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奥勒刘的小说
“这事儿我暂且当不知道。”程肖令拿扇子敲了几下扶手,手背上那滴热泪已经变冷,青筋却依旧突兀暴起。“你去吧。往后做事的时候心里有点儿数。”磊磊落落几句话,当真像担忧师弟妹的好兄长一般。
小凝儿鞠了躬ch0u噎着往外头走,等在梨树下的邱云一愣:“凝儿怎么啦?大师兄训你了?”说着就像往常一样去揽师妹的肩。小凝儿不做声,只是轻轻挣脱二师兄的臂膀,一个人恹恹地回了房间。
程肖令站在门口,冷眼瞧着师弟师妹的小动作,并不作声。待小凝儿走远,邱云回过头来,视线跟大师兄交错一瞬,一个如三月春光里未解冻的冰碴,一个如腊月雪地里冷彻骨的寒风。程肖令刷拉一开扇子掩了半张脸,眸子又弯起来:“二师弟又长高了些,看来过些日子,就能赶上大师兄了。”
邱云正是少年沸着血的年纪,冷笑一声:“是得b师兄高些,才能护的住想护的人。”
程肖令垂眼瞧了瞧手背上还未g涸的泪痕,柔声说道:“想护便护罢——只要你护的住。”
夜里下雨了。
不大的雨势,衬着轰隆隆的雷声却吓人得紧。程肖令屋里没点灯,一个人披了衣服在窗边看雨。戏台子那边正热闹着,今晚上有城东禄老爷点的《牡丹亭》,此时千回百转的唱腔顺着雨声飘过来:“……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头发缎子似的散着在风里飘,被雨打sh了也无知无觉似的,玉瓷般的脸仰起来,冷雨顺着下巴淌。喉咙里逸出抑了许久的一声y喘:“小凝儿——”
程肖令小时候是被师父捡回来的。
捡他回来就因为他那张bnv孩子还美的脸。那时候梨香园还没彻底开起来,稀稀拉拉几个客人坐在下头,台子上的角儿嗓子也亮不起来,冷清,萧条。师父为了让程肖令尽早上台,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每天天不亮吊嗓子,唱戏,半天唱会一折子,唱不会不许吃饭。练基本功,让师父瞧出来半点儿差错,藤条就ch0u到身上来,那时候身上就没一块完好的皮肤。这般的b迫下,三天便能行云流水般打前桥。
过了个把月,程肖令已能一个人挑大梁,刚开始唱青衣,后来唱花旦,再后来京城里头都知道梨香园程肖令,太太小姐们得提前半个月才订的着戏票。
程肖令以为,吃些苦无妨。师父或许是为了他好。
等到邱先生拖着病弱的身子来到梨香园,将年仅九岁的邱云托付给师父时,他才明白。自己被捡回来,被造成名角儿,不过是在给师父挚友的孩子铺路。多么俊的孩子,离开了父亲又有师父护着,无知无畏的总是笑。师弟依次给师父和他磕头,算入了戏班子。
程肖令恨哪。
他小时候没人ai,只能在街上与狗争食吃,被捡回来之后好歹有个栖身之所,却原不过是给别人当踏板。可他面上总是笑眯眯的,仿佛对谁都生不起气来。
后来师父逐渐上了岁数,却又收了个小师妹。说好听点是关门弟子,其实是师父的私生nv。虽是私生nv,但他也就这么一个孩子,往后这个戏班子,还是得留给小凝儿。程肖令知道以后,便时时地留意她。
他一开始想毁了她。既然她父亲将他一辈子踩到别人的脚底下,那么他就毁了她,让她ai上他,再弃了她。他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或者,w了她的身子,让她哭,让她难受,让她尝尝痛不yu生的滋味。
程肖令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可是后来,每每他盯着她的眸子,都会移不开眼——不谙世事的,澄澈的,总跟蒙着层水光似的。到后来他竟不敢再看了。她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软软地牵着他的手,指腹磨过他手心的茧子。“师兄,你不疼吗?”没人问过他疼不疼,除了这个小姑娘。
因此他一直舍不得下手。
可鲜美的r0u在前头放着,你不吃,自然会有狼叼了去。
小凝儿没再跟邱云走到一块去过,这天程肖令从外头回来,小凝儿将他拦住。似乎鼓了很大勇气似的,她说:“我想见师父。”他瞧了她一眼,这时候天se不早了,角儿们描头画脸准备夜场,辈分小的就忙碌着做杂活,高声笑骂,吵吵嚷嚷。不过这都是外头院子里的事儿。
