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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恭送官家……”陈恪只好躬身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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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想一娶两个?”宋端平出现在陈恪身边。
“只是探讨一种可能,以及实现这种可能的可能。”陈恪耸耸肩道:“谁知道将来会怎样,多备一种方案,总是好的。”
“这样啊……”宋端平点点头道:“我觉着就算你能搞成,柳月娥也不会答应的。”
“是,她已经被我伤透了……”陈恪点点头,不愿再说话。
刚转回去,赵宗实兄弟两个也起身告辞,他们本就是来作秀,现在官家走了,自然不会多停留。
陈恪和赵宗绩把他们送到门口,双方亲热的约定,日后要单独聚聚,兄弟两人这才登车离开。上了车,赵宗实还频频摆手朝陈恪两个告别。
“不去演戏真可惜了。”马车走远了,陈恪冷笑起来道。
“可惜没讨到好。”赵宗绩笑道:“估计今晚上,我这位王兄要彻夜无眠了。”席间,赵祯没有给赵宗实面子,也没主动与他说过话,更没有采用他的主张,这足以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当然对赵宗绩来说,是个好兆头。
“没那么严重,官家只是被大臣搞得,有点烦他而已,但不至于影响决策。”陈恪摇摇头道:道:“这只能刺激他,加紧推动继祧之事。所以你那边也得抓紧。”
“嗯。”赵宗绩点点头道:“我再催催那边。”
正说着话,一个叫张成的皇城司侍卫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看到陈恪后一脸焦急道:“大人,六郎不见了!”
“怎么不见了?”陈恪皱眉道:“早些时候,不还在家里么?”后来兄弟们都忙着迎客,也没有顾得上那小子。再后来,他成了皇帝的临时护卫,就更顾不上了。
“六郎嫌家里乱糟糟,便溜出去耍了。”张成道:“都头不放心,让我跟着他出去,谁知道就这一会儿工夫,便不见了人影。我去找他那班朋友,都说没见过他。他常去的地方我也找了,也没人,这才赶紧回来禀报。”
“三郎,会不会是丐帮那伙人,把他掳去了?”
“不要太担心,我家六郎脱了毛比猴还精,又有一身好功夫,没那么容易被捉的。”陈恪摇摇头道。
“他再厉害,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啊。”赵宗绩道:“我们报官吧?”
“不必,官府还不如狗厉害。”陈恪淡淡道:“今天家里办喜事,别让人看了笑话。”说着对张成道:“把六郎的狗牵来。”
“哪条?”张成问道。陈六郎只有四岁以前受了点苦,可从记事以后,就过着十分富裕的生活,因此爱好极其广泛,尤其喜欢养猎犬。在四川时,家里就养了邻水狗、凉山犬、草黄、黑背、狼青等**条名贵猎犬。
来到京城还不到一年,就又置起了契丹猎、蒙古獒、黑熊犬等好几条大狗,条条价值十万钱以上。
“那条契丹猎犬。”陈恪下令道:“再集合几个弟兄,带上家伙。”
“看来你也担心了。”赵宗绩担忧道。
“防备万一而已。”陈恪淡淡道:“府上就拜托你照看了。”
“一切有我,不会有差池的。”赵宗绩点点头道:“你们也要小心。”
这时候,张成牵了六郎的契丹猎犬来。契丹猎犬,后世又称为蒙古细犬。这种犬高大健壮速度快、嗅觉灵敏,搏斗能力强大,性强凶猛顽强,对待主人忠诚,易于训练和培养。而且有强烈的搜寻和追踪**,发现猎物后可长时间,长距离的追捕,是契丹人最好的狩猎帮手,辽**队中也有这种猎犬大量存在。
这条纯种的契丹猎犬,在汴京城根本买不到。是陈恪通过白雅铭,从与契丹人搞走私贸易的商人手中搞到的,送给六郎做十四岁生日礼物。六郎十分喜爱它,没事儿就喜欢按照陈恪教的训狗法子操练它。
虽然训练时间不长,但这条契丹猎犬已能理解主人的命令,所以当陈恪拿出六郎的汗巾,给它闻一闻,便发足窜到了大街上,差点没把牵着链子的张成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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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二一零章 纨绔(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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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猎犬一边嗅着地面,一面穿街走巷的快速奔跑,陈恪和一干侍卫在后面撒丫子猛追。
也不知过去多少条街巷,忽然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原来是来到了汴河边。陈恪终于揪起心来,要是上了船,出了城,可就难以寻找了。
好在那猎犬只是在河边站了站,便沿着河岸往北奔去,不一时,在一处河堤停住。
汴河虽然蜿蜒穿城而过,可汴京实在太大,热闹得所在就那么几处,总有城中僻静地方,这里的河堤就与别处大不相同。
猎犬站在河堤上,朝着下面狂吠起来。陈恪几个被它领下了河堤,只见赫然一个排水口。
“果然是那帮地老鼠!"陈恪恨恨道:“第二一零章 纨绔(三更求月票!)真是死不悔改!"他对这种洞口太熟悉了,正是无忧洞的标志。
“进去还是怎么办?"看到那黑黢黢的洞口,张成等人打怵道。
“你去通知包大人,其余的,跟我进洞!"陈恪拔出一名侍卫腰间的苗刀,冷冷道:“一群余孽而已,有何可惧?”
