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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就像是点天灯。
易天行也感觉自己在被野蛮人点天灯,无数的痛楚从身体每一细微处传入脑,让他有些难以忍受,闷哼连连,勉强稳住身形,以金棍开道,往前方未知的地方飞去。
罡风愈来愈利,他头顶上那些比铁莲还扎实的黑发,被全数吹刮干净,露出下面正在渗血的头皮来。
身上也在不停流着血,有的地方皮肤已经被完成割破,里面的鲜肉一绽,又迅即被罡风刮走,看着十分血腥。
神识灵敏至极地在前探路,却根本无法预判那些罡风的来势。
无数声闷哼响声,他坚逾jing钢的身体被刮落了几片血肉。
疼痛占据了他的大脑,恐惧激发起了他的求生**。
又是一阵大风刮来,易天行惨嚎一声,胸口处被生生刮出一个大洞,鲜血像不要钱似的顺风飞舞老远,一片火血带拖在他的身后,将这个黑暗噬人的空间,照亮了一小块区域。
“帝波罗,老子又不是哪吒!”
这是他的心理潜台词,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自然是不会花力气说出来的。
……
……
不知道在罡风奋力前行了多久,易天行真元将尽,伤痕累累,有些神智迷糊了,偏生身上的剧痛却让他无法这般昏厥,只好硬生生地忍受着。
前方出现一大片天幕,淡淡的白,令人昏睡的白,让易天行看到无限希望的白。
他的眼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灵动神se,有的只是一股子执拗劲儿和蛮横。
换作任何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身受如此强大痛楚的折磨,只怕都会想到放弃——毕竟死亡,对于修行者来说,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接受的选择。
但易天行不肯放弃,瞳子里充满了野兽一般的狂戾,身上的血肉被罡风刮的不停四处飞散,而他依然脚底狂吐着天火,用尽最后一丝真元,向着那道天幕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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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入冰河。
一片严寒,却让重伤之下的易天行略感温暖。
他傻兮兮一笑,然后抱着金棍就晕倒在了冰河之,任由冰河带着自己行走。
冰河疾速流转,然后将他送往一片云雾光毫之。
就像易天行飞进去处的云层一样。
易天行毫无知觉地在云飘浮着,双眼紧闭,尔后忽然身子一重,便往下方重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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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三十章 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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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奇异的世界,山川河流都笼在缓缓飘洒的雪花之,高天之上是一片纯净的幽黑,看出来是什么样的存在。而这个世界最令人瞠目结舌的,莫过于正南方向的那道天幕。
令人惊恐的,是这片白se天幕的浩然巨大。
白se天幕往上直入苍穹,知其顶,往下直入深潭。左右各自延展开去,看不到尽头,似乎无穷无尽!
这个世界西方有座雄伟的山峰,但在这巨大的白se天幕的映衬下,就像是一个小土堆,由此可以看出这道天幕的辽阔。
那道天幕就像人间的瀑布,流动的云雾像液氮蒸发后造成的效果一样,打着卷,沉淀着,盘旋着,往天幕的下方滚动,一直滚到天幕下的一处深潭,那处深潭水se碧青,寒意逼人,但很奇怪,在这样寒冷的水雾不停灌注下,这个碧潭居然没霏结冰。
无比巨大的白se冷雾天幕,无比狭长深远的碧se幽潭,竖立在这个世界的正南方,就像一道令人心寒的强大屏障。