程肖令这个院子,没人敢进来,因此特别的静。
他看到她鬓边一缕头发调皮的垂下来,便伸出手想给她别在耳后。可还未等到冰冷的指触到脸,小凝儿便惊弓之鸟般后退了半步。他的动作一顿,随即收回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找师父做什么,我转告他便是。”师父自从卧床,便再不许人进屋侍候,只有大师兄每晚来喂师父喝药。
小凝儿咬着唇:“这件事,我只能和师父说。”
到底是年纪小。但凡听得出阻拦与警告,就该适可而止。不然也不会如飞鸟般,一步一步撞到网子里去。
程肖令笑了一声,手背在身后头,扇子敲打着骨节:“我猜猜,你想跟师父说什么?跟师父坦白,让他成全你跟邱云,是不是?师父一向纵着你,也纵着他。可梨香园规矩大,你俩做了表率,往后可怎么管教下头的人呢?”谆谆教导,柔声细语,低眉顺眼着和声相劝,宛若是最贴心的师兄。
可小凝儿依旧固执地摇摇头。
程肖令盯着她,半晌叹了口气。
“你随我来吧,也好看看师父。”
师父住在内宅尽里头,自打这几个月一病,屋门便一直紧闭着。程肖令抬腿迈上台阶,一手托着药碗,一手屈指敲了敲剥了漆的木门。屋里没应声,想是师父已经睡了。
他习以为常地慢慢推开门,等着小凝儿进来,又缓缓将门合上。他垂着眼睛,将门下头的暗锁又锁了一道。
小凝儿一进屋便皱了眉,屋子里不知燃的什么香,腻得扑鼻。师父一个老人家,会喜ai这种香么?正犹疑着,大师兄便将药碗递过来:“以往师父都是由我侍候,今儿既然你来了,便也尽尽孝心。”意思是让她去给师父喂药。屋子里灯光暗,师兄半张脸隐在暗影里,神情依然是柔和的。
小凝儿自然不会推脱,她恭敬接过药碗来,走向师父的床边。程肖令跟在她后头。
床帐子掩着,似乎是为了避光。小凝儿一手去撩帐子:“师父,我来侍候您吃药….”帐子撩起来,药碗咣啷掉在地上碎成瓷瓣。小凝儿抖着身子叫不出声,只睁大了眼睛往后退,一退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里。这才想起叫救命,刚想张嘴便被后头伸过来的手捂个严实,手并在腰侧被紧紧环住,她听到大师兄在耳边闷笑。
床上哪有什么师父,床上分明是一堆白骨!是一副完整的骨头,依然按着人t构造摆好,只是白厉厉的,再也长不出皮r0u来了。
“凝儿,不认识师父了么?”师兄咬着她的耳朵,像教稚子初学讲话似的耐心:“你要来见师父,我让你见了,却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呢?”小凝儿挣扎着想逃,却被摁在怀里,好让她一抬眼就看到那堆骨头。
“师父是个练家子,筋r0u韧的很。剔这一身的骨头,着实费了我好些功夫。”程肖令将唇贴在她耳廓上,一点一点地研磨,用与之前一般柔和的声音讲述他做的这些畜生事。
“小凝儿还记得么?那天下午,凝儿问师兄的手为什么在抖。师兄那是高兴呢,这么多年了,师兄终于亲手将他的皮剥下来,师兄恨不得将他和邱云的头一齐挂在城门上——可是那样,师兄就得下牢,就再也见不到小凝儿了。”
小凝儿本该发冷,发抖,可不知为什么,在这样冷的怀抱里居然热起来。并且她感到环着自己的怀抱也变得温热,师兄沉沉地在耳边喘息。他吮咬她的侧颈。
“小凝儿…只有你肯疼我…”手指描摹着唇形,小凝儿从朦胧泪光里看到床头燃着的缕缕烟香。手指逗弄着小舌,因此也并不能喊叫,只能在喉咙里咿咿呜呜地sheny1n。师兄叹息一声,冰凉的扇子挑落她的腰带:“师父走了,往后也只有师兄能好好疼小凝儿,是不是?”“嘘……安静些。这院子没人敢进来。你安静些,待会儿就更舒服些。“他用气声低低地半吓半哄。
小凝儿急忙去遮掩滑落的衣物,双手却立刻被摁着缚在身后,用的就是刚刚被挑落的腰带。师兄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指腹抹去不断涌着的泪。
“为什么……”小凝儿颤着唇,她身上失掉了许多力气。
屋里的香更腻了,身上也更热了,她问道:“为什么?”