“是!"见陈恪这么硬,张成等人也不好意思怂,便硬着头皮跟他进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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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打起了火把,这是临出发前,陈恪命令他们带上的。
陈恪又拿出带着六郎浓重体味的汗巾,给契丹猎犬嗅了嗅,加深一下印象。猎犬便在下水道中奔跑起来。幸好这不是污水沟,不然四处都是恶臭,猎犬的鼻子再灵也抓瞎。
继续跟着猎犬,在迷宫一般的下水道中左拐右拐,不一会儿,陈恪便丧失了方向感。说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下到无忧洞,终于见识了它的威力。要是没有这猎犬领着,根本就不知该往哪走。
在黑暗里行了大概一刻钟,突然看到了隐隐的第二一零章 纨绔(三更求月票!)亮光。陈恪一抬手,张成马上把狗勒住,停在了原地。他便倒提着唐刀,与宋端平悄无声息的摸过去。
光线越来越亮,已经能看清,是从拐角处传来的灯光了。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拐角。并不冒然转弯。只见宋端平摸出一面小镜子。无声无息的伸了出去。陈恪眯眼仔细盯着镜子中的画面,只见里面别有空间,有桌椅酒坛。还有满地的……死尸。
微微惊诧,陈恪轻轻点一点宋端平的肩头,然后指了指左右两边。
宋端平点点头。运起轻功拐了进去。陈恪则提着刀,悄无声息的跟在后面。
宋端平的动作,一直极轻极慢,临到洞口时,却如猎豹一般弓起了身子,陈恪在后面猛一加力,他便贴着地面冲了进去。
当他整个身子冲进洞穴,便有利刃携着风声落下,宋端平就地横滚。转身打挺站起来。骂道:“小六子,你要杀了我么!”
那偷袭他的人也愣住了:“平哥,怎么是你?"只见六郎陈慥浑身血迹斑斑,手里提着一柄钢刀,面朝着宋端平,错愕的站在洞口。
话音未落,一个暴栗砸在头上。痛得他抱头跳脚,转身一看,果然是满脸怒气的老哥。
“哥,你打我作甚?"陈慥那张英气勃勃的脸皱成一团。
“提醒你多少次了,背后不要露出空当!"陈恪骂道:“死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背后还不是空着?"陈慥是有大少爷脾气的。尽管十分怕老哥,嘴上却不消停。
“放屁。"陈恪骂道:“你五哥在呢。”
“哦……"陈慥挠挠头。干笑道:“下次注意了。”
陈恪这才走进洞穴一看,这里原先应该是丐帮某堂的据点,内里足有十几丈见方,此刻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句死尸。
宋端平检查那些尸首,沉声道:“除了几具身上有划伤外,其余的都是一剑致命。”
“你的帮手在哪里?"陈恪知道六郎没这个能力。一边问着,一边将目光转向厅壁上的帘子,显然帘后还有空间。
“王大哥,出来吧,这是我哥哥。"六郎便朝着那帘后叫道。
帘子微微闪动,一个身穿白衫,头戴儒巾、倒提宝剑的青年男子,出现在地厅之中。只见他眉目清朗,嘴唇挂着懒散的微笑,朝众人随意的一拱手,又对六郎道:“既然你家人来了,我也可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六郎也跟个大人似的抱拳道:“大恩不敢言谢,请哥哥留下地址,小弟改日请你喝酒。”
“你才多大就喝酒,"青年男子笑眯眯道:“也不怕你哥打你屁股。”
“兄台请留步。"这满地尸首陈恪怎能让他走,留六郎一个人顶缸?他朝那青年抱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烦请兄台告知。”
“问你弟弟吧。"青年摆摆手,示意他让开去路。
“兄台至少留下大名和地址。"陈恪依然抱拳道:“在下也好登门道谢。”
“我说你怎么这么罗嗦?"青年皱皱眉道:“不用了,就当我没来过就成。"说着便转身走向另一个出口。
宋端平看看陈恪,意思是,留下他?
