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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猫腻
飞翔,本来就是人类的终极理想之一,易天行虽为妖,却也摆脱不了这种诱惑。
怀里的小易朱叹着气摇摇头,心想老爹也太容易满足了——如果自己还是鸟身,这飞还不是和走路一样简单。
易天行自然不会倚仗这点cao控能力便敢满天乱钻,又用心学习了一下喷火的方向和力度,在成功完成几次离草地三寸的试验后,终于凭借着自己对身体每一丝肌肉的强大控制力量,掌握到了“飞行的真谛”。他鼓起勇气对小易朱说道:“咱们走。”
“爹……”小易朱不知道老爹大半夜抱着自己出来试飞是想玩什么,刚想着,便感觉自己浑体一轻,夜风袭来,自己已经到了半空之。
易天行脚底喷火,迅而加速升到极高的夜空,他尝试着转弯、下降……发现一应纯熟之后,终于勇敢地脚踏天火,叽里哇啦,摇摇yu坠,如饮醇酒般……往南边飞去,只在省城的夜空上留下一道火红se的拖曳线条,看着艳丽无比。
……
……
秋夜的天空一般是极高而远且清淡的。
而易天行人生第一次飞行在夜空之,却感觉这处似乎与人间不一样,此处的天空极低而近且寒冷,满天的繁星近的似乎伸手可摘,身周的雾气呼啸而过,扑面的夜风直灌鼻孔。
他有些恐惧,虽然自己不是没有从高空坠落的经历,但这种空荡荡的毫无着力感仍然让他不很适应。
他怀里的那位却似乎感受到了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味道,十分惬意的咪着眼,舔着嘴唇。
夜空之上,连只飞鸟也无。
只有一个脚底冒火的妖异黑影在破空而飞。
“人生,真是寂……”最后一个字被扑面而来强烈夜风吹进了肚子里,易天行微微咪起眼,闭嘴不再酸言酸语,体味着这飞行的快感和疏离感。
怀里的小易朱却是身子猛然一紧,今天前半夜,他还惹自己的老爹生了场大气,默写了几百遍心经,老爹怎么会这么好心带自己来天上玩?
难道他准备把自己给扔了?
小朱雀这般一想,愈发觉得这是可能,不由肝肠寸断,眼泪成诗,双手紧紧地搂着易天行的脖子不松,一连串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滑了出来,从极高的天空上坠落,耀着红红的光芒。
“噫,有流星?”易天行发现脚下有几粒光亮正向地面飞去,愣了愣,才注意到怀里的小家伙正在哭。
“哭啥呢?”他问道。
“没。”小家伙轻轻用白白胖胖的手掌替老爹把胸前的火苗拍熄,像是在讨好一样。
“儿子,你以前在天上飞,看到的也就是这些景se吧?”易天行迎着呼啸而来的夜风说着。
“爹,我们,去,哪儿?”小家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字一句问道。
“海边,我们去看ri出。”
易朱放下心来,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用脸蹭蹭。
“也许总有一天,我要飞到这大气层外面去看看,只是希望那天会来的晚一些。”破风飞行的易天行望着头顶的夜空,微微笑着,一低头,才发现孩子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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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朱一觉醒来,并不熟练地用自己的小胖手揉揉眼睛,便看见了自己那位十八岁的父亲的脸,那张平常朴实的面孔微微笑着,双眼直视着前方,晨光拂来,整张脸都笼罩在一种淡淡的光芒里。
海浪击打礁石的声音轰然如雷。
小家伙下意识地偏了偏脑袋。
易天行看见他醒了,笑了笑,用手指指着大海深处的方向:“第一次飞,第一次看见海,感觉很好。
海的深处平静着,海的近处咆哮着,数条白se浪花做成的绶带挂着海面上作着装饰。
太阳已经从海水里挣脱出来了,天上有被朝阳染红的彩云,反衬着碧天更加干净。
小家伙爬了起来,有些困难地在年轻父亲的身边坐下。
“漂亮吗?”
