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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人外】恶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鲨鱼辣椒
这人还口出狂言,扬言要屠戮全庄园,所以她才会去自由市场买下那瓶号称目标无一存活的毒药,最后反倒促进他成年发情,按住自己……
阿萝脑子里混混乱乱,想起了自由市场老板吹嘘的那一串毒下亡魂的响亮的名字。
好像都在哪里听过,是哪里呢?还有狗东西的兽形蝎尾狮,似乎也和这些名字都挂钩……
是什么呢?……
黑发少女蜷缩在马车里失去了意识。
她太累了,最近几天她只在山洞里短暂地休息了几个小时,出发前又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开始逃命之后也头脑亢奋地规划着,几乎没有一刻休息过。
所以在刚到达一个暂时安全友好的环境下,她紧绷到极点的身体就开始罢工,昏昏沉沉地堕入梦境。
这一觉一直睡了很久,商队的人也没有来打扰似乎有机密在身的“教廷大人”,让她得以静静在马车内休息。
最后她黑甜的梦境终止于车外的骚乱。
有刺耳的尖叫在车壁外响起,仿佛就在耳边。
阿萝打了个抖,霍地坐起身来,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惊惧地四下查看。
商队似乎遇到了来袭的魔兽,护卫们跑动着大声命令分发武器,马车有些混乱地变换着阵型,骑着马的商人们一窝蜂地将最值钱的物品装在身上。
绿袍老者在百忙之中来敲阿萝的车门,希望她能在即将到来的战斗中出一份力,帮忙驱逐魔兽。
这要求无可厚非,阿萝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随他一起出去,准备面对可怕的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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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呢是谁呢,可怕的魔兽是谁呢?





【西幻+人外】恶犬 十只恶犬-危
阿萝没有直面过高阶魔族,实际上在魔族战争结束之后,他们大部分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少有在外走动的也都会尽量融入人群。
所以她其实也没见过魔族。
不过看过很多教廷记载的文献,她知道魔族们的愈合能力很强,越高阶的肉体越强悍。
所以她大概猜到狗东西既然没被她炸死,那应该也不会被昆塔提布荒原游荡的低阶魔兽杀死,恢复过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她绝对没想到他会恢复得这么快。
前方的商队护卫们已经紧张地举着兵器看着空地上搏斗的两只大东西,他们组成了一个脆弱的屏障,将马车和家眷们护在身后。
阿萝也在看着那两只厮打的大动物。
他们撕咬翻滚,利爪舞动之间带下纷飞的血肉,凶戾的咆哮声像是这荒原间炸响的巨雷,马儿们被惊得双股战战。
其中一只,阿萝辨别了一会认出,那是地蛇,算是昆塔提布荒原中部的危险生物之一。
它长得像大蜥蜴,但是脖子要长很多,浑身土黄的坚固鳞片让它在发动袭击之前能完全掩盖在荒原灰暗的地面之下。
此时这只地蛇两只短粗的前爪正深深刺进面前的动物体内,多排森森的巨齿就要咬到那东西身上。
而与它搏斗的生物丝毫不在意它前爪给自己造成的两个深深血洞,他浑身漆黑,毛发竖立,因为地蛇的冒犯而雷霆震怒。
他背后黑影一闪,什么细长反光的东西狠狠刺入地蛇的眼睛,在地蛇嘶声喊叫时巨口张开,猛地咬断了它的脖子。
滚烫腥臭的血液像瀑布一样泼洒在荒凉的地面上,也染红了那只漆黑巨物的毛发。
他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凶兽一样伫立在荒原之上,庞大的身躯还有身后杀意凛凛的蝎尾,这一切都让商人们面色惨白。
阿萝……阿萝是最惨白的那个。
她在心里深深懊悔,既然已经出手伤害了生命破坏了圣灵体的修炼,为什么不干脆再补一次呢。
