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月观主
罗峰说道:“那孩子近些时日,接触了一些人。”
郭仲堪略觉讶异,他当时便说将白米送到后方,妥善安置,接触一些人自然也是常事,但既然罗峰说到这里,想来有了古怪之处。
“什么人?”
“三十余人,皆是青壮之年,而且”
“说!”
“来不明,体格不壮。”
罗峰略微抬头,迟疑道:“极似中土来人。”
郭仲堪眉宇紧皱,道:“派些精锐,稍微查探一番,切记,不可轻动他们。”
罗峰点头道:“是。”
说罢,罗峰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这事”
郭仲堪略微垂首,闭目沉思。
他打发了罗峰,本想静心。
但却难免想起大汗的猜忌,此刻心中沉了三分。
至于那幼童之事,虽然也有些意外,但此事暂时没有什么不善之处,倒也未有真正放在心上,毕竟还有罗峰查探此事,也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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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 章七九二 辛百枯
荒寂的大地上,偶尔会有些许草木,外貌显得干枯,实则还在顽强生长。
只见壮汉靠在身后的枯树上,喘息不定。
这壮汉一身筋肉虬结,衣着粗陋,却充满了壮硕的味道,此刻他狼狈不堪,浑身浴血,唿吸都十分粗重。
“怎么会这么厉害?”
他微微仰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是北方部落之人,以中土之音,该唤作辛百枯。
他当年曾被蛮部火神降服,后来蛮部火神死去,他重获自由,与其他三人暂别,约定日后再会,而自身了当年部落。
未想部落已被元蒙降服,且因当年反抗剧烈,倍受欺压,他一时恼怒,便杀掉了驻守的二十多元蒙士兵,然后找上了在外狩猎的熬岳,然后便被打得满地逃窜,至今十二日,都没能躲过追杀。
“区区一个凡人,拳掌之间,力气也是有限,不见什么滔天大势,也没能崩山裂地,凭什么把我打成这个样子?”
辛百枯喘息不定,心中犹有疑惑。
他本身乃是修行神魔之道,锤炼体魄,效仿神魔,且道行颇高,已是堪比上人,越过了人身的极限。
从体魄而言,他已是超出了武道大宗师。
人身的,锤炼到极致,发挥到极致,强盛到极点,便是武道大宗师的巅峰。
而他不仅是锤炼自身,更是效仿神魔,改变自身,严格来讲,他实则近似神魔妖类之流,已不再是人了。
神魔修行之路,虽然与道学不同,但到了大成之境,也可搬山填海,擎苍断岳。
辛百枯自觉距离这等大成,此生无望,但毕竟已经是超脱人的范畴,自是厉害到了极点,他满怀信心,意欲寻得当年镇压自家部落的元蒙第一勇士熬岳,将之打杀当场,以泄心头之恨。
想来,熬岳此人,虽然也是天生神力,但毕竟也是在人身范畴之内,相当于中土武学当中的武道大宗师的体魄,只是武学方式不同,在细微处有所差异,以及招式技艺,也有不同之处。
自己能杀武道大宗师,自然也能杀掉这个熬岳。
未想这个熬岳,居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古怪太古怪了”
辛百枯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忽有一道声音传来,道:“因为他有气运在身,虽然不能搬山填海,虽然只在人身应有气力的范畴之内,但他势头压下,气运压迫,你身为修行人,必定头昏脑涨,且筋肉凝滞,劲力受阻,出手慢了,力道弱了,也就只能挨打。”
“谁?”
辛百枯陡然喝道。
“紧张什么?”
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当中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淡淡道:“你我当初也算旧识,不过如今我不好表明身份,但好歹没想害你,只是还想救你一命。”
辛百枯退了一步,浑身筋肉紧绷,气血冲天,沉声道:“救我?”
黑袍人道:“你姑且探一探四周。”
辛百枯闻言,顿时放出感知。
他修行法门,与中土道学不同,并无阴神凝成,但却也能凭借气血的感应,能知周边风吹草动。
刹那之间,他便知道,自身已是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
“自从你刺杀熬岳以来,被追杀至今,从未脱逃,他们早已把你围住了。”黑袍人轻描淡写地道。
“怎么可能?”
