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我……我睡着了，对不起对不起陆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别忙了，去睡吧，明儿再弄。”
“不用不用不用，很快的，反正早晚都要拾的！”
陆克闭上了眼睛，听着叶生手忙脚乱的拾残局。
第二天陆克摘了尿袋，可能是尿管插得久了，排尿有些困难，叶生拿着尿壶为他接尿，来回僵持了二十多分钟，陆克到底没尿出来，忙乎叶生一头汗。
下午的时候陆克又把叶生招呼到床边，让叶生弯着腰将脖子探下来，他好伸手环住叶生的脖子借力往起起。
他很单薄，但尽管如此，人高马大的陆克还是需要借助叶生的力量才能起得来。
医生让陆克多下床溜达，这样有利于排气，另外最好尽快排尿，否则还要在把尿管插上遭一遍罪。
叶生满头的大汗，环抱住陆克的腰往起拽他，他实在是太沉了，所有的劲儿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陆克自己一点劲儿都使不上。
陆克坐了起来，叶生赶紧松开手蹲下去给他穿棉拖鞋，然后再拉过带轱辘的点滴架给陆克扶着，自己则绕到另外一侧搀扶着他慢慢踱步出闷热的病房。
走廊里很凉快，叶生又怕陆克冷不丁的吹贼风受凉，非得给他戴上帽子、手套跟围巾，又见他脚后跟露着，连忙又跑回去翻箱倒柜的找袜子。
陆洋跟他二哥陆河从电梯里出来刚拐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蹲在地上给他们大哥挨个穿棉袜子的叶生。
“好点了吗老大…………”
说话的是陆河，蹲在地上的叶生刚要扭过头瞅上去，屁股就被腿欠的陆洋给踢了一脚。
“哎呦，你做什么又踢我？”松开陆克的脚腕，叶生蹦起来质问陆洋。
“装。又不疼。”
“陆洋！”呵斥他的是陆克，他每次来都招惹叶生，叶生生气，有时候还会很孩子气的偷偷哭鼻子，委屈的样子令陆克特想把自家弟弟拎过来给上俩脚。
他年纪虽然三十二，但实际上他的智商陆克觉着有时候像十几岁，有时候又像二十几岁…………
无论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都是那种涉世未深简简单单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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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眼子的小白。
陆洋吐了吐舌头一样幼稚的要命，临进屋之前又手贱的怼了叶生一拳，捅他肋骨上了，疼得叶生当时就红了眼睛，眼泪在眼圈里打晃。
陆克跟陆河已经进了病房，根本就没瞧见刚刚那一幕。
陆洋怕叶生告状，赶紧又退了回来，在门口拦住叶生说：“你别嚷嚷，刚才那一下给你算俩千块钱行了吧！”
叶生眨眨眼，又气又没骨气，最后屈服在陆洋的淫威下，晚上的时候他偷偷翻出小本本又记了一笔，陆洋前前后后已经给他了快俩万块钱的债了。
陆河过来看陆克，主要就是针对这次伤了陆克的那个人来的，期间又问了问陆老夫人怎么样。
陆洋就是个凑数的，大哥跟二哥聊天他插不上话，拿着手机坐在一旁看综艺，《娱乐头条》又在播影帝战岳拍戏的花絮以及歌王李斯近期开演唱会排练的报道…………
叶生探过脑袋凑过去看，战岳是他的偶像，他可喜欢战岳演的电影了。
李斯他也喜欢，亚洲歌王。网上关于他俩的新闻特别多，有很多个版本，叶生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傻子006
陆洋眼角余光飚到离他越靠越近的叶生时下意识地冲他抬手，一掌拍在他的脑门儿上：“边儿去。”
“…………唔”陆洋大拇指的指甲盖戳中了叶生的眼睑，他呜咽一声本能地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疼。
“陆洋！”那旁靠在病床前正与陆河闲聊的陆克粗个嗓子低呵一声，心道十七八的男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偷看我手机！”陆洋气不过自己大哥胳膊肘朝外拐，火冒三丈地吼回去。
“一个娱乐节目也怕看吗？”
“大哥！你干嘛老维护一个外人啊！他不过就是给你打工的男保姆！！！”
“洋洋，你这种思想就很不对…………”这回开口的是陆河，这位是一笑面虎，属吃人不吐骨头那类的，“还有你怎么跟老大说话呢？你这是来探病的还是来气人的？”
