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行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我和灵儿坚持每天早上喝一碗稀饭和一个馒头,菜只买一个。这个菜给我们的印象最深,用食堂老师傅的话说,他一辈子就做这个菜最拿手。把白萝卜、红萝卜、水萝卜切成丁,掺上花生、黄豆、黑豆、青豆加入高汤放在一起炖,炖至各豆啊萝卜丁啊软烂就行了。这个菜还算g净,也最便宜,五毛钱一大勺足够我和灵儿吃了,何况老师傅见我和灵儿每天捧场,还要照顾多给一点。现在想起来,当年倒是多亏了这些豆啊萝卜丁啊的,照顾着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还保持着健康的气s。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有一种地方小吃流行到我们这儿,就是陕西凉皮。我们女生特别喜欢,雪白的米皮拌上红油辣子、老陈醋,那种又酸又辣的味道让人口舌生津,食欲大开。当时只卖到四毛钱一碗,今天已经涨到三、四块了,味道反而不如当初的好。星期天,我只要是和敏、灵儿一起上街就去吃一碗,只当是改善伙食了。卖凉皮的老妈妈常说:穷学生,没有钱,多给你一点儿。这话虽然透着亲切,听着却不是滋味,好像被人低看了。好在卖凉皮的不是一家,我们就转着圈儿的吃
学校门口有一家小饭馆,老板就是厨师,厨师也就是老板。最拿手的就是面食,西红柿j蛋面、炒面、雪菜r丝面、汆汤挂面。。。。。。,味道好极了 。同学里家境好些的不吃食堂,午饭往往在小饭馆解决。小老板挺大方,量足质优,就是脾气不好,中午忙不过来时也烦,于是大骂食堂的大师傅不敬业,把他累的够呛。这就让我们感到很好笑:世界上还真有挣钱挣到心烦的!
当然主要还是吃食堂,当然也不时的和食堂里的师傅打一打嘴巴上的官司。
有一天,我和灵儿去吃早餐。餐厅里人很少,大师傅打着哈欠给我们盛饭。米粥糊了,馒头是夹生的,黄黄黑黑,看的我直皱眉头,灵儿却不在乎:“糊米粥啊,在我们那里叫曲米茶呢,最清肠毒的。在家里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妈妈都要做给我们吃,清一清肠胃的火气。没事儿,喝吧。”
灵儿若无其事的喝着糊米粥,我慢腾腾的剥着馒头皮,心里窝着火:粥煮糊了吧,馒头也是夹生的。食堂的师傅也太过分了,还当我们是人吗?
不远处坐着几个男生,其中就有灵儿的同乡韩y,还有小海、胖刚子。。。。。。他们显然也是对早饭特别的不满,都冷着个脸。这时,赵泽宁匆匆走进来,打了份青菜坐下来。还没吃呢,却又忽然端起菜走到窗口,对里面的大师傅调侃道:“师傅,你这是给人吃呢还是喂牛呢,怎么还有稻草绳呢?”
要在往常,师傅往往换一份就得了,偏偏今天早上,大师傅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接茬儿道:“你要是人呢就吃菜,要是牛呢就吃草。多好,两全其美,要啥有啥。”
这话就很让人气愤了,赵泽宁也是热血青年啊,听着话不顺耳,也不由得冒火。只见赵泽宁“夸”地把一份菜扣在那师傅的面前,又“刷”地把汤泼了过去。在师傅愣神的当儿,扭头就跑,当师傅掂着擀面杖追出来时,赵泽宁已经跑的远了。那师傅嘴里骂骂咧咧的回到食堂,我和灵儿看着他满头满脸的稀饭沥沥拉拉流下来的窘态,感到十分滑稽也很解气,捂了嘴止不住的偷笑 。韩y、小海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儿,韩y走过来说:“你们帮个忙好吧,中午把所有的女生动员来食堂吃饭,我们要唱出戏给这帮大师傅们看看。他们太过分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定拿我们当什么来养呢。”
“准备唱哪出啊,怎么唱呢?”我好奇的问。
胖刚子说:“戏嘛,河南的豫剧,陕西的秦腔,河北的梆子,天津的单弦。。。。。。总之,有你们好听的好看的。”
小海闷声闷气的道:“我们要再不说话,他们就更疯狂了。再说,赵泽宁今天早上这一出,你们以为他们会放过他吗?不如大家一起来闹他一场。”
这就让人很期待了。我们回去串联女生,大家都跃跃欲试,显然都是早就按捺不住了。
转眼到了中午,大专班的学生几乎都到齐了。赵泽宁也没有躲,和韩y他们坐在一起,大家睁大眼,兴奋地等着他们发威。早上被泼了汤的大师傅伸长脖子在人群中寻找着,果真是不想放过赵泽宁啊。
很快,饭、菜都打好了,大家坐下来开始吃。说实在的,真不是给人吃的。早上赵泽宁一闹,那窝火的师傅们不知道又往菜里添加了什么古怪的作料,总给人以说不出的滋味。小青菜不去根儿常见,不过怎么的也要洗一洗啊,带着泥都上来了,闹心反胃的。珍和林佳端起菜冲到窗口:“师傅,这能吃吗?换一份豆腐好不,最少没有泥。”
林佳的吴侬软语很好听,但难道戏要以越剧开场吗?多没有分量啊。我们期待着男生的表现,就见胖刚子走到窗口也很礼貌的叫了声:“师傅。”
青春的行板 第 3 部分
林佳的吴侬软语很好听,但难道戏要以越剧开场吗?多没有分量啊。我们期待着男生的表现,就见胖刚子走到窗口也很礼貌的叫了声:“师傅。”
里面的人没好气儿的问:“g吗?”
