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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奥勒刘的小说
“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是的,主教大人。”玛利亚眼角泛着红,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有多诱人。
“那么,”主教重新站起身,又恢复成居高临下的模样:“既然你请求赐予你丈夫健康的身t,就得交出你自己的身t。”
玛利亚懵懂地看着他,如何交出自己的身t呢?
主教单手解下罗马领,然后抚上她的脸,拇指摩挲着柔软的唇:“我教你。现在,将我的扣子解开。”
sh腻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然后,我要开始ca0n1了。”





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童话】灰姑娘
仙度瑞拉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
她的父亲是城镇里颇有声望的伯爵,母亲则是出名的美人。仙度瑞拉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她那双b亚里士多德湾更湛蓝的眼睛,是城里每一个年轻男人的梦想。
他们无数次驱着载满了玫瑰花的马车到仙度瑞拉的城堡下,为她念长长的古情诗,甚至为了她决斗。善良的仙度瑞拉不忍看到残忍的景象,于是隐于城堡深处闭门不出,由父亲劝走这些热情的年轻人。
好景不长,她的母亲于去年冬天患了咳疾,这个可怜的nv人挣扎了两个月便去世了。
悲伤的仙度瑞拉更是在母亲的肖像画前整日守着,城里的人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仙度瑞拉了。
伯爵却很快娶了新的妻子。
这是个非常美丽且x感的nv人,据说是邻国的nv伯爵。nv伯爵来这里时带了两个儿子,都是十分出挑的相貌,他们在交际圈里十分吃得开。
这些是外人所能看到的。
事实上,仙度瑞拉的日子并不好过。
布兰切特夫人,她的后母,自一进家门起就不喜欢她。
“你这懒惰的孩子,”布兰切特坐在铺着狼皮毯的主座上,鸦羽般的发顺着肩头滑落。略上挑的眼角睥睨着,“都是原先的夫人将你宠坏了。又娇纵,又虚荣,就像只野猫。”
仙度瑞拉微微垂首站在主座前,自幼良好的家教使她对长辈的话言听计从。哪怕是继母。
布兰切特却似乎很不满意,慵懒声调端着花腔念她的名字:“仙度瑞拉,仙度瑞拉,你当真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听母亲训话的时候,难道不应当跪下么?地上铺了波斯毯,我想这并不会损伤你的膝盖。”
nv孩咬了咬唇,最终提了提裙摆,顺从地跪下去。
布兰切特微微俯下身,尖利的指甲挑起仙度瑞拉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正视她的继母。
老实说,继母是难得的美人。那张脸真是宛如神赐的礼物,却没有神的圣洁,徒留了妩媚而风流。眼角下一颗泪痣,生生将人的魂魄g了去。
继母好用浓香,却不腻,只是有着十足地侵略x,进攻着她的脾肺。
距离太近了,仙度瑞拉能看到继母垂着的睫毛,纤长而弯翘,掩住眼底不明的神se。
“那么,身为继母,应当好好管教才是。”布兰切特弯起眸子,重新靠回椅背,指尖百无聊赖地敲着扶手:“让我想想...犯错的孩子是不能穿华丽的衣服..和鞋子的。哦,为什么皱眉,这点耐心都没有么?”
继母展开金纸绞丝的扇子掩住下半张脸:“那便做些nv佣的活计,好好学着如何侍候长辈和兄长。”
于是可怜的仙度瑞拉脱下丝绸衣裙,在继母的注视下换上家中nv佣人的粗布衣裳。
她开始真正像一个nv佣一样生活。
早晨,她需要早早地起来准备早餐,在厨房等着继母和两位哥哥摇铃,然后将早餐分别送到他们的房间里去。其她nv佣得到命令,谁都不敢帮仙度瑞拉的忙。
继母这里倒是还好,她的哥哥们却b较难缠。
长兄阿纳斯塔与继母十分相像,只是不似继母那般妩媚,却因天生的t弱而苍白瘦削,嘴唇总是殷红得仿佛涂了血。
阿纳斯塔是个十足风流的人。
到底是贵族教养出的公子哥,举手投足都带着矜贵与风雅,金发如瀑垂在x口,流利的拉丁弹舌腔调,将nv人的名字顶在舌尖辗转。来到这里仅仅几个月,便在交际圈里如鱼得水,仙度瑞拉常常闻到他房间里的脂粉味换了又换。
他与继母一样,都是热ai享乐的人。
父亲自新婚后便常常独自远游,于是家里的舞会整夜着开,钢琴提琴教唆着皮鞋去追逐裙摆,面具砸进糕点里裹满n油,香槟塔整个倒下来,甜涩的酒ye流满大理石地板。
男人们畅快地大笑,nv人们娇嗔着调笑。继母坐在高高的主座上,看着拱顶大厅里狂欢的人群。两位兄长轻易地将气氛引向顶点。
“仙度瑞拉,”此时阿纳斯塔靠在床头,手指上还缠着系铃铛的银绳。“最近怎么样,做nv佣的事情会不会很辛苦?”