辛百枯震惊道:“这群兵将,在常人眼中,或许非同寻常,但也不过凡人而已,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难怪你这般愚蠢。”黑袍人道:“这些兵将瞒得过你,自然是有人相助,不信你朝西南方十七里,东南方二十里,正北方十五里,再看一遍?”
辛百枯深吸口气,细察各方。
在诸多元蒙兵将之后,西南方十七里处,赫然是有一位熟人,衣着鲜艳,红蓝交加,正是火何桑。
东南方二十里,则是一个老者,貌若古稀,神态祥和,但眼神中仍是有一抹难以掩饰的阴狠,这是温老头。
正北方十五里,正是个年轻人,神色冷淡,嘴角含笑,颇为渗人,是来自于中土,且身具雷法的方明。
见得这三人,辛百枯顿时震了一震,又是吃惊,又是难以置信。
“怎么是他们?”
“不错,正是跟你一起的三个。”
黑袍人笑道:“他们三个之中,两个是中土之人,道学之士,互通有无,一个是精于蛊道,遍知各方消息。只有你,空凭这一身蛮力的莽夫,在蛮部火神的掣肘之下,对于外界各方消息,一知半解,你以为你们四个是落难兄弟,却不知他们三个早有想法,只是把你隔绝在外。”
辛百枯尽管是个莽夫,但此刻也明白了许多。
之所以一直被追杀至今,没能摆脱,便是因为这三个家伙的缘故,其中想来是方明的意思,这家伙年纪最轻,从中土而来,智慧最高,心中最狠,也能让温老头及火何桑安心听命。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账!”
辛百枯怒道:“我与他无冤无仇,还当他是兄长一般,他害我作甚么?”
黑袍人笑音显得颇为干涩,缓缓道:“你在四人当中,本就若有若无被排除在外,当做无脑莽夫一般看待,他们此举所为,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究竟是什么想法?”辛百枯怒声问道。
“今后你有机会,便朝他们三人问上一声也就是了。”黑袍人这般说道。
闻言,辛百枯也没有再纠缠下去,只是说道:“没有想到,他们已经投靠了熬岳麾下。这些时日,我听闻北方军队当中,只有郭仲堪愿意接纳中土人士,以熬岳最为厌恶中土人士,怎么会接纳方明?”
“方明为人聪慧,自然有他的长处。”黑袍人笑了声,然后道:“你蓄势至今,稍微恢复了几分罢?”
辛百枯未想自己暗中蓄势且疗伤,竟是被眼前这黑袍人一眼看透,心中微惊,但还未开口,便听得对方再度说来。
“闲话少说,我与你赌一个,如何?”黑袍人笑道。
“赌?”辛百枯呆了一下。
“我赌,这三人不会对你出手,但你依然逃不掉。”
“不可能,就凭这些凡夫俗子。”
“那便试试?”
