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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但现在,陈恪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他觉着,自己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口那就必要去改变,从此一身轻松,只把自己的生活过得精彩,不枉来到这华夏子民最幸福的时代……不也很好么?
即使再鄙视官家和相公们,陈恪郝不得不承认,活在这个文明的国度里,是草民的福气。
若身为城市居民,更是人间一大幸事。来到汴京他才知道,刮风下雨官府大户都有散发救济往往到了年底朝廷还突然会免除你的房租口他听说当年赵匡胤想扩建自己的住处,于是和皇宫北面的居民协商。但是那边的居民都不愿意搬走所以就有了史以来最小的皇宫。相当于当年节度使的府第而己…
弱宋之名名副其实,不仅对外弱,对内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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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头睡得昏天黑地陈恪再醒来时,发现屋里没人,天还亮着。他唤了一声便听到有个女声回应,不一会儿,那曹氏留在陈家的侍女兰佩进来笑吟吟道:“少爷起来了?”
“……。”陈恪笑道:“佩姐改天就成我支婆了,还是唤我三郎吧。”支婆就是父亲小老婆的意思。
那兰佩年纪也有二十出头,生得窈窕俊俏,闻言俏脸一红道:“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嘿,我爹那人,除了无趣点还真不错你别嫌弃……”陈恪想下地,却找不到鞋:“我的鞋呢。”
“那双里外都是泥还磨破了底。”兰佩把手里一双簇新黑缎面、双梁包皮边的快鞋,端正的摆在他脚下道:“换一双吧一样样式的。”
“嗯。”陈恪两脚蹬上,感到果然十分合脚,不禁满意的点头道:“佩姐的手艺真不错。”
“奴奴且没这手艺。”兰佩一边给他打水,一边笑道:“昨天拿三郎的鞋去马家靴店,让人家仿制了一双。
“京城就是方起”,”陈恪接过牙刷子,又感叹道:“连牙刷也比我们那儿的好使。”陈恪在青神时,用的是绑在一根竹筷上的马尾牙刷,蘸着青盐刷牙,像刷墙一样,颇为不爽。
而汴京城用的牙刷,有着细长的骨柄,尾部有便于握住的螺纹,头部有两排共八个植毛孔,与后世的标准保健牙刷,两排十二个植毛孔惊人的相似。所植的毛也软硬适中,刷气牙来十分舒服。
而且汴京也不是用青盐,而是从牙刷店买来的牙粉。陈恪能尝出来,其中主要是苦参,对牙齿肯定是有好处的……要不,汴京城的男男女女,能人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伺候他洗漱之后,兰佩便要去做饭,却被陈恪叫住道:“不用了,我出去转转,怎么还填不了肚子?”明天就得回太学上课了,还没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呢。
兰佩便悉心的告诉他,哪家的面食很棒,哪家的熏鹁鸠是一绝,听得陈恪直为老爹哀悼,以后别想耳根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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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外面阳光很好,陈恪深深吸了口气,多么浓重的生活气息啊”,…
之前的日子,他心里被六塔河压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现在胸中块垒进去,这个世界便又重新变得可爱起来。
大街上,那些红男绿女和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很快就让他忘乎所以。目光不时落在那些抛头露面的少女身上,她们大多是街两旁商铺人家的女儿,高挑的身材,鼓鼓的胸脯,挺翘的屁股,看起来活力四射、野性十足,那眼神大胆而又火辣,绝不似江南的小家碧玉那么扭捏羞答;又比火辣辣的川妹子,更加的大只:
“北
地胭脂和南方佳人,还真是大不相同呢!陈恪不禁两眼放光。
“小官人,看你满脸通红的,来我家喝一杯寒露汤,又解渴,又带凉,又加玫瑰又加糖。”一家茶食铺子里探出个女孩的脑袋,十六七岁的少女闪着大眼睛,笑嘻嘻地望着他,声音甜脆无ps:“不信?进来尝一尝哩……。”惹得对面几家店里的女孩儿都咯咯笑了起来。
陈恪登时笑起来道:“我肚子饿着哩,你家有吃的不?”
