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求 紫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不行,正因为他们的到来,臣弟才可以放心离开,”清歌闻言断然拒绝,“如果臣弟带走他们,皇兄的处境和之前又有何分别?”
“那咱们就一同走吧!有你保护朕,朕更加放心!”皇上若无其事地道,口气已是一种轻松的坚决。
“皇兄岂可任性——”清歌恼怒轻叫。
“不要废话,马上启程吧,不用绕道了!”皇上淡声吩咐,眨眼从我怀中抱走了忆爵,跟忆爵大眼对小眼起来,脸上却明显浮出笑意。
直至此刻,纪恒才用一种异样的眼光从新打量了皇上一遍,似乎是在估量皇上此刻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估量了很久,纪恒不着痕迹地一笑,拱起一个江湖中最典型的抱拳礼,“皇上,若不弃就听草民一言。”
皇上深沉的鹰目看向这个一直不开口的江湖隐士,“你若有道理,朕自然令听。”
“十三带三个兄弟上路,他们四人在一起,天下可就没有他们的对手了。剩下连同草民共九人保护皇上,我们担保没人能伤害到皇上的一根毫毛!”
纪恒豪气地一拍胸脯,清歌希冀地看向皇上,纪恒的这个主意,也是双方各退一步了,如果皇上还不愿落,他就要考虑该不该把皇上打昏,然后自己再先回京师!
“如此最好!”我低声道,心底松了一口气。
皇上瞬间看了我一眼,显然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半晌,“……好吧,但是清歌必须再多带几个……”
“十三一个人就抵得上我们九个,还要多带做什么?”纪恒哈哈大笑,“给他四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这么厉害,要不是朕今日有难,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如此说来,朕受伤是福是祸,倒真的难以界定了!”皇上似笑非笑地道。
我的心底顿时打了个寒战,好冷!
清歌忧虑地扫了我和忆爵一眼,显然也感受到了我的恐惧。
第二十八章 波折(一)
夜色昏暗,星月无光,明州太守府里的某个角落,一道高瘦的身影窜进其中一间房中。
房中,一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夫人做在梳妆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着头发,那倒映着灿烂烛光的明镜中,赫然印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庞,与那满头白发相差足有二十岁。
她呆呆地看着容貌让人难以接受的反差,眉头细细一动,平和的脸上忽然爆发出狰狞的戾气,手中的象牙梳子忽然狠狠地往哪镜子砸去!
“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她的身后,忽然传出一声冷哼,让人寒彻心头的冷哼。
她猛然回头,一名高瘦俊美的年轻男子,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地神气,冷冷地注视着她。
门外一声都没出,那些守在门外的侍女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
“是你——”她心头轻颤。
“怎么?我们都顺利合作过一次了,难道你还怕我?”年轻男子卷起嘴角,十足一个讽刺的微笑。
“那次,那次是你我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她也不想怕他,可是每当看到那双空d冷漠的眼睛,她就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个那双温暖安定的眼睛,由不得她不怕。
那次她也是这么忽然出现在她客栈的房间里,然后要她告诉自己队伍的路线,那眼中献血飞溅的嗜血光芒让她害怕得毫不犹豫就告诉他了。
后来听说那个女人出事了,她高兴起来,如果她知道她要对付的人是那个女人,他根本不用威胁就会告诉他。
现在,他又来找自己,是有什么新的消息?
“你恨……恨谁?”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上次见面,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她定定神,慢慢道,不愿回答他的话。
她到底是久经风浪的人,不可能会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狭长的眼眸冷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心头冷缩成一团。
“你希望我死?”没有固执于自己的问题,却又浮现出那种招牌微笑。
可使每个看到这种笑的人都觉得不好笑,她咬着牙,不敢再开口。
“去,把雷渊找来!”漫不经心地吩咐。
她心一跳,抬起头,“不,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希望它继续无故的话,就让他过来!”不耐烦地道,看着她仿佛流露出一点迟疑的眼神,心中冷笑,这时候想表现母爱,太迟了吧?
“你放心,我的心肠还不及你硬,如果你和他之间注定要死一个,我绝对会让你去死!”
