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这时候的易天行,是狂暴而不讲理的龙卷风。
又到了晚上。
易天行看看天se,准时走出了医院门口,准备又去东门一带寻薛三儿手下的晦气。他不信连着这么闹,会不能把那个王八蛋逼出来。
医院门口站着一名高生。
“你别闹了。”来的人是胡云。
易天行看着他笑笑道:“他还差我一条腿呢,怎么就躲起来了,不是说咱县城混道上的人都挺带种吗?”
胡云无可奈何地说道:“薛三儿要出来早就出来了,你这么闹没用。别地段的老大看见你闹薛三儿,只会偷着笑。但如果你闹的太大,薛三儿家的去往古老太爷前面一跪,告上一状,惹得古家出手可就麻烦。”
易天行挑挑眉毛,带一丝兴趣问道:“不是说古老爷子回县城只是养老吗?”
“可谁也没见过像你这种人吧?如果碰上公安也都好说。哪像你到处砸场子,蛮不讲理的。”胡云哭笑不得地说:“你这样是断人财路,那些道上的兄弟如果熬不住了告到古家去,你怎么办?”
易天行笑笑没有言语。
胡云其实有些怕他,因为现在道上都传疯了,说县有一个高生是武林高手,和薛三儿扛上了,正像疯狗一样地逢人便咬。但他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说道:“虽然这事儿是薛三儿缺德,所里面也不会管你。但你……听说你练过功夫,万一失手把人打死了怎么办?”
易天行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书包,包里鼓囊囊的。
“这里面装的什么?”胡云疑惑问道。
“在医院旁边的工地上拣的十块砖头。”易天行回答道,“我知道我下手可能控制不了轻重,所以我每天带十块砖头去,十块砖头砸完了我就回医院看着。”
“怕空手打死人,所以带砖头去?”胡云在心里面颤抖了一下,“真是个变态怪物!”
“蕾蕾在睡觉,你今天就别上去看了。”易天行装作随意说道,心里面却是打着小,靠,当朋友可以,想追俺媳妇儿?一边去。
他一面想着这些少年人最喜欢想的情情酸酸甜甜优酸ru,紧了紧肩头的挎包,向东门那一带热闹的游戏厅台球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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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俱乐部,靠近商业局的家属大院,只有两层楼,一楼是台球室,二楼是舞厅。
易天行背着书包就来到了台球室的门口。
门口那看场子的兄弟看见他这身打扮,便想起来这三天不停砸场子的那位高生,那位传说的高生。
“兄弟们,那小子又来了!”那人尖叫道。
本来热闹无比的台球室一下安静了下来,所有的流氓脸上都露出了震骇恐惧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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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二十章 嚣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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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俱乐部一楼。
台球室里一屋子的人不是躺在地上,就是躺在台球桌的青昵布上,不分是谁,额顶上都有一个清清楚楚的印子,鲜血渐流,众人不停呻吟着。
易天行拍拍已经变的空荡荡的书包,左手轻轻掂着剩下的最后半块红砖头,看着满屋子的薛三儿手下挑衅道:“十块砖头,拍了你们十个人。还有最后半块砖头,谁来领了?”
嚣张,这高生太嚣张了!
