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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青丝四卷全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是我的浴房。”他看了我一眼,更正道。
怪不得。我轻笑一声。这小四合院,恐怕也是他楚大爷的私人地盘吧,一个方便他与月娘谋划的所在。身体的高热渐渐散去,冷水渐渐变得有些刺骨,我看了楚殇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肯陪我用这种不讨好的方式解毒,却不用对他来说最简便也最能羞辱我的方式?我想起之前他让月娘安排小红到浴房,想来就是来准备这一池凉水,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用那种直接了当的方式为我解毒,尽管他刚才表现得确实是想强要我。
“为什么?”我倚在他怀里,无力地问,“看我出丑,羞辱我,不就是你把我放到青楼的原因么?为什么要放弃这样好的机会?”
他不语,沉默着,搂着我的手臂有些僵硬。我也沉默下来,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他的身体冰冷,我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有些急促地跃动着。我以为他不会说话,没想到静了半晌,他却突然出声了:“若我让你离开青楼,你会不会好受些?”
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疑惑地看着他,他低下头看我,表情竟是罕有的柔和。他竟会这般好心?我皱了皱眉,淡淡一笑:“离开青楼,囚我到别的地方?”
他又沉默下来,我冷笑道:“谢谢楚爷的好心,我觉得青楼的生活没那么糟糕,楚爷送我来就对了,这里很适合我,我正玩得顺风顺水呢。”
他的手臂一紧,灿如星子的黑瞳带上一丝怒气,我被他勒得极不舒服,挣扎了一下,发现身子竟稍稍能活动了,心中一喜,却听到他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语气轻嘲:“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真是个能毁灭别人的妖精!”
话音刚落,他的唇就落下来,我闭紧唇,咬紧牙齿,不让他得逞,他轻笑一声,耐心地在我的唇上轻咬,舌在唇齿间灵活地扫来扫去。一股奇怪的酥麻感觉从下腹升起,渐渐漫延到四肢,我大吃一惊,伸手推他,发现双手已经有些力气,奋力挣扎起来。他的身体像座山似的巍然不动,双臂搂紧我,闷声道:“别动。”
我哪里管他,只想从他怀里挣开,但男人的力气哪是我一个弱女子可以企及的,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他轻喘一声,颤声道:“你不想我在这里要了你,就别动!”说着将我紧紧压在他怀里,我的臀触到他的下t,他那里已然坚硬如铁。
我惊喘一声,立即安分下来,心里七上八下,老天,这男人还真是不能随意撩拔的。饶是泡在这样冰冷的池水里,他的额上仍是泌出了细汗,我大气也不敢喘,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坐在他怀里,良久良久,听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顺下来。
他站起来,把我抱到浴池边上,靠到池壁上,看了我一眼:“迷香的效力过了,你可以自己坐在池子里。”说完,伸手往我身上一点,我身子一僵,全身都硬了,诧异地望着他:“干嘛点我的x?”
他转身踏出浴池,带起一地水渍,开始在池子边脱那身泡得湿透的袍子,讥讽道:“迷香药效一过,媚香毒就完全散出来,不点你的x,难道等你爬上来要我?”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地瞪他,果然,全身都开始酥麻起来,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虫子,在我的下腹捣乱,弄得我又痒又麻,靠在池壁上的皮肤稍好,泡在水里碰触不到实物的那些皮肤,只想找个什么东西倚上去,摸一摸靠一靠,寻求一点安慰,脑子却一点也不昏沉,我倒抽一口气,老天,这才是媚香真正的药力么?和那些高热比起来,不知难受多少倍。这该死的玉蝶儿,做的媚药果真与别人不同,他就是想让被采的女人清清醒醒地跟他一起享受欢爱吧?所以我脑子现在才这么清楚!
楚殇全身已经脱得精光,赤l的高大身材仍是我以前看到过的那般完美,有如太阳神阿波罗的雕塑。我的身子已然难受,看到这样充满力度与男性气息的身材,喉咙一干,差点喷出鼻血,想转头,眼睛却不争气地紧紧盯着他的身子,只觉得身子里的小虫子越发作怪,那又麻又痒的感觉得我差点呻吟出声。
楚殇见我瞠着眼瞪着他,也不管我是否要鼻孔出血,在浴池边上的架子上拿了块巾子擦拭身上的水渍,光着身子大大方方任我欣赏,老天,我的喉咙快要冒烟了,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我现在这么难受,故意勾引我。他擦完身子,转过身来看到我龇牙咧嘴的表情,笑了起来:“看够了没有?”
