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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这种工程对李必达来说,毫不陌生,并且他自有办法笼络科塔这样的人物,他先叫科塔从其家族产业里拔出一百塔伦特出来,而后李必达动员骑士们,从伊特鲁尼亚大量购进物美价廉的木材与铁钉(几乎是不要钱的,反正克拉苏在彼的矿山全是他自己的产业,这两种东西应有尽有),并从希腊那边的萨摩斯岛,引进铅皮与大理石,相关机械和技工也是现成的——最后,只是在账面上绕了一圈,科塔只花了二十个塔伦特的钱财,其余的全部归于他私人腰包,乐得科塔恨不得把族产全部给李必达打理。
而且这下,李必达有充足的理由,合法蹲在罗马城里,非但如此,他还以请求军团兵士加入营建工程为由,扩充了普林蒂娜门外的营地,有不下于两千名精锐兵士日夜穿梭在街道上,用军团所属的驮马运送石块砖料,当然这些人也是他与克劳狄的靠山。
这也是完全在试探着庞培,因为世间公认的说法,是庞培的背后有整个军队的支持,若真的是这样,庞培是不会容忍他公然在罗马城里“秀武装力量”的。但出乎意料的是,庞培就窝在阿尔巴乡下,他的军队根本不存在,起码在罗马城周边不存在,仅有的几个没有遣散的精锐军团,集中在西班牙驻屯,唯一的西班牙第一军团,番号“野兔”的,尚在卡普阿。李必达做过详细的调查和笔记后,将庞培的虚实全部告诉了凯撒,“他完全是个自信过剩的家伙,所谓的万千兵马不过是自己虚幻空想出来的,还可怜小加图居然会把宝押在他的身上,我甚至能毫不夸口地说,总督阁下您想要攻占罗马城的话,我麾下的十二与十三军团足以胜任,再留下第十军团镇守高卢,阁下带着其余几个军团先沿着伊利里亚横扫希腊,配合昔兰尼的舰队,截断庞培与东方的联系,只要能逼迫他出逃,我们就必然在毛里塔尼亚或西班牙的某处集镇将他擒获。”
李必达这种狂妄而赤裸裸的建言,被凯撒用密信的方式怒斥了番,并且警告他不要在任何人的面前叙说这些无聊的话,但李必达心里很明白,他所说的,就是凯撒的终极方案,因为元老院对凯撒的清算,终究还是会随着来年而来的,就连凯撒自己也在回信里加了这么一条,“尽量将罗马城弄到无法竞选的地步,这样我的位子便会因无人接替,而自动延长一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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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3章 克劳狄之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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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延长的一年,以凯撒的性格,可不会无所事事,必然是作着各种准备,哪怕是茱莉亚会堂的兴建,大概在凯撒的眼里也是个缓兵之计而已,所以接到回信的李必达笑笑,里面九成的告诫与斥责之语完全是假的,只有附加的那么一条是真正的。
那么,克劳狄便可以继续了,另外还需要个美丽的假象,让庞培继续窝在阿尔巴,在喜悦和悲伤的交加里沉沦下去。
“你觉得如果下了血本,以每天二十个第纳尔雇佣民众的话,可以动员出五千到一万人吗?”这是李必达在帕拉丁山上,对克劳狄姐弟所提出的疑问,姐弟俩互相对望了会,而后做出了肯定的答复,但李必达显然又对刚才自己所说的这个规模还不够满意,他自言自语地咂摸了好长时间,又下定信心般地说,光是一万人还不够,还不够!
