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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包六岁半[九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异雀
福气包六岁半[九零]
作者:异雀

文案妙妙是个传说中养不大的“童子命”。被超生的亲爹妈卖了,又被觉得她是灾星的算命师傅转手送人。全村都没人要她,只有老好人苗老师收养了她。老苗家一家子都是老好人,偏偏好人没好报,穷得出奇。可自从收养了“灾星”妙妙,一家子的好日子来了!原本被领导压着不能转正的爷爷,碰上了赏识他的局领导转正评职称,还选上了优秀教师做巡回报告;一直被人说命硬的养母找回了丈夫,傻儿子也变成了天才,连带娘家都日子红红火火;而一直嫉妒着妙妙的女配最后愕然发现,她不但总是自作自受,还眼睁睁地发现一直护着妙妙的就是自己想方设法讨好的男主。一心等着瞧热闹的村里人失望了。他们看着妙妙越长越健康,被老苗家宠上了天,一路考上最好的中学大学,嫁给了报纸上表彰的青年企业家。什么灾星童子命,这就是活生生的福气包啊!东北背景,年代文~东北小妞的温馨甜爽一生~女主土著,女配穿书。内容标签种田文 甜文 爽文 年代文主角 ┃ 配角预收《在年代文里一心致富》 ┃ 其它一句话简介东北福气包的温馨甜爽一生~立意善恶有报





福气包六岁半[九零] 第1节
《福气包六岁半[九零]》
作者:异雀
文案
妙妙是个传说中养不大的“童子命”。
被超生的亲爹妈卖了,又被觉得她是灾星的算命师傅转手送人。
全村都没人要她,只有老好人苗老师收养了她。
老苗家一家子都是老好人,偏偏好人没好报,穷得出奇。
可自从收养了“灾星”妙妙,一家子的好日子来了!
原本被领导压着不能转正的爷爷,
碰上了赏识他的局领导转正评职称,还选上了优秀教师做巡回报告;
一直被人说命硬的养母找回了丈夫,
傻儿子也变成了天才,连带娘家都日子红红火火;
而一直嫉妒着妙妙的女配最后愕然发现,
她不但总是自作自受,还眼睁睁地发现一直护着妙妙的就是自己想方设法讨好的男主。
一心等着瞧热闹的村里人失望了。
他们看着妙妙越长越健康,被老苗家宠上了天,一路考上最好的中学大学,嫁给了报纸上表彰的青年企业家。
什么灾星童子命,这就是活生生的福气包啊!
东北背景,年代文~东北小妞的温馨甜爽一生~女主土著,女配穿书。
内容标签:种田文 甜文 爽文 年代文
主角: ┃ 配角:预收《在年代文里一心致富》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东北福气包的温馨甜爽一生~
立意:善恶有报
第1章
榆树沟是个小村庄,拢共百来户人家。
可别看榆树沟小,这小村在附近几个市里头,算得上是颇有名气。
一来,榆树沟靠山。山上的沙土地种庄稼不行,可是从夏天的香瓜到秋天的地瓜都甜得不行,谁还没吃过榆树沟的瓜呢?
二来,榆树沟这两年,出了个贼灵验的刘大仙。
这刘大仙颇有些传奇,村里人人都知道,这刘大仙本名刘老六,前些年就是个卖耗子药帮人哭丧的盲流子。这几年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传说中极其灵验的算命先生了。八字之类的他不算,可是找他求签,要多灵验有多灵验。
不过,自打秋收以来,刘大仙借口家里农活忙,有一个多月没接待过上门求签的人了。
来求签的外地人都悻悻地回去了,可榆树沟本地人知道——这刘老六要不是懒得不行,能四十来岁就给人家马寡妇倒插门?马寡妇的儿子都二十五了!这老盲流宁可要饭都不会下地干活的。
和村里人想得一样,刘老六的确不是因为农忙,他这会儿正在家里头着急上火呢。
——他的签子突然就不灵了!
“这死丫头片子,家里头热炕好好的不待,一个没看住就跑出去一宿!跑回来抽的签子就再也没灵验过!”
“前段时间那个大肚子孕妇来问男女,结果居然抽着个八十三签,八十三签的签文说的可是没有怀孕!要不是我这些年坑蒙拐……走街串巷,差点就忽悠不过去了!”