nv孩将早餐一一摆shangchuan桌,垂着眼睫说:“不会。”
父亲说过,要与继兄们好好相处。
“哦,是么。”阿纳斯塔再次扯了扯铃铛,铃声在寂静的房间响起:“那么,我现在不是很舒服。”
“你来服侍我用餐好么。”
简单的早餐被阿纳斯塔拖了很久,他命令她喂他,因此常常「不小心」咬到她的手指。
待她从长兄的房间出来,已经快过了一个钟了。
仙度瑞拉此时端着有些发g发y的面包和已经冷透的牛n,心里惴惴不安。
继母的次子,黎塞留,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如果说阿纳斯塔是披着羊皮的狼,那么黎塞留就是露出利爪的鸷鸟。
她敲开黎塞留的房门,兄长却没在房间。
于是她不得不将食物重新端回厨房,经过饭厅时却发现黎塞留坐在餐桌前。
“你要到哪里去?”他问,“滚过来,服侍我用餐。”
仙度瑞拉将早餐端过去,她试图解释这些早餐已经冷掉了。黎塞留手指碰了碰杯子——果然已经冷透了。
黎塞留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啊。”
他拾起杯子,将牛n泼到仙度瑞拉的nv佣服上。她本能地向后躲,于是有一些牛n溅到兄长的皮靴上。
黑se漆皮的鞋尖沾染了白「防屏蔽」浊。
“对不起,”仙度瑞拉慌了,这位兄长实在是不好惹的角se,“我立刻擦g净...”
“不必。”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黎塞留,与兄长有着同样金发的男人垂着眼睛看她,语调平平:“用你的舌头,t1an「防屏蔽」g净。”
这种日子是十分难熬的。
仙度瑞拉t1an舐着兄长的鞋尖,眼角泛红。
求求您快些回来吧,父亲。
nv孩这样祈求着,却等来了父亲的si讯。
是的,si讯。据说是伯爵回城时,被其他马车冲撞,于是车厢侧翻了。
si讯传回来的太过突然,于是城堡里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悲伤当中,没有人去考虑其他事情。
b如,城外宽阔的马路,能使二十辆马车齐头并进,为什么马车会拥挤到父亲身边去。再b如,父亲一向是个谨慎的人,自家的马匹也训练有素,为什么会轻易受惊。
但无论如何,人已经si了。
仙度瑞拉跪在父亲的墓碑前,哽咽着命运的不公。
继母戴着黑se面纱,同两位兄长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哭脱了力,只能颤抖着肩膀流泪。
“将她带回家,”继母说,“今后仙度瑞拉由我们好好管教,您尽管安息吧,伯爵先生。”
仙度瑞拉沉浸在悲痛中,可她依然不得不服侍她的家人。父亲一直教导她做个善良、温顺的nv子。因此她得听继母和兄长们的话才行。
“仙度瑞拉,将我的浴袍送进来。”继母在浴室里说。
继母沐浴时,往往遣退所有侍nv,今天却留下了她服侍。
“是的,母亲。”仙度瑞拉将丝绸浴袍捧在手里,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雾气缭绕,她几乎看不到浴缸的位置。
“...母亲,我看不到您..”nv孩迟疑地迈出半步。
“一直向前走,孩子。”继母的声音缠着雾气绕在她耳边,“我将手臂伸出来了。”
仙度瑞拉走到浴缸边,看到了继母的手臂和身t模糊的轮廓。她将浴袍放在继母的手上,继母的手指却从浴袍下ch0u离,于是浴袍掉在大理石地板上。
“...母亲?”
