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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之后几年里,两人却保持着鸿雁传书。如果一切按部就班,这对闷骚的男女,很可能会将暖昧进行到底。
然而西南的战争,陈希亮险死还生,极大地刺ji了他们。
巨大的心理波动之下,感情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在迎接大军凯旋的人群中,出现了曹氏的身影!
之后,善体人意的官家,将陈希亮留在了京里,准备在合适的时候赐婚。然而不巧的是,曹皇后的母亲突然去世,这门婚事便又拖了两年。直到去岁腊月服阕,曹皇后和曹国舅,迫不及待的开始操持婚事……结果,正月里,皇帝暴疾,而且突然冲出宫门,朝着大臣们大喊:‘皇后与张茂则谋反!,
虽然后来官方的说法是,皇帝病中喊的是疯话。但宫禁之事、讳莫如深,在宫外看来,自然是真真假假、扑朔迷离。很多人都说,既然是疯话,那张茂则为何要自杀?可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总之,曹皇后整日以泪洗面,曹家的压力也大极了,而这桩好事多磨的婚事,只好再次搁置下来”,…
“几年来,为父的生活,都是由你曹姨姨照顾。”回顾了过去七年的光阴,陈希亮不胜感慨道:“不管曹家结局如何,我都是定要娶她的!”
陈恪等人听完后热烈鼓掌,庆贺陈家继二郎后,又一位情圣诞生了。
“跟你们说这些”,陈希亮大窘:“是为了让你们,对她少一些抵触。”
陈家兄弟三个一起摇头:“绝对不抵触,只要你喜欢,…”
“臭小子”,陈希亮感到鼻头有些酸,他为了四个儿子,不受后娘的气,十多年没续弦,现在连最小的六郎,也已经是十五六的大个子。孩子们对他的体谅和支持,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交代完了八卦,他才想起来:“怎么没见老泉兄,三郎不是写信说,你们一同抵京么?”
“咳”…”陈恪咳嗽一声,打个哈哈道:“我们先看看住处吧。”
“也好。”陈希亮便带着他们,参观起在京城的新居来。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大都市,汴京人提前一千多年,享受到了大都会带来的各种便利,亦提前一千多年,尝到了大城市病的痛苦。这鬼地方人太多了。大宋建国初,汴尊城的设计容量是三十万人,但现在,固定加流动,人口已经达到一百五十万,是设计容量的五倍,其寸土寸金也就可想而知。
在汴京买房,是想都不要想的,就算是相公们,也主要是靠租赁的,当然,相公们不是买不起,而是他们职务变动太频繁,谁也不知道能在京里当几年官,几年才能回来。
房租自然也是高昂的,寻常百姓和低级官员,根本租不起私有住房,但也没有露宿街头的现象发生。这是因为汴梁是有廉租房的,只要到一个叫‘店宅务,的衙门,缴纳一笔租金”根据房子的大小,租金高低不同,平均是一百七十文每月,只有商品房价格的十分之一一。
便可租到一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房子。
陈希亮之前,便一直租的公房住,这次全家搬来汴京,且还要结婚,这才狠狠心,让曹氏帮着租一处大些的住宅。曹氏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自然十分上心,让人找了很久,才寻到这处四通八达、闹中取静,两进带后园的四合院。
陈希亮说,曹氏的意思是,让他们都住进后宅,但陈恪他们怎会那么不懂事?坚持住在前院便可……这住处,自然没法与青神旧居相比,但房间数量一点也不少。前院有正房三间耳房两间、左右厢房各三间,还有三间倒座房。住下他们几个绰绰有余。
陈恪虽然揣着几万贯钱进京,但他没有享不了的福,也没有遭不了的罪,不觉着住的紧凑点,有什么不好的,还热闹着哩。
晚饭后,陈希亮示意陈恪,跟自己到后院走走。沉默了一阵,陈希亮道:“你苏伯伯,生我的气呢?”
“不然嘞?”陈恪耸耸肩道;“要不是我回川一趟,你信不信,第二块碑又立起来了?”