所以接下来的暗中,李必达将十、十二和十三,没参加凯旋式,没参加会堂营造的所有其余兵士,不下一万人也动员起来,这简直是个极其庞大的工程,他让百夫长给兵士们传话,“下面的一个月当中,你们可以享受到执行作战任务才能分发的额外津贴,等到庞培离开阿尔巴,就动手。”
果然,从收买的庞培奴仆那儿得到的消息,这位伟大的将军每天都在抚摸目视着他别墅花园的每一个房间,每一个摆设,简直到了不厌其烦的地步,因为通过这些,他很容易就回想起以前与茱莉亚渡过的甜蜜岁月,随后哀伤到无法自持——和凯撒不同,凯撒的情感同样都是“外在”的,当他得知女儿难产死后,立即就开始理智冷静地运作盘算,庞培却是这样的人,哪怕这种真情持续的时间不会很长,但毕竟是真的,是会确实影响到他的判断。
“会堂会在今年秋收小丑节前完工对不对?这段时间,我会前往那不勒斯海湾去疗养治病,我相信再呆在这里,会哀伤至死的。”终于,留下这句肺腑之言,庞培坐着轿辇,又换乘骡车,前去美丽宜人的风景胜地了,而李必达也开始动手了。
花重金雇来的民众和兵士,都穿着普通的打扮,戴着百里香花环,捧着阿波罗的神像,因为这个神祇是司掌药物的,从普拉萨直到卡普阿,当然也包括那不勒斯与坎佩尼亚,甚至许多退伍的老兵也被金钱鼓动起来,他们高喊着祈求庞培康复的口号,从这个市镇到那个,而后绝大部分的意大利居民也被这种狂热感动,游行的队伍越来越大,所有人自发地点着火炬灯笼,在农庄集会所,或者大道的两侧,贡献丰富的祭品,像各个神灵祝福庞培的身体。
这种蔓延整个意大利的情况,自然被深居简出的庞培得知,他的心头所产生的狂喜,很快冲淡了丧妻之痛,“整个共和国的民众和兵士,心是完全属于我这边的!”这种喜悦很快就升腾为飘飘然的感觉,他的病也飞速地康复起来,而民众的热情则更加水涨船高。
“如果来年凯撒带着十个军团越过山脉,反抗共和国对他的处置,怎么办?”那不勒斯防波堤下的小型别墅里,在准备打点返回罗马城前,庞培喝着葡萄酒,突然对身旁的德米特留斯发问到,当然也有特里阿里——他特意将城内事务留给伊格纳久斯,前往此处迎接庇主回去。
德米特留斯十分激动,他也从民众的这种盛况里,感受到了主人的伟大,便直接说“应该尽快选出支持我方的执政官,将毕索、科塔、巴萨图斯等凯撒派人士驱逐出去,随后让执政官在全意大利招募新兵,并复原以前追随您征战的老兵,鄙人虽然不懂军事,但我认为只要四五个军团,就能阻遏住凯撒的南下,随后再使用西班牙和萨丁尼亚的军队,去抄掠高卢,也就是凯撒的大本营,他唯一能依仗的后方。”
唔,庞培点点头,接着忽然又出人意表地问了这么一句,“那么,假如到时候事态紧急的话,我能否赢得民众与元老院,就任‘没有同僚的执政官’?”
这话,让德米特留斯和特里阿里都讶异极了,所谓“没有同僚的执政官”,就是**官“狄克推多”,特里阿里根本不敢应答,最后还是德米特留斯说话了,“这个程序十分复杂,我觉得还是先选出执政官,到时候再交给两位执政官联合商议推举,这样阁下再就任狄克推多的话,就水到渠成,也不会让民众误以为您野心过大,显得突兀。”
庞培很满意地点点头,又搓搓手,又端起酒杯凝视会儿再搁下,激动得几乎失态,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来年与凯撒决裂翻脸,因为对方在他眼里,不过是就任狄克推多的一个工具罢了,起码庞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就在主人欢天喜地时,德米特留斯又小心翼翼地建议说,“还有,筹备军团的事情,主人您还是多与马赛拉斯、盖比努斯哪怕是马克西姆斯商议商议,毕竟募兵也是需要时间的,凯撒的大兵压境,而我方没有做好准备的话,也是有很大危险。”
没想到庞培根本不为所动,他始终认为自己就是共和国最杰出的将军,也许凯撒靠着好运气,在北方和那些粗陋无比的蛮族作战,是侥幸获得了些浮名,但又如何与他相提并论,他可是在东方降服了一众帝国,当时凯撒还只不过是个路政官而已,两者相比简直云泥,想及此庞培便哈哈大笑起来,很轻松地说“马上在凯旋式上,我将观察来自高卢的军团。”