一干人躺在地上哀唤连连,哪里敢来惹这位不怕疼,号称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祖宗,面面相觑老久才有一个混混儿捂着额头站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三爷在哪儿我们真不知道。”
“我不管。”易天行随手把剩的半块红砖扔到台球桌上,砰地一声响,“薛三儿一天不出来见我,我就来他的场子闹一天。”
接着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冷冷丢下一句话来:“不要怪我狠,如果不想挨砖头的滋味,下次我来的时候跑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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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子又过去了几天,薛三儿真不愧是经过大风浪的王八,被区区一个高生在整个县城里喊打喊杀,单枪匹马四处砸场子,他都忍得住,把自己的头缩回壳里,老老实实地不动弹。
易天行也没办法。他毕竟只是个高生,论起打打杀杀,他在这县城里是谁也不怕,可要找一个铁了心躲起来的人,一时也没有办法。当然,现在他的名气在县城里已经响透了半边天,简直快赶上那位从省城回来养老的古老太爷了,根本没人敢和他打。
现在的县城里,一提到他的名字,或者是隔着老远看见一个挎着黄绿军书包的高生,不论是不是东门一带的混混儿都会溜的像兔子一样快。托他的福,城关县的高生们,尤其是何伟和胡云带的那几个小弟倒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俨俨然有了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感觉。
易天行并不知道这些事情,他只是很专注地想把薛三儿找出来,然后把他的腿砸断——对于蕾蕾受伤这件事情,他很执着,有一种常人难以想像的执着。
可越想找一个人,越是找不到,眼看着高考的ri期已经慢慢近了,这几天的模拟考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没能参加,他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小县城的混混身上。可是他空着急也没用,胸yin怒越积越盛,哪怕是在自家小黑屋旁的池塘边打坐也无济于事。
他知道这时候薛三儿躲着,能找到他下落的不外乎就是强大的zheng fu机器,还有在县城里根深盘踞着的古家。而古老太爷不管事儿,大儿子在市里,二儿子在县里也不说话,所以县里其余的大混混儿都在隔岸观火,而只要事情不闹大,公安局更不会关心这些小流氓之间的打杀。
更何况他一拣破烂的小孩,无论如何也和县城里最厉害的两股势力搭不上话。
于是他做了一件事情,一件很搞笑,很嚣张,足以震动整个县城的事情。这件事情在很多年后,还是高阳县城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经典佚闻。
他把自己破烂的床单撕成两条,然后去具店买了毛笔和墨汁儿,在自己的小黑屋里面写了几个大字。等淋漓墨迹全干后,他拿手胡乱一拢,就来到了整个县城最热闹的解放路。
解放路上商铺林立,行人如织,是高阳县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今天是周ri,更是热闹的不像话。
易天行一个人走到一家名为海鸥的服装店门口,微微抬起下颌,看了看四周来回行走满脸安乐的人们,然后忽地一声拉开自己怀的布条,挂在了身边一左一右两棵大树上。
布条上写了两句话,字迹遒劲有力,墨迹淋漓森然。
一句是易天行脑子里记着的新闻联播里传达的央jing神,
“打黑除恶,深挖团伙,坚决打击黑恶势力及有黑社会xing质的团体!”
可下一句就把整个高阳县的混混全得罪光了。
“高阳县道上兄弟皆是娘们!”
娘们二字后面那个感叹号被墨汁儿涂的大大的,就像一张愕然的大嘴,正无声地耻笑着县城里的那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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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慢慢的围了过来,再过了会儿,被这两条标语惊着的人群又慢慢地散了开去,停在不远的地方窥视着。国人就好看热闹这档子事儿,看着眼前这个后生好象发疯了,说不定呆会儿就要被别人臭揍一顿,这种新鲜事儿当然不能错过。
易天行微闭着眼,用余光扫视着四周形貌各异的人们,听着他们或惊讶或带着耻笑的小声谈话。又过了会儿打四处的街道上又走过来了一些人,这些人的穿着看着和普通百姓也并无两样,但身上天生一股彪悍气息却让围在外面的人们避之不迭。
来了。
易天行微微笑了,他知道不论是哪个行业,都无法容忍这种光天化ri下明目张胆的挑衅。
紧接着jing车也来了。
“收了收了,那谁?那小孩儿,快把这两块破布收下来!”一个年jing察从车上吓来,便冲着易天行吼道,手指在他眼前指指点点。
易天行皱皱眉,他不喜欢这种不礼貌的举止,更不喜欢道上的人还没找上门来,却碰上了专政机关的人。他向那jing察微微一笑说道:“jing察叔叔,为什么要收起来?”