“当然有了,各色茶点、荤素齐全,样样都可口着哩……。”那女孩儿见他驻足,便愈加卖力的招揽起来:“小哥哥进来尝尝吧!”
陈恪肆无忌惮的看着她娇艳的面容,青春的身体,笑眯眯道:“尝尝就尝尝。”
被那少女拉着进店,捡一张临街的桌子坐下。陈恪吩咐一句:“拿手的尽管上来,不要茶,给我碗粥。”那少女知道遇上财东,笑眯眯笑眯了眼,快乐点头道:“好嘞。”
那少女转去后厨,一个经纪人过来,端着一个硕大的托盘,托盘上是一叠叠凉菜。什么广芥瓜儿、咸菜、杏片、莴筐笋、芥辣瓜旋儿、细料馏蚀儿,一共八碟布在桌上。
不消多久,少女也端着个托盘折返。将其搁在桌沿上,把一碟碟小吃摆在陈恪面前,脆生生道:“螃蟹小饺儿,鹅油卷儿、麻腐鸡皮、虾苹羹……”这是八样径直的茶食。
京里饮食尚精细、重花样,等闲人下馆子,都得十几个碟子。虽然每一碟都是少而精,但你也一样吃不完。
少女又端了一哉粥来,掀开盖子,舀一碗热腾腾的香米肉丝粥,笑道:“官人请慢用。”
“却是用不得。”陈恪笑道。
“为啥?”
“一个人用不习惯。”
“那,奴奴给官人叫个唱曲的来。”
“不用麻烦,你和我说说话就成。”陈恪摸出一角银子道:“不耽误做生意吧?”
“奴奴巴不得呢。”少女坐上他一边的机子,吐下小舌道:“正乘机偷个懒。”
陈恪便在俏丽小丫头的服侍下,尝一个虾饺,喝一口香粥,那感觉,别提多舒坦了。
他是个地道的美食家,意发现每道吃食都有可取之处,不由惊奇道:“这都是你家的厨艺?”
“官人看来是头回来京。”小丫头笑道:“汴京城的酒馆茶肆,没有‘外菜莫入,这一说。这桌上,只有鹅油卷儿、麻腐鸡皮是我家的,其余的,都是奴奴到邻家买的。还有那经济人带来的。”所谓经纪人,就是带着自制的吃食,在别人店里兜售的哥们。
所以你在宋代任何一家酒楼茶肆,都能吃到种类繁多的食物…,一个最极端的例子是,来自陈恪的老乡。据说一个姓俞的四川举子,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来考试,却没有中第。根本没有钱回四川,于是准备吃一顿好的跳金明池自尽。于是关照小二管好的只管上。结果酒保将各色时鲜水果海鲜只管上来,他就从晌午一直吃到傍晚。
结账居然要五两银子,哪还有钱会账?只好在酒楼里当了两个月的账房,也就再也兴不起自杀的念头了。
“不错,正是头回来京。”陈恪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家的女孩哪有名字。”小丫头有些黯然道:“有个小名给人唤,叫阿香。”
“阿香……”陈恪抽抽鼻子,一脸陶醉状道:“人如其名。”说着笑眯眯道:“许了人家么?”
“不着急呢。”阿香笑道:“我娘正在找妥当的大户人家,打算让我先去做三年再嫁人……,人牙子都说,我的样貌,不用当丫鬟,可以做妾室的。”
“呃…。”陈恪惊奇道:“看你家并不拮据?”为何要让你给人当妾呢?
“三年里学了体面,回来嫁个好人家,子孙都受用。”阿香笑问道:“官人是读书人吧?”
“啊”,…是。”
“要不你跟我爹娘说说。”阿香马上一脸崇拜道:“我就跟你了……。”
“这个,我尚未娶妻。”陈恪这个汗啊,心说这也太不矜持了吧?
