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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她愿意报答他,帮他做一些事情,但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都纠缠进权力的漩涡里。
黑发少女面色不是很好看地坐在了第二场考试的教室里,好在周围大家都一脸凝重,所以没有人觉得她面带丧气哪里奇怪。
这一项考试和她曾经经历过的初高中考试更类似一些,就是老师出题,你回答出符合要求的法术。
比如这一道题:当你在夜晚落入鸣蛙巢穴时,会怎样自救?
阿萝略一思索,按照曾经学过的政治分析题,工工整整地列出了一二叁四和理由以及分析后果。
首先,用侦察术观察环境(附侦察术咒文),因为在到达新的环境时保证身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样做可以有效地防止被偷袭,也可以为后续治疗自身提供良好环境。
第二……
……虽然很多东西和她以前在白兰公国所学不同,但是她做起题来莫名地得心应手,这就是穿越女主的光环吗。
阿萝懵逼地连蒙带猜洋洋洒洒回答完了试卷,每一道题都用自己写政治题的热情回答的满满当当。
写完之后要自己拿着卷子去评分窗口,她递上去的时候,里面的光头男人先是随便一瞟,接着眼神凝固了,他带上了小圆眼镜,仔仔细细研究起来。
这份卷子虽然字很多,但批改起来省时省力格外轻松,光头法师满意地打上了分数。
“虽然有一些法术掌握不好,知识面也有些偏,但能看出你的思路很清晰,表达也很出色,你一定是个好好学习的小学徒。”光头老师和善地夸奖鼓励她。
……主要是这个世界没有“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叁大要素吧,阿萝心虚地接过自己打上了b+的成绩单,心情终于放松了一点点。
不管阿尔芒要干什么,自己变强才是最重要的!
带着快乐的心情踏入第叁个考场的时候,她有些微微的吃惊。
不是想象中那种对战的场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教室,中间放着一把小圆凳,有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法师在旁边等待。
“你好。”她看到阿萝探头探脑走进来,向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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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利维要亲手定制裙子送给阿萝吗?这是真的吗?能穿的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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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六十七只恶犬-意识场景
阿萝站在荒凉的村庄里,积雪覆盖,天空阴沉,枯黄折断的野草丛生,半掩着村口的指路牌。最外是一层灰蒙蒙的空荡,像是被浓雾吞下。
脚下的道路泥泞不堪,石砖被砸碎翻起,狼狈地散乱满地,一如周围倒塌的房屋,红色的建筑物倒下碎裂,残存的木屋早已衰朽腐坏。这些曾经是温暖的家庭,但现在只是冰冷死寂的废墟。
这里是……
第叁项考试,是对战。这是梅拉妮老师明确告诉过阿萝的项目,所以当这位丸子头的监考老师告诉她项目有变化时,她有些茫然。
“那修改成什么了呢?”阿萝坐在那张椅子上,规规矩矩坐姿端庄。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老师笑眯眯的:“只是因为去年有两个小有权势的学生闹出了人命,家长们要求更改这种方式。但本校历年来的传统都有实战项目,所以我们折中一下,改成了在意识场内对战。”
原来比赛还会死人……阿萝立即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丸子头女老师递给她一杯茶:“放轻松,我马上就要为你构建一个精神力场,里面的场景可能是你可能是你的对手印象深刻的场地,如果有不适或是抵触感也是正常的,尽量坚持得久一点,好吗?”
