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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极北苦寒之地,这风雪果然不善,虽然比冰河里的罡风要温柔许多,但粉雪碍眼,让易天行走的有些不爽利。他抹去眼睫毛上挂着的冰棱子,叹了口气,这一叹气,吐出口的热气也顿时被冻成了冰屑子,籁籁落在他的身前。
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的虚空里轻轻一点,一点微弱的火光升了起来,旋即分散而成无数金红se的光点,在他的面前铺成了无数条道路,地图上的道路。
金光大道。
易天行在风雪咪起眼睛,看着自己神通化出来的路径,微微侧头,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又踏上了行程。
不能飞,一飞能冲天,只能迷路。
去须弥山的路,只能走着去。心必须诚,不诚者,无法抵达彼岸。
或者……旅者有极大地智慧,是谓波若波罗蜜。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易天行身边的风景变了又变,起始是雪渐小,风渐消,然后见秋意肃杀,再见夏气蒸腾,再见chun光明媚,沿着地图一路行去,在这数十ri里,似乎经历了人间的四季变化。
风景在变,环境在变。人心也在变。
数十ri曾与人言语,他沉默着低首前行。整个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独行,眉宇间都变得沉默了许多,似乎有无数座大山都压在了那处。
他手的金棍裹诛仙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貌不惊人地一根黑铁棒,根本无人能够看出这便是数千年里杀的群仙怕怕的两样凶恶神器。
并未刻意而为,单凭自身气息,便已经能够压服这两个不听话。喜欢金光闪闪装富户的家伙,这也证明了易天行如今的境界已经比初上天界上强悍了极多,而潜在他眉宇间的气息,已经足以令诸鬼辟易,天地因循而动。
一个强大的易天行,一个沉默的易天行,想来做的事情会比较有意思些。
……
……
连遇奇遇,是武侠小说里的俗套段子,但易天行很平静地接受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奇遇并不是自己撞大运撞上地,而是观音菩萨与真武兄弟安排的。
只是这安排,易天行地煞劲儿多折腾出来了些事儿。比如杀了小五,比如毁了斩龙台,比如撕了雷震子,比如闯了冰河。
这种牛二的搞法,肯定大大出乎观音菩萨与真武大帝的预料。
他的唇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
眼前chun光已尽,道路小山坳里野棉花蒙尘而萎,花径尽头,有一个和尚正盘膝坐着,守着一条道路。
天界本没有路,易天行只是走在山石间,野草间,走的人不多,就他一个,所以也踩不出路来。
但眼前确实有个和尚,和尚身后确实有条路。
那条路是石板路,石板上无纤尘,无积水,宛若景玉,直通向和尚身后无尽深处。
易天行抬起头来,掀下头顶的笠帽,唇角微微笑着望着那个和尚,眼瞳却是寒寒地一缩。
“大和尚好?”
“童子好。”
……
……
易天行将右手的铁杖随意扔在一旁,开始卷袖子,微微笑着问道:“大和尚,这路是通往哪儿的?”
那和尚面容枯瘦,手脚极长,合什一礼道:“童子,一路两向,此路可通须弥山,可通净土界,就看童子想去何处了。”
易天行侧头想了想,叹气道:“本以为第一个来的应该是大势至菩萨,看来我的江湖地位还不够啊,居然只来了一个大和尚。”
和尚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轻声道:“我只是来接你的。”
易天行还以柔弱一笑,轻声道:“接我去净土享福?还是接我去净土呆上万年。”这个时候他的袖子已经卷好了,露出一双充满力量的双臂,臂上肌肤全无一丝杂痕,看上去倒是蛮干净,用了少香皂。
“阿弥陀佛。”和尚再合什,礼敬道:“我也是佛,善功德佛。”
易天行眉毛一挑:“佛?善功德佛?”
“这个世界上的佛要太多。”他冷笑道:“老子也是佛,无名火佛。”
易天行无名火起,面前这丫佛地,居然和自己师公的佛号如此相似,看来在净土里也是个重要人物,说不定杀佛祖,囚师公,都有这丫的一份——如今既然挡自己路,自己可要出出气。
chun意已尽,杀意复起,易天行双眼一翻,身体在空骤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无名佛地身前。
一个碗大似的拳头,猛地向无名佛的面门砸去。
不知这佛是何方佛,有何神通。易天行如今境界大惩,神通大进,体内一颗菩提心青湛圆融,勃然而发。哪管他是何等人物。
便是一拳,碗大一拳,轰了过去!
