窃国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巨火
令冀兖官兵闻之色变的是,总有那么几队黄巾精锐骑兵忽然出现自己后方的纵深地带。频繁伏击运粮队,偷袭兵力空虚的营寨,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极尽烧杀抢掠之能,得手后如风一般消失得无踪无影,损失惨重的刘岱等人气得破口大骂,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全线收缩,老老实实恢复当初消极被动的封锁策略。
各路诸侯明争暗斗不亦乐乎的时候。大汉天下发生一件大事:
初平元年(190)六月,董卓把持的大汉朝廷通告天下:废除通行五铢钱。改铸小钱用于流通!
于是,洛阳、长安等地的铜人、铜货、铜钟等皆被毁坏用来铸钱。货币体制的紊乱很快造成“钱货不行”的经济困境,原始的实物交换再次盛行,早已陷入危机中的大汉经济随之崩溃,波及全国的巨大恐慌和经济萧条迅速蔓延。
在此次危机中,早已建立起自有货币体系的青州遭受的损失微乎其微,平稳运行近三年的“琅琊钱行”在此次危机中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刘存在众谋士的苦苦哀求下,终于狠下心来违反禁制,在临淄城东南四里的“青州府衙附属印刷工坊”北侧,建起占地五十余亩如同堡垒般的“青州府衙铸币工坊”,利用数年库存的铜材,开足马力日夜不停地铸造五铢钱。
由于及时获得源源不断的货币支持,遍布青州全境、琅琊国和徐州东部各县城的琅琊银行发挥出巨大作用。
青州府衙在稳定两州金融市场的同时,于七月一日理直气壮地贴出公告:
“即日起,琅琊钱行只接受本行铸造之十两金币、一两金币、大汉五铢钱和青州府衙铸币工坊新铸五铢钱,任何商家均可在拥有实物抵押的条件下,向各地钱行借贷现金钱币,亦可持金、银、铜至本行估价兑换等值钱币!”
琅琊钱行此举立即引发徐州诸多豪强的责难,但刺史陶谦对此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每当麾下有人向他进言时,他总是感叹地说:
“请看看边上的豫州和兖州,乱成什么样子了?唯我徐州和青州损失轻微,若不是琅琊钱行稳定货币,稳定人心,你我如今又当如何?”
“不错,虽然琅琊钱行有趁机发国难财之嫌疑,可我并没有制止诸位开办钱行啊!有本钱,能铸造我大汉五铢钱,谁想开钱行本官都准许。”
任谁听了陶谦这话都无可奈何,徐州有本钱开钱行的人不少,但是这需要官府支持才有信誉啊!
再者,能铸造大汉五铢钱的人本来就不多,能铸造出如同“青州铸币工坊”那样的五铢钱更是一个没有。
青州铸造的五铢钱比大汉五铢钱更加精美,分量品质分毫不少,甫一面世便获得各阶层的信赖,该钱币唯一与流通多年的大汉五铢的区别在于:钱币正面多了个“初平元年”的年号,钱币背面多了六个漂亮的正楷字——青州铸币工坊。
进入十月下旬,整个大汉的经济情况更加恶劣,唯独大肆铸造五铢钱和琅琊金币的青州府衙、具体经营的琅琊钱行,在危机中赚了个盆满钵满,之前一直不引人重视的青州从事兼税政衙门主事韩柔,成了万人瞩目的对象。
与此同时,又一座新城在巍巍泰山东北直线距离仅一百四十里的山中平原拔地而起,此城名曰“博山”,距离北面的青州般阳县城(今淄川)仅四十里,距离东面与他们相同命运的莱芜县城也只有四十二里。
从泰山西麓和南麓黄巾军老巢中源源迁来的五万余老弱妇孺,在这座没有城墙却有一排排宽阔房子和街道的新城里,获得了期盼已久温饱和安定,而五万老弱妇孺的许多子侄或男人们,还留在她们离开的那些高山深谷,与兖州官兵展开你死我活的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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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贼 第一四二章 雏鹰振翅(上)(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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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初平元年十一月初九,刘存获得了期盼已久的女儿,欣喜万分的刘存没有对外张扬,只是在凤凰岗的家中摆下三天喜宴,招待珠山本乡本土络绎登门贺喜的乡亲和水军弟兄。
大汉朝重男轻女的观念远没有后世那么根深蒂固,妇女的地位也没有后世那么卑微,但珠山的父老乡亲对主公刘存如此喜欢女儿还是感到惊讶,女人们则对刘存的大妇孙婉羡慕不已,不但能生,而且有个真心疼爱自己、敬重自己的丈夫。
由于秋粮入库和全年各项事务接近尾声,青州各级官员都在忙碌,将校们不是严格备战,就是刻苦练兵,加上刘存没有对外声张,所以来到珠山凤凰岗向刘存贺喜的官员很少,州府中只有公孙沛、赵溶和国渊,而且三人是结伴前来。
彼此见礼完毕,进入相对安静的内堂坐下,刘存率先对满脸喜气的公孙沛拱手致喜:“祝贺先生,哈哈!”