“可是......您也知道,负责凯旋式的李必达乌斯,是个极度奸诈的人物,若是他届时有意示弱,反倒值得我们留心。”
“怕什么,到时候只要我一跺脚,全意大利到处都会涌出我的军团。”既然庞培说出了如此之语,所有的人便不好再说什么了,而庞培说完这话后更是得意非凡——看来必须要唤文书过来,将他方才的这番神来之语给记录下来,必然会成为番美谈。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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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3章 克劳狄之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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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在庞培的文书员夹着笔纸匣子,从淅淅沥沥开始落雨的庭院跑过来时,莎草纸已经有些被打湿了,但庞培的兴致依旧很高,他很和蔼地让奴仆再去取来避雨的器具,和其他的莎草纸来,自己则溜到阴雨下的拱廊处,看着院子里的盆栽出神,而后对特里阿里说,“我决定了,还是要将城内的搅局者给除去——李必达乌斯是凯撒的副将,背后有军团兵士,另外他是个异族人,不过是一介度支官,对来年的政局不会有很大影响,但是他支持的克劳狄那个混蛋不一样,担任护民官多年,现在又不顾年龄限制,要和我与加图的人竞选执政官,凯撒很明显是要以他为代理人,把罗马城的选举给破坏掉,让他的总督任期顺延一年———得到如此支持的我,又怎会给他这个机会,来积蓄力量破坏共和国秩序。所以关键在于将克劳狄给干掉,特里阿里,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尽管放心好了,到时在法庭上,全是我的人,你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说完,庞培背着手,打了个响指,表示他的命令是无庸置疑的,特里阿里虽然感到极度的为难,但心想他现在已经完全上了庞培这艘船,所以要问的不是对错是非,而是能不能替头脑将事情处理好,这才是别人给你前途时唯一会考虑的。
就在特里阿里转出别墅门廊时,庞培对着天空长舒了口气,说:“我终于可以实现年轻时候的梦想,那就是无拘无束,站在这个伟大国家的巅峰。”
“是的,就任狄克推多后,就能模仿先前的苏拉,施展宏图。”德米特留斯单手捧着药罐,因为另外一只在先前被李必达打脱臼了,但也十分激动,罗马究竟会在自己主人的手里,发生何种改革?这是他现在最感神秘的,也是最感兴奋的,那么在将来的史书里,这种改革的过程,也会因自己的参与,而更加辉煌灿烂,自然我也会青史留名。
“宏图?”突然,德米特留斯看到主人有些惊诧地看着他,眼神也变得浑浊迷糊起来,难道,难道——格涅乌斯.庞培,罗马最伟大的将军,他倾心就任狄克推多,但根本不曾想过摄取这一绝顶权力后,究竟要做什么的问题?莫非这**官的头衔,对于庞培来说,和亚历山大的斗篷一样,不过是他年轻时希冀得到的梦想罢了,就像个企求漂亮玩具的孩子,得到手后,所能做的就是在同龄前炫耀番。
雨还在下着,主仆间的氛围有点尴尬沉闷,最后庞培哈哈笑起来,说:“我们罗马人只要就任过最高的荣耀,便能骄傲地无愧于世,至于恋栈的那种行为,庞培是根本不会去做的。”
原来如此,狄克推多这种官位,对庞培来说,也不过是他生涯里第三次大凯旋式,不过这次能延续六个月(罗马法规定**官只能担任六个月),但这也让他心满意足了。