……
……
善功德佛微笑,拈指,不退,便以面门迎着易天行的那一拳。
重重地一拳砸到那佛的面门上,便似砸入了无限深的沙河之,柔软不知深浅。
易天行却是毫不慌张,面目平静,早已料到蛮力不敌佛门神通。反是微微一笑,左手两指一掐午纹。结了个道诀,将扔在地上的黑铁棒子召了起来,化作一道噬魂地黑光,直杀那佛的后脑。
善功德佛,双手合什,一道大红袈裟覆在其身,口颂佛经。佛法大作,一样法器不知从何处出现,将将敌住了易天行的黑铁棒。
法器与黑铁棒在高空之上化作两道光线,各自因循着复杂而美丽的曲线猛然在一片天空冲撞到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只是有无数光芒从那一点里散了开来。
直到此时,易天行才眯眼瞧清,善功德佛的那椿法器竟是一个纯金的独钴杵,间是流线型的握手。上下各有约两尺长的金刺,看上去金光流溢,分外美丽。
不知道这金钴杵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与易天行地金棍生碰一记后,竟然只露出了一丝裂口,而没有裂体。
善功德佛经再颂,慈眉善目道:“童子,往须弥山又有何益?何必强求?”
易天行微笑着不言不语,还深陷在善功德佛面目里的拳头猛然大放火焰,深红se地三昧真火顿时蓬发出去!
善功德佛的五官此时被拳头挤在深处,看上去就像小丑一样滑稽,但当三昧真火喷发之时,那已经眯成两道线的双眼里,骤然清光一现,那瞳仿佛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佛影——佛影幼小渺然,却不焕不灭。
只是刹那,善功德佛的宝身已经被易天行如今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烧的一干二净。
而两道清光闪过,佛眼的两个佛影于真火脱体而出,一左一右各画一道弧线,合于高天之上。
光融之后,现出功德佛另一宝身!
那佛……一探手,握住金钴杵间地握手,上下金刺一道威压无比的佛光she了出来。
易天行召回黑铁棒,面无表情地往后疾退数公里远,一路激起沙石无数,恰恰避开了金钴杵上she出的无上佛光。
只见地面前,被佛光耀过之处,不论花草蚁虫,均安然仰躺,似乎无比畅意,却再无一丝生气。
……
……
易天行仰首,微眯着眼,看着天上飘浮着的善功德佛的佛身,看着那团金光,幽幽道:“梅岭之上,早见过伪佛,你又如何能拦得住我?,
这位善功德佛法力果然高强,竟然能在三昧真火袭身之时,遁于高天之上,重复佛身。
但饶是如此,这位无名之佛的双眼之间依然流露出大恐惧。
他似乎根本没有预料到易天行如今的境界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童子三昧真火已成,想来菩提心已经纯熟,不ri即将圆满。”善功德佛愈发小意说道:“既然将成圆满,何必困于一应情绪苦扰,而撕扯不开?”
“我没有烦恼,我只是要去须弥山,你不要拦我。”易天行顿了顿又耻笑说道:“而且你也拦住我——连恐惧的情绪也摆脱不了,何敢称佛?”
易天行的一生,还未曾见过佛,但他见过坚毅弘忍地大普贤菩萨,身边还有一个逐渐醒过来的殊菩萨,他知道,真正的佛,虽不是断情绝xing,却肯定要比天上这位像模像样地多。
“论是在人间还是在佛的世界上,都没有那么多佛。”易天行接着对高天之上飘浮着的善功德佛清声说道:“你不过是个金身罗汉的修为,顶着佛的大帽子,不嫌累吗?”
善功德佛黯然无语。
易天行摇头讥笑道:“我也知道,西天之,有诸多佛,但那不过是名誉称号罢了。你要知道俺在人间时,俺那大学里倒有几个明星当着名誉教授,但有谁会认为他们会教书的?”