胖刚子说:“师傅,我可以问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吗?”
胖刚子的筷子头儿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这种飞行物在菜里是最常见的。
那师傅yy怪气的道:“这个吗?花椒咯,花椒炸糊就是这个样儿。”
胖刚子“吞”的一笑:“如果师傅把它吃了,我从今天起认定它是花椒。”
那师傅轻蔑的看了一眼胖刚子,拿起那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咽了,胖刚子和我们都目瞪口呆。
韩y走了过来,端着红烧r:“那么师傅认为,这个又是什么东西呢?”
那师傅不吭气儿了。窗口已经围了很多同学了,我好奇的伸过头去看:呕。。。。。。天哪,一只刚出生未久,还没长出毛的小耗子混在绛s的红烧r里。这也太恶心了,大家群情激愤。
赵泽宁端着汤“砰”地放在餐台上,从里面挑出半只烂袜子,一言不发的看定那师傅。那师傅一看是赵泽宁,转身就走回厨房,一眨眼就掂了一把菜刀,“啪”地一声也拍在餐台上,挑衅的看着赵泽宁。那些打饭的、打菜的、打汤的师傅也掂了各自的“武器”。我们见情形不对,早已有几个男生围了过去,把赵泽宁、韩y几个保护在中央。气氛很紧张,有十几个男生已经c起了凳子,准备开战。我看见玉玲姐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也是我们商量好的,如果问题不在今天解决,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必须让校方参与进来。不一会儿,校长、班主任、教导主任都来了,面对着一百多激愤的学生,现场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也束手无策。校长看教导主任,教导主任看班主任,面面相觑。
白发苍苍的班主任老师尴尬的咧开嘴,抖动着满脸的褶子:“冷静点,同学们。你们是来这里学习的,不是吗?不是来吃饭的。”
“可是,我们也要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学习啊。”珍的声音很严肃,我突然就有点佩服她了。
“同学们,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老班主任又想讲大道理了。
“闭上你的嘴。”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我们“哗”的鼓掌。太棒了,现在老班主任必须闭嘴,让校长说话。可是校长不肯说话,因为承包食堂的是他的亲戚。
赵泽宁挤出人群,来到校长面前:“校长,我们只有一个条件,把他们换掉。”
校长还在沉思,韩y挤过来:“校长,我们几百里甚至上千里地的来到这里,我们的爸爸妈妈为了我们能上学,很辛苦,送我们来这里也是对学校的信任。我们也不想这样做,但是你们有没有为我们考虑过。现在学校食堂是这个样子,我们根本就吃不饱,花费也不小,哪里有精力学习啊。”
赵泽宁g脆利落的说:“别废话了,就两条路。要么赶走他们,要么给我们退学费。我们不上了,我们要回家。”
“对,退学费,我们不上学了,我们要回家。”
食堂大厅里人生鼎沸,我们高喊着:罢课,退费,回家。。。。。。
“回家”的声音响彻大厅,每一个人的眼睛都红了,好多女生都哭了,我们要回家。。。。。。
餐厅事件结束后,校方终于把食堂的承包方换了。我们战绩辉煌 !
