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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可是......”那代表不忿地准备说些什么。
“滚开!”那百夫长却无耐性,恶狠狠地拍了拍佩剑的剑柄,表示不愿意多谈什么,再纠缠就和它谈去。
而在费苏莱的军市一角,神庙前的空旷场地上,几名军奴已经竖起了大木牌,卡拉比斯与几个人坐在前面的长桌上,前面一溜挂着特制铜牌的,因为事先商定好而被特殊放行进来的自由民,或骑士,正在热火朝天地报价,竞拍各种产业,哈巴鲁卡则在旁边的莎纸草上飞快地记录着、誊写着、核算着,这小家伙不愧是腓尼基人的后代,搞商业账簿很有一套,采用的腓尼基人独有的速记法,又快又精准。
在这种速度下,卡拉比斯很迅速地将事先安排的计划,把田庄、物产等东西统统抛售了出去,并在一份份文书契约上,挨个卡上军团委员会的印章。
这个印章,在保障军团的头头脑脑都有丰厚抽成的条件下,全权委托给卡拉比斯使用两到三天,聂鲁达这些人全都装作不知道,因为军人不喜欢长线的生意,他们只需要热钱,越热越好,所以每一笔交易完成,卡拉比斯他们立马都要上缴百分之十的抽成,活生生的现金,给这群武人。
即便如此,还是大赚特赚,伊特鲁尼亚原先的数千安置老兵,包括土著居民,都在这场内战里,性命、家庭和产业全都灰飞烟灭了,这是他们和喀提林牵扯在一起的代价。拍卖会上,所有的无主产业都很便宜,一所中型设备齐全的农庄,价格只有七百到一千第纳尔,一个池塘二百第纳尔,一所带院子的屋子可能只需要五十第纳尔,就连器械齐全的精油作坊,也只拍了一千三百第纳尔的价格。压低价格买,或置产业,或再高价出售,都是很划算的。哈巴鲁卡一天下来,还在书卷上不知疲倦地写着!
直到第三天,当无主产业只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时,伊特鲁尼亚边界的木栅,遭到了其他愤怒的商团的冲击,有些撑不住的迹象了,这些精明的生意人,似乎隐约知道了里面肮脏的交易内幕,他们也雇佣了大批的流氓痞子,公然和军团兵士吵闹冲突了起来,很多人开始不顾一切地攀爬翻越栅栏。
“这是一场可怕的骚动,得尽快解决。”克劳狄站在木栅后,头盔上冒着飞来飞去的辱骂和抛来的垃圾,对卡拉比斯喊到。
“列阵,把他们给打回去。”
克劳狄大叫道,“你疯了,这是商团,不是敌军。”
“那就放开一条道路,让这些人进来。”卡拉比斯吐了口唾沫,叫周围的兵士,火速搭起一个军市台子,随后站在上面,喊到“我是负责军需的掌秤官,城里还有残留的疫情,不能再往前面去,你们有什么需要交易拍卖的,就在这里解决好了,我来负责这里。”
那帮商团和伙计,就像奋勇攻坚的敢死队般,从封锁线的缺口涌入,围住了卡拉比斯的军市台,一边破口大骂,一边高声问伊特鲁尼亚都有什么需要拍卖的产业。
“我这里,还有四处矿山,和十七处铁器作坊,器械齐全,能产出质地优良的刀剑、盔甲和农具,比凯尔特人的产品还优良。大伙都得明白,伊特鲁尼亚最宝贵的特产,就是这种黑色的‘金子’。”卡拉比斯介绍完了后,迅速立地开张起来。
“你还是疯了,彻底疯了,我记得这些东西,你之前说,都是克拉苏预定好的,你敢把他的东西给卖出去?”克劳狄拉着卡拉比斯的胳膊,低声说。
“我有什么办法?这些人都往里面挤,没法拦住啊。”卡拉比斯满脸委屈的表情,不住地把契约和钱袋往大匣子里抛,“你得相信,这种情况克拉苏身为堂堂监察官,是有法子解决的。”
最后,军团的一帮人还是把事情玩脱了——待到小加图亲自委派的监督员,愤愤地来到伊特鲁尼亚时,看到如此糟糕的情况,绕了一圈,回去二话不说,就以贪渎舞弊的罪行,要公诉相关人等。
聂鲁达和梅特拉打了个嗝,把责任推给了克劳狄这帮人,克劳狄喝了口葡萄酒,把责任推给了卡拉比斯,卡拉比斯吃了口马萨面饼,却发现没有可以供他推卸责任的倒霉蛋。于是,卡拉比斯被两名令牌官,勒令暂时褪下军装,回罗马城的法庭接受审判。
“哎?”
