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补中益气……”陈希亮恍然道:“他开的方子,就叫补中益气汤。”
“我看看。”宋辅伸手,陈希亮便将桌上那张方子递过去。
宋辅便对着那方子琢磨起来,越琢磨面色越是郑重,最终长舒一口气道:“凭此一方,便可在杏林立足百年了!”
“啊……”没想到他竟给这样高的评价,陈希亮惊讶无比。
“这方子处仁见过?”苏洵出声问道。
“没有。”宋辅摇头道。
“那你怎知就好?”苏洵追问。
“好的药方,必然君臣佐使、四象均衡。”宋辅指点着那方子道:“方中黄芪补中益气、升阳固表为君,主养命以应天;党参、白术、甘草甘温益气,补益脾胃为臣,主养性以应人;兼以陈皮调理气机,当归补血和营为佐;升麻、柴胡协同参、芪升举清阳为使,至少从药理上,无可挑剔。”
“这,瞎碰的吧?”陈希亮瞠目结舌,想不到三郎开的方子,竟还有这般门道。
“这么多味药,用量各有不同。怎么可能瞎碰呢,没有几十年的苦功夫,不是天生的神医,开不出这样堂堂正正之方的。”宋辅说着面色怪异道:“这真是个十岁的孩子所开?”
“何必瞎猜,唤他进来问问即可。”苏洵打断两人道。
二郎便去把三郎替进来,其实三郎已经听见他们的对话。在三个大人怪异目光的注视下,他心里未免惴惴……不会以为把我当成妖孽烧掉吧?他可一直看书上说,穿越者第一件事就是藏拙,像自己这样招摇的,怕是没几个吧?
“三郎,我问你,这方子怎么来的?”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从心里蹦出来。”三郎已经没了昨晚的冲动劲儿,开始扮懵装幼稚开了。
“瞎说,我心里怎么就蹦不出来。”苏洵笑骂一声道。
“对呀,怎么蹦不出来?”三郎忽闪着大眼睛,差点没把苏老泉噎死。
宋辅又对他一番盘问,终是长叹一声道:“世上果然有无师自通!”
“当然有了。”苏洵却一副理所当然道:“不说古时候的甘罗十二为相、周瑜七岁调兵。单说本朝,王文正公、杨文公、宋宣献公、还有现在的晏相公……以及新近崛起的那二位,不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神童么?”
“老泉话没说完啊,”看他急着辩解的样子,宋辅调笑起来道:“怎么把你那俩小子给忘了?”
“……”苏洵老脸一红,却一脸自豪道:“当然,我那俩小子,读书只需一遍,闻古今成败,辄能悟其要,自然也超常人多矣!”
三郎瞪大眼睛,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老泉’?苏伯父老泉?苏老泉?苏轼苏洵苏小妹的爹?没错,这是四川眉州,正是苏东坡的故乡啊。呃,我们青神县,好像还是苏东坡初恋地呢……
他不禁心跳砰砰加快,恨不得马上扑上去要签名,求合影!比见到自己爹时可激动多了!
~~~~~~~~~~~~~~~~~~~~~~~~~~~~~~~~~~~~~~
三郎确实多虑了,宋代与礼教盛行的明清不同,这个自由浪漫的朝代,无比推崇天才儿童。从太宗时起,便为这些超常儿童,设立童子科。‘凡童子十五岁以下,能通经,作诗赋,州升诸朝,而天子亲试之。’宋绶、晏殊、姜盖、李淑、蔡伯希等在真宗时,先后中童子科,被赐予同进士或学究出身。其中福建蔡伯希年龄最小,只有三岁,真宗皇帝将他抱在怀中,欣然赐诗一首:‘七闽山水多才俊,三岁奇童出盛时!’
神童是盛世的祥瑞……真宗皇帝肯定是这样想的。
比起人家三岁就考中进士,五岁就当官的,他十岁才能看个病,简直弱爆了。
-------------------------------------------分割------------------------------------
满地打滚求票票啊!!!!
武动乾坤81zw
.全部章节





一品江山 第二十五章 伤仲永
. .