现在好了,她一定是第一个死的那个。
远方的狗东西在地蛇倒下之后用粗大的前爪按住它还在颤动的躯干,锐长獠牙伸出,叁两下就将庞大的地蛇撕扯成乱七八糟的尸块。
阿萝仿佛看到自己也被撕开了。
黑发少女有些面色惨淡地向绿袍老人身后躲了躲……虽然知道这没什么用,但她心里的恐惧已经像一锅沸腾的水,让她坐立难安。
现在的狗东西和之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杀了她的王八蛋不一样,他明明谁都没看,可那种狂乱破坏的杀戮欲望已经锁定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他们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只想多挣扎一秒。
然后那双森森暴戾的绿色兽瞳,猛地转头对上了他们。
商队们静默了一瞬间,护卫们的手颤抖到握不紧刀,他们呆呆地与那只漆黑的杀神对视。
不知道是谁率先掉转马头开始逃命。
他像是打开了一个什么开关。周围的人慌乱地跟随他的步伐,原来的阵型逐渐溃不成军,越来越多的人打马逃命,将累赘的马车和同伴丢在身后。
这种时候没人会管阿萝这个半路搭车的“教廷来的大人”。
就连最恭敬的绿袍老人也只是犹豫着看了阿萝一眼,就被忠心的护卫们胡乱揪上了最优良的马匹,一股脑地向反方向狂奔了。
阿萝也没想着和他们一起跑,现在去抢马匹已经来不及了。她在乱哄哄的商队掩盖下直接矮身钻进了一堆香料桶里,希望狗东西能被逃跑的人群吸引走,也希望浓郁的香料能掩盖自己的气味。
手指颤抖到无法完整画出法阵,她暗骂了自己一声,打了自己一下才让身体逐渐恢复自如。
阿尔芒教过她一个隐藏自己气息的法术,隔绝阵。
她按着脑海里的记忆在身周粗粗画了一个法阵,也不知道它到底能不能起作用,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
外面躁乱的马蹄声和货物翻倒声逐渐消失了,只有被丢下的马车上拴着的马儿在不安地挣脱着缰绳,发出惊慌的嘶鸣。
接着马儿一声惨呼,骨头伴随着木材折断的声音传来。
之后是悄然无声的寂静。
……最糟的情况,狗东西没有被逃跑的商人们引走。
阿萝要吓死了,她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拼命咬着手指才能阻止自己的牙齿上下碰撞发出声响。
极度的恐惧和寂静中血流直冲头顶,黑发少女闭着眼一点都不敢去探究外面的情况,在心里疯狂呼叫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太上老君。
她是穿越来的,还是更相信老家的神灵们。
不过也许是太远了他们管不到这里来,她的祈求失败了。
阿萝所在的木质货仓被粗鲁地打破,香料桶四散滚远,她狼狈地抱着其中一个桶遮蔽自己,绝望之中努力站稳把桶丢开就要靠腿逃命。
跑了两步觉得这样没用,她跑半天顶不过人家一步,何况现在腿抖得像筛糠。
罢了罢了……也许死了就能回去享受高考完的生活了呢。
阿萝惨白着脸,强撑着身体不要一屁股坐倒在地,转回身去与狗东西对视。
他还是那副漆黑凶残的模样,正闲闲地坐在商队的残骸废墟上,不远处是几具横死的马尸,被她炸出来的血痕还在,眼下和耳下的毛发有些湿了又干的结绺。
但这些痕迹已经几乎被他身上新鲜的浓厚血迹掩盖了,他的下颌、牙齿、还有毛茸茸的胸前,前爪,都浸湿了,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那只漆黑细长的蝎尾危险地左右晃动,一双幽幽绿眼正带着些探究看着面色惨白的阿萝。
阿萝脑海里很想狡辩,甚至想就地脱衣服,但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她什么动作都做不出,坚持着不跪在地上痛哭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自制力。
狗东西像是死前玩弄她一样,迟迟不动手,只是阴森森地盯着她。
阿萝紧张到快要晕过去,心跳的太快了,耳鸣的声音越来越响。她太害怕了,甚至开始头脑空白……狗东西这是,猫在戏耍老鼠吗?
他们无声地对视了很久,在阿萝就要眼睛一翻晕过去之前,狗东西嫌弃地开口了:“你就是我的伴侣吗?”