好家伙,不会自己一睁眼就在山村老尸拍摄现场吧,那还不得和对手一起吓尿……阿萝还记得自己看的时候被吓得两天不敢睡觉。
她惴惴不安地进入了老师的精神力场。
……然后,她就站在这里了。
这里是,利维曾经的家呀。
“这位老爷……不是我不会做,但是……从来没有淑女的衣裙会凸显强壮的臂膀啊!”老板额头满是汗珠,脸颊张红,比手画脚地解释着。
“你那是什么眼光啊。”利维嫌弃他,直接上手把衣裙肩膀的布料隆起一个肱二头肌的弧度:“你看,这样,不就显得她很有力吗?多好看。”
“……”老板和学徒一起看看那个一个人两个宽的模特,痛苦地闭上了眼。
在知道这位大主顾想要今天就拿到裙子后,他们就提议直接用店里的成品修改,对方嫌弃地逛了一圈,勉强同意了,最后选择了一条棕黑色的衣裙。
这条裙子因为颜色老气款式又比较大胆露腰,既不受端庄派的中老年夫人喜欢,也不受活泼派的年轻小姐青睐,只能尴尬地被展示在角落里。
——顺带一提,它的设计师已经被解雇了。
他应该也想不到一个出手就是上百枚金币的大主顾会一眼看上自己的作品。
但利维一眼就看上了它的颜色,棕黑色,和阿萝的眼睛和发色都一样,她穿起来绝对是性感有力的小母兽。
而且还露腰,可以露出她雪白雪白的肚子。
想想一只肩膀宽阔手臂结实的棕黑色小母兽在你身边打滚,然后向你露出白白的肚皮……猫猫好喜欢!
男人眼中喷出兴趣盎然的火苗,从怀里又掏出了几枚金币:“就这样!按老子说的改!”
老板和学徒再次绝望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痛心疾首:看看你!你被金钱腐蚀了自己的美学!
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胖乎乎的老板向艺术之神忒妮修斯进行了忏悔,然后毅然决然拿起了针线。
“……?”
阿萝四下转了转,从村子门口的栅栏,再到破败的酒馆和面包房,判断出自己真的又回到了那个村落。
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会让她印象深刻?她也只是去过一次啊?
……好吧,好像确实印象挺深刻的,毕竟在那里知道了神的本源,不过这种冲击对她这种在原本的世界博览群剧的现代脑也这么大吗,真是奇奇怪怪。
阿萝定下心神,掏出自己腰间一早带好的法术书,这种道具可以减短咒语诵读时间。
意识场景出现了她熟悉的地点,这也算是一种优势。她四下环顾,没有看到自己的对手,他应该也进来了,发现是不熟悉的场景之后躲了起来观察。
这个村子不大,但也不是只有几户人家,从村口是看不到村尾的,如果她沿着小路走过去很可能被藏起来的对手伏击。
当务之急是找个隐蔽的场所,进行大范围的侦察。
村落的制高点,是那所教堂,她曾经当小修女混进去的那里。阿萝轻手轻脚地翻过倒塌的围墙,攀上了只有一半完好的教堂。
然后她听到了什么动静。
下意识地向声音来源放出一个奥术飞弹,她警惕地矮身一滚,直直地躲进旁边腐朽的木桌后。
她似乎击中了来偷袭的对手,对方正在惨呼。
哇,看来自己跟着利维锻炼身体还是有用的,对方根本打不中她,在考虑到对方也有可能先到最高点时,她就在手中掐好了奥术飞弹,就是为了被偷袭时能迅速反击。
阿萝在心里夸了自己,立刻警惕地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可过了许久对手还在嚎叫,并且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
太凄厉了,简直像是在被焚烧。
按那个丸子头老师的说法,即使意识体被杀死也没什么痛觉,意识体会很快透明消失,然后他会在现实中醒来,他现在是怎么回事……?
阿萝探头看了看,惊恐地看到一个男同学浑身都在燃烧一样融化,他痛得表情扭曲,脖颈崩出青筋,声嘶力竭哭喊着向她伸出手:“救我——”?!