(求票票,推荐票,大哥大姐们,谁还有啊……)--陈希亮叫三郎好生煎药,五郎看好弟弟,二郎去茶水铺叫茶和茶点,他自己则拿了几个圆凳,请苏洵和宋辅,在天井树荫下说话。“三郎深通岐黄之道,不知读书如何?”苏洵喝一口白水,问道。“怕赶不上你家二郎……”陈希亮谦虚道。‘噗……’要不是歪头快,宋辅险些苏洵喷一身。对苏家的两个男孩,他是了解的,三男苏辙虽然不如二男苏轼,但也是过目成诵、出口成章的罕见奇才。陈希亮说,自家三郎怕不如苏轼,言外之意,却要比苏辙高一筹,这能叫自谦么?媳妇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苏洵自然不信,要不是看着三郎在忙着煎药,定把他叫过来考较一番。“这下终于不让老泉专美了。”宋辅哈哈大笑,又提醒陈希亮道:“不过神童也未必皆能成才。你们还记得,前些年那个很有名的方仲永么?”“怎么不记得。”陈希亮和苏洵一起回答。因为童子试中,接连出了宋绶、晏殊等一批公卿大臣,宋代的神童如明星般广受追捧,被视为文曲星下凡,注定要登堂拜相的人物。描述他们如何神奇的事迹,自然脍炙人口、广为传颂。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一个叫方仲永的抚州神童。据说这孩子家里,世代都是农民,一直长到五岁,还不曾见过纸墨笔砚。有一天,他竟忽然哭着要这些东西,他爹拗不过,便从邻家给他借来纸笔,仲永立即写了四句诗,并自己题上自己的名字。他父亲把诗拿给乡里的读书人看,都称诗的文采和道理都很值得一看。又指定题目,让他作诗,他也能立刻完成,从此方仲永变成了‘不学而知’的代名词,大名传遍大江南北,就连剑门关也没挡住。在陈苏二人的印象中,他还是那个天才儿童,但让宋辅一提醒,才意识到,那孩子怎么也得二十出头了。“按说早就该中进士了。”苏洵道:“怎么一直没消息?”“唉,那孩子废了。”宋辅叹口气道:“正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不能吧?”两人吃惊道:“你听谁说的?”“前几日,在《今人文集》中,看到一篇《伤仲永》,就是写他的近况。”宋辅想一想,便将那篇短文背诵出来。听完方仲永泯然众人的经过,陈、苏二人都不胜唏嘘,苏洵摇头道:“他父亲怎能只图一时之利,就带着他到处赶场,荒废了学业呢。好好的一个神童,却生在如此短视愚昧的家庭中,可惜,可叹啊……”“正是,”陈希亮也点头道:“越是神童,就越要严格管束,不能让他飘飘然,不然荒废了学业,一样会变成废物。”方才还暗里较劲的二人,这下又一心了。厨房里的三郎突然打个寒噤,似有大难临头的感觉。~~~~~~~~~~~~~~~~~~~~~~~~~~~~~~~~~~~~~话题终于离开了孩子,陈希亮问道:“对了,你们怎么找来了?”“原以为你处理好家事,就会回眉山。”苏洵重拾进门前的话题道:“谁知一直等到报名那天,还不见你踪影。”说着一脸庆幸:“幸亏你走得急,把家状、文牒落在房中,我和处仁才能帮你把名报上。”他说得简单,但陈希亮不是头一回考试,自然知道解试报名十分麻烦。不仅要本人到场,接受一系列盘问审查,还得找五名同科联保……现在自己不到场,十分的麻烦自然变成百分,还不知两人央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劲,才给自己报上名呢。“多谢二位高义,希亮铭记在心。”陈希亮起身抱拳道。“至交好友,何必多言。”苏洵和宋辅摇头笑道:“一切忙完,已经是三天前,我俩商量着到石湾村看看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唉,不提也罢。”陈希亮神情一黯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其实我们没捞着进门。”苏洵道:“你哥嫂说,你们已经分家了,也不知你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还是你一个侄子,偷着告诉我们,说你家搬来县城了。”宋辅道:“昨天我们就寻了过来,但天已经黑了,只能先找了家客店投宿,今早一打听,有没有新搬来的,就找到你这儿了。”“看你这住处……”苏洵打望着这破屋烂垣道:“怕是遇到困难了吧。”“嘿……”陈希亮自嘲的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我。”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陈希亮用一句自我调侃,道出了自己的处境。“……”宋辅沉默片刻,低声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公弼,会过去的。”
“是啊……”苏洵也道:“咬咬牙坚持住,以你的才学,这科必定高中。到时候,却要衣锦还乡,看他们摆什么嘴脸!”
