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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祭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伤痕谷主

    但落雪之后,小道甚滑,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

    行了几步,凌浪涯犹豫片刻,向冷莹霜伸出了右手。

    冷莹霜看着他火光中的脸,虽然还是羞红但眼眸清澈,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只是犹豫了瞬间,便把手搭上去。

    掌心再次传来的温度,红了谁的脸。

    凌浪涯左手举着火把,背上背着白狐,右手牵着冷莹霜,带着其一步步走上小道,而她跟随在他身后,任凭他牵着往前走。

    心神乱不知时日短,不一会儿两人便走到了小道的尽头,竟然就是拿瀑布的顶部的一块开阔平地。

    两人也不犹豫,也不嫌弃脏,就在附近找了两块石头,并肩坐了下来。凌浪涯担心寒冷来袭,又跑去找了一些枯枝碎石,重新燃了一堆小篝火。

    此时此刻,两人并肩而坐,欣赏漫天星河。

    头顶是漫天星辰点点,星光错落汇聚成河;远方是白雪苍茫,和树影交集绘成暗影轮廓;身旁是瀑布飞湍,鸣奏着自然的交响乐;脚下是深潭幽幽,倒映着水光星光烁烁;篝火旁是白狐寒蝉静卧,犹如宠物陪伴着两人。

    公子身旁是佳人静坐,佳人身旁是公子紧张。

    此情此景下,两人静默无语。

    良久之后,冷莹霜忽然道“公子,其实我对你挺好奇,不知你可否说说,关于你的故事”

    凌浪涯笑道“姑娘想知道何事,尽管问便是。”

    冷莹霜犹豫了片刻,柔声道“从今日之举,我知道你乃是一名修行者,而我也不瞒着你,我同样也是修行者。但师门来历,常理而言也是不该相问。此刻,我暂时不想告诉你关于我的师承,而我也不会问关于你的师承问题。你觉得,这样如何”

    凌浪涯心中最怕之事,就是她问起此事,那样会让他犹豫是否该说出来。此时见她不询问此,心中一喜,便道“好。我想,倘若往后有机会再遇见,也许就会知道了。”

    冷莹霜话锋一转,狡黠道“但是,倘若我们下一次相遇,我希望知道你的师承,可否”

    凌浪涯不知何时,已对她有了信任,便道“倘若有机会再相见,若你想知道,我想我会告诉你。”

    “不许耍赖哦。”

    “一言为定。”

    “倘若琴还在就好了,可以弹一曲,可惜遗失在小舟上。”

    “没关系,若有机会,我给你寻一把好琴。”

    冷莹霜嫣然一笑,再问道“好,那我等着呢。公子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凤梧祭典”

    既然知道了彼此的修行者身份,有些事也不需再隐瞒,凌浪涯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和胡大哥因为有些事要做,皆要参加祭典的明暗两祭。”

    冷莹霜忽而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女子不可参加祭典,否则我也一定要去看看这热闹场面。不过,当你参赛时可要好好表现,那样我就能发现你在哪个赛场了。”

    凌浪涯挠挠头道“听闻祭典的参与者甚多,我根本没有把握表现得很好,也许不过是做个路人角色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我想看你夺冠登顶呢。”少女目视少年,满怀憧憬。

    “那么,我会竭尽全力,如你所愿。”少年犹豫片刻,下定了决心。

    星河灿烂,白雪苍茫,瀑布幽潭,两人相视一笑,静默而坐。

    静默不久,身后忽而传来一阵吵杂脚步声,一道满怀恨意的声音传来

    “小子,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 追踪而至
    幽幽夜空,瀑布之颠,一声怒喝,惊动了公子与佳人。

    凌浪涯回过神来,见到竟然是追踪而至的那些黑衣人,瞬间站起来,把冷莹霜挡在身后,低声道“别怕,我来挡着。”

    那本来待在两人脚下的白狐,见到那些黑衣人,大概是知道此次难逃,眸子中闪烁着愤怒的神色,不断地对着他们嗤牙咧嘴,发出低声的嚎叫声,显然是对他们心怀怨恨。

    那些黑衣人大踏步前来,丝毫不掩盖自身的张扬和锋芒,践踏得满地落雪泥泞,犹如一摊烂泥。

    凌浪涯紧紧地盯着他们的举动,发现来者不过六人。从原来的十一人到这七人,想来是他们在追寻而来的路上,一路分头寻找,所以分散了。

    只是,在这七人中,有着那名手持火红樱枪的黑衣女子,如此看来这群人应该就是黑衣人的主力了。

    那些黑衣人确实如他所想一般,派出杨小武和蛮牛到下游去。其余九人沿着碧珍江上游一路追寻而来,后来过了石桥,又分了一人出去寻找,以门派信号为记,一路寻找一路互通消息。但他们没有想到凌浪涯二人竟然可以逃跑得如此远,一直追到了碧珍江的干流和直流交汇处,依旧不见人影。