我难得看到他的笑容,老实说,他笑起来很好看,脸部的表情也柔和不少……,我甩甩头,又花痴了!我恶意地盯着他,撇了撇嘴:“没够,有本事别穿衣服。”
他轻哼一声,光着身子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白袍,披在身上,转头瞥我一眼:“盯着男人的光身子看得眼都不眨,脸也不臊,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你说我是不是?”我冷笑,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的么?我望着他敞着的大片胸膛,恶意地笑道:“楚爷,你的身材真是不赖,以后你若是落了魄,可以考虑到倚红楼卖身。”
原以为他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只是冷冷地瞥我一眼,便躺到软榻上去,背对我道:“牙尖嘴利,你还要在池子里泡大半个时辰,等x道自动解了,就可以出来了。”
他不是要在这里睡觉吧?我又气又急地看着他的背影,跟人说话可以转移我对身上那种怪异酥麻和s痒的注意,难道是他发现了我的目的,故意不理我?我咬了咬牙,靠!我自说我的,管你睡不睡觉,蓦地扬声道:“楚爷,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不管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从前,有三只小猪要修房子,它们去请教了师傅,师傅说砖房子最结实,住在砖房子里不用怕狼。第一只小猪修房子的时候,想修砖房子多累啊……”我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讲完《三只小猪》又讲《三个和尚》,讲完《三个和尚》又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我讲得兴致勃勃,口沫横飞,楚殇却仿佛真的睡着了,躺在榻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动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身体里的小虫渐渐安静下,酥麻s痒的怪异感觉也慢慢消失,我感到池水冰冷,像针扎一样刺在我的皮肤上,身子又渐渐散出热度,眼有些花,头也有些重了,我的身子蓦然一软,向下一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身子又能动了,x道已经自动解开了。
这么说,我的媚毒已经解了?我从池子里爬起来,全身泡得又白又皱,脱了湿衣服,拿了毛巾把身子擦干。总不能就这么出门吧?我看了一眼软榻那边的衣柜,犹豫了一下,软手软脚地向柜子走去,头越发昏沉,我打开柜门,全是清一色的男袍,随便抓了件出来,刚裹上身,我就被楚殇一把拉到软榻上,落入他坚硬的怀中。
这男人有完没完?身子像火烧,不似中了媚毒那种怪异的高热,像是发烧的症状,我全身无力,脑袋昏沉,蜷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道:“你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我现在管不了你了。”说完,干净利落地晕了过去。
——2006、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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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楼篇:第26章 艳妓]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大夫说我这场风寒来势汹汹,寒毒渗入五脏六腑,加上我本身体质偏热,有内火,引起内热郁滞,总之是被小红着喝了半个月苦药,每当这时我都无比怀念二十一世纪的西药片啊。
这期间凤歌每日都来看我,带着他的琴,他会焚上一炉檀香,用他绝美的琴音舒缓我身体的不适,虽然我是有气无力地跟他闲聊,但看到他时,心情总是格外舒畅;金大娘也来看过我,我把之前画好的花样儿给交给她,顺便跟她讲了讲卡通公仔的做法,听得她双眼放金光,瞬间变成铜钱形状,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对女性和孩童有巨大杀伤力的卡通公仔,在这里一定也会有十分巨大的市场;宇公子和大将军寂惊云都未来过,但寂将军遣了人送了好些补药和糕点果脯之类的零食过来,我素来不爱吃零食,更不喜食甜的,全部送给小红了;月娘的“超级花魁”大赛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了,忙得不可开交,但仍是每天都要到我房里转转,我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如既往地保持距离。
