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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甜心菜
若是他没猜错,惠贵妃今日之举,已然是在为下次滑胎铺路了......
东方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惠贵妃,嘴角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容。若是她识趣一些,那他暂且还不会动她,若是她不识趣,偏偏用此事诬赖冯岁岁,那日便是她的死期。
与此同时,冯岁岁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惠贵妃竟真的是怀有了身孕,难怪那时那般呕吐。她原以为惠贵妃是装的,却不成想是怀了孕。
可惜了,见轩皇那一脸疼惜的模样,也知晓他定然会包庇于惠贵妃,今日到底是没有将惠贵妃一举铲除。
只怕往后会留下余患......
轩皇对着身后的亲卫挥了挥手,眼中寒光一闪,看向跪在地上的麦花,嘴中已然强势的吐出了不容置喙的决定:“今日之事与贵妃并无干系,你这小小宫婢,不过是死了胞姐,便心有不甘妄图诬陷贵妃,其罪当诛!”
麦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方才还在颤抖惧怕的身子已经稳定了下来,惠贵妃有了龙胎,陛下必定不会再降罪于她!
因此,她今日必定要死,这样陛下才能光明正大的包庇下惠贵妃。
麦花勾起唇角,嗤笑一声,她早已知晓最坏的结果便是一个死字。从她入宫的那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姐姐对她如此之好,今日却如此丧命于此,这仇她若是不报,此生难安!
早在半个时辰前,那位大小姐找到她时,听闻了姐姐今日惨死的遭遇,她就已然下了决心,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
她清楚的知道,不管成功与否,她都会被陛下处死。只不过,希望她能死得其所,愿有一天她能在那地府之中,奈何之桥,等到惠贵妃这心狠歹毒之人!
麦花朝着冯岁岁看去,眸中有着些感激,还有着些期望,冯岁岁直直的回望向她,像是再回应她的期望。
冯岁岁救不了麦花,她早在找到麦花的时候,便已经和她说了清楚。若是成功了,她还可以找机会周旋一番,但若是失败了,她尚且不能自保,又如何能救得了麦花?
虽然心中知晓,但真到眼前,她还是心头涌上一股难言的悲伤。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应下麦花的遗愿,将惠贵妃亲手送到十八层地狱。
麦花被侍卫拖了出去,轩皇望了一眼正在给惠贵妃包扎的太医,冷声继续吩咐:“太子丧命于此,乃是宫婢看管不严之错,将此殿的所有宫婢全都拖下去杀了!”
此令一出,一时间殿中哭声惶惶,悲声隐隐传来。
冯岁岁闭了闭眼睛,心中尽是痛苦之色,惠贵妃明明是一个现代人,为何到了这世界不过两年,就变成了如此冷血冷情的模样?
想必惠贵妃要诬陷于她之时,便已知晓今日她的宫殿会因为她这个决定死去很多无辜的生命。
她纵是到了现在,也不知晓到底为何惠贵妃非要陷害她,置她于死地。她们两人无冤无仇,又是同为穿越者,何必如此?何至如此?
就在她叹息之间,一宫殿的宫婢下人已经被拖到了宫殿外,而后,殿外响起了阵阵哀嚎惨叫声。
冯岁岁颤了颤身子,下意识的转过头瞄了一眼,入目却是满眼的血色......
轩皇皱着眉头看向了她,又扫了一眼东方岭,沉吟了许久,才寒声道:“尔是镇国公之女,应知晓言多必失之理!”
冯岁岁麻木的点了点头,轩皇这不光是在威胁她,同时也在威胁东方岭。轩皇不能当着东方岭的面,诛杀朝廷重臣之女,只能借此警告她和他言多必失,失之必死。
见她还算知趣,轩皇甩了甩衣袖,对着身侧的太监言道:“拟旨,太子今日重伤不治,薨于太子府,天妒其年,朕心甚悲,以太子之礼,风光大葬!”
仅此两句言语,太监却冷汗淋淋,他捏着嗓子应道:“是!”
