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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骋昭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孤寂弦音

    “我知道了!”山田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挑事的微笑,“原来知念的弱点,是怯场呀!”

    “谁说的!”知念这才缓过神来,想到应该要反驳,“这还不是因为……”

    「“……因为碰上复印机换墨盒,山田又跑错了仓库,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万分抱歉!”借着球场上走位的机会,你们小声告诉我了那天发生状况的原因。我的那句“没有的事,那时的你们一定比我更着急”堙没在了传球的号令中。但即使没有完全传达,你们也仿佛听到了一般,对我温柔地笑着,让我感到无比安心。看着你们舒心而自在的笑颜,我再也没有后悔过当时的决定。

    也不知道你们是何时匿名寄出的那张复印件,但很快就有了回应,快到我还没来得及交给山田那种球的技巧,市里就派来了调查雇佣球员事件的官员。

    校队被要求当场解散,你们这些外校球员领了警告被要求马上离开。我虽然是校队的队长,但按常识也知道雇球员这种事完全是上级的安排,学生是无权过问的,最后以知情不报的名头,仅仅予以了批评。因为都受到了警告和批评,校方就没怀疑过任何球员。

    球队解散,合约失效。我冲向校门,大喊着追上你们。

    “对不起,说好行动以后不再见面的,”我小声辩解,“但我必须亲口对你们说一句谢谢,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说了。”

    “我们不是刻意要帮什么忙的,只是想赶紧回到自己学校罢了。”你们轻描淡写地在我耳边说,与我保持着距离,同时拼命用眼神向我示意校门旁的外人。

    但那时的我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只知道出了这扇校门,你们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就算还有下一次的相见,我也将不再是足球选手,队友也好,对手也罢,都不会再有球场上的缘分了。

    “不要说这样冷漠的话啊,即便你们帮我的本意是为了自己,凭你们的能力绝对可以想出更加稳妥的办法让校方放弃雇佣!可是你们没有这么做,你们为了我而冒这么大的险……”我任性的控诉被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所打断。你们就这么顺势把我拥入怀中,好像朋友间道别的拥抱一般,不再顾忌周围的眼光,“……真的很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话,我恐怕要在这种没有灵魂的校队里熬到毕业。”

    “打起精神来哦,”你们把我抱得更紧了,“有机会再一起踢球。”

    “以后万一追查起来,尽管把我们供出来!”

    “等事情过去了,一定要写信给我们报个平安,听到了吗”

    我忍着眼泪拼命点头。

    我不知道我们抱了多久,但久到校门口的旁人和老师都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人。我听了你们的建议,和其他那些不怎么熟的雇来的球员也抱了个遍作为告别,让旁人以为我们三个并没有特殊的感情。但我这样的行为,竟让那批调查的官员以为,校队和雇来的球员也产生了超越金钱的友谊。念在初犯的份上,要求学校整顿校风,一年以后允许再建校队。

    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新的校队也是学弟们的事了,希望他们能够弥补我那一届球员的遗憾。

    我没来得及教的球法,山田你应该自己早已琢磨出来了吧。你能取得像现在这样的成就,必定是有了比我更胜一筹的“独门秘籍”。

    今天写这封信是应了你们的意思,你们说一定要报一个平安。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也即将在新的环境中开始独自打拼的新生活。早已不踢球了,但真的很怀念和你们一起行动的下午。

    听说了你们有关市队的好消息,既然你们还有机会在足球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就让我在这里为你们祈福吧!希望你们的球队,能够跑向足球选手们都梦寐以求的风景!

    中山优马

    昭和十二年四月」

    “优马,你也是啊!”知念接过山田递来的手帕。

    在小角落里待得太久,远远地已经听到了队友们招呼他们集合的声音。应答着呼唤,整理着心情。在归队以前,他俩再一次温柔地抚摸了信上的字迹……

    那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时代。




第十五章 幻灭,新人留下的秘密
    一年前

    “啪”的一声,茶杯被掷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碎片。

    “就这个成绩还被人称为市队!少给我在这里丢脸了!今年寒假别回家了……”

    “院长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戴眼镜的男教练小声问身边的同事。

    “你看昨天的新闻。”同事指了指桌上的报纸,最后一届远东运动会,日本队一胜两负惨淡收尾的标题占了整个头版。“院长大概也被施加了不少压力。上边好像特别看重这个,不想输给亚洲其他的国家。”

    戴眼镜的教练发出一声感叹,“但这也是急不来的啊,印象当中,日本队好像就没赢过。”

    “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呐。”

    “——还有你们!”院长大吼着指向窃窃私语的两人,“四年一次的招生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静!别再像之前那样尽是招一堆退役的棒球选手充数!隔壁文科高校都已经有四支完整的足球队了,如果被他们比下去我这面子往哪里搁!”

    两个教练赶紧点头称是。

    门外的招呼声打断了办公室里怒吼,“抱歉打扰一下。”来的人不过是个其他院系负责传话的小辅导员。

    “提醒我去参加教工大会吗”院长一改刚才盛怒的面容,“我现在就过来!”