陆洋现在正处在叛逆期，无论是他大哥还是二哥在他这儿都是忠言逆耳，他听着就烦还不敢真的冲撞他们，都是背地里偷偷发泄。
粗鲁地起手机揣兜儿，愤恨地剜了那旁眯着一只眼睛睁不开的叶生。
他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手指盖能到他的眼睛里去啊？凶什么凶，他就会装！
不知道是不是叶生这阵子一直糗在过热的病房里的缘故，抵抗力下降不少，要么就是陆洋手上不干净，他这一下子叶生的眼底整个红了一圈，明显的浮肿，怕是感染了。
大哥凶他，二哥骂他，一气之下的陆洋冲出病房就跑没了影子。
叶生生气归生气，着实心里还有些担心，委委屈屈地扭过脸问陆克：“他……会不会出事儿啊？”
陆克怔愣，最撩人的不过如此，不经意间的最诱惑。
叶生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不用管他。你赶紧到眼科去看看…………陆河，你带他去。”
西装革履的陆河笑呵呵地应了，领着不愿意去一直摆手说没事的叶生到楼下挂号。
眼科没什么人，挂了号后直接就能看，大夫给叶生瞧的时候陆河接了一个电话。
最近他投了一部电影，男一是战岳，票房保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会儿竟然还有人要横插一杠想往这部戏里塞人…………
“没的商量，不管对方什么背景，《冷锋》这次挑大梁的肯定是战岳。”
战岳？
叶生立马竖起耳朵认真的偷听起来，那可是他的偶像唉，难道“陆二”先生现实里认识影帝战岳，哈？
陆河与战岳的关系非同一般，早年更是传出陆河是战岳的金主，就连战影帝的头衔都是陆河花钱给买回来的。
除此之外，挺多圈里人也都晓得陆河与歌王李斯不合一事，有知情人爆料，说n年前拍到过陆河与李斯大打出手的照片，后来照片被陆河买了回去，也有说是被李斯买回去了，真相不得而知。
医生给叶生开了药，内服外用的一大堆。陆河陪他取完了药后直接要走，叶生忙问：“您不上去了吗？”
“不上了。你就替我跟老大说一声，等事情有了眉目，回头我再来看他。”
“噢，好。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的嘿嘿…………”
陆河摇摇头，真是一个傻子。
叶生提着装药的塑料口袋站在医院的露天停车场前，顶着天边的血色残阳傻兮兮地目送陆河驾车离开，直到看不见影子才转身回去。
“陆河走了吗？”叶生推门进来时，躺在病床上的陆克沈声问。
“嗯嗯，陆二先生在楼下直接走了。”
“医生怎么说？”
“嗳？”
“你的眼睛。”
“给我开了药，说我疫力下降什么的…………”
“过来，给我瞧瞧。”
陆克喜欢冲叶生招手，他会像一只小奶狗似的乖乖过来任你搓圆捏扁，脾气不是一般的好。
叶生走到陆克的病床前，傻了吧唧的也不知道拽把椅子过去，陆克要看，他就半蹲下身子擎着给看，一双腿最是吃力。
陆克见叶生眼底布红，习惯性的蹙起眉，不知道是跟叶生说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陆洋这小子……就是欠拾。”
“你要打他吗？”手一偏，便从指缝间露出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叶生继续道，“那他肯定还要在我身上打回来。你还是不要打他吧。”
陆克笑了笑，难得柔情：“好吧，那就依了你，这次先饶他一次。”
“嗯嗯，他下次要在打我你就揍他！”
“好。咱们一言为定。”
“不行，还是拉钩吧……”
叶生说着话便亮出了自己的小拇指，陆大院长一愣，如此幼稚的举动竟会让他心头一暖，太过纯粹了，实属难得。
“你是不是要说我幼稚？”叶生满脸的认真，“可是真的很准的，你别不信呀。”
“没有，我信的…………”陆克笑着伸出自己的尾指与叶生的勾在了一起。
“我有点想大白了，你不想它吗？”叶生站在窗台前忙忙碌碌，准备给陆克擦脸擦身子，“你要很想的话我就把它接来吧…………哎，也不知道医院会不会同意啊，可是大白它虽然是一只鸟，但是它是一只会说话的鸟啊！”
所以，他要表达什么？
会说话就是人了？
今天陆河走后没多久陆克就排了气，就是尿还没有排出来，现在他可以喝点水或者吃少许流食。
刚刚叶生坐在他的床边喂他喝水，不知道在哪里搞来的口水巾，把大院长当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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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伺候了，一边喂一边擦的，弄得陆克说也不是受着也不是。