继母并不理会她的惊异,手指重新抚上仙度瑞拉的手臂,最后牢牢握住她的腕:“再靠近些。”
仙度瑞拉被继母的手扯动,脚底被浴袍缠住,跌进了浴缸。
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仙度瑞拉惊惧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谁!”
黑发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钳制住她的腰,眼角的痣妖异不已。“没有礼教的孩子。”布兰切特这样说着,嘴角却噙着笑。
仙度瑞拉这才意识到,这或许是她的「继母」。
“母亲....”nv孩惊惧地向后躲,可怜的孩子,能躲到哪里去呢?
「继母」半倾着身子,膝盖顶在她的双膝间。“唔...继续。”
布兰切特抓着她的头发,使她仰起头看着他:“继续叫,我喜欢听。”




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人外】兔
我捡到了一只兔子。
就是最普通的白兔,皮毛柔软白净,四肢健全。
白花花毛绒绒的一团,隐在小区楼下的灌木丛里。
脖颈上的皮套宣告着这是一只有家的兔子。
可是你为什么跑到外面来了呢?
我走过去,它直起身子用sh漉鼻尖蹭我的手指。
看上去并没有受伤。
天se已晚,我决定先把它带回家去,或许明天可以贴个失兔招领什么的。
兔果然是十分温驯的动物,它不挣扎也不逃跑,就那样安安静静呆在我的怀里,直到被我抱回家。
我喂了它一些新鲜菜叶,但它吃得心不在焉。
是生病了么?
第二天,我在小区公告栏里张贴了兔子的照片,并留下电话,希望它的主人能够看到。
又带它去宠物医院做了检查。
结果是十分健康,各项指标都妥帖地挨在合适区间内。
看来真的只是一只走丢的兔子。
接下来大概等了一星期,并没有任何人认领这只白兔。我去物业那里查询了业主宠物档案,连六楼居民养的一窝蚂蚁都登记在册。
就是没有兔子。
我回到家,它很快地依偎过来,直直地往我怀里钻。
“怎么办,找不到你的主人呀,”我抱着它的前爪与它对视,“要留下来吗?”
sh漉漉的粉红鼻头动了动,它红宝石般剔透的眸子盯着我。我心里登时软得一塌糊涂。
哺r动物的眼神总是如婴孩般纯洁,有谁能拒绝无辜而天真的眼神呢?
可怜的兔子,我m0m0它的耳朵,大概还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吧。
我收留了它。
它不吵,也不会ga0破坏,b起猫狗之类,让人省心的多。
但我并没有太上心,除了每天的喂食和打扫之外,并没有对于「养宠物」这件事做太多功课。
并且,难道兔子都是这样黏人的么?
只要我在它的视线范围内,它总会凑过来,往我怀里钻。
初时觉得新鲜,时间久了就会烦——人总有三分钟热度不是么。
到后来我不得不去买了一个笼子,过于黏人的时候就将它关到里面去。
这天我休了病假在家,它依旧不依不饶企图钻进我的衣摆。生病本就心烦意乱,被它缠着更是烦躁。
我呵斥它两句,将它关到笼子里。
过了会儿接到同事的电话,他要来探望我。
成年人的心思彼此皆知,并且他的确是优质的选择对象。
不久他就到了,为我带了一些药与零食。
坦白说,在这种脆弱的时候,男x的怀抱是十分令人向往的。
他抚慰着我,我们在沙发上接吻。
我听到兔子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十分焦躁,将金属笼边撞得咣当作响。
同事好奇地被x1引目光:“你养了兔子?”