“这科么……”陈希亮低下头,有些艰难道:“我不打算考了。”“这是为何?”苏洵和宋辅惊讶道:“四年才等来一次,怎能轻言放弃?”
“不是轻言放弃,我已经考虑多日了……”想到三个儿子被关在柴房,饱受折磨的场景,陈希亮便没了失落。他抬起头,神情淡定道:“我的孩子还太小,又没有了母亲,我不能离开他们那么长时间。”
“你是担心他们啊。”宋辅道:“让他们搬去我家住吧,正好和我那小子做个伴。”
“还是去我那吧。”苏洵道:“我那浑家,也算教子有方,不会让他们荒废了学业的。”
“多谢二位高义,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陈希亮感动坏了,但他很清楚,这二位好友并不比自己宽裕多少,且本身家庭负担就很重。根本承担不起,四个孩子的衣食住行、学杂费用。
更何况,他早已经暗中发誓,绝对不让自己的孩子,再过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了!
“但是我意已决,别的事都放一边,先培养几个孩子长大。”所以他坚定谢绝了两人的好意道:“科举几年一次,将来总有机会的……”说着轻叹一声道:“但就像《伤仲永》的故事,孩子的教育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没机会了。”
两人知道他性情坚韧,决定的事情从不悔改,明白再劝也没用了。
~~~~~~~~~~~~~~~~~~~~~~~~~~
“那,你准备以何为生?”苏洵又问道。
“只要肯下力,大宋朝饿不死人的。”陈希亮看看自己明显粗糙的双手道:“我能养活我们爷五个!”
“不如搬去眉山吧,怎么说也是府城,要比这里大得多,写写算算、教书抄写的营生也好找。”苏洵力邀道:“实在不行,还可以求求知州大人,在府衙寻一份差事。”
“不了,青神县虽然不如眉山大,”陈希亮摇摇头道:“但有一样眉山比不了。”
“什么?”
“书院。”陈希亮笑道:“不出几年,你家小子也得来这里念书,我又何必来回折腾呢?”
“那倒是……”眉山有个中岩书院,乃是进士出身的大儒王方所设。之前,四川能中进士的凤毛麟角,中了的也大都在外为官定居了,像王方这样毅然返乡办学,教书育人的,实乃异数。
但王方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学生科科都有高中,中岩书院的名声也越来越响,就连府城眉山县的学子也慕名而来——家门口有这么好的教育资源,正是陈希亮居家搬来青神县的原因所在。
“其实晚几年出去也好,”苏洵半是安慰、半是实在道:“你还不知道吧,范相公的庆历新政,失败了……”
“不可能吧!”哪怕说要弃考,陈希亮也一直面色沉静,此刻却终于变色道:“这才开始一年时间啊!不是上个月文会上还说,新政成效斐然,满朝公卿,交口称赞么?怎么这个月,就失败了?”
“文会上那都是去岁旧闻,”宋辅摇摇头道:“我们是从知州那里得知的,大人是范公的学生,在邸报看到范公和富相公外调的消息,哭得稀里哗啦,自然不会有假。”
“官家,官家不是慷慨激昂,要励精图治么?”陈希亮悲愤道。
“就是官家下诏,彻底废除新政,外放二位相公的。”苏洵愤然道:“现在朝廷里是乱成一团,以夏相公为首的旧党,攻击新党为朋党。自古皇帝都很忌讳大臣结为朋党,当今官家虽然宽仁,但也不例外……”
“听说夏相公为了攻击旧党,甚至让家里的一个使女,天天临摹徂徕先生的手迹,竟写得与其亲笔字一模一样,便伪造出一封徂徕先生写给富相公的密信,信里说要废掉官家。然后将这封信呈给官家,又到处张扬,诬陷新党阴谋另立皇帝。于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无耻!无耻之尤!”陈希亮愤怒的喝骂道:“我大宋朝要让小人给毁了么?!”
--------------------------分割--------------------------
求推荐票,大家看看,谁还有,投出来啊……加油,还差一口气了。
武动乾坤81zw
.全部章节




一品江山 第二十六章 书中自有颜如玉
. .
(榜上依然是名落孙山,咱们就不能加把劲儿,把孙山超过去?)