“嗯。”
“现在你是人了,所以要学会用人的眼光来看待世界,要学会用人的眼光来找到世界的美好。”易天行微笑道:“这就是我为什么带你来海边的原因——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小家伙侧着头,听着对他来说有些深奥的说话。
易天行轻轻拍拍他的脑袋:“昨天夜里我才醒过来,我才十八岁,根本没有拥有作一个父亲应有的……很多东西,所以想到你今后要在人生间打滚,不知道应该怎样教育你,我很有些心慌……我和你一样,都不是单纯属于这个世界的,但不一样的是,我小的时候,爷爷就死了,我一个人孤单的长大,所以没有人教过我什么,什么都是我自己慢慢摸索,慢慢感受。”
“而你不一样,我在你身边,所以我想让你能过的比我幸福些,少走些弯路。”他微微笑着,笑容却有一些苦涩之意,“我小时候有些自闭……”
他也不理会孩子听不听得懂,自顾自地说道:“在县城里,没人打得赢我,所以那时候我最嚣张,也最冷漠,幸亏后来遇见了你妈……后来来了省城,忽然知道了很多修行人的存在,发现有些人居然是我打不赢的,所以我才开始嬉皮笑脸,应付着,但心里却是蛮舒服,因为毕竟发现自己不是孤独的存在。”
“要入世,便要学会与人交往……等等,等等。”他着急的抓着头发,“怎么说的有点儿乱了,你等我组织一下语言。”
小易朱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易天行又开口说道:“你在路上杀了那些绑匪,我虽然生气,但最主要的是有些恐慌,我担心你会过多的倚仗自己超出世人的能力来获取一些在我看来很无所谓的东西。”他点点头,似乎是为了加强自己说服小孩子的信心,“你我都可以很轻松地用能力来获取一些正常人奋斗许多年都难以得到的东西,比如财富,比如权力,比如地位什么的,我怕你被这些**蒙了心,当然你现在还小。
易朱忽然开口说道:“钱,很好。”
易天行望着他傻了,半天后才说:“钱固然好,但有位哲人说过,我们应该让钱作我们的奴隶,而不是去作它的奴隶。就像高阳县城那个古老头儿,天天晚上睡觉枕头下都要放把手枪,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乐趣可言?如果我们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没有一丝畏惧心的话,那我们算什么?”
“钱的主人。”易朱有点儿油盐不进的意思,当然,主要是易天行的教育手段比较落后。
……
……
“不管了!”易天行朝着大海狂叫了一声,转过头笑咪咪道:“要不要下海去玩?每天早上这里都有华白海豚来玩的。”
小家伙摇摇头,脸上有些畏惧。
朱雀xing火,对水有天生的抵触。
易天行却不管这么多,脱下衣服,又极野蛮地剥光小家伙身上的淡粉se连衣裤,挟着小家伙便跳下礁石,重重地摔进海里。
温柔幽蓝的海水包围着他们,水里的鱼儿们被这些不速之客吓得远远游开。
惊慌失措的小易朱毕竟不是凡人,经历了初始的恐惧之后,很快便适应了海底的压力的水的包容,学着老爹的模样,用自己的皮肤贪婪地吸取着海水的氧分。
易天行牵着它的手,往海里游去。
父子俩从水底探出头来,咯咯笑着往东方太阳升起的地方游去,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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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岸礁上,爷俩轻轻一抖身子,体内的天火便冒了出来,瞬间将身上的咸水蒸干,在身上留下淡淡的一层盐粒。
“雪啊,爹。”小家伙嘻嘻笑着,笨拙的用手指头摸着易天行胸膛上的盐粒。
易天行吃痒,呵呵笑着:“这是盐,咱爷俩再加把劲儿,这玩意儿烧掉得要一千四百多度。”说着爷俩鼓着脸颊,像两个气鼓鼓的青蛙,将天火从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里逼了出来,嗤嗤响着将盐粒融掉蒸掉。
海风徐来,带着丝丝腥味和凉意。
“一要和你讲道理,我便有些笨,有些口齿不清。”易天行微微侧着头咪咪笑着:“但刚才带你去海里玩了一趟,你觉得和那几条海豚好玩吗?”
“嗯。”易朱用力点点头,“它们会说话。”
“人也一样。”易天行想了想说道:“大部分人和海豚一样,只要你对他好,他也就会对你好。”
看着小家伙疑惑的眼神,知道它想起来了回家路上碰见的那些歹人,易天行说道:“当然,也是会有人渣的。”
“爹想说甚?”