他一直只给这孩子吃全素、还不让她出门见人,不就是怕她不灵了吗?结果一个没看住,这死丫头片子居然自己跑出去一宿。
狗血泼那孩子他也试过了,拿生糯米叫她吃他也试过了,都不好使。今天下了瓢泼大雨,他想起古书上服药都用雨水下药,也打算试试。雨水是无根水,古书上都说拿这水送药最好,说不定把这丫头泡上一天就灵验了。
“这些水够了吧?”
刘老六在屋檐下抽着烟,现在他可不抽旱烟了,早改成了过滤嘴。
“凑个一桶就行,叫她进去泡着,”自打签子不灵了,刘老六借口秋收不算了,好容易等着这么一场大雨,“对,就搁那个木桶,都倒里。”
马寡妇冒着雨,把锅碗瓢盆里头接的雨水都倒进了木桶里,背对着刘老六翻了个白眼。这刘老六倒插门之前说得千好万好,结果到头来连喝口水都得使唤她。
她都五十多了,还得天天伺候个小丫头!刚开始她还给那丫头片子做点白菜土豆,后来懒得动两次火,索性就叫那丫头天天苞米面饼就咸菜。
“这半桶够了吧?我瞅着这雨也要停了,就叫她泡里头?”
看着刘老六还躲在屋檐底下不动弹,马寡妇心里头骂了两句,自己把一桶水提到下屋里头,没好气地对小丫头吆喝:“进去泡泡!”
老刘家的下屋里堆满了杂物,只是给这小丫头多砌了一道土炕而已,窗户上连玻璃也没有,横七竖八地钉了几根铁栏杆,风和着雨往里头钻。
妙妙穿着一身黑得油光发亮的棉袄,紧紧地缩在露出棉絮的被子里头,马寡妇只肯每天晚上给这炕烧一把柴火,这会儿早就冰凉了。
“干妈,我冷……”
“这会儿知道冷了,那天大半夜出去跑一宿你不冷?”
马寡妇板着脸,一把就把这小丫头拽过去,扒了她身上的棉袄棉裤就要往那桶里扔。不知道脚下怎么一滑,一脚踢倒了木桶,好不容易接的一桶水全洒在地上,一滴都不剩。
刘老六才进来就看见这一幕,气得直跳脚:“我说你个死老婆子,千辛万苦才接这么一桶水,咋就叫你一脚给踢洒了?”
顾不上多骂马寡妇,刘老六拎上孩子就要往出走。
泡不了雨水,就直接出去淋淋雨算了!
说来也怪,他抱起来这孩子,还不等走出门口,好似天漏了一样的大雨就直接停下来了。
“咋这么倒霉!这雨下得跟天漏了似的,这要用上的时候倒说停就停了!”
刘老六没好气地把这孩子往马寡妇手里一塞。
“要我说,不灵了就是不灵了,干脆给人得了,”马寡妇老早就不想继续伺候这孩子了,“现在咱家大瓦房盖了、猪也养了,我儿子这眼瞅着对象也处上了,你消消停停等着抱孙子不行?还怕饿着你啊?”
她把妙妙重新锁回下屋,压低声音跟刘老六商量:“说来,你有没有觉着,自打那天这孩子跑出去一宿,就有点邪性!”
“今天就不说了,她跑回来那天,你脑袋磕门框上了,我也把脚崴了。从那天开始,咱家干啥都不顺,你忘了?玻璃杯都无缘无故炸两个了!”
“这孩子以前抽签灵就邪性得很,现在不灵了简直是扫把星!”
刘老六本来隐隐约约有点感觉,叫马寡妇这么一说,心里头也有点怀疑。
刘老六有些心动。
这人啊,总是觉得自己有本事的,哪怕是借来的灵验,时间一长也就真当成是自己的了。
瞅着刘老六有点心动,马寡妇趁热打铁:“之前她灵验的时候咱供着她,现在变成丧门星了你还供着她?我这两天琢磨着,那天她回来咱俩教训完她,你脚也崴了,我也磕门框子上了。以前不让她沾地,现在破了戒了,可不就变成丧门星了?”
马寡妇心里头小算盘打得可足了。
横竖这孩子现在也不灵验了,趁着人还小模样又好送出去就是了,养活个丫头片子,不就是加双筷子的事儿么!
“能送出去吗?”刘老六有点心动了,又担心送不出去,“之前也挺灵验的,随便送出去万一损了我道行……”
马寡妇在心里头暗暗呸了两声,以前就是个收钱哭丧的,最多给人跳过几次大神,这会儿真以为自己有道行了?