公孙沛一愣,看到赵溶和国渊掩嘴偷笑,立刻明白自己那两个小妾同时怀孕的事传到刘存耳朵里了,他此次来,也是顺便把两个怀孕的小妾送到老母亲身边静养,留在条件优越、拥有青州最好医馆的珠山家中待产,让逐渐康复的老母亲不再为后继无人而日夜哀叹。
所以公孙沛当下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施了个礼,回了句“同喜、同喜”,让刘存三人大笑不已。
已修炼成精的公孙沛可不管刘存几个怎么笑,挥挥手把肃立一旁的刘振叫到身边坐下,亲切地拍拍刘振健壮的手臂,笑着问道:“婚礼定下来了吧?”
“回先生,定下了,新年元月初十。”刘振彬彬有礼地回答。
公孙沛颇为感慨:“转眼六年多了,记得第一次见到大公子,还是在村中的学堂里呢。”
刘振露出开心的笑容:“那时晚辈送妹妹去上学,其他先生都说妹妹才五岁半,太小了,后来还是先生点头收下的……晚辈之所以有今天,也多亏先生那半年孜孜不倦的教诲。”
刘存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那段时间你这小子忽然开窍了,学什么都快,做事也稳重不少,一年不到竟能默写《论语》和《诗经》中的不少名篇,原来身后有名师指点啊!”
“父亲,赵先生也是孩儿的师傅之一,赵庭贤弟虽比孩儿小两岁,可武技和学识均在孩儿之上,从结识赵庭贤弟到现在,孩儿每天都获得他的帮助,无论修身还是修业,都受益无穷,兵器工坊九月中投入使用的那套水力轧板辊轴,就是赵庭贤弟领着二十几名老匠师改造的。”刘振谦逊地向刘存汇报。
刘存大吃一惊,转向赵溶:“你家老二这么厉害?”
赵溶歉意地向刘存解释:“自从在珠山安顿下来,我家二小子就被主公陆续兴建的一座座工坊给迷住了……我看他不是个练武的料,只好随他喜欢,没几天就见他和李乡佐、蒙学宋先生家的几个孩子一起,整天围着大公子转,大公子不但教他们制陶烧陶,还将各种新技术和高深数学传授给他们,很快又和三十几个孩子一同在主公门下受教一年有余,到现在算起来快六年了,要是还没有点儿出息,我这老脸放哪放啊?”
众人哈哈大笑,刘存对嘴巴谦逊却满怀骄傲的赵溶笑道:“是我疏忽了,看来你家老二是个机械方面的天才,一万人里面难找一个啊!”
“你还记得多次恳请不来却举家投奔淮南的郑浑吗?每次想起,我都非常难受,无论什么样的人才,还是得自己培养才行啊!”
国渊不屑地说道:“郑浑不愿来并非咱们开出的薪俸少,也不是咱们不够诚意,而是出自鸿儒世家的郑浑根本就没把制造发明当成事业,他高祖曾祖都是一代名儒,其父辈三人官至群丞、县令,他族兄郑泰任尚书侍郎、侍御史,还是因为与何颗、荀攸共谋诛杀董卓泄密后逃匿的,郑浑也因此举家逃往淮南,心底里他还是想去做官的!”
大家觉得国渊的分析正确,赵溶却对郑浑去年的百般推辞恼火不已:
“主公无需为此耿耿于怀,咱们有珠山研究院,有黄岛船舶设计院,五百余名各科专才一年四季都在琢磨造船、冶炼、机械、油漆、油墨等等专科,五年来获大匠师称号的就有七人,其余数千匠师大多是十八至四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这两年各种新技术层出不穷,造船工坊和冶炼工坊硕果累累,放眼大汉天下谁能比肩?区区郑浑,不来也罢,真来了恐怕还不好伺候呢!”
