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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账簿,是神庙历年放贷的记录。
把这些交出来了,那底比斯城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但是现在忤逆这位将军的话,似乎也不会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可能了。
神庙屠夫将军而后说,你们回去整理这些东西时不要耍滑头,我身边有数百名法老所属的底层书吏,会送去“帮助”你们一起整理,外带十名百夫长与三百名麦德捷卫队。
最后,神庙还是屈服了,当全副武装的兵士押运着那些使者进入底比斯内城时,驻屯在化为废墟外城的李必达军,开始生火做饭,“那么,交出来这些后,您准备如何做。”站在营帐口,看着搬运东西来来去去的兵士,萨博回头小心询问说。
“不要慌张,萨博,我知道埃及是个崇神比罗马厉害得多的国度,罗马讲究的是与神前的契约,我献祭于你,你回报于我,而埃及人似乎不太清楚现实和神界的区分了。所以我的措施不会特别激进,马上神庙将人力、财力交出来后,我将四分之一的佃户、产业献给法老的国库,此后这些全是托勒密王室的直属财产,由法老的心腹司库管理。而剩下的,萨博你猜猜我会如何处置?”李必达说到这儿,有意卖了关子,来萨博的回答。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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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5章 半税征收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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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返还给神庙,莫不是要给整个十三军团和塞拉匹斯军团分配土地吗?可是之前杀死那么多埃及权贵,他们的农庄不是已经开始配给给兵士当安置地了吗?”萨博小心求证,谨慎回答。
李必达嘿嘿笑起来,说萨博答对了一半:
我是准备将一半的田产返还给底比斯,而后剩余的四分之一,作为诺姆首长的公田,用来供给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的给养。
但是猫腻就在返还的那一半田产上,我不是完全把它们完全还给了神庙,而是会成为安置军团与麦德捷卫队的产业。
“抱歉,您的话我不太清楚。”萨博凯慕斯有些为难地说道,他可是部下当中最聪明的,他的这个反应,让李必达很是得意。
于是他就详细解释自己的规划,吹笛者其实已经批准了另外个新法令,但我暂时还没有和神庙方公布,那就是将塞拉匹斯神庙要塞的底层官吏,外带河运卫队、神墓卫队、新的塞拉匹斯军团(现在已经扩充为拥有完整十个大队,六千人)里的十夫长,统一加上“农庄司库头”、“作坊司库头”的官衔。
司库头,当萨博把这个古怪的新词汇很是别扭地读出来后,觉得满是眼前这位总司令官的恶趣味,“没错,十三军团的配给地主要集中在亚历山卓附近,以前是权贵的庄园,现在全是托勒密王室所有,每月这些庄园的官吏都会把所得的一部分,折算成金钱,叫做‘李必达乌斯金’来供养我们这些来自罗马的官兵,因为我们毕竟还算是外国驻屯军,兵士们只爱钱,对尼罗河烂泥肥沃过的土地不太感兴趣。而司库头,则是由我进入埃及后,招募整编的努比亚库西籍黑人军官担任。他们平日跟随我作战,但同时还担任着行政职能,每处权贵与神庙名下的庄园、作坊,都要委派名司库头去‘管理’。法老可是有谕令,这些庄园作坊的产出的麦子、亚麻布与油,必须先送去司库头那儿,而后再缴纳给都城或者底比斯。”
“你意思是,司库头在中间拥有抽成的权利?”萨博好像明白了什么。
不,最基础的确实是抽成,但萨博你想想,时间长了,这些司库头还会满足于抽成吗?他们会利用这种权柄,送到神庙与都城贵族那儿的所得会越来越少。而被他们扣留的会越来越多。接着,你猜这么着?假以时日,神庙会很难供养庞大的脱产祭司群体,而都城的马其顿权贵们也会为成堆奴仆和奢靡的开支而发愁,他们所能做的。就只剩下一条路。
“我猜到了,就是把田地的产权专卖给这些司库头,而后换取剩下供纳的保障,他们的权势会日渐的衰微,庄园与作坊会慢慢,直到完全被司库头吞噬。”
李必达的手指点了点,表示萨博你这小子很有领悟力。“在司库头上面再推选诺姆司库长,来取代以前的地方长官,诺姆司库长直接由法老委任,对法老负责,一般从百夫长、军团副将这个层面遴选。”
“但我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司库头效忠的对象是谁?”
“你说呢。萨博。这个蓝图的设计师是我,能压得住这帮黑皮肤的也是我。”李必达大言煌煌。
“但是司库头拥有实力,掀起叛乱后怎么办?”
