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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女与木头班长(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蔓子
在她出发到英国的前一晚,两人疯狂、激烈、粗暴地做爱。他从她身后侧躺着进入,腰胯不停撞击,一只手伸到前面,找到她的手紧紧地十指交握,恨不得两手相溶、崁在一起,到哪里都不分离;她一遍遍含吮他的阳具,吞下他的精液,仿佛这样就算把他吃入肚里,成为自身的一部分,带到那将没有他存在的寒冷国度。
天亮前的最后一次温存,他狠命抽插,在那带给他极乐的窄径中,在这个给了他无法忘怀的一切的女孩身上,喷洒出来。
漫长的高潮结束,他扑在她身上,第一次哭了出来。
她抱着他,把他的头揽在胸前,像安慰一个孩子,陪着他静静哭泣。
***
机场里,她紧紧搂着他,说:
“谢谢你。”
“要写信、传讯息给我。不准写英文。”
“好。你也要努力草菅人命。”
“你说少了一个不字。不草菅人命。”
“我中文不好。”
“我知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准写英文。”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无关紧要,偏偏安定心灵的话语。直到通知登机的广播响起。
“我走了。”
“嗯。” 他应道,双臂却还是紧紧环抱着她。
“你要好好过生活。我把你调教得这么好,不管哪个女孩跟你在一起都是她的幸运。”
“混蛋!我不要……我不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不过……只是解决性欲的话没关系。”
她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轻轻在他脸颊上亲一下,说:
“我爱你。”
他瞪大眼,她趁他愣神间挣脱他的手臂。这强壮温暖的臂弯,再见了。我美好阳光的男孩,再见了。
她在登机口转身,给他一个最灿烂开心的笑容,要他永远记住她最完美的样子,就像他已然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有关他的回忆,将永远熨贴着她,何时想起,都能让她心中柔软:他一直都在;她需要他时,他一定在。
她可爱地招招手,然后,走了。





不良少女与木头班长(简) 44分手
半年后,方毕君提出了分手。
从收到录取信开始,她就想过这件事,也有预感自己迟早会提出来,因为远距离恋爱实在太难了。不过她都不敢多想——她不舍得啊。但是现实是不会理会你怎么想的;它要高空掉下一根钢筋砸你,你就得准备身后事。
设计系出了名的忙碌,赶作业赶得在工作室过夜是常有的事;医学系同样忙碌,加上时差,两人很少有视讯说得上话的时候,写信息也无法在送出的当下就收到对方的回应。积了一堆话,勉勉强强腾出时间来写信吧,偏偏两人都不是白白那种文学少女,很难用书写来好好尽情倾诉所思所想。
两人的世界越来越不同,共同话题变得越来越少,听不懂对方说的话、沉默的时间越来越多,终于在一次两人累得边打瞌睡边视讯的情况下,方毕君说:
“我们分手吧。”
林阳光默默望着萤幕里的她,千万个不舍不愿,但他明白她的想法:爱一个人就要好好地对待他,连每天说说话都做不到,更别提在他需要时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支持他、关心他;她认为自己是失职的。
他想说:这些他都不在意,只要两人相爱就好。但他知道她认为自己挂上了女朋友的身分,就要做到女朋友的职责,而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绝对分配不到时间给他,过后还要为他我刚刚好想跟你说,可是你不在……之类的情况而感到内疚。明知她已为适应新环境和功课筋疲力尽,他又怎么忍心平白加重她的负担?而且虽然他认为两人只要相爱就好,但其实他心里知道,自己什么都无法做,他比她更焦虑:没有身体力行的爱,真的叫爱吗?
如此在脑海里把这些念头转了一圈后,他终于开口道:
“好。”
然后马上关掉了视讯,他不想她看到他崩溃痛哭的样子。
***
方毕君早就给了他家里的钥匙,出国后也没收回去,于是阳光只要时间允许,都会到她的家里去帮她打扫,当天晚上一定在她的床上过夜。这个习惯分手后也没改变。
躺在床上,透过头顶那一扇天窗,他凝视着星空,思念远方的她。
以前他不明白为何文学或情歌老是喜欢和月亮扯上关系,但他现在了了:天各一方的情人,景物不尽相同,唯有月亮是一样的。
今晚的月亮好圆,你是否过得开心?