    众人商量之后,本要再分两个方向寻找,且重点在干流之上。但那鼠眼黑五,却提议主力往支流方向而去。众人本来寻到此处,未曾发现踪迹因此对黑五已经有了些许意见。但想到黑五一直都是门派中的智囊,商讨片刻之后再决定相信他一次。

    殊不知,黑五此时冒着风险提出建议,也是为了挽回方才被他们以为失策之举。在他说出往支流的建议之后,其后背早已浑身湿透,害怕那黑衣女子一怒之下扬长而去。但他现在只能再堵一次,毕竟如果此事失败,传回门中,倘若让师父知道,他只有思路一条。

    幸好黑衣女子倒是没说什么,大概她只是觉得既然来到此处,总得尽兴而归方可。于是,见首领都没有反应,他们又派了一人往干流尚有打探消息,剩下的除了黑衣女子之外,还有为首的黑一、黑三、黑四、黑五、黑七和黑九,便往支流的方向而来。

    七人越走越远,此时天色已逐渐暗淡,就当众人已经不耐烦,连那黑五也失去耐心之时,忽然看到了一点丛林中幽幽的火光。

    黑五先是一喜,忙拉着断臂黑四远远地确认一下,果然是火光。黑五大喜若狂,言道那火光必定是逃跑的二人,皆因此处荒山野岭,丛林密布,倘若不是这二人,又哪里来得行人踪迹。

    七人大喜过望,纷纷加快脚步追寻而来,终于在瀑布下深潭边发现了余火刚熄的篝火,然后又看到火光在瀑布之颠闪烁,就犹如指明灯一般。七人害怕那灯火熄灭,便四处搜索,发现那一条隐秘山路小道,便一路而上。

    半日追踪,终于追上。

    七名黑衣人不禁相视大笑,尤其是黑五,像是赌博赢了一般大小不止。他看着眼前猎物一般的凌浪涯,狰狞道“小子,多亏得你这火把,让我们赢了这一场。现在,我们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凌浪涯此时才明白,原来是火把的光把他们吸引过来了。那时候在深潭底下,有丛林挡着似乎还好。但此时夜色浓郁,这明亮的火把闪烁在瀑布之颠,真的犹如指明灯一般了。他不禁为自己的举措感到一丝悔意,果然自己还是江湖阅历甚少啊,没有想到这一层,倘若有胡虚在此,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胡虚本来相约晚上回到古庙再相聚的,此时夜色已深,不知道他回来没有,有没有发现自己尚未归来。

    倘若自己未归,他会不会来寻找自己呢。

    只是,凌浪涯连现在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胡虚要在茫茫大地上寻找自己了。一想到此,凌浪涯心中莫名地闪过一丝难过。

    仿佛是感到了凌浪涯情绪的波动,一直未曾说话的冷莹霜道“别担心,会有人来的。”

    怎么可能会有人来呢,凌浪涯摇摇头,想到身后的女子,低声道:“倘若打起来,我会尽力缠住他们,把它们引到瀑布边上,而你可以趁机带着白狐从旁逃走。”

    冷莹霜摇头道“不,我不走。也许,我也可以出手帮你。”

    凌浪涯道“我大概已经猜到他们的来历,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我相信你有这样的能力,可是我不想让你冒这样的风险。这种风险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冷莹霜沉默不说话,而一直怒视着黑衣人的白狐,忽而上前了两步,似乎就要冲出去。

    “哟,这狡猾的狐狸竟然在此。”断臂的黑四望着白狐的身影,又把目光转向黑衣女子道“想不到我们为了吃点野味,一枪伤了这白狐后,它竟然也能逃到此地,大概也是被这小子救了。”

    黑衣女子抚摸了一下手中火红樱枪,冷冷道“一只畜生,又何足道哉。速战速决吧,待会吃了狐肉野味后,本姑娘得赶快回家了。”

    众多黑衣人一听,便狰狞笑着向前迈进,成半包围之势,缓缓上前而去。

    “烈刀门的诸位,又何必赶尽杀绝。”凌浪涯忽而上前一步,冷声道。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黑四诧异道。

    凌浪涯道“我开始不知的,但现在知道了。我自问入江湖以来,一直未曾惹过什么仇家。但诸位对我一直紧追不放要杀人灭口,想来是曾与我结仇。这一路上我寻思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清风楼前,与烈刀门杨明目等人的恩怨。如今都城正是烈刀门的地盘之一,那天在城门古道,你们也曾一直打量我和胡大哥,想来便是发现我们的踪迹,便谋划了今天此事吧。”

    七名黑衣人见凌浪涯竟完全说中,一时无以应答。

    凌浪涯见众人眼神,便知道自己猜测得不错,继续道“我说的对吧。这位断臂的,想来便是被胡大哥砍断手的杨明目吧。”

