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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情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但,我还是输了。”客人是外行人,所以才瞧不出端倪,但只要稍对舞蹈有所认识的人,一看便知高下。
“说吧,你想我做什么?连同上一次的比试,我一共欠你两次。”她不是会耍赖的认,虽然不甘心输掉了,但她也不会赖账。
抬眸,看了她一眼,“待你脚伤完全好了,我自会同你讨。”而现在,他只想她的脚快点痊愈,不愿看到她病怏怏待在床上的模样。
程翩儿瞠目,而后,看到了自己依旧又红又肿的脚。
梁说得也对,现在的她受了伤,不良于行,还可以做点什么?但他会要她做什么呢?
“待会,我会再过来替你推拿。”见她沉默不语,梁再度开口。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秋棠也可以帮我。”
她总觉得,一再地让他触碰自己的脚不太妥当。
定定地,瞧着她,梁才缓缓地开口:“推拿必须由我来。”
“为什么?”
沉静了半晌,“因为,张御医说过,最好由同一个人来推拿,你的脚才会快一点好。”一听,就知道是借口,用来骗不懂医术的她。
虽然有一个名医当她的妹夫,但程翩儿从不会去记那些繁复的药理药性,所以即使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却也无从反驳。
“若不信,待会你可以问祈儿,她们差不多回来了。”聪颖从夏祈儿,一定会很快地捕捉到发生什么事,然后会顺理成章地帮助他的。
她自是会问,程翩儿轻哼一声。
“张御医是说过,最好由同一个人来推拿没错。”不需要听完整件事情,夏祈儿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样帮梁。
而程翩儿嘛,只能怪她平日不多看点书,好增添增添一下自己脑袋里头的知识,被人唬住了,也只好认了。
听到夏祈儿的确认,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但程翩儿却再也没有怀疑过这个毫无根据的治疗法。
“来,这药已经不烫口了,快喝。”将青瓷碗送到程翩儿唇边,夏祈儿着程翩儿喝下行气活血的汤药。”
程翩儿苦着一张小脸,盯着那碗乌黑的汤汤水水,深知自己一定逃不过的,缓缓地张嘴一口饮尽。
夏祈儿什么都好说,但说到喝药,灌起人来她也绝不手软。
这张御医不知是否跟她有什么过节,居然将药开得特别地苦,甚至没有加入蜂蜜,苦得她五官净是扭曲在一起。
看着她比小娃儿更可怜兮兮的模样,夏祈儿好笑又好气地拿过蜜饯,拈过一颗放进程翩儿口中。
香香甜甜的滋味儿瞬间取而代之,苦涩的味道不再,教程翩儿马上像小娃儿似的露出一抹灿烂无比的笑,“这蜜饯真好吃,哪儿买来的?”
“好处吗?这是要我在你吃药后给你甜甜嘴的。”
那男子,就知道





花魁情夫 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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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吗?这是要我在你吃药后给你甜甜嘴的。”
那男子,就知道嗜甜的程翩儿,在喝药后一定得吃上一颗蜜饯李子,否则那苦涩味会留在唇间好一阵子,教她难受,所以马上赶到城内最好的蜜饯铺子里,买来最上好的果子,要她给程翩儿喝药后甜甜嘴儿。
“是梁买的?”程翩儿问着,一边咀嚼着口中的蜜饯李子。李子本身应该有酸味的,可是她口中的这颗却一点酸味也没有,只有着纯粹的甜,而且还有一种越来越甘的感觉。
“是的,所以待会再来给你推拿时,你记得要好好道谢。”夏祈儿叮咛的道,不过,程翩儿面片薄的很,应该是无法对梁说出什么感谢的话来,为一点小事再吵起来的几率比较大。
夏祈儿好笑地看了眼程翩儿,想起了两人一见面就开始置气又拌嘴的情景。
这抹浅浅的笑,又教程翩儿误会了,以为夏祈儿是想起了梁,所以才会露出一抹这么美,又这么好看的浅笑。
最近,总觉得夏祈儿的笑越来越多了,是因为有了心上人的缘故,所以才会变得这样?程翩儿好生困惑着,然而,与此同时,她心头的感觉越来越奇怪了。
尤其,是看见了夏祈儿与梁两人在一起的情景。
忽地,口中的李子透出微微的酸来,她越含,酸味却越浓,最终不得已将李子咬碎,囫囵吞枣地吞下。
可是,即使已经吞下了李子,那股的酸味依旧残留在口中,教她越想起夏祈儿与梁两人相并而站的情景,酸意越浓。
她怎么了?