“咱找人家送出去还不行?就这个扫把星,没扔到道上不错了!咱不往出说,谁知道她是童子命?”
马寡妇想得挺好,可是真到了找人家的时候,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虽然村里头也年年破除迷信,可是大部分人还是挺在意这些说道的。这小姑娘漂亮得出奇,有那上年岁的老人一看就知道,这可不就是个“童子命”?
且不说这童子命的孩子养不大、对家里头不会有什么助力,就是不谈助力这一层,养猫养狗都还有感情呢,养个孩子结果活不过成年,到时候这心里头咋受得住呢?
眼看着这丫头送不出去,刘老六也着急了。马上就进十一月份了,他也不能一直说自己要忙农活不算卦啊!
这事儿慢慢传出了榆树沟,离着榆树沟不远的下屯有人听说了,专程跑过来想要收养妙妙。
刘老六瞧着这人眼生,一问,姓皮。这姓少见,再加上人是下屯的,他立刻知道这人是谁了。
这是下屯那个老王八!
都是好吃懒做,这人却算得上是没人性。为啥大家叫他王八,就因为这人不但做拉皮条的营生,还连自己媳妇的皮条都拉。
“刘大仙儿啊,最近这两天歇挺好?”
马寡妇也认出这人是谁了,她拿个有缺口的破碗换了茶缸子倒上开水,皮笑肉不笑地递过去。
“皮老哥,喝点热水!”
姓皮的长了一双绿豆眼,冲着马寡妇笑了笑:“嫂子,你家那孩子呢,咋没出来?”
马寡妇转身要去下屋抱人,却叫刘老六拦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眼睛避开了点姓皮的:“皮老哥,我也不能坑你。我实话说,这孩子打小就身子骨弱,‘童子命’你知道是啥吧?可能养不大。”
虽然急着要把孩子送出去,可是送给这样的人家,叫别人知道了,他的名声可就臭了。这时候刘老六说这句话,是想暗示这个姓皮的,他的打算可能会落空。
姓皮的咧嘴笑了一下,牵动得嘴边的痘痘差点冒白浆,连马寡妇都觉得这老头笑得像是《地道战》里的日本鬼子。
“不妨事,没事!我就想要个小姑娘,小的那才好呢,”他见着这两口子有点犹豫似的,“你俩这孩子也张罗着往出送张罗了半个月了,除了我可有别人儿来没?”
他又抛出了个筹码:“要是这孩子我有眼缘,我再贴补你们五十块钱,这总行了吧!”
五十块是不少,可是这孩子叫他抱回去养上两年,那可就是摇钱树了!
刘老六还在犹豫,马寡妇心一横,转身去下屋把孩子抱了出来——她可不想再天天伺候这个丫头片子了!再说,还有五十块钱呐!
她抱着妙妙进了堂屋,刘老六也没料到她真的把孩子抱过来了,站起来想拦一下。
“哎哟,这小闺女可太俊了,带劲!长得真带劲!叫我瞅瞅!”
姓皮的眼睛放着光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被他盯着,在马寡妇怀里的妙妙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像是叫什么毒蛇盯上了一样。
虽然已经六岁了,可是因为常年不出门又不沾荤腥,妙妙的个头比一般的六岁孩子要矮一些,人看着也有点木。再加上她精致的五官和雪白的皮肤,倒像瓷娃娃多过像小孩子。
她挣扎了一下:“干妈,我再也不出门了!”




福气包六岁半[九零] 第2节
马寡妇手上依旧把她抓得死紧,妙妙慌得眼睛里带上了水光,扭头看向刘老六:“干爸!爸!”
她觉得心里头砰砰跳个不停,像是有人在叫她快跑一样,本来嫩嫩的小嗓子尖叫得出了破音,震得窗外的大苹果树上扑棱棱炸出五六个喜鹊。
马寡妇看出刘老六有点犹豫,她猛劲儿踩了刘老六一脚,脸上堆出些笑来:“皮老哥,你看……”
挨着马寡妇这一脚,刘老六想起来自家这些天的不顺利,还是把阻拦的话给咽回去了。
左右是个养不大的童子命,送哪儿去又有啥区别?
就在这时候,有人掀了外屋的门帘进来了。
“刘老弟啊,我这头顶上不知道叫什么雀儿扔了个烂苹果,能不能借你们家水盆洗一下?”