他伸出细长的食指,很无礼地指着天上的善功德佛:“你个破名誉佛,退吧,别拦着我。”
如何退得?身居佛位,却没有佛的实力,这位善功德佛若干年来,一直守在通往须弥山的道路上,并无一人来过。
如今易天行是第一人,善功德佛本想与人为善,劝其赴净土,奈何遇着一位不讲理的家伙。
天上数道金光闪过,黑铁棍复了本形,耀着讲理的光芒,一次复一次重重击打在善功德佛的金钴杵上,一连串响声响起,末了处响声渐渐变得难听起来,像打破锣一样。
金钴杵裂开了。
善功德佛佛身不败,没有受伤,手上趁手的法器却被易天行砸成了齑粉,纷纷洒洒从高落下,宛如下了一场金雨。
易天行化作一道清光,刹到善功德佛的身前,右手从金棍里拔出那柄凶气十足的诛仙剑,狠狠地戮进了善功德佛的佛身之。
诛仙不诛佛,佛身不败,所以这一剑并没有给善功德佛带来实质xing的损害。
善功德佛口佛经不断,静神宁意,双手夹着那柄凶剑,拖着易天行往云海深处,净土方向去。
虽是名誉职称佛,那也是很恐怖的存在。
……
……
一佛一人,靠着仙剑为引,穿在一处,以可怕的速度穿云而飞。
一根金棍正飘于二人上空,与善功德佛送出体外的佛言之力抗衡着。
易天行完全掌控了局势,凑到善功德佛如白玉般的耳旁轻声说道:“告诉我,我师公在哪儿?”他手紧紧握着那把诛仙剑,青se的剑刃上,恐怖的三昧真火开始蔓延开来,焚灼着善功德佛的佛身。
剑穿在佛的肉身之,火从剑起,就像在烤祟肉串。
一阵焦糊味,善功德佛的眼角微微颤抖,似乎十分痛苦。
善功德佛微闭双眼,柔顺的眼睫毛遮住了双眼,遮住了这天。
漫天业火如红莲般绽放,将二人裹在花骨朵里。
火尽之后,空再无一物,善功德佛便这样被易天行生生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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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地面,易天行面无表情地召回天上乱飞的金棍,随手将右手握着的诛仙剑合入金棍匣,自神识里调出地图,便再次前行。
前路之上,不知又将遇着何佛何圣何罗汉,何足道也。
往前走了数步,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挠了挠脑袋,心想自己啥时候成这种酷哥哥了?居然杀佛都不眨下眼睛的,心态有点儿沧桑啊,唉唉……
茫然间,他有一种很熟的感觉,那是在人间处后小山谷里乱杀人时的感觉,不由得回头向很远很远的后方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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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五十一章 须弥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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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同的传说,须弥山的模样、大小、方位说法各异,甚至有大相径庭处,有的流派说,须弥山位于宇宙最高层级的天,山异花金殿,清香轻拂,佛居其。
还有一个说法是:须弥山乃三界之心,其广大无比,外有七座金山,名字就不抄了……与这七山相连有七海,是为内海。七山之外有铁围山为外限,这便是所谓外海,在外海之外,便是西游记上曾见着的那四大州了。
易天行无法从多达几十种的说法里,找到哪种是真实的,他只是知道须弥山是一座山,山上有庙,庙里曾经有个天上地下最厉害的和尚。
或许须弥山已经颓败久了,所以净土方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经过与善功德佛的一战后,易天行踩上那宛若景玉般的石板路,沉默的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入了一片黑暗之。
是一片黑暗的空间,但他并不皱眉,只是遁着识海里的地图识记往前行着,心志坚定不二。
走过黑暗,便是金光,一片金光。
易天行搭着手蓬,踩着黄褐se的岩石上。举目向前方望去,知从何处散来地光芒,映照在这个天地里,七座黄褐se的小山在这空间飘浮着。下来根本毫无着力处,也不知道这么重的岩石山是怎样停留在半空之的。
光芒本来无se,但映照在这黄褐se地山岩上后,顿时被反she出类似于金光般的光线,弥漫在这个空间里,看上去不不无比。
七座金山飘浮在宁静的空间,缓缓移动着,与巨大的空间相比,显得无比的渺小。
而在这七座金山的拱绕间,有一大片云雾遮住的所在。那处白雾弥漫,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但随着金山的移动。偶有金山遁入雾后,要许久才能出来,可以想见那片地方极为巨大。
金光渐盛,白雾渐散,雾后那极为庞大的所在,终于缓缓显出了真容。
……
……
黑se的山岩,残破地石阶。杂乱的草木。
白雾之后,缓缓出现这些景象,但与整个比起来,这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缓缓地,全部景象出现在易天行的面前。
虽然此时易天行还在小金山上,离那处有数千公里之遥,但他依然止不住张大了嘴,看着那个从迷雾缓缓显出真容的庞大山峰,看着那山雍容而尊贵地俯视着空间里的一切。感受着那股因为巨大而带来的压迫感,喃喃失神叹道:
“额的亲娘咧,好大一个山包包。”
不知其方圆多少里。不知其上下多少米,悬崖陡峭,如巨镜垂于天,高山厚土,浮于空间之,缓缓移动,一股可怖的压迫感油然而升,庞大地体积自然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好一座巨山。
好一座须弥山。
易天行一脚向前,踩在山巅的黄石之上,挠了挠脑袋,看着面前这令人无比震撼的景象,半天说不出话来,着实被这个宇宙间难得一见的大石山给震了。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海在哪儿呢?”