李必达噗嗤笑起来,说防止司库头在五十年内发动叛乱很简单,那就是司库头不是世袭。而是可任免的,只要我握住这个权柄,自然万事大吉。另外,别忘了驻扎在亚历山卓城里的,还有我最精锐的部队。”
“不是法老的?”
“当然不是,马上我就要被共和国放逐了,此次我的钱财、部众都和共和国无关,而我写信与凯撒通过气了,他说十三军团的番号还为我保留着,因为我把吹笛者事先欠他的一千五百塔伦特都偿付了,他高兴还来不及,你不知道这笔钱对他在政界的关节打通多么的重要。而萨博,我们就在罗马和埃及中间的灰色地带,大发横财,大动干戈。马上,我就会进一步扩充‘王城禁卫军’,当然是听命于我的。”
“尊敬的司令官阁下,对此方案我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提醒您,这种道路就像罗马城的巷子,当你快乐地顶着花环往巷口走时,请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醉汉乞丐的袭击。”萨博这句话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两个集市日后,底比斯城交出了所有,祭司们在神殿上如丧考妣地痛哭,从云端跌落尘土是这样的迅速,但当他们听说李必达上呈法老文书,请求将一半的产业归还回来时,所有人又弹冠相庆起来,就算在契约文书上的注脚处,狡猾的将军添加了“由法老委派司库头”这个条目时,九成九的祭司根本看不到明朗在眼前的事态,眼前堆积在殿堂祭坛前如山的贡品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只能剩下一半,也足够他们挥霍享受了,不是吗?
“十年后,你们将更加式微。”李必达在心中腹黑地笑了,他的半税令也被底比斯接受了,在雄厚的财力人力刺激下,宏伟的带着巨大穹顶和希腊爱奥尼亚廊柱的塞拉匹斯大神庙落成,三百名法老委任的,根本不是底比斯派系的“圣役”人员坐着华丽的小舟,顺着尼罗河南下接管此处神庙,三千名黑人“神墓卫队”开始围绕着神庙修筑营房、墙垣、仓库,并在神像前集体起誓,要向效忠阿蒙神那样效忠于塞拉匹斯神,保护帝王谷的陵寝,还有监视底比斯城(当然这个是心照不宣,并没有在誓词里公开朗读),底比斯北面的“河运卫队”也夹着尼罗河,修筑起两处堡垒营区,并拥有支轻型河上舰队,这样一西一北,底比斯城完全被夹住了,“动惮不得”。
据说象征恶灵的那头畸形牛也被在民间找出,并被杀死献祭在塞拉匹斯神的祭坛前,圣役人员仔细检查了这个动物的内脏,通过肝脏与肠子的分析,便公开昭告天下,“监国维齐尔李必达乌斯将军,对昔兰尼加南部的出征,必将获得大捷!”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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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5章 半税征收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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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沙漠里的胡狼,正在撕扯名死亡旅人的尸体,到处散落着白森森的骨头和暗红色的皮肉,荷尔马希军团最后残留的一千多名兵士,在毫无遮挡的阳光下,穿戴着亚麻布软甲,别着短剑,目光呆滞地自这具残尸前缓缓行过,而哪些胡狼则稍稍抬起头来,瞪着那浑浊黄色的眼珠,毫无畏惧地看着这些人,荷尔马希军团已经彻底丧失了威风,当李必达乌斯的部众在出征前,得到法老亲临现场的点阅,和堆积如山的美酒佳肴犒赏时,原本这些埃及的天之骄子,正窝在伊达乌伊要塞里,啃着发酸的面饼,喝着浑浊的井水,顾影自怜。
在朝昔兰尼加南部沙漠进军时,李必达甚至都没来亲自来把他们调防,纳入远征军,而只是派了几名百夫长来,用手杖就把他们被连骂带打地给从要塞里拉了出来,每个人不管是兵士还是官长,都只发了把短剑带走,逃跑或暴动也是痴心妄想。原因一,他们后面始终跟着千余名精锐的维比奇纳斯骑兵,他们用砍剑、长矛、弓箭和充足的骆驼队提供给养,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原因二,这些荷尔马希因为之前的养尊处优,根本不敢起来作战,反抗不公的待遇。
在他们的前面,则是伊利里亚十三军团与塞拉匹斯军团,共一万二千人,加上随军的辎重人员(李必达实践了之前的诺言,解放了所有的军奴,每人都得到一笔赏金,外加小块田地,但依旧要为军队看守辎重行李),大约有接近三万人之多,而那个杀千刀的复辟军,不,现在是埃及的维齐尔,王之友人。外加继承德热将军的头衔“防御游牧民族军事首长”,则带着他从高卢带来的首席千人大队,还有三百名麦德捷卫队,走在整个军队的最后面。
所以荷尔马希军团里的官兵。眼看亚历山卓渐行渐远,而沙漠景色越发荒凉,心头的恐惧就迅速浓厚起来,既然只发给我们匕首,那么李必达把我们拉出来就不是为了和那帮酋长作战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奉了深恨我们的法老的命令,在这片无人烟的沙漠里,杀死所有人,就像当年安提柯杀死那些背信弃义的银盾军般。
好在宿营时,李必达的部众只是把他们的营地给围护起来。并没有直接派人混杂,所以荷尔马希军团的军官还能集中在一起议事,此时利比亚沙漠的夜风已然萧索,很多落魄的军官裹着粗布毯子,先是追忆在王城的风光岁月。随后就开始怒斥现在的不堪生活,“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保持五千人的阵势不逃跑,跟着阿奇劳斯,与那个杂牌野鸡出身的李必达乌斯大战一场,我们是必胜的。”一名叫攸美尼斯的军官恨恨地说道。
暗影里另外几个军官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攸美尼斯。当初你的营帐行李当中全是金银做的盘子,还有琥珀、绿松石项链,几个美貌的希腊、小亚舞女陪侍左右,你还有力气和罗马人作战?”