那jing察摸摸帽檐,心想对啊,凭什么让这小子把标语收起来?想了想又吼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三章第十条,有下列扰乱公共秩序行为之一,尚不够刑事处罚的,处十五ri以下拘留、二百元以下罚款或者jing告:(一)扰乱机关、团体、企业、事业单位的秩序,致使工作、生产、营业、医疗、教学、科研不能正常进行,尚未造成严重损失的;”
易天行笑了:“您条例背的很熟。”
“那是,才考完试。”年jing察险些也笑了出来,马上醒过神来,指着易天行的鼻尖斥道:“你在解放路上挂横幅,导致交通堵塞,这就是扰乱了公共秩序!”
还在车上的那个年青jing察把jing车熄了火,急匆匆赶到年jing察的边上,在他耳边上小声说了几句。年jing察脸上渐渐露出了疑惑之se,他们小声的耳语,易天行自然听的清楚,微微一笑,看他们准备怎么办?
“你姓易?”年jing察又走到了他身边,不过态度变的温和许多。
“是的,叔叔。”易天行嘴上喊的挺甜。
年jing察叹了口气道:“你的事儿所里都挂着号的,知道你为什么,也知道你能打。但你总不能这么光天化ri地把县城所有流氓都踩一鼻子灰吧?好汉难敌众手,大象也不禁蚂蚁啃的。你还是把这东西扯下来,不然你看外面这些流氓是真会和你干架的。前些天你只是扫了薛三儿的场子,他们还无所谓,今天的事情真的闹大了,呆会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
易天行感激地笑了笑,说道:“那您能告诉我薛三儿在哪儿吗?”
年jing察忽然面上一肃,说道:“我跟你说,你这几天晚上做的事情已经违法了。如果你认为是薛三儿对你有什么不利,你完全可以报案。”
易天行心想能报案的话早报了,但还是说了声谢谢。
年jing察看他油盐不进,还是不肯把条幅扯下来,不由有些生气,钻回了jing车里,也不开走,只是盯着场上的动静。
解放路上的人越聚越多了,四周出现了一大批脸上挂着凶气的大汉,易天行视力好,早就瞅见有人怀里鼓囊囊的。不过他也不怕,他也不管了,心里拿定了济世宗老和尚的话。
今ri俺便是那佛爷,谁阻便杀谁!易天行斜乜着眼看着那些混混儿,而那些混混儿虽然脸上愤怒无比,却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这就是打出来的名头!
夜渐渐临近,县城黄昏下的解放路上出现一个很奇怪的场景,一个高生站在两块写着大字的条幅间,而在他身边二三十米外围着几百个明显不是善类的人物,似乎全县城的混混儿全部集到了这里,杀气冲天,而旁边一辆jing车孤伶伶地停在一边。
一个人对抗一座城。
这就是ri后易天行留给这座小县城居民印象最深刻的事迹。对峙之,他摸着自己坚逾jing钢的手指想道:“那便来吧。”
正在这时,从远处驶来了一辆黑se的丰田皇冠,车子开的很快,嘎吱一声在易天行面前停住。
易天行唇角微动一笑,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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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二十一章 古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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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黑se轿车走出一个穿着西装的满脸威严的年人,外围的混混们看见这人脸上都露出恭谨表情。年人地扫了四周的人群一眼,轻轻说了一个字:“散。”刚才还跃跃yu试的一干混混们听见这个字赶紧沿来时的路口退走,做鸟兽散。
易天行满脸兴趣地看着他。
“请。”穿西服的年人对易天行一摆手,颇有礼数。
来人是古家大公子,一直呆在市里的那位大人物。易天行摸摸鼻子,坐上了那辆自己从来没福坐的高档轿车。
上车后他第一句话是:“我本来以为你是弟弟来的。”
古大公子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果然是聪明人,只可惜太嚣张了,古二今天就准备废了你。我在市里不管县城的事,只是接着爷爷的电话,来接你一趟而已。”
“古老太爷要见我?”易天行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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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是一个独处城外的小庄园,临江背山,青树拱绕,风光极好。
易天行被古大领到了二楼,然后看见那个坐在藤椅里的老人。
老人坐在一张乌木书桌后面,穿着一件松松垮垮地白汉衫,头顶的白发潦乱飘着,正把脸贴在一个收音匣子上,不知在听些什么。
“坐吧,小子。”
易天行微微一笑,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喊你来做什么吗?”古老太爷的声音有些苍老。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来做什么。”易天行平静应道。
“哦?”古老太爷眉梢一挑,干脆问道:“说。”
“我来请您帮我查出薛三儿的下落,同时向您保证以后再也不在县城里闹事儿……只要没有人惹我。”易天行斟酌了下后缓缓说道。
古老太爷笑了,说道:“我那二孙子要杀你,果然也有道理,你这年轻后生太过嚣张。”
易天行也笑了,说道:“嚣张自然要有嚣张的本钱。”
“是吗?”古老太爷温和说道:“我给你看一件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木桌的抽屉,拿出一枝手枪。
然后向易天行开了一枪!