今晚的月亮颜色黯淡,你是否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今晚的月亮被乌云遮住了,我看不透你。
看着月亮,猜测着遥远的她:胖了?瘦了?交到了新朋友?一个人吃饭?和一大群朋友去逛街?一个人在校园漫步,看飘落的树叶?眼前清晰地浮现出黄叶如雨的秋天,一个娇小的背影:穿着黑色大衣的她一步步踏在落叶上,脚下发出喀嚓——喀嚓——的声响,和小动物的骨架被踏碎发出的声音是如此相似。
他知道那片片落叶是什么。
那是他大大小小的遗憾,那是每一个他无法陪伴在她身边、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拥抱她、疼惜她、爱抚她所留下的遗憾。他的指尖曾经如此熟悉的体温已逝,而她别无他法,只能踏着他的遗憾,继续一人向着前方,踽踽独行。
***
忙碌的大学生活他适应得很好,课业和社团都能兼顾,本来就靠自己独自应付了很多事一直活到今日,现在应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了吧?
但,他常常想起从前。尤其是临睡前躺在她的床上,内心里埋得最深的秘密都像被沉尸湖底的人不甘心下挣扎吐出的泡泡,咕嘟咕嘟地浮上来。
如果没有遇见她,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他也许会通过体能测试,但不会持续运动至今;他也许会为紫丽发声,但不会对谭风霖下战书;他也许还是会选择读医,但不会是为了自己。
如果没有遇见她,他会成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不会知道自己是个勇敢的人,他不会有机会去克服自己害怕做的事,他不会交到好朋友,他不会知道正义的确是可以靠自己和同伴争取回来的。
他不会知道女生的身体是多么的柔软、温暖,是他探索不完的乐园;交合时可以满足她、带给她快乐,令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她对他的生气、包容,给他的笑脸、责骂,都是他记忆??里闪闪发亮的珍珠,如此深刻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他一合眼,就可以唤出她甜美的笑靥。
思念最重最疼之时,他打开她的衣橱,拿出一件厚厚的帽t,套在枕头上抱在怀里。鼻子深深埋入衣服里,呼吸里都是她的味道,呛得他的眼睛火辣辣的。
不管是回想有着她的过去,还是这熟悉的味道,他都告诫自己迟早要戒掉。但不是这一刻。这一刻,就让他尽情地在脑海中播放两人在一起时的片段、让他被安心的味道包围,让他耽溺、坠落、永不翻身——他不求救赎。
意识逐渐模糊,抱着枕头的手臂紧了紧。将睡未睡之际,被层层覆盖、最诚实的期盼终于敢在此时借着黑暗混沌自他心底破土而出:
望她带着甜梦,再次来将他掳获。
***
正好有空过来的白白,一扭开君君的房门,看见的就是抱着君君的衣服沉睡的阳光,衣服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摄下这一幕,嗒嗒嗒嗒打字,按下发送,传给了君君。




不良少女与木头班长(简) 终心跳的声音
长长的走廊,白色的墙壁,冰冷的空气。
方毕君一愣,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君,”方毕君转头的同时,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紧紧地握着。
是股班长的妈妈。
“没事的,走吧。”她安抚地对方毕君笑笑,但她颤抖的手和苍白的脸色,令方毕君心头警铃大作。
她停下脚步。不对,有哪里很不对劲。
“这里是哪里?”她问。
林妈妈错愕了一下。 “这里是医院啊。”
“我们来医院做什么?”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方毕君按着激烈跳动的心口,手指合拢牢牢揪着胸口的衣服。
林妈妈也发现她的不对劲了,拍拍她的手背,温和地说:“你没事吧?不要紧的,我们一起面对。”
“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求求你告诉我。”她话里都是恐惧,语气也是颤抖的。
“你……”林妈妈疑惑又有些生气,但看她样子又不像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办法只好解释道:“今天已经两年了,我们来见那个当初接受心脏移植的人。”
“心脏移植?”方毕君觉得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深潭,她四肢发冷,却无法停下,水已浸到她脖子。
林妈妈的眼神已完全冷了下来。 “你忘记了?”