罗马城再度难得遭逢绵长的雨季,梯伯河开始泛滥成灾,桥梁和低矮的屋舍被淹没,整座城市全散发着被泡在水中的霉烂味,茱莉亚会堂在工程三分之一时,也被迫停止下来,技工匠人全部坐在有顶棚的斗兽场下,喝着照样供应的凯尔特啤酒,吃着大麦粥。那边,在囤积自各地网罗而来,准备装饰会堂的雕塑场里,李必达正在大批角斗士的保护下,聚精会神地挨个看着这些已成形或半成形的工艺品,“这副阿尔戈号远征的镶嵌画,可是值十万塞斯退斯,千万要披好防雨的皮革,将来在会堂里是要专门的一个房间来安放它的。”李必达指着墙角下的一副巨大的画,对身边人嘱咐道,接着他开始埋怨,为什么克劳狄现在还没有来,明明约定好了,准备在党羽们的支持下,再度进军协和神殿,要求进行候选人登记的——其实就在李必达的对面,但是却被庞培的党徒们占据住了,双方都竖起帐篷,互相对峙,密布整个大广场,即便没有先前残酷的殴斗,但罗马城也由此而实际陷入瘫痪。
最滑稽的就在于此,茱莉亚会堂就在这两帮人的眼皮底下,一砖一瓦地垒造起来,而且大家都有默契,哪怕在别的区杀得血流成河,但就是没人来干扰这个建筑。
这时一阵雷声自天空行走而过,李必达的心猛一沉,难道他的策划,最终成为饵食的,会是克劳狄这个倒霉蛋?不,不要,我支持克劳狄去竞选可是真心实意的,虽然也有利用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不行,总之我需要克劳狄这个盟友,即便需要凯撒和庞培开战,也不至于要牺牲他,李必达急忙带着角斗士的队伍,往他帕拉丁山上的住宅奔去。
但是只有克劳狄娅与富丽维亚在家,她俩看到若有所思,不发一语的呆在门阍的李必达,说“克劳狄在一个半白日刻前,带着少量的扈从,前去城西北角的加蒙德庄园去了。”
加蒙德所在的地点,在普来玛南部,贝娄德女武神庙的东北处,是个很僻静的地带,近两年罗马的贵族开始喜欢在这个地区兴建别墅,当然凯撒的前妻佩佩娅,也被李必达安置在那个地方,克劳狄一定是去找她,分享自己马上登记竞选的梦想去了。
但追赶一个半时刻前就出发的人,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尤其是这个缺乏通讯手段的时代,在雨中走着的李必达,只能企盼克劳狄这混蛋,尽量在佩佩娅那儿的温柔乡里多缠绵会儿!但雨渐渐小了下来,潮湿的乌云慢慢被清爽的风吹散,在庄园的门口街道处,已经从佩佩娅居处出来的克劳狄,精神抖擞地骑着马,在寥寥四五人的伴随下,朝着罗马城内赶去。
虽然城内满是混乱,但克劳狄现在的位置,也就距离圣域边界两三个斯塔狄亚罢了,只要进了城,他还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护民官。
不过,当死亡在十五分之一刻后到来时,克劳狄才后悔,自己应该准时而老实去与李必达会合的。
杀死他的,是特里阿里亲自带领的,近三百名全副武装的角斗士,他们事先就埋伏在街道边的某处精油工场当中,当看到克劳狄从庄园里经过时,这些人分几个方向,将克劳狄与扈从们围在了道路核心。
接着,暴杀与殒命,就像个纠缠不休的多情女郎,依偎了过来。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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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章 怒火焚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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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本质来说,希望是个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商品。”——修昔底德+++++++++++++++++++++++++++++++++++++++++++++++++++++++