既然须弥山旁果真有七座金山,那山与山之间的内海又在何处?这个问题虽然有些费脑袋,但也不会让易天行产生什么根本xing的苦恼,他皱皱眉头,看着数千公里外的那个“大石疙瘩”,脚在黄褐se的山石上轻轻一踩,无数道云丝无由而生,丝丝绵绵裹住了他地小腿。
将身形一看,手握铁棍,便化作一道金光,直奔须弥山而去。
……
……
飞的愈近,须弥山便显得愈加庞大,那股天生的压迫感也更具威力,让易天行地飞行姿式都变得扭曲怪异了起来,似乎那座佛家圣山有些什么特殊的魔力。
离须弥山还有数十公里处,易天行的云诀终于支撑不住,灵台一懈,便松了开去,整个人飘浮在山前的空间。
他叹了口气,旋又喷出天火,化身阿童木再次起飞,心里暗暗可惜陪伴自己苦旅数月的那双破草鞋。
草鞋遇火即融,化为青烟,而易天行也借着天火反冲之力,冲破须弥山那无形的束缚,飞入山,眼看着越来越清晰的山谷残阶败树,一股莫名的情绪迅疾占据他的胸臆。
“噫?”易天行本来准备直接飞到须弥山的最高处,不料一入结界,便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大力量从脚下某处传了过来,虽然他此时的神通境界应该足以应付这道力量,但他不知道这座巨山里究竟有没有什么古怪,所以不敢造次,而是依顺着那道巨力,缓缓降落到地面上。
山脚下的地面是绿草如茵,一大片铺了开来,看着很是悦目,不知为何是平看的一块,不远处便是山脚,那处有些参天树木,易天行叫不出来名字。
绿草之,有些地面流水正缓缓流淌着。
抬头望山,直到脑袋快要掉下来了,易天行才看见这巍然须弥山的全貌,庞然大物。青石为峰。
高山仰止,确实是很让人震撼的感觉。
像一条灰龙,易天行咚咚踩着地面,飞掠过草坪。掠上看着有些残破地石阶,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跑去,沿路不及看风景,只是觉得那些残破的庙宇和石门让人感觉有些凄清。
不时有些沾满了灰尘的莲花座在他地身旁向后掠飞。
须弥山确实败落了,试想当年,佛祖在时,此山乃三界心,八方罗汉来拜,法会一开经年,焚香颂经。异禽汇聚,善知识德长老无比欢欣而坐。
而五百年前佛祖去后,此山便也成了死山。佛门的心,如今已经转到了西方的净土。
须弥山已经失去了往ri的荣光和崇高地位,只空留下这一大处青山无语。
……
……
易天行的脸se越来越静,瞳子里越来越清明,眉头却是渐渐皱了起来,佛经曾言,yu界之。yu天有好几位都住在这须弥山,那些也都是很牛的人物,连帝释天也在此处,想那净土再猛,也没办法将须弥山扫干净吧?为什么自己这一路上山,眼所见,除却青山还是素山,一个活人也不能看见?
他的心本就有大疑惑,如果佛祖真是被净土界的阿弥陀佛领着大势至菩萨给暗害了。那须弥山的反击力量也太弱了些吧?