“唉”…”陈希亮长叹口气道:“谁能料到啊”,…”
“柳家,是不是就是曹夫人的前夫家?”陈恪问道。
“嗯,那女娃娃,就是她前夫的大侄女”,陈希亮叹口气道:“当时总以为是件好事,谁知弄成这样子。”
“这就奇怪了,既然跟你都是一家人了,怎么就不能商量呢?”陈恪皱眉道。
“后来才知道,柳家人的性格,颇为”霸气。”其实这件事,陈希亮究竟向着那边,还真不好说。他苦笑道:“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也亏你能请动欧阳公,他们不得不给个面子。”
“那就好。”陈恪松口气道:“早说不就得了……”
“不过,第一,你得登门道歉。”陈希亮声音越来越小道:“第二,得让你兄弟中的一个,顶这门亲事。”
“我靠,还真霸气”,陈恪大翻白眼道。
知道余秋雨和金庸……以及若干现代文人,为什么梦想着回到宋朝么?这就是原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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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一三章 一赐乐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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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陈家毕竟理亏在先,陈恪也不算无辜,所以他登门道歉也是理所应当。只是想一想,要去那家跋扈的人家,先吃下马威、再吞荷包气……自己还得低三下四装孙子,陈恪就一阵阵的头痛。
这还好说,毕竟为了小妹,忍一忍就过去了,全当被狗咬了就是。柳家第二个条件,才是真正让他掷镯的原因……,按说兄弟易娶、并非奇闻,对方也算是通情达理。但是,一个困扰他多年的典故,字字如山的亘在他的眼前:
河、东、狮、吼!
被苏东坡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一宣传,竟然连千年后的人都知道,陈希亮的儿子怕老婆,陈季常这小子,不许喝花酒、不能养歌姬、动辄被罚跪、有时还挨揍…,让人笑话了一千年啊一千年。
如果陈季常是受虐型的倒也无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别人管不着。但后来,陈希亮一去世,他就和柳氏分居,一辈子再没见面……可见这小子,并无一点幸福可言。
历史拐了个小弯,似乎又回到正轨……但六郎是陈恪看着长大的,说长兄如父一点也不夸张,试问,做哥哥的怎能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就把弟弟往火坑里推呢?
所以此事不能答应,还得再作计较。只是这番心思,又无法对人言,就连陈希亮也没法说……难道说,你未来的儿媳妇,会把你小儿子,送上怕老婆协会秘书长的位子,被人耻笑一千年啊一千年!信不信陈希亮能把他送去看医生……。
一夜思量无果,只能暂且把此事一放,等见到曹氏再想办法。还是先忙正事儿吧。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陈恪便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披衣起来查看,见是陈希亮的书童。在给毛驴配鞍具。
“这是要去哪?”
“官人上朝啊。”书童早不是陈希亮从四川带出来的那个……当初那个书童,在小亮哥遭难后,便不知跑去了哪里。
“这么早就上朝?”陈恪看看天,还月明星稀:“这才四更天吧。”
“你以为当官容易啊。”前厅门打开,已经换好朝服、外罩风衣的陈希亮,从侍女兰佩的手中,接过一盏白灯笼道:“吵到你们了,赶明儿,看看能不能把驴圈挪到后面。”
“不用,我们睡起来跟死猪似的。”陈恪摇摇头,道:“吃饭了么?”
“有吃饭的工夫,不如多睡会儿。”陈希亮笑道:“待漏院外,有卖早点的。”
“那成。”看着那灯笼上的‘左司谏,三个黑字,发笑道:“老爹提着这玩意儿,省得人家不知道你是谁。”
“外行了吧,就怕别人不知道。”陈希亮笑道:“宰执以下,所有上朝的官员,都得打这样一盏灯笼,不然黑灯瞎火的,碰上夜巡的士兵,把你当贼人逮起来。”
“不是说,汴梁城不宵禁么?”
