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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裴飞云闻之,顿时一惊道:“对了,兵士大哥还在院外等我,那我就不再和诸位闲聊了,领取任务便先行出发了。若有机会,我在拒南关相候。”

    言罢,裴飞云与众人告辞,自去任务院中领取任务,而凌浪涯等人则跟随陆务去进行登记。

    路上,陆务和众人说起辛卧轩之事,聊起裴飞云时,忽而意味深长道:“陆某心想,诸位肯定会很快在拒南关相见的。”

    三人以为他不过是祝福之语,并没有料想道他话中之意,待得到了登记处,也就忘了此话之意。

    相比于寻常修行者来登记注册,凌浪涯等人由副院长陆务亲自带领,再加上祭典双冠等身份,还有诚意境等修行实力,自然轻易地通过了测试修行能力等考核,顺利地登记下来。

    虽然考核轻松,但一轮下来,待得众人完成时,已经是日渐黄昏。

    凌浪涯三人怀里揣着猎兽人的一些证明文件和相关资料,对陆务表示了由衷的感激。毕竟陆务如今公务繁忙,愿意亲身带他们来注册,可见对他们的重视和关怀。

    陆务也只是摆摆手,嘱咐了三人明日去暗祭处领取路线图,并且再度嘱咐三人路上小心,也就告辞离去。

    三人抱着一堆东西回到樊楼,吃罢晚饭后,忙于研阅和讨论猎兽人的一些资料,倒也忘了要去鸾凤居风花雪月之事。

    长夜漫漫,三人边喝着小酒边讨论,待得夜深之时方才散去。

    一夜无话,一觉醒来,凌浪涯起身之时,发现胡虚仍旧在梦中未醒,便悄然推门而出。

    当他看到晨光落在楼宇间时,不知为何心有所感,蓦然地想再去那个地方一趟。

    于是,他便独自出门,欣然前往。

    临别之时,他想再去那个地方看看。

    未完,待续




第三六七章 又见孤舟
    那一天,大寒时节,初雪纷扬,公子佳人江上初相遇;

    这一天,元宵刚过,阳光静好,独自出行怀旧怅寥落。

    凌浪涯没有打扰任何人,早起后悄悄地出了樊楼,出城之后绕过宽厚城墙,便一直往西行,向着碧珍江畔走,沿着那天大寒时节的路途,再走了一遍。

    路还是那条路,心境已然非当时。

    许是如今天色尚早,并没有多少行人在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匆匆而过,也是因为要赶着早些返程,对独自一人的凌浪涯并没有过多关注。

    凌浪涯与行人擦肩而过,不时便看到那枯萎的宽广辽阔芦苇荡。

    沿着渔翁老李头当时开辟的芦苇小道,渐渐来到芦苇丛深处,看到那被压倒的一片芦苇,想来那便是当时黑衣人追杀老渔翁,却被牛二山救回一命的地方。

    凌浪涯没有过多停留,穿过了芦苇荡,辗转来到江边。只见远空晨光倾泻而下,落在波澜壮阔的碧珍江上,水面泛点粼光,晃得人目有几分迷离。

    凌浪涯一时不知去何处,便摘了一根芦苇杆子,寻了江边一块干净石头,无所事事地嘴里叼着芦苇杆子,看着江水怔怔地出神。

    自从凌浪涯出禁忌之地,一路穿山越水,经历了大小不同的事,心智再也不是当初的空白如纸,也算是见过了人间冷暖,逐渐地有了一丝成熟感。

    尤其是认识胡虚等人,让他明白了友情之谊;诛杀过异兽,让他明白了人间疾苦;拯救过孩童,让他清楚了人心叵测;斗杀过烈刀门,让他清楚了江湖险恶。

    这一切所经历的事,都成为了他生命里不可磨灭的印记。

    更重要的是,还有那个少女。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夺到明祭桂冠的他。

    不知道,她如今又身在何方。

    凌浪涯看着江对岸的竹林,蓦然想起当时白狐出现,寒蝉凄切。

    不过,元宵之夜,寒蝉忽而长鸣数声,也没有告诉他为何,便振翅飞去,一直都没有回来,而他却没有办法找到它。

    他心中一动,觉得如今时辰尚早,不如沿着当日的来路,再去寻一下那天坑秘洞,或者从寒潭中潜水逆行而上,也许可以再找到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囚徒。