她还没回答,几个人就走了过来,向她们打招呼。林妈妈似乎和他们熟络,被他们环绕着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方毕君跟在她们后头,一起拐个弯,进入左边的一间房间。一踏入房里,一名五十上下的男子立刻激动地迎上来,并抱着林妈妈。
而在他一面流泪一面叙述的情况下,方毕君终于想起她遗忘了什么。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想起来。
***
当初已经分手了,所以寒假时方毕君接到mail,半信半疑地赶到校门口,结果真的看见林阳光时,她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妈妈寄了一些东西给你,我想顺便拿来给你。”他晃晃手上的袋子,脸颊被冻得通红,腼腆地对她笑。
这里可是英国喂大佬!听他说得像在巷口那么近。
方毕君呆呆地接过袋子,还是无法相信偷偷思念的人竟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那……我走了。”他尴尬地说,呼出的气为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他一眨眼,暮霭碎去,又露出可爱的笑容,对她挥挥手,转过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她冲动之下一把拉着他的袖子,“……你来几天?”
“一个星期。”
“……和朋友一起来的?”
他摇头。她窃喜。
“行程怎么安排?”
“就……四处看看,反正任务达成了。”说完才发现自己露馅了,赶紧强调:“啊,我没有要想做什么,也不会打扰你,你不要有压力,一个星期后我就走了。”
果然是专程来找她的,这傻子。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里涨得满满的,上前去就把他抱住,“我好想你。”一抱之下就知道他瘦了不少,虽说从她收到白白寄的相片就知道了,但,果然好心疼。
他立刻反抱着她,“我也是。”对望一眼,火苗瞬间点燃,非常有默契地,由他带路,一起向他的旅馆走去。
一路上没人说话,但紧紧交握的双手,透过手套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触电般令人悸动、酥软。火炉在体内闷闷地烧着,两人之间流动的暗涌越来越炽热,把她们和周围寒冷的空气隔开来。半小时内他们就到达了旅馆,上了电梯,穿过走廊,两人越走越急,终于来到他的房间外。
一关上房门,他立刻把她压在门上,激吻起来。熟悉的气息,香软的嘴唇,汲取了一点,他体内深埋的毒瘾立刻复发,撬开她的唇,舌头探??了进去,和她的勾缠起舞。神经阵阵酥麻,一阵缓一阵强;这瘾竟是种得如此之深。
不到一刻他就放开了她,喘着气说:“保险套,我去买。”亲一下她的额头,就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她插上房卡,开了暖气,一件一件脱衣服,脱剩内衣裤时,他回来了。
一看见她的模样,他立刻两步上前,把她扑倒在床,一边迫切地抚摸她的身体一边和她啧啧亲吻,手到处都是他记忆??中埋藏了快乐因子的地方。双手游移到乳峰上,捻着她的乳头一掐,她立刻拱起腰,发出甜美的嘤咛。
离开她的唇,他跨骑在她身上,脱自己的衣服,一边牢牢盯着她。那赤裸裸的眼神传达着一个非常简单直接的讯息:他要吃了她。她心脏怦怦乱跳;他欲望尽透的眼神、逐渐展露的健壮身躯,无一不把她小腹里的火催得更旺。她忍不住扭了扭腰,口干舌燥下舔了舔唇,下体骚痒不已:他还没摸,她就湿了。
他的身体和她记忆中的似乎一样,又好像有些不同。没看到他的这半年,他成长了。她的心揪疼了一下。
他拉下拉链,放出早已硬挺的硕大。随着他俯下身,男人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令她醺醺然;温暖的身体覆盖在她之上,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紧紧地环抱着他。他亲她的唇,一只手往下探,摸到她湿漉漉的内裤,在她耳旁叹息道:“太好了,我已经忍不下去了。”起身脱下她的内裤,把她两手拉过来掰开自己的腿,不让她合上,“再掰开一点,我要看小穴。”他则一边牢牢盯着她湿润的下体,一边慢吞吞地戴上保险套。她被他如此色情的举动逗得燥热不已,忍不住臀部微微挺起,向他求欢。
“小穴好湿,好色情。”她被他的话激得又涌出一波蜜液。
他见状邪气一笑,揉了揉她的花户,感受到小穴口贪婪地把他的手指吸入,她也立刻颤抖着呻吟,他再也无法按捺,拔出手指,扶着翘得高高的阴茎,对准蜜洞慢慢肏了进去。