怎么回事?小加图这次这么大张旗鼓,要搞我这个小小的角色,在回罗马城的路途中,卡拉比斯还始终纳闷着,“哎呀,我女人波蒂怕是要生了吧,真是要命了,得尽快在这场官司里脱身。”
等到他站在大法庭前时,不但看到一帮面无表情的法务官、审判员,竟然还有小加图和西塞罗列席旁听!
这阵仗也太大了。
“这场官司,我还能不能脱身了?”这是卡拉比斯现在头脑里考虑的问题。
“你叫卡拉比斯,是吧。以前是个被释奴,当过自由民,现在正在军团里服役?”首席法务官率先发问,居高临下。
“是的,容禀,我还是这次的战斗英雄,尊贵的阁下,是我把辛布里人鹰旗,从喀提林军队里抢了过来。”卡拉比斯此言一出,陪审团与列席观众,一片哗然。
西塞罗冷笑了下,随后和小加图说了些什么,旁边西塞罗的奴隶泰罗,迅速把两人的话语记录下来,交给了法务官。
“对,你是战斗英雄,但你也是个贪婪的敛财高手,是个掮客。你混入军团,就是得到了克拉苏与凯撒的指示,在战事里为私人谋取利益的。”法务官的质询,顿时让卡拉比斯心里明白了,但他不动声色,摊手希望能看到相关的证据。
一时按捺不住的西塞罗,居然不顾执政官的身份,兴奋地站起身子,招手让相关人等进来,把证据罗列在卡拉比斯面前,然后西塞罗的连珠炮似的追责就开始了:“既然你已归化了罗马城邦,就应该诚实,这是任何一个公民的基本美德——现在,把你的头发掠起来,给在场的所有人看一看,卡拉比斯?”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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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8章 传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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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卡拉比斯用手,把纯黑色的头发掠起来时,他左耳朵的耳洞清晰可见,西塞罗得意非凡,指着在场所有人,说到:“诸位一定很想明白,战斗英雄卡拉比斯是怎么从奴隶到公民的?仔细看,大家从他的左耳就能看出,他并非生来自由,以前是军团的奴隶。”
“我是生来自由的,执政官阁下!我在三年前的战事里,才被罗马军团俘虏,不幸成为奴隶的。”卡拉比斯将头发放下,抗辩到。
“除了罗马城邦的公民,还有公民的后代,还有谁胆敢说自己生来自由?”西塞罗突然提高了声调,“你不过是个来自异邦的奴隶出身,天生缺乏品质和人格,所以你干出违法乱纪的事情,实属正常。”
“可罗马最早只是个建筑在七座山丘上的小城邦,到现在扩展到整个亚平宁半岛,城邦也是在不断拓展着的,公民团体也是在不断壮大的,我的执政官阁下,况且希望您自己不要忘记了,您的家族以前是伏尔西蛮族国王的后裔,并非纯洁的罗马人,直到一百年前才获得了罗马的公民权,令尊还曾阻止过在您家乡的秘密投票制的施行,要谈到生来自由,您也不够格。”卡拉比斯高声说道,“您进入罗马城寓居时,只是一介骑士,通过努力和磨砺,现在不也做到了元老和现在的执政官?这正是罗马的梦想所在,包容、激励和有能者居上,您就是这种梦想的代表人物,现在我不希望您亲手在在场这么多人的面前,亲手否定掉罗马的魅力和梦想。莫非,您和喀提林,居然是持同一论调的?”
卡拉比斯再明白不过了,西塞罗转移焦点,强调他以前的奴隶身份,就是为了给法务官与陪审团,以他身份卑下、品格恶劣的印象,从而推动对他罪行的确立,再以他为突破口,揪出克拉苏与凯撒。因为在罗马的法律,和民众的意识里,一个贵族的证言,与一个奴隶的证言,天生就有可信度的差别。
“我所在的阿尔皮诺城,是罗马最早授予公民权的自由市,我......”