    想罢便行动,凌浪涯站起身来,往碧珍江的上游处走去。

    约莫走了片刻,只见江上两叶小舟并肩顺江而下,遥遥地还传来嘹亮的歌声。

    凌浪涯驻于岸边凝神细听,只觉得那词意颇为朴实无话,而歌声却有几分熟悉,不禁踮足张望,发现竟然是两个老渔翁。

    凌浪涯立刻举手摇晃示意,并且高声呼喊两位老渔翁的名字。

    那两叶小舟上的渔翁闻到叫唤,便把船儿驶到岸边,发现竟然是凌浪涯在此,顿时大喜,连忙邀请上岸,而渔翁老邓头干脆把自家小舟系在岸边,和凌浪涯一起上了老李头的小舟。

    老李头大声吆喝一声,连忙撑篙而动,不消片刻便把船儿驶到江心处,随着流水缓缓漂流。

    三人皆是未曾想可以在此遇见,皆是欢喜不已,老李头连忙从船舱中取出酒壶,而老邓头早已点起一炉小火,三人便在舟头温酒畅谈。

    酒刚温好,三人痛饮一会,凌浪涯问道:“两位老人家,为何在此方才我在岸边听你俩唱歌,似乎颇为开心。”

    老李头大笑道:“这还是托了两位小兄弟的福气,如果没有你们的福气,哪有我们二人今日的畅快。”

    “这是为何”

    老邓头道:“那天祭典开始前,胡小兄弟给了我们两人四千两,让我们去下注买你们赢,还说赢了是我们的,输了算你们的。未曾想到,两位小兄弟果然夺得桂冠,让我们赚了一笔大钱。”

    老李头点头道:“不知道小兄弟记得不,那天也是在这江上,我们被一堆黑衣人追杀,差点丢了小命,老头子的船也被毁掉了。赚了这笔钱后,我和老邓头寻思,便从那赢得的钱新买了这艘小舟。这不,今天就叫上了老邓头来此试一下这新舟,未曾想在此遇见你。”

    凌浪涯打量了一下,果然见这叶小舟颇为崭新,舟上一应设备俱全,甚至舱口中还有几尾新鲜鱼儿,也不禁为两人感到开心。说到底,当初老李头的小舟被毁,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如此就算补偿一番,也是不错的。”

    “不过,我们可没有想贪这笔钱的心思。”老李头见凌浪涯打量船只,连忙解释道,“只是祭典结束,我又想着还得赚点钱,想给家里那受惊的娃儿补补身子,便私下买了这小舟,小兄弟切莫见怪。这多余剩下的钱,我们本来想着过两天就去寻你们的,给回你们的。”

    凌浪涯连忙摆手道:“既然胡大哥也说了,赢了都算你们的,我又怎么会要这笔钱。上次毁了你的船儿,我也是内疚不已。这笔钱呀,就当是我们兄弟孝敬两位老人家啦。”

    两位老人家也是慌忙摆手,言道无功不受禄,私下里拿钱已经是对不住两位,说什么也不肯再收下了。这一大笔钱,哪怕他们捕一辈子鱼,都赚不来,肯定一点也不敢手下。

    凌浪涯摇头道:“且不说两位老人家曾帮助我们兄弟俩,还在祭典上为我们奔波和支持,再加上是我们兄弟麻烦了你们许久。两位就收下这笔钱吧,这事我自会和胡大哥去说的。”