程翩儿的心事不难猜,尤其是面对最亲近的夏祈儿时,她更加地不懂得如何掩饰心里头的感受,所以夏祈儿一眼就看得出她的异样。
“翩儿,你有话想要对我说吗?”
程翩儿抬起困惑的眸子,聪明如夏祈儿,一定要可以解答她的疑问的。
“祈儿姐姐,如果心头好像被小刺刺着,而且还好像偷喝了最酸的黑醋,这是什么的感觉?”眨巴着眼,扔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缠绕自己的怪异情绪特徵。
“那在这之前,是否曾经对那人感到心痒如麻,不知所措?见着了她会有一种不许他瞧不见自己的感觉,非要闹到他看到你为止,见不着时又会忐忑难安,非要见到他为止?”夏祈儿不答反问,唇边的笑意更深。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十七个年头以来,只会对舞上心,只热衷于舞的小女孩,似乎开始开窍了,情窦初开了。
“好像也有……呃,祈儿姐姐,我不是说我有这样的感觉,而是从书上看回来的。”硬是掰了个连自己也勉勉强强才相信的烂借口,程翩儿连忙摇着头,要夏祈儿别误会了。
平日要程翩儿拿起书来翻翻,她都已经那么不情不愿了,怎么可能会自己主动去翻书来看呢?
将她脸上的羞窘看在眼底,夏祈儿也没有拆穿她,只是反问:“那么那本书好看吗?”
“也……也不错的……”她看也没看过,当然是先混过去再说,但为免夏祈儿一再问出教她哑口无言的问题,程翩儿继续道:“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这是什么的感觉?明明不想见到那个人,可是一见不着了,又会感觉怪怪的。”
“那么你再想一想这个问题,当你看到他跟其他女子站在一起时,心会不会揪痛的,泛着微疼,泛着微酸?先别急着反驳,就把你自己当成是书中的主角儿,代入她的角色想一想。”
程翩儿咽回到了嘴边的反驳,一来,是因为夏祈儿阻止她开口,二来,则是因为夏祈儿所提过的感觉,她都有。看到夏祈儿与梁站在一起,轻声笑语时,她的心会揪揪的,怪不舒服。
“祈儿姐姐,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有点难为地问。
瞧着端坐在床上的程翩儿,夏祈儿沉静了好一会后,才徐徐地开口:“心痒如麻的感觉,叫做心动,既刺且酸又揪心的感觉,叫做嫉妒。”
心动?嫉妒?
程翩儿傻愣愣的看着夏祈儿,好半晌都无法反应。
刚刚夏祈儿说的那两种感觉,她听过,美人阁里头,或多或少也会有美丽的女伶与威武的护卫互生情愫的故事,她并不陌生。
心动,代表有一个人,教她喜欢上。
嫉妒,代表有一个人,教她憎恨着。
梁教她有心痒如麻的感觉,代表她对梁心动,代表她……喜欢上梁。
夏祈儿教她有既刺且酸又揪心的感觉,代表她对夏祈儿嫉妒,代表她……憎恨着夏祈儿。
这冲击太大,教程翩儿无法反应过来。
“翩儿?”夏祈儿将她的震惊看在眼底,似乎,她不太相信自己会喜欢上梁。
“姐……姐姐,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终于回过神来,可是,陈翩儿头一句却是要休息,暗示夏祈儿离开她的闺房。
夏祈儿了解地点点头,收了下药碗便离开了,独留下陈翩儿,让她好好地自个儿思量清楚她与梁的事。
陈翩儿无法接受!说她喜欢梁那个只会气她耍她的坏家伙,已经叫她难以接受了,再说,她却在嫉妒自己最亲爱的祈儿姐姐,这叫她情何以堪?
