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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克拉苏暗地里向凯撒表示,一切放心,米特拉达梯此行,据情报显示,只有几千名奴隶和三千名兵士跟随,但却带着足足六千塔伦特的金钱,“这是桩没有任何风险,且回报颇丰的买卖。”说到此,克拉苏的金鱼眼闪烁异样光彩,对六千塔伦特都做好规划了:先窜改账簿,只交三千给共和国国库,两千自己吞占,六百给凯撒还债,四百当作代理人卡拉比斯的薪酬。
这时,庇主的一个动作,打断了卡拉比斯的思绪,金枪鱼又掏出了那枚刻着“卡拉比斯.马可斯”的金戒指,“你第二次考虑的时机,来了。”
这次,卡拉比斯放下了剪刀,将金枪鱼的戒指慢慢取了过来,套在了无名指上,随后转了过来,路库拉斯拿起青铜镜子,对着卡拉比斯的手指,笑着说:“它很适合你漂亮的手指,我的孩子,你现在有了义务,请你时刻记住。”
卡拉比斯,半跪了下来,用双手将庇主的手牵来,合在中央,放在自己的前额上,喃喃自语着,“从此,我是你与马可斯的眼睛,和剑,和盾,愿任何敌人无法伤害到养父马可斯,愿阿波罗的光辉照耀黑夜如白昼,愿阿波罗的弓矢射穿任何阴霾,我的血,我的名,便是对您们的忠诚,父亲。”
“卡拉比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自何处而来?”
听到了庇主这话,卡拉比斯想了会儿,说道:“我是来自东方神的后裔,我的祖先是掌管战争的神祇,他头戴着金色翅膀的头盔,拥有浓密的胡须,鼻毛像蛇一般涌动,左手托着一座能射出万千弓矢的塔楼,右手擎着能刺破天空的三叉戟,他的神名是雷克斯.李乌斯(rex雷克斯,拉丁语‘王者’之意)。”
庇主轻微地点头,这个东方人大致相当于我们这边马尔斯和贝娄德的后裔。
“你会对克劳狄娅与克劳狄如何?”路库拉斯缓缓抽回了手,问到。
“不出意外的话,十三军团会隶属于即将赴任的马其顿总督聂鲁达名下,克劳狄为了军功,肯定会在他就任护民官前,会加入十三军团,再去波斯普鲁斯干一票。义父,我暂时不会和他们姐弟反目,还会资助钱财给克劳狄娅,她和弟弟现在最缺的就是金钱。”
“没关系,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只是时刻记住,磨砺好自己的獠牙,让任何敌人铩羽而归。”路库拉斯说完,掸了掸被剪短的头发,走出了圆顶亭,走到马可斯的身边,开始对弟弟嘘寒问暖起来。
依旧跪在地上的卡拉比斯,将手指并起,竖了起来,戒指的光芒,闪过了他的脸庞,“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的铭文清楚地倒映在他黑色如潭的眼眸里,不由得让瞳子微微颤动了下。
纯铁的栅栏轰隆隆被拉开,十几名带着头盔的角斗士,排成两列,在黑暗的长长的向上的甬道里,慢慢跑出,甬道出口处,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大,耳边观众的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终于所有斗剑奴的视野全部笼罩在白光之中,他们眼前产生了眩晕,直到上万名在斗兽场周边端坐的观众发出的响彻天际的喊声,把他们的思绪拉回到浸满鲜血的砂场上,顶棚上的阳光倾泻而下,到处都是洒下的花瓣,到处都是高举双手的人,衣衫褴褛的,衣衫光鲜的,砂场上几具血肉模糊的战败者尸体,被奴隶们用绳钩倒着拖走,留下的血迹,很快被绵绵的砂子,吸收殆尽,消失不见。
“下面登场的,是在喀提林叛乱里英勇夺取辛布里人鹰旗的,战斗英雄,卡拉比斯.高乃留斯.马可斯f!”水陆大斗兽场上,站在可半空旋转的看台上的报幕员,虽然因脚下与砂场近三十米高的距离间,只有块木板而感到些许头晕目眩,但还是倾情呼喊着,“他和他同样英勇的战友,马上就要乘坐船只,前往遥远的攸克兴海,去和满布在高加索林海之中的野蛮民族战斗了。高加索,就是天帝朱庇特把普罗米修斯捆缚在悬崖上的所在!他将建立比之前更加光耀的功勋,而当他归来时,该斗兽场会在场地上灌入海水,演示攸克兴海的激烈海战,届时举办竞技的资金,将由监察官克拉苏、大祭司兼西班牙总督凯撒、凯旋将军路库拉斯,与卡拉比斯本人承担,让我们拭目以待吧!”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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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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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害怕勇敢的人,却专门去欺负胆小鬼。”——美狄亚
观众们对报幕员的解说,报以最热烈的喝彩,随后场地里的斗剑奴,按照不同训练学校,分为了两拨,一拨手举假的鹰旗,冒充喀提林的叛党;一拨以一个带着镀银面甲的大汉为领袖,扮演平叛的卡拉比斯方角色,双方在砂场上,以剑开始了殊死的搏斗......