“这样啊”,…”阿香一阵失望道:“怕是等不到官人娶妻了。”
还会再有一章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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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二八章 可怜的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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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人的观念,与后世不太一样,平民百姓家的父母,倘若女儿有些姿色,是愿意让她们受雇于大户人家,当上三年五年的侍女。贫穷人家是为了能为女儿攒份像样的嫁妆。而像阿香这样小康之家,却是为了给女儿提升品质。
所谓‘富贵三代、穿衣吃饭”在大户人家待过的女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与没见过市面的傻丫头截然不同。是乡邻争娶的对飞
而在很多人看来,做妾要比当侍女舒坦多了,收入也高、赏赐也多。与其伺候人,不如被人伺候,如果能做妾,是不愿意做侍女的。三年后回来,因为是当过‘少奶奶,的,比当过丫鬟的还要抢手。
在二程还没考上进士,朱子他妈还没生出来的北宋中叶,于宋代平民百姓看来,所谓的贞操,远远不如生活本身来得重要。
汴梁人这种开放的态度,倒把陈恪这个两世为人的家伙给惊住了……这种受法律保护的合同制二奶,似乎要比后世那种非法***,从各方面都要强很多。
大宋,果然是男人的天堂啊!当然前提是,你至少有钱或者能考上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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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那阿香丫头愉快的交谈着,陈恪的目光突然一凝,他感觉到有几道不友好的目光,在暗中窥伺自己。
陈恪心说果然来了……王府侍卫刚一撤,就有人盯上自己。
他一面与阿香若无其事的说话,一面装作不经意的四下转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最少有五个闲汉模样的家伙,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与他的目光一接触,又马上转过脸去。欲盖弥彰,更说明他们有问题。
陈恪不敢再吃喝了,不然跑都跑不动,他问阿香道:“你会唱曲么?”
“会的,但不好听。”
“没事,我就爱听你唱。”
“好嘞……”阿香喜不自胜道:“你想听什么。”
“唱个拿手的。”
“嗯……”阿香想一想,便清清嗓子,微闭双目、心里打着拍子唱起最流行的柳词来:
“薄余小枕天气,乍觉别离滋味。
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
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
又争奈,已成行计。
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凭寂寞厌厌地。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含情脉脉的望向陈恪,却见那俊朗的大官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搁在桌上的一角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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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墙了,别让他跑了!”尖锐的叫喊声响起来。
陈恪见对方人多,不愿蛮干,便借着到后院上厕所的机会,翻墙跳了出去。谁知道那些人很是专业,竟有人专门守着后头,他一跳下来,就被人发现了。
两人喊完之后,抱着手臂冷笑道:“识相的,乖乖别动,少受一番……”
“皮肉之苦”,四个字还没说出来,陈恪便已经欺身近前,一拳朝左边那个捶去,见他拳势如风,左边那个连忙躲开。却听“哎呦”一声,右边那个冷不防被陈恪踹倒在地上。
见闪开空当,陈恪也不恋战,立刻闪人。
左边那个赶紧拔出腰间的哨棒,大喊着追了出去。
跑到巷子口上,陈恪辨明位置,朝着最近的巡铺方向奔去……这是前世打架的经验,寡不敌众的时候,往派出所门口跑,总能化险为克
但他前世,显然没惹过黑社会老大,当他甩开追兵,一口气跑到巡铺前时,便见四五个手持哨棒的闲汉,一脸冷笑的拦在街上。
一站住脚,后面的四五个人也追上来了,手里也提着哨棒,形成前后包夹之势。
街上摆摊的市民,连东西也顾不上收拾,躲进两边店铺里,以免被殃及池鱼。
一个头目打声噫哨,两边的打手便一哄而上。
陈恪虽然一直示弱,却还真不怕等闲三五个汉子,他返身跑向左边一个,顺手从一旁的摊子上,捞起一颗香瓜,便掷了过去。
那汉子赶紧抡起哨棒,正中目标,登时四分五裂、汁水四溅……下一刻,他自己也被陈恪直接撞飞。
来不及稳住身形,陈恪便夺路而逃。
“追啊,别让他跑了!”打手们想不到,这书生打扮的大个子,居然是个打架高手,才让他两次逃脱。但这只能刺ji他们,招呼更多的同伴,加入到对陈恪的追击中。
这些人都是地头蛇,他们知道不能让陈恪去什么地方,所以总有人在前面挡住他的去路。陈恪不停的改变路线,却始终无法
摆脱这些家伙的追踪,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前面又有人阻截。
既然如此,陈恪不仅不紧张,反是心中一定,打起全部心神,操起方才抢过来的一根哨棒,一咬牙的冲了过去。
十多年的苦功夫在此刻展现,他将根短棍耍将起来,呼呼的棍风挡住数根短棍,堪堪抵挡两三个回合,重重的一记,劈在其中一人手腕上,那人惨叫一声,当即撒手倒地。
另外几人的哨棒捶过来,陈恪赶紧撤棒格挡。只听咔嚓一声,他手里的哨棒也应声而断,靠,什么质量!陈恪赶紧一个跳步,躲开这几棍子。
这时追兵也上来了,把他团团围在中央,这下是跑不掉了,陈恪不禁暗暗苦笑。他的手搭上了腰间,这其实是一把软剑……早年从杭州买的,据说是波斯出产,吹毛断发,锋利无比。
只是《宋刑统》上,持械伤人和打架斗殴,完全不是一码事……所以不到万不得不,陈恪不想在这汴梁城的大街上,亮出明晃晃的兵刃来。
但现在已是万不得已了,束手就擒还不知什么下场,被做成人肉包子也说不定!