“嗯,但它有些缠人...”我正开口说着,便听到厨房的水开了。我转身去了厨房。
大概十几秒之后,我听到笼子撞翻在地的声音和一声惨叫。或许还有什么东西被撕裂。
我仓皇地跑出去,同事ch0u搐着倒在地上,嘴里涌着血。他的x口被什么东西撕裂了,掏出一个窟窿。
笼子被挤压的变了形,撞翻在地上。
客厅的地面墙面都溅了血。
而客厅里多出来的那个人——不,不能说它是人。
因为它即使拥有人类的t态,却依旧保持着兔子的特征。b如全身覆盖着的雪一样的毛发,b如毛绒短小的尾巴,b如头上竖起的一对兔耳。
它背对着我,大概到我x口那么高。修长如人类男子一般的手低垂着,指尖却长着兔子不该拥有的利爪。而那双爪子沾满了血,仿佛掏进什么东西的身t,又攥着内脏ch0u出来似的。
我恐惧地战栗着,而它慢慢地转过身来。
雪白的皮毛上溅了些血珠,仿佛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赤se的眸子眯弯着,它仿佛在笑。sh漉的粉红鼻尖耸了耸,它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
过度的惊惧使我不能动弹,因此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走到我眼前。
它踮起脚,鼻尖蹭蹭我的下巴。
sh润且柔软,仿佛沾血的一切都是错觉。
然后它用染红的手拉起我的,我的手也因此抹上血迹。
它将我的手贴在它的脸上。
“主人。”它说,声音软弱而无辜,带着点沙沙的哑。
那大概是十五六岁人类男孩的声音。
“主人,”它又说,并且带着微微的喘息,“你抱抱我。”
“不然我就要ca0n1了。”




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戏剧】梨园春(全)
(一)
过了大剧场往东拐,走到头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一间刻金描彩的大门大剌剌开着,门上头有一匾,匾上大书“梨香园“三个大字。
大门洞子里立着几个角儿在闲聊。
过路人的心里登时蒸腾起几个大字:人中龙凤。三分说的是脸,剩下七分说的是那gu子缭绕在周身科班出身的jing气神。
平头百姓灰头土脸地打这儿一过,瞧一眼里头描眉画眼衣着鲜亮的梨园弟子,心里头半是羡嫉半是轻蔑。
这年代,能穿戴整齐就是t面人,更何况抹油涂粉的呢,真漂亮,真打眼。可好看归好看,左右不过是以se侍人的戏子。这么一想,心里头敞亮,路人背着手走了。
程肖令长身玉立,手里掂着把竹骨纸扇,身上一件素白袍子从外边回来。
长腿一迈进门槛,几位角儿已垂手立好,恭恭敬敬弯下腰去,齐刷刷叫了声“大师兄”。
他那张脸是梨香园的招牌,多一分嫌妖,少一分嫌寡,眼睛里总含着三分春se。
弯着眸子冲他们点点头,往院子里头去了。
待他走远,几位角儿挨在一起嚼舌根。
“大师兄又去谈生意啦?”
“敢情!自打师父一病,师兄就开始谈生意…”
“师父不是同意了么?”
“嗨!师父也是病糊涂了。谁也不见,只让大师兄去瞧,那风可不是光让师兄吹了。”
“可惜了,师兄可是名角儿!现在倒是不唱戏,整天介跟大老板喝酒去,那嗓子还能用么?”
“嘘!你这烂舌头的少说两句。等师父一蹬腿,这梨香园整个儿都是大师兄的,你还唱不唱了你!”
话多的那位心虚地往里头看两眼,又嗫嚅道:“不至于吧,我看大师兄脾气挺好的,不像会使手腕的人。”
“不像?他不使手腕,能让师父把园子给他?他不使手腕,能在外头开大半个京城的铺子?他不使手腕,能让大帅认他做g儿子?现下钱权势都有了,可不是跟咱们一样的戏子喽。”
“你才少说两句吧你。”
……
程肖令边走边听着背后风吹来的话,面上仍带着三分笑。进了院子花开得正旺,顺着一溜美人蕉拐进去,几个师兄弟在园子里吊嗓子。
香凝最小,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长得好看,身子也软,大伙都宠着老幺儿。这会子她正跟二师兄对着脸对戏。
程肖令背着手看了一会儿,出声叫她:“小凝儿。”
“欸,大师兄。”小姑娘总是有些怕他,脸上的笑容收了些,规规矩矩站到他面前。
他垂着眼睫看她:“练了这么会子,有点长进了么?”