元老院里,凯撒正在半月形的讲台前,高声陈词:“米特拉达梯,罗马最危险最狡猾的敌人,我们花了二十多年,苏拉、费布里亚、路库拉斯,还有现在的庞培,都与他交手。每次我们都能得到远方的捷报,说米特拉达梯的威胁被消灭了,二十年一贯如此,让人感到麻木又可笑,但这个本都的邪恶君王,现如今依旧在高加索的山林里活得好好的,并时不时对着共和国的疆域和人民投来企图恶毒报复的目光,不要忘记,他曾经在小亚细亚,一次就杀戮了八万罗马移民,他若不死,和平便不会到来,移民商旅便裹足不前,共和国在小亚与叙利亚的利益便深陷泥沼——难道此时此刻,我们为什么不能拿出面对战争的气概来?既然色雷斯和博斯普鲁斯面临战争的危险,那就是让公民参加军团的时,一些元老总是在说,哦,那儿并没有我们的军团,来推诿紧急的事态——那我便告诉你们,解决问题的途径,就是从此让那儿有我们的军团!”
罗马战神庙的祭坛前,卡拉比斯站在那里,几名祭司正在给他修剪着头发,其实之前卡拉比斯有意把头发蓄长了些,虽然不能和那些山南高卢的酋长们及腰的飘逸长发比肩,但总得给祭司干点什么吧!完工后,卡拉比斯用脚尖踢了踢地板上的碎发,而后换上了带着淡紫色边条的披风,套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庇主给他的金戒指,这标志着他已经成为了罗马的一名标准的骑士了。
而后,几名披着黑衣,带着面具的祭司,跑了出来,绕着他和其余几人,高声跳着叫着,乔装着走了个仪式的过场。一名不堪无聊的高卢年轻酋长看了看卡拉比斯,问:“你为了戴上这个金指环和披风,花了多少塞斯退斯,我花了五十万,还只是额外的贿赂。”
“我只花了五万。”当卡拉比斯看到旁边的记录员,把他的名字登记在表册上时,就淡然地回答,当他看到高卢人一脸诧异表情时,就补充说:“这儿的祭司都很感激我,是我把这座神庙的圣器,马略的鹰旗给夺回来的。”
“哦,你知道现在罗马有多少骑士吗?我想知道现在处在什么层次。”那酋长继续问。
“全罗马有一万三千名骑士。”卡拉比斯说完,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碎发,和祭司们打了个招呼,就蒙着披风走出了神庙——五百万奴隶,我走出来了;二十万自由民,我也走出来了;现在我是一万三千分之一,但罗马权力的最核心,还是在协和神殿集会的,那六百名披着紫边长袍的家伙们,但那个圈子,是竖起了铁般的栅栏的,没有强势的人脉,巨大的财富和荣耀的门楣,是很难挤入进去的。
至于骑士,角色定位更类似于共和国的职业官僚,他们负责税收、工程、农商和军役方方面面,是国家的润滑剂。但即便如此,执政官西塞罗还在不停地抱怨,“当哪些贪婪的,金发碧眼的蛮子酋长,剃干净胡子和头发,就不停地打听着元老和骑士的位子需要多少钱,罗马正在被这些野蛮家伙腐蚀。”
西塞罗有无指向自己,卡拉比斯懒得关心,他已经让奥普力克的角斗士团,在罗马城最大的斗兽场,带着镀银的面甲,来取悦观众,赢得名气。至于伊特鲁尼亚,克拉苏得偿所愿,用救火队打垮了所有购买矿山和作坊的竞争对手,而平叛军团把该地吃抢一空后,也呆不下去了,梅特拉的军队返回皮凯努姆,而由两个城市军团刚刚升格合并的第十三军团(虽然缺乏公民兵,但又新招募了批辅兵,并利用费苏莱当地的铁器作坊,加强了装备),则正南下他林敦地区和布林迪西港口,准备选吉日,乘船前往马其顿行省。
自己随时也要离开罗马城,再度出征。
当他的披风在神庙前稍稍鼓荡时,开麦斯迎了上来,亲吻了他的指环,“亲爱的朋友,开麦斯,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卡拉比斯问到。
