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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得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宿那鬼
露得清
作者:宿那鬼

噬欲者短篇集中的一对cp,开个新坑可以好好写。书名就是这么粗暴简单,女主云露,男主裴清,所以我们的cp名字是——露得清。心机闷骚侍卫×天真可爱宫女无逻辑,无三观,无底线,三无,不要对在下有希望,蟹蟹(w)一句话总结就是看裴大人怎么瞌睡就有人给送枕头的。【我们一起围观裴大人非常不(划掉)愿意地被迫××】pS免·费·首·发.clu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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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得清 一、月下逢
大周国——
新帝周文帝登基之后,历时四年,出兵收服西域、安南、暹罗、蒲甘多个小国,自此中原境内国泰民安,盛世繁华,时间为阙首四年。
同年,镇远大将军李廉带领二十万铁骑班师回朝,受文帝册封为正二品辅国大将军,金银珠宝赏赐不断,羡煞旁人。
李家封官加爵的消息一出,便如同顺着风吹进后宫各处,宫里的妃子闻着风声削尖了脑袋争着巴结镇远大将军的胞妹李珍——珍贵妃。
论起这位珍贵妃,自文帝还是叁皇子时便入了府,且颇得叁皇子喜爱,在争夺皇位时,珍贵妃的兄长,当时还是定远将军的李廉手握八万铁骑,辅佐着叁皇子登上了皇位。
与文帝既有裙带关系,亦有从龙之功,李家一时门庭赫奕,在朝堂上举若轻重。
文帝登基之后李珍便被封为贵妃,入主华清宫,宠冠六宫,更是扬言待珍贵妃诞下龙子,便封为皇后,生下的如果是皇子就立为太子。
而在今年开春,珍贵妃就被诊出了喜脉。
华清宫——
云露惊慌失措的往耳房跑去,夜色浓郁,周围寥寥无几的宫灯照不亮凹凸的石板路。
脚下一绊,少女羸弱的身形一晃,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但是云露顾不上那么多,回想起刚才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心中慌乱又恐惧,多情的桃花眼盈满湿润,爬起来继续前行。
“唔……”
膝盖处针扎般的刺痛传来,云露重新坐回冰冷的石板路,穿着素白绣鞋的小脚轻微动了动,蹙着峨眉抽了口气,可能擦破皮了,说不定还肿了,怎么偏在这时候……
云露正想办法挪到墙根,扶着慢慢回去的时候,一双白底黑靴出现在视线中。
???
少女疑惑抬头,对上了一双深邃淡漠的凤眼,云露惊呼了一声。
“裴大人!”
少女娇小柔媚,眼圈红红的,桃花眼还氤氲着一层水雾,似乎被他突然出现惊着了,嘟起的唇微微张开,白嫩饱满的脸颊飘着两篇红晕,娇柔纯美,此刻正跌坐在地上仰着头望他。
裴清轻轻颔首:“腿怎么了?”简明扼要的询问。
“裴大人,奴,奴婢的腿……”云露心里既羞惭又庆幸,羞惭的是每次她只要一遇到棘手的事情或者无助的时候,都会碰到裴大人,庆幸的是裴大人他每次都会帮她,裴大人怎么这么好。
一想到棘手的事情,云露突然一僵,想起自己偷听到贵妃的计划,小嘴嗫嚅了一下,望着裴清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每次都是裴大人帮她,她也想帮一回裴大人。
她这副模样落在裴清眼里,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找他帮忙,裴清眼底暗了暗,骨节分明的长指捏在一起摩擦了一下。
挺拔健壮的身躯缓缓蹲下,少女的眼睛随着他逐渐和他平视,眼睁睁的看着青年伸出结实的手臂,一手托住她膝弯,一手托住她腋下,弯腰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青年的整个过程都很缓慢,云露没有感到一丁点不适,坚实的胸膛和双臂带给她满满的安全感,自己的心脏似乎闯入了一只小鹿,在里面4意奔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格外明显,他们两个第一次靠的这般近。
“裴…裴大人?”