“不,我怎么可能这样?我根本就不会喜欢梁那个家伙,也根本就不会嫉妒祈儿姐姐,这一切只是错觉,只是我受伤以后的错觉罢了。”她喃喃地说服着自己,要自己认定这些怪异的感觉,是在她脚伤后才发生的。
“一定是张御医的药方有问题!一定是张御医年纪大了,一时记错了药引,开错了药方。”她死命地要自己别往梁或者是夏祈儿方向想去。
抬眸,却瞄到夏祈儿故意留下的蜜饯李子,黄橙橙的果子,在光线下格外地诱人。
她记得,那透着香甜的气息的果子,既带给她甜也带给她酸,矛盾的滋味,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大厅之上,一片的沉寂。
程翩儿难以置信地望着坐在红木大椅上的月嬷嬷,无法确定到底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教她听错了又或者是月嬷嬷说太快了,所以说错了。
“翩儿,你必须向习舞。”清楚她性子的月嬷嬷再度开口,字正腔圆地重复着刚才已经说了一遍的话,或许称之为命令。
“为什么?”程翩儿错愕极了,那个从不会干涉她们太多,会任由她们自己做主的月嬷嬷,用的居然是命令的口吻。
“这次的比试当中,有宫里来的御舞者,她看完了整场的比试,质疑美人阁怎么可以让一个落败的人当花魁。”月嬷嬷轻啜了口香茗,眼角的余光瞄过了仿佛事不关己的夏祈儿。
月嬷嬷又恼又气的,这娃儿现在就静得像个哑子似的!刚刚突然跟梁两人跑来,又是威胁又是哀求的,要她撒这个她差点就说不出的慌来。
明明那个御舞者,就是梁的亲娘,同时也是她的挚友之一的幽兰,看完比试之后,还直拍着手称赞程翩儿将两只舞融合得天衣无缝,连自己的儿子也比不上云云。
待她一答应完,梁那小子就跑得不见踪影,而夏祈儿却先要她背一大堆可能遇上问题的回答,然后,她就被夏祈儿带到这里了,再过不久,程翩儿也出现在这大厅里了。
程翩儿无言了,她也清楚自己这次的落败,除了她的伤势以及她的自以为是之外,她的确是技不如梁,也莫怪,御舞者会质疑她的能力。
可是,她不懂。
“嬷嬷……若翩儿被质疑能力,为何不将翩儿的花魁之位转给梁,而要翩儿跟着他习舞?”
月嬷嬷一听,怔了一怔。
见状,夏祈儿开口了:“翩儿,你知道花魁之位代表了什么?”
“我知道。”程翩儿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口直心快又说错话了。
柳应儿与夏祈儿之所以会找她们当美人阁的花魁,除了她们四人都是月嬷嬷与安野王的养女之外,她们从小各自拥有自己的天赋,而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天赋能够换来对安野王极为重要的消息。
花魁之位,不能随便换掉!
“所以,嬷嬷跟祈儿姐姐要翩儿怎样做?”
“我们要你去向习舞,学师完后再与进行一场比试,在习舞期间,你必须从身上学习他的各项长处,并且扬长避短,好待下一次的比试当中胜出,让众人在也无法质疑你的能力。”这番话,乍听之下似乎怪异,却又教人无从挑剔。
月嬷嬷听着夏祈儿的话,直点着头。
程翩儿听着这番话,一个问题蓦地浮现脑海,问:“梁肯教我吗,如果他不肯教我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他肯教的。”而且,还求之不得。
“张御医说,你的脚伤已经完全痊愈了,可以慢慢地开始练舞,所以三天后你会随到别苑,那里比较清静,没有人会打扰你们。”
能够让他们两人独自相处,梁怎么可能还有二话?
“只有……我跟他俩人?”