    全然无视了辅导员“不用这么着急”的小声辩解,拎起办公桌下的礼品袋,朝几名学生撂下一句“把碎片打扫干净!”追上了小辅导员离开的脚步。

    “赶紧去训练吧,难道还真想寒假里留下来练球”同事叫走了自己班的球员,让他们不要因为没被院长点名打扫卫生而露出过于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们也是!”戴眼镜的教练招呼了自己的球员,“你们不是为了看院长的脸色而进市队的,做你们该做的事!”说着,自己清扫起一地的碎片……

    第十五章幻灭,新人留下的秘密

    在经历过那个差点酿出事故的台风天以后,我们没有再对山田和知念何时能够归队而过分执著。既然对方花下大价钱雇佣他们,恐怕至少会把他俩留到联赛结束。多想无益。

    但我没有猜到的是,别说联赛没结束,就连缺少了主力的我们都还未淘汰出局,他们就回来了——理由竟是对方校队闪电解散!我们感到非常惊喜,而当初把他俩派出去的女教练在目睹他们回归的时候,更是惊诧到说不出话来,从那以后几乎都没敢在我们面前发号施令。

    因为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就连同学之间也在传,山田和知念的加入,与对方球队的解散有关。

    作为他们的队友,我自然提醒身边的同学不要传播这种没有依据的谣言。但心里还有点好奇,私下问过知念关于它的真相。

    “那并不是谣言。”他悄悄地告诉我。但他也向我保证说,他们没有做坏事,只是要等到他毕业的时候才可以对我明说,也就是两年后的四月。

    我只当这是知念在被逼急的情况下说出来的期限,意识到了那可能确实是个难以启齿的话题。因此之后也没有再提起过了。

    就这样,度过了高中的最后一个秋季。回想这半年多来,难过的回忆刻骨铭心,快乐的经历又寥寥无几。或许毕业以前,都是这样的吧。

    也该懂得知足了,高中时代还踢过校队,够吹嘘好一阵子的呢,就这样结束了也不算太过遗憾。我们几个学长之间,开始相互讨论起各自毕业后的打算。

    校队出了那么多事,校方过分严厉地惩治球员、不管当事人意愿地“租借”球员,我们多少已经对学校有点失望了,即便有薪水领,也没有太多想在毕业后继续留校队的打算。有冈与我想法相似。伊野尾已经在准备高考了,肯定不会留在校队。薮和八乙女出于责任没有说过消极的话,但能看得出他们也在硬撑。总之,大致的想法是为校队踢到毕业,然后与校方好聚好散。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们继续参加组成校队以来的第一次高中生足球联赛。有了山田和知念的回归,我们这支随时可能会被淘汰的球队又在联赛中站稳了脚跟,即便遭遇到更强大的对手,也没有了前些日子的迷茫和不安。硬碰硬地拿下几场比赛之后,发生了也算是在常理之中的事。

    一场由山田踢进对方两个球的比赛在长哨中落下帷幕,两个看上去像是教练的男人朝山田走来,“做前锋的,请你留一下。”

    虽然与我们其他人无关,但大家也知道这两人看着不像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一起围上去看了个究竟。

    “你踢得很不错,听说其他学校还花钱雇过你呢!”一个戴眼镜的老师对他说道,“愿不愿意来市队”

    市队啊,一个多么敏感的话题。这是中岛曾经的梦想,只可惜他已不再是前锋。市队真的来我们校队里挑人了!

    能被选拔的往往都是前锋这样显赫的角色。虽然进入市队之后,很大可能性只能踢中场或者后卫,远没有在校队里做前锋那般自在,但市队却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领域,哪怕做替补也去得起劲。

    我们不约而同地为山田送上掌声。虽然有点不舍得,但也为他感到高兴。这与先前的外派有本质的区别,这次是名正言顺地步上令人羡慕的名选手生涯。

    山田还没来得及做出答复,迎面走来的校领导就示意要与那两个男人借一步说话。没错,提拔运动员需要征得校方的同意。两分钟后他们回来了,面带微笑,看上去一切都已谈妥。

    “两名前锋我们都要!”他们指了指山田,以及临时担任第二前锋的新人。

    这真得归功于校方。校队被市队选拔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校方自然希望更多的人被选拔。这下可好,买一送一。那新人可真是赶上了好时候,我看他激动得都快要叫出声——

    “请允许我拒绝!”山田向在场的所有人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拒绝人的情形,与他拒绝担任第二前锋时如出一辙。

    “这种都会拒绝,怕不是市队的邀请都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伊野尾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家吵闹着让他不要瞎说,山田趁乱给了他一记锋利的眼刀。

    “你是说,你拒绝来我们市队”戴眼镜的教练好像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又确认了一遍,但山田确实在说自己不愿加入市队。“我还没有做好加入市队的觉悟,觉得自己的水平也还不够格……”