说罢,轩皇负手而立,轻瞥一眼东方岭,沉沉道:“皇弟应懂朕之意。”
东方岭冷清的眸子抬了抬,拱手应道:“臣弟明白。”
一时间,殿内该走的人都走了,太子的尸体也被抬出了宫殿,只余下冯岁岁和东方岭相顾无言。
她颤抖着站起了身子,好几次都险些没站稳摔了过去,东方岭被白枫推到了她的身边,他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满是愧疚的眸子,低声道:“卿卿不必自责,那宫婢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冯岁岁当然知道,但她知道,不等于她可以迈过去心里德道的那道坎。
她并不是个好人,从一开始她就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能毫无顾忌的对小五和冯云云下手。
但不管是小五,还是冯云云,她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而麦花却是无辜之人,她的眼前忍不住浮现出两个时辰前,那热情的,满脸笑容的,为她带路的麦花。
冯岁岁抬起眸子,无意间撞上了东方岭满含担忧的双眼,她吸了口气,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我知,王爷放心。”
*
翠荷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紧闭着的房门,就连映月也是心中不安的盯着那门。
小姐自三天前从皇宫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吃饭,就在房中发呆。人是铁饭是钢,若是小姐再不用膳,不说身子吃不消,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可如何是好?
翠荷端着吃食,在门上敲了几声,小心翼翼的带着担忧说道:“小姐,您已经三日没有进食了,您好歹吃上两口,若是这般长久以往,您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啊!”
她的声音有些焦急,也有些难过,但是传进房门后,那屋里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翠荷叹了口气,将吃食放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小声的啜泣起来。
一个肉乎乎的团子悄无声息的从院后的狗洞里爬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欢乐的朝着院子里跑去。
在看到低声哭泣的翠荷时,小涵歪了歪脑袋,一脸天真的问:“你为何悲恸?”
翠荷见来人是他,不由得出声解释:“小姐三日不曾进食,我忧心小姐的身子。”
小涵吃了一惊,三日不进食?
若是爹爹知晓,那该多心疼啊!
他望了一眼石桌上的吃食,费力的端在了手中,他走到房门外,奶声奶气的喊道:“姐姐吃些东西吧!”
房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小涵圆溜溜的大眼睛稍稍一转,他扬起唇角,佯装叹息:“那,姐姐若是不愿用食,想必爹爹知晓了应会痛心的。”
屋里还是寂静如初。
小涵咬了咬唇,放出了杀手锏:“那好吧,小涵劝不动姐姐,小涵回府中喊爹爹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黑暗的屋子里流淌进一缕骄阳,那金灿灿的光芒照在了她虚弱白净的脸蛋上,冯岁岁沙哑的声音传来:“莫要惊动他。”
小涵嘻嘻一笑,端着吃食进了屋子,他笑的皎洁:“只要姐姐愿意进食,小涵就不去找爹爹啦。”
冯岁岁有些哭笑不得,她张了张干裂的唇,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翠荷和映月见房门一开,立马扑身而上,进了屋中翠荷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声音都带着哽咽:“小姐,您总算愿意用膳了。”
映月也围在了她的身边,仰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心。
冯岁岁摸了摸翠荷的发丝,心中有些惭愧。
她并不是想要绝食,只是她每每一想到麦花和那些无辜死去的宫婢,她就食不下咽。没想到,她竟无形之中伤害了翠荷和映月,令她们如此难过。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冯岁岁抿了抿唇,眼中是一抹坚定。
是的!不会了!她再也不会让人践踏她,再也不会那般轻易的相信别人,落入这等幼稚苍白的诬陷中,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这般想着,她执起筷子吃起了桌子上摆着的热饭。她虽然已经饿得腹痛无感,却还是慢里斯条的吃着,一直到她吃完,她才抬起了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吃过饭后,她陪着小涵玩了一会,等到将小涵送走,她才看着映月问道:“父亲新纳的那房姨娘最近如何?”
“甚是得宠,行事得意至极,不光不敬于小姐,那姨娘连李姨娘也不夹在眼睛里。”映月想了想,神色愤愤的缓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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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落魄离王
冯岁岁勾起唇角, 微笑道:“这般嚣张啊......甚好!”
翠荷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自家小姐,那姨娘那般嚣张,连小姐都不敬重, 小姐不光不生气, 看起来还似乎很是高兴?
真是怪哉!
冯岁岁有些疲惫的上了榻, 她微倦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 明日, 也该是得空收拾一下沐管家了!