第十二章杏花 春雨 华依姐姐
当我写下“华依姐姐”这四个字的时候,禁不住泪水长流,难以控制。华依姐姐,我们是多么怀念你啊。。。。。。
寒假很短暂,同学们很快又重聚了。重聚之后的珍和林佳有了很大的变化,珍似乎被一层幸福的光晕笼罩着,从前略显苍白的小脸此时流光溢彩,真是面如敷粉,唇若涂朱,看人的目光也不再冷漠,不再邪魅,看起来爱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哦。林佳的状态则很不好,整天面sy郁,高兴起来和珍嘀嘀咕咕,不高兴时,只顾自己拿了一管萧吹奏,也不管是凌晨还是深夜,那呜呜咽咽的萧音仿佛饱含着难言的心事和怨气。
我和灵儿依然是那么默契,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上楼顶的露台,我依然迷恋着我的诗词世界。使我担心的是齐敏,不知怎么搞的,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寒假,她本来已经很平静的眼底竟然又有了隐约的狂躁。
教微生物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助教,她有着一个宽宽的光洁的额头,一双很沉静的黑眼睛,睫毛很长;面s不是很健康的白,唇s也不好,略微发绀,就是透着点紫s的那种,一般情况下,只有患肺或心脏病的人才会有这种唇s,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她讲课时声音不是太高,微微有些气促,但是音s很好,我们只有保持绝对的安静才能保证每个同学都听到那天籁般的声音;她有一把很好的长发,却不见她怎么打理,很随意的披在肩上;她身材很好,大概一米六五左右,两条腿修长笔直;然而尽管她身材很好,我们也没见她穿过很花哨的衣服,总是藏蓝s的上衣配黑s的裤子或者浅s的毛外套配咖啡s的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我们从来没听到过她开心的大笑过,她的笑容是浅浅的、温暖的,她的眼神是温润的、祥和的。我总是对敏说:“你看着她的眼睛,就会感到安宁和平静。”
微生物学老师姓华,是一个修女。
得知她是一个修女时,我心里并不是很意外,因为当你面对她那似乎d晓一切的眼睛和她慈爱的微笑时,你会感觉到沐浴y光般的温暖,而这时你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合掌祈祷,她就是一个守候心灵平安的天使。
华老师从未结过婚。
城市的东郊有一所不大的园子,园子里有一栋三层小楼,平r里很安静,少有人来。园子里没有种别的,只种了大片的杏树,因此取名“杏园”。杏花是一种很奇特的花,花苞时红若涂朱,花谢时却又洁白如雪。每年三月中,杏花含苞时节,远看红云一片,近观胭脂点点,煞是好看。
杏园是市孤儿院,在一次医学院组织的社会援助活动中我们被派往这里,从此和这里结下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记得第一次见到杏园,我就被杏园门口的对联吸引,我惊奇的对灵儿说:“灵儿,快看,好联。”
灵儿驻足,我们一起念道:“妙手拈花花满树,杏林春暖暖千家。”
“灵儿,你仔细品品。妙手。。。。。。杏林,似乎和我们医学典故有着什么微妙的联系呢。”
“正是呢,这是你们医学院的华女士所作的呢。”陪同我们的孤儿院院长笑道。
我和敏、灵儿对视一眼,心道:华女士?该不会是我们的华老师吧?
孤儿院里大多不是孤儿而是弃婴,但凡是健康的弃婴总是会被人带走的,所以留下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有残疾。我们看着那些流着鼻涕、口水的先天愚型患儿,看着那软绵绵躺在小床上没有自理能力的脑瘫儿,看着那患有唇、腭裂的孩子们,心里一阵阵的惆怅。从医学角度讲,这些人的存在是一个悲剧,都是不应该出生的,而从人道上讲,既然生命已经发生就都有生存的权利。当他们存活于一个家庭就是家庭的负担,而当他们被遗弃,就成了整个社会的责任。他们的衣着倒很整洁,脸、手都很g净,看得出院长和护工都是很有爱心和责任心的人。
孤儿院只有五、六个护工,其中一个还是聋哑人。她们对我们的态度并不是很热情,因为我们很快就会走而且不会再回来,这是他们的经验。我们被警告不允许给孩子们喂食任何东西,包括糖、巧克力之类,因为怕他们被卡住而引起窒息。
我们只是给孩子们做了一些简单的体检,如身高、体重、血压、脉搏等,忙了一阵就没什么事了。孩子们对穿着白大褂的我们有点畏惧,一个个躲的远远的,在杏树后面偷偷地看我们。时间还早,天空中飘着些微雨,有的同学已经偷偷溜走了,去逛街,去玩儿,反正就是不愿意待在这个地方。
我和灵儿、敏走进杏林深处,此时杏花已开至尾声,杏花瓣落新芽绽绿。静寂的杏林中片片洁白的花瓣飘飞,犹如下着杏花雨,空气芬芳而恬淡。我和灵儿、敏闭上眼,扬起面孔,让丝丝的春雨和着杏花轻轻打落在我们的脸上,深深呼吸着带有杏花香的空气,一时间心神俱醉。
“灵儿,杏花雨。。。。。。”我说道。
灵儿接道:“沾衣欲湿。杨柳风。。。。。。”
我微笑道:“吹面不寒。”
许久,我睁开眼睛,发觉敏正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们,眼神安静而柔和:“晓静,灵儿,你们好漂亮啊。穿着白衣,就像杏花仙子一样。”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敏,你也很美啊。你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小星星。”
灵儿也不出声的笑了,我对齐敏的关心和爱护她是看在眼里的,只是她始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我没有把敏的故事讲给任何的人听,即便是灵儿。当然也包括林佳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
敏靠在一棵杏树上,神往的说:“晓静,这里真是美啊。你们喜欢不喜欢这里,要不以后我们常来吧?”