    薮对着自己搭在伊野尾脑袋上的手拍了一下,“你就别乱跑火车了!”后者露出一个自讨没趣的表情,当即消了音。

    那两个男人也不再做强求,只是赞许地朝山田点了点头,说以后有机会再来。

    新人小跑着追上他们离开的脚步,焦急地问他们能否愿意再考虑一下自己。对方犹豫了。可能原本就是以山田作为主要利益才答应多收一名前锋的,新人最终没有被录用。

    这便是我第一次遇到那位戴眼镜的教练的情形,后悔没有多看几眼,因为休息室里传出的喧闹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我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乱作一团。冈本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有冈告诉我,山田和中岛刚干完一架!我还想着这两个人平时都已经不说话了居然还干得起来,就见薮和八乙女一左一右地把他俩扯开。中岛一边被拽走,一边骂山田在市队教练面前摆架子!山田则回骂说自己偏偏不走,看他能把自己怎么样!正疑惑着他俩心理年龄到底几岁的时候,伊野尾嚷嚷着“你们打架是会吓到小孩子的!”,然后装模作样地捂住了知念的眼睛。

    我没好意思当着这群人的面笑。

    印象当中,这两人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肢体冲突。而且那时,他俩还没有因为前锋而反目。

    那是篝火晚会的第二天早晨,我们学长在河边钓鱼,他们学弟在一旁嬉戏打闹。山田没有参与,一个人无精打采地走在河边。看上去有点睡眠不足,好像还想着什么心事。知念突如其来的拍肩,吓得他一个哆嗦栽进河里!附近的中岛第一个冲下水去捞他,但山田受惊后挣扎过度,救援比我想象中花费了更多的时间。而且糟糕的是,两人上岸以后,神情都有点不太正常。

    山田一脸抱歉,中岛则一脸尴尬,姿势也充满着违和。我们问他俩这是发生了什么。原来,山田在拼命挣扎的过程中,乱抓一气,不小心摸到了不该摸到的东西,似乎还让中岛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反应。

    “对不起,裕翔,我不是故意的。”山田可怜巴巴地请求原谅。然而中岛却毫不领情,大喊着“你侵犯我!”,狠狠地跺了他一脚。看到昨天还没撤掉的柴堆,又愤愤地追加一句“真想把你烤了!”

    “凉介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有谁会在生死关头侵犯你啊!”八乙女把吃痛的山田护在身后,我们其他人也统一口径地责怪中岛在小题大做。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下,中岛灰溜溜地躲进了厕所——

    “那山田也顺便去整理一下吧。”我们提议。

    “我还是等他回来以后,再,再去整理吧。”山田胆怯地说,“我怕在厕所里被他烤了……”

    “烤什么,好像很有趣的样子!”知念和龙太郎一脸好奇地凑了过来。对于小孩子来说,这个话题还为时过早,我们赶紧拿来刚烤好的鱼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看着年龄比中岛稍小、但却一脸茫然的知念,伊野尾的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我好像明白中岛‘小题大做’的原因了,”说着,朝山田递来一个幽怨的眼神,“第一次这种事,不是献给了另一半,就是献给了右手。这、这哪还能献给了别人的右手……”

    休息室的闹剧也好,市队的选拔也好,转眼抛在了脑后。只是随后的一件事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新人隔天就递交了退出校队的申请,没过半天,他也转学了。我们可不记得他犯过什么事,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因为认识的时间不长,对他也谈不上什么感情。不过他这一走,倒是引起了我们的兴趣,应该去想一想他是怎么来的。

    问了他班上的同学,得知他是转学生,今年九月才转进我们学校。日本的学年制普遍都是四月开学,但也存在个例,比如一些偏国际化的贵族学校,会学习西方,安排在九月份开学。但即便是这样,从九月转入到十二月转出,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算什么转学生再者,他是龙太郎离开没多久后进入我们学校的,并且一退出校队就立即转学。总觉得这一进一出,都与我们校队有关。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我们询问了他班上的同学以及女教练。却被告知,九月份根本就没有进行过任何入队的选拔!

    好一个关系户,进我们校队的目的就是为了进市队,而且一旦达不到目的,走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还真是应了他那句“不会在校队待太久的”呢!

    如果说先前只是感觉校规有点残酷,这回是真正体会到校方有很多我们没法想象的阴暗面。倘若校方在龙太郎犯下校规的时候当即予以开除,然后光明正大地告诉我们,九月份会有一个把校队当作跳板的关系户来取代龙太郎的位置,我们或许还能气得过一点。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尚在初三的龙太郎依然拥有通过联考离开jonny的机会,从而得到一个体面的告别。而校方却为了掩盖关系户的事实,为了弥补关系户转学的时间差,用校队的契约把他栓在这里,最后逼得已经升入jonny高中部的他,在众人眼中以这样一种残酷的方式离开校队。这件事越想越不是滋味。

    就在我们义愤填膺地调查新人来路的过程中,意外地收获了一些其他的消息——我们队里竟然还有一个九月份入学的球员,冈本圭人!

    他在我们校队建成那年的九月,转来了我们学校。与学弟,也就是山田、知念、中岛和a君他们一届。他不是从贵族学校转来的,而是跟着从商的父亲从英国回来的。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生这样向我们解释。

    这在当时实属罕见,惊得我赶紧看了眼国文课本上的夏目漱石。(夏目漱石也在英国留过学。)其他的解释,他说得非常含糊,可能是没找到对应的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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