“……”
阿萝的眼睛已经翻上去,又硬生生翻了下来,她被脑海里的天降问号们砸清醒了。
“你,你说什么?”她嗓子有些嘶哑,带着几分谨慎反问回去。
狗东西看着比她还困惑茫然:“……我有和你交配的记忆,你和我一起过了发情期,按说是我的伴侣没错,可是……”
可是我喜欢的明明不是你这样的啊,我喜欢脸圆圆的,胸脯大大的,屁股翘翘的,大腿肉肉的,最好有柔顺浓密的皮毛,锋利的爪子和牙齿……
但是他刚刚杀掉那些马准备饱餐一顿的时候,隐隐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他觉得自己肯定认识,于是过来看看,发现的这个人让他浑身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牙根有些疼,随即脑海里又滚动出了一些看起来很亲密的画面。
这么亲热,那肯定是伴侣没错啊。
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看面前这个细细瘦瘦的小矮子,她是不是头脑也不好啊,怎么看着傻兮兮的。
糟了,这样丑陋又愚蠢的伴侣他要怎么带给妈妈看。
杀掉算了?
阿萝不知道面前这个哪里不对劲的狗东西这短暂的时间里想了些什么,她自己的脑子都快要沸腾起来了。
黑发少女有些痴呆地站在原地,张着嘴看了面前巨兽许久,才艰难地闭上嘴吞咽了一下。
她有一个隐约的猜测……
“我当然是你的伴侣了啊,”少女露出假笑:“还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呢。”
黑狮子从鼻子里恹恹地喷了一口气:“……这我当然记得了。”
……但他不记得他和这个丑陋的伴侣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之间发生了些什么。
他没说出口,但阿萝猜到了。
她简直要热泪盈眶。
感谢家乡的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狗东西大概是被她近距离轰到脑子造成失忆,忘记了他们两个的其他矛盾和经历,只记得他们厮混的那一下午。
居然还有这样的穿越女主光环,阿萝在心中仰天长啸。
她又行了。
大悲之后是大喜,生命危机忽然解除,少女有种虚脱的感觉,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有一双眼睛亮的过分。
黑狮子最烦她这个羸弱的模样,和他喜欢的矫健强壮的女孩子们差太多了,忍不住又在心里盘算着杀掉她假装没认识过她的念头。
但妈妈一直教育他不能借着身手好就欺男霸女做坏事……要是交了女朋友也一定要带回去让她认识。
黑狮子不高兴地压下蠢蠢欲动的利爪,舔了舔不知道为什么很疼的牙根,看着那个瘦巴巴的伴侣坐在地上开心着些什么。
过了一会她还流了两滴眼泪。
“喂,”他不耐烦地喊她:“我是不是要带你去见我妈妈啊?”
阿萝正在平复自己劫后余生有些失控的情绪,听到他忽然来这么一句,差点就瞪眼睛了。
不过唱反调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这个易爆品唱反调的。
她乖顺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说多说错,她可太害怕刺激到这狗东西了。
黑狮子又哼了一声,摆了摆蝎尾,嘶了一声继续舔牙:“既然是我的伴侣,那就快找点东西给我处理伤口吧,我的牙也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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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男德班开始报名了吗?已经长歪的扭不正,所以干脆从娃娃抓起,不愧是你。
我:谢谢。




【西幻+人外】恶犬 十一只恶犬-骗
牙疼是被她炸的。
阿萝有些心虚。
黑狮子皱着鼻子舔自己的牙,腮边被舌头顶起鼓鼓一团,减弱了些满身鲜血造成的威慑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失忆的狗东西好像智商也低了点?
两个人都偷偷地贬低了一遍对方的智商,但面上还是很过得去的相敬如宾。
阿萝脚步轻轻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马车残骸那里去翻找东西。
一边找一边继续头脑风暴。
狗东西说带她去见他妈妈,这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吗?可他的妈妈大概也是个高阶魔族……她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家庭哦,不杀了她都算和蔼可亲了吧,分手费更是想都别想。
不行,还是得跑。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小命,但她还是不能和狗东西牵扯太深。
不说别的,万一他忽然恢复记忆怎么办。
她手脚麻利地从商队留下的东西里翻出了常用的伤药和一些干净的棉布,还顺便找出了自己能穿的几身衣服,应该是绿袍老人的孙女留下来的。
身上这件胡乱套上的裙衫跟随她奔波了这么久,已经破破烂烂又脏兮兮,她早就想换衣服了。
黑狮子在背后看着她动作,出声叮嘱:“给我也找一身衣服,好点的,不然我妈妈就知道我又把衣服弄坏了,她要生气的。”
“……”这真的是高阶魔族会在意的点吗?