楚殇自那日为我驱毒之后,便再也不曾来过,对于这个男人,实话实说,我的心思是复杂的。有时我会想,我放在他身上的心思是不是太多了,仿佛一来到这个时空,我全部的心思都围着他在打转,不论是恨他也好、怕他也好、防他也好、与他玩游戏也罢,似乎一切的事皆因他而起。仔细想想,我对他的恨与他对我的恨是不同的,我没有背负他那些灭门惨案,弑父霸母不共戴天之仇,我对他的恨,仅仅是因为他囚禁了我的自由,迫我做了不我不愿意做的事。也许他于蔚蓝雪是有深仇大恨的,但我虽然占了蔚蓝雪的身子,却没那想法也没那必要去为她报仇雪恨。可是,我真的能够把他看得很淡漠么?我在这个时空举步维艰,本以为我是可以凭现代女人的思想和智慧摆脱困境的,其实是我一厢情愿,我的处境好坏,完全凭着这个男权社会的男人们的一念之差,在这个男人可以随意c控女人的生命、命运和身体的社会,他们想我好,我的处境便好,无论是楚殇,还是那位宇公子,若讨得他们喜欢高兴,我的日子便好过,一旦他们对我没了兴趣,我的噩运便又转回来了。说到底,我和倚红楼的青楼女子没什么不同,仍是在以色示人罢了,她们出卖的是美色、身体、才艺,我出卖的,是我的思想、言行和对这个时空的人来说特立独行的性格。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能认清形势,掂清自己的斤两。若然一定要依附男人,我就得为自己选择一个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我心中浮起我目前接触过的三个来头显赫的男人,楚殇?宇公子?寂惊云?看起来都很风光,但楚殇心思太重、性格太狠辣又反复无常,何况在他心里对我还有仇恨,这样的男人,应付起来实在太吃力,这段时间我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出局!宇公子我连名字都没摸清,他看起来似乎是非富即贵,身份神秘,但是这个人的眼光太过慑人,心机深沉,狡猾过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跟他玩?恐怕反被他设计了也不知道,出局!倒是那位寂大将军,武将出身,性格耿直豪爽,气度宽宏,待人有礼,倒是一棵上好的大树人选,若是打好他的关系……?我思考着,心想要是坊间流言是真的便好了,如果那寂将军真的对我一见倾心,看我不使出浑身解数,迷得他七晕八素,不过如今我已被那宇公子包下,要在他面前勾引那位寂将军,倒颇费一番踌躇。
日子便这样算计着过去了,自病后我一直有些恹恹的,这一日精神见好,小红想帮我准备热水沐浴,我唤住她:“就去浴房沐浴吧,每次都把浴桶搬上搬下的,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吵。”每次都要人家把东西搬上搬下,还要提热水,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红脆声应了,帮把我换洗的衣服准备好,领了我下楼。倚红楼还在停业中,不见了那些个来花天酒地的男人,姑娘们有些呆在自己房里,有些在厅里玩牌,还有些在帮着月娘忙乎“超级花魁”大赛的事儿,听说倚红楼里报名的姑娘不少,有些姑娘的随身丫头也去凑了凑热闹。月娘的告示早已经贴得街知巷闻,百姓对这次“超级花魁”大赛感到十分新奇,投入了较高的热情和关注度,姑娘们的义演和预选赛已经进行完毕,有十位姑娘进入围决赛。现在白天上街,满街都是帮她们拉票的粉丝。那十位姑娘也摩肩擦掌,颇有干出个名堂的架势。
我随着小红下楼,顿时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我身上,有嫉妒的、羡慕的、好奇的、探究的,这个倚红楼一夜成名却终日呆在屋里不愿出门的卡门姑娘,对她们来说像是一个传奇,神秘莫测。除了登台那天,姑娘们这才是第二次见我,而我今天又脂粉未施,装束正常,与登台那天的美艳大相径庭。
“快看,她就是那个卡门?”
“真是她,卸了妆还真是又瘦又丑呢……”
“就是,那些爷的眼睛也不知道长到哪里去了,居然为了这样的货色一掷千金……”
“人家的媚功厉害啊,她登台那里你不是见过了么?”
“她整日里躲在房里不出来,便是在练习那些个功夫吧?嘻嘻……”
……
沿途传来暧昧的窃窃私语,我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走出去。还以为月娘收留的这些姑娘,都是些苦命人儿,必然也会对其他身世悲惨的人抱以同情,却不曾想呆在这风月场所久了,个个都薰得利欲熏心,刻薄善妒。我摇摇头,有句老话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下了一层楼梯,楼梯口突然有所响动,我只觉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缥缈地迎面走来。那女子五官本已美得动人,气质偏偏又清冷孤绝,只觉得她冷艳人,超凡脱俗,如同月下仙子。
“玉竹姑娘。”小红对她福了福,女子淡淡了扫了我俩一眼,也不出声,脸上带了些不以为然,转头便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空气中留下一阵清香。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个清高傲慢人儿。我听小红说起过这位倚红楼正当红的姑娘玉竹,听说她是被月娘抱以重望的接替从良的花魁紫芙蓉的一号种子选手,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无一不精,而且还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在我未登台之前,她算是倚红楼最红的姑娘,此次“超级花魁”大赛她已经入围十强,也是夺冠呼声最高的一个。月娘在风月场打滚多年,知道男人那几根花花肠子,在青楼找姑娘,最爱找些个气质清冷,看起来像仙子般高洁,像清莲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这种姑娘是青楼姑娘的上品,最易掳获那些个文人墨客的心,帮她们填几首词曲儿,那声名便鹊起了。
我却偏不爱这些个调调的,那玉竹姑娘脸上那份倨傲于世的清冷,固然不同于阿谀俗媚的一般青楼女子,足以令前来青楼寻芳的男人惊艳,但这种人看起来好似心绝情绝、淡泊于世,其实内心极为敏感多疑、自视清高,又对自己怀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自怜自艾,极度的自负又极度的自卑,我对这种芳心寂寞,一心渴求知音良人的闷s型人士向来素无好感。
小红见我脸上忍耐不住的嘲弄笑意,好奇地问:“姑娘笑什么哪?”