第2章
进屋的这人,是榆树沟村里最有学问的、也是最穷的苗老师。
先前刘老六还是盲流的时候,虽然也穷,但是好歹不欠饥荒。
可这苗老师自己当个小学民办老师穷得叮当响,还要供四个孩子念书,饥荒到现在都没还完。他家老闺女今年考上了大学,结果因为没钱去念,又复读了一年高中。
但这村里提到苗老师,没谁不说一句是个好老师的。
家里这么困难,碰见真的连纸笔都买不起的学生,他都会自己掏钱买一点送过去。还经常亲自跑去毕业的高年级学生家里收旧书,再给交不起书本费的学生。因为这个,学校领导一直不待见他,到现在还是个没转正的破民办,一年就八百多点,养活一家子困难得很。
这会儿苗老师还穿着他那身不知道穿了多少年的中山装,袖口都磨出毛边了,脑袋上沾了一点稀烂的苹果肉,正有点狼狈地捂着额头。
刘老六这人再混,也知道苗老师是大善人,赶紧招呼马寡妇找个毛巾擦擦,自己亲自去搪瓷盆里头兑了温水。
他对着苗老师真的有点发憷,又怕这老头管这摊子事儿或者张扬出去。就算他再想把孩子送出去,也不想让全村传他把孩子给皮王八了。他现在也算是个算卦的高人,这名声可沾不得!
刘老六伸手拉苗老师,琢磨着赶紧把老头送走:“苗老师,来,赶紧洗洗。”
苗老师没接茬——他认识皮王八是谁!
他不是个知道变通的人,要是知道变通,怎么会当了一辈子民办老师都没转正?明明是学校教学成绩最好的班主任,晋级都比别人晚几年。
苗老师个头不高,人又瘦又黑,长了个大鹰钩鼻子,更显得人严肃。被他严肃地看着,皮王八就算是不认识这是谁,也下意识收起了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神色。
盯着他看了两眼,苗老师回头问刘老六:“你这闺女送出去没有?”
刘老六嗫嚅着不敢说话,连马寡妇都不敢多嘴。她儿子以前也是苗老师的学生,看见苗老师天然觉着矮一头,这干巴老头身上有种让她害怕的东西。
“还没……”
听见苗老师这话,皮王八知道了,这是来截胡的!
这小姑娘别看人小,那模样可太好看了,他不想放了到手的鸭子飞了,赶紧嚷嚷出来:“我说刘老六,你可别怂包!咱刚可说好了,我都说给你钱了!”
刘老六像叫人烫着了似的,一蹦三尺高:“谁跟你说好了!还啥也没说呢!儿子才白话!”
苗老师不管这俩人狗咬狗,他伸手对马寡妇说:“孩子给我,我领养了。”
恍惚间,马寡妇感觉好像是回到了当年儿子考倒数第一的时候,家长会上苗老师训她可真狠啊。
还来不及思考,她就伸出了手。
稀罕的是,刚刚还在她怀里挣扎不要走的妙妙,这会儿却安静下来。她有点好奇地看着苗老师的大鼻子,还有他上衣口袋里头别着的钢笔。
这个爷爷看起来好严肃,可是却叫她觉得特别亲近。妙妙伸出手,给爷爷擦干净他头上的烂苹果肉。
苗老师感受到额头上那只冰凉的小手,也顾不上多说,他得赶紧把孩子抱走才行。在这屋里头跟这仨混蛋待着,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要不是怕影响到这孩子,他能把刘老六夫妇俩骂个狗血喷头!
“行了,孩子我抱回去了,村长那边我回头去说。”
说完这话,苗老师还严肃地看了夫妇俩人一眼。
这两口子太没良心了!他把妙妙抱在怀里头的时候,感觉这小丫头轻飘飘得跟纸片子似的,还不如自家孙女三岁时候敦实。
苗老师抱着孩子掀门帘出门,他出门了,皮王八才敢跳脚。
“你们两口子就这么把孩子送出去了?消遣我呢?!咋他说抱走就抱走了?”
“你个老王八!跟我炸翅儿咋这么有能耐呢?刚刚苗老师搁这的时候,你咋一个屁不敢放呢?”
“谁说我不敢放……”皮王八说完一半才觉得不对劲,气得脸都绿了,“你才放屁!”