    无论两位老渔翁怎么解释,凌浪涯就是不答应取回这笔钱。对于他而言,由于祭典暗祭要限制钱财,留着也是没用,倒不如帮助两位渔翁,去改善一下生活。

    三人又是争执了一番,直到凌浪涯连喝三大杯,再度肯定地不要这笔钱,两位老渔翁才就此不情愿地手下这笔钱,但也言道绝对不会乱花,就相当于是替两人保管。

    老渔翁心中大喜,想到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回简直就是掉进钱堆里出不来了。

    三人又是一阵开怀畅饮,聊起当天黑衣人追杀的惊险情景,也是犹有后怕。倘若不是知晓凌浪涯等人已把坏人抓住,两人想试一下新舟,也不敢这么快贸然地出来江上。

    酒过半壶,凌浪涯忽而道:“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可否逆江而上,让我去那碧珍江支流山去看看”

    老李头诧异道:“可是你说过的,从水底游上去的那条支流,然后那边好像还有一个深潭的地方”

    凌浪涯点头道:“正是那里,我想再去看看,那里有我比较重要的东西。”

    两位老渔翁相视一眼,皆是摆手,异口同声道:“去不得去不得,那里去不得。”

    未完,待续



第三六八章 执意要寻
    碧珍江上,一叶小舟随水波飘摇。

    老渔翁的一声不可,让凌浪涯感到疑惑不解,不禁忙问为何。

    老李头道:“小兄弟,你这是不知。就你刚才的地方,在元宵之夜时,发生了巨大的地动,几乎整个城西都听得到。”

    凌浪涯心中一惊,那里距离老囚徒被囚禁的地方并不远,心中担忧不已,便连忙追问原因。

    老邓头喝了口酒,皆是道:“元宵那天晚上,大概是半夜时分,我们本来已经睡着,忽而感到一阵地动,连床铺都一直在摇晃。我连衣服都没穿,匆忙跑出来时,只见到天空火红一片,几乎就和白天一样,但是后来却没有了任何动静。”

    老李头心有余悸道:“那时候我们看到天空通红,就以为是哪个富家子弟在放那种巨型的烟火惹起了震动,后来便没有多在意。直到第二天醒来,才有人传出来说,城西远处的那条碧珍江支流附近,发生了地动,一大片山都倒塌了。”

    闻到此处,凌浪涯担忧道:“既然塌了,可知道是什么引起地动”

    老李头摇头道:“这我们倒不知道了。幸好那里荒山野岭的,没有人三更半夜往那里跑,不然不知道得死去多少人咧。只是听人说,现在那条支流都被泥石堵住了,连水都积成了一大片湖。万一那些泥石被水冲开了,那就要发大水,会淹死人的。”

    “所以说呀,去不得去不得。”老邓头附和道,“你看,这江水都比平时混浊,就是那些泥土被冲刷下来影响的。”

    凌浪涯看着那滔滔碧珍江,果然发现有一大片暗黄色的水流在一侧流动。他寻思着,元宵之夜那天晚上,寒蝉哀鸣离去,此后一直不归,而老囚徒所在的那片地方,又出现了地动,莫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凌浪涯蓦然担心起他的安危来,急道:“既然如此,那麻烦两位载我到岸边,我自己前往去看看,两位就不要随我同行了。”

    老渔翁闻之,连忙苦心相劝,然而凌浪涯心中担忧不已,已然决意要前去一探究竟。

    两位老渔翁没有办法,想着既然他要一个人去,还不如多个人有个照应,便还是答应了载他一程。老渔翁一直把凌浪涯送到了支流和主流的交汇处,放把小舟靠岸,便答应在这里等待凌浪涯回来。