黑袍人笑道:“你若输了,本也就是要落在他们手里的,你若胜了,也就逃掉了,实则赌注反倒不甚重要,反正你是定然要竭力逃命的。”
辛百枯深吸口气,道:“赌便赌了。”
黑袍人笑着说道:“好,我若胜了,必然有事吩咐,但你到这时候,哪怕不死,也是阶下囚。罢了,到时我与你一件宝贝,算是护你性命。”
辛百枯颇是不以为然。
正要问一声,倘如自己赢了,又当如何,但话还未出口,就见黑袍人陡然往后一倒。
辛百枯见状,赶忙上前一看,眼睛所觉,竟是空无一物,气血感知,也无半点异状。
这黑袍人往后一倒,竟是无影无踪,再也不见身影。
只是,辛百枯未有见到,隐秘之处,一张黑符,静静躺在岩石底下,无声无息,宛如无物,任由辛百枯气血敏锐,感知不凡,可近在咫尺,竟也全然不知。
“这”
辛百枯见这黑袍人如此来去无踪,神出鬼没,难免心有骇异,对于这黑袍人先前所言,他心中也有了些许忧虑。
但比起眼前的困局,这黑袍人来去的诡异方式,便不甚重要的。
他深吸口气,看向各方,隐约能见人影绰绰。
这已是无法避免的杀戮。
在方明等三人的相助之下,诸多兵将早已合围。
此时此刻,只有蓄势,只有养伤,才能力拼一场。(未完待续)
封仙 章七九三 悲惨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场景中的辛百枯,面带几分笑意。
他能笃定方明等三人,只是勉强让辛百枯忽略周边军队,但不会轻易出手他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他能够看得出来三人的想法。
这也是阳神造诣之高,所带来的惊人本领。
“同被蛮部火神收服,余者三人俱都能知气运之说,只有这个辛百枯,专于锤炼体魄,修行神魔之道,忽略其他物事。”
清原暗道:“说是他天性单一,纯真朴实也好,说是憨厚尽傻也罢,总之,也谈不上什么聪慧之辈。”
类似于辛百枯这样的人物,走神魔炼体之道,还算走对了道路。若是换作正统道家法门,多半连入门也难。
看着古镜之中的场景,清原也觉得这人前去招惹熬岳,真是令人感到无言。
这一次,被周边军队合围,辛百枯也是险死还生。
这一队兵马,人数不过,仅二百余。
但为首之人,乃是熬岳,号称元蒙第一勇士,天生神力,以北方的另类武道法门,把一身体魄锤炼到了极点。
尽管细微之处,比中土的武学法门,或许稍有不如,但在气势之上,大开大合,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武道而论,他已是武道大宗师之辈。
可是,辛百枯远不是熬岳的对手,并非体魄不如于他,并非本领不如于他,而是熬岳执掌兵权,身具气运,在北方武将当中,仅次于郭仲堪而已。
气运压迫下来,纵然是辛百枯这等凶悍之辈,都压不住他。
“很好!”
熬岳正值盛年,宛如烘炉大日,沉声道:“本将军打遍天下无敌手,就算是郭仲堪那厮,也不见得能胜得过我,但你跟我对了三拳七掌,竟然不死,是个能人。”
辛百枯适才一场厮杀,气喘吁吁,他看着熬岳,露出了极为不甘的神色。
若是摒弃那莫名其妙的所谓气运,就是十个熬岳,十个武道大宗师,也不过举手投足便可打发了。
可偏偏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道,莫名其妙地便被克制住了。
远处。
方明目光沉凝,带着些许凝重之意。
以他上人境的道行,若是面对着这个熬岳,也讨不了好处。
更何况,熬岳身边的二百军队,也非一盘散沙,聚众起来,军中气运杀机,同样不容忽视。
“一个熬岳,本来只是武道大宗师,如今能压着辛百枯来打,也能压着我来打。”
方明暗道:“传闻郭仲堪气运之盛,是当世最高的人物之一,甚至尤胜于元蒙皇帝,若是他来了岂非一掌一拳,就能打死上人?”
这般想着,方明顿觉苦涩。
道行至他这般,已能使风起涌,已能随手施展道术,截江断流,崩山裂地。
但郭仲堪此人,武道大宗师,终究还是在人的范畴,本领再高,不过只是开碑裂石的范畴之内。
可若是真正斗起来,他心知肚明,上人之辈也必然是会稳稳输给郭仲堪的。
“听闻郭仲堪此人,统合北方大地,就算神灵都斩杀不少,看来不是谣传,这辛百枯多半要糟”
方明这般想着。
二百余人的围杀。
辛百枯显得万分悍勇,一拳一掌便能毙人性命,左冲右突足以将人撞杀当场,骨肉糜烂,近似于武道大宗师一般。
但对于一位神魔之道有成的修行人而言,这般表现,已是耻辱一般。
辛百枯喘息不定,偶尔会有受损,他只觉这二百余人,仿佛人人都有一股莫名的味道,冲刷着自身使得自身不断虚弱下去。
思绪缓慢,气血凝滞,劲力微弱,一身本事竟是百不存一。
“厉害”
熬岳思忖道:“这人也算凶悍,若能为我所用,也是一员勐将啊。”
实际上,类似于辛百枯这类修行人,算是较为特异的一种。
辛百枯虽然不是道家人物,没有凝就法意,不至于被冲散法意,不至于被镇住阴神,但他的体魄,也会被军中杀机克制。
面对这二百余人,辛百枯便已经难以招架,若是让辛百枯去应付上万大军,也跟寻常小卒不同,除非他是彻底入了军中,融入了军中气运及杀意当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才可避免。
熬岳不是此道中人,并不知晓。
他只是看着眼前的辛百枯,只觉发现了一员几乎可比自身的勐将,颇为欢喜,有心收为己用。
前方辛百枯大开杀戒,满地尸首,已有二十余人丧命。
但熬岳只是冷眼旁观,仔细观察辛百枯的本事,未有多么理会。
“混账!”
