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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她正赤脚站在湿润的青草上,有些凉,她抓了抓脚趾,有生嫩的小草从趾缝间探出头来。
背后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有些惊讶,但是奇怪的,没有半点恐惧或者慌乱。她只是轻轻巧巧地转了个身,看着身后。
黑压压的树丛被风吹开了,霜白明亮的月光照亮了这片林地。
出现在皎白光芒下的是一只黑色的大东西,他分开藤蔓和树丛,有力而优雅地缓步走来。
阿萝赞叹地看着他,这只巨兽通体漆黑,毛发油亮丰美,在月光下他浑身都在反射光芒,结实的肌肉随着迈出步伐而缓慢起伏,每一根拉长的线条都蕴含着极大的力量。
这是一只威武的雄狮,并且他头上两侧还长着盘曲漆黑的尖角,骨节突兀而狰狞。
他长得很凶,但阿萝这次一点都不害怕。
那只狮子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尾巴一晃一晃,反射着月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似乎,是只蝎子尾巴?
“你不是狮子,对吗?”阿萝轻轻地问他,像是怕把他从梦中惊走。
狮子看着她,那截细细长长的蝎子尾刺缓慢地晃动了一下,他低下了头,贴近了她。
近看他的脸更吓人了,锐长锋利的牙齿就在她手边,反射着冷冷的白光。不过阿萝总觉得他……似乎是在撒娇,她试探着把手放到了他头侧的角上。
触手很粗糙,还很冰冷,她觉得指尖一麻,下意识地抽回手来。
大狮子喉咙里发出深沉的呼噜声,不依不饶地蹭过来,她柔嫩的掌心满满地握了上去,骨节突兀地划过手心,有点粗粗的摩擦感,但是手下的大动物乖乖巧巧一动不动,那种凶兽的压迫感减弱了很多。
她也就安心了一些,试探性地圈住了那截粗粗的黑角,摸了摸。
大狮子咕噜咕噜的,她忽然腿上一凉,低头看了看,是那只黑黑的尾巴。
它细长柔韧,但是这种细是相对他巨大的身体来说的,这样一根尾巴在阿萝腿上还是很有存在感的粗硕,就缠绕在她雪白纤细的小腿上,有种粗拙与柔细的冷艳对比感,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动了动腿。
那根尾巴包裹在黑色的细密鳞片里,鳞片边缘散发着泛绿的冷光,巨大狰狞的蝎螯带着些笨拙的可爱,弯弯的尖尖在她腿上一蹭一蹭,带着冰凉的摩擦感,但是很小心地不刺伤她。
阿萝在这头古怪的猛兽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疼爱。
“你认识我吗?”她问。
狮子微微抬了些头,绿绿的眼睛看着她。
他眼睛的颜色比他们两个所处的森林要浅淡一些,又比脚下的草地深,是一种介于湖泊与嫩芽之间的颜色,竖立的兽瞳放松又柔软地映着她的面孔。
月色柔和又安静,风也停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看着她,带着些撒娇的亲昵,任由她呼噜他的毛发,来回摸索他的角和尾巴。
阿萝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茫地回味着自己手上的触感,太真实了,好像她真的这样大胆地抚摸过一只巨大的毛茸茸野兽,还摸过他的角。
那种粗糙的感觉还在手心里酥酥麻麻,她不明所以地握了握,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小王子的护卫,他也有那样一双绿色的眼睛。
帝国魔法学院,训练场旁的小塔楼里,梅拉妮一脚踢开密室的门。
床上懒洋洋躺着一个男人,正美滋滋地想着什么。
“你,伤好了就给我滚出去。我告诉你利马家招收侍卫是让你离他远点,不是让你自己混进去的!”她恼火地抱臂。
“等我搞清楚阿萝怎么回事,自然会离开你这里。”男人根本不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梅拉妮额角青筋乱跳:“我真是欠了你的啊!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好不容易养好了伤,你还要自己送上去,送到阿尔芒眼皮子下面!”