夏祈儿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所以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还有些杂役,但他们闲时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只会在打扫与煮食时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严格来说,他们不算‘只有’两人待在别苑里。
话虽如此,但不知怎地,一想到大部分的时间都得跟梁待在一起,她的心,就会一阵的s动,一抬眸看到了夏祈儿,她的心鼓噪得更猛。
“祈儿姐姐,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的请求,教夏祈儿狐疑地挑眉,“翩儿,我必须待在美人阁里,因为这段时间你跟应儿姐姐都不在美人阁,只剩怜儿一个,我怕她可受不了。”
也对,只剩怜儿一个的话,怕过不了多久,怜儿便会呜呜地哭起来。
可是只有她跟梁两人,真的可以吗?夏祈儿就这么放心,任由她与梁两人单独的日夜相对?程翩儿想着,望着夏祈儿那双,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她绝对不会跟着她一起到别苑去的美目。
“翩儿,要记牢,下一次的比试在一个月后,这段日子里,能学到多少便多少,知道吗?”夏祈儿说着,却深信梁绝不会藏私,便定会倾囊相授。
只不过,代价是什么,只有他一人知道。
夏祈儿的眼中,充满了对她的信任,这目光,教程翩儿震撼了。
“是的,祈儿姐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她立誓般的说。
她的语气以及用字不管怎么听都怪怪的,但夏祈儿没有多加疑问,只是浅浅地一笑,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程翩儿与梁未来的日子将会怎样似的。
第五章
三天之后,程翩儿就上了马车,被送到城郊的别苑里。
其实,说起这别苑,她真的摸不着头绪,因为她从没听闻过,美人阁在城郊里有这么一幢别苑,可是月嬷嬷与夏祈儿言之凿凿,她只好当作是自己忽略了,所以才不知道这别苑的的存在。
别苑里静悄悄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一如夏祈儿所说的,平日里真的不会在别苑里看到杂役,除了刚刚替她开门、带路的妇人之外,一路上她居然连一个杂役也瞧不见。
“福嫂,其他的人呢?”她问着领着她走过中堂的妇人。
“别苑的杂役为数不多,平日都会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待小姐遇上了,他们自会向你禀明身份,小姐不必担心。”
福嫂是别苑总管的妻子,是一位不苟言笑的人,说话也简短精炼,给人一种严肃认真的感觉。
程翩儿并不是怕见着来路不明的人会危害她的安危,而是偌大的苑子,却找不着半个人影,那幽深的感觉教人不寒而慄,只不过,福嫂似乎会对她的惧怕不以为然,所以她也不敢说出口。
她起初还以为梁会跟她一同乘搭马车过来这儿,没想到梁倒是扔下了她,自己先一步地来到别苑。
早先因为要与梁共乘一辆马车,待在同一个车厢里而忐忑不安,在得知到他不会与她同到来时,悉数转化为失落。
很快地,她便收起失落的心情,她想起自己到别苑的目的,也想起了夏祈儿信任她的目光。
“是的,公子早在两天前已经来到了别苑,我这先替你安顿到厢房,待会便领你到公子那处。”
福嫂把她带到一间布置清幽雅致的厢房,“这就是小姐的房间了,请小姐稍稍休息一下。”
“不了,福嫂,我不用休息。”将自己的行装放置到桌上,打开并从当中拿出一个小小的香织锦囊放进怀里。
程翩儿唤住了转身即将离开的福嫂,“麻烦你现在就带路,我来这不是来休息的,是来习舞的。”
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她必须把握时间。
没料到她居然跟一般娇柔的小姐们不一样,福嫂先是一愣,然后眼中闪过一抹莞尔以及赞赏,“好,请小姐跟我来,公子已经久候多时了。”
明明就是梁那家伙自己早来,才会等那么久的,程翩儿嘀咕着,嘴上却向福嫂道谢,“好,麻烦你了。”
福嫂领着她,再度穿过中堂,绕过一间又一间的厢房及庭园,来到一间门窗紧闭的厢房,那厢房怎么看都教人感到怪异。
“公子就在里头等着小姐。”福嫂这么扔下这句,就把她独自留在原地,离她而去了。
程翩儿在门外,踌躇了下,而后深吸口气的推开厢房的两扇木雕大门。
两扇大门甫被推开,里头便闪过了一道眩目的金光,教她不得不阖上双眼,以避过强光刺目,好一会后,她才缓缓地睁眼,适应起室内的光影。
这一睁眼,却教她整个傻住了。
因为,这厢房的四面墙身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又一面巨大的铜镜,清楚地映出房内每一个角落,铜镜的接合处各自勾挂着一个铜盘,上头放置着巨大的夜明珠,厢房内的光线,全皆来自这四颗的夜明珠。