陈恪摇摇头,再怎么说,也是小六的救命恩人,万一他身上背着官司,自己强留的话,岂不害了人家。
放那姓王的青年走掉,陈恪却不会放过六郎,宋端平去检查各个洞穴,他则拉过一条板凳坐下,黑着脸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唉……"陈慥只好一五一十的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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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却说六郎觑着空从家里出来。他一出巷子便躲在了一户人家的门洞里。待张成急忙忙追出去,才得意洋洋的朝相反方向行去。
今天之所以要单独行动,是因为他想去一个,父兄禁止他踏足的去处。不是青楼,而是大相国寺前广场向南折,一条被人们叫做‘促织巷’的街道。这里是汴京城有名的斗蟋蟀场所。
秋天,每当蟋蟀出没之际,这条促织巷里从早起,便有三五十伙、上千号市民在此开斗。有的蟋蟀能斗赢三两个,便能卖上一两贯钱,若生得大,长于斗的蟋蟀,则身价百倍,可卖到几十上百两银子。所以,城外许多居民,专在此时捉蟋蟀入城,在这条街上货卖。除了蟋蟀,还有各式各样的蟋蟀笼子,精致小巧,本身就是精美的艺术品。
这时候,巷子里到处都是人,赌徒叫、蝈蝈鸣、景象热闹无比。六郎徜徉其间,凑在这堆里看看,凑到那摊上瞧瞧,觉着什么都新鲜……因为担心他小小年纪染上赌博的恶习,陈希亮不准六郎出入任何赌博场所,包括斗鸡斗狗斗蛐蛐。但这小子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家里越不让干啥,就越想干啥。
而且这小子是个天生的玩主,甭管是吹拉弹唱,还是养狗熬鹰,都是一把好手,甚至能无师自通。家里虽然不让他斗蟋蟀,但没有不让他养……六郎便按照古书上的要求选种、育虫、操练,那真是一丝不苟、不计成本。现如今,他感觉自家的‘红袍大将军’已经功力大成,是时候出去比一比了。
不过他不着急从怀里掏出蝈蝈笼子,而是先看看热闹、长长见识。倒不是他怯战,其实早就心痒无比,但他知道这里面门道很多,不摸清了跟人玩,就是个让人宰的羊祜。
正这里挤挤、那里钻钻看得入神,他突然感到怀中一空,信手一摸,登时大吃一惊……自己的蟋蟀笼子竟不见了。那可是花费了他大量心血的结晶啊,六郎连忙四下寻找,便见一个精瘦的男子,正使劲往人群外头挤。
大家都恨不能往里挤,那人却往外挤,马上引起了六郎的注意力,想也不想便挤过去。
许是做贼心虚,那人一直盯着六郎,见他朝自己过来,赶紧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出去。一到空地,撒丫子就跑。
六郎立马确定,这就是偷自己笼子的贼,也拼命挤出人群,大喊着‘抓贼"大步追了上去。人们纷纷侧目,亦有巡捕凑了过来。对方赶紧离了促织巷,撒丫子往老窝跑去。六郎也甩开脚步追了上去,两人一个跑一个追,按说六郎腿长步子大,应该能追上。但对方显然是惯偷,如泥鳅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带着六郎走街串巷,一直跑到汴河边,都没被撵上。
沿着汴河跑了一阵,那偷儿便消失在河堤上。六郎追下去,才看到一个洞口,想也不想便跟了进去,追着那偷儿,便来到了这里。
六郎一进地厅,四面涌出来十几名干帮弟子,便将他围在中间。
“原来是进了贼窝!"六郎不以为意,从腰间接下九节钢鞭,甩得唰唰作响道:“把蝈蝈笼子还给我!”