大宋开国日久,虽仍可称得上国泰民安。但花团锦簇之下,内部的各种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国家财政出现严重的入不敷出,对外战争更是连连失利。
尤其是七年前,占据陕西与河套地区的党项李元昊,悍然宣布独立,建立西夏帝国。
从任何角度讲,宋朝都无法容忍,于是两年后,两军战于延安,宋军败绩。次年,韩琦率领的宋军再败于六盘山。第三年,双方交战于镇戎,宋军仍然大败。
西夏虽屡胜,但掳掠所获财物,与先前依照和约,及通过榷场贸易所得物资相比,实在是得不偿失。此外,由于民间贸易中断,使得西夏百姓‘饮无茶,衣昂贵。’怨声载道;加上西夏与辽国的关系破灭,所以西夏主动提出议和。
庆历四年,两国最后达成协议。和约规定:夏取消帝号,名义上向宋称臣,宋朝则每年赐给西夏银五万两,绢十三万匹,茶两万斤,双方罢兵。
而澶渊之盟后,一直相安无事的辽国,也趁机‘聚兵幽燕,声言南下’,最终靠着富弼的大智大勇,才以‘岁增银、绢各十万匹、两’得以解决。
战场上的失败,被迫缴纳的岁币,彻底分裂的国土,都刺激着年轻的官家。在同样深感耻辱的改革派大臣鼓动下,于庆历三年,罢吕夷简,命章得象、晏殊、贾昌朝、韩琦、范仲淹、富弼同时执政,而欧阳修、蔡襄、王素、余靖并为谏官,责成他们有所更张以‘兴致太平’,因为年号庆历,所以这次改革被称为‘庆历新政’。
因为主导新政的范仲淹、富弼、韩琦、欧阳修等人,都是声名卓著、才华高绝之辈,又因为朝野上下亦深感耻辱,所以新政一开始,就被天下人寄予厚望。像苏洵、陈希亮这些身怀报国之志的学子,恨不得立时出仕,至范公帐下听用,为新政效犬马之劳。
然而才刚一年时间,轰轰烈烈的新政竟夭折了,怎能让三人不痛心疾首?
三人还无法理解,官家怎么这么快便改弦更张?素来卓有声誉的夏相公,怎会做出如此阴险无耻的陷害之举?范公、富公、欧阳公这样的君子,怎么会是朋党呢?
复杂朝局的脉络,表象背后的真意,还不是三个偏居西陲的年轻人能触摸,他们如坠云雾,失落迷茫,只能以酒当歌,且饮且骂,且骂且哭,一直闹腾到傍晚,宋辅才扶着喝高了的苏洵回客栈休息。
陈希亮自律极严,又担心小儿子的安危,因此并未多饮。送走了两人,他便赶紧回屋,看到六郎已经醒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小孩儿恢复起来快,只要几日便又能活蹦乱跳。
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他想到昨晚对三郎的呵斥,不禁深感歉疚,却不见他在屋中:“三郎呢?”
“回东屋去了。”二郎道:“他说事急从权,但事后就得从命了。”
“这小子,还将我军。”陈希亮莞尔道:“把他叫进来……罢了,还是我去吧。”
~~~~~~~~~~~~~~~~~~~~~~~~~~~~~~~~~~~~~~~~
陈恪正在呼呼大睡,听到开锁声,他睁开眼,便见陈希亮一手端着烛台,一手拎着个油纸包走了进来。
陈恪坐起身来,陈希亮将烛台搁在箱面上,打开油纸包,一阵诱人的香气便飘出来。
借着烛光,陈恪看到那是半只烧鹅,腹中登时咕咕作响。
“饿了吧……”陈希亮声音柔和道:“快吃吧。”
“……”陈恪看看正屋。
陈希亮知道,他是问二郎和五郎吃了么。一颗心不禁更加柔软道:“他们都吃过了,这是给你留的。”
陈恪便不再客气,伸手扯下一根鹅腿,狼吞虎咽起来。从昨晚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他是饿极了,眨眼功夫,粗大的鹅腿,便只剩下一根白骨。他又连皮带肉的撕下一大块,使劲往嘴里塞。
“慢点吃,都是你的。”陈希亮看出来,他这副吃相,不仅是饿出来的,更是委屈出来的。心中暗暗好笑,从腰间取下个竹筒:“喝点冲冲,别噎着。”
陈恪点点头,继续飞禽大咬……不一会儿功夫,半只烧鹅下肚,他也吃得满手满嘴都是油,这才端起竹筒,大喝了两口,登时两眼发直,吃惊的望着陈希亮,心中大叫道:‘靠,怎么是酒?!’