这一夜, 有一个婀娜多丽的身影趁着黑夜, 钻进了红药居。
翌日, 冯岁岁起了个大早,她伸着懒腰,神色惫懒的用了早饭。





穿成佛系恶毒女配 第69节
还没刚吃完饭, 外边就来了一个太监,说是来取她许诺惠贵妃之物。
冯岁岁怔怔了许久,才恍然想起她之前在御花园, 曾应下送给惠贵妃两套最新款的胸衣。
她抚了抚额, 不知惠贵妃在想什么。
若是惠贵妃不傻,便能猜出她已经得知了惠贵妃陷害她之时,当初她应下送惠贵妃胸衣时, 她们两人还不是死敌, 她也只是当惠贵妃是对那新款的胸衣好奇, 才会想要两套穿着玩。
如今看来, 似乎并不是如此, 若惠贵妃真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何必在两人撕破脸皮后,又屁颠屁颠的命人来取什劳子胸衣?
别说新款胸衣, 她倒是想送惠贵妃一颗原子弹,令她上天入地!
冯岁岁摇了摇头,对上略显不耐烦的太监,认真的动了动脑子。
惠贵妃如此执着于她所制作的胸衣,定然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惠贵妃刚躺了三天,理应在这个风口浪尖老实一些,但她却不管不顾的在这个时候跑来寻什么胸衣......
冯岁岁眸子微转,脑子里大概有了轮廓,她笑吟吟的对着太监道:“劳烦你出门吃个茶,侯上一侯,过半个时辰再来,贵妃娘娘所需之物,我需得准备一番。”
太监面色一下便冷了起来,显然是想发怒,这女子以为他是太监便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冯岁岁使了个眼色,映月将一锭银子塞进了太监的手中,低声笑道:“是小女准备不周,劳烦了!”
太监默默的将银子收入了袖口,心中对她也是大赞,还算她知趣,知晓些事理。
太监掐着尖细的嗓子笑了笑,别起了兰花指:“大小姐说笑了,杂家半个时辰后再来便是!”
说罢,太监挥了挥拂尘,便领着众人走了出去。
冯岁岁挑了挑眉,对着映月吩咐:“你去绣房寻得一顶尖的绣女,令她在新款的胸衣正反面,缝制上密密麻麻的刺绣,那刺绣要不断线,用平绣的绣法,一线绣出。”
这个吩咐并不难,那些绣娘都是技术精湛的,平日在胸衣上绣出的花样基本就是一线绣出,即便有断线也是极少数。
映月没有问原因,垂下头便是一应。
冯岁岁见映月去了,便对着翠荷笑着道:“走吧,咱们出去转转,我也许久没有见见风了。”
翠荷点点头,小姐的身子虽然弱了些,但偶尔出去走走晒晒阳光也是好的。
翠荷扶着冯岁岁前行,走向院外,溜达了许久,她又转回了明月湖的桥畔上。
翠荷不解:“小姐,这处风大,咱们也出来许久了,不如去亭子里坐一坐便回吧。”
冯岁岁挑了挑眉,她自然不能就此回去,她转了这许久,就是为了让某些有心人伺机而动啊。
这般想着,不出她所料,不远处果然出现了一小儿。
冯岁岁瞥了一眼,有些无语。
沐管家到底还是要动用他的儿子来陷害她,只是不知沐管家这举动是否经过了李氏的同意。
就在她心中嗤笑之时,一个袅娜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小儿的身后。
“小姐,那是老爷的新姨娘白氏。”翠荷蹙了蹙眉,小声提醒道。
冯岁岁轻轻的应了一声,撇过头看向了别处,没过一会,那白姨娘便牵着麟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呀!这就是大小姐了吧?”白姨娘撇了她一眼,佯装吃惊的样子。
冯岁岁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有何见教?”
白姨娘吃吃的笑了起来:“哪有什么见教,不过是第一次见大小姐,有些惊讶罢了。”
“哦?因何惊讶?”她顺着白姨娘的话问了下去。
白姨娘抛了个媚眼给她,语气有些讥讽:“妾身听闻大小姐相貌丑陋,今日一见,才知他们是胡言乱语。大小姐分明只是长得普通了一些罢了。”
白姨娘特意说到‘普通’两字时,加重了口气,引得她身后的众位婢子都低声笑了起来。
翠荷气的小脸通红,她上前愤愤的指着白姨娘娇艳动人的小脸,恨恨的说道:“你!你!你怎地如此仗势欺人!”