冰寒的话语出口,她只觉得扑面一阵冷厉疾风,自己已经在房门外了,走廊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侍女,幽暗的身去看不出是生是死,惊得她一跳,连忙奔向前院。
大半年来,雷渊天天呆在这里,几乎不眠不休地处理着明州的烂摊子,如今总算有了些许眉目,他松了口气。
这一趟明州之行,总算没有辜负她和皇上的期望。
灯影下,闪闪烁烁地过来一个女子,行行停停,他连忙迎了上去。
“娘,夜里那么冷,怎么过来了?”他关切地道,下意识地摸摸她的胳膊,就像在皇宫中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时一样自然,衣服很单薄,染了薄薄的露意。
“娘,我快结束了,你先回去吧。。。。。。”
“。。。。。。娘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他忽然发觉心头有些绞痛,看着他信任的眼眸,但是,她又想起另一双眼,他是不会害自己兄弟的,她相信。
天色将晚,我们又一次露宿在荒郊野外。
“还有三天就要到明州地界,真的没事吗?”安圣走过来,她的伤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可以随意走动了,她可以走动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以及皇上抢忆爵。
她定定地看着我,“你认为皇兄为什么忽然想去明州?”
我耸耸肩,抱着刚刚吃饱的忆爵轻咬着,小家伙腆着脸,满意地打着小呼呼。安圣眼红地盯着我的怀抱。
“天子的心思,我一介小小女流怎敢随意猜测?”我随口道。
自从清歌离开后,皇上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又决定按照清歌的安排,从明州转道,安圣虽然担忧若风的情况,可是皇上的安全更加重要,当然全力赞成。我虽然赞成,但总觉得皇上的态度变化得太快了,心中到底有些不安。
可是这些不能跟安圣说,说了,也许会连累她。
明州,雷渊在那里,难道皇上仍旧不放心他?
“弟妹。你过来一下!”纪桓远远地招呼我。
我把手中睡着的忆爵放到眼巴巴等在一边的安圣怀里,她顿时大喜,“好啊,终于轮到我抱抱了,姑姑可是盼得头发都白了!”
我随意环视了周围一眼,皇上的帐篷里很安静,纪桓的表情中有一点怪异的东西,他不会无缘无故叫我……
我随着纪桓走到偏僻的河水边,那些侍卫守在皇上的帐篷四周,东都不敢动,其他清歌的兄弟看似随意地散开,或喝水,或啃干粮,但眼神却不曾离开皇上方圆三丈内,更不曾离开我和纪桓,眼中都闪烁着一种意味不明的东西——跟纪桓一模一样。
我心头忽然开始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什么要发生了。
“怎么了,纪前辈?”我低声问道,声音不知不觉的紧张起来。
“你当年不是说咬叫我大哥吗?怎么,现在看我老了,就不敢叫了?”纪桓哈哈大笑, 一扫斯文神气。
“如今我收敛了许多,可没有当年的狂妄了!”我笑笑,想起当年初次聚会的情景,心头浮起久违的温馨感觉。
“只要你眼中那坚定得精光不变,老父我和兄弟们就力挺你和十三到底!”纪桓翘起大拇指。
我身形一顿,垂下眼眸,什么意思?
纪桓仔细打量着沉默不愿接话的我,“纪老哥,倘若你是为我们好,这些话万万不可说出口,说出来,我和清歌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纪桓微微一笑。
“我不知道!”我摇头,“可是我不敢往下听!”
“你那么聪明,想必看出来了,”纪桓满脸肃穆的表情,聪明地看着我,“老夫等人其实对护送皇帝这件事压根没有兴趣,要不是十三和你搅在其中,我们根本不会动这些歪脑筋——可是,你一定看出来了,这个皇帝,这个皇帝——我担心你和十三的安全啊!”