我和灵儿对视一眼,喜欢杏林是真,不过要面对那些孤儿嘛。。。。。。。我为难的说:“当然喜欢这杏林了,不过这里是孤儿院。傻子,你以为是公园啊,能让你想来就来?”
敏一下子很沮丧。这时,从身后传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如果你们想来,可以去找华依姐姐啊。”
我们回头一看:哦?怎么是铁华!只见我们的铁华同学两只手提着两只大大的包裹,浅笑盈盈地看着我们。
铁华同学我们在最前面已经认识过了,是那种清新的风一样的女孩儿,出身相当的显赫。因为自觉地位悬殊,我们并没有很多j往,此时在这里见到她,再听她说话的口气好像是这里的常客似的,我们就很好奇:“华依姐姐是谁呢?”
铁华奇怪的看了我们一样眼,好像嗔怪我们连华依姐姐是谁都不知道。沉思片刻,她展颜一笑:“走,带你们去找华依姐姐。”
铁华走在前面,长发飘啊飘的,脚步轻灵,自信而又沉稳。看着她的背影我和灵儿突然感到有点惭愧:和铁华的大家风度相比,我们这一点子美貌算什么啊。
铁华把我们带回孤儿院的小楼前,和聋哑女护工打了个手势就径直带着我们来到三楼,在三楼的储物间门口停下,弯起手指轻轻叩门。
“进来啊。”
这熟悉的天籁般的声音让我们一下子猛醒了:华老师,华女士,华依姐姐本就是一个人啊!
推开房门,走进室内。华老师,哦,不,华依姐姐正背对着我们,蹲在地上整理着满地的包裹。她今天穿了一件鹅黄s的外套,十分亮眼。
“你们都来了。”华依姐姐声音很柔和,好像对我们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华依姐姐,这是我妹妹寄回来的衣服和鞋子,我已经把它们都洗好,晒好,消过毒了。”铁华轻声说。
“好啊,谢谢你,也谢谢你妹妹。”
华依姐姐站起身,也许是蹲的太久,站起来的速度又快了点,她身子一晃,想要摔倒的样子。我和铁华急忙过去,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她看着我们微微一笑:“你们忙完了?”
“嗯,忙完了。不过,我们也确实没有做什么。”齐敏走过去,蹲下身,把脸很自然的偎在华依姐姐的手上。华依姐姐爱抚着齐敏的秀发,敏像小猫一样温顺而乖巧。灵儿诧异的看着这一切,我的心里却是暖暖的感动了:但愿华依姐姐能解开齐敏的心结。
“华老师,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华依姐姐呢?”我试探着问道。
“可以啊,你们和铁华一样,都是好孩子。”听了华依姐姐的话,敏的眼角就慢慢渗出泪来。
“华依姐姐”。这是个多么温暖的名字啊。
孤儿院接受的社会捐赠衣物大部分不是太好。那天,华依姐姐带着我们把储藏室整理了一遍,把那些确实不能穿的清理出来,拿去垃圾场烧掉,把能穿的整理出来,清洗、晾晒、消毒,每一道工序都一丝不苟。华依姐姐说,孩子们大都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生了病很麻烦,所以应该把防病工作做得更仔细一点。我们看着华依姐姐杏黄s的呢外套沾染了许多灰尘感到很心疼,但是华依姐姐却好像没有发觉一样。灵儿帮华依姐姐弹弹袖子上的灰,赞叹道:“华依姐姐今天穿的好漂亮啊。”
华依姐姐慈爱的看了灵儿一眼,说道:“孤儿院是个与众不同的地方,冷清、偏僻、气氛沉闷。我们来了,要给这个地方带来一些生气,带来一些鲜活的生机。你们以后来也要这样,要让我们的孩子看到y光的颜s。”
哦,华依姐姐,y光的颜s该是最温暖的颜s吧!