不知是在问师兄,还是在问自己。
程肖令安抚着师妹,将她推倒在恩师的白骨旁,扇子在身上各处游走。小师妹仓皇着想躲避,却无处可躲,
京城里的名角儿,台上唱戏功夫在行,床上作弄人的功夫也十分在行。夜还未过半,可怜的身下人已哭泣着泄了几次,竟是连合上腿的力气都没有了。程肖令觉得十分畅快,无论是那堆白骨,还是此时只会半张着嘴喘息的小师妹。
夜还长着,程肖令叹息一声,再度吻上去。
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人外】蝎
人们常常说:蛇蝎心肠。
蛇蝎心肠一般形容什么人呢?y狠的,毒辣的,残酷而不择手段的。
人们还常常说:蛇蝎美人。
蛇蝎美人,自然是在心狠手辣的基础上,再拥有yan丽的容貌。并且往往是极不端庄的,过于妖媚的yan丽容貌。
我也是在这个怪物露出真容时,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我是个普通的单身nv人。
非常普通,无论是相貌,身材,家世,都是扔进人堆里再也找不出来的中等货。如果非要说我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我b较能挣钱。
当然了,我不是商业巨鳄。只不过很会钻营,因此也逐渐富裕起来。
人,但凡是人,饱暖之后总会思y(防)yu。更何况是我这种单身nv人。但是对于寻求伴侣么,我倒不是很上心。独处的空间被别人破坏,总会有些不适应不是么。
既能解决生理需求,又能断的g净利落,满足这两样条件的只有一个地方。
我常常光顾那个会所。
开设的极其隐蔽,毕竟g的是见不得人的g当。它在一个破败胡同的尽头,尽头有个小院子,进了院子开东厢门,里头站着服务员。老主顾了,点头微笑亮黑卡,领班弯着腰把我往地下贵宾室里请。
那是我订的长期包厢。
谁能想到这么个破败小院子,地下竟然是个销金窟。
并且,这里只有男se。
上等的男se。
我又点了他。
他是这里的头牌,容貌出挑,身材撩人。恰到好处的腹肌温暖结实,宽肩窄腰,很容易把人折腾得筋疲力尽。重点是寝技非常好,每次都会非常舒服。
因此我已连续点他几次,这次依然是他。
我斜靠在沙发上闭眼等着,正试图忘掉公司里的不快。
门很轻地被打开,他来了。
他笑着走近,轻拢我的腰:“有些日子没来了。”
“公司里忙。”我睁开眼,那张yan丽的脸就撞进眼帘。眼角下一颗痣也像会g人似的,我叹息一声,手指便抚上去:“真是好看。”
“不好看怎么留得住你。”他声音低低的,不知怎么拿捏的语调,在耳边缠着绕着,催着人的魂儿。
我笑着倒在他怀里,他身上总是有着悠悠的香味,问是什么香水,他却说从不用那种东西。
“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他的手指缠住我的头发,柔柔地在指尖摩挲:“是有什么事么。”
“大事。”我叹口气,“跟公司理念不合,准备辞职了。”
他的手顿了一下,又问:“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去美国。有朋友在那边,打算过去搭伙做生意。”
“唔...听你这语气,是不打算回来了?”
“不回来了。”我确实打算在美国定居。
他“唔”了一声,又说:“那么,最后一次温存,我也得坦白点儿事情。”
我倒是挺惊讶,他们对客人有什么好坦白的。
“不过,在坦白之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有些发沉:“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越来越过分了,我不认为我非得回答什么。我指尖抵住他的唇,警告他:“你们的规矩,其中之一是不g涉客人yingsi。”
他嗤笑一声,反手握住我的腕,顺势将我压在身下。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昨天宿在你家里的男人,是谁?”