利维很无辜:“我都是计划好的,你看,昨天我去找她,阿尔芒的护卫知道那个废物小少爷找她,还自己退开了,我还特意离她远了点,没让她沾到我的气味,他不可能发现老子。”
“所以你为什么要去找她?说不定她自己都乐意过这种贵族生活呢。”梅拉妮阴阳怪气地嘲讽他。
小狮子不高兴了:“她肯定不乐意,因为老子不乐意。”
他眼神一闪一闪的:“她喜欢我,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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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七十六只恶犬-心有疑虑
宴会的这一天很快到来了。
阿萝下午的课就和学校请了假,带着惴惴不安的诺南和露西安一起回到了她最近住的偏殿。
一路上两人都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妈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紧张啊。”
“我也是,那位席温公爵听说是个很有手段的人……对不起阿萝,我不是在说他不好,只是他在我们这些平民眼里很有威慑力。”
作为阿萝邀请同行的同伴,他们都大包小包地带着自己的礼服和女仆,准备和阿萝一起梳妆完毕出发去皇宫。
大家热热闹闹地到了她住的小厅,以前她这里没什么女仆,因为今天要忙碌才临时从阿尔芒那边调拨了一批过来,这些人正站在不远处整齐地向他们行礼。
她不喜欢仆人,也许是过习惯了破落贵族的清苦生活吧……不过她这么跟阿尔芒说的时候他也没嘲笑她,反而很好说话地答应了,之后她这里来回活动的仆人一直不多。
当时他还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透过她又看到了谁,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复杂的感情,她看不太懂。
不过现在也不想那么多了,阿萝有些不太适应地示意女仆们不用行礼,她们井然有序地提着裙摆走动起来,翻飞的女仆白裙像是地毯上的一朵朵白花。
“阿萝小姐,您看这是您的礼服,不知道您想搭配怎样的发型和首饰呢?”
“您今晚想搭配礼服用什么风格的香水呢?我们为您安排了这两款,您要自己挑选一下吗?”
……
“您要试穿一下礼服吗?公爵大人命令我们订做的时候只给了粗略的身体数据,您自己还没试穿过呢。”
一番茫然不知所措的嗯嗯行行好好好之后,阿萝被苹果脸的女仆搀扶着去了一旁开辟出来做试衣间的小房间。
隔着薄薄的墙壁她还听到了诺南的声音:“诶呀,你弄痛我了,轻一点!”还有他的仆人抱怨的声音:“少爷你的头发太硬了,要梳整齐只能使劲拉啊!”
露西安那边倒是安静很多,只有她劝自己的絮絮叨叨:“吸气,你可以的露西安,你能穿进去,呼——呼——不行了不行了松一点!”
阿萝啼笑皆非地听着,任由苹果脸的女仆为自己打理头发。
她的黑发长长了,之前在野外的时候为了方便一直是刚过肩的长度,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已经长到了后背心的位置。
……咦?不过,她什么时候去过野外啊,又胡思乱想了吗?
额角的位置刺痛了一下,阿萝都有些习惯了,她熟稔地伸手揉了揉那里,定神去看镜子。
然后她和一双粉紫色的娇俏眼眸对上了视线。
“——?”她惊得打了个嗝,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苹果脸的女仆。她有一张普普通通的小圆脸蛋,微卷的棕发盘成发辫,塞在女仆帽下边,只是她的眼睛……那种带着诱惑和危险的粉紫色,她之前是这个瞳色吗?