其实在我们内心深处,藏着无数个疑问:华依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和孤儿院这么熟?铁华为什么和华依姐姐这么熟?这许多的疑问看来只有铁华能回答,只是我们不能冒昧的去问,怕亵渎了我们的华依姐姐。
“铁华,今天来去看纤梦了没有?”华依姐姐看起来很疲惫。
“还没有。”铁华回答。
“嗯,那你去看她吧,带着晓静和灵儿。”她没有提齐敏。
“好的。”铁华顺从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带着我们出了门,齐敏留下来和姐姐在一起。
纤梦又是谁呢?我沉思着,杏园,杏园。。。。。。幸园。。。。。。。杏园的孩子们有华依姐姐是何等的幸运,我们在这里结识了华依姐姐,尤其是对齐敏来说,又是何其幸甚。。。。。。
第八章美丽的女尸
餐厅事件之后,韩y、赵泽宁俨然成了班里的领军人物。大班长华彬因为没有参加餐厅事件,同学们反而对他很失望,甚至看不起他。灵儿看韩y的眼光也开始有了点温柔,有时候还看见她主动地和韩y攀谈,毕竟有男子汉气质的男生还是招人喜欢的,何况还有点智慧。
课业进行的很艰苦,“三理一剖”,砖头一般厚的书,压的我们喘不过气。尤其是病理,我简直要崩溃了,不管怎么用功就是学不会,记不牢。病理学的冯教授偏偏又严厉的不通情理,连小测验都不肯通融一点,以至于每逢病理课的时候,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个弱智。冯教授的眼睛里经常满含着讥讽的笑意:“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弊,做梦都不要梦到。”这就更令人崩溃,梦都不让做,哪里有这样霸道的。所以,相比较,我们更喜欢解剖学和教解剖的许教授。
解剖学就是把人体化整为零,从里到外又从外到里,仔仔细细的分解开来给你看,让你了解人体是一个多么协调多么美丽的“物体”。我之所以要用“物体”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自从开始学医之后,我们就不能把自己单纯地看作是男x或是女x,更多的时候我们倾向于“中x”这个说法。人体解剖图谱第一页就是一对l体的、健康的、肌r丰满的男女人体图,从女x的r房到男x的生殖器看的清清楚楚。在当时那种时代背景下,l体图很少见,可是我们看这张图的时候内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杂念,只看到人体结构的完美和精密,感叹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人体,的确是自然界最美、最协调、最无懈可击的——“物体”。
第一学期快结束了,解剖学也到了尾声。在这个学期许教授带着我们看了不少标本,从骨骼到肌r到脏器。那些心脏、肝脏、肺脏、肠管等人体器官浸泡在福尔马林y里,单个看,和市场上出售的熟食r类没有什么差别,许教授每每说起来就是“酱牛r颜s“。所以那一阶段,包括男生都很少吃r,因为多了许多的想象在里面。
这一天的解剖课,许教授带着我们来到实验室。实验室与其说是g净不如说是清净,亦或是幽静。黑s的解剖台上,摆放着两具用白布包裹着的尸体。第一次有近距离看完整标本的机会,我们都是又好奇又期待,都想站的更近一点,大家挤挤挨挨,场面有点乱。许教授举手示意:安静,退后。我们都乖乖的退后了一点。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许教授已经把我们训的服服贴贴,我们甚至很崇拜他了。
许教授取出两套消过毒的灭菌手术衣,小声、简单但很清晰的说:“我只需要一个助手。”
在大家都还犹豫的时候,韩y已经果断的走了过去。许教授很欣赏的看了他一眼:“很好,看着我怎么做。”
在大家的注视下,许教授打开灭菌衣包裹,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穿上,为了让我们看清也为了让韩y学会,他的动作很慢。原来,仅仅是穿无菌手术衣就有这么多的讲究啊,韩y模仿着许教授的样子穿好了,许教授很满意,冲韩y点点头。穿了灭菌衣的韩y很帅,大家都羡慕的看着他,我看见灵儿的脸有点红,眼睛里有点波光在闪动。
许教授说:“我们先来解剖男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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