“是的,你要知道,连尤利乌斯阁下,也在鼓励我离开大祭司官邸,找寻崭新的天地,也许当一名低层文员,真的是无法养家糊口。”开麦斯搓着手说。
“没错,去伊特鲁尼亚替我工作三年,你也能在这座神庙里,戴上骑士的金戒指。”卡拉比斯很亲昵地搂住开麦斯的肩膀,“记着,别问其他的,全部种植小麦,因为埃及的托勒密、西班牙和卢西塔尼亚已经很动乱了,如果需要水磨和高卢收割机方面的资金的话,我在费苏莱城里的神庙里,有储藏的基金,是我和克拉苏一起掏钱的,足够供你使用——克拉苏也掌控了那个地方的铁矿与冶炼行会,农具和牲畜的优惠方面,你不用担心。”
“现在农庄需要大量的奴隶,大量的。”
卡拉比斯按住对方的肩膀,“这种事情你草拟出方案,放手办,我相信你——当然,得做好一些,克拉苏当然不喜欢亏损。记住我的忠告,开麦斯,小麦种植就是一切,不要害怕人力和财力的投入。”
开麦斯连连点头,然后想起了一个话题,“我女人还拜托我来询问,为什么尊夫人一连如此多天,没有参加妇人们的聚会了?可以把小利奥交给乳娘照顾的,罗马的女子一般是不愿意哺乳小孩的。”听到这话,卡拉比斯有点为难地点了点腮帮,说:“不光是小利奥的问题——嗯,是的,我女人又怀孕了。”
让女人在哺乳期就珠胎暗结,其实,其实在这个年代也没那么稀奇嘛。
这时,一个雪白长裙的女孩,踏着街道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小脸累得通红的,居然是灶神庙的泽诺,她现在已经长大了,十七八岁的年纪,像一棵结实挺拔的木棉,她一气跑到卡拉比斯面前,又慌张地停下脚步,很努力但却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说出了“李希莉娅,希望把一些东西交还给您。”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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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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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萨丁尼亚的李必达乌斯家族的指环,还是你亲自去还,比较好。”圣火祭坛前,李希莉娅将努马王指环和那个珐琅吊坠,都递给了卡拉比斯。
卡拉比斯把吊坠重新挂在脖子上,“这个,我想也许在将来,能还给它原先的主人。”随后举起了努马王指环,“但这个,恕我唐突,出征在即,我怕没有空闲......”
“不,即刻去萨丁尼亚,因为这是西比尔预言书里的安排,是神的旨意。”李希莉娅很截然地说到,随后她突然牵住了卡拉比斯的手,让卡拉比斯全身有股电流穿过一般,首席贞女将他的手掌,放在熊熊燃烧的圣火前,火光将他的手掌,印上了强烈的光晕,“卡拉比斯,你认为预言书里,所说的罗马会出现三个名叫高乃留斯的君王,是胡言乱语?不,西比尔巫女的预言从未失败过,紫色的云朵降下过血雨,老鼠吞下黄金后投水梯伯河,天空里飞下十二面神盾卫护罗马的安全,等等等等,失败的只有占卜者对预言的解读——既然你就是第三个高乃留斯,这便是你挣脱不了的命运,去萨丁尼亚,就是其间的一环。”
“可是,罗马叫高乃留斯的人,又不是我一位?”