女仆也盯着她看了一会。其实这个动作非常失礼,如果阿萝是个性情骄纵的小小姐,她甚至可以用这个作为理由挖掉她的眼睛,而律法不会判她有罪。
不过阿萝现在也没心情计较别人看她,她从那双粉紫色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一种古怪的熟悉感,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她拧着眉从镜子里与她对视,拼命地翻找着自己的记忆,直到额角的刺痛难以忍耐。
“呃……”她疼痛地躬下身体,额头沁出冷汗。
“唉,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苹果脸的女仆叹气,来回拍打她的后背:“来,到这边来坐一坐吧。”
她扶着黑发少女,让她坐到一边的软椅上,自己蹲下身子看她:“我说你怎么有点奇怪呢,原来是这样,天啊,你的新男朋友真会玩。”
……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萝谨慎地看着她,没有贸然出声打断,想看看她会不会吐出更多有用信息。
不过女仆看穿了她:“别想啦,小小姐。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只是找个人,发现她要做什么事,就跟着她来到了这里看看,结果这么巧遇到了你。”
她叹气:“还是这个样子的你,可怜巴巴的。”
这个样子,是什么样子?阿萝狐疑地看着她,听不懂她在讲什么。
不过女仆只是同情地看了她一会,不肯再吐出什么消息了:“小小姐,我只是个混血,能力很弱小,如果现在打破了什么大人物的局,我会死的很惨的。”
她粉紫色的眼眸也一点点收了起来,变成这个国家最常见的棕黄。
“如果你有危险,我一定会救你的。只是现在你生活的很安稳,甚至比……之前更好了,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办法帮你太多。”
在替她穿好衣服出去之前,女仆最后贴近她的耳朵:“只能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相信自己。还有,小心身边的人。”
她被拉出了更衣室,等在外面的女仆们一窝蜂地上来,丈量腰围和臀围,叽叽喳喳地询问着穿着感和舒适度,那个苹果脸的小女仆最后向她笑了笑,悄无声息地隐没在了人群里,一回头就消失了踪迹。
阿萝的额头不再刺痛了,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种闹剧一样的疏离感,而她仍然不明所以,满心困惑。
天色逐渐变黑的时候,阿尔芒派人来喊他们出发了。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礼装的小牧师,他披着出席重大活动才会用到的带纱冠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公爵大人让您和同学们一起去正门乘坐马车。”
诺南他们也已经装扮好了,坐了一会还是先下去了:“阿萝,我们去外面等你!”穿着盛装坐在室内太憋气了……阿萝这个房间主要是用来起居的,面积不是很大。
她的裙子因为是阿尔芒直接找人定做的,没有试穿,所以修改还花了一点时间,耽误了点功夫,现在还在进行最后的化妆修饰。
等最后一缕头发卷好,妥帖地在身后披散,再往额心点缀一颗宝石额饰,才宣告这场漫长的梳妆打扮正式结束。
她今天的礼服是收紧腰身的修身银灰色长裙,面料里面混就了银色丝线,整条裙子层迭的褶皱都在灯光中微微发亮闪烁。
一头蓬松的黑发卷的妥妥贴贴,一部分盘起,另一部分披散在后背,发尾点缀着红玫瑰一样的宝石环扣,将雪白修长的脖颈露出。少女娇嫩的胸口只是浅浅露出一些,带着点符合年龄的性感和可爱,又不会过于大胆。
再配以同色系面料的长手套,镜子中的她看起来像是一只闪闪发亮的雍容灰天鹅。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美丽过。
镜子里的女孩带着淡淡的妆容,小脸雪白双颊粉嫩,眉毛被画的长长弯弯,眉心点缀着一点小小的红宝石额饰,让她整张柔和的脸都带着异域的娇美风情。
她看着自己,试探性地笑了笑,于是镜子中的女孩也羞涩地笑了起来,尖俏的下颌一点,就露出了糯白的牙齿。
推开更衣室的门,她脸上还带着雀跃的笑意,就看到了正等待着自己的男人。
他正坐在高脚软椅里看着一份文献,手边放着一盏凉掉的茶。
是阿尔芒。他也打扮过,虽然平时已经非常闪亮精致了,可今天的他还要更耀眼一些,一头浅金色的长发梳理在脑后,露出饱满宽厚的额头和凌厉的轮廓,比往日更加华丽的衣袍仍然是神殿制式,只是绣满了圣文和宝石,这种衣服给那些大腹便便的主教穿会显得浮夸,但是在他身上,就只与生俱来的华贵。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供奉在王座上的玉石或者珍宝,冷硬而耀眼,不管周遭怎么点缀钻石都无法压过他本身的闪亮。
那颗冰冷的宝石眉峰一转,看到了她,接着极冰冻原的冷冽感就消失了。
男人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赞叹,他柔和地笑着:“……你真美。”
是的,美丽。
他毫不吝于在她身上堆迭这个形容词。他亲手养育的鸟儿,一点一点从小精细喂食,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岔子……但还好,没有磕碰坏她的小翅膀或是茸茸的羽毛。
就像看着一朵花一点点开放,他终于等到了收获的这一天。
男人站起身来,丝滑的长袍水一般流泻平整,接着他伸出手来,那只手掌肌理平滑,手指纤长,宽厚有力,无名指带着一颗镌刻有家族徽记的红宝石戒指。
“走吧。”他和煦地看着她。
某一个瞬间她觉得……如果她的未来就这样,那多好啊。
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家族后盾,还有着一圈围着自己打转的仆人,无穷无尽的鲜花与珠宝,美丽的裙子,穿不完的漂亮绸缎小鞋,明亮的灯光、水晶、钻石……她是个正常的女孩,会对这些觉得心动再正常不过了。
可心里……隐隐有什么人在看着她,对着她说:这是不对的,你想要的不只是这些。
“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相信自己。”
——那个女仆粉紫色的眼瞳半眯着,诡谲地盯着她,映出了她仓皇无措的脸。
“阿萝?”
