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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昭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孤寂弦音

    但好在人多的团队,在找人方面存在优势。出店的时候,我接到了第二通电话,是伊野尾打来的。“人是找到了,但还是要请正式组所有成员来梦想港集合,这是一件需要征得所有人同意的事。”

    虽然我很想夸一下伊野尾,夸他找冈本就像当年在休息室逮我一样容易,还想夸他这次是不是又用了什么不走寻常路的思维,但从他不同于平时那样轻松的语气中,我感觉很不安。问了高木前往港口最短的路线,赶去了那个地方。

    我原以为所谓的“远门”充其量不过是电车站、火车站这样的地方,但去港口就意味着出海,甚至是出国。这已不再是普通的远行。是多想逃避,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然就这件事上,我没有半点说他的资格。

    比如,跟宏太吵架的那一次。是实在没想过,关系最好的人,会对我发出“留在足球校队是否有其他居心”的审问。在跟他认识的第一个新年,我就向他坦白过自己是校方资助生的身份,他丝毫不介意甚至替我向其他社员隐瞒,那个时候却把这当作怀疑我的凭据,让我很难接受。一样要嫌弃,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只当他是厌恶我了。当时也是年轻任性,全然不顾副社长的责任,一心想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现在隐隐地感觉,冈本恐怕也是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问题。

    “停船!冈本你听见没有”我很少听到伊野尾这么严肃的口吻。

    顺着高木指的路线,我第一个冲到了港口,看到伊野尾死拖着不肯下船的冈本,旁边还站着好些洋人。

    船渐渐远去,冈本也终于挣脱开伊野尾的手,后者也被甩得踉跄好几步。

    才穿过一堵短墙,被挡住了片刻的视线,就看到冈本对着水花四溅的海面大喊起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印象当中,除了高木,我们队里好多都是旱鸭子!

    “喂!伊野尾”一连十几秒,没有得到回应,冈本匆匆忙忙地与几个外国人用英语交流了一番,船只靠岸。他连外套都没顾着脱,直接跳下水去——

    就在他跳下的瞬间,身体被顶出水面,推向岸边,伊野尾跟着上了岸。

    “你,你……”冈本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有潜水证哦”伊野尾一脸欠揍的坏笑,“不然,你怎么会停船”

    眼看冈本气呼呼地要找伊野尾算账,我象征性地咳嗽了两声,让他们注意到我的存在。伊野尾像是遇到了救星,恢复成闲适的表情。冈本见着我后吓了一跳,但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慌慌张张地道歉,没有找任何借口。被我盯久了,就看向船上的洋人,后者好像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你几点的船可以等一下吗”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竭力控制情绪质问他。

    他没有拿出船票,而用英语和洋人交流了两句。我没完全听懂,但他回答我说,“可以再等一会儿。”

    “那就等大家到齐以后再说,起码,告诉我们你要去哪里行吗”他没有回答我,眼神依旧在回避。犹犹豫豫地,好像还想回船去。

    “……要不,你先把衣服弄干我看你冷。”我指了指船坞里可以避风的地方。

    他终于离开岸边,走向了船坞,但把行李留在了船上。做不了更多事情的我和伊野尾,面面相觑着,等待其他成员的到来。等的过程中,我们试图寻找他执意离开的缘由。

    上有事事安排妥当的关工大,下有轻松翻译外国文献的英语功底,冈本在大城不会没有用武之地。最近几年,我们球队也因战争的缘故,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完全不知道他在愁些什么。后来,我们终于想到了一件可能给他造成过较大影响的事。




第五十二章 ☆八乙女篇☆(二)
    本篇为乙女篇,一二三四,四篇均主要为乙女视角。

    ———————————————————

    然而,意外发生在了抽查的当天。当我把我室友送上球场,带着余下的队员吵吵闹闹地坐上看台的时候——突然被告知,我们乙队被抽中的球员竟是冈本圭人!