“呜嗯……啊……啊……”她感受着久违的充实感,甬道一寸寸被填满,有一点痛,但更多的是令人心魂俱醉的酥麻。插到底时,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一阵满足:他不只填满了她,也填满了自己心中的空洞。扶着她后脑勺,他吻上她的唇,吸着她的舌头,一边下身开始缓缓挺动。
她“唔……唔……”地和他交换湿腻腻的吻,体内炙热的棒子越来越快地抽插,猛地顶到她的敏感点,她立刻放开他的唇大声呻吟起来。他一边由下往上舔她仰起来的脖子,一边持续深深浅浅地顶撞她的敏感点。没几下她忽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如过电般绷紧身子泄了。
她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胸口急速起伏。他抽了一把面纸帮她擦干净花户,就趴在她腿间盯着那销魂洞瞧。
“你干嘛?”她抬起头来问他。
“看妹妹有没有长大啊。”他笑得很阳光,和说出的话成反比。 “白痴。”她骂了一句,抬起脚来想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趁势把她双脚大大打开,伸出一只手指勾勾妹妹的缝,探进去这里挖挖、那里扣扣,她被逗得全身不住扭动,也越来越湿润。当他的指头碾上花珠时,她终于情不自禁一抖。
他举起自己湿漉漉的手指,依旧笑得很无邪,“想要了?”
“想要。”她一向坦诚。
他笑得更开心,趴下来埋头到她腿间,两指分开花穴,就舔了上去。
“啊!嗯……呜……好舒服……”令人脑仁麻痹般的快感席卷了她,她头向后一扬,理智不复存在,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玩具,任他开关翻转,摆布玩弄,只求他别停下、别心软、别厌倦。她不要重回没有他的日子;她至上的快乐要靠他给予。
等到身体再也无法承载这甜蜜的挑逗,她终于攀上云端,迎接神圣的高潮。而就在她喷出股股蜜水,浑身湿淋淋,颤抖着回到平地时,他把她翻了个身,从后面把坚硬的阳具插了进去,她不住张吸的蜜洞立刻把他紧紧缠绕,然后两人投入、沉醉、迷失在交欢中,一路纠缠至天明。
***
那一个礼拜的回忆如棉花糖,甜腻、梦幻、轻飘飘。
此刻医生正为那名五十岁上下,名叫大卫的男子检查、接上仪器,护士拿着托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方毕君被那冰冷的触感刺激得一跳:没错,那就像一个美梦,这个冷得刺骨的,才是现实。
回国前一天,林阳光遇上了车祸,伤重不治,把心脏移植给了这个叫大卫的男子。
她们今天来,就是睽违两年后,要来听听阳光的心脏在他体内跳动的声音。
车祸发生时方毕君不在现场,但她看见了他的遗容。神很残酷,但她的大脑非常仁慈:它后来用黑色的颜料在她的记忆里抹上了一笔,她的记忆血腥、嘈杂,但也残破、不全;她想不起来他最后是什么样子,她最清楚记得的,是他那阳光、开朗的笑容。
两年来,她一样忙碌,从来没在白天想起他,却夜夜做梦,梦里不是两人在高中时的生活,而是他上大学的情形。每一天都不一样,她就在梦里看着他平安地回了国,每天在大学里上课、赶报告、参加社团、交朋友、打排球,活得充实而快乐。
他就在她梦里继续他的人生,不曾死去。
每一天都不一样,她在梦里就像个隐形人一样跟着他,贪婪地看着他,不错过他每一个笑容,他开心、不悦、发呆、烦躁的样子都被她看在眼里;听着别人喊他的名字,看着他和别人说话,她心里充满了渴望,却永远也不敢开口。好多次她都想唤他,但马上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她已看过不知几篇的神话或故事里都在告诫:不可回头、不可开口、不可张开眼。她牢牢记着,就怕毁灭了这场救赎。
他在图书馆用功时,她会坐在他身旁,盯着他专注认真的侧脸,最后总是忍不住不停亲吻他的脸庞;他打球弄伤手腕,在宿舍边皱眉边上药后,她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亲个不停,希望疼痛都飞走;他还是一样鸡婆,看见女生一边脸红一边向他请教功课,她就嫉妒得只想撕烂她们的脸。
但,他开始和一个女生走得比较近,于是她每天早晨都哭着醒来。
有一次她忙得早餐和午餐都没吃,匆匆跑上楼要去上课时突然一阵晕眩,脚下一个踩空,在下面的同学一阵惊呼声中,她感觉到背后被轻轻托了一下,又站稳了。她当下没想太多,继续上楼赶去上课。当晚入睡前,她忽然灵光一闪:也许是他?她睡着时,她去陪他;她醒着时,他来相伴?