攸美尼斯不理会其他人的揶揄,他踢翻了几个陶罐,大声地呼号起来。要求所有的荷尔马希军团,跟随他“叛乱”,但不是与李必达的部队作战,那无异于以卵击石,而是逃离这个该死的沙漠。在北方的星辰指引下往前走,“我们去投奔昔兰尼加,那儿是个富庶的罗马自治都市。”
“你疯了,据说这个李必达乌斯就是罗马来的,我们再去昔兰尼加,不是自投罗网?”其他几人大声驳斥。
“不,昔兰尼加城不过是附属罗马的都市,那儿一半是希腊人,一半是犹太人,有自己的城邦民会和司法权力,还有自己的军队,所以我们去投奔,罗马城是管不到我们的。”这句话攸美尼斯说的无错,昔兰尼加本来就是希腊在阿非利加的殖民地,后来由僭主巴列图司家族统治,托勒密王朝崛起后遭到对方的吞并,设立了“昔兰尼加国王”的称号,由王室成员担任,类似罗马的总督(行政长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昔兰尼加之于埃及的离心趋势越来越强,在大约五十年前,最后一任昔兰尼加国王托勒密.阿皮翁在遗嘱里将国家赠送给罗马,自此脱离埃及统治,成为两国间的灰色地带,一个拥有富庶农业与水源的自由港口城市,居民不下五万人,其中大部分是希腊和犹太后裔,正统的埃及人却是相当的少。
我有亲戚在那儿当佣兵,据他说现在犹太人暴动的危险越来越大,因为城市的权力掌握在希腊人手里,让这些来自朱迪亚(罗马对古犹太人的称呼)的放高利贷的家伙很是不满,所以城邦民会亟需雇佣军,我们去担任教头或军官,个个都能发财!
不可否认,攸美尼斯的蛊惑确实起了作用,待到第二天清晨时,荷尔马希军团有两百多人,在他的带领下,杀死了营地里的一些看守马厩的辎重人员,拉了不少马匹和骆驼逃走了。其余不敢逃走的,瑟瑟发抖地呆在自己营帐前,看着李必达带着凶神恶煞般的卫队,走入了营地。
但出乎意外的是,总司令的训话是这样的,“我宽赦还愿意留在营地里的荷尔马希军团,马上回军时你们就恢复荣誉,组成新的荷尔马希军团,前去孟菲斯驻屯。但是逃走的那些人,根本接受不了历练,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攸美尼斯这帮家伙的目的地是何方?”
战战兢兢的荷尔马希兵士异口同声,“是昔兰尼,我的司令官阁下!”