“那是外城,内城里还是要关门的。”陈希亮笑笑道:“别好奇了,快回去睡吧。早晨起来,有兰佩她们照顾,吃饭不用担心……。今天在家好生歇歇,哪也别去。”
“哦。”陈恪点点头,把陈希亮送到门口,心说怪不得吃了晚饭就睡了呢……就冲这点,京官当不得。回房睡了个回笼觉,正进到多想里,巷陌里又传来了铁牌子的敲打声了。‘五更不用元戎报,片铁铮铮自过门”显然五更天到了,头陀们来叫早,顺便天气预报了……,这一套,就是发源自汴京,传遍大江南北的。
待那报晓的声音去了,外面渐渐有了声响,今天是没法再睡了,只好爬起来,盘腿坐好,呼吸吐纳……这是宋端平的父亲,传授的一套青城内功,勤加练习,虽然没法飞檐走壁,但能耳清目明、百病不侵,已经是极好了。
说起来,宋辅当初辅佐陈希亮治县,因为政绩斐然,陈希亮提前转正,他也升为主簿……,据说明年大比,也会来京里考试。
吐纳之后,果然神清气爽许多,吃过早点后,陈恪便在兄弟们的护送下出门了。
他不是有意要跟陈希亮对着干,只是有件事昨天就该做,一时疏忽、竟然忘记了。
那便是存钱。他们几个身上,一共装着六万贯的交子……。
小妹心细如发,早将交子铺的地址,写在备忘录上。陈恪便一路打听,到了位于大内西角楼大街,与西殿前司相对的‘东都交子铺,……,好么,跟卫戍司令部做对门,绝对不担心会被抢劫了。
东都交子铺,是一座二层的临街商铺,在西角楼大街上的店铺中并不显眼,寻常人很难相信,这里面藏着富可敌国的财富。
陈恪几个进去后,只见一楼类似于当铺的规制,简单的桌椅摆设“和气生财,的匾额,高高的柜台栅栏后,坐着几个朝奉之类的柜员,冷漠的望着闯进来的青年……,看他们的年龄打扮,肯定是瞎逛进来的。
店里有管事的走上来,职业化的笑道:“请问诸位小哥儿,有什么可以效劳?”
“……。”陈恪没说话,摸出一枚金币,金币上有个翻叶图案。
管事一见那金币,马上双手接过来,正反一看。确认无误后,他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许多:“贵客楼上请。”
‘嘿,这年代就有金卡用户啊”,。”陈恪暗暗称奇,这枚小妹给他弄的金币,就是用来证明身份的。
管事揭开青布幕,把他们送上了楼,便见摆设马上不同了……香桌上搁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
两壁上挂著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檀木一字交椅。地上铺着名贵的波斯提花地毯。
管事的去后面请掌柜,有窈窕的侍女上了茶。陈恪掀开茶盖看一眼,依然是又香又稠的那种,顿时没了兴致,把茶碗搁了回去。
这时候,帘子掀起,一个身穿暗金色万福图案猎子,头上却扣着一顶颇为可笑的小蓝帽,富商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陈恪他们面前,微笑着唱个喏道:“诸位小官人有礼了。”
虽然操一口纯正的汴梁话,但这人有一头黑色的卷发、高鼻深目、一看就不是汉人。
不过,汴梁城里有的是外国人,其中不乏这样的色目人,所以宋端平几个只是稍稍错愕,便唱喏还礼。只有陈恪,依旧出神的望着他头上扣地小蓝帽,半晌才咽口吐沫道:“你是犹太人?”
“……。”那人不太明白他的意恩,摇摇头。
“以色列人?”陈恪又问道。
“呃,小官人是说…,一赐乐业人?”那人有些不确定道。
“是吧”,”音译差不多,陈恪点点头道:“你们故乡在耶路撒冷。在宰杀动物时,是不是都要把腿筋挑出来?”
“对。”那人面露吃惊之色道:“想不到小官人,对我们一赐乐业如此了解。”
“我对你们现在了解的不多。”陈恪淡淡道:“只是从你帽子,和这枚金钱上的图案,猜出来的……,对了,每一张交子的四边,都有这样的‘翻叶,图形,我记得,这是你们民族特有的标志。”
“小官人确实对我们很了解。”那人微笑着点头道:“大宋朝的交子,就是交给我们一赐乐业人来负责的。”
“你们怎么来到大宋了?”陈恪早就奇怪交子上的图案,现在验证了猜测,自然要问个明白。
“听长辈说,太祖开国时,我们族人从海外来归,向朝廷进贡西洋布。太祖对我们说:‘归我华夏,遵守祖风,留遗汴梁”允许我们成为大宋的臣民,在汴梁居住下来。”顿一下道:“因为我们不吃猪肉、亦是色目人,朝廷误称呼我们蓝帽回回,也叫挑筋回回…,实际上,绝对不是一回事,所以我们自称‘一赐乐业人”
说着他望着陈恪微笑道:“能正确称呼我们的,一定是真诚的好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叫白雅铭,字平冉,我的教名叫……,本雅明。”对于一赐乐业人来说,告诉对方自己的教名,就是把他当成朋友了。
陈恪原先工厂的老板,就是个以色列人,因此对这个民族的忌讳和喜好,还是很了解的。这个民族有很顽固的惯性,哪怕隔了一千年,也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所以两人的交谈十分愉快,白雅铭甚至邀请他,改日到他们住的地方做客,陈恪欣然答应下来……不过他也不会太当真,妹的,这些家伙粘上毛比猴还精。
把关系谈热了,那白雅铭才扯到正事上道:“不知三郎此来何事?”