他刚要按搭扣取下软剑,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声娇叱:“让开!”
话音未落,一团火红色的影子便冲到了近前,竟然是一匹奔驰中的骏马。
那些打手纷纷屁滚尿流地躲避,陈恪也想躲,却见那马上女子伸出了手。
心有所觉,他也伸出了手,被女子一把拉上了马背,疾驰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那些打手只是一闪身,人便被抢走了。他们望着那骏马载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不由愣怔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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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又一次见到了闹市飙车,车还是那辆车,司机也是那个司机,唯一不同的是,他坐在了副驾上。
那女子车技极为高超,在障碍颇多的街道上,竟能疾驰如飞口这可苦了坐在马屁股上的陈恪,本来就颠簸地厉害,她又不停的变相,一次险些被甩下马背,他便下意识的搂住了她的腰。
我靠,好纤细、一点赘肉都没有……
女子明显娇躯一震,怒叱道:“放手!”
陈恪只好改为抓住马鞍,却又触到女子的臀部,我靠,弹性好惊人…
女子要气疯了,谁知一走神,枣红马险些撞上人,她赶紧专心驾驭,尽量把身子往前贴,不要被那双贼手碰到。
跑车就是快,转眼便出了南熏门,女子显然很了解地形,拐下了官道,又行了片刻,便来到一处没有人迹的僻静处。
她猛地一勒马缰,枣红马便恢恢叫着人立起来……九成九,后面的乘客会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
陈恪却没有猝不及防。女子一拐上僻静处,他便警觉起来,再见她一勒马缰,他想也不想,便使劲抱住她的腰。这下可好,连带着女子一起摔落马下。
“哦……”一声闷哼,陈恪的屁股险些摔成了八瓣。紧接着又是惨叫,女子一肘顶在他的小腹上。
陈恪痛得像只虾子蜷缩起来,女子却站了起来。她穿一身纯蓝色的武士袍,虽近男装,却裁剪得体,显得腿长惊人,腰细肩削,一副标准的模特身材。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愤怒之色,面颊又有一抹晕红,显出她此刻羞恼的心情。
陈恪撑着腰,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的狼狈,满脸的郁闷道:“没摔死,险些被你一肘子打死……”话音未落,便见那女子飞起一脚。陈恪下意识的闪躲,却没闪开,再次被踹倒在地。
虽然不是很重,却很没面子啊。他恼火的爬起来道:“你发什么疯?”
“…”女子也不答话,又是一脚,同一个部位,同样的力度,陈恪还是没闪开,再次趴倒在地。
上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这次,却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小娘皮是个高手……或者说是高脚。
他干脆不站起来了,坐在地上怒道:“虽然你救我一次,但如此折辱于我,还是要把你屁股揍开花的!”