这绝对是已知的世界最雄伟的一处景观。
忽然,有一个黑点从那个巨大的白se天幕飞了出来,速度异常迅带,带起后方的一丝云卷。
天幕太大,所以只能看清楚那个黑点与一粒微弱的金光相依偎,这黑点本来是横横地飞着,但一出天幕。便受到了地心的引力,倏地一声往下坠去,卟通一声,沉入了碧潭之。
碧潭之旁。有一块巨石缓缓移动起来,磨蹭着走到潭水旁边,然后慢慢地滑入水,入水地那一刹那,才发现这块巨石是一个奇大无比的乌龟,龟壳之上满是青岩覆盖,所以和一方巨石无异。
……
……
不知过了多久,潭水一阵微漪轻荡,巨龟从冰冷的潭水里浮了起来,龟壳之上趴着一人一棍。想来正是先前堕入湖的黑点与金光。
不用多言,这正是在冰河罡风侥幸逃得一命地易天行。天界的构造果然是神妙至极。他明明是在云光雾往下堕去,但这层云雾竟然是此间清妙世界的一道竖直天幕。
等于说,此间的空间构造与他来处的空间构造整个儿是向南倾斜了十度。
彼处的地面,便是此处的墙壁。
往下堕落,便等于是穿墙而出。
此时他的身上遍体鳞伤,四处都有皮肤绽开,深可见骨。残留着的肌肉糊着淡淡燃烧着的火血往外翻着,而在他地胸口处,更是已经被罡风刮的破出几大片裂痕,露出里面地内脏,白骨横生,血肉模糊,脏器微颤,看着令人无比心悸。
金棍裹着诛仙剑,安静地躺在他的手。这只手因为握着金棍,防护最为困难,所以已被罡风将所有皮肉全部刮走了。露出森森白骨,兀自紧握,十分吓人。
巨龟爬到碧潭边上,有些吃力地爬上岸去,龟嘴微张,似乎是一声叹息,吐出一大片白雾。
“居然还没死,真是令人大感惊讶。”
声音很轻,虽说惊讶,但语气里却感觉不出来。说话的,是岸边的一位男子,正轻轻抚摸着巨龟低垂下去的头颅,表示安慰。
这位人物长发披肩,颇有古意,全身黑衣,大感肃杀,黑衣之外乃是贴身金甲,金甲之正是如蟒玉带,贵气十足,在他的头后,隐隐有一圈浑浑然的清净之光,这是天仙之光,透露出了这位仙人可怕地实力与地位。
如果易天行能醒过来,一定能认出自己这位亲戚,但他此时昏迷不醒,自然也没有办法去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这是真武大帝,就是曾经在武当山上被小易朱烧成厨夫的那位。
易天行受的伤太重,残破的身躯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白骨森然,乱肉四悬,看着又是恶心又是凄惨,双眼紧闭,嘴唇乌青。
真武大帝身形一虚,便出现在了龟壳之上,双眉微皱看着他的情形,发现这小子身上的残肉正在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愈合着,只是如此重的伤,他的真元已尽,回复能力也变得很差,如果等他自己天然回复肉身地本事奏效,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
真武大帝一扬手掌,掌上淡淡清光便往易天行身上飘去,清光点点落入易天行残破肉身,迅即深入白骨,消失不见,反而激起白骨深处的一些无se纯正气息,只见骨上鲜肉缓缓复生,依附着地一些血管也开始以一种很难想像的方式重新连接起来……
“好造化啊。”真武大帝赞叹道,自然知道这不是自己一己之力,想不到这厮居然体内藏有这么多南海甘露,甘露乃是仙家至圣疗伤药,有此帮助,自然易天行xing命无虞。
他忽然轻噫了一下,蹲下身来,看着易天行残破的胸膛,被他的心脏遮掩着的一方米白se袋角,眼青光一现,便伸手去摸。
此时易天行的身体正在极快的修复,马上胸口白骨便要被重生的新肉包住,所以真武大帝想把那个小袋子拿出来。
……
……
“唰!”的一声。
一只白骨手狠狠地抓住了真武大帝的手腕。
他愕然抬眼去看,只见易天行双眼冷冰冰地望着自己。
“你醒啦?”
“噢,运气不错。看见熟人了。”
“你运气真的不错,生生从冰河罡风里闯了过来,居然还留下了一条命。”真武大帝赞叹道:“如此肉身,实乃天地造化。命运眷顾。”
“我从来没有想过现在我会死,我如果现在死,是不合逻辑地事情。”
这句话似乎包含着许多意思,易天行闭上了双眼,显得十分疲惫,但他抓着真武大帝的右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说小易,你能能先放手?”真武大帝有些厌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yin白骨爪。
“我说亲戚,别偷我东西。”易天行语气冷冷的,充满了yin戾之气,“另外。有人已经下去了。”
“谁?”