    大家瞬间都懵了。不知哪里出了错。局里的人连喊三遍,冈本才哆嗦着应了到。赶在对方来抓他之前,跑去操场。我们其余的人,再也无法安定地坐在看台上,赶到操场旁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室友强压着愤怒,礼貌地请求调查局的人给我们看一眼选手的名单。要来名单以后,发现除了我们乙队以外,甲、丙、丁队的选手都和计划中的一模一样。纸上没有涂改的痕迹,但是写有冈本名字的那片区域看起来很薄,像是考试时为了维持试卷美观而用透明胶粘掉错误答案后留下的痕迹。

    显然有人动了手脚。

    同时,变薄的区域刚好只能容纳三个汉字的宽度,而我们队所有成员的名字都是四个汉字,只有“薮宏太”是三个汉字,所以我肯定名单被改掉之前,写的是薮的名字。

    “有什么问题吗你该不会是这个队的队长吧”调查局的态度让人不快。

    “没有问题。我,是他的社长。”薮在努力克制内心的不安。

    “球队与球队之间的差距可真够大的,其他队抽人都没有你们队态度这么激烈。”调查局的人指了指安分地坐在看台上的其他队选手,“还是说,你们的这位球员,不是从前门进来的”

    “我们队里不存在这样的事!”薮沉声回应,“当然,也请您手下留情。”

    薮为球员造成的混乱道了歉,我们其余人也跟着鞠躬,安静地站在球场边。一样站在球场边的,还有我们的教练和院长。比起教练的担忧,院长的神情简直可以用恐慌来形容,考核尚未开始,他的脚下就已有了一地的烟头——

    我问过薮,要是考核没能通过会有什么后果。他告诉我,球队和教练不会受到直接的影响,但冈本和院长,作为招生的双方,前者会被强制退学,后者则会被革职。

    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冈本的睫毛上有细碎的泪珠。

    “我们就在这里,给你加油。”“冈本不要哭。”“尽自己所能就好。”……

    反正调查局的人已经知道了我们态度的激烈,动辄起哄,我们队便也毫不客气地为冈本应援。我和我室友当时是最紧张的,因为我们清楚考核的难度,冈本的能力本就在队内垫底,如今还对考核题目一无所知。

    一共五项内容,平均下来至少通过三门,才算及格。前两项基本技,主要与防卫相关,向来负责辅助的冈本,卖力地在场上移动,稳截每一个朝他发来的球。分数还过得去,但与另外三个队的代表相比,完成得比较吃力。第三、第四项则与进攻有关,要主动抢夺对方的球权。他来球队以后,就没踢过几次前锋和中场,加上本身性格的软弱,这两项的分数实在糟糕……这样下去,最后一项会与结果产生直接的联系。但最后一项,是有关控球的综合考察,是连薮都要碰点运气的难点!他当时看考纲的时候就跟我开玩笑说这项分数不要了,拿之前几项的过来凑。所以,我当时真的怕得要命。

    “呐,光,这件事你怎么看”在我最紧张的时候,薮把我的注意力从场上移开。

    我坚信有人动了手脚,但这个人是谁,我没有方向。

    做这件事的,不可能是院长,冈本要是没通过考核他也会完蛋,断不会自掘坟墓;考核对教练没有影响,但是考核没过的话,教练脸上不会有光,而且他向来都是最关心我们团队的人;另外那名教练不能说没有动机,但(大四)那年有机会参加全国联赛的是甲队和丙队,都是他带的队伍,已经没有必要再用这件事排挤我们教练。我们队的选手我完全不会怀疑。其他队的球员,不能说完全没可能,但冈本不是遭人怨恨的性格,而且他在我们正式队中很弱,替补队中都有比他更优秀的成员(当然,甲、丙、丁队中也存在替补比正式强的这种情况),他一旦被赶走,替补顶上,实力只会变得更强才对,他们没道理这么做。但这么一想,又绕回了我们自家替补身上。冈本若是离开,确实对替补有利,但因为我们替补是11人而非12人、刚好也能凑成一支球队的缘故,他们的集体意识并不逊于我们,在对阵中获胜的时候,还一度戏称我们是关工大的正式组,他们是jonny的正式组!虽然团队代表不了个人,但我真的做不到去怀疑自己的团队——这个让我感觉像家一样的地方。