原本,强作镇静的克劳狄,慢吞吞地骑在马背上,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从包围而来的角斗士缝隙里钻过去,他还特意突出了护民官身份的象征,那双红色的靴子,只要一鼓作气,瞅准机会,以他的骑术,就像当年在博斯普鲁斯王国那样,就完全能脱身。
特里阿里洋洋得意,他在马下指着克劳狄,喊到“看啦,护民官的靴子多漂亮,也许马上我们把它给剥下来,可以换取五个塞斯退斯的酒资。”
所有的角斗士哄笑着,手里晃动着各种武器,闪得克劳狄心慌意乱,但他没有理会特里阿里的挑衅,也许他就是在吓唬自己,是没有胆量当街杀死一名被赋予神圣权力的护民官的,这家伙不过与自己同阶,更是个毫无出身可言的骑士。
在两人交错的一霎那,特里阿里身边的一个来自色雷斯的角斗士,忽然抛出支带着套索的标枪,克劳狄俯身躲闪,但那标枪尾端是附带拉环的,那角斗士将手往回一扯,快速闪回的标枪尖的锯齿,将克劳狄的胳膊给拉伤,“杀死他,杀死他!”所有的角斗士发出恐怖的怒吼,结成铁壁圆环,将克劳狄死死堵起来,各种武器雨点般地朝他身上招呼,好在克劳狄的扈从也都是精心招揽来的亡命徒,他们将身受重伤,像血葫芦般的克劳狄从马背上拉下,死命将他朝人圈外拖曳。
这会儿,附近有所察觉的克劳狄党,大约也有数百人,从贝娄德女神庙后面巷子里冲出,接应着克劳狄朝神庙方向突围,“特里阿里,今天你最好杀死我,不然来日我必将杀死你!”即便这样,克劳狄躺在众人扛着的肩舆上时,依旧奋力伸出潺潺流血的手臂,对在后面紧追不舍的特里阿里众人恫吓道。
结果在贝娄德神庙与梯伯河的交叉口,伊格纳久斯带着第二波角斗士,对克劳狄发起了第二次致命的攻击,抬着肩舆的人夫和队伍被杀死驱散,克劳狄被几名忠心的同党,沿着泥土道路漫无目的地拖着,最终他们发现了道路侧旁的某个粗陋的小酒馆,克劳狄这会儿的脑袋已经无力垂下,但还是在颠簸的惯性下,不断地努力想抬起来,重新出现的,炫目的阳光摇来晃去,不断冲击着涣散的神智,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眼前的两道血迹不断在延伸着。
一阵灰尘,一声闷响,同党将克劳狄放在酒馆前廊的地板上,臭虫开始惊慌地在他的躯体上爬来爬去,寻找遁身之所。“把所有人都杀死,包围起来!”外面到处都是角斗士叫嚣的声音,特里阿里与伊格纳久斯发布了这项死命令,克劳狄只拥有可怜数量的部下,很快就在暴风骤雨般的袭击下,挨个倒在了血泊当中。
大约半个时刻后,当李必达带着部众赶到这儿时,特里阿里已经全部溜走了,李必达有些颤抖地踏着雨后泥泞的洼地,那儿混着血腥的味道,走到了被废弃的小酒馆,门柱、栏杆上满是刀劈斧砍的累累瘢痕,克劳狄的扈从几乎可以说是被砍成了碎片,但当李必达踏着这血肉炼狱,走进前廊时,倒在肮脏灰尘里的克劳狄却还剩一口气,因为敌人看到他已被刺中了要害,有意要让他血流尽而死。
闻讯而来的提莫修,摸摸克劳狄的周身,对李必达摇摇头,于是度支官半跪下来,拉住了克劳狄伸出的手,对方艰难咽下了几口血沫,因为内脏被扎爆,导致他的说话极度吃力,“可悲的笑话,没想到会死在这儿......仇人是庞培,他怕了我,除非我死,不然来年的执政官必然属于我,对不对......”
“是的,我既然当年能帮助你坐上护民官,就一定能帮你当上执政官,庞培害怕我们联手,他只能采用这种卑劣下作的伎俩。”
“我要死了,战争也就要爆发,答应我,照顾好我的姐姐。”克劳狄说完这话,他的气开始接不上来,换为了在黑暗里的断断续续的抽泣,“我很怕黑,姐姐你快来啊,姐姐你快来啊,你的弟弟还是会怕黑,快来啊......”
渐渐他的声息停止了,李必达缓缓站立起来,“将护民官的尸体换件干净的袍子,放在担架上,穿过整个罗马城,直上帕拉丁山,没错,上帕拉丁山!”