半天没有回答,易天行失血过多。终于再次晕厥过去。
真武大帝黑se袍袖轻轻一拂,一道清光闪过,易天行死死抓着他地右手便轻轻分开,放在了身侧。
他双眼微眯,看着易天行胸口处渐渐合拢的血肉里那个小空间袋,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和惊讶的神se,思琢良久。终于还是没有将那空间袋取出来,只是优雅地一耸肩,双袖一挥,身上金甲微晃,整个人便飘了起来,凌然若仙,在巨龟前浮至半空,领路向极北而去。
“受了这么重的伤,得整点儿东西补一补。”真武大帝自言自语道。说的声音极轻,却被下方大地上像磐石一般移动的巨龟听入耳,不由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龟首微微一颌。竟然说出了一句人话:“大帝,蛇汤滋养有奇效。”
真武大帝踏云而飞,身周仙光飘渺,轻身道:“那蛇惧寒,还在家里睡觉。”忽然微微一笑道:“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便是你,一万年的清修,只取你少许jing肉,让那小子早些治好,你个龟儿子何必这么小气?”
巨龟摇晃着**,模样憨傻,却掩不住一丝愤怒:“又是我?蛇要冬眠,难道我们乌龟就不需要?”
人世间,银河系旋臂尖儿上,太阳之外的那颗蓝se星球靠着大片海洋的陆地,某个繁华而热闹地城市里。
正是一年片风劲时,广州城四处灌注着夜风,风力极强,从立交桥下穿过,吹得桥下的素se作物向着一面倒去。华桥医院地霓虹灯还在闪着,只是有一个字缺了一个小口子。
渝都是一家很便宜的川菜馆子,就在华侨医院对门,门脸不大,但菜式做的地道,而且价格便宜。此时入夜,里面人声鼎沸,辣香四溢,在靠着的厕所的小包间里,有七八个年景男子正在沉着脸吃饭。
其一个举起酒杯,骂了一句:“这广东的酒真***难喝,什么狗屁双蒸,比尿水还难下喉。”
旁边一个有些矮,但非常jing粗地黑脸汉子瞪了他一眼,讥讽道:“没钱才喝双蒸,等以后我们赚了钱,自然是想喝o就喝葡。”
“老在棠东那边抢,那边住的人也没多少钱,要发财要等到啥时候?”头前那人骂骂咧咧道。
“冬点儿声!”黑脸汉子骂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他看了看桌上的众人,沉声问道:“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回。”
众人哄的应了一声,赶紧刨着碗里的饭,夹着盘子里的豆豉鲮鱼,而将青菜芯全拔到了旁边,又急着将杯子里的双蒸酒喝下肚去,显得十分着急。
吃完饭后,这一行人便出了渝都饭馆,从立交桥底下往员村那边走,立交桥下风太大,从背后吹过来,让这些人的后背感到凉嗖嗖的,不约而同地,众人都将双臂揣进了袖子里,佝偻着身子,缩小着被风吹的面积,看着十分惧寒。
当的一块清脆响声,众人齐唰唰停了脚步,发现一伙人里有一个人腰间掉下来了一把刀子,一把亮晃晃地,寒光四she的刀子。
“揣好了。”黑脸汉子看样子是这行人的领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注意到自己这帮人,才放下心来。
众人背着风往员村去,一路上低声说着些什么。
“cao,昨儿在植物圆儿。那娘们儿抓包抓地真紧……”
“宁二,你***太没用了,居然砍了两刀才把那女的手砍断。”
“流花车站最近管的紧,你们不要去那边了。”
夜风大作,寒意逼人,月入云,似乎十分厌恶这人世间地卑污与黑暗。
这群歹徒住在员村的白马花圆里,这个社区比较安静安全,所以他们选择在这里居住,也是为了防人耳目。
白马花圆外面是一幢大厦。里面有打斯洛克的地方,这伙人酒足饭饱。便有人提议去打台球,大家商量了一下,去了几个打球,还有几个人往右一转,回家睡觉。
上了七楼,拧开钥钥,数人各自回厚。家里是狼籍一片,也没有人收拾。
客厅的灯忽然闪动了一下。
几个本来已经上床,正在翻黄se小说的家伙也发现自己厚里的灯光先是一暗,然后又亮了起来。如果只是偶尔一次,也便罢了,但一直连续不停地这样闪着,终于打扰了他们看小说的兴致。
伴随着肮脏的骂声,几个人聚到了大厅里,开始痛骂供电局的物业。
忽然窗外一道极亮的光闪过。过了少许,才有一阵雷声传来,“轰!”地一声。震的玻理窗摇摇yu碎。
“哎呀妈哟!”这些人常年做坏事,心底里终归有些害怕,看着天雷在打,吓得不轻。
黑脸汉子最为沉稳,挥手就是两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地,打个雷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是娘们儿啊!”