更何况,易天行自从在天袈裟大阵里见识过佛祖留下的万丈金光后,对于佛祖地本事有了真切的感受。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害得了佛祖。
那可是天上地下,唯他独尊地牛人,怎么能轻易被人害了?
任我行被东方不败整到地牢里,那是因为老任糊涂。花白老人家在塔里吃苦,那是因为他不够智慧。武灵王被饿死,那是他傻。
可仙佛的世界一样,这是一个纯粹靠拳头讲道理的地方,想造反,想夺位,就必须得有那个力量。
易天行认为有谁能比佛祖的力量更强大。但事实摆在眼前,净土界一直在阻挠着须弥山的复兴,一直在阻挠着普贤、殊两位大菩萨寻找着真相。
“唉……”易天行叹了口气,顿住了身形,看着须弥山顶那一排矮矮的草房子,决定暂时不想这些,先去找找师公的下落。
这一排矮矮地草房子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本以为须弥山顶一定是金碧辉不,即便如今破落,但至少也能有些当初盛时的残景,不料竟然就是这样一排平凡的有些过分的草房。
山腰间还能看见许多宏伟的建筑残垣,这山顶竟然如此普通。
他挠挠脑袋,行走在这些草舍间,忽然间眼睛一亮,发现这些草舍恰好围成了一个有缺口的圆,而在缺口那处,正摆放着一个石块砌成的法坛,法坛之上是一大块黑se的石头。
黑石平滑,半透明地,看出来是什么材质,但总感觉里面正隐隐透出某些极高明的气息。
易天行灵识一动,知道这便是真武大帝所说的黑石坛,抬步便往那处去,料一抬步……便听见一道雷声!
……
……
“哗!”一声巨雷响起!
易天行捏起道诀护住心脉,念起经遮住识,体内金莲青菩提猛然大惩,手举黑铁棍,傲然向天,准备迎接可怕地力量。
半晌之后,没有雷电避下,须弥山顶什么动静也没有。
易天行就保持着举棍向天这样英勇的姿式,脸se不免有些尴尬。
又一道巨雷响起,这次易天行没有冲动,而是将神识洒开,去寻找雷声的来路,不料发现雷声居然是从须弥山顶这些残破草舍里的一间发出的。
易天行愣了愣,心想这是什么古怪,什么样的法器光发声音打人?
正想着,雷声又响了几次,然后缓缓安静了下来。
那间茅舍的门咯吱一声,被缓缓推开。
易天行眉尖一皱,瞳孔微缩,将境界提至最高,刹那间移形换影,疾退数公里,将自己隐在山顶一方巨石之后。
不知道此时此地,依然停留在须弥山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佛,易天行居然直到此时才发现对方的存在,看来是个很恐怖的人物。
从茅舍里出来的是一个和尚,当然,这须弥山上也只有和尚。
不过这个和尚一般,生的是肥头大耳,光脑门子上油光锃亮,体形巨胖,一件破袈裟上全是油渍污痕,眉眼极阔,看着有些憨态可掬,偏生眼光偶尔一闪,却是寒意大盛,充满了狡黠之意。
这胖和尚走到黑石坛前,打了个呵欠,看来还没有睡醒,这呵欠一打,只见山顶风起云动,将稗草吹的四处乱舞。
须弥山久已破落,偏生山顶还显得比较整洁,但黑石坛下依然生出少素草,看着有些荒芜。
胖和尚嘟哝了几句,看脸se似乎是在埋怨什么东西,右手在空一招,不知从何处空间里招出一个钉钯来,那钉钯不多不少,正好是个齿,寒铁齿不知多少年没做过农活了,所以看不出本身的se泽来。
胖和尚嘟哝完了,一屁股坐在黑石坛下,很随意地用钉钯锄着坛下的草,好不容易弄完了,他又起身,撅着肥肥的大屁股,吭哧吭哧爬上黑石坛,将自己袈裟的袖口一卷,充作抹布,在黑石之上马虎无比的抹了两下。
做完了这个工作,似乎这胖和尚又没有什么事情做了,他看了看四周,面se有些呆滞,下意识里揉了揉鼻子,抱着钉钯,便在黑石之旁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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