“和人玩与和海豚玩是一个道理,我们开始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确定对方,同时也要让对方确认你没有恶意,这样我们才能有一个比较良xing的互动。你我比一般人强太多,所以更要小心一些,如果你想和我一样有正常的人际交往的话。”易天行静静说道:“我这十八年就是在感受着人间最寻常的事情,觉得人生挺幸福,所以希望你也能有幸福人生。”
小家伙似懂未懂地点点头。
“爹,碰见人渣咋办?”
易天行认真说道:“要进行认真的判断,如果对方真是无可救药的渣,那就把对方打成渣,因为鲁迅先生说过,垃圾是不会自动走进垃圾箱的,需要我们动动手,但要注意不要留太多麻烦,打扫垃圾如果用力过猛掀翻了垃圾箱,满街卫生纸飘着,可不是什么好风景。”
“鲁……什么……是谁?”
易天行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这点你要和你师公好好学习,要知道他当年只是只盲猴儿,后来随菩提祖师也就是看些道藏,课外知识基本等于零,如今也是自学成材了。”忽然想到件事情,一拍脑门道:“儿哎,爹想起来你排什么辈了,广大智慧真如xing海颖悟圆觉,你应该是觉字辈的。”
小家伙翻了翻白眼,心想难道“易嚼猪”比“易猪”就能好听到哪儿去?
“你还小,我给你讲这些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易天行看着头顶那片湛蓝有如瓷器的天空,皱了皱眉:“我总有感觉,将来的某一天,我可能会被迫离开你们,所以我希望到时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也能幸福地活着,保护你身周关心的人,而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所以我今天才会有些急着教你这些——我自己或许也不是很明白的事情。”
小家伙轻轻抓着他的手。
“万事有始有终,海岛亿年来在这水升升降降,青山渐成沙丘,河流变了模样,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永亘不变。”易天行看着远处的海平线,出神说道:“千秋变化,却让你我有机缘出现在这尘世,本身就是件极幸福的事情。所以生命本身,便是值得我们去细细体味的美好,不可轻忽,不可粗暴。应该像煎小鱼儿一样,小心盯着,一刻不放,但别太使劲儿翻它。”
“当然,可能会有某些强大的存在会逼我们去翻鱼。所以我们必须保留选择的权力以及保护这种zi you的实力。”易天行转头望去,平静说道
在他的目光极处,遥远的大屿山上的大佛像在朝阳下闪着金光,看着庄严华美无比,气势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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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记 第十章 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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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之所以会神经质般长篇大论,说教,酸腐……是因为很怕小肥鸟变成李智同学,那是很可怕的事情。连着躺了许多天,后背都木了,有一处鸡蛋大小的痛源,莫名其妙的痛,却将颈椎的疼痛减轻了些,由此可见疼痛和幸福不一样,是一种有总数且可以转移的奇特存在。
想到蔬菜土豆曾经问过封面的事情,这封面就是昨天夜里书评区出现的那个附言做的,嗯,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还有那个小附也是,哈哈。老狐狸前两天提议我口述老婆大人打字,阿门,老婆大人便是昨夜书评区出现的那个要书看的id,由此见这女人以前是对我这故事不屑一顾的,故而老狐狸的提议终究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伤心……
废话的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在这几天里对在下的关心和体谅,真心谢谢,如今是在慢慢写,为了生命安全,再也不敢追求速度和钞票了,微笑一个。
忽然想到前车之鉴,特此声明,这一段是不算在字数内的,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数ri不见,所以多说几句,表示感谢。