他个子有些矮,脸上却是长着满脸横肉,看着戾气十足,吼道:“老子们杀人放火,什么没做过,如果真有报应,早就该被雷劈死了,怕个**毛!”
……
……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而这道闪电很长,映在人类的眼,竟像是闪电的尾巴已经来到员村这幢建筑之外十几米的地方。
闪电消失的却很慢,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则。
在闪电劈过的轨迹,隐隐出现两条不一样的气息,一道气息纯黑,在这夜se笼罩地广州上空,依然黑的如漆刺目,而另一道却是金黄贵气无比。
一黑一黄两道气息渐渐合拢,然后旋转起来,慢慢形成一道太极八卦般的图像。
图黑黄两点湛湛发光,似乎在酝酿着最后一击。
……
……
黑脸此时背对着窗户,所以他无法看见身后的异象,而他身前的那几名歹徒却看得清清楚楚,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有胆小的,更是已经瘫软到了地上,身下渐湿。
黑脸觉得有些怪异,骂道:“还抖?”他忽然也感觉有些怪异,一股寒意上他的心头,让他后颈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强自压抑住自己毫无来由的害怕,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去,对着天空吼道:“老子信邪,有种你就劈了我!”
然后他看见了窗外地异象,看见了那一黑一黄两道如龙般的气息构成的图形,看见了那个图形小点正在积累着地电力。
他瞳孔微缩,一声惨叫,啊的一声便往室外逃去。
咔嚓数声,几道闪电从遥远的天际劈了过来,毫无偏差的直直劈进广州员村白马花圆二幢七楼的那个单位里。
闪电轻而易举地击穿了玻玻,瞬间占据了整个房间,数道电流击了那几个砍手党的歹徒。
窗外唰的一声,落起雨来。
雨如清光,洒拂全市,在夜se里缓缓坠落着,击打在素青的树叶上,滋润着这座被水泥包裹着的城市,十分温柔。
……
……
房间,无数道电弧在持续了两分钟的跳跃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墙上全部是一指深的可怕灼痕,露出里面焦黑的砖石与被烧断的钢筋。
但很奇怪的是,房的几名人类只是昏厥在地上,衣服被烧成灰烬落在身边,但**如常,眉毛都没有焦灼,没有被烧成焦尸。
过了许久,这几个**着身子的人缓缓坐了起来。
一道幽光从房间里升起,照亮了这些人的面门五官与身体。
他们的眼没有一丝表情,看出什么异常,但感觉就是与先前的那些人一样了。
毫无表情的眼神互相注视,似乎他们忽然间失忆,对于同厚而住的对方需要重新认识。很认真地看了许久许久,黑脸的眼神终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淡淡开口:
“邀天之幸,诸位仙友,我们成功了。”
“这几个人是很卑污的人类,他的神识里藏着太多的邪恶和兽xing,应该彻底毁灭。”
众人喏了一声,双手仙诀一结,眼青光大作,瞬息间将这具肉身原来主人脑残存的一切记忆抹去。
附身在黑脸上的那位仙人,细细端详着自己的肉身,微微皱眉,似乎对这具肉身非常的不满意,旋即一丝完全没有人类味道的微笑浮上他的面庞。
“砍手党?五百年不曾下凡,何时多出这些小杂碎来了?下作,无比下作,一群龟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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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三十一章 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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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白马花园七楼的窗边,附身在黑脸上的那位仙人,手按在窗台上将那些碎玻理扒拉到地上,看着眼前漆黑的夜空,嗅着雨夜里的气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几百年了,又重新回到了我们曾经离开的地方。”
身后那三位仙人也走上前来,眼光都投向了窗外。
“此次下界,不知收场如何?”