少女羞的耳朵都红了,耳垂仿佛粉色的珍珠夺目,诱人无比,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心里打好的腹稿都忘得一干二净。
甜得发腻的声音就在耳边,裴清紧了紧怀里的少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圈,把脚步放的更慢。
云露心里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压根没发现这并不是通向耳房的道路。
两人沉默着,在寂静的夜晚,互相偷听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
“到了。”
云露被男人淡漠的声音从迷雾中拉回,才惊觉此处是华清宫偏殿外裴清所在的别院。
裴清缓缓弯腰把少女轻而稳的放在门口的石凳上,这时候周围寂静无声,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单住的地方,该当值的当值,该就寝的就寝,没什么人,两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的杵在拱门口,尴尬得氛围蔓延着。
裴清抿了抿唇,犹疑了一下,“稍等。”
“啊?啊!好!”少女心中懊恼,怎么总是对着裴大人走神。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快步疾走进入屋内,翻出药箱,摸出一罐瓷黑色的药膏,关门折回少女面前。
孤男寡女在偏僻地不便多留,对少女清誉也不好,裴清将药膏递到少女眼前:“拿回去今晚擦上,不可碰水,伤口便可愈合,若是有淤血,此药也可活血化瘀。”对他来说最不缺的便是这种药,想来少女的伤靠这药足够了。
少女被青年一连串的关照弄得脑袋又不转了,咬唇忍住别扭道:“谢,多谢裴大人。”
青年颔首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又弯腰将少女抱起,送回了耳房。
云露被青年的举动弄得羞臊不已,总觉得两人的动作有些越矩,但是裴大人也是为了帮自己,手也没有乱放,目不斜视,表情淡漠如水,云露犹犹豫豫,还是沉默着乖乖窝在青年怀里。
此时深更露重,夜色浓黑,明日少女还要当值,裴清这次加快脚步,两刻钟的路程硬是缩减到一半,将少女送到门口。
青年再次嘱咐:“记得上药。”身为侍卫的裴清若是被人瞧见与少女孤男寡女独处一处,指不定怎么被人传谣,实在不便久留,裴清说完便转身打算离去。
云露干的正是在贵妃寝宫看守侍候的活计,来个贵人指不定还会顺便帮忙端茶倒水,今晚睡前赶紧擦些药膏,明日就不必带伤伺候珍贵妃了,想到这儿,云露心里一沉,抬头瞟了眼快要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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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再下来更新了,(*^▽^*)




露得清 二、故人情
裴大人是个好人,细数裴大人帮了自己那么多回,就当还人情了,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压低声音唤了青年:“裴大人,请留步。”
健壮挺拔的背影一顿,缓缓转身,站定之后眼神锁定少女,示意她继续说。
云露头一次觉得心里乱的很,自从珍贵妃有孕之后,整个华清宫都跟着水涨船高,连云露也收了不少赏赐,还想着能攒够自己出宫之后的嫁妆钱。
就在昨日清晨,珍贵妃一觉醒来腹痛难忍,听那些贴身宫女说,贵妃的亵衣上都沾了不少血迹,就连贴身大宫女支莲瞧见了都吓得脸色惨白。
立刻宣太医入华清宫之后,宫里所有人都缩头收尾,谨小慎微,直到太医诊断之后,才传出消息说珍贵妃体质不易生孕,即便是怀上了也容易流掉,当时诊出喜脉刚好掩盖了这一体质,直到事发才知道。
那时候正是文帝刚上朝没多久,等到下了朝消息才传给文帝,流水般的赏赐又送进了华清宫,让那些本来就艳羡珍贵妃的嫔妃更眼红了,不过以珍贵妃母家的权势和家底,她们也只能把嘴闭紧,堆着笑脸去道贺恭喜。
云露也觉得如果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就好了,她在清洗支莲给贵妃熬安胎药的砂锅时,发现里面有不少药渣,那个时候云露就觉得如果自己不认识药材多好,偏偏她就是认出了那些药渣,赤芍,红花,牡丹皮,仅这叁种,她就可以断定,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许是支莲也没意识到她并没有清理干净,云露只能默默把那些东西偷摸着丢进路厕,没告诉任何人,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还帮着消灭证据。
结果还没睡好一个安稳觉,今儿个早起华清宫主殿例行需要洒扫,云路又心思不属,走时忘记把盛水的木桶归还内务府,晚间用吃食的时候,一众宫女抱怨活计累人才想起来。
今日事今日毕,云露也唯恐被内务府的掌事姑姑寻了由头打一顿板子,没敢惊动旁的姐妹,借口胃里不适赶忙朝华清宫的主殿窗外奔去。
虽说天色昏暗,可云露在华清宫待着的这些年,别说内殿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殿外临窗的石板路她闭着眼都能稳稳当当跑上两圈,何况是借着月光。
云露摸到内殿窗外,本想悄悄把木桶收回去,赶紧到内务府交差,偏偏绕着墙根转了两圈,也没寻到那木桶,疑惑之余略一思忖,云露估摸着应该是周围清扫的人瞧见了一并给收走了。
要不说云路倒霉,心还没放回肚子里,窗内便传来珍贵妃的斥骂声:“混账东西,只不过遣你去取小小一包迷药,竟让本宫等了你半日,事成了倒也罢,若是不成,本宫就饶不了你。”
随之而来的便是支莲的讨饶声,云露眼皮一跳,有种不祥预感,心中暗骂自己倒霉,还未避开就传来珍贵妃更加急躁的声音:“迷药可交给御膳房的婆子了?”