“存钱。”陈恪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刚从蜀中出来,身上带了些钱,存在你们这放心些。”
“敝店有此业务。”白雅铭道:“不知三郎存多少钱?”
“六万贯。”陈恪道。
犹太人、宋代官员上朝的时间和白灯笼、交子……,全都不是胡诌的,换言之,我除了会为了情节,调整人物之外……虽然做不到言必有据,但基本没什么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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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一四章 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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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雅铭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笑道:“真不少。”
六万贯,就是六万两银子,折成人民币,大概有六千万。
这些钱,以汴梁的物价水平,可以买粮十万石、或绢六万匹、或布三十万匹、或猪六万头、或牛犊一万两千头、或羊两万头”…或在京城买高尚住宅十栋、或支付给辽国五分之一的岁币……
好吧,不说扫兴的事……,如果用来吃饭、以及婚丧嫁娶、年节应酬、穿衣住房之类,维持普通生活水准的话,足够他花一千六百四十三年;但要是去逛青楼、喝花酒,要求档次还得高点的话,只
够他花十六年……当然,谁也不能夜夜笙歌,不然用不了十六年,六年就得变成冢中枯骨了。
若是嫌贵又想享受的话,可以蓄养婢妾、自娱自乐。宋代禁止拐卖人口,却又允许合法自愿的买卖妾婢。寻常婢女不到一百贯,但问题在于,只能买断三年……三年之后,要么再签一遍,要么人家
回家找妈,你拦着就是犯法。
妾和婢是同样签职业合同的,只是业务范畴不同。与婢女的价格相对固定不同,妾的价格,因相貌差距很大,寻常相貌也得三百贯,称得上美女的要七八百贯,堪称绝色的更要成千上万没底线。
不过话又说回来,娇妾美姬不是买回来就算子的,丫奶妈、衣食用度、住宅车马”都得给人家配齐了要是住在政府廉租房,你好意思蓄养姬妾?所以买和嫖到底哪个更费钞还真不好说。
回到正题。
六万贯这个数目,确实是巨款。但在贫富悬殊的宋朝,又不算什么正一品官的薪饷外,加各种名目的福利补贴,月均三四百贯的收入不过就是十年工资而已。且汴京城最有钱的,不是高官,而是富
商、是王公之家”…
所以对于见惯大场面的白雅铭来说这点、钱虽然多,但绝对不会让他感叹。
他的意恩是,你要是存款的话,花费可就太高了……首先必须将交子汇兑,百中抽一,即是要什六百贯;之后每存一年不仅没利息还得交保管费,年费是千分之三…”
即是说陈恪存款一年,还得给人家一百八十贯……,你妹的比四大行还黑啊!
见他面露阴沉之色,白雅铭微笑道:“如果三郎嫌这般坏钞,还有一种方法。”
“讲。”
“不存改借。”白雅铭淡淡道:“不仅一切费用全免,我们还倒付利息。”
“哦……”,陈恪一脸沉吟,但心里却恍然,原来这伙犹太人,早发现了金匠原理……。但不知是这个与上帝缔约的民族,深入骨髓的契约观念所致:还是在千年流亡后,太珍惜在汴京的乐土,他
们没有擅自动用客户的存款,而是用这种颇费心思的话术,来使客户自愿签约。
“不要担心本金”,白雅铭又给他吃一颗定心丸道:“我们一赐乐业人会提供等额的担保。”
“我能问问。”陈恪想一想,缓缓道:“这交子铺到底是官方的,还是你们一赐乐业人的。还有,你们把钱用在什么地方么?”