    凌浪涯向两人道谢,便下了小舟,独自逆着支流前行。

    前些时日,他和冷莹霜潜水而行,一路到了深潭出才浮出水面,所以对于这里并不熟悉,但幸好只要逆流而上,也许就能找到那片深潭。

    一路前行,只见林木倒塌,山石倾颓,一片残破景象。

    凌浪涯踏着泥土,甚至动用玄气越过坎坷,才在许久后抵达了那片深潭所在。

    只是,眼前再无深潭,却又一片大湖。

    那原来深潭所在之处的下游,被泥石堆积堵塞了江道,流水难以往下流,便逐渐了涨到了岸边。

    而原来凌浪涯和冷莹霜曾经观星河的那篇悬崖,却也因为地动变得倒塌下来,瀑布水流愈发暴涨,冲刷着湖水,渐起了团团水雾。

    凌浪涯寻思,当初时在夜色中,由白狐带路,自己才掉落了那逾百丈的天坑。那时候太黑,自己也不认得路途,而且天坑如此高,恐怕也难以下去。

    唯一的办法,也就就像当时逃出来一样,通过地下潜流,逆着水流进去。

    凌浪涯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担忧老囚徒占据了上风,便脱了外套长袍,深吸一口气,跳入了深潭所形成的大湖之中。

    一入湖中,只觉得湖水混浊不堪,几乎难以观看四周。幸好凌浪涯体内纵横玄气,可以支撑起空间屏障,而他又颇为擅长水性,才不至于在湖中溺水。

    凌浪涯借着空间屏障在水底四处摸索,寻找了许久才发现了深潭底部的秘洞,便一路潜行进去。

    幸好地底潜流并没有收到混浊的泥石影响,依旧保持着清冽。只是由于地动的原因,原来迅猛的潜流河道有了变更,某些地方变得狭窄难以通人,倒是让凌浪涯着实废了一番力气。

    不知过了许久,凌浪涯终于凭借着当初的记忆,摸索道了那上岸之处,正是天坑秘洞外的一小块空地。

    上得岸来,凌浪涯匆匆运转体内紫火玄气,不断地蒸干湿透的衣袍,一路高呼老前辈,希望他能够安然无恙。

    凌浪涯推开那秘洞的石门,以紫火玄气照亮秘洞四周。

    只见各种藤蔓依旧倒垂在洞壁四周,只是底部似乎被火焰灼烧得漆黑一片,而且那洞壁四周泥土碎落堆积,恍如一座小山。

    凌浪涯抬头看去,只见头顶的天坑秘洞的洞口,似乎比当时掉落下来时来得更大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坍塌的缘故,还是因为今天乃是白昼有光线所在。

    洞并不大,一眼可观尽。

    洞内石床上空无一人,两条黑石铁链断开数截,凌乱地堆积在地上。

    不见老囚徒,也不见那白狐。

    凌浪涯抓起那黑石铁链仔细瞧看,发现断裂处层次不齐,大概是被两种相反外力所扯断。

    莫非,因为地动的原因,老囚徒已经逃出了生天。

    想到这里,凌浪涯不禁有一丝担忧,又有一丝开心。

    倘若真的趁此机会,老囚徒重新获得自由,那也是一件好事。

    囚禁八百年,重返自由身。

    凌浪涯寻思着,如果老囚徒逃出去了,而那寒蝉也许是去找他了。也许,寒蝉会把自己住的地方告诉他,那么他就会来寻自己吧。

    只是,自己明天就要出发去参加暗祭了,万一老囚徒不出现,该如何是好。

    既然此地已经无人,凌浪涯担心地动再起,也就不再停留,继续返回地底暗流中,重新潜行回大湖中,又一路踏过泥土,终于见到了久等不已的老渔翁。

    凌浪涯这一去一回,已然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直急得两个老渔翁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甚至想让其中一人去通知胡虚等人。

    幸好,看到凌浪涯除了浑身泥土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两人才放下心来,便再度重返小舟,一路沿路返回。

    路途之上,老渔翁心知凌浪涯并非是常人,也就非常懂事地没有问起他的事,只是后来得知凌浪涯明天将要离开都城,皆是伤感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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