“有什么问题么?”见他终于不再一脸漠然,陈希亮心下大快,拿过竹筒喝一口,道:“多好的酒啊……”
“……”陈恪瞪着他,半天才憋出一句道:“太淡……”
‘噗……’陈希亮险些喷出来,放声大笑起来:“吾儿必定不凡!”
‘所以就让我十岁开始喝酒?’陈恪瞥着他,心说:‘你是耍酒疯还是怎着?’
“还不明白么,小子!”陈希亮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这是把你当大人啊!”
‘怎么一下性情大变了?’陈恪惊讶的望着他,心说莫非你也被什么附身了?
其实,陈希亮既没有喝醉,亦没有被什么俯身,他这番做作,自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儒家讲究‘因材施教’,对于心性和智力超常的孩子,如果也用普通儿童的教育法,无疑会抹杀天赋,使其泯然众人。
对于三郎的异常与不凡,陈希亮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早就心知肚明,但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默默的‘听其言、观其行’,得对其智力、性格、兴趣……都有把握之后,才谈得上因材施教。
从智力上,三郎无疑属于孔子所谓的‘上智’,自然不能以同龄人的功课要求他,而应该提高难度,加大容量,把他的极限压榨出来,这样才能使他保持用功,不至于过分自满,不思进取。
从个性特点上,三郎是那种个性鲜明,甚至有些桀骜不驯,却又不失善良的性子。陈希亮本身就有嶙峋风骨,自然不希望抹杀儿子的个性,但必须让他改掉冲动、蔑视规矩的毛病,告诫他凡事要谨慎考虑,多听他人的意见再行动。
从兴趣爱好上,陈希亮看出来,这孩子显然对钱财有强烈的感情。这固然不值得称道,但‘颜回好仁,子路好勇,子贡好商,冉求好政’,孔子尚能根据其不同的兴趣爱好,分别设立德行、言语、政事、四科,使其特长都得到充分发挥。自己为何不能正确引导,使其爱财而不贪财,将来为国家培养个‘计相’出来,也是莫大的成功。
~~~~~~~~~~~~~~~~~~~~~~~~~~~~~~~~~~~~~
“给你喝这口酒的意思,就是告诉你,从今往后,爹爹把你当大人看。”陈希亮定定望着陈恪道:“但你的行为,必须要有个大人的样子,如果让我失望的话,那么对不起,还继续当你的小三郎。”
“嗯。”陈恪两眼发亮,不知这老儿为何转性,但这种转变总是好的……他实在受不了,总被人当成屁孩子,于是重重点头。
“那么咱们就来一场男人间的谈话。”陈希亮把竹筒挂回腰间,显然那只是象征性的一口酒,并非给他开了酒戒:“三郎,你希望自己将来是什么样子?”
“真话还是假话?”陈恪有些不确定道。
“当然是真话。”
“个人来讲,我希望娶很多老婆,过最好的生活。”陈恪两手一摊道:“往大里讲,便是给你们也娶很多老婆,让你们也过最好的生活……”
“……”陈希亮满头黑线,强忍住暴走的冲动道:“除了咱们这个家庭,就没想为天下人做点事儿?”
“天下啊……”这命题对陈恪来说太虚无了,在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人们奋斗的目标,从来都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国家大事,似乎只是大家茶余饭后、嬉笑怒骂的谈资而已。所以他来到这世界后,除了想知道所处的时代是否太平时,仔细回想过天下大势,其余时间都是在考虑,如何能让这家庭摆脱贫困……
他实在不是那种自己食不果腹,却心怀天下之人,所以对陈希亮的问题一片茫然。
“……”陈希亮心里这个郁闷啊,听苏老泉说,人家苏轼才八岁时,听了母亲讲范滂舍生取义的故事,便立志要做范滂那样勇敢无畏、忠贞为国之士……相较之下,自己儿子的境界,实在是太庸俗了吧。
‘因材施教,因材施教!’他给自己打气,将就着往下道:“那你准备如何实现目标呢?”
“不知道,我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陈恪有些迷茫道:“将来如何去做,也没主意。”
‘那就好,那就好……’陈希亮松口气,故作神秘道:“我给你指条明路,要不要听?”
“讲。”
‘多说几个字会死啊……’陈希亮郁闷的直翻白眼,深吸口气道:“读书!”
1...910111213...2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