……
……
易天行从踏进这个院落,便开始提高了jing惕,整个人的神经都跳跃着、敏感着如紧紧绷直的弦。哪怕这老者是再如何突然的暴然发难,易天行自信都有把握能反应过来,掌控场局势……
但,但这老狐狸实在是太老辣了,太yin险了。那把闪着金属光泽的手枪,掏出来的动作发生的是这样自然,就在拉家常的过程似乎随意无比地做出……然后抠动了扳机!
这就像是拿了一块烧饼问他味道怎么样,又像是拿了一张照片请他同温往年时光,如此自然的举措,让他对这夺命的子弹实在是难以生出防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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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生出悔意,死亡的气息便随着轻轻的一声弹药打火声扑到了易天行的面前。
而就在这一刻,易天行眼前出现了极其奇异的状况。(为什么这句话看着很眼熟?)
他身前的空气似乎一阵阵纹动,一切画面的转动都变得缓慢了下来,非常的慢,空间仿佛变成了许多张平面图画的物理叠加,甚至比他和街头流氓打斗时更慢,甚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子弹微微发红的弹头割裂开空气,高速旋转着向自己飞来。
当然,对于这种状况他并不陌生,当他用绝快的速度击打着街头的流氓时,偶尔也会闪过这种时间凝滞的现象,他知道这是速度对于时间的超越,也就是拥有不同速度品级者眼对于时间完全不同的直观感觉。
他心闪过一丝侥幸,双掌泛着淡淡金光,便要挡在身前。
可不知为何他的动作也变得异常缓慢,手掌移动地万分艰涩,眼看着子弹便要到自己胸前,手掌却还差了几分,身体更是全身僵硬,移动不得!
灼热的弹头险险擦过他泛着金光的掌缘。
易天行看着弹头在自己坚逾钢铁的手掌上缓缓划过一道深灰se的印迹,然后向自己的胸膛飞来,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惘然。他清晰地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破过皮的手掌被锋利高温的弹头破出了一道极细小的伤口,似乎却隐隐有一种快慰,好象是找到什么事情可以划伤自己,也是件极开心的事情。
便在这一刻,他的脑嗡的一声炸,一股极奇怪异的感觉充斥了整个身体……而远在数里外,他住的那间黑屋外的小池塘水面忽然翻腾起来,像是沸水一般,奇怪的是,池塘里面的鱼儿却还是游的zi you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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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巨响,终于将易天行从刚才的境界震了出来。
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接着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整个人带着身后的沙发重重摔在墙壁上,震下烟尘无数。
……
……
从屋外冲进来了很多人,领头的是古家的二孙子,手上正拿着一把猎枪,吼道:“爷爷,你没事儿吧!”