多言一句:看公众版的哥们儿们,如果有余钱,订俺的书吧,我现在已经穷疯了。)
今年的省城大学流行养秋蚕,蚕宝宝们吃着质量不是那么好的叶子,可怜地吐着丝结着或白或黄的茧,成为数ri的欣赏品后,便被女学生们扔进了垃圾箱里,成为了老鼠们玩耍的对象。
秋蚕之后的流行是绣绣,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绣花,那种事情难度太大,现在的女生没几个有那种耐心和眼力,现在玩的是有网眼帮忙定位的十字绣,这风chao流行的时间比较长久,毕竟是号称几世纪时欧洲的皇室就开始玩的游戏,自然有它生命力旺盛的道理——所以现在蕾蕾寝室里的几个女生都在自习室里挑灯夜战,只留下了姑娘家一个人。
蕾蕾这时候正看着眼前的一堆蚕茧发愁。
这些蚕茧是她从垃圾堆里拣回来的,不知道是外面太冷还是什么的原因,一直放了几十天,也没有动静,没有看见蛹化为蛾,然后飞向这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专门备好的棉纸上产子。
“唉……”她叹了口气,把蚕茧捧在手心里,然后收到桌下的盒子,最好别让同寝室的女生看见,那几个女生如果发现屋里有某种可能四处撒子的可怖存在,可能会惊叫着逃回老家去。
放下蚕茧,她习惯xing地从床边拿起了一个书包,开始缝针线。
书包是明年小朱雀上学时候要背的,易天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给她一个旧旧的编织袋,非让她给缝到书包的里子去,说是神话里的那种空间袋。
她将那编织袋翻来覆去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不免有些怀疑自己那一位的大脑正常程度——编织袋挺大的,要把它缝进一个小小的书包里,真是一项很有挑战xing的工作——不过今天她去书店的时候,叶相僧神神秘秘地告诉她,那爷俩不知道跑哪儿去玩了,于是想推卸女红重任的她只好含泪继续用针尖衡量自己的指尖坚韧程度。
……
……
冬天快来了。
生命力过于顽强的树叶还死硬地抓住枝干已经发枯的枝丫不肯放手,从而被寒风吹的肢离破碎,只剩下可怜的细细的叶络在半空里摇晃着,有着悬尸示众一般的悲壮。
下课后的邹蕾蕾走在校园,浑身微微散发着淡淡的清新味道,头发被随便地用块白手绢系在脑后荡着,穿着一件淡灰se的毛衣,下面是深蓝的牛仔裤,清清爽爽、简简单单的打扮,配上那副清水般的面容,不知不觉引来许多小男生们的目光。
身边的女生揽着她的胳膊打趣道:“有没有兴趣?”
邹蕾蕾黑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大疑惑:“什么兴趣?”
女生努努嘴,朝着那边男生的方向:“咱们班的贺大人好象已经约了你几次了。”
贺大人,省城大学系汉语言学专业一年级三班班长,姓贺名天翔,邹蕾蕾同学的追求者之一。
邹蕾蕾先是望着男生堆那个长的还挺清俊的男生无由一笑(姑娘家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比较好笑),接着陷入了冥思苦想。
“那个贺大人叫贺……什么?”
她身旁的女生先是一声惊叹,接着露出不可教化的神情叹道:“上学好几个月了,别人约了你几次,你连贺大人叫什么都不知道,这事儿要是让班长大人知道,他那颗小心肝儿一定会碎成三百十五块。”接着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你最近常常不在学校里住,你到哪去了?老实交待。”
邹蕾蕾一下傻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女生嘿嘿笑着逼问道:“夜不归宿,很大的罪名噢,老实交待,是不是在校外谈了男朋友?”
邹蕾蕾的脸一下就红了。
女生惊叹道:“难道是真的?快说快说,是哪个学校的?是不是政法的?难道比贺大人还要帅?”
“嗯……”邹蕾蕾脸皮虽然薄,但不会效一般小女儿形状遮遮掩掩,低头抖着声音说道:“我男朋友现在没读书。”
“啊?”那女生顿时想到最近流行的傍什么的事情,心想会不会说了邹蕾蕾的伤心事,赶紧住了嘴。
邹蕾蕾第一时间发现女伴的误会,赶紧说着:“别瞎想,他现在在开小书店。”
“哟,小老板,成功青年企业家的模式,嗯,有钱途,蕾蕾你要抓住。”
“我抓他?”邹蕾蕾一翘唇角,正准备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忽然想到这几个月来自己与他的关系,不由一阵惘然,心想自己正双年华,ri子都还没过清楚,就已经开始学习当妈了……真是很吃亏亚!
二人正说着,先前提到的那位贺大人,却被邹蕾蕾起初那莫名其妙的一笑打了针“鸡血”,讷讷然地走了上来。
“邹蕾蕾,呆会儿有空吗?”