“这小子还真是舍命不舍财。"一个贼人嘿嘿笑道:“自个都要被剁成人肉包子了,还不忘了他的蝈蝈笼子。”
那个一路把他引过来的贼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怀里摸出被压扁的笼子,里面的‘红衣大将军"也早就被挤得死翘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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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江山 第二一一章 老包 (四更泣血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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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你祖宗!”见数月的心血毁于一旦,六郎登时两眼通红,钢鞭刷得甩出去,正打在那偷儿的面门上,打得他满脸开花。
那偷儿惨叫着倒下,其余人则举起棍棒、朴刀、鱼叉,朝着六郎招呼过来。
六郎的功夫是跟宋端平学的。正宗的青城派童子功,比陈恪那个半吊子可扎实多了。只见他将九节钢鞭舞得水泼不进,谨守门户,对方十几个人,一时竟奈何不得他。
但有道是‘十七八力不全’,何况他才十五岁,这样舞动钢鞭,不一会儿就得累挺。
对方的头目显然也意识到这点,命手下只拦住他的去路,却不贸然进攻。就等他没劲儿了再说…第二一一章 老包 (四更泣血求月票!)…
那头目坐在一旁的桌边,一面喝小酒,一面欣赏着那小子舞动银蛇的样子,有种猫戏老鼠的快乐。
他仰脖喝干了一盅酒,伸手去摸酒壶,谁知却摸了个空。奇怪的回头一看,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不是何时,一个白衣书生坐在了自己旁边,正在那自斟自饮,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酒壶。
他看着书生,书生也看着他,一脸嘲弄的神态。
“你是何人?”头目跳起来,语调惊恐道。
“你又是何人?”书生呷一口酒,十分享受道:“竟然能喝这么好的酒。”
头目不傻,知道他敢深入虎穴,必是艺高人胆大,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唱个喏道:“朋友,丐帮办事,请你暂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也可做个朋友!”
“我可不跟王八蛋来往。”书生又斟一杯,冷笑道:“一个孩子怎么招你了?至于这么狠么?”
“不杀他。”头目愈发小心。连对方骂自己‘王八蛋’都没反应:“只是想用他。向他家大人。要回我们的钱。第二一一章 老包 (四更泣血求月票!)”
“谁欠你钱找谁要去,跟小孩较什么劲儿?”书生仰脖又饮一杯。
“朋友,最后一遍劝你少管闲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头目见五个兄弟来到自己身边,语气便硬起来。
“这闲事我还管定了。”书生站起来,径直向那头目走去,邪邪一笑道:“除非你把钱分我一半。”
“门儿都没有!想要钱自己绑票去!”头目也彻底撕破道:“拦住他!”
几个手下连忙上前阻拦,只见那书生一探手,掌中便多了把明晃晃的宝剑,冷声道:“放了那孩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休想……”头目话音未落,那男子手中的宝剑,便翩若蛟龙。抹过了一人的咽喉,然后顺势刺入另一人的心口。两个手下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死掉了。
见这下遇到高手了,头目赶紧命手下舍弃六郎。一起围攻这男子,想靠人多势众干掉他。
谁知那男子身形如鬼魅,出剑如闪电,每一下都直奔要害,几乎是中者立毙。那厢间,六郎的压力自然顿减,舞动钢鞭反守为攻,极大的骚扰了对方注意力。让那男子可更轻松的杀敌。
两人头一次配合,竟然十分默契,几十个回合下来,除了他俩,还站着的就只有那头目了。
头目彻底吓破了胆,他从没见过,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男子。而且这男子杀人时在笑,血溅在白色衣袍上,就像绣上了红梅片片。
简直像天上的杀星下凡。
扑通跪在血泊中,头目连声求饶道:“好汉饶命、不要杀我……”
男子将滴血的剑尖在他身上擦干净,方才温声道:“这么差的身手,还想学人家做劫匪,真是不自量力。”说着看看陈慥:“这人对你有用么?没用我就杀了,刚来京城,不想惹麻烦。”
陈慥这个汗啊,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还是被这男子杀人不眨眼的狠厉给镇住了。一句话不敢多说,唯恐他为了彻底保密,连自己也杀了。
男子意识到他的恐惧,嘴角挂起一道弧线道:“放心,我杀这些人是为了什么?若是连你也杀了,岂不成了无用功?”