我回望她,边走边忍笑道:“小红,我在她们眼里,真是个烟视媚行的狐媚子吧?”
小红刚才听到风言风语已是一脸忿忿,听我这么问她,气愤道:“什么狐媚子,她们根本不了解姑娘,一个个在那里乱嚼舌根子,她们自己好得到哪里去!”
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道:“你知道我不是这样儿的人不就行了,恼什么,她们又不是我什么人,说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前面就是浴房了,小红之前就通知了管浴房的婆子给浴房送热水,推了门进去,见浴房外间摆了椅榻,一个跟小红年纪差不多的小丫头正坐在椅子上磕瓜子儿,见我们进来,赶紧站起来,笑眯眯地给我们福了福:“卡门姑娘好。小红姐姐,带姑娘过来沐浴么?”
“嗯。”小红问她:“小霞,你家姑娘也在里面?”
“我家姑娘洗了好一会儿,应该快出来了。”小霞一边偷偷瞅我,一边答。
我见她眼珠乱转,就知道这丫头也是个机?





绾青丝四卷全集 第 9 部分
“我家姑娘洗了好一会儿,应该快出来了。”小霞一边偷偷瞅我,一边答。
我见她眼珠乱转,就知道这丫头也是个机灵鬼。我笑着对小红道:“既然有人在用浴房,我们就等等吧。”
两个丫头听我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出来,小红笑道:“姑娘,你说什么哪,浴房大着呢,哪里用你等,何况你还有单独的小厢。”说着带我进去,看到浴房的布置,我才恍然大悟。
我原以为这里的浴房也不过是放个浴桶了事,没想到里间竟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大房间里不靠门的三面墙全是一个个单独的小厢,房间正中也摆着些软榻。小红帮我推开一个小厢,小厢里浴桶浴具一概具全,竟然还有淋浴,让我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倚红楼还满注意卫生健康的嘛。洗淋浴能减少脏病的传染,就这一点我就对这个浴房挺满意了。
这当儿有间小厢的门开了,一个女子披了件松松的绯色袍子出来,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一股甜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我诧异地打量她,却是一个妩媚妖娆的美女,肌白如雪,却不似玉竹那样清冷孤傲,反倒媚骨天成,眼神中又比玉竹多了一丝勾魂夺魄的缠绵。真是个尤物!我眼睛一亮,我素来喜爱这种狐媚子类型的女子,大概是受了太多武侠小说的影响,里面的妖女个个真情真性,而圣洁仙子全都假口假面。
那女子看到我,怔了怔,随即面上带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媚而不浮,真是狐媚子中的极品。那女子走到我面前来,笑道:“哎哟,看我这运气好的,竟然在这里遇上卡门姑娘。”
想来我在倚红楼已是无人不识了,我笑道:“姑娘是……?”
“我叫红叶。”那女子大方地牵起我的手,“今次真是谢谢姑娘给月妈妈出了个‘超级花魁’的点子,我早就想去拜访姑娘了,可是月妈妈说姑娘喜欢清静,红叶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知道她是谁了。红叶,有望接替花魁紫芙蓉的二号种子选手,也是此次“超级花魁”的十强之一,她的才艺也许不及玉竹出色,但仍然与玉竹一起同挂倚红楼的头牌,据说是因为她最令人销魄的不是那明艳动人的雪肌媚骨,也不是那些个才艺,而是房中秘术,仅凭一双春葱小手便能让寻欢的男人爽得死去活来、飘然欲仙,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名流公子也不在少数。我初闻她这手绝技便打心底里佩服,真乃强人!