辛百枯也已发觉,熬岳在旁悠闲观看,自觉被对方轻视,而一向是当对方是蝼蚁一般看待,却未想遭受对方居高临下般的俯视目光,当即是万分震怒,身子勐撞,当即将一人撞得骨肉破碎,而他转了一圈,便朝着熬岳直扑过来。
熬岳面色不变,立时蓄力。
而就在这时,旁边一人露出惊色,忙是喝道:“将军小心。”
这正是一员小将,他见得熬岳危险,顾不得自身,忙是往前扑了上去,赶在熬岳身前。
嘭!
辛百枯撞了过去。
那小将胸膛塌陷,喷血倒飞,落地已成软软一滩血肉。
“去死罢!”
辛百枯一拳狠砸过来,气势滚滚,压迫四方。
熬岳面色不变,蓄力在身,力从地发,至双腿,发于腰处,过臂膀,至拳头,陡然打了过去。
这一拳打去,虎虎生风,便是一座石碑都要打断。
但是这一拳蕴藏的气力,对于修道人而言,着实谈不上多么沉重。
辛百枯暗藏不屑,拳下用尽全力,然而气力灌注,仿佛石沉大海,便是一座山丘都要打崩了去。
“怎么可能?”
辛百枯面色大变。
他只觉力气不断消失。
他只觉脑海不断晕眩。
他只觉这一拳忽然变得软弱无力。
从熬岳这一拳打出来的气势,稳稳压住了他。
嘭!
一拳砸落!
辛百枯倒飞而出!
方明,温老,火何桑。
这三位上人,忽有几分悲凉之感。
在他们眼中,熬岳不过区区一个莽夫,只在寻常人的范畴之内,可偏偏是这样的人,把辛百枯一拳便打成了重伤。
“这一拳,力气并不大。”
方明暗道:“偏偏是上面蕴藏的大气运,不能对普通人产生多大的影响,却是能让修行中人,受到极大压迫,几乎道行溃散这次,辛百枯若是这般死了,怕也是死不瞑目罢?”(未完待续)
封仙 章七九四 神符
二百将士围杀当中,辛百枯几近于悍勇无敌。
然而,熬岳出手,只是一拳,便将之打成了重伤。
众将士一拥而上,便想要下手,将之乱刀砍死。
“住手!”
熬岳喝道:“这人要留下性命,为我所用!”