    那人见身份已被拆穿,也就不再掩饰,大吼道“没错,小子,断臂之仇,今日终报。你可以瞑目了。”

    说罢,他当先一挥长剑,率先进攻。

    黑衣女子寒声道“此子不能留,我掠阵,你们先上。”其余五名黑衣人见状,立刻紧随而上。

    前方七把长剑冒寒光,后方瀑布悬崖无处套。

    夜风骤然过,杀意凛然生。

    ——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 四胜其三
    “你输了。”胡虚一子落下,再次重复道。

    听闻此言,众多裁判便围了过去,只见棋盘之上,白子被黑子围攻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已无逆转可能。

    那些偏袒四大才子的裁判,本来想要言语反驳,但局势明朗,并非半子或一子之差,根本就是事实证据。一时之间,他们也无话可说。皆因那棋郎的最后一子,由于心神受到影响,又与胡虚急促对弈,最后一子落在死穴之处,把自己的大好形势葬送,再无回天之力。

    棋郎手中白子,再也无法落下,只好垂头丧气地认输。

    此时,琴声渐乱,而众人不曾觉。

    胡虚见此,微微一笑,来到西桌之前,继续挥毫。

    此时,那书郎也道“我也好了。”

    不消片刻,他大笑一声,道“好了,大功告成。”

    不止众多裁判,连那些食客也围了过去,赶忙欣赏一下二人杰作。

    樊掌柜看了两人习作,便道“此局,樊楼的这位公子胜。”

    那些偏袒的裁判连忙叫嚷,有人道“樊掌柜,我们都还没投票,你又怎么可以私自言谁胜谁输,这也过于偏袒了吧。依我看,这两人写的都是官家字体,我觉得彼此都差不多,最多就打平。”

    樊掌柜道“我怕说出理由,你们便连投票的权利都没有了。”

    菜包子道“大掌柜,你就把理由说出来,让他们彻底服气。”

    眼见众人一片疑惑,樊掌柜道“诸位再细看一下两位的字。”

    众人便只好再看一次,其中一名裁判道“这位才子写的是当朝翰林学士陆务的《卜算子》,其写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此词以赞梅的精神,体现出翰林学士陆务的追求信念和高尚情操。而且,其笔迹龙飞凤舞,颇有官家风范,我觉得这书甚好。”

    另外一名裁判道“这位公子,倘若我没看错,应该是苏眉雪学士多年写的一首《卜算子》。其写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可是,可是这词的下半阕,字迹歪歪扭扭,似乎并不是原词的下半阕。如果这样看,倒是四大才子胜吧。”

    樊掌柜笑道“菜包子,麻烦你去把这公子的书法,翻转过来。”

    菜包子心中对众人的判断本就不服气,便走过去,轻轻掀开纸张,把胡虚写的词翻转过来。

    众人不知有何玄机,待得翻转过来,再凝神细看,方恍然大悟,下意识一片称赞。

    只见翻转过来的纸张,赫然出现了词的下半阕,乃是“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樊掌柜道“现在,诸位知道为何这位公子胜利了吧。虽然二人写的都是当今大家的《卜算子》,用的也是官家字体。但这位公子上阕正写,下阕反写,别出心裁地体现了自己的笔力。虽知正写容易,反写何其难。难道这不是赢得此赛的理由”

    眼见那数位偏袒裁判,依旧想找理由反驳,樊掌柜再道“此乃其胜利其一,尚有其二。”

    有人问道“其二是何”

    樊掌柜道“菜包子,麻烦你再去把这位公子桌上的三张纸,全都摊开来。”

    菜包子依言而行,把胡虚写的三张纸逐一摊开,众人赶忙视之,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那三张纸上,是三份一模一样的书法笔迹,同样的词同样的笔迹,赫然是同时写成的。

    樊掌柜笑道“开始之前,这位公子以三纸而垫,一笔落下力透三纸,所以才会出现同时写三首词的情况。其笔力力透纸背,可谓入木三分。正写反写,此为胜利之一;力透三纸,此为胜利之二。试问诸位,还需要投票裁决吗”

    书朗长叹一声,直接跌倒在椅子上。而众人见之,皆知其已认输。

    此回比赛,胜局已定。

    那一直在旁的联郎,此时见胡虚连下两城,心中愈发不服,但又不想就此认输,便发狠话道“快过来,我们一决胜负。”

    胡虚笑道“请。”

    联郎道“我的上联,乃是‘墙头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樊掌柜一听,轻叹摇头,菜包子见之忙问为何。樊掌柜便道“此人心神已乱,出联怀揣嘲讽之意,恐怕会被反嘲。”

    果然,只听胡虚冷冷道“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你出言嘲讽我,我便反而嘲讽之。胡虚可不是好欺负之人,虽然自己带着人皮面具,众人无法看到他的表情,但他内心对此人骤然生出厌恶之感。毕竟,才子之争,指桑骂槐,嘲讽旁人,可不算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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