“知道现在天庭闹成什么样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适应一下这几具肉身,然后便开始吧。”站在窗边那位仙人回过头来,眼湛湛发光,“我们这次下界的任务只有三项,一是确认大圣是是还被关在归元寺。二是要将擅自滞留人间的那条黑狗……”
另外一位仙人苦笑道:“那条狗在天庭上就那么嚣张,又在人间附体修行,比你我这种夺舍之法要来得牢实许多,我们不见得能对付得了它。”
“用想它。”黑脸仙人叹息道:“来之前,五公主已经查清楚了,黑狗现在正躲在省城里。”
其余三位仙人大惊失se,心想离大圣爷那么近,五公主还让自己去杀狗,那岂不是送死?
黑脸仙人皱皱眉,想了想后说道:“所以我自作主张,杀狗一事,我们放弃。”
“那ri后回天庭如何覆命?”
黑脸仙人静静道:“五公主只是咽不下这口气,而且人间的道门居然敢背叛天庭。所以我们只是来进行惩戒。”顿了顿又道:“我不想送死,所以省城我是不会去地。”
那三位仙人喏了一声:“仙长所言甚是。”其一个忽然问道:“当初天庭派仙吏下界,一般在昆仑降体,为什么我们会选择这个大城市?”
“昆仑已废。”黑脸仙人冷冷道:“忠于天庭的道门已经被人间的叛徒。勾结那个易天行尽数铲除,所以我们只有选择广州城,这座城市是人间妖气最重的地方,你我降临,可以不会惊动太多人。”
他口所说忠于天庭地道门,自然是上三天的清静天长老们。
……
……
正在此时,门被人用钥钥打开了,几个人类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还在咕哝着先前打台球的事情。
几个仙人仍然站在窗边,似乎并在意。
“老大。你们站这儿干嘛?”进来的人类就是先前分手去打斯洛克的那几位,看着自己的老大站在窗边扮深沉。由嘻嘻笑着走了过来。
黑脸仙人抬头扫了这几个人一眼。
这几个人顿时觉得心头一凉,觉得哪里不对劲,接着余光看见厚内狼籍,还有墙壁上的电光灼痕,不由傻了眼,嚷着:“老大,怎么了?快点儿开灯看看。”
“不用了。我能看得见。”黑脸仙人叹口气,轻轻挥了挥手。
空气淡淡气息凝结,化成风刃,呼啸着在室内盘旋着。
几声闷哼之后,这几个人类的身体便被斩成了一块一块的肉团,像被拆卸的机器零件一样,哗啦啦一响,堆在了地上。
没有一丝血迹,似乎风刃在临体破肉之时。便已经封住了这些残肉地血管。
很恐怖的死法。
……
……
黑脸仙人皱皱眉,脸上忽然鼓起一个大包,像是里面正有某种力量正在往外涌动着。那个大包在他地额角脸颊上不停流动着,渐渐钻到了他的脖颈处。
他闷哼一声,用仙诀稳住心神,咒骂道:“这臭皮囊太脆弱,根本承受不了我们的力量。”
其余仙人也皱皱眉:“那怎么办?”
“先适应一下再作打算。”黑脸仙人接着说道:“你我兄弟虽然被天庭派往人间,但我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
他叹了口气:“三界自有秩序,你我如此做法,已经是干了天和,但是五公主执意如此,你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尽力留住自己xing命。”顿了顿又道:“等你我适应这具肉身,便要往北面去,已经拟定了几个必须铲除的目标。”
“数百年了,人类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已经足够伤害到我们,诸位仙友必须小心。”他闭目凝重道,旋即一睁双眼,“但是!”
一道寒光从他的眼瞳缓缓渗了出来:“必须让这些卑微地人类修士知道,背叛天庭的下场是什么。”
……
……
他们的目标,是上三天,是处,是泰家,是一个叫做卧牛山的小村子。
武当山金殿前铺着青砖,大部分是前两年新修的,然而山雾多露重,也已经么了厚厚的景苔。一大清晨,便有负责接待游客的道士们摆好了案台和空的纸箱子。
纸箱外裹着红纸,看着喜庆,却暗含“杀”意,这杀,自然杀的是虔诚信徒、胆小游客荷包里地钞票。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似乎与以往每一天都没有什么差别。
忽然间,金殿正殿弥漫出一道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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