“对于第一个问题,当然是官方的,但现在,我们是包商。”白雅铭笑笑道:“至于第二个,这属于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哈哈哈,…”陈恪却放声大笑道:“不说我也知道!”
“哦……”白雅铭不动声色道:“不妨说来听听?”
陈恪指一指北边,又指一指西北,笑而不语。
“呵呵呵……”白雅铭笑起来,笑完之后,抱拳道:“请三郎,务必在方便的时间,到我们那里做客,相信我们会言谈甚欢的。”
“没问题。”陈恪微笑道:“这六万贯,存一万,其余的,便借给你们吧。”
“哦?”白雅铭一愣,他以为,陈恪会不见兔子不撒鹰,等谈过再说呢。
“这点钱,有什么好计较的。”陈恪摇头笑笑,很有大尾巴狼的样式道:“我在意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富,希望到时候,你们能做好准备。”
宋端平几个一起暗叹,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到时候,一定要洗耳恭听。”白雅铭一脸ji动道。
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白雅铭把陈恪送到街上,一直目送他们离去。这才苦笑一声,真是年少轻狂啊”,…
接下来几天,陈恪兄弟几个,到处逛
了逛,但没有个本地人带着,似乎总也玩不出感觉来,索性便先在家看书,过两天再说。
没过两天,吃晚饭时,陈希亮说,明天自己旬休,可以好好陪陪他们,问他们想去哪玩。
说起来,宋代官员的假日之多,是之后明清朝无法比的……,加上十天一休的旬休假,一年有一百年的假期,跟两千年后差不多。
“还是去陪陪曹姨姨吧。”陈恪几个哄笑笑道:“这几天我们杵在这儿,却搅了你们的二人生活。”
“瞎说八道…”,陈希亮老脸一红,但还是问道:“真不用我陪?”
“真不用”,陈恪道:“我们得去看看老师。”
“去欧阳学士家啊,就在新郑门附过”,…”陈希亮道:“我叫陈实带你们去。”
“不用,来的时候,苏伯伯就指给我们看了。”
第二天一早,陈恪几个,便带上从眉州捎来的土产,往城西南方向行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到了顺天门内银梁桥附近。不用打听,一下就找到欧阳修家的大门了……。
困为门口的人太多了,把一条巷子都塞得满满当当。
不消说,这都是来拜褐文坛盟主的。此次复出之后,欧阳修如日中天的地位再度攀升,他的一句褒贬就可以造就或毁静一个文人。江湖传说,现在的文士不怕刑罚,不怕贬官,也不怕皇帝,只怕欧
阳修一句评语……。
当然,读书人都比较自大,没人认为自己不行,所以打他回到汴梁那天起,这条巷子里便挤满了,趋之若鹜的读书人。每逢欧阳老大人休沐在家,大家便拿着文稿,档次高点的还有推荐信,彻夜在
他家门前排队,有时候,队伍能排到银梁持”,…
其盛况,堪比春运买火车票,只是排队者清一水的儒衫方巾,全都是读书人。但一点、也不单调,因为五六十岁者有之,十五六岁者亦有之,甚至有耄耋老者,也在颤歪歪的排队。别人劝他回家抱
孙子,却非说自己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生意也应运而生,许多商贩挑着酒浆果子、炒肝米粥,以及各种程文选集、名家名篇,在巷子里兜售……
陈恪几个,便在菜市场般的巷子里艰难穿行,但不多久便被注意上了。
一个书生大喊道:“喂,你们怎么插队啊!”
这一声,陈恪几个马上就变成焦点了,书生们鄙夷的目光,就像在看小偷一样。弄得他们怪不好意思的。宋端平笑嘻嘻道:“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来探亲的。”
“是么?”一个瘦高的书生,面无表情道:“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十八个人,用过这理由了。”
“真的是”,宋端平抓耳挠腮道:“我们是欧阳公的学生……”,
不说不要紧,这句话一出口,巷子里嘘声四起,不知多少人一齐鄙视道:“这巷子里面,哪个不是欧阳公的学生?”“快乖乖排队,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就是,别看你们牛高马大,要知道,
众怒不可犯!”
陈恪等人登时头大无比,已经自报家门了,再动手打人,就是给欧阳公抹黑了。怎么说他们都不信,挤又挤不进去,退得话太没面子……,这时候真怀念玄玉小和尚啊,一声狮子吼,保准把里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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