所有人都按照要求办理着,他们收集到了桂枝,编成了担架,将克劳狄冰冷的尸体裹上了白布,放在了上面,这时听到噩耗的数千克劳狄党都从四面八方涌来,外带前来增援的军团兵士,上万人的队伍,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哀恸声,“今天罗马有护民官被杀死了!”所有的人都喊着这口号,“而杀死他的人,还企图逍遥法外。”
当克劳狄的尸体,被抬到自家宅邸前时,克劳狄娅与富丽维亚当着众人的面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裸露出胸膛,像乌鸦般叫着,尤其是姐姐,她爬着上前,当着围观人的面,将弟弟的裹尸布重新给扯开,眼眶都流出血来,挨个数着弟弟身上的伤口,而后富丽维亚则高举着一块铅皮,拔出发簪,披头散发地在上面刻划着,每划一道,都呼唤着一个神灵的名字,来诅咒着杀人凶手。
“不要再做这种徒劳的事了!”猛然,李必达喊叫起来,他指着所有人说到,“既然有人谋害克劳狄,希望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那么现在大伙儿也就无需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战争已经爆发,今天冒犯伤害护民官躯体的,全都是卡普阿角斗学校的残党,下面该怎么做!”
“你们安心地去吧,谁胆敢为杀死我丈夫的人辩护,我就向复仇女神发誓,将来必然要把他的脑袋和双手钉在大广场的青铜柱子上!”富丽维亚晃动着裸露的胸膛,抬着双手,仰天长呼。
帕拉丁山上,上万手持各种武器的克劳狄党,漫山遍野地下来,他们点着火把,席卷了整个罗马城的街区,全力搜寻藏匿在酒馆ji院里的谋杀参与者,如果遇到抵抗,就将所有地方一把火烧光,无数暴民加入了这场狂乱,走一路,烧一路,杀一路,最终他们冲击到了大广场。
“这里早已成为包庇凶手的渊薮之地,烧光这里,直到协和神殿为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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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章 怒火焚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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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广场里,庞培的支持者虽然不少人拿起武器前来抵抗,但他们很快慌乱起来,因为面前全是群渴望复仇的人,已经被疯狂与仇恨蒙蔽了理智,杀起来毫无节制,大概半个夜晚刻不到,庞培党的人员坚持不下去,而一哄而散。
接下来就是心理上的怒火,变为现实里的。
所有的暴徒呼喝着,从周边的店舍、神庙里抢出家具,当在大广场上劈碎,接着绑上亚麻絮、布条,浇上油水,很快几处火焰就从协和神殿那儿冒出,随后越来越大,山墙上的天父浮雕还在哪板滞地站着,直到被浓烟吞没,先是协和神殿,然后是各个神庙,最后火龙不断延长,直上了卡皮托儿山,波及到了朱庇特神庙,祭司们像蜘蛛仔般四处逃跑,最后半个罗马城都遭遇了灭顶之灾,到处都是逃难的人群,帕拉丁山上的西塞罗、伦夏特夫妇还以为天空里的流星坠落到地上,他们披着毯子,惊骇地透过花墙,望着山下,七座山丘间,火龙滚滚纵横,化为了几个巨大的十字形,“我在图卢姆斯区的公寓啊!”西塞罗眺望着那儿的火势,心痛地喊叫起来。
而伦夏特则急忙命令最信任的管家,当然他也是西塞罗最不喜欢的家伙,赶紧动员家奴们收拾好房契、细软和宝物,这些都是伦夏特用当初的陪嫁嫁妆换来的,但西塞罗则更担忧他的“雅典”和“米利都”两所“哲学院”:实际上是他在自家宅邸里独立修起来的两个书斋,有各种从希腊买来的珍贵雕塑,还有浴室与健身房,更有大批的手抄善本,仰慕柏拉图与亚里士多德的他,满心要将这儿变为他熏陶罗马年轻贵族俊秀的地方,所以特意起了如此优雅的名字,“以后罗马的青年不用漂洋过海就能学习到希腊的学问”,这便是他终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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