“延德言之有理,万物之理浩渺如天上繁星,岂是区区一人能够深究?主公高瞻远瞩,五年前便创立我珠山研究院,制定百业标准,划分工匠等级,短短数年便获得天下人数十年难以企及的成果,如此巨大成就,难道主公还不满意?或者是对我这徒弟还不满意?”公孙沛拉着刘振的手笑问刘存。
刘存不理解公孙沛是什么意思,但他很照顾义子刘振的感受,不愿让刘振心里留下任何阴影,所以来不及多想,便对公孙沛和自己的义子笑道:
“振儿很优秀,方方面面都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每次听到长辈们和普通乡亲在我面前夸奖他,我心里都非常自豪!当然,面子上肯定要谦逊一番,说他年纪还小,尚需要大家多帮衬他。”
众人听得有趣哈哈大笑,公孙沛笑完忽然问道:“主公,还有两个月就是振儿的大婚,主公打算送件什么礼物?”
刘存还真没想过这事,看到对面的赵溶和国渊都望向自己背后,连忙回头一看,发现义母太史老夫人、产后仅休息数日的妻子孙婉和糜环都到了,连忙站起将太史老夫人扶到主位上坐下,孙婉和糜环向先生们行礼完毕,簇拥在老妇人左右,笑眯眯地看向脸色泛红的刘振。
见此情形,不用多想刘存就知道大家已经有了默契,都在等待自己送给即将成婚的刘振一件大礼,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刘振喜欢什么,又觉得今天这事儿似乎有些蹊跷。
刘存左看右望,还是不明白大家**的笑容后边藏着什么,干脆哈哈一笑,非常慷慨地向刘振承诺:“振儿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为父弄得到!”
刘振又是欣喜又是担忧,犹豫片刻怯生生问道:“要是孩儿说出来,父亲也能办得到,父亲真的会答应吗?”
“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得像个娘们儿似的?你何时见到为父言而无信的?”刘存含笑说道。
刘振忽然匍匐在地,行起了大礼:“父亲,孩儿想去夷洲,请父亲答应孩儿吧!”
“孩儿日思夜想的都是夷洲,都是岛北刚竣工的基隆城,这名字还是两年前父亲亲自写下的,如今就刻在基隆城北门正上方的整块白玉石上,是孩儿三个月前的黄道吉日亲手安上去的!”
满堂一片寂静,只听到刘振鼻子里发出的轻微抽泣声,每个人都紧张地注视着脸色大变全身僵硬的刘存,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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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贼 第一四三章 雏鹰振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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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刘存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站起,绕过中央的火塘边沿,来到已经二十二岁的义子前方,温和地将满脸泪痕的义子扶起,盯着他通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你的心里话?”
“是的父亲,这正是孩儿的心里话啊!”
刘振飞快擦去泪水,满脸哀求地诉说起来:
“父亲,孩儿三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心里总是不停想象,父亲说的荔枝龙眼、香蕉菠萝到底长成什么样?总想亲眼看一看,亲口尝一尝!”
“去年五月,咱们船队从交州番禺平安返回,孩儿终于见到父亲所说的比蜜还甜的红糖和甘蔗,虽然只是一小捆半干的甘蔗,分到孩儿手里只是一小节,可孩儿终于明白,父亲之前对孩儿所说的如同做梦般不可思议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父亲,孩儿此生没有别的梦想,只想乘坐自己亲手建造的远航战船,前往父亲所说的天竺、波斯、罗马、西班牙、不列颠以及南北美洲等地去看一看,父亲,你就答应孩儿吧!”
刘存惊呆了,望向四周一张张神色复杂的脸庞,最后缓缓拉起义子刘振:“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刘振再次跪下:“孩儿愿意为父亲去死!”
刘存鼻子一酸,热泪涌出眼眶,他抬起头仰望屋梁好一会儿,长叹一声缓缓低头,在众人无比担忧的注视下,说出自己的条件:
“十年内,你不许离开夷洲!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哪怕付出多大代价,也要请求当今皇上和朝廷,敕封你为夷洲太守,加封镇海将军!”
众人终于舒了口气,刘振却不明白为何限制十年之久?呆呆望着父亲,想请求宽限,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史老夫人忍不住站起来,一把拉过刘振,含着泪语重心长地劝解:
“振儿啊,难道还不明白你父亲一片良苦用心吗?他的意思是,你有了妻子还不行,还得有孩子,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子汉……等你当上了父亲,有了传人,他对你才会放心些啊!”