但她没敢问,只是乖巧老实地点了点头,又去翻别的货堆,看里面有没有商人们遗留的行李。
这支商队不算最大规模的,但也绝对不小,足有二十几辆运货马车。
刚刚的骚动后商人和护卫们带了最贵重的物品和大部分的马车逃走了,只剩下了寥寥几辆,马已经被狗东西杀掉准备当食物,剩下的食水和零钱都便宜了阿萝。
折腾了一会,阿萝已经是个浑身精练的旅人打扮了。
一把漂亮的黑发编成辫子,藏在防风沙的连帽头巾里,还顺便遮住了大半个脸孔遮阳。身上从里到外都换了一套新的,柔软舒适的短衫长裤,还有轻便跟脚的牛皮短靴。
她还找到了一个背包,在里面放好食水钱币等行李,舒舒服服背在身上,再在腰上插一把锋利的小匕首。
爽了,终于不是蓬头垢面仿佛被抓奸之后逃跑一样落魄的装备了。
狗东西还在原地抖着脚大爷一样等她去包扎,所以她也不敢磨蹭,立即拿着药和棉布凑过去。
然后看着他肚子上两肩上零零碎碎的伤口开始发呆。
她为数不多的常识告诉她,宠物医院给毛茸茸的东西处理伤口,好像要剃毛。
可她敢吗?
阿萝吞了吞口水,看着苦恼舔牙的狗东西:“那个……”糟了,他名字是什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她张了张嘴,干脆跳过:“你能不能变回人形啊,这样我好处理。”
好在失忆之后降智的黑狮子没有发现她刚刚结巴了一下,闻言只是瞪了她一眼,像是在说她没用,然后顺从地骨头一阵噼里啪啦,毛皮翻缩,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成年男人。
还是那副赤身裸体的落魄流浪汉模样。
这还是阿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心平气和看到他的身体,肌肤是一种天生的丝绒般的黝黑,包裹着匀称健美的肌肉群,遍布的伤疤让他的身体看起来有种危险的性感。
阿萝念着大悲咒,心如止水地擦拭他肩上还在涌血的伤口,这里是被地蛇两只有力前肢刺伤的,很深,血流不止。
但狗东西完全没有在意伤口被碰触传来的疼痛,他悠闲乱看的视线好像被别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哇,我好大。”
他原本半靠在散架的马车上,此时一骨碌翻身坐起,双手支撑着身后地面,双腿微分,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双腿之间。
“……”
阿萝张大嘴愣神,一不注意也跟着看了一眼,还没看清蜷缩在浓黑毛发里的那个东西,就被他一巴掌盖住了:“你不许看!”
说的好像我想看流浪汉的下体一样?
阿萝趁他不注意瞪了他一眼,擦他肩膀的动作用了点力。
但他还是没在意这点疼痛,反而更惊恐地研究起了自己的身体。
狗东西来来回回看着自己黝黑的大长腿、骨节分明的手掌,摸着自己饱满的胸肌和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摸了摸自己胡子蓬乱的下半脸:“我怎么变样了!!!”
“我下巴怎么长毛了!!!”
“我怎么还长胸了?!”