“你饿不饿呀？营养针已经撤了，你又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我现在回去给你煮点粥送来啊？”
“反正也是吃流食，喝水也是一样的。”
“噢……你是警察吗？今天早上来的人穿的是制服吗？”
那是陆克的副手，穿着他们法院的法服，今年又换新装了，陆克不知道叶生是怎么把他们和人民警察联系到一起的，很像吗？不，完全不像。
“我觉得你是。”叶生兀自笃定，像是已经跟陆克确认了一样，“你的气场跟我们的都不一样。”
“怎么说？”
“这么疼你都没哭！你好勇敢，你是男子汉！”
“…………………………”
叶生屋里屋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把脸盆儿放在床头柜，投了毛巾给陆克仔仔细细地擦脸。
他们离着近了些，基本上叶生给他擦脸拾的时候陆克从来都不看，他怕自己思想溜号，毕竟他是弯的。
叶生身上有股好闻的肥皂味儿，陆克在他们家发现过一块硫磺皂，想必叶生平日里就是用硫磺皂饬自己的。
今儿他不知怎地开了窍，竟打开眼朝自己面前看过去…………
叶生的下巴尖尖细细的，皮肤白润得像一件上好的瓷器，没有青色的胡茬儿，干净、剔透。
若不是喉间突兀，真的跟大姑娘似的水灵。
他擦得细致，除了眉眼口鼻，连陆克的耳朵内外都仔仔细细。
然后是他的脖颈、手臂、腰腹、大腿、双脚以及那里…………
陆克从来没见过叶生解他衣服扣子时的样子，今儿看见了，从此那一刻、那一秒、那一幕便深深烙印进他心田，时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
叶生的手落在他的胸口，沿着他的肌理纹路慢慢向下，掌心下压着毛巾，然后才是他烫贴的肌肤。
没有兴致却架不住这一幕的撩人，视觉冲击让人遐思奇想。
“你说你的下面没有毛？”陆克突然脱口而出，叶生一愣，迷惑地抬起头，应该是没有听清他的喃喃自语，陆克立马回神，觉着自己失态了，“没什么，没有什么。”
“可我有听见你刚刚在说话，你是在跟我说吗？”
“你……你都听见了？”老脸一红，赧然不已。
“我没有猫猫的，你想要只猫猫吗？如果很想的话那我明天就去求一求医生，没准他会同意的。”
“啊呵呵…………好……好吧，那麻烦你了啊…………”
“不客气的。”
“…………………………”
“那你养猫猫大白会不会有危险啊？”
“应该……不会吧…………”
“我怕猫猫拿它当鸡吃。”
“吃鸡？”
“不吃吗？”
“这个…………兴许胃口好能吃一点吧…………”
傻子007
叶生开心的时候总是眉眼弯弯的，让人看着就舒服。
他给陆克从头到脚擦拭了一遍，又换下他的病号服跟床单枕套，抱着出了病房到公共热水间儿去给陆克洗衣服洗床单去了。
陆克醒后便调换回了普通病房，虽说是普通病房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与之前vip病房相比起来就是没有独立的盥洗室而已。
他是人民公仆，每个月赚“微薄”的死工资，是不应该如此这般高调入住一天就得一千多的特护病房的…………
明天是周日，叶生肯定要去看叶琳琳，无论刮风下雨傻叶生从来都是风雨无阻的。
陆克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没怎么犹豫，直接拿起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周律，让其明儿抽出一上午的时间过来医院接叶生去阳明山疗养院。
叶生那个傻蛋儿抠门儿的很，让他打的就跟要他命一样，他宁可摸着黑早起坐始发车也不会舍得打车过去的。
陆克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被叶生搁在角落里的塑料口袋上，蓝白相间的薄塑料袋，廉价的很，里面却装着一套对叶生来说算是天价的女士化妆品，粗鄙的仿冒品，不知道是叶生特意买的还是被人给骗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盒花花绿绿的发卡，陆克觉着那些已经不适合二十二岁的叶琳琳了。
叶琳琳的个人简历陆克看过，五官夺目的一个女孩子，与叶生有七八分的像，在那起在法律上不算医疗事故的“医疗事故”之前，她的学习成绩优异，并没有因为早恋而落下学习，如果厄运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的话，那么她有极大的可能也会被保送出国的…………