“父亲……孩儿答应!父亲,孩儿答应了……”
刘振抱住刘存的双腿,嚎啕大哭,看得满堂老少无比心酸,禁不住热泪暗流,哽咽不已。
夜深人静,刘存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公孙沛、国渊、赵溶围在温暖的炭灰四周,边喝茶边开导情绪低落的刘存。
三人说了不少好话,刘存还是没有半点儿精神。
公孙沛恼火之下,当即沉下脸,低声质问:“主公,我知道你心里还在责怪咱们几个没事找事,可这不正是我等应尽的责任吗?”
“谁都知道,主公对大公子视如己出,从来没有责骂过大公子一句,无微不至关怀爱护,将自己的惊世才学传授给大公子,把大公子培养成为能文能武、品德高尚的俊杰,同时也对大公子寄予无比的厚望……”
“可是,主公是否了解大公子内心深处的感受?”
“感受?振儿难道是……”刘存忽然明白了。
赵溶和国渊都松了口气,公孙沛脸上也恢复了平静从容之色:“想必主公已经意识到了,确实如此啊!主公嫡长子刘泽将满六岁,嫡次子刘淙已进四岁,如今嫡长女已呱呱落地,二夫人也已显怀,青州军民和咱们这些属下都深感庆幸,主公子孙昌盛后继有人,咱们心里都踏实安稳了,在如此局面下,主公想想,大公子心里是何滋味?”
“更何况大公子确实希望出去建功立业,真心诚意去为主公开拓疆土,牧守一方,主公有何舍不得的?夷洲对外人来说远在天涯,可对我青州水军和商队来说,也就是区区几日航程而已,主公有何不放心?”
“难道说,主公担心振儿的能力,无法胜任一个蛮荒大岛的太守?退一万步讲,哪怕振儿不行,不是还有主公、还有我强大的青州作为后盾吗?”
国渊见刘存逐渐接受了事实,乐哈哈地向刘存透露:“主公不用担心大公子的能力与威望,属下听说,不少年轻一辈都希望追随大公子闯荡天涯,为我大汉开疆拓土,走遍天下昭彰我大汉威名,成就一番前人无法企及之伟业!”
“更何况,如今夷洲的基隆城已有我青州三万军民,半年前大型军港竣工投入使用,两座铁矿和一座煤矿投产在即,珍稀木材奇花异果漫山遍野,田地道路已开到南面五十里外的淡水平原,医匠们也找到了对付瘴气、疟疾的良方,只需持续投入两年,彻底占据整个夷洲大岛绝无问题。假以时日,那里定是个堪比琅琊的人间乐土啊!”
赵溶跟着凑热闹:“主公的亲家、蒙学山长宋先生会带着一家子跟随女婿同去,到夷洲开办学堂,传承教化,我家老二和大公子那群伙伴也会跟随大公子一起去,还有大公子麾下大多由孤儿组成的珠山水军营定会跟着去,想去夷洲的人多着呢,就看到时主公能给大公子多少艘大船了!”
“夷洲别的不多,就是山多树多,土质肥沃,种稻子一年两收,说不定两年之后,大公子就能为主公建造一艘艘战船、送来一船船稻米呢,哈哈!”
刘存微微摇了摇头:“可是……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亏欠振儿,而且他现在还太年轻,我担心啊!”
“请问主公二十二岁时,可比如今的大公子更有名望?”公孙沛毫不客气地出言质问,逗得国渊哈哈大笑,赵溶也裂开了嘴乐得不行。
刘存苦笑道:“先生饶了我吧,唉!看来得伤脑筋了,原先制定的计划是分五年逐步拿下夷洲岛的,如今振儿突然要过去,怎么也得把相应官员、武器装备、各种工具药材给他准备好,移民与贸易计划也要改变,不轻松啊!”
赵溶却不以为然:“主公想得太多了……其实很简单,为大公子准备足够的各种工具和药材即可,把青州新政全套法规和修改之后不敢实施的《大汉律》给大公子一份,再给个船队和两千步骑兵即可!”
“千万别轻视大公子和追随他的那帮年轻人,其中二十几个俊杰是主公亲授半年以上的门生,又经过这几年的磨练,除了经验和阅历尚浅,别的方面不会比咱们这些老家伙差到哪儿去。”
公孙沛非常赞同赵溶的说法:“延德说得对,年轻人嘛,约束那么多干嘛?主公不也是刚满三十岁吗?”