这个念头一起,她不但不觉得恐怖,还心中甜蜜无比:很好,非常公平。她甚至还坏心眼地计画,要找一天来脱光衣服自慰挑逗他。怀着他每日就陪在她身旁的绮想,她无比开心地入睡了。
如此似真似幻地过了两年,今天她和林妈妈要来实际听听他独自活着的心脏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跳动的声音。
她看着大卫那张苍老的脸,不知该怎么接受阳光只有心脏还活着这件事实。明明昨晚才在梦里见到他不是? ……她揉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边厢医生已准备就绪,大卫躺在床上,显示屏里是阳光的心脏在有力地跳动。医生说:“大家,这就是声音了。”手按下一个按钮,然后——
无望无望无望无望——
方毕君很错愕:这——
无望无望无望无望——
房里没一个人说话,方毕君环视一周,大家都在专注聆听那机械又干涩的声音。她很愤怒:都没人发现不对吗? !
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她再也忍耐不下去,说了一声:“exbsp; me。”就快步走出了房间。脑海被浓雾笼罩,里面只有一只聒噪的巨虫迷了路,无望无望地寻找出口,就快要把她逼疯。
她一路低着头大踏步,直直来到了中庭。
她在庭院里不停踱步,气得踢一棵大树泄愤:这是心脏跳动的声音吗!你们每一个都傻了?那种生硬古怪的东西才不是股班长发出来的!他的是……他的是……
她忽然惊恐不已地发现自己想不起来被他抱在怀里、听他心跳的感觉。瞬间被抽空了力气的她双腿发软,手自动伸出、如溺水般的人紧紧抱着面前那棵大树。恐慌又害怕之下,她牢牢贴着大树,不断祈求:不是,不是,我没忘,我想得起来的,再给我多一点时间……用力闭上眼睛,用力地回想,脸颊被树皮刮得生疼也不理。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只有黑暗覆盖了一切,耳里只听得树叶的沙沙声、鸟叫,和她自己剧烈的心跳。她加倍用力地抱紧树身,不停想着他的脸、呼唤他的名字。慢慢的,她竟然感觉到怀里的触感变得柔软起来。她欣喜不已,仔细回忆交往以来的每一个拥抱,他的温暖、他的味道、他肌肤的触感,越想心情越平静喜悦,就像被他真切地抱在怀里。不知不觉眼泪涌上:她记得,她记得,真好,真好。
一片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白点,然后是咚……非常轻微的一声,但她察觉到了。
随着那被刺破的一点,阳光开始涌入,黑暗遁去,光明充斥了她的心房,也带来了更多的声音: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泪水滑下她的脸颊:我听见了。
***
“……君……毕君……”
她皱起眉头,好吵,不知道她睡眠不足吗?她动了动,想摆脱那声音继续睡,奈何噪音不但越来越大,她还整个人晃动起来。
她猛的怒吼:“烦死人啦!!!”
愤怒地坐起,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她以为只存在于梦中和回忆中的脸。她呆住了。
见她怔怔地望着他,林阳光连忙把她放在椅子上,脸红地解释道:“我看你趴着桌子睡不舒服,才抱着你,没有别的意思。”他没告诉她的是:她抱得他很紧。 “你哭了,我怕你发噩梦才叫醒你。梦见什么了?”
她摸了摸自己潮湿的脸颊,抹掉眼泪。揉了揉眼睛,他还是没有消失。她呆呆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前几天寄了mail 给你,说我要来找你,你妈妈有东西要托我转交给你,你忘了吗?”
方毕君头痛地揉额头,“现在是什么年?我来英国多久了?”
“嗯?2016啊,你来了半年。睡傻了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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