他惊恐之间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没有变得丰满挺翘,他还没彻底变成女人。
狗东西探索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这不是他的,是阿萝的身体一样,有些害怕地问她:“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阿萝哪儿知道。
但对上他还带着幽幽凶光的绿眼睛,她还是努力安抚了一下降智的狗东西:“我不知道,但你的身体很有力,很美。也许是你流浪太久了,所以才会有些落魄,像流浪汉……”
“流浪汉?”他听到后叁个字,双眼立马恼火地瞪起来了:“你才流浪汉呢,我妈妈不会不要我的。”
但他貌似还是有点怕那个“妈妈”真的不要他,让他变成流浪汉,于是他一迭声地催阿萝:“快包扎快包扎,然后帮我穿好衣服,我得赶快回家。”
快是快不了的,阿萝处理外伤的技术本来就很一般,被他左一句右一句地抱怨挑刺,手艺更加糟糕,最后还是他嘀嘀咕咕着乖巧躺平才让阿萝心平气和缠好绷带。
接着是给他刮胡子,这就更为难了。
少女拿着匕首,深深浅浅地胡乱刮着他下巴上的毛发,有些地方还留着扎手的毛茬,有些地方却已经被划破了。
坚硬冰凉的匕首就在他喉咙上方几厘米,阿萝不是不心动,但她迟疑着靠近了几次,一直没能下手。
一是她不确定能不能一击必杀,万一惹恼他就惨了。
二是……现在他是个人类的形态,胡子也被刮得差不多了,露出的面孔清秀又俊朗,看起来只是个阳光年轻的大男孩,像是穿越前健康开朗的加州男孩,古铜色的皮肤笑出雪白牙齿。
他是狮子的时候她能一狠心炸他,可面对着人类的面孔,另一种胆怯和怜悯占了上风,在那个属于沉枝萝的世界所受的教育让她难以下手。
犹豫了一会,狗东西已经不耐烦地推开了她的手。他倒不是怀疑自己的伴侣要杀他,只是觉得这个又丑又笨的人太磨蹭了。
所以他直接起身,顶着一张还留着凌乱胡茬的干净脸蛋去穿衣服。
万幸这里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乱七八糟的胡须。
阿萝刚刚找到了几名护卫留下来的衣服,都被她整整齐齐放在旁边的空地上。这些衣服没有商人们穿的那么奢侈豪华,但也干净完好,带着南部的风情,边角还绣着精致的小花。
狗东西好像都很满意,他摸摸这件看看那件,最后为难地看向阿萝,似乎在等她出主意。
黑发少女从善如流地提议:“不如都带上吧,那里还有包呢,你可以像我一样背着自己的换洗衣服。”
衣服是肯定填不满包的,他还可以顺便背一些钱币和水,这样她就不用负重那么多了。
阿萝:计划通。
因为狗东西突如其来的龟毛和挑剔,他们两个在原地磨蹭了一段时间才出发。
这次因为他对新衣服的喜爱,他坚持要变回人形赶路,身上套着护卫的衣服有些短,手腕和脚踝那里微微露出深色的皮肤。
不过他也不在乎,背着自己的包包开开心心地走着与逃跑的商队们相反的方向。
阿萝总诡异得觉得身边这个身体强健的年轻男人内里好像住了一个年纪小了很多的人,她跟在他轻快的脚步后,有些谨慎地问他:“那个……”糟糕,还是不知道叫他什么。
她努力带过:“你今年多大了呀?”
然而这次没有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狗东西自然而然地发现了她的称呼:“你才叫那个呢,我叫利维。”
阿萝做出“这名字真好听,我居然不念你的名字我太坏了”的抱歉状态,敲了敲自己的头,狗东西满意起来:“我今年十岁,不过我马上就能长成一个很厉害的男子汉了。”
“……”
阿萝看着十岁的利维,十岁的利维也看着她,似乎在催促她说些什么。
于是她再一次从善如流地配合他:“利维一定会很厉害的!”
……简直槽多无口。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面对一个失忆十岁小朋友的好处。
在利维执意偏离商路要走近路时,担心自己腿受不了那种路面的阿萝告诉他:“你进来之前答应过我要走商路的。”
利维小朋友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没再坚持走土路。
在他为了早点回家加上不是很在乎住宿环境,所以决定拉着阿萝一直前进不去尼叶城驿站住宿时,做梦都想洗漱休息一下的阿萝又骗他:“你进来之前答应我可以吃好睡好的,我是普通人类啊。”
利维额角跳了跳,还是咬牙忍耐了,跟着她走近表示着驿站到了的白色标志。
然而他毕竟是个魔族,他的忍耐是很有限的。
在阿萝担心他这么傻会被人看出端倪,所以提议进了驿站要听她的之后,十岁小朋友发火了:“不要得寸进尺!你这个又丑又瘦的干瘪女人,我早就想换个伴侣了,再闹我就真杀了你!”
阿萝看着十岁的利维,忍不住目光沉重起来。
说她长得又瘦又丑……胳膊拗不过大腿,她忍。
但是才十岁怎么就想着杀人作恶了啊!
其实利维凶完她之后也有点后悔,毕竟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过他不能随便发火,要对人有礼貌。
可是对上这个丑女人沉痛的目光,那眼神好像在骂他,他脖子后面那根反骨忍不住又支楞起来了:“怎样?惹我我就杀了你,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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