赵溶和国渊一阵大笑,刘存只好妥协,三言两语把三个始作俑者打发走,独自躺在火塘边的摇椅上久久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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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贼 第一四四章 朝贡(上)(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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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北风怒号,漫天飞雪。
虎牢关外空无一人的旷野上,一支千余骑兵和一百五十辆宽大马车组成的朝贡队伍,格外显眼。
队伍中高高举起的十余面琅琊军战旗,猎猎作响,一辆辆使用三匹健马牵拉的满载马车上,都插着一面红边黄底三角旗,中间是黑色的篆体“贡”字。
朝贡队伍的最前方,体魄雄壮的琅琊军佐尉稳稳举起一杆黑边红底大旗迎风而进,大旗正中央有个用银线绣成的“刘”字,靠近旗杆的位置,从上而下排列四个大字:镇东将军!
这支朝贡队伍从离开青州开始,就成为各路诸侯密切注视的对象,一路经过济北国、东郡和河内郡,均获得鲍信、曹操、王匡等各郡县官员的热情关照,没有任何人敢打这支队伍的主意。
强盗们看见这样的队伍远远就销声匿迹,诸侯们看见只能望而兴叹,大家心里都明白,若不是黄河封冻,青州的朝贡队伍不会走陆路,既然敢走征战不停盗匪出没的陆路,就不会担心有人打他们的主意。
朝贡队伍在虎牢关下被西凉军官兵拦住,青州别驾国渊、城阳郡太守刘晔、青州府戍卫营都尉徐岩下车下马,分别出示青州府衙印信、朝贡文书和军队调遣命令,费了不少劲才获准进关,但被要求在关内停留三日,待禀报过国相之后方能定夺。
国渊扔出两个琅琊金币,随即换来两个重要消息:讨董联军南路军正在向梁国(今商丘市南)集结,董卓已经从长安赶回洛阳坐镇。
虎牢关至洛阳一百六十余里,快马一天轻松来回,所以国渊和刘晔在第二天上午就获准通行,西凉军还派出一名校尉和五十骑一路护送,于当晚亥时初刻,顺利进入破败不堪死气沉沉的洛阳城。
刚要就寝的董卓接到郎中令李儒的禀报后非常吃惊,立刻让人把一路护送的虎牢关校尉叫来,他要亲自询问。
听完校尉的禀报,董卓脸色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刘子鉴的琅琊军果然名不虚传!还有那马车,载重二十石(约合620公斤)竟然跑得如此迅速,可见青州琅琊军的战力确实强大啊!”
李儒深以为然:“如非琅琊军强大,如今的青州恐怕已是贼寇丛生盗匪横行了,刘子鉴确实是个知人善用锐意进取的豪杰,不得不佩服啊!”
董卓沉默良久,忽然抬头问道:“你说,刘子鉴这次会给我带来什么?”
李儒沉吟片刻:“琅琊的精美器物和上等纸张绝不会少,他知道国相大人喜欢美酒,所以琅琊极品佳酿也是有的,估计还会像去年秋一样,奉送国相大人五百套青州铁工坊打造的骑兵盔甲。”
“至于别的嘛,大约就是进献天子的五谷、豆油、雪盐、贡酒、纸笔、砚台、贡瓷、彩陶、钦点特制琅琊宝剑和齐郡著名的绸缎绢纺,刘子鉴每年的进贡不外如此。”
董卓遗憾地叹道:“我更想得到青州铁工坊的铠甲和军械啊!可惜了,咱们和刘子鉴没啥交情,这两年他对咱们、对皇帝都不错,也没和袁家那两个伪君子搅和一起,还算识时务,这也是我两年来没有动青州的原因,否则我早就准了朝中那几个暗中替袁家效命的大臣奏请,把刘子鉴调到朝廷来当个挂名太尉,再把青州拆他个四五块!”
“国相大人千万不可!如此一来,就要树起个强敌了……刘子鉴经营青州多年,势力根深蒂固,值此非常时期,只能拉拢,不能打压,否则就遂了那些反对国相的奸臣们的心愿了。”李儒连忙进言,他还真怕董卓哪天被人挑唆真这么干。
董卓哈哈一笑:“你以为我真不知道这么干的后果吗?只是这拥有刘家宗亲血统的刘子鉴日渐坐大,让人心里不安啊!”
“我敢肯定,袁绍、刘岱、公孙瓒那帮人看到青州的富裕强盛,看到刘子鉴德名远播,心里绝对不怎么舒服,估计比我还要嫉妒,一定在暗中虎视眈眈盯着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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