马寡妇跟皮王八吵起来了,刘老六倒是有点怔怔地看着苗老师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天上掉下来的破苹果咋就这么巧呢……
不提刘老六脑补了什么,苗老师从刘老六家里头出来的时候,其实心里头是有点虚的。
家里穷啊!
九二年的时候,农民还是很穷的。这时候的农业税还没废除,再加上名目繁多的“三提留五统筹”,农民往往辛苦一年,最后除了吃饭也只落得个种子钱。连化肥都买不起,只能自家攒点农家肥。
平时他买了纸笔给学生,也都是牙缝里头挤出来的钱,老婆子少不得要唠叨他几天的。今天领个孩子回去,还不知道家里头会有什么反应。
苗老师正出神,突然感觉有只小手拍了拍自己:“爷爷,我自己走。”
榆树沟村是狭长的一条,老苗家在村子的另一头。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妙妙放在地上,牵起她的小手往家里走。
“咱家就在那边,你看着没?那棵大榆树底下。”
妙妙使劲儿点了点头,她看见大树了!
这还是这几年她第二次走出院子,妙妙走得很慢,新奇地看着周围的景象。苗老师也不催她,慢慢地领着她。
妙妙上次出门是在梦里跑出去的,山神爷爷在她身上吹了一层金黄色的气,她就从又窄又小的下屋里面飞出去啦!山神爷爷说,有一个老朋友生病了、压不住底下的地龙了,要是地龙翻身,成千上万的生灵都要遭灾。
他不能移动,发现自己身上有个天上的神仙童子下凡,就把一朵千年的灵芝给了妙妙,再借用她身上的神仙灵气,让她飞过去送给老山神。
妙妙一路踩着金色的气和白色的云跑呀跑呀,还不小心掉到一个小哥哥黑黝黝的梦里头,把灵芝的根须碰掉了一点点。
好在一点点的小事故没耽误多少时间,她跑到老山神爷爷那里的时候,那条火红火红的地龙还没翻过身来!
老山神爷爷吃了灵芝,明显变得有力气了!不像是一开始说不出话的样子,瓮声瓮气地谢谢妙妙,还为她惋惜。
“你以后就没法回到天上去,只能做个普通人过上一辈子了。不过,你身上的功德会保护你的,那些有灵性的生灵、这些土地和大树,都会记得你的。”
妙妙听不懂老山神爷爷说的什么,她累坏了。被刘老六关在下屋里好几年,她也不像是正常长大的孩子们那么聪明,记不住这么长的句子。
不过她在云彩上跑的时候看见了,那条地龙如果翻身过来,地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灯光都会被压在下面的!而现在,那条地龙乖乖地重新趴了回去。
老山神爷爷还是很虚弱,没法送她从梦里跑回去。只能给她吹口气,叫一阵风把她吹回去,一直落在老刘家院子后面的草堆里。
落在草堆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妙妙弄得一身都是土渣草末,还□□爸打了两个耳光。从那天开始,干爸干妈就天天骂她,也不会给她吃好吃的酱拌豆腐了,甚至还用腥腥的红水往她身上泼。
现在……
妙妙抬头看了看牵着自己的爷爷。
苗老师牵着她的手,一直低头看着这个小孙女。见她抬头看自己,立刻问她:“怎么啦?”
妙妙有点不敢讲话。
今天她只有早上吃了一顿饭,半个苞米面大饼子和一块咸菜。下午应该吃饭的时候皮王八就去了,马寡妇自己都没顾得上吃饭,哪里想得起来给她做饭?
她没说话,肚子却响亮地叫了一串。
“妙妙饿了呀?”
苗老师没笑,怕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他蹲下身子,两只手往后伸着,倒像是只护崽的老燕子似的。
“来,爷爷背你,咱快点回家吃饭,好不?”
妙妙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爷爷蹲下来看不见她点头:“好。”
“来,趴爷爷后背上,搂着爷爷脖子搂紧了……对……走,咱回家!”
妙妙还没被人背过呢!
她伏在苗老师的背上,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一下子高了好多。
苗老师挽住妙妙两条小细腿,看见天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喜鹊往大榆树那边飞过去了。
“看天上是什么呀?妙妙认识不?那是喜鹊。”
“喜鹊!”
“哎,对!”苗老师背着妙妙往家走,边教她看道两边的东西,“这个细细长长的草认识不?这个是马兰花,叶子能拿来编东西,到时候叫你老叔拿柳条给你编蛐蛐笼子。”
“蛐蛐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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