不说她只是用了奥术飞弹,这种程度也就能打破皮肉,他怎么像是浸泡在毒气弹里……就算真的意识体被毒气弹浸泡了,也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来不及想那么多,阿萝上前两步就准备念出治愈咒。
在考试中是一定会被发现用过圣术的,可她总不能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受尽折磨死在她面前。
可是迟了,她只来得及摆出手势,他伸出的胳膊就一点点融化掉了下来,接着是双腿、躯干……仅仅只用了几秒,他就被融化成了一堆黏腻的泡沫,只留下隐约的非人惨叫似乎还在耳边萦绕。
那个男孩子消失了。
阿萝脸色苍白,还带着惊吓后的心有余悸,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死死瞪着地上那摊污浊的液体。
液体焦黑泛红,令人作呕,正在地上“滋滋”地腐蚀着地板。
哪里不对?为什么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乱了阿萝做好的一切准备,她进来的时候设想过各种危险,却从不包括一个奥术飞弹让对手的意识体毁灭。
她强行平稳呼吸,勒令自己冷静。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意识体复苏,阿萝咬着嘴唇,不去想外面现实生活中的那个男孩子现在怎样,那是她承受不起的责任。
她仓皇地左右看了看,找不到这一切的答案。哪里都是那副平静破败的模样,丝毫没有危险,能做到刚刚那一切的似乎只有她。
很快,外界的人也联系她了。
有个声音从遥远的天空中传来,似乎是那个丸子头女老师的,她的声音带着警惕:“见习学徒阿萝,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站在原地开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声音太小了,像是喉咙里挤出的气音,于是大声重复了一遍。
可女老师并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杀掉你的对手的?”
“杀掉”。
阿萝捕捉到了这个词,瞬间脸色更加苍白。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头脑里一片混乱:“我只是用了最普通的奥术飞弹……”
“奥术飞弹不会具有焚毁他人意识体的作用。”女老师听起来心情恶劣,口气也带上了点逼问犯人的急迫:“你的对手已经呼吸停止了,我们需要急救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急切地质问着,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口气太过严厉,停顿了一会再次开口时温和了一点:“和这里的场景有关系吗?你是受到这里的影响所以伤害了他吗?”
这里的场景?
难道真的是神之本源的故事影响了她,让她出手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年轻人吗?
见她只是呆滞不语,半空中的声音越发焦急:“这个场景到底发生了什么?见习学徒阿萝,我需要救人,现在要读取你的记忆,请你不要精神抵抗!”
救人、救人……
对,要救人,她手上莫名沾上了一个年轻的生命,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啊。
阿萝握紧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顺从地闭上眼睛。
“罗蕾莱的花园”里,汗流浃背的老板剪断了线头,不忍再看面前的裙子一眼,立马转身看向身后椅子上翘着脚坐着的大主顾:“……您的定制裙装做完了,您看看,还满意吗?”
披着斗篷的男人正在无聊地吃杯子里的茶叶,苦得脸颊皱成一团,闻言终于解放一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绕过老板仔仔细细看了一会,他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过关吧,你们这眼光真是太烂了,手艺也不行,老子不盯着就做错。”
想从细节里偷偷下手修改一下剪裁让整件裙子不要太搞笑却被屡屡阻止的老板额上爆出青筋,拳头握了又握,终于忍住了脑子里的脏话。
打包的时候他实在良心过意不去,往袋子里装了一双黑色缎面小高跟。
“这是送您的。”他堆着笑向表情凶凶的大主顾解释,内心里向那个不知人在何处的收礼人留下忏悔的泪水。
收到口袋里的钱吐出去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搭一双漂亮的高跟鞋聊表慰问了。
大主顾嫌弃地看了看高跟鞋:“这鞋也太丑了。”
但是看看天色,来不及修改了,只好就这样装起来。
他抱起鼓鼓囊囊的大包小包,各种蕾丝绑带,一脚踢开大门,大步流星地去接他的女孩。
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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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亲妈,还是给了女儿一双能穿的鞋。
基友:要我夸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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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六十八只恶犬-神明与你
她的记忆从雪地上开始。
像隔着布满雾气的毛玻璃,朦朦胧胧看不分明。她站在远处,看着那个衣着单薄的女孩倒在雪地里,她小脸带着死亡的青白色,瑟缩成一团,像是要在风中熄灭的烛火。
一辆洁白如雪的马车路过了她,短暂的停留之后,雕满玫瑰与玉兰的窗子里丢下了一块薄毯,然后它重新离开。
接着是一架小巧的灰扑扑马车,它破旧很多,拉车的马儿也无精打采。他们看到了雪地里几乎昏迷的女孩,一个圆乎乎的女仆大呼小叫起来,接二连叁的女仆们探出头来,把女孩带回了马车。
像是飞速驶过的火车窗外风景,她似乎只是轻轻一眨眼,那一边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变化。
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坐在壁炉前,努力地学习着这个世界的文字,她饥渴地阅读着。
雪白圣洁的教堂里,刚刚和愤怒的国民打过架,脸上还沾着血的主教挑着眉看了她一会,轻轻笑了起来:“你想跟着我学习吗?”