“没关系,清歌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绮罗我虽然不肖,但也有过些微功劳,谅皇上不至于——”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底气。
那天,清歌又何尝不是感到忧虑?清歌代政,虽然是权宜之计,可是后果——我摇头,赶走脑海中那些不好的念头。
“何必自欺欺人?”纪桓的眉头快竖起来了,“这个皇帝未登基之前老夫等也听说过他的行事,倒不失为一条光明磊落的英雄汉子,登基后的一系列政策也颇得人心,老夫等人原本也挺佩服,又得知他是十三的哥哥,想必不会太差!直到老夫等人见到其人,才发觉传言有误——这个皇帝并非一般意义上的英雄。。。。。。”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几乎听不见了,“他是枭雄——一身霸气,却掩不住眼中天然的凌厉,我们怕,有朝一日,他会对你,对十三不利啊!”
我默然不语,纪桓说的,又何尝不是我们所担忧的?可是我始终不相信,皇上——九天,会由于我和清歌翻脸相向的一天,我实在不愿意相信。
“即使有那么一天,清歌,清歌也绝不愿意做出这种事,我们今天说的是最好是全烂在肚子里,纪老哥,若你还想保住十三这个兄弟,以后万万不可再提此事了!”我断然道。
纪桓冷静地看着我,“你可知道,现在是个难得的好时机,一旦错过,只怕。。。。。。”
“纪老哥,死有什么可怕的?”我轻笑,“可是要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我和清歌,还没有这份极端的力量!已经有很多人想要皇上这个江山了,我们又何必凑这个热闹?”
“想不到你如此迂腐。。。。。。”纪桓摇头叹息。
“纪老哥,我不是忠君,只是忠于我自己的心罢了,你以为江山好坐?”我不以为然道,即使送给我,我还要好好考虑呢!”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纪桓道,“但是,倘若哪天你和十三真遇到不能解决的事,一定要通知我们,老夫给你们担上被历史痛骂遗臭万年的包袱——就算阎王已经注定你们的寿命,老夫也要将你们抢回来!”
纪桓哈哈一笑,转身潇洒地大步离开。
我目送他潇洒自由的背影飘然离去,心底的长堤顿时茫然崩塌,转过一个拐角,那些兄弟们神色微微黯然,却没有什么过激表现,这是,我赫然看到皇上的帐篷。
皇上掀开了一角帐篷门,正遥遥地看着我,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第二十九章 波折(二)
我缓缓走进皇上的帐篷,默默坐在他的对面。
“如果朕问你,纪桓跟你说了什么,你会告诉朕吗?” 皇上倚着塌角,一身素白长袍,不减清贵之气,他闭着眼睛,脸上闪过疲惫之色。
“如果是皇上问我,我不能说,但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说也无妨。”我坦然看着他,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怜悯。
“那好,——我很好奇纪桓跟你说了什么,能告诉我么?”他从善如流地微笑,依稀有当年爽朗的影子。
“纪桓身为清歌的义兄,担心清歌与我此去京师吉凶难测,所以问我是否愿意就此离开。”
“他是担心我会对你和清歌不利?”皇上蓦然睁开眼,精光一闪。
“不错!”我垂头肯定。
“他以为,他一个义兄,反而比我这个亲兄弟更加友爱?”
“患得患失之心,人之常情,虽然纪桓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我想皇上一定能体谅他的心情。”
“我能体谅别人的心,别人又能否体谅我的心?”她发出一声苦笑。
我看着他,连日来的辛苦,让他瘦了一圈,眼神颇为收敛,脸色也十分苍白,可是无论外表怎么变化,依然掩不去那散发于外的自信霸气的神采。
这个人,是我曾经认识的九天吗?
我微微苦笑,不管是不是,人一旦拥有了非凡的权势,就很难不变,世上有权势的人又有几个能够逃脱权势的腐化?
我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揣了很久的锦囊,递给他。
“什么东西?”他一笑伸手接过来,拉开袋口一看,愣住了。
“这是你凤爵的信物。。。。。”他蓦然闭口不语,脸色阴晴不定起来。
“是啊,凤爵的信物虽不是什么神秘东西但清楚它形状的人却不多,当日我告诉雷泽皇上这里也有一块凤爵的碎玉信物其实是骗他的,皇上你听说过凤爵有信物,却从来没有见过,”我淡然陈述,最后一句隐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现在,皇上是如何得知这是凤爵的碎玉信物呢?除非,皇上曾经亲眼见过!