“我想执政官阁下,现在您应该就坐在旁听席上,我是接受法务官审讯的,而不是您!”卡拉比斯毫不客气地截断了西塞罗对自己家族渊源的回溯。
这时,整个法庭场地一下议论纷纷,西塞罗居然又语塞了,他有三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卡拉比斯这个掮客,竟然这么嚣张;二没想到,原本应该由他主导的辩论过程,却被这家伙挫败了,要知道以前许多的奴隶和异邦自由民,在他的犀利语锋下,只会大喊“我听不清楚你的话”之类的来逃避;三没想到的是,这个狡猾的东方人,居然对他的家族脉络了若指掌,还能反手一击。
这会儿,在大法庭前聚集来围观的市民越来越多,很多人议论着,争吵着,对庭上的辩论双方各抒已见,直到一队奴隶抬着华丽的轿辇,穿过人群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克拉苏,一脸无法捉摸的表情。立刻场地上的人,都静默了下来,他们很多人,对克拉苏是本能充满畏惧的。廊柱前,克拉苏慢慢地坐到停放下来的轿辇上,让一名奴隶去街口外的摊位上去给他买杯水来饮用,而后对另外名奴隶说:“马上把那个东西,送进去给庭上的被告。”
“万一被告在西塞罗面前支撑不住怎么办?”贴身奴隶小心地询问。
“这事情不必问我了吧。那就割断被告和我与盖乌斯的线,具体怎么做,还需要我教你们?”那奴隶点点头,和几名武装奴仆使了个眼色,便离去了,克拉苏这时接过买来的清水,啜饮了一口,呼了口气,抱怨下天气的干燥,便闭上了眼睛,养神起来。
“这是军团委员会提供的契约副本,大家可以看看,在罗马度支官委派的监督员到伊特鲁尼亚之前,这个叫卡拉比斯的小小掌秤官,竟然光是他一个,就以低价购入了九处盛产大麦与小麦的农庄,四处石料工场,外加费苏莱城中的五处公寓楼,你是在触犯罗马的法律,私相授受,而且据聂鲁达和克劳狄的书信,这个庞大而肮脏的交易,就是你主导的,你还声称,幕后的指示者,是监察官克拉苏,和大祭司凯撒。”这时在法庭上,西塞罗职业病又犯了,一个箭步离开旁听席,抢着展示证据,逼问起卡拉比斯。
看来,聂鲁达和克劳狄为了推卸责任,或者说他们早和西塞罗暗下勾结好了,来坑自己。
“我想......对了,我该和谁说?法务官阁下,是对您,还是对客串公诉人的执政官阁下?”卡拉比斯困惑地喊,引得在场的人都哄笑起来,那个首席法务官也有些尴尬地咳嗽两声,示意卡拉比斯继续往下说。
卡拉比斯便清了下嗓子,滔滔不绝:“我想,在场的诸位误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公和私的关系。我确实是军团的掌秤官,但这个职务,是出征前军团委员会委派的,是公正而合理的,私下我可是掏出了百万塞斯退斯的家产,招募兵士,置办武器,帮助执政官阁下与共和国平定喀提林的叛乱,我自然想在军需生意上,得到相对应的回报,这是罗马世界最通行的规则。就好比我曾拿出五十万塞斯退斯,帮助尤利乌斯.凯撒阁下竞选大祭司般,而后我获得了一项体面的承包工程,这是天经地义的,难道西塞罗和聂鲁达两位执政官阁下,在当初竞选时,就没有自己的sequestre?”这时,一个法庭扈从,把一面木板,送给了庭上的卡拉比斯,而后他举起了这块木板,同时走到了证物——军团委员会的契约副本前,把它们一面一面全都竖起来,“看看,契约副本上都有军团的印章,难道军团的各位在做生意抽成时,为了让置业的商团掏钱,就轻易盖上印章,现在为了污蔑我,反而不承认印章的责任效力了?还有,请尊敬的法务官看这个。”卡拉比斯把刚才扈从递进来的木板,抬到了各位法务官的面前,“这是监察官克拉苏加盖印章的文件,他事先已经承诺,把伊特鲁尼亚的无主产业承包给我。共和国的法律规定,监察官的权力,除了整理公民、骑士与元老院的人员表册外,还有向私人下包工程的审核批准权,我是一向遵纪守法的,各位法务官,这次也不例外。”
“你终于也承认,你和克拉苏与凯撒间的亲密关系了!”突然,小加图冷不丁地在旁观席上发话。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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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9章 小利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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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们用口袋里的钱去买选民的票,再用行省搜刮来的钱填满口袋。”——古罗马政治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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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又噪杂起来,首席法务官无奈地将手一摊,表示下面可以进入自由厮杀的阶段了,反正我从头到尾也都只是块看板。
泰罗将一块琥珀板递给了小加图,一块卡拉比斯很熟悉的琥珀板,“这是什么?”他在装疯卖傻。
“哦,这是当初喀提林谋逆的罪证之一,琥珀板上的文字是喀提林准备通过土地改革方案,成立的十人委员会的名单,上面是私下参与此事的十个人的签名印章——对了,卡拉比斯,你会基本的算数吗?”