我惊诧于他为什么会知道,随即反应过来这也许是跟踪。甚至是窥探。
“你过界了。”我再次警告他。
“你是因为他才要离开这里,对么?”他又问。
“你滚,我要换人。”我试图挣扎,手腕和腰却被挟持着,动弹不得。
他竟柔柔地笑了:“别急。”他用那样柔和的目光看着我,说:“不是说了么,有事情要坦白。”
然后我看着他的身t飞速变化,上半身倒是依旧保持人形,只是双臂变成一对螯钳。腰线以下却裹上黑亮的y壳,生出三对y质纤细的附肢。身t末端延伸出一段长长的尾刺。这个男人的下身,此刻完完全全是蝎子的形态。
我已经吓得不敢动弹——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人在过度惊吓时,原来是不会逃跑或尖叫的。
他用螯钳碰了碰我的脸,那是冰冷而危险的触感。
我这才尖叫着,企图离开这间屋子。
可我忘了,蝎子是多么y毒的东西。
“哦?你要到哪里去?”他的动作太快了,几乎是瞬间就移到我面前,一只螯钳挟着我的腰,我的双脚离了地。他应该是克制着力度,但腰部依旧被钳得生疼。我用手去掰,双腿挣扎着,却只让他钳得更紧。
“y1ngdang的nv人。”他用好听的嗓音这样说,“先前那么多次,都没有喂饱你,是不是?”
“我闻到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气味,很多次。”
“我都忍受了,饶过了他们。”
“可是你居然要走,嗯?你在做什么美梦呢。”
他将我扔在地上,我听到右臂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俯下身,冰冷的钳t一点一点划过他曾经吻过的地方。我疼的发抖,他却始终含着笑。
他像之前那样吻上我的唇,却又立刻离开,唇被我狠狠咬了一口,殷红的血染在唇上,这个男人妖异得过分。
他似乎有点烦躁。
“你抗拒我。”他平静地说。
“那么,得想办法让你老实点。”他想到什么事情似的,再度弯起眸子笑,眼角那颗痣愈发的g人。
“你知道蝎子在准备吃掉猎物之前,会做什么么?”他的尾刺缠上我的小腿,一点一点向上攀。
我愈发地挣扎,带着哭腔软声求他,他笑着钳住我的下巴:“晚了,宝贝。”
腿根处突然剧痛,我颤抖着弓起身子,下一秒就没了力气。而我也明白了他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哪里是什么香水,分明是他身上自带的毒ye!
一丝力气也没有,而眼前的光线逐渐失se——毒ye正在夺走我的视力。仅仅是几秒钟,我的眼前漆黑一片,而触觉也因此更加灵敏。
b如在身t上游走的冰冷螯钳,b如吐在耳边的温热气息,b如隐秘之处被侵略的快感。
“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你才会乖乖的呢?”他一边作弄着猎物,一边轻佻着侮辱:“被弄的这么舒服,以后人类男人可满足不了你。”
“这次吃饱了没有?”
“呵...那便再来一次。”
奥勒刘的短篇合集 【人外】花妖
丈夫去世之后,我便独自打理他留下来的花店。
他生前是个花痴——不要笑,这里的花痴指的是ai花如痴。他把这些花当作自己的孩子。
对此,我一直颇有微词。我们都快三十了,我想拥有一个真正的孩子。
命运却总是与我作对,直到丈夫突发心脏病去世,我都没能怀孕。而在此之前我们夫妇俩都在医院进行了身t检查,医生说一切正常,受孕几率很高。
或许是缘分不到,我叹息一声。
而丈夫去世的原因也有些蹊跷,他的家族和他本身并没有任何心脏病史,他甚至前两个月还在玩越野———这样一个酷ai户外活动的人,怎么会轻易地因为心脏病而去世。
可他的t征和法医给出的结果却令人无法生疑。
或许这就是命。
前半生过得太平顺了,后半生便开始颠簸。
我也因此并不喜欢这个花店——毕竟他就是在这里去世的。那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说在花店里忙一会儿就回家。可是他再也没有回来。如果不是为了怀念丈夫,我可能会直接把它卖出去。可丈夫留给我的东西并不多,我只能好好地珍惜不是么。
“花越来越漂亮了老板娘。”顾客们最近都这样说。我却怎么都看不出来——诚然他们都是为花而来的ai花之人,而我只是生y地继承了丈夫的经营理论,对于花儿细微之处的变化,我是毫无察觉的。
“抱歉,这玫瑰只做展示用,我们不外售的。”
“啊,真是可惜,这么美的玫瑰。”
总是有顾客想买走这丛玫瑰。这玫瑰不像其它花儿一样,被剪去了根j束在一起,而是扎根在泥土里,也因此开得十分旺盛。丈夫生前的时候就十分喜ai它,总是说:“你看,多么可ai的孩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这丛玫瑰竟不分季节地长久盛开,而顾客们也表示惊奇。我一直以为将花当作孩子十分病态,可现在它却成了唯一能真正寄托哀思的东西。
我想念丈夫的时候,总是抚m0这丛玫瑰,就好像在抚m0丈夫的手一样。而这天我正俯身打理它的时候,老同学推门进了花店。他最近经常来,我或许知道是为什么。刚刚丧夫的独身nv人,又有些姿se,总是让人惦记的。
坦白说,他人不坏。而我并不是全然感x的人,我得为我的以后做打算——而他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选择。
“茵,最近如何?”