她傻愣愣地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没想过从外头看起来奇异的厢房内居然别有d天。
“来了?”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徐徐地响起,。
她回身,而这一回身又教她惊讶不已,只因偌大的房中,别说是桌椅,连一件的家具也没有,空荡荡的厢房内,只有她与他站立着。
她的眼眸,落在铜镜前那个半站半靠的梁身上。
难以理解的,在夜明珠的柔弱光线下,他看起来居然有一种y柔的感觉,既诱人又妩媚,比起国色天香的柳应儿更要掳人目光,也教程翩儿不能自己地看直了眼。
心儿,忽地又怦怦然地不规则的乱跳起来,厢房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变得稀薄,让她呼吸困难。
可是他喜欢的,是夏祈儿。
她不能跟自己最亲最爱的朋友抢同一个男子,她跟梁,注定不能在一起。
“已经准备好了吗?”梁打量着她一身轻便的布裙,他早料到,她会马上过来找他开始习舞。
她并不是那种娇柔无力的千金小姐。
“对,我们可以开始了。”压下所有不该有的情感,她回应。
“在习舞期间,我说的一字一言你都不能违抗,必须照做,这就是条件,你能做得到吗?”墨眸,闪了一抹异色,快得教人无法捕捉。
不能违抗!程翩儿脸露难色,但她人已经来到这里,也答应过月嬷嬷与夏祈儿,就不能空手而回,纵然再不愿,她也点了点头,“可以。”
“很好。”梁满意地一笑,向她伸手,招了招。
“过来我这儿。”他下达头一个命令。
这个命令,听得程翩儿一阵的耳熟,因为他用的语气,并非叫唤奴婢时的使唤自己,而像一个男子唤着属于他的女子时,那种不容拒绝的热切语气。
她曾在安野王以及月嬷嬷之间,也在尹进以及柳应儿之间听过这样的语气,月嬷嬷以及柳应儿面上,既不依又甜蜜的表情,教她印象深刻极了。
然而,梁怎么会以这样的语气使唤她?
“怎么了,刚刚才答应了不会违抗我,怎么才一会儿就不听我的话了?”见她迟迟不肯向他迈开步伐,梁故意的说着,深知她好胜逞强的性子绝对会将自己送上前的。
果然,她怒眼一瞪,啐了句:“我说过就算数。”便往他身前走来。
她就在他的面前,尽管小脸上有多不愿意,尽管她是被他用手段拐来这幢其实是属于他的别苑,他还是感到一阵欣喜若狂。
接下来的一个月,就只有他与她两人朝夕相对,他会使尽一切的方法,一切的手段,叫她完全地爱上他,在她的心中烙下属于他的记忆。
“梁,你叫我过来,就是看你发傻?”被他的眸看得不自在起来,程翩儿故意按照平日与他对话时的恶声恶气,仿佛她还是那个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以为自己很讨厌他的程翩儿。
“是我一时的恍神了。”只因看到了她,他便不由自主了。
“要我过来做什么?”
“我要你,对着镜子,摆出你认为最能勾引男子的姿势。”盯着她娇美的小脸,他忽地道出一句教她瞠目结舌的命令来。
“你……你说什么?”她呼吸一窒,几乎连话也说不好。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他反问她,一副她明明就听得一清二楚的模样。
“那跟习舞有什么关系?”她羞红了一张小脸,对着他低咆,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样的激动。
厢房内的光虽然微弱,但也足够让他将她脸上的红晕看进眼底。
“那当然有关,你为什么一直不跳软舞?”
软舞是优美柔婉,娉婷缠绵,与她平日跳的矫捷爽快的剑舞是完全相反的舞。
“你的【胡旋舞】堪称天下一绝,但你可知道,为什么头一回的比试是我赢了,而你又能在第二次的比试中胜出?”他低问着她,瞧见了她小脸上的震撼。
“第一次的比试,我跳出了能教他们耳目一新的【绿腰】,是你不曾在众人面前展示过的舞,所以他们判我胜出,而第二次呢?”
程翩儿知道。
那是脚伤的缘故,她不得不将一小段的软舞融入她的【胡旋舞】当中,凯料错有错着,刚柔并济的混合舞居然会教众人惊为天人,喜欢不已。
即使被喻为天下第一的舞娘,可是软舞绝非她的强项,一直而来,她与夏祈儿都小心翼翼地保留这个秘密,但还是被梁看了出来。
“你清楚,不是吗?”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他明知故问:“你可知道,你们的软舞一直跳不好的原因在哪里吗?”
“在哪里?”她也不是不焦急了,她一直想不透的原因,梁竟然知道?
“你,面对铜镜,跳一段【绿腰】,只需要一小段即可。”
没有直接给她想要的答案,梁先要她跳舞,虽然不解,但她还是跳了。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抛手,一扭腰,怎么看都比不上当夜比试时,他所跳的【绿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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