这一声大喝,众人面面相觑,终是无人胆敢违逆。
只是看着满地残骸,看着昔日袍泽的尸首,这些将士心中,也颇不好受,再想起这个躺在地上的壮汉,今后或许还要跟他们成为袍泽,难免心绪复杂。
尤其是先前那一员为了去救熬岳,被辛百枯撞成肉泥的小将,他的尸首,在众人眼中,似乎更为凄惨。
“将他绑起来,好生看守。”
熬岳大手一挥,道:“我要让他归在本将军手下。”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看着古镜之中显化的争斗,正逐渐平静下来。
辛百枯终究是败了。
而且熬岳那一拳,显得极重。
就连熬岳本身,都未有想到,这一拳会有多么沉重。
“辛百枯展露出来的本领,以常人的目光来看,也是武道大宗师的境地。”
“熬岳这一拳打下,若真是有武道大宗师去挡,也不至于这般凄凉。”
“可偏偏辛百枯不是武道大宗师,他是修行之人,熬岳这一拳轰打过来,伤了辛百枯的,不是他拳头上雄浑的力气,而是那冥冥之中的气运。”
“这一,辛百枯是有性命之危了。”
清原可是当初经过苍青阳轮山的“仙湖”,得见过郭仲堪斩杀苍轮部神灵的场景。
郭仲堪是武道大宗师,但毕竟只是个凡人,可他气运加身,一刀之下,能斩法意,能杀上人。
而但他率领十万大军时,更是聚敛了军中无穷气运杀机,得以有弑仙屠神之力,威不可挡。
这也是当初清原本身初见姜柏鉴时,尽管身为上人,也仍然觉得姜柏鉴不易对付的原因。
至于这个熬岳,号称元蒙第一勇士,虽不如郭仲堪等人气运之重,但也非同寻常,至少,绝非这个辛百枯可比。
“总之,这道神符,也算有用武之地了。”
北方。
尸首就地掩埋。
辛百枯在昏睡当中,被绑缚起来,随军而走。
这里重归寂静,风声吹拂,竟显几分阴唳。
血腥的味道,尚未散去。
翻开的泥土,还显湿润。
就在这时,岩石下,一道仿佛没有气息的黑色神符,迎风而动,化作了一个黑袍人。
“说了送你一件宝贝,可以保你性命。”
经过神符化身所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枯涩了少许。
昏昏沉沉之中。
辛百枯只觉头疼欲裂。
轻轻睁开双眼,只见自己竟是被绑了起来,落在一座囚笼当中。
囚笼被马车拖着,不断颠簸,让他头脑愈发疼痛。
“没有熬岳?”
辛百枯勉强扫过一眼,心中松了口气。
不仅是熬岳,就连方明,温老头,火何桑这几个让他极为忌惮的,也都不在。
至于那些对他十分不善,杀机十足的兵将,反倒不足为虑了。
他松了口气,心中念头开始转动,便想着如何能够脱身逃跑。
可他伤势极重,浑身乏力,正是颇为苦恼,心中只觉黯然,只好想着稍微恢复,再谋求逃命,然而这时目光一瞥,只见自己身上的手铐脚镣,忽然有些异样。
分明是寻常钢铁,但却沉重万分。
他细看之下,只觉钢铁上面,竟然有着符文刻画的痕迹,细嗅之下,也有几分异样的味道他心中微沉,四处打量,只见这囚车,也是这般构造,再细看之下,那些兵将身上的盔甲,手中的刀剑,似乎都有着类似的痕迹。
这是修行中人的手笔。
辛百枯心中沉到了极点。
他忽然觉得有些绝望。
“莫非当今世上,所有军队里边,都有修行之人的痕迹?”
他想起适才被围杀之时,身上所受的伤,顿时有些明朗。
但越是明白,越是绝望。
“完了,这逃不掉了。”
辛百枯叹了一声,莫名生出悔意。
然而下一刻,他又想起了那黑袍人。
黑袍人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非同寻常,而自身落败的场面,也早在这黑袍人的预料当中当时黑袍人似乎说过,这一次对赌,自己若是输了,便要为他办事。
但如今身陷险境,已是濒死,如何办事?
“他说要送我一桩宝贝,能保我性命?”
辛百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希望,目光一瞥,忽然见得囚车边上,静静放着一张黑色的符。
任由囚车颠簸,黑符似乎贴在了上面,未有跌落。
辛百枯看着这张黑符,心中陡然想到了那个黑袍人,他鬼使神差,便悄悄侧身,将那黑符收到了身上。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最后一张神符,送出去了。”
清原暗道:“可惜神符不足,否则如今在郭仲堪军中,还须安插进去,毕竟白米那小子已经不在军中了。”
他这般想着,稍感无奈,但毕竟是有了一个辛百枯,也算松了口气。
他走出茅屋之外,一步迈出。
步伐越过八百里。
因神体化作一滩烂泥。
一株青莲,生长于泥土之间,破土而出。
虽然只是一个花苞,尚未绽放,但也充满了清新且神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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