卡拉比斯谦虚地点点头,“略懂,略懂。”
小加图很威严地拿着琥珀板,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那数数上面有几个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想是七个人,阁下。”卡拉比斯慢慢又慢慢地比划着手指头数着,来拖延换取思考的时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是八个人,卡拉比斯,我想你以后经营生意,该雇佣个靠谱的财务员,当然如果你今天能无罪出去的话。”小加图愤怒地纠正道。
哦,卡拉比斯又扒拉了手指一番,最终认可了小加图的数字。
“十人委员会,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在哪?”西塞罗也冲过来,质问道。
卡拉比斯震惊了半晌,耸耸肩膀,“也许喀提林没找齐他的伙伴呢,您要知道,这在生意场上也是常有的事情。”
“剩下两个人,不就是克拉苏和凯撒?很多元老和知情人士,都说他俩早就和喀提林私通,也在这块琥珀板上签字了,克拉苏还帮助喀提林清除过债务,而这块琥珀板交到我手中,上面就有修改过的痕迹。”小加图和西塞罗同时发难到。
最后,卡拉比斯吞吞吐吐地对站在前面的两人,回到:“剩下的两个人,也可能是您俩......”此话一出,不要说听众,就连席位上的法务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里,西塞罗突然肃杀起来,举起了一卷羊皮纸,慢慢展开,“你果然是个狡猾异常的东方人,但我想,普林西娅你认识吧!他是被绞死的叙拉.连图鲁斯的情妇,正是她把这块琥珀板秘密转交给我的,而现在她也出首证明了,当初拿出这块琥珀板的人,是你——克拉苏与凯撒最器重的sequestre,卡拉比斯。这其间的推论链条,不用鄙人再赘述了吧!”
这个证据果然很有杀伤力,午后的阳光,顺着穹顶上的天井,落在卡拉比斯的背上,他的眼珠在急速地转动着,在众人惊讶的议论声里,局促不安,脸上的汗水也流了下来,西塞罗和小加图则得意洋洋,坐回了旁观席上,法务官与陪审团开始交头接耳,商议投票下结论的事情。
外面的柱廊前,一名奴隶在克拉苏的耳朵上,说了两句,克拉苏毫无表情,举起杯子又啜了一口,随后把杯子里的水,一下洒到了台阶上,很快无声无息地渗到了砖石与泥土里。
一帮克拉苏的武装奴仆见状,开始拨开人群,朝着裘可拉大街的方向慢慢走去。
“怎么了,卡拉比斯,你最好在法庭宣判下达前,说些儿什么。还有,我刚才的质询,你听到了吗?你左耳是有洞的,我的声音想必能传达过去。”西塞罗辛辣地讽刺道。
突然,卡拉比斯大声地说起了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来,他不断地说着,引得所有的人都诧异地大呼小叫起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西塞罗又走到卡拉比斯的面前,喊到。
显然,西赛罗也没听过一门叫中文的语言。
就在首席法务官失去耐心,准备叫扈从把卡拉比斯情绪控制住时,他忽然恢复了正常,爆了一句:“执政官阁下,您在帕拉丁山上的新住宅很漂亮,很豪华啊,是不是?”
西塞罗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也许是拖延时间,也许是混淆视听,但卡拉比斯显然对他的情况很熟悉,他当上罗马的“国父”后,声誉和财富瞬间水涨船高,便在富翁齐聚的帕拉丁山上,买了一所很漂亮的别墅,外面簇拥着美丽的白杨,这让他在露台上,能鸟瞰整座罗马城的景色。
“是的,但是请问这和本案有何联系。”西塞罗回到。
“如果有人纵火烧您的这栋别墅,您愿意吗?”
西塞罗扬开双手,表示被告已不可理喻,并督促法庭尽快下达宣判,以备进一步的拷问。
“您肯定不愿意的!因为这栋别墅花了您八万德拉克马,您和您妻子视如性命,但若要说推论的话,拥有罗马城一半房产的克拉苏,又怎么会参与喀提林的阴谋,难道您当初给喀提林定的罪行,不是说的很清楚,他的党羽要纵火焚烧整个罗马城嘛!试问,这种亲手毁灭自己亿万财产的计划,监察官克拉苏怎么会同意,又怎么会参与进去!这种简单的逻辑,在场的每一位都不难理解的。”卡拉比斯猛然像连珠炮般,一气说出来。
整个场面一下子凝结了起来,然后居然有陪审团和听众,感到一种逆转的快意,为卡拉比斯鼓起掌来,法务官们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西塞罗和小加图有点瞠目结舌,但小加图还是很强硬地表示:“不管如何,卡拉比斯,你的罪行是确凿的。”
“什么罪行?就因为我接受了监察官下包的工程?”