    另外,既然这张名单在院长交出去之前,写的还是薮的名字,修改只会发生在这之后。换句话说,不是调查局内部的人,就是潜入调查局内部的人。不仅得拥有间谍般的资质,还得了解冈本在球队中的水平,最好还得与冈本有恩怨。这样的条件,未免太过苛刻。

    “天哪,这球真是该死地帅!”看台上其他球队的一名球员心不甘情不愿地发出了这样的赞叹。我重新看向球场:

    急落的足球和奔跑的人影不偏不倚地汇集到了一点,一个轻柔的头球,足球再次被抛向半空,二次坠落的球体如艺术品般稳稳倚上恰好抬起的跟腱,随着潇洒的转身,被一举击向球门——

    或许真有运气的成分在内,但冈本这最后一项完成得实在是漂亮!我们从未想过他会在控球方面有这样的才能,只记得他在jonny因关系户事件被球员孤立,因水平过低、没人能够与他组队时,时常一个人在角落里颠球打发时间……在其他三支队伍在看台上凭借各自代表的高分相互捧杀、相互挑衅的时候,我们一起抱紧了勉强通过考核的冈本——差一点点,我就要失去他了!教练对我们表示祝贺时都带了浓重的鼻音,院长更是抹了一把冷汗。

    “检查局的,我告诉过你!我们队里,一个关系户都没有!”考核结束以后,薮再也没有了方才忍气吞声的模样。也不知为什么,在比赛前忍着不哭的圭人,在得知自己不会被赶走时也没有掉眼泪的圭人,在听到薮说完这句话后,哭得停都停不下来……

    “哭什么这又不算高度的赞扬,别给我产生那种已经努力到终点的想法!”我朝冈本喊道。我也不知他和薮之间就“关系户”这件事上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只是想告诉他,他依旧还有很大上升的空间。

    反腐的风波过去了,冈本圭人被顺利地留了下来,但事情没有结束。

    其他队的选手,明点事理的,知道我们队被人下了套。但很多恶意竞争的对手,把这件事当作了我们队的一个软肋,时常贬低我们队在考核中名列末尾的表现。这当中的冷嘲热讽,有些是有意说给冈本听的。这样的场景,我都目击过两三回。我不知道我不在场的时候,或是没有其他前辈帮忙解围的时候,他该是怎样度过的。

    我们的队友们自然不会买账,说他们上场的,不过是球队里最出色的人罢了。但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用同样的话来安慰冈本,是不合适的。

    “这种事情你别放在心上,如果我们队换成薮上,绝对能让他们闭紧嘴巴!”

    “上等马赢了下等马,有什么好骄傲的嘛他们就那水平!”

    ……

    虽然是这个道理,但真的不该用这些话来安慰冈本。我们没有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这些。冈本听到后,推说自己参加考核后体力透支,想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当时竟也信以为真,在他走后还津津乐道了半个晚上。

    如果我们在听到那些嘲讽以后,责备他没有拿到更好的名次,他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点的吧。

    他什么都没对我们说,第二天又像平时一样,傻傻地参加训练,静静地听从安排。教练说他的控球的确不错,但安排他做前锋还是不太放心。他也点头说自己的性格,确实更适合在后场做辅助。

    改名单这件事,我和薮没有再找到更多的线索。我们有在一次短会的时候,认真讨论过这个话题,问冈本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他经商的父亲有没有在财政局得罪过什么人,他说应该没有。但也可能是为了消除冈本以及其他成员的恐慌,薮把这件事故意说成是院长的疏通工作没做到位,或是上层为了搞垮我们院长而有意设局,结果连累到了我们。虽然简单一想就该明白,若真是这样,把名单上的四个人全部换掉才是更加万无一失的做法。所以,我和薮依旧认为事情的矛头直指冈本。但恐慌平息以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腐的事,此后再没有对我们产生更多的影响。除了极个别时候,其他队在与我们起冲突后,仍然不忘再拿名次挖苦我们一番罢了。