陆克想得出神，他在想叶生，到底是什么让他一直坚持着？
母亲亡故、父亲入狱、妹妹高位截瘫，而他自己还是一个智力不健全的…………
他的身上有股正能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遭遇怎样的变故，无论这个世界其实有多么黑暗，傻叶生永远相信这个世间是美好的人心是善良的。
祝他…………傻人有傻福。
再回神时，陆克突然感觉到疼了，看来就得多想想事情，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不然一闲下来他就疼痛难忍。
“是不是又疼了？”抱着大盆洗完衣服进来的叶生急匆匆来到他病床前，一脸的担忧，“那怎么办呀，你再忍一忍吧，忍一忍就不疼了陆先生……”
叶生是真的关心陆克，陆克疼就好像是疼在了他身上似的。
不知怎地，看着心急如焚一脸关切的叶生，陆克突然就不疼了。
他温润地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疼的？”
“你有皱眉毛，可深可深了！”
“嗯…………”
“那你还疼不疼了？”
“与你说话就不疼了。”
“真的吗？”
“嗯。”
“那你快躺好，把眼睛也闭上，我给你讲故事，一会你就睡着了，睡着了就不疼了陆先生。”
“好。”
叶生帮着陆克翻了一个身，又为他盖上被单，然后真的坐下来给他讲故事。
“你想听什么故事啊陆先生？”
“我还可以点播么？”
“可以可以的。我会讲三字经、百家姓还有三十六计！你想听哪个？”
“三字经吧…………”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陆克闭着眼，耳畔尽是叶生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声音，朗朗上口。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善良的，只是在后天成长的过程中学习环境有了差别，性情也就有了好与坏的区分了…………
叶生应该是成长在阳光下的，无忧无虑一心向善。
“你睡着了吗？”陆克闭着眼听叶生在问他，“睡没睡着啊？要是睡着了就告诉我一声啊。”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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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唇角因他这句冒傻气的话语而微微向上耸起，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光与这样简单的叶生共度。
陆克没回答，叶生便又接着往下背，还是那般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傻子…………
第二天叶生早早就起来，着实没想到陆先生会派人来送他去，高兴了整整一个早上。
周律车开到疗养院的时候将将才七点半钟，可想而知他们出发的有多早，叶生又起的有多早。
叶生下车后给周律鞠了一个躬，把人给造一愣，数秒后，周律尴尬的笑了笑，再次强调他下午一点会准时过来接他回去。
叶琳琳的情绪这一年算是平稳下来，之前的俩年尤其是她刚刚瘫痪的头一年，小姑娘根本无法接受自己高位截瘫的事实，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只要一眼照顾不到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轻生。
“琳琳哥哥过来了。”疗养院里的护工基本都认识叶生的，多数都是母性泛滥特别心疼他们这对儿可怜的兄妹。
“啊。琳琳起了吗刘姨？”叶生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给刘姨，“我给你们带了糖。”他爱吃糖，所以他很宝贝，他把宝贝的分享给大家，就是想要她们对琳琳再好一些。
“琳琳哥每次都这么客气啊…………”刘姨带着叶生进了叶琳琳的房间，叶琳琳刚刚醒，她很安静，不在轻生的代价就是叶琳琳在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自从叶母离开后，叶生每天都在拼命地赚钱，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叶琳琳。