“不,是你和喀提林事件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们需要拷问你。”
“诸位,不要忘记了!——当初执政官阁下是如何在喀提林阴谋败露前,信誓旦旦,说什么只要哪位自由民愿意出首喀提林,就赏赐二十万塞斯退斯,并且即便他参与其中,也既往不咎——执政官阁下,你那时候满城贴出的告示,还有一份在我这里呢!难道普林西娅的证词,没说是我把攸关共和国命运的琥珀板,交到她的手里的嘛!一个违背自己诺言的罗马人,特别还是位执政官,又奢谈什么品质和人格——罗马的国父!?”卡拉比斯大声嘲讽着,突然从褡裢的青铜管里抽出一张保存依然整洁的纸草,那正是他之前,在元老院前的雕像上揭下的,抖了两抖,摆在了西塞罗的面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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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9章 小利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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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又一名奴隶匆匆赶到法庭柱廊外的克拉苏处,贴耳说了些什么时,克拉苏居然哧哧地笑了起来,表情变得极其的快意,连说有意思有意思,“要命,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干了,喂,再给我去买一杯清水来。”克拉苏冲着一名皮肤黝黑的摩尔奴隶,抛去了几枚银币,说到。然后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那摩尔奴隶补充道:“对了,你全力跑起来,去把刚才去裘可拉大街的那帮人,给喊回来吧,任务取消了。”
说完,克拉苏深呼吸一下,自轿辇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还哼起了小调,不断地说有意思,有意思。
“这确实是我当时颁布的法令告示,没错,我不能违背执政官诺言的神圣性,我只是个担任执政官的公民而已。”看着卡拉比斯手里的东西,西塞罗有点颓然地扶着席位的栏杆,说到。
小加图也悻悻地坐了下来,板着脸,不发一语。
看到他俩还没放弃的样子,一名法务官自审判席上传来一张便条,西塞罗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喀提林的事到此为止,如果您不希望元老院人人自危,最终发生骚动的话”。
“尊敬的执政官阁下,你与共和国,还欠我二十万塞斯退斯的赏格没有偿清,还欠我个高乃留斯的氏名!别忘记了!”当法务官与陪审团的投票结果,宣布卡拉比斯无罪时,卡拉比斯把手一拍,冲着西塞罗喊到,这又激起了哄堂大笑,很多年轻的听众站在席位上,吹起了口哨,表示对卡拉比斯辩论技巧和勇气的赞许。
最后,西塞罗和小加图是从侧门悄悄出去的,卡拉比斯以一种胜利的姿态,从大法庭正面的柱廊里走出,外面连许多素不相识的人也为他喝彩,克拉苏张开双臂,将卡拉比斯亲昵地拥在怀里,“你做的很好,我的孩子,在这座城市里,我本以为只有凯撒或年轻的库里奥,才可能击败西塞罗的雄辩,但你做到了,不,你面对的还是西塞罗与小加图两个家伙,太棒了。”
“我也等于承认了,喀提林的罪证是我提供的这个事实,这样会召来危险的敌人。”卡拉比斯有些忧虑地说到。
克拉苏松开了臂弯,连说:“你说笑了,我的小卡拉比斯,你看过竞技赛车吗?你每每往里面完成一圈,可能就代表着你的对手的车毁人亡,在这座城市里,还有趋利避害这种说法可言?你现在最好能保证的是,你是忠心站在我和盖乌斯这一边的。”
“但很可惜,我在伊特鲁尼亚没能阻止那帮心怀不满的商团,来竞抢本该属于您的铁矿产业。”
“你说什么。”克拉苏脸上突然,闪过一丝杀气,然后他苍老的脸又因为笑而皱成一团,“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我自有办法处理,明天晚上你去找你公寓的管理员德尔费罗,就明白了。”然后他很亲昵地拉着卡拉比斯的手,一步步走下台阶,“你家庭的事情,德尔费罗也已经告诉我,恭喜你,卡拉比斯,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一名父亲了。”
卡拉比斯把克拉苏的手一扯,话语都抖了起来,“父亲,您是说!”
“没错,现在你可以自由放开脚步,去你女人那儿,把你的儿子高高抱起,承认小家伙继承了你的血脉。”克拉苏把手松开后,卡拉比斯就如同一头野牛般,穿过了大广场,连个背影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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