“呵呵……”陈慥不禁咋舌,却又为这男子豪雄的气概所折服,这种气概,他只在自己兄长身上见过,是他一直想学却学不会的。因此一脸仰慕道:“敢问大哥高姓大名?怎么会在这里你?”
没想到他如此脱线,男子稍稍一愣,旋而淡淡一笑道:“我姓王。在街上看到那个偷儿,一直在刻意勾着你跑,估计你要倒霉,便跟过来看看。”
“看来我江湖经验太差了。”陈慥失落的叹口气道:“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你还江湖经验。”男子失笑道:“这辈子离开过汴梁城么?”
“呵呵……”陈慥讪讪一笑,岔开话题道:“王大哥,这人有用。我老哥能从他身上,找出是谁老想害我们。”
“嗯。”男子点点头,刚要说话,却突然眉头一凝,低声道:“有人来了。”说着便倒转剑柄,将那头目击晕,然后退到帘后道:“你待会儿还是用钢鞭保护好自己,我伺机杀出……六郎讲完了,陈希亮也搜完了,笑道:“小子运气不错啊,这年代还能遇上侠客。”
陈恪只关心来龙去脉,既然那男子走了,也就不操心他了,还是操心自己吧。
接过宋端平找到的东西,陈恪面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又让他把那头目弄醒。
“赵庆,你是赵宗汉的人?”趁着他还不清醒,陈恪劈头就问。
那人茫然的点点头,稀里糊涂道:“你们怎么知道?”
“你身上有浆洗衣服的单子,上面留的地址是他的外宅。”宋端平冷冷道:“你在他府上有什么差事?”
见对方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了,赵庆也没必要再守口如瓶了:“护院……”
“怎么当起劫匪了?”
“我本来就是丐帮的人,在小王爷府上当差,不过是个幌子而已。”赵庆冷笑道:“至于绑票的原因,你心知肚明——我们要讨回我们的钱。”
“到现在你还护着赵宗汉。”陈恪也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问你了,你的话,留着对老包说吧。”
“老包?”赵庆茫然。
“包拯。”陈恪吐出两个字道。
“……”赵庆默然。
过了好一会儿,开封府的官差终于姗姗来迟,谁也没想到的是,堂堂开封府尹,龙图阁直学士包拯,竟不顾脏臭累,亲自来到了现场。
“老龙图怎么亲自来了?”陈恪赶紧迎上去道。
“历任开封府尹都头疼无忧洞,可无忧洞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包拯摇摇头道:“老夫不能学他们,得亲自下来看看。”说完,他便命捕头和仵作勘测现场,自己则询问起来龙去脉来。
差不多了解了经过,包拯拢着胡须沉思起来,这时候,捕头也过来禀报道:“府尹,地上面不远就是赵宗汉的宅子。”
“果然!”老包拊掌笑道:“老夫没有猜错。”说着看一眼那赵庆道:“老夫什么都不你用说,只要你是那栋宅子的护院。老夫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那里搜个底朝天!”
“你敢!”赵庆色厉内荏道:“那是小王爷的府邸!”
“开封府有赵宗汉登记的宅子么?”包拯问他的主簿道。
“没有,”主簿轻声道:“小王爷家在汝南郡王府中。”
“那就是了,现在本府怀疑,那栋宅子里也有歹人存在。”包拯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抖一抖道:“老夫连搜查的官文都带来了。”说着对那捕头道:“你带人把那府邸围起来慢慢搜,一个人都不许走脱,一点也不许漏过!”
“是!”捕头早被包拯调教的十分听话,马上转身出去布置。
“老夫估计有人威胁过你,如果敢吐露半个字,就要了你全家的命。”包拯这才看一眼那面如土色的赵庆道:“但估计你不知道,按照《大宋律法》,持械聚众,视同谋反,夷三族。你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如果健在的话,都要为你陪葬。你掂量掂量,哪个更重一些。”
这还用说么……其实赵庆只是妻儿在别人府里住着,所以不敢乱来罢了。
“老夫只给你一次机会,听好了。”包拯沉声道:“只要你把知道的如实相告,老夫可以网开一面放了你。并帮你把亲人解救出来,让你们团聚。大宋之大,足够你们远走高飞,重新开始的,老夫可以给予必须的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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