瓢泼大雨里她拎着裙角跳过接连不断的水塘,赶在截止之前向白兰公国魔法学院递交了报名书,紧张得心口砰砰直跳,脸上却带着逃出生天的亢奋。然后她回到家里,收到了一件没有署名的邮包,里面装着校服和书籍,清贵高雅的眼熟字体写着恭喜她上学。
……
又是一个雨天,已成为亭亭玉立少女的她打着伞,在街角的暗巷里看到了一只通体漆黑的受伤魔兽,他有一双深海般幽远的绿眸。
误会、打闹、逃跑……
阿萝好像只是打了一个盹,猛然醒来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个村庄门口。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残破。
漆成金黄色的路牌大大地挂在高处,写着村庄的名字。进门的面包房窗明几净,散发着浓郁甜美的小麦香气,门大开着,裹着头巾的阿姨进进出出,手里提着或多或少的小面包。
她们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意。
不远处是酿酒厂,有红鼻头的男人接二连叁地走过去,脚下的石板地面平整干净。红色的谷仓顶上晾晒着金黄色的稻草,有零零散散的鸟雀在上面跳动,又被谷仓的主人呼喝着赶走。
“你发啥呆啊?”有人喊她。
她迟疑地将目光转过去,有人站在温暖夕阳下的路上,小小的身体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温黑的小圆脸,满头桀骜不驯的黑色乱发,小小的利维正满脸不耐烦地叉着腰站在路口:“不是说趁我妈不在去我家看看情况吗?”
啊……这是,莉莎的画中幻境?
……这是秘密。
阿萝惶惑地摇了摇头,向后退了一步。
这里,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秘密……是莉莎和她丈夫藏得很好的宝藏……是……咦,是什么呢?
天空中的声音又出现了,还是那个丸子头老师,她耐心地开解着这个不安的少女:“学徒阿萝,不要害怕,我只是要从你的记忆里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刺激到你,才会让那个同学受伤。”
“毕竟……你也不希望背上一条人命吧?这本来不是你的错。”
对啊……这不是她的错,她只是用了一个奥术飞弹。
恍然间阿萝感到安心,像是放下了所有的负担,被浸泡在飘飘然的蜂蜜和温泉里,四肢百骸都是信任和放松,每一根手指都轻柔放松。
没错,只要老师们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她还是能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里,通过考试,进入学校,成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强大法师,然后……也许心情好的话,就还和利维一起。
他……现在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茫然地笑着,重新向前走去,握住了那个小利维的手。
他们回到了那个家里,看到了女神的画像,见到了忽然回来的总督,然后……是莉莎,她用铁灰色的眼瞳看着他们,瞳孔点亮了旋转着的星辰,似笑非笑。
“嘶——”她额角忽然刺痛起来,火烧一样,像是遥远的呼唤,尖锐地在她体内轰鸣,让她冷汗涔涔。
四周的场景仿佛静止了,小利维和莉莎都站在不远处看着她,面上没有表情。
阿萝躬身按着额头,在刺痛中呻吟。
但她忽然清醒了,像是挥开一层笼在眼前的纱雾,那种甜蜜的麻痹感从身体上退去,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哪里。
额角是……魅魔小姐缇卡吻过的地方。
她抹去额头的细汗,长长出了一口气,魅魔不愧是精神魔法的高手,多亏了缇卡留下的礼物,这种痛觉让她回神。
清醒过后是骤然涌上的惊疑。
这位丸子头老师究竟要做什么?
她真的杀了那个同学吗?她眼睛看到的真的是真相吗?或者说……她踏进那间教室时,真的是在考试吗?