“哪里的话。”我笑道,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妙人,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欢喜,“红叶若是得闲,多来看看我才好。”我故意不叫她姑娘,直接唤她的名字,接近两人间的距离,红叶见我这样易亲近,眼睛一亮。
“那敢情好,我还正想跟妹妹讨教来着。”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立即喊得比我还要亲热,“妹妹登台那日的曲子,唱得那叫一个痛快,可把这些个臭男人好好数落了一顿。”
我忍俊不禁,果然是个真情真性儿的,换个人来,必定要说我伤风败俗吧?小红见她拉着我说个没完,脸色不耐地出声道:“红叶姑娘,我家姑娘要沐浴了。”
红叶笑了笑,不以她的态度为忤,亲热地对我道:“那我不妨碍妹妹了,等妹妹得闲了,我来找你。”
我见她风姿阿娜地出去了,转头笑着望小红:“小红不喜欢红叶姑娘么?”
小红见小心思被我看穿,看了我一眼,嗫嚅道:“她才是真正的狐媚子呢!”
我笑了:“我却很喜欢她呢。”
小红诧异地看着我,我也不解释。小红呀小红,这种精明刁钻在外面的,总是比那种什么事都不动声色,自己一人在肚里算计的好多了。你鄙夷她的狐媚,却不知道比起那些个虽然心甘情愿卖身却仍感到自己丢人的人,红叶这种全不在乎别人眼光,真正为自己而活的人才是真正的洒脱之人,即便是我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举着新女性的旗号,心中仍有许多桎梏,我们才是真正活得最别扭的人。
——2006、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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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楼篇:第27章 惊雷]
我对着镜子,任小红给我梳头。镜中的女子有一张苍白的脸,本来就瘦,这场病下来,脸更削得尖尖的,怕是更不符合这个时空的审美标准了。小红一边用梳着我的头发,一边赞道:“姑娘的头发真的好美,又长又黑,柔滑得跟冰丝儿似的。”
我笑了笑,不语。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头发是美的,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我都有一头美丽的长及臀部的黑发。前世从小就爱留长发,爱用发簪把自己一头油光水滑的青丝绾得牢牢的,而发簪,也是我最钟爱的饰品,我收藏了许多款式各异的发簪发钗,质地也不尽相同,银的、木质的、铁的、有机玻璃的、珍珠的……,琳琅满目地装了整整一盒。对长发和发簪的偏爱,大概是缘于幼时母亲给我讲的故事,她说,古代的男女都留长发,婚后同寝,男人与女人的发,纠缠在一起,是为结发。母亲的话很朴实,却让爱做梦的我滋生出无穷的幻想,生命中若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令我安心同榻,结发缠绵,这一生,都无人能阻止我们相爱,他会用手亲昵地梳理我的黑发,会用簪将我的青丝绾成同心髻,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结发,夫妻。
小红将我的头发梳顺,拦中用发带绑成一束,让发松松地垂在我的脑后,奇怪地道:“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把头发盘起来,你的头发又浓又密,不用假发也能盘得很漂亮。”
我对着镜子,轻轻地抬起头,脸微微向左一偏,斜着眼睛看向自己在镜中的侧脸,以及脑后黑发,笑道:“盘发太麻烦了,浪费时辰。”
或者是我心里隐隐有种期待,我的发,要让我心爱的人,替我绾起来。前世我的发,只能自己寂寞地绾,因为我没有找到我的爱人。三十年的生命里,也不是没有过爱情,只是一次次细数下来,哪次不是伤心收场?别人伤过我,我也伤过别人,待到后来,年纪渐大,姿色平平,人也被这现实的社会磨得没心没肺,便再也不敢相信这东西,以至年过三十,仍孑然一身,少了那些个绕肠绕肺的牵挂。今生也许会不同吧?留个希望给自己,聊胜于无。
这当儿,听到门外有柔媚的语声传来:“妹妹在房里吗?姐姐来看你啦……”我笑起来,这红叶,果真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
她已经妆扮妥当,精心修饰过的柳眉深入浅无,衬得一双狐媚的眼睛妖娆多情,黑发高高地挽起,发上别着盛开的绢芙蓉,粉色的绸裳领口又平又敞,细长白晰的脖下,隐约露着半l的香肩,雪肤说不出的粉嫩白细、珠圆玉润,当真是人比花娇,妩媚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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