邹蕾蕾还正想着和女伴怎么解释,忽然看到身前忽然多了一位有些“陌生”的男同学杵在了自己面前,不由愣了,一时没有回答。
她的身后传来一声很有礼貌的回答,替她解了围。
“实在抱歉,她呆会儿要去给儿子上品德教育课。”
易天行抱着小易朱,站在邹蕾蕾的身后笑咪咪地回答道。
……
……
如同了石化术,场七八个人顿时僵在了前一刻的动作上。
“嗯,邹蕾蕾你现在在做家教吗?”贺大人寻求着最后的一线曙光。
而这曙光也被一个小孩儿nai声nai气的声音无情地击散在了地平线之下。
“妈,抱抱。”
不请自来的易天行怀那个可恶的小孩子向邹蕾蕾伸出了双手。
邹蕾蕾满脸通红,却又不得不满是怜爱地接了过来,轻轻哄着,旋即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易某人一眼。
如果是动画片,看到这一幕的邹蕾蕾的同学位肯定会齐齐往后倒去,摔个四脚朝天。即便是现实,突然发现如此不可思议之状况,众人仍然忍不住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儿子?”贺大人脸都已经白了,哪说得出话,这是蕾蕾的女伴惊奇问的。
邹蕾蕾用细如蚊鸣般的声音解释道:“干儿子。”然后满脸羞红,拖着易天行的手以ri行三万里的究极速度向校外狂奔而去……
过了许久,一教飞机楼前的这些年青男女才从大震惊里醒过神来,纷纷上前安慰面有土se的贺班长。
“蕾蕾那个男朋友是哪个学校的?”
“听说没读书,现在在开小书店。”
“小老板一个。”众人耻笑道,主要是为了安慰班长,胳膊自然不会往外拐:“贺大人放心,蕾蕾一定是因为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跟了他。”
恶魔与公主,这就是单细胞学生们首先想到的故事情节。
有一位学生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得了吧,就凭贺大人那块料,没法儿和那家伙争。”
“说什么呢?”
“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知道邹蕾蕾那男朋友叫什么名字?”那学生是留级下来的,刚才早就认出来了易天行。
“叫什么?”有个女学生好奇问道。
“易天行。”留级学生轻轻说出这三个字,然后潇潇洒洒走了,知道这些小家伙们肯定会再次陷入震惊,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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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夸张的易天行”,省城大学合校以来最有传奇se彩的三个名字之一,早已在新生们的耳朵里响起了无数次。
还有两个名字分别属于“完美的秦梓”、“该死的xxx”——其“该死的xxx”是省城大学cao场对面公厕铁面无私的收费老头,此人曾经成功迫使无数英雄儿男因为两角钱而洒下英雄……那种液体。
说回易天行。
传说,这个男生是拣垃圾出生,从来不读书,却从来不会重修。
传言,这个男生“天才绝顶”,一人包揽省城大学首届赌术大赛,国象棋、麻将、扑克双抠三项桂冠,当时曾引得学生活动心尖叫不断。
传闻,这个男生为了保护学校的藏族学生,而与黑社会大战一场,一人单挑对方数十悍男,打的对方断手断脚,大胜而归。
此人还曾经进过看守所,险些上过报纸的社会新闻版,钻过好几次jing车,学校为是否开除他开过好几次会,而他始终是笑咪咪地在学校里打混。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在学校里延续自己传奇的时候,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退学了。
记住,是退学,不是被开除。
便在chao流上忽然退了下来,成就了易天行这三个字在省城大学里的“如雷贯耳”。
而这人就是邹蕾蕾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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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正好笑地任由邹蕾蕾拖着自己的手往校外狂奔,忽然感觉身后遥远的地方投she来崇拜的目光,不由开始飘飘然。
“孩儿他妈,咱们呆会儿去哪儿玩?”
邹蕾蕾一个清清爽爽的小姑娘,却抱着个大胖小子,格外好玩。此时听着那厮刻意的话语,不由含羞带怒,别样可爱:“玩你个死人头!”
话虽如此,难得抽来半ri闲的小情侣仍然将小易朱丢进了书店,画抛物线扔到了叶相僧的怀里,然后便极不负责任地开始逛街。
“今天怎么想到陪我玩?”邹蕾蕾甜蜜地靠在他的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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