心里涌起惊涛骇浪,阿萝直觉自己又踏入了什么危险,她谨慎地模仿着刚刚自己被控制时毫无防备心的状态,伸手去牵小利维的手。
可是没有用,他们正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放弃抵抗时,才能流畅地像播放电影一样放映,现在她内心充满防备,记忆场景像是卡壳的放映机,这个昏黄的小房间像是凝固了,一动不动。
她拉着的小男孩掌心温热,却毫无生气。
天空中的声音幽幽叹息。
“本来答应过别人不会杀了你的,可你偏偏在这种时候醒来……那就只能搅碎你的大脑了。”
分明还是一样的声音,可此刻的女声像是腐烂的荆棘,恶毒又森冷,毒蛇露出了獠牙。
几乎只是一瞬间,剧痛伴随着难以抵抗的入侵感冲刷过大脑,她牵着手的小男孩,远处端坐的莉莎,记忆场景雪花一样崩碎,阿萝痛叫着跌坐在地板上,又从变成粉末的地板上坠落。
无穷无尽的黑暗里有千千万万个声音在呓语,似男似女,非人非兽,他们涌动着浓黑的触须,一层层地剥开她的血肉,探知她的每一寸。
“这是神的意识的碎片……”
“我们生活在神的玩具匣里……”
“……那些神祗们,都是同一个存在。”
永恒的坠落里,她感到自己失去了对记忆的管辖,这是一个陷阱,而她踏入得太深了,早已无法抽身。
“竟然会是这样,竟然如此……竟然……”那个声音在耳边撕扯喧嚣,它得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宝物,却难以承受。整个黑暗灰朦的世界开始震荡,天空中撕扯出闪电。
而阿萝,仍然在坠落。
感受着最宝贵的秘密被人随手翻检,她觉得屈辱、痛苦、不甘、羞耻……还有浓浓的无力感。
她没有用,从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没有用。所以才会被父母抛弃在福利院,被朋友利用,又被新的父母嫌弃,被弟弟瞧不起。
即使逃避一样到了这里,玩笑般地变成了只此一例的双修者,也还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无法实现自己的诺言……莉莎知道一定会后悔告诉她的吧?
还有阿尔芒、勒托夫人……她想不出谁会真的疼爱自己挽留自己。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爱恨,关于她的部分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她没有用。
黑夜里昏暗的路灯下,哭泣的女孩睁开了眼睛。
这是她出车祸的那段马路,车流阵阵,晚风吹拂。身旁就是斑马线,她就是踏上了那里,接着去到了异世界。
她的身前站着一个女孩,柔软的黑色长发扎成马尾,一身洗得发白的t恤短裙,正淡淡看着她微笑。
“你在害怕。”女孩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揶揄。
她下意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茫然地抱紧双臂:“我……为什么会害怕呢?”
“因为你害怕失去。”对面的女孩笑眯眯的:“这是个坏习惯,你从利维那里得到了宠爱,从莉莎那里得到了信任,而现在,你怕自己弄丢了一切。”
她懵懵懂懂地听着,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它很强,我抵抗不了,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精神魔法抗性。”
怎么办呢?就连狡辩都这么苍白无力,“因为我太弱了”——这不是什么可以被原谅的理由呀。
她面前的女孩也叹气了:“对呀,他们的世界真偏心,居然还有神,那个入侵者的精神魔法能力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神给出的吧。”
“那你怎么办呢?”她同情地看过来:“你什么都没有,即使被带了过去,也还是一无所有,像这边一样,如果留下来,你一辈子也完了吧?”
阿萝愣愣地看着她,觉得自己似乎不止是那样的:“……可我,可我靠着自己考上了名牌大学,我的未来也许会很好。”
“哦,还有吗?”女孩歪着头问她:“在魔法世界呢?”
“我、我已经学习了十年的魔法和圣术,在阿尔芒不知道的时候背完了他半个收藏室的法术,那些都被我偷偷默写在家里的纸上了……用了拼音标注,没人看得懂。”阿萝局促地回答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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