“所以,我若见过凤爵的信物,必然就是丢失那块!”他镇定的接口道。
我捂着胸口,觉得心头有一丝纽绞的疼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漫不经心地捡着锦囊里大小不一的碎玉块,修长的手如平常一般稳健,根本没有丝毫被人揭穿的狼狈。
他仔细地观察着碎玉块,每块都经历过岩石的特殊打磨,形成了现代地理中地球板块的形状,那块被抢走的,就是亚洲板块。
“那时候厅雷泽说跟凤爵作对的是一家姓韩的,我就觉得隐隐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后来,柳鸿飞告诉清歌碧城嫁
凤求 紫晓 第 53 部分
“那时候厅雷泽说跟凤爵作对的是一家姓韩的,我就觉得隐隐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后来,柳鸿飞告诉清歌碧城嫁人的事有些蹊跷,清歌暗中调查,我在坐月子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了此事,好像是谁忽然挖开了我脑中的大堤,灵感一瞬千里。”
我马上想到,韩家当年在京师立足艰难,幸好身为太子的您,向他们调遣大量粮草,才让韩家有了立足之地,往后韩家更成为仅次于凤爵的天日富豪,如果背后没有强有力的人撑腰,区区一个我,何能令他们走到这一步?当我知道碧城嫁给户部尚书以后,一切都想通了,鸿飞他们在猜测户部尚书背后是否有人,其实这是明摆着的事——户部尚书,可是相当于天日的财政部长,这样重要的职位,会落入普通人的手中吗?
一旦相通这一节,后面也就一通百通,我和清歌自誉聪明有谋,目光深远,其实比起户部尚书的主人简直望尘莫及,能在凤爵还没有长满羽翼的时候就开始给凤爵安排对手,在别人还懵懵懂懂的时候就料人先机,埋下制敌良策,岂是我们这样的凡人能够做到的?再后来,雷泽明里夺玉,岂知这笔财富易夺难守,还没捂热,就换了主人——我市由衷佩服!”
他面无表情,手中无意识地紧紧捏着碎玉,指节都开始泛白。
“不错,这笔财富,让天日好几个空虚的国库充盈起来!”他嘲讽似的微笑“说得这么白,你就不怕伤感情?”
“我这番话没有任何讥讽或者别的意思,只是纯粹的把客观事实揭开,我喜欢一切事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即使我知道有时候为人还是糊涂点好——这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从那时想通了此事,以你的性格竟能忍到今天不说,也算是不错了,今日怎么又打算挑明了呢?”
“当年,皇上曾赏给我三个愿望,不知皇上可否记得?”我慢慢地道。
“记得,第一个,你要我饶了你所有亲人朋友的性命,这点只要你们没有违背忠君爱国的底线,我自认能够做到。”
我低下头,掩去心头的愤怒,当初我们说好的条件中可没有加上这么一句前提啊!
忠君爱国的底线,如果皇上对世人说我们叛国,那我们不就违背了皇上所谓的底线,然后他就有借口杀了我们?
也许他也察觉到气氛有点僵硬了,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你现在要向我提第二第三个愿望了?”
“是,”我深吸一口气,“第二个愿望是,无论发生什么事,请皇上赐给我丈夫清歌,和儿子忆爵两人自由!”
“你说什么?”皇上猛然抓住我的手低喝。
“第二个愿望,我要他们的自由!”我静静地重复一遍。
“你真贪心!”他轻蔑地道,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几乎把我甩倒。
我重新坐直身子,不是我贪心,是皇上太贪心了。
“自由,连朕都得不到,他们一个是睿王,一个是琳琅王,生来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你以为他们就能摆脱与生俱来的责任吗?”
“他们没有责任,如果不是我误闯入他们的生命,他们根本不是这种命运,他们。。。。。。”我只觉得嗓子里有什么堵住了我的话,我没有往下说下去。
皇上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定了我,“你们——那里的女子是否都像你这样,甘愿为了爱人,为了自己的爱情,留在不熟悉的世界,生下他的孩子,为了爱义无反顾,她们都像你这样,光芒四s。。。。。。”
我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心底纷纷扰扰犹如一团乱麻。
“不会的,”他几乎是自言自语的,眼光依旧瞬也不瞬地看着我,“这样的女子,无论在任何时代,都应是举世无双的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抹遗世独立的灵魂,不可能还有第二个。。。。。。”
“皇上。。。。。。”我大声喊道,“你知道了什么?”