“给了,奴婢确定周围没人了才给的她,明日便下在送去裴大人的饭菜里,娘娘放心吧,何况到时候就只剩咱们宫里的人,裴清也只能和咱们拴在一条绳上。”
“还好娘娘当初将裴清从陛下那儿要了过来,虽是个侍卫,但说是陛下的孪生兄弟都不为过,从裴清身上借种生的孩子,自当能以假乱真。”
支莲的话让云露心里一凉,这都什么事啊,昨日的事她以为就够倒霉了,还帮支莲把药渣给清干净,今儿个就又趟进这浑水去了,珍贵妃是想当皇后想疯了,落了胎,又想瞒着众人找个与皇上相似的男人借种,以假充真。
云露心里悔的不行,果然人倒霉起来都是接二连叁赶着趟儿的,珍贵妃在宫中飞扬跋扈,自命为高,什么都是摆在面上,打杀个宫女都是家常便饭,此时干过两次偷摸的勾当,云露也真是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霉,回回都能碰上。
后面的事云露不敢再听,借着月光又回去了,珍贵妃许是将宫人都屏退了,周围静的可怕,云露还庆幸自己洒扫的时候认真细心,没有留下小石子树枝甚的,离开的悄无声息,小命健在。
——
回忆突然中断,明眸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也停下了描述着惊天秘闻的声音。
在房檐的阴影笼罩下,宫灯微弱的光芒映在少女柔和的侧脸上,那双桃花眼却透着不可忽视的灵动和纯美。
裴清眉头微动:“此事可曾告诉过其他人?若让珍贵妃知晓被人传出去,对你百害无一利。”
云露摇头,这件事明明对男人充满算计和恶意,但是男人表情却始终都是淡漠的,似乎和他毫无关系,甚至还反过来担心她有没有把这件事泄露出去,裴大人就不担心自己要被借种的事情吗?
在宫里带了这么些年,最忌讳的便是听到些不该听的,就算听见了,也要装作不知道,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次如果不是事关裴大人,她也不会把这种秘密泄露出去。
裴大人救过她的命,她不能视若无睹。
“既如此,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保护好自己。”男人叮嘱道,让云露心里一暖,更是觉得裴大人怎么能这么好。
娇声应道:“是,奴婢明白,裴大人也是,保护好自己。”
裴清微微一笑,云露只觉得眼前一亮,裴大人笑起来很好看,平日里总是对着人板着个脸,难得见他一笑,就连黑夜都明亮了几分。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道别回房,往那破了皮渗着血丝的伤处擦了药,又将那装药的小瓷瓶好好的收起来,这才睡觉,这连日来的忐忑揪心仿佛被男人安抚下来,睡得格外香甜,就连梦里都是裴大人昙花一现的笑。

裴清回到自己的地方歇息,屋子里没点灯,一片黑压压的,昏暗沉寂,阖眼躺在塌上,似是睡着了般。
突兀的,男人轻笑一声,想到刚才小姑娘一脸担忧的望着他的表情,沉闷的笑声越来越大。
蓦地睁眼,平素从容冷静的黑眸盛满狂热和迫不及待。
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平复了一下呼吸。
看来,小姑娘是不知道珍贵妃要用谁来借他的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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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剧情比较快,各位看官觉得还可吗?