易天行躺在地上,胸口剧痛未褪,但仍是开心地发现自己好象还活着,在心头骂道:“你爷爷我当然没事儿。”
不料古老太爷认真地看着瘫在地面上的易天行,摆摆手便让他们退了出去。接着这个老头蹲到了易天行的身边,解开他的上衣,细细抚着,嘴唇微微抖着,显见内心激动无比,不停轻声念着:“果然是……果然是上三天的人啊……”
子弹实实在在地打在了易天行的胸膛上,只是令人称奇地居然没有击进去,弹片只是浅浅地嵌在皮肤下,一滴殷红无比,浑不似人类的鲜血慢慢地浸到弹片露在体外的尖角上,颤颤yu滴。
易天行咳了两声,手指泛着淡淡金光,轻轻点在古老太爷的颈动脉上,唇角泛起一丝妖异的笑容:“老头儿,打了我一枪还不跑?我这时候一根手指就能杀了你。”
“杀吧。”古老太爷头也不抬,挥手便把他那根可怕的手指打开,“如果你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
易天行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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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狐狸和一只略显嫩涩的小狐狸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泡了两杯茶,然后开始进行很无趣的对话。
“为什么要开枪?”
“我知道杀不了你,只是试一下你到底是不是上三天的人。”
“屁!有拿枪这玩意儿试的吗?”
“听下面小的说,在红油面馆薛三儿拿机床砍刀剁了你一刀,你一点儿事没有。”
“小爷我练过……”
“别蒙人,老头子我从解放前就开始混青帮,什么武林高手看的多了,还没见过能像你小子一样的人物。”
“嗯,我天赋异秉……可是你也不该用枪打我,如果你给不出一个交待,我不介意送了你的老命。”
“嗯?薛三儿不是派了两个四川人对你动了枪吗?”
“啊?”
“是啊,所以我以为你不怕枪。”老狐狸一脸无辜地说道。
“cao!”正在喝茶的易天行想到自己刚才自己怕的要死,竟是基于这样一个无聊的推论,不由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敢玩小爷我!”
老狐狸拱拱肩道:“听说你不怕刀不怕拳头,当然只好试下枪了。老头子在县城安养晚年,确实有些无聊。”
易天行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知道我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困扰了他十七年的大问题,是他挥之不去的烦恼。
古老太爷露出狐狸笑容说道:“知道一点点。”
“什么是上三天?”易天行虽然胸口被那颗子弹击的闷痛难忍,但神识异常清楚,一句话就问了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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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二十二章 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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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太爷姓古名镛,解放前是高阳县城ji院里的一个小茶壶,听说后来被人带到省城,忽而得了次奇遇,学了些功夫,便开始到外面闯荡江湖。十几年的ri子熬了下来,便成了省城有名的青帮红杠。解放后,帮派分子被zheng fu镇压,古镛坐了几年牢,又关了几年牛棚,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又活络了起来。
而这时候,他已经十岁了。
他辈份高,权势重,毕竟是老堂口的人,当时省城道上出名的人物见着往往都得喊声叔。加上老狐狸手段了得,不出数年,便又重振声威,牢牢地掌住了省城三分之一的黑道生意。
这些年古老太爷年纪大了,落叶思归,才回了高阳县城养老。可即便这样,他手上还掌着省城大票人马,更何况这出身之地的高阳县,所有的混混基本上都应该算是他的徒子徒孙。城里的百姓说的好,古爷跺跺脚,小小的县城就要抖上三抖。
古老太爷本来就是县城里面最有传奇se彩的一个人物,如果要说见多识广,只怕没有人敢和他老人家比。
所以易天行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想听听他说一下那个透着神秘的上三天是什么。
“华夏史上,有哪三家最出名?”
易天行一笑,心知这当然不是问的哪家的烤鸭更有名气,淡淡回道:“儒释道。”
“上三天,也就是这三家。”
易天行静静看着老人家,知道还有后,说道:“请继续。”
古老太爷静静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寻常人。”半晌后又道:“非寻常人行非常之事,世上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人物,而这些人在一起,被世人赋予了一个统一的称谓,就叫做上三天!”
易天行面上平静,心内却是抑止不住的激动,他今天终于从别人嘴里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像自己一样的人,许多年来困扰自己的孤独落寞之感一扫而光,马上就想问如何找到这些人,忽然又察觉到古老太爷那番话的语病,不由皱着眉问道:“这与儒释道又有什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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