他看向我,“我只是知道了我应该知道的,怎么,难道只有他有资格知道?”
“你,你。。。。。。”我不知道如何出口。
他是怎么知道的?蓦地,我想起,那天除了清歌,似乎还有一个人也曾站在窗台下,我以为只是石子滚落的声音。。。。。。
“你没有把我当作妖怪?”我咬牙问道。
“哈哈哈。。。。。。”他大笑良久,方道,“我以为你是上天特意赐予凡间的仙子!”
“你故意制造了那次误会?”我阴着脸问道。
“我以为清歌会接受不了,我以为,只有我才能接受你这种身份——”他勾起一抹微笑,很淡,很冷。
心头有一把怒火在燃烧,从来没有发觉他的笑容竟然如此可恶!
“我和清歌是注定的,”我只转念一瞬,便道,“天上人间我们已经有几世的缘分,皇上你大概不知道,连我当初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完全是为了和清歌再续前缘!”
告诉他,让他死了心,让他明白,万事不可强求的道理!
他面如死灰,“你骗我的?”
“不敢,我不明白,在我对情念一无所知的时候,为什么就已经对清歌一见钟情,原来冥冥中早就注定,我和清歌的命运早已纠缠在一起,生死与共。在这个世界上,倘若没有了清歌,那么绮罗,也会消失!”
他眼眸冷缩,“你会自杀?”
我淡淡地摇头,“不,我说的消失就事消失的意思,我不会自杀,但是我的灵魂就像当初莫名其妙来这里一样,也会莫名其妙地离开这里,至于如何消失,是元神俱散,是回到前尘后世,还是去了地狱天府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能的,你已经有了孩子我还记得你为了忆爵几乎疯狂的样子,你为了孩子,也会留下来的!”他摇头,坚决不相信我的话。
“我的孩子不是有皇上你吗?”
我微笑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为了孩子苟活,皇上难道以为,我会为了孩子忍辱偷生,而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拥有我们?
“你宠爱忆爵我从来就不反对,我看得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他,如果有朝一日我和清歌都出事了,相信你也不会亏待了这个孩子。”
“你——”皇上一手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云绮罗是什么样的人,相信皇上是知道的,财富,权位,繁华等等,都不是能让我驻足的条件,不论前世今生,我都有能力为自己创造一个自由广阔的天地,生命,也抵不过我追逐远方的梦想——我要的,就只是我想要的而已,别人送到我眼前的,只怕我连一顾都省了!”
我慢慢站起来,看着皇上,“我一直以为我和皇上是同类人,所以当初第一眼曾让我那么震撼,却无法钟情,现在我明白了,我们不一样——只要我活着,我就能活得精彩,皇上,你能吗?”
我慢慢长揖为礼,从容地退出帐外。
安圣站在那里,抱着孩子,默默地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你真的是,真的是。。。。。。”她震惊地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我不是你没这个时代的人,也许是你们之前的人,也许是你们之后的人,反正在我们历史上,没有你们这个朝代的存在。”我微微一笑,接过忆爵。
“吗——吗。。。。。。”忆爵粉红色的小嘴一张一合,笑脸超大的看着我,我的手微微发抖。
“安。。。。。。安圣,你说,你说忆爵是不是在叫妈妈?”我抖着声问道。
“好像是。。。。。。”安圣几乎被眼前的混乱弄的不知所措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使劲地甩头。
“哇,宝贝儿,终于会叫妈妈啦——”我又哭又笑地抱着他,激动得乱跳,几乎不能自已。
“我们赶快去找爸爸,爸爸会叫吗?来叫一声给妈妈听听——”我不停地亲吻着忆爵的小额头,弄得他一额头口水。
“吧——吧——”奶声奶气的声音差点没催出我的眼泪,“宝贝儿好乖,我们快点找爸爸,让爸爸高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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