李必达冷笑了下,随后告诉掌秤官,“即日起,荷尔马希军团暂时缩编为一个大队,伴随十二军团首席大队作战,由塔古斯统帅。马上发给他们宽刃剑、盾牌、头盔,还有克努白短衫,另外叫兵士委员会先拨给一个月的军饷,对,参照其他部队同等待遇。”
“不准备派遣我和杜松维耶将军带着骑兵追袭吗?不出一千斯塔狄亚,我就能杀死所有的变节者。”旗标旁边,马背上的安东尼喝了口产自底比斯的啤酒,问到。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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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6章 狄奥图索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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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与船相碰时,你们应当下定决心,必须先把敌人甲板上的重装步兵肃清,不然不要停止战斗。”——《伯罗奔尼撒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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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追歼他们。”李必达说着,便拨转了马头,没有停止嘴边的奸笑,好像攸美尼斯这些人逃跑,反倒是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似的。
三日后,李必达的大军抵达边界线的荒漠地区,用骑兵砲朝着对面几个黑人部族的帐篷区猛轰了一气,成百上千的黑人像受到惊吓的沙漠鼠般,有的遁入了纵深里的沙丘堡垒,有的则逃往了涅巴摩司酋长所在的王廷,报告了埃及方突然入侵边界的可怕消息。
大酋长赫尔吞,是整个涅巴摩司部族里的头号勇士,此刻正坐在一群半裸妻室的中间,旁边则坐着个精神不是很振奋的孩子,身着白衫,脖子套着黄金项圈,正是吹笛者托勒密的儿子,也是埃及王子。
原本,赫尔吞与埃及驻屯边界的德热将军交好,所以吹笛者在从亚历山卓城跑路时,心想此刻前去罗马城吉凶未卜,便将儿子托付给德热,德热再送到赫尔吞的王廷,拜托其照顾。
后来贝奈尼基位子暂时稳固后,德热将军也望风转入她的麾下,并积极谋划要把小王子给引渡回来,大酋长赫尔吞有些犹豫不决,毕竟埃及王子在他的手上,是奇货可居,不管是送去贝奈尼基,还是还给吹笛者,甚至交到罗马的手中,都是一笔价格不菲的报酬。
但坏就坏在这犹豫的一瞬间:叫李必达乌斯的,带领一帮不知哪儿冒出的野鸡军团,居然从塞浦路斯,再到佩鲁西姆,一路杀入亚历山卓,贝奈尼基、阿奇劳斯夫妇双双殒命,现在这王子反倒成了烫手山芋,这不,李必达的军队来兴师问罪了。
“我把你送回去,如何?”赫尔吞裸露出黝黑的肚皮,问小托勒密。
“据我所知,这个李必达乌斯是我二姐的亲信心腹,若没有父君派来卫队亲自护送,我害怕会在半路上会被残害,尸体抛到臭沼泽里。”埃及王子病怏怏而俊俏的面容挂着忧郁的表情,细声回答道。
赫尔吞为难地咂咂嘴,拍拍大肚子,而后吩咐全族里跑得最快的飞毛腿,先前往李必达营地里罢战求和,而后再去亚历山卓城,请求法老的谕令,将王子殿下给迎回去。
第二天,李必达军的营地已经把几个沙丘堡垒绵密包围起来,当“飞毛腿”来到对方竖着阿蒙羊头骨旗标的主帅营帐前时,兵士正在驾驭着骑兵砲车,扬起轻快的灰尘,朝前线奔去,让那飞毛腿使者看得目瞪口呆,不知这是何物。
“你可以去请求法老下达谕令,与涅巴摩司停火,并且护送王子回去。但麻烦时间得快些,因为若我不亲眼看到王子,或者贵大酋长将王子送入我的营地里来,双方就只能继续默认为战争状态。”站在营帐里接待使者的李必达,叫手下送了一杯冰水犒劳使者,但语气却极度强硬。
使者很是为难,他也知道这是眼前这位主帅故意为之的,若把王子交出去,说不定半路上真被这家伙给害死了,随后扶持克莱奥帕特拉登位;若是不交的话,我们的家园就这样白白地被这伙军队蹂躏不成,而且一旦让敌军打到了王廷,埃及小托勒密的安全依旧没有保障,只要罗马人“误射”一支标枪,悲剧就会被铸就。
就在使者犹豫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雷鸣般的声音,而后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战栗,头顶上的帐篷挂饰在疯狂地摇摆叮当,他急忙跑出来一探究竟,但见两个弗隆外的某处沙丘堡垒,他们族人用泥板与砂土垒造而成的避难所和边境要塞,即便不如罗马或者希腊人的堡垒那么坚固,但是——沙丘堡垒的墙面上碎片乱飞,一段段地迅速坍塌,随后在晃动与烟柱里里颓然沉沦。使者的头一扭,造成这一切的恰好是刚才速度飞快的那些砲车,他们在迅速敷设个阵地后,半个白日刻就把沙丘堡垒给打成白地。
里面的守军与族人,毋庸置疑,大部分人都会被活埋而死,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回头一看,那位异族将军带着嘲讽脸,身边的将佐都是满身杀气,冲着自己用遗憾的语调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真正抓紧时间,不然我军会推进得太快的。”
王廷里,得到使者回报的赫尔吞,被惊吓得满头是汗,急忙募集了四名飞毛腿,供给充足的水和干粮,轮流接力朝亚历山卓城全力奔跑,“要超过沙漠里的羚羊的速度!”