露得清 三、将欲行
翌日,天刚蒙蒙亮,云露晨起穿衣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自己昨日的伤口,破皮脱落,血迹也没了,原本在白嫩肌肤上显得有些渗人的伤口此刻只剩下淡淡的红痕,与周围的肤色相隔开来。
这药膏作用还真是奇了,云露心里咂舌,不愧是裴大人送的药。
想到裴大人,云露想到今日珍贵妃便会对他出手,也不知道这药是下在哪一顿吃食里,但是昨日自己已经将这事透露给裴大人了,想来裴大人应该避的过去。
云露不再多想,梳洗之后便随着一众小宫女去用吃食了,她今日还要在外殿当值,那可是最耗体力的活计,云露打心底决定必须多吃点。
在去当值的路上,和她一同的小姐妹行香是个话痨的性子,从出了门嘴就没闲下来过,云露也想不明白她怎么有那么多可说的,她这在一旁听着都觉得口渴。
“云露,我昨儿晌午去如厕的时候,听见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女都在说,今日要从咱们二等宫女选个贴身宫女,到时候就不必再睡通铺了,这宫里的贵人果然是母凭子贵,何况陛下还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将来这后位啊……”
“行香,慎言!”云露连忙打断,这话虽然说得都是宫里默认的,但皇上想立谁为后,还轮不到她们这些下人评断。
突然心里又觉得不对劲,按理每个贵人都会有一位贴身大宫女,支莲做事没什么不妥,再不济还有桑柳,两个贴身宫女在宫里算是独一例了,珍贵妃还有要提拔新的贴身宫女的意思吗?
还没想通,便被行香打断:“呸呸呸,我什么也没说,云露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嘿嘿。”行香插科打诨揭了过去,又将话头扯回云露身上,“不过云露,当初刚入宫我总犯错,总被罚,而你做事利索细致,挑不出错,掌事姑姑在往华清宫挑贴身宫女的时候,第一个点的人就是你,可贵妃娘娘为何没选你呢?”
这行香也是个直肠子,不知道这事容易戳人痛脚,直愣愣的问了出来。
云露倒是觉得没什么,和行香说话直来直去可痛快多了,不必扭扭捏捏拐弯抹角。
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又不是珍贵妃肚里的蛔虫。
两人不再多言,分开去忙自己的差事了。
——。
在外殿当值的时候,云露却因着行香刚才的话陷入回忆,想起当初被叫去让珍贵妃挑人的往事,那是在叁年前了。
她那时还是个刚入宫的小丫头,稚嫩的很,什么都不太懂,只知道小心做事,管住嘴,在掌事姑姑的教导下不敢有丝毫差错,只盼着期满便放出宫和爹娘团聚。
华清宫里的那位是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物,需要的人手自然也不少,正好把她拨给了华清宫。
后来珍贵妃要选几个贴身宫女入内殿服侍,一众宫人里,她隔着珠帘被珍贵妃命令抬起头,仰着脖子还没瞧见珍贵妃的模样,然后她就被打发到华清宫外殿当值去了,掌事姑姑对她期望不小,曾经和珍贵妃从母家带过来支莲说了她不少好话,但就是没入了珍贵妃的眼,云露也不晓得原因。
云露对自己的办事效率还是有些底的,若要说起不及旁人的地方,也就是嘴笨,不会说好听话讨贵人欢心。
不过自己没有被提拔为贴身宫女,云露觉得这也是个原因吧,掌事姑姑还觉得惋惜,自此之后便一直在华清宫当了个做些杂事的小宫女,偶尔当值,偶尔洒扫,虽繁琐倒也不难做。
云露觉得这也挺好的,认真做完自己的差事,攒些银钱,等到二十叁岁就可以出宫了。
想到这,仿佛全身充满气力,就连当值的时候也精神抖擞的。
时间一转而过,快晌午的时候支莲又去端了药,云露知道那是什么药。
看了眼那盛着药的瓷碗,刚打算收回视线,就和支莲的眼睛对上了,那双混杂的眼睛透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古怪,如芒刺背。
云露心里一惊,连忙收回视线。
面上稳着,不透露出一丝一毫,在宫里这么久,首先学会的就是任凭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不动声色。
支莲没言语,端着药碗进了内殿,细微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边,云露微微侧目,确定没了支莲的身影,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想到刚才支莲的眼神,云露打了个冷战,身上的汗毛乍起。
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云露搞不懂,纠结了半天也琢磨不出来这其中的玄机,珍贵妃落胎和要找裴大人借种,这两件事她只告诉了裴大人,裴大人不可能向珍贵妃告密,那支莲为什么用那古怪的眼神看她?