“我…兴许还…还差点儿……”小凝儿h莺似的嗓子细细钻进他耳朵里,握着扇子骨的手紧了紧。
“跟我进来,单独练练你。”说完背着手往自个儿屋的方向走。
小凝儿心里直打鼓,磨烦着不愿迈开腿。
大伙都围过来劝她,说大师兄也是为她好。别人说话不管用,二师兄邱云过来揽着她的肩:“别怕,啊。听大师兄的话,等出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小姑娘扑闪着眼睛看邱云:“二师兄,我也不知道怎的,大师兄总是笑眯眯的,脾气也好,可我就是怕他……”
邱云捏捏她的脸:“大师兄脾气当然好啦,我都没见过他生气。得,快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
说完把小凝儿往前推了推。
进了大师兄的屋子,她也不敢乱看,只觉得屋里珠缨绸缎堆了一地,簪子钗子堆得溢出首饰盒。
她这才想起大师兄唱的是旦角儿。
她拜师晚,进门的时候大师兄已经几乎不上台了。
但她见过大师兄登台唱戏。那时候她才岁,跟着爹去园子里看戏。
台上的旦角花蔓抖擞,唱腔一甩惊动九天上的玄nv。水袖柔媚地抛出去,眼神那么一拧,戏园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山呼海啸地叫好。
唱到结尾时作势就要一跪,捡场的伙计在侧台手起手落,就在他双膝落地的那么一瞬间正正好飞到膝盖下面,凄婉的调子一抖,又是铺天盖地的叫好声。
那时候,大师兄真是响当当的名角儿。
其实现在也是。
说起唱戏,谁不知道程肖令,那唱腔那身段儿,旦角,封神了,没跑儿!
“发什么呆呢。”大师兄已经坐在太师椅上,自己给自己斟了杯凉茶:“唱几句碰碑我听听。”
小凝儿一愣:“那,那不是老生戏么。”
“老生戏唱不得?邱云昨儿个还说你六场通透,就这么个通透法儿么。”
一听到二师兄,小凝儿脸红了红:“二,二师兄他知道什么呀……”
程肖令抬眼瞥她,俏生生的小姑娘,眼里送秋波面上含春se,到底还是藏不住情绪。
“你跟邱云好了?“冷不防被问这么一句,小凝儿心里扑通一声,腿上一软就跪下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眼下师父倒下了,园子里顶梁柱成了大师兄。梨香园里规矩大,师兄弟之间不能生情,生了情就逐出师门,也就相当于断了戏路。
“跟,跟二师兄没关系……“小凝儿急得眼泪都下来了,伏在大师兄脚下试图解释。
程肖令叹了口气,压着嗓子说:“起来。“
小姑娘站起来,泪花挂满脸,不住地哽咽。
大师兄盯着她,片刻柔柔地笑了:“你说,这事儿要是一抖,园子里传开了多难看。是不是?“
小凝儿点点头,她想起大伙儿都说大师兄好脾气。
可是,她总觉得笑里头藏着刀。
“那怎么办呢,小凝儿。你是关门弟子,又是个nv孩儿,师父肯定不会逐你。倒是邱云,他早些年惹师父生过大气,又三番五次损师父好友,也就是他生父的颜面。师兄弟生情是大忌,你说邱云出了梨香园,还有别的园子敢收他么?”
不单是戏园子,外头大半的铺子都已经收到大师兄手底下,邱云要是被逐出师门,怕是连店铺伙计都做不成。
小凝儿越想越是如坠冰窖,她哽咽道:“师兄,你跟师父说说好话……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
程肖令面上笑容不减,扇子骨敲着桌沿。
过了会儿,他再次温和地问:“只罚你?”
小凝儿点点头。
“那倒不是不可以……”师兄用扇子挑起她下巴:“都说戏子多情,你倒是个痴情的。只是,罚你,师父忍心,师兄可不忍心呢。”
(二)
小凝儿眼睛里还蓄着泪,外头师兄弟吊嗓子嬉笑的声音断续地传进来,更衬出屋里的寂静。
大师兄嘴角始终弯着,含情的眸子似是温热的,抵在下巴的扇子却冰凉的紧。
程肖令手里头的扇子金贵。扇面用的是绸面苏绣,里头绞了金丝缠着银线,烫花乌木的扇骨,每个扇折子上镶着米粒大的玉豆子,掂在手里看着轻巧,实则非常有分量,乌木玉器都是上了年代的东西,跟僵尸似的,捂不热。
等小凝儿眼睛里那滴泪吧嗒掉在手背上,程肖令的手瑟缩了一下。随即将扇子ch0u回来,低下头整了整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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