这时,吹笛者正在宫殿的侧室里,跪拜在塞拉匹斯神像前,乞求监国的军队能获取远征的胜利,将他的儿子迎回来,与自己女儿成婚,当好埃及的最后一任法老,待到五十年后就将王国赠送给罗马。
这时,陪侍在法老身边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失声痛哭起来,当法老问他原因时,他只是说自己担忧王子殿下的安危,“但尊敬的法老陛下,也许你我的担忧是廉价而多余的,因为我们本身就住在罗马人的刀剑下,是自身难保,看看这座王城,到处不都是说着拉丁话的百夫长,和巡夜的军团兵士嘛,他们只听监国维齐尔一个人的号令。”
听到这话,吹笛者也有些不安起来,他必须得承认大宦官的某些话确实切中要害,即便监国李必达乌斯的态度是那么恭谦,是多么为王室着想,但自己毕竟还是仰人鼻息,这种感觉是完全挥之不去的。
突然,雪花膏酒杯跌落在地板上,那是陪侍祭祀的宫廷贵妇,也是女儿的梳发侍女查米昂的失误,她听到大宦官刚才的发言,一个心慌就没能握住端着酒杯的盘子。
“我女儿呢?”吹笛者坐在椅子上,无表情地询问查米昂。
“身体有些抱恙,没能参加祭祀仪式,伊拉斯正在陪着她,似乎是感染了热风病。”查米昂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吹笛者没说什么,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是模糊不清的,只有金冠和帽子还熠熠生辉,但见他微微上扬下巴,意思是查米昂可以离去了。
在查米昂在门前施礼告退后,大宦官对着身边的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使了个眼色,对方便点点头,起身尾随查米昂而去。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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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6章 狄奥图索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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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刻满象形文字的柱子间,迂回曲折,查米昂匆匆在前,狄奥图索斯沉沉在后,终于在个角落里,查米昂停下脚步,后面“跟踪”的那人朝四周警惕地望了望,而后将一个短棒抛给了查米昂,便离去了。
小艳后的小型寝宫里,这个小娘正在饶有兴致地作着石膏雕像,那是个美神的形象,手里还欠缺着金苹果,这时查米昂走进,将短棒给了女主人。克莱奥帕特拉举起小刀,很娴熟地将棒子给剖开,从中取出了草纸卷,上面刻着李必达幕僚萨博的字迹,而后笑了下,将其交给旁边侍奉的娜芙迪迪,“你来读。”
“八匹马的速度,总会比那萨摩涅斯人的脚步要快,这个消息会比你父君早两到三天传到——你的弟弟还活着,并且似乎应该继续活下去,我询问过罗马方的意见,元老院的意见是,一旦埃及没有男性继承者,你父君的遗嘱会即时生效,如果我们不肯,罗马会派十个军团来监督遗嘱的执行。”这就是李必达的报告
这封信的意思就是,从长计议?
克莱奥帕特拉淡淡对娜芙迪迪说,烧掉。
火光里,小艳后诡秘地笑起来,随后对查米昂问了些许情况,并不断颔首......
时间果然被李必达计算的很准,二天后那萨摩涅斯王国的使者,在濒死的状态下将消息报告给了法老,吹笛者急忙找来大宦官与宫廷侍卫长商议,“是否要邀请王女殿下来?”侍卫长狄奥图索斯用文雅的希腊语调,小心翼翼地询问陛下,这个盗墓贼确实了不起,看来之前没接受到教育,是属于被耽误了啊!
“热伤风,怕还是静休比较好。”莫坦美尼斯抄着手,垂着灰白的眉毛。与狄奥图索斯一唱一和道。
“我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法老有些害怕地说道,前线的李必达明显在和自己唱反调,但他若顾惜子嗣,又害怕李必达会与那萨摩涅斯缔结和约。返身杀入亚历山卓,别的不说,驻留在这座城市,还有李必达的人马,而且河运卫队与神墓卫队也都是他的亲信。
“我觉得,应该将昔兰尼加国王的头衔上次给李必达乌斯阁下,而把原本的维齐尔头衔收回,给更忠心,血统与王室更接近的人物。”莫坦美尼斯不紧不慢地说道,“昔兰尼加国王一般可是陛下兄弟或者次子所担任的。我想李必达乌斯也没有理由拒绝吧!随后,就让他带着军队前去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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