这几日云露因知晓不少秘辛备受折磨,再叁思索自己没有犯事,索性不再去想,云露稍稍放下心来,梗住的心窝口通了气,身体也跟着舒快起来。
云露将头脑放空,迎着温和的轻风继续当值,此刻刚过春分没多久,枝丫上的绿叶格外鲜嫩,透着沁人心脾的翠色,偶尔冷暖适宜的春风拂过枝头,也拂过两只相迭的独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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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嘿嘿嘿~今日没有裴大人的戏份~




露得清 四、乌欲栖
傍晚,云露当值结束,自有晚上当值的宫女,将她换下来接替她的位置。
宫里头主子不多,但奴才极多,华清宫虽大,但内侍宫女加起来就快百来十号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先例,就算按照皇后的份例,至多也就十人,可见皇上有多宠爱珍贵妃。
宫人们分配的差事都不算多,就按云露来说,和她当值交接岗的宫女有两个,白日是她,晚间前半夜和后半夜到晨间是另外两个,于是每人都有不短的空余时间,有的人晚间当值,白天补眠,云露便是晚上的时间富余些。
拖着僵硬的快要麻木的双腿回耳房,在临湖的小路上还罕见的遇见了一直通体墨黑的乌鸦,盘旋着落在冒着绿色的枝头上,那树枝挨着湖边,上面沾了不少潮气,凝成水露坠在叶尖上,被乌鸦扇动的翅膀扫落。
云露凝神看了眼那乌鸦,对上那与毛色混为一体的眼珠,耳边还传来乌鸦的哑哑叫声,心里发毛,脚步渐快,回到耳房才喘了口气,这皇宫里谁养了乌鸦?怪吓人的。
这个点晚间的吃食还没送过来,云露就先脱了鞋袜按揉自己的腿脚。
入宫这么久了,每日当值都要一动不动,自己的体力一直跟不上不说,身子也是娇气的不得了,每次当值都备受煎熬,小腿和后脚跟这两处格外酸痛。
云露去要了些热水,用沐巾先擦了一遍身子,又用剩下的热水泡了泡脚,很多宫女都是在当值一天之后这么做,一盆热水既清洁了满身汗渍,又缓和脚上的酸痛,连第二日晨起都是神清气爽的。
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云露又找出裴大人送她的药膏,挖出指甲盖大小,细细涂抹在膝盖的红印上,伤口只剩下颜色突兀的印字,云露估摸着基本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又不确定,所以这才扣扣搜搜的不敢多用,何况这是裴大人送的,不能因为不是自己的就随意挥霍,但舍不得用的真正原因,估计只有云露自己心里知道。
涂上药膏晾干之后,才将裤腿放下来,正巧到了发放晚饭的时候,云露饿了一天了,吃饭的时候又急又快。
她当值的时段是在白日,午间便只能空腹,饿到晚上可不眼中只有吃的了,就连旁边行香又说起珍贵妃挑选贴身宫女她都没顾上接话,她将来出宫一定要一日叁餐顿顿吃饱,不,一日四餐,再加个夜宵。
华清宫向来是不缺什么东西的,就连她们这些外殿的宫人吃得都比普通人家要好,让云麓庆幸还好当初自己没有被拨给冷宫。
将肚皮吃得滚圆,云露这才放下碗筷,心里想着要不要到外面转转圈消个食,转念又想起前两天无意间得知的秘密,还是算了,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哪里也不去。
天色渐晚,窗外的宫灯都被宫人点上时,云露便开始看起了自己托人从宫外带的话本子。
说起这话本子,这是宫人们最常用于打发时间的乐子,皇宫里尊卑分明,有的人可以一飞冲天,有的人可以一落千丈,就怕做了什么事被人记在心里,秋后算账。
于是许多宫人做完自己的差事便窝在自己的住处,看些话本子打发时间。
云露也效仿他们,不过不像行香她们那般喜欢一些痴男怨女的话本子,她倒格外喜爱阅览一些江湖儿女的话本子,对那快意恩仇的滋味回味无穷。
翻开话本子还没看两页,外面便有些吵嚷,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到一抹被人群簇拥着的的身影,云露好奇,将话本合上藏在小厨里,按奈不住地出门去看个热闹。
刚跨出门槛,便看到人群中心的支莲,若干个宫女围着她嘘寒问暖,一张张脸上堆满笑意。
支莲迎面走来,盯着她的双眼没了今天白日的古怪,倒是带着刻意的微笑,抬了抬手示意周围安静,便道:“云露妹妹,贵妃娘娘提拔你为贴身宫女,快收拾收拾随我去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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