她猛地回神,阿尔芒还伸着手,这是这次他的表情不再是刚刚那种令人晕眩的柔软了,带上了一点点古怪的审视,让她喉咙发紧。
“你还好吗?”他微笑着看她,只是笑容未及眼底。
“我好像有点紧张。”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重新开心地笑起来:“我今天好看吗?”
她没再犹豫,轻巧地把自己的手放进那只大掌里,然后被他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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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七十七只恶犬-魔族来客
皇宫果然像阿萝想象中的一样华丽又富贵,这一任王室在之前和教廷扯头发的竞争中夺回了经济命脉的商贸税收权,所以皇宫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更加豪华。
路过喷泉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另外的马车里诺南他们的惊呼,阿萝好想也撩开帘子看一看,但她和阿尔芒坐在一起,如果她冒冒失失的,也许他会在皇宫里丢脸?
所以她忍着没动。
阿尔芒看了她一眼,撩开了他那边的马车侧帘:“想做什么就做,在我身边干什么都可以。”
他雪白纤长的手指固定在深红色的车帘上有种夺目的美丽感,阿萝看过去的时候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
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另一只手,那只手皮肤温黑,指腹粗糙,带着细细碎碎的伤疤……完全没有阿尔芒精心保养的双手好看,可她觉得很安心。
诡异的感觉在心头越发浓厚了,她强忍着,对那边的阿尔芒轻轻一笑,从窗户里看了出去。
外面广场上的喷泉由一块完整的大理石雕琢而成,剔透的水中喷口是一颗树的形状,也通体雪白,只在树杈顶端镶嵌着各色宝石碎片,晶莹的小股水流从每一个小枝桠顶端喷出,映着各色宝石的彩虹色泽,让这棵树有种神性的美丽。
“生命树,是利马家的家徽。”
阿尔芒轻声给她讲解着王室的小知识,和贵族们的一些习惯。他能看出来身边这女孩的不安和那双漂亮黑眼中的小小担忧,也许她是在担心一会要见到的人?
阿萝一向不太擅长这种权贵阶层必须要接触的宴会,他能明白,可也只能帮她习惯,如果留在他身边,这些东西是必不会少的。
况且……如果今天他成功了,她要面对的可能是更多更多的宴会。
觥筹交错,虚与委蛇。
他看了她涂得粉嫩的小脸一会,叹了一口气。
伸手怜爱地揉了揉身边女孩被编的毛茸茸的发顶,阿尔芒替她理顺了一根有些凌乱的卷发:“一会你先和你的小朋友们在外面玩一会,吃点东西,我去和大人们聊一会,你只要最后进来和他们问一下好。”
还是……舍不得,算了,反正她已经注定是他手里的小鸟,就给她一座大点的园子吧。
“这就是皇室晚宴吗?我们来做什么,就吃吗?”诺南懵懵地端着一杯酒饮料站在长桌一头,小声和阿萝咬耳朵。
他今天穿的很帅气,平时乱七八糟的卷发梳得整整齐齐,剪裁修身的礼服一穿,还显得他唇红齿白分外秀气。
“不知道啊。”阿萝也很懵,按阿尔芒的说法,她现在就在外面吃吃喝喝,和小辈们交际一下就可以。
不过……她看了看远处那个鼻子快翘到天上,一眼都不愿意看她的小王子殿下,打消了交际的念头。
这位王子是真情实感以为她要嫁给他的……还是算了算了不凑过去了,反正糕点也很好吃。
于是她在摆满精致小点心的长桌上挑选了一块看起来不掉渣渣可以吃的文雅一点的,小口小口拿起来咬。
结果刚吃了两口一晃神好像看到了露西安的身影,她穿着粉蓝色的蓬蓬裙,提着裙摆消失在了大厅的一扇小门边。
“?”阿萝咽下口中的点心,拉了拉诺南的胳膊:“你看到露西安了吗?她去干什么了。”
诺南也在忙着吃点心,似乎还喝了太多酒精饮料,脸有点发红,声音也有点飘:“嗯嗯?……我不知道,没看见,去玩了吧,哈哈……”
“……”真是靠不住的小伙伴,阿萝左看右看没找到他们的仆人,再看看那扇开的很隐蔽的小门,有些疑虑,但最后还是忧心忡忡跟了上去,露西安不会也喝多了吧?