    事情已经过去五六年了,我不知道这件事与冈本今天的远行是否相关。或许他自己已经选择性忘记,或许只是我自己还在对它耿耿于怀。

    身边的同伴越聚越多,我们只是在等待冈本给我们一个答复,等待冈本告诉我们一个明确的目的地。我不相信,那个连偷懒、逃避,都要编一个“头好痛”这样蹩脚借口的冈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理由地离开。



第五十三章 ☆八乙女篇☆(三)
    本篇为乙女篇,一二三四,四篇均主要为乙女视角。

    ———————————————————

    晚上6:00,梦想港。

    除了高木以外,正式组全体成员到位。

    “雄也因为兼职,抽不出身,我代替他来。”我稍作解释,大家默默点头,不予评论。

    缺一人的正式组,开始了有史以来气氛最沉重的短会。

    “说出来可能会伤到大家,但我也已经无法隐瞒。那个地方,是中国,大一理论课上,教练给我们介绍过的足球强国。

    这真的不是我一时兴起做出的决定,反腐抽查以后,我就有了这个打算。

    那些嘲讽,我全盘接下。是我的不对,是我让球队蒙羞了。如果换成其他球员,一定不会和其他三支球队有这么大的差距。是我拖了大家的后腿。不管是不是被人下了套,既然被抽中的是我,我要为我所在的队伍负责……”

    冈本的声音,在暮色里悠悠回荡,伴随着其他细碎的躁动。每一个人的眼里,都是复杂的语言。想安慰点什么,又想反驳点什么。如今自顾自地离开球队,就算是为队伍负责了吗旁边的薮拍拍我的背,我才忍住没有打断他的话。

    “……之前没有动身,是因为正在打仗,国家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张。现在,战争已经结束了,关工大下周就会给我们分配工作,生活正在一步步地迈入正轨,我也觉得,是该考虑我自己的事的时候了。虽然不是一时兴起,但今天的出航,是两周内临时做出的决定。这两天海关管得不严,是出去的好机会。”

    只听“嘭——”的一声,沉闷的枪响在离我们很近的地方炸开!我站起身,看到了朝向偷渡者的枪口。青烟从水面升起,死者的血慢慢汇入海洋。这样的画面,在逃荒的路上,并不罕见。

    “没事没事,只要不反抗,就不会开枪……”我们已经从血腥的画面中缓过神来,冈本却还在絮絮叨叨地解释一些我们根本没有问的问题,声音低得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一样……

    到这个地方,我们就不得不打断他一下了。我们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一起度过十年光阴的队友,这点默契,大家都有。这种冒险的行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们绝不允许!国际关系依旧紧张,他所谓这两天管得不严的海关,在我们的视野中放了枪,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拜托了,请听我说下去好吗”他可怜巴巴地恳求我们。在众人的责备声中,用他平时找借口那样轻微的音量恳求我们。“我要做的事确实是偷渡,但是为了这个偷渡,他做过准备。”他指了指船上的那几名洋人,“那几位,是英国的商人,是我父亲经商时认识的朋友。商人或许是给人很不靠谱的印象,但给足了钱,事情就不会难办。而且欧美的商人,海关不敢造次。

    这趟船,就是开往香港的。那几位商人,也是目前定居在香港的英国人。因为语言不通,我不会深入内地。但既然英文是香港的官方语言之一,我想,交流应该不成问题。而且我了解到,中国的汉字中,很大一部分跟我们的日文很像,我应该能看懂个大概。偷渡过去以后,就扮成常年生活在国外、已经不会讲了的华裔。我日语,又向来不那么好,意外发生的时候,冒出来的大概还是英文吧,应该是瞒得过去的……”

    我渐渐相信了这不是他一时兴起的说辞,这确实是经过充分考量的计划。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平时看起来不太能干的他,竟然会有如此宏伟的计划,还真是长大了呢。感到欣喜的同时,心疼的滋味也在向我袭来。自打仗开始,海关便一直如此,他拥有这样的人脉,拥有这样的财力,或许很早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吧。我甚至隐隐地猜到,他之前没有离开,可能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那些来看球赛的观众,为了那些战争期间把完整球队当作精神寄托的观众。直到现在才决定动身,真的是非常温柔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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