“……”回答他的,还是一脚。这次陈恪早有准备,加之是坐在地上,女子踢起来要更困难。被他觑得了机会,一个擒拿,紧紧箍住了踝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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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一二九章 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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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时大意,冷不丁被陈恪擒住脚踝。
陈恪也知道她是大意,因此不敢托大,双手加力、牢牢握住她的脚腕。
那女子一脚撑地,一脚被他攥着,两腿分得开开,就像在压腿一样,纵有满身功夫,也施展不出来。
但那两长腿摆出这种姿态,看上去极为赏心悦目。
“放手!”女子挣扎几下都没挣脱,怒叱道。
“放开你又行凶……。”
“哼……。”女子冷哼一声,看了看特在马鞍上的马鞭。
陈恪察觉了她的意图,紧紧握住她的脚踝,不让她有移动的可能。
“白痴!”女子瞥他一眼,抿嘴吹下口哨。那低头吃草、已经走远的枣红马,便乖乖行了回来。
“这是你逼我的!”陈恪知道,让她拿上马鞭,自己非得满脸开花不行,也只好出绝招了。他一把扯脱了她的靴子,露出里面的罗袜。
女子又惊又怒,叫道:“住手!”
“你别碰那鞭子!”
“哼……。”女子极傲气,受不得这般威胁,还是伸手去摘马鞭。
陈恪便把她的袜子也扯下来,露出姑娘家莹白如玉的小脚,一粒粒细小编贝般的趾甲上,还涂着红红的凤仙花油。陈恪当时就笑了……,母老虎终究是母的。
女子的粉面,登时成了煮熟的虾子。羞恼之极,她也顾不上那鞭子,竟飞起支撑脚,含恨朝陈恪踹去。
这一脚,却比方才快上数倍,陈恪躲都来不及,便重重挨了一下,要不是他筋骨结实,这下就得晕过去…,却也把她的脚松开了。
女子两脚腾空,下一刻自然摔在地上,但她又飞快弹起,朝着陈恪扑过来,陈恪不敢怠慢,赶紧一个兔子蹬鹰,朝她腹部踹去。女子侧身让过,站在那里紧咬着下唇道:“我的鞋!”
“哦…。”陈恪看她右脚还光着,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她的鞋袜压在身下了:“你稍安毋躁。”说着话,他探手拿起了女子的鞋袜,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道:“我就问你几个问题,问完了就把鞋还给你。”
“……。”女子呈仙鹤独立状,哼了一声。
“你干嘛要揍我?”
“欠揍!”女子愤怒的吐出俩字,顿一下才多说几个字道:“上次便说过了!”
“哦…。”陈恪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次自己口花花,她所谓的‘下次”是下次要揍我啊:“那干嘛还要救我?”
“……”女子沉默片刻道:“就是条狗,我也会救……”
“咳咳咳……。”陈恪剧烈的咳嗽起来,喘了口长气道:“算了,不和你算小账了,我们言和吧。”
“休想!”女子面一冷道:“淫贼!”
“淫贼……。”陈恪险些吐血:“第一,是你打我在先,我不过自保而已。”他冷笑道:“第二,我今日受伤在先,否则早就把你小娘的屁股揍开花!”
“你…”女子先是一怒,又是一奇道:“受伤?”
“你没看见,我从马上摔下来,伤到了腰?”陈恪撑着腰道:“练武之人,应该明白腰伤意味着什么吧?你这样的高手,欺负一个残障人士算什么?”
“哼……。”女子冷哼一声,伸出手。
“你得发誓不趁人之危。”陈恪摇动着她的鞋袜道:“等我腰伤好了,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女子盯着他看了半天,方点下头口陈恪才把鞋袜递啥她,转身匆匆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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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捂着腰,走得速度却一点不慢。那小、娘皮的功夫太高,比自己得高出一截,估计宋端平也收拾不了,得玄玉和尚才是对手,只好有多远闪多远。
他在官道上走出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回头一看,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快,小、娘皮又追上来了。
‘怎么,改主意了?,陈恪面色一沉。
“跟我一起走,没人敢找你麻烦。”女子难得说了个长句,然后便紧抿着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又说一句道:“那些人还在找你。”
“多谢。”陈恪想想也是,我还是别落单了。便牵着缰绳,往南熏门行去,远远看来,倒像是她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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