地上铺着柔软浅棕的厚毛地毯,绸缎小鞋踩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声息。
那扇小门似乎通往后厨,打开之后是一条干净无人的小走廊,尽头又是一个亮堂堂的大厅,似乎还有走动说话的嘈杂声,散发着食物的香气。
看来露西安确实是不小心跑到后厨了,她放心了一点,虽然淑女跑进厨房里还是有些失礼,不过没什么大碍,总比进入什么秘密的会客室要好。
阿萝提起裙角,小跑了几步,进入了那个亮亮的大厅。
——像是通过了一层薄薄的膜,分明皮肤上毫无感觉,可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场景发生了变化,她打了一个冷战,猛地停下脚步。
那些明亮的灯光、嘈杂的人声还有食物的浓香都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在她面前的赫然是一个空空荡荡的会客室,月光透过巨大的花窗投射进来,透过花色玻璃能清晰地看到外面那座生命树喷泉,而室内只有中央的位置摆了两张面对面的软椅。
面对着她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熟悉粉蓝色裙子的姑娘。
这是……幻术。
她咬了咬唇,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脚跟碰到了冰冷的墙面,刚刚她进来时那个宽阔的通道已经消失了。
面对着她的人动了动,换了个惬意的姿势。
他的面孔隐藏在黑暗里,整个房间里只有一扇花窗的月光洒进来,阿萝的人类眼睛并不能立刻看清对方。
……而对方则不然。
女孩警惕地绷紧肌肉,她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滑过她的身体,直白又大胆,还带着审视和不屑,让她的肌肉为之紧张颤抖。
这样的夜视能力……
这种发现让她心中惊疑,更何况那个熟悉的粉蓝色蓬蓬裙姑娘就站在他身后,毕恭毕敬,一声不吭。
过了很久,对方似乎是耐心地等着阿萝的眼睛适应黑暗,终于找准他的面孔所在的方向,这才向她一点头:“坐。”
他的声音像是火山的硫磺,带着硝烟与毁灭的气息。
阿萝尽力挺直脊背,让自己不要太过显露恐惧,她提着自己的裙摆,一步一步走近了那张有着精美刺绣和扶手的宽大椅子。
她坐了下来。
对面的男人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月光只照亮了他胸膛以下的位置。他的衣着很华丽,但是不太像本国的贵族,紧身的皮装,外罩着金属和皮毛的装饰外套,金饰和流苏垂落在脚边。
像个异国的猎手。
……也许,是异族?
阿萝看到了他腿边有什么东西在反光,那东西冰冷粗长,盘曲成一个圆。
“在我的种族里,看别人的尾巴很不礼貌哦,小姐。”他带着狭弄气息开口,毫不在意自己话中抛下了怎样的炸弹。
尾巴,种族……
阿萝收回目光,看回他隐没在黑暗中的脸:“你是……魔族?”
他的气息与她梦境里那只黑色的巨兽有点像,并不是说他们长得像,而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暴戾与力量的糅合感,让人在面对他们时,几乎是有种本能的被狩猎感。
只是梦里那只兽让她放松柔软,心都暖呼呼的,面前这个……她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尽量不动声色。
“我只是来看看人类的贵族有哪些可以用一用,没想到被我发现了你啊小姐。”对面的男人声音带笑,但这并没让他变得平和,反而让阿萝更觉得危险。
“迷住了我的……呃,名义上说,算是弟弟?虽然我们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还迷住了帝都的大人物。”男人看着她,嘴里吐出轻浮的话:“看着还是个小女孩,不知道你在床上有多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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