白姨娘一怔,嗤笑出声:“什么?仗势欺人?便是仗势欺人,妾身也是仗了老爷的势。而你一小小的婢子是谁给你的胆子,令你不知尊卑?”
冯岁岁挥了挥手,翠荷便立马退到了她的身后,虽然气的脖颈都红了,但却也不再说话了。
她含笑的看着白姨娘,白姨娘似乎被她盯得发毛,撇了撇嘴道:“不知大小姐可否赏个脸,陪妾身到那凉亭中赏一赏美景?”
冯岁岁没有反驳,白姨娘便牵着表情有些怯懦的麟儿朝着凉亭率先走去。
翠荷张了张嘴,想跟自家小姐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冯岁岁便甩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翠荷不再多言,跟在自家小姐的身后一言不发的走着。
白姨娘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眸子一闪,突然对着冯岁岁出言相讥:“听闻离王殿下不要大小姐了,大小姐这几日在院子里三日不蹭吃喝,想必是大小姐失了德,才会如此罢?也不知大小姐究竟做了些什么,竟惹得温润如玉的离王恼怒退婚,看起来大小姐已经攀附上新的权贵了?”
白姨娘的话声音不大,刚好足够身边的几人听清楚,她话里的讥讽溢出表面,她嘴角的不屑之意看起来明明白白。
冯岁岁心中淡淡一笑,面上却佯装了怒意,小脸红着一声不吭,像是在强逼着自己忍受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姨娘见她不说话,又是一笑:“大小姐不反驳,想必是承认了。也不知是怎样的权贵,能看的上无德无才的大小姐......啊,不对,怎么能说是看上大小姐呢,应该说是看上了大小姐身后的国公府吧?”
此言一出,不说冯岁岁如何,翠荷已然是想要撸起袖子上前揍她一顿的模样了,冯岁岁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讥笑,再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欲哭无泪的羞愧和滔天的怒意。
在白姨娘身后的众婢中,有一个长得矮小精巧的女子稍稍的斜了斜头,将冯岁岁的一举一动收于眼底,她似乎十分满意白姨娘的所作所为。
就在她得意之时,冯岁岁状似无意的扫了她一眼,那其中的凌厉之气,引得她身子一颤。待到她再回望之时,冯岁岁依旧是那副要发怒却又努力隐忍的样子。
冯岁岁忍了许久,就在白姨娘露出一个不屑和了然的神情时,她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上前走了一步,恶狠狠的往白姨娘白净的脸蛋上扇了一巴掌。
白姨娘尖叫出声,与此同时,她像是没有站稳一般,将手中的麟儿松了手,而后她身后那个矮小的婢子,在众人都没看见的位置,极快速的伸手推了麟儿一把。
随着“噗通”一声,白姨娘也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而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也因为摔倒变得凌乱不堪,她白皙的小脸上印着五个鲜红的指印。
紧接着,众婢都尖叫起来,水里来回扑腾的麟儿,那可是镇国公唯一的香火啊!
冯岁岁望着麟儿的目光微闪,沐管家,这可是你自己非要用儿子当诱饵的,既然你自己认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那即便是麟儿溺水淹死,那她也丝毫不会良心不安。
不过,想必沐管家再恨她,再想要铲除她,也不会一条后路都不留。不管怎么说,沐管家若真是惹恼了李氏,李氏真要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即便沐管家的鬼主意再多,他想在这国公府有一地之席,还是要仰仗李氏的。他和李氏,可以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果然不出她所料,麟儿刚落入水中不过一息之间,白姨娘身后那个矮小的婢子便已经一声不吭的,跳进水中去救麟儿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麟儿这么小的孩子,掉进这般冰冷的湖水中,只怕就算是不死,也会大病一场。
沐管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呢?
冯岁岁摇了摇头,便看见了正往这处赶来的镇国公。
她眯了眯眼,惊愕的发现他的身后还跟着离王。
离王倒还真的有脸登门,当着轩皇的面当众恼羞成怒,提起剑就要刺杀她,今日还跑来国公府,还有脸与镇国公交谈,当真是厚颜无耻!
镇国公大步流星的朝这里走来,正巧碰见那婢子将冻得晕倒的麟儿捞了上来。
他定睛一望,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镇国公顾不得还当着离王的面,怒斥道:“这是怎么回事?麟儿怎会落水?”