“还好。老样子,碧螺春?”
“不必像招待客人一样,我——”他的脸逐渐绯红,最后将头低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来。”
“是的,否则我也不会让你进来。”他闻言惊喜地抬起头。
我站起身想为他去沏茶,却突然感到手指微微刺痛,抬手一看,食指指腹正在涌出血。伤口不大,却很深,大概是刚刚抚弄玫瑰的时候被刺伤了。可为什么当时毫无察觉呢?
老同学在花店坐了一下午,他真是十分惊喜,絮絮叨叨地展望我俩的未来,我也用心听着。如果未来真的如他所说,那当然是美好的。只是——我说过,我的人生已经开始颠簸。
当天晚上闭店以后,我在店里做最后的清理工作。像往常一样,回家前我再次去看望那丛玫瑰。当我走近它的时候,我感到有些不对劲。或许是过于浓郁的香气,我有些晕眩,为了避免摔倒,我不得不扶住手边的桌子。这丛花开得的确旺盛,旺盛到整间屋子都微微泛着玫红se,衬着这浓郁的香气,真是妖异的很。
我突然感到惊慌,我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快逃,我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可是太晚了。
我的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惊慌地看过去,居然是一枝玫瑰花j。花j的刺轻易地刺进了我的皮肤,那里立刻染了一圈殷红的血。它却有些兴奋似的越收越紧。
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声沙哑的低笑,那大概是十五六岁男孩的声音。
“是谁?!”我惊惧地问,声音都在颤抖。“不要恶作剧了……”
那声音又叹息一声,他说:“母亲。”
我没听错,他在叫:“母亲。”
“我不是你母亲!”究竟是谁,到底是多么调皮的孩子才会做出这样恶劣的事情。
可他却固执地问:“你不ai我了么,母亲。”另一枝花j缠过来,绕着大腿往上攀,最后环住我的腰。我怕极了,这大概不是什么“孩子的恶作剧”。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这些花j将我轻而易举地拖拽,举起,最后定格在那丛玫瑰前。
此时我的双脚悬空,因此整个身t都不得不依附着花j。而花j上的刺也因此越刺越深,剧烈的刺痛令我不断涌出泪水。
就在这模糊的泪光里,我隐约看到了这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那确实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但绝不是人类男孩。他的上半身,一直到大腿,都是正常的人类形象,纤细高挑,身姿绰约。而从腿根处往下,竟是粗(防屏蔽)壮的玫瑰花j,下部与泥土相连,似乎长在了一起。
他的容貌十分yan丽,靓丽的眸,鲜yan的唇,雪白的肤,漆黑的发。眼角微微上挑着,眼睑处往下,一直蔓延到嘴角,居然点染着几片玫瑰花瓣,仿佛在悲戚地落泪,花瓣便是那泪水。
可他却一直在笑,那是不属于人类的,妖异的笑容。香气随着他的笑容逐渐浓郁,令人几乎溺毙在这花香里。
“母亲。”他又在说话,那声音软软地刮过心脏。“你不要我了么,母亲。”
“我不是你的母亲。”我不得不再次重复,过于剧烈的痛楚令我sheny1n。衣服被这些刺挑破得破碎不堪,狼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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