给她住单人间，专职让一个人来24小时的照看她。
叶琳琳还是想死，苟延残喘只会让她更加痛不欲生，但是她每次看着自己哥哥那双澄澈充满希望的眼睛时，她就告诉自己说，在多活一天吧，为了眼前这个真正对你挖心掏肺好的傻哥哥活下去…………
“琳琳，哥哥来看你了嘿嘿…………”叶生快步走进去在叶琳琳的床上坐下，“你好像又瘦了啊，是不是不听话又没按时吃饭啊…………”
“琳琳，你看这个你喜欢吗？卖我的人说这个是大品牌，可是我才花半价就买到了！”
“是一个的哥司机卖我的，他说他给他老婆买错了他老婆让他退但是退不了，所以才一半的价格给我的嘿嘿，是不是很合适啊…………”
“还有这个，你别嫌花花，他们说现在最流行的，我还学了编发辫儿……一会儿哥哥给你梳头吧琳琳…………”
叶生每次来都是他一个人坐在叶琳琳的床前自说自话，叶琳琳从来不回应他，甚至有时候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人都具俩面性，一半是善良一半是恶毒，叶琳琳也不例外。
下午一点，叶生准时的候在疗养院的大门口，不一会儿，门前一阵骚动，叶生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什么人向正门的方向而来，等到了近前叶生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影帝战岳，真的是战岳，活的战岳！！！
他也想随着那帮人一块簇拥环抱着大影帝，可是已经一点了，他跟周哥约好的，一点钟准时在门口集合。
叶生抻长了脖子，脑袋一个劲儿的跟着人流的方向扭转，而他的双脚就好像被定在地上一般。
心痒痒，眼巴巴地看着战岳进了疗养院。
时间已经过去一刻钟，仍不见周律的身影。
叶生死心眼的站在那里就是不动，他没有周律的电话，就只能在门前干等。
其实他也没有陆克的电话号码。陆洋的他有，他想了又想后给陆洋的手机打去电话，但是陆洋未接！
后来叶生给陆洋发信息，说他与周律约好下午一点在疗养院门前集合，可是已经俩点了周哥还没来，问问陆洋可不可以把他大哥陆克的手机号码发给他。
短信息陆洋到也看到了，没回，直接删除，心道就让那个傻子自己等去吧。
省里突然下来领导视察，周律作为陆克的第一大秘自然全程陪同，时间紧、任务急，把叶生那茬儿忘到了九霄云外，等他再想起来时，已经晚上六点多钟了，他以为叶生早就回去了，直到他给陆克打电话汇报工作顺嘴问了下叶生是否回到医院了才知道那个傻子一下午都杳无音讯。
陆克当机立断，让周律马上开车上山去接人，周律疑虑，有些不太相信现在这个点儿回去还能接到人，电话里的陆克非常笃定甚至还带了些许的火气，撂下电话周律驱车前往，一个小时后，果然远远的在疗养院大门口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傻子008
“你是不是傻？”
即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冷暖的吧？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就那么站在大门口守着。周律不知怎地，一股火突然由心而生，想也未想这话便脱口而出，他到没有恶意，就是气他自己把叶生给忘了。
冻得鼻头通红的叶生傻兮兮地挠挠头，跟着周律上了车，笑着说：“嘿嘿是有点傻的…………”
他舅妈老骂他傻，前几年一不顺心还会动手打他，后来他步入社会，也听到过有人背后议论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渐渐的明白他是真的有些傻，他与常人是不一样的…………
但是那又怎样？他依然活得很开心很快乐。
他这样一说，周律又是一阵自责，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对他说：“叶生，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不来了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冷的天你大可以进屋去等…………”
周律声未落，便听叶生抬起头转过脸跟他一板一眼极其认真地说：“我们约好的，如果我离开了你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还有，你不是来了吗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