那声音带着滔天的火气,众人都不由得垂下了头,而摔倒在地不曾起身的白姨娘,蹭蹭的爬了起来,跪着爬到了镇国公的脚边。
她抬起红肿了半边的小脸,泪眼汪汪的低声啜泣:“是,是大小姐!”
镇国公紧皱眉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冯岁岁,继而又将头扭了回来,冷喝道:“说清楚!”
白姨娘的眼眶还在往外溢着泪水,但她的声音却十分沉静:“妾身好心想和大小姐亲近一番,谁知大小姐却打了妾身,道是妾身这等出身的女子,不配与大小姐说话。大小姐,她还......还将妾身身旁的小少爷推进了湖里,说要诬陷妾身......”
说道最后,她已经是声不成泣,俨然是要哭晕过去的劲头。
而一旁将麟儿救上来的婢子,也是撕心裂肺的哭泣着,她摇了摇麟儿的身子,麟儿却丝毫没有反应,身子软软的任由她摇晃。
那婢子显然也是慌了,沐管家只吩咐了待到白姨娘将冯岁岁激怒,她趁乱将小少爷推进湖里,再连忙救起来便是。但却并没有交代后续之事,谁知小少爷身子这么弱,她身手已是极快,在一息之间就跳入湖中将小少爷救了出来,但他还是生死不明的晕着。
镇国公顾不上脚下哭泣的美人,疾步上前探了探麟儿的鼻息,在发现麟儿还有气息时,他堪堪的松了口气。
而后他对着一旁站立的婢子怒斥道:“速去请来郎中!”
婢子连忙应下,她一阵小跑着,跑去寻郎中去了。
镇国公将事情安排好,黑着一张脸转了过去,对着冯岁岁呵斥道:“你便如此容不下老夫新纳之妾?心狠手辣到要打了她后,还要把麟儿推进河里,借此来污蔑她?!”
冯岁岁一脸平静,连慌乱都不曾有一点,她就那般安静的望着镇国公,直将他看的撇过头,她才淡淡问道:“父亲便这般不信任女儿?”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淡然,直逼得镇国公有些惭愧。
是啊!多少次了,每次他都从来问也不问,听了别人的一己之言便直接将她定罪,好似她已经被冤枉了许多回。
见镇国公那模样,冯岁岁便知道她这步棋走对了,镇国公最是容易心软,但若是触及了他的底线,他也可以铁石心肠。
若是她方才急急的否定白姨娘的话,只会适得其反的进一步引起镇国公的恼怒。因此她反其道而行,偏偏一脸淡然,让镇国公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冤枉了她。
冯岁岁苦笑一声,低声喃喃道:“便是因为没了娘亲的庇护,这偌大的国公府竟容不下岁儿了......”
那声音虽低,却足以让镇国公听清楚。
他不由得老脸一红,他如今都在做些什么?
岁儿没了娘亲,又与夫家退了婚,他这个做父亲的再不信任她,哪里还有岁儿的容身之处了?
白姨娘似乎有些吃惊,冯岁岁仅用了三言两语,竟然这般轻易的将镇国公那怒火卸了去。不过如此,镇国公还一脸愧疚的望着她,似乎是很内疚。
见众人不语,冯岁岁对着白姨娘俯视着,她居高临下的,带着一丝蔑视的轻声道:“我打了你是事实不错,那是因你欺上犯下,对本小姐不尊。”
而后她声音一顿,缓声喝道:“但你说我将麟儿推下湖,我却是不认的。仅凭你一个妾氏之言,便要给我扣下断父亲香火的谋杀之罪,如何服众?”
“就是,就是大小姐你啊!方才妾身与小少爷好生站着,若不是你打了妾身,还将小少爷推下去,难不成小少爷是自己掉下去的?”白姨娘有些迟疑,但在扫到麟儿身边那身材矮小的婢子时,她咬着牙继续诬陷道。
“哦?”冯岁岁挑了挑眉,似乎是有些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众婢,她温和的开口:“既然你如此说,那不知除了你,还有哪个婢子亲眼看到了是我将小弟推进的湖里?”
她特意将‘亲眼’两个字咬的重重的,似乎是生怕那些婢子听不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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