“第一位高乃留斯是细腿,第二位高乃留斯死于脾气最暴躁人之手,第三位高乃留斯不是高乃留斯。”李希莉娅说了起来,“这是西比尔预言的内容,‘细腿’说的就是苏拉,这个**帝王就得名于他家族遗传的这标志性的身体特征;而另外个**者秦纳,则因为掏不出贿赂的钱财,死在一名叛变的百夫长手里,在罗马军队服役过的人都知道,主帅通常会选择最勇敢也是脾气最暴躁的家伙,担任百夫长;第三位,你在得到高乃留斯氏名之前,和这个家族有过关联吗?我再重申一边,西比尔是不会犯错的,她已将罗马的历史与未来陈述好了。”
卡拉比斯听到这话,看着圣火与自己的手掌,呆了半晌,说实话,他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前,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现在既已身处这个笃信神灵和命运的世界里,还有什么信和不信的区别?难道他之前,会相信自己能来到这个时代?
这时,李希莉娅居然迅速将埃米利家族的努马王指环,套在了卡拉比斯的食指上,“这枚指环,是你的食物,你去交还它,必将随后拥有它。”而后,首席贞女带着身后的泽诺,离开了祭坛,扔下了一句话:“出去后,神庙台阶下,有命运的信使在等着你。”
稀里糊涂的卡拉比斯,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努马王的指环褪下,放在了匣子里,步出了狭长的灶神庙,然后他看到一个坐在台阶上的家伙,来自萨丁尼亚岛李必达乌斯家族的“讨债奴隶”哈巴鲁卡,正满面愁容呆在那呢。
“哈巴鲁卡,这时你应该在城外十三军团的宿营地才对,马上我们的统帅接受过鹰旗,就要开拔了——是的,你的女主人尤莉亚,还在等着你的回去,二十塔伦特的欠债我很难替你一次性还清,我先给你一万第纳尔,帮助你和你的女主人度过这个冬季......或者下一个,是的,我很难保证自己什么时候回到罗马来,那就两万第纳尔好了。”说着,卡拉比斯若有所悟,问起了哈巴鲁卡,“你,在去萨丁尼亚岛之前,做过什么工作?”
“我在乌提卡当过邮驿员。”哈巴鲁卡回答。
一艘不大的船只,在剔透蓝色的海洋上,留下了一条洁白的惬意的航线,萨丁尼亚岛,一百五十年前才纳入罗马共和国的统治范围,当军团征服此处时,数万岛上的原住民被悉数贩卖,移民者接踵而至,此处有盐水湖、产粮平原还有铅矿等吸引人的场所,很快便抹杀了原先的痕迹,以罗马的风貌再度繁盛起来。港口都市卡利亚里,标准的迦太基风格的城市,位于全岛南部海湾之中,乳黄色的各种建筑,隐隐约约在一片橡树山坡,以及金黄色的长滩之间。
甲板上,一个贵族打扮的,和卡拉比斯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不停地呕吐着,身下是泛滥成灾,好心的卡拉比斯递给他一个长瓶薄荷水,让他涂抹在太阳穴和掌心上,“谢谢你,友好的骑士。”那年轻人虽然苦胆都要出来了,但还是夹着泪水,很温和地笑着,感谢卡拉比斯的善意。
“马尔库斯.布鲁图......”卡拉比斯看到他的指环铭文,不由得读了出来。
“除了这,你还得加上共和国叛徒之子这个名号。”布鲁图擦了擦嘴角,带着种自嘲的语气说。
“你是小加图的外甥!”卡拉比斯想起来了,另外也想起了这位布鲁图的母亲,也就是小加图的妹妹塞维利亚,正是和凯撒打得火热的情妇(之一)。如果他真的是塞维利亚之子,那么他的亡父,正是当年与老李必达联手的老布鲁图,和庞培有着杀父之仇。
布鲁图的脸上立即显现很骄傲的表情,“是的,我是舅舅的亲外甥,这是我最值得自豪的事情。”而后,乘着船在岸边游弋着准备靠岸的间隙,两个人很快熟稔起来,因为谈了些希腊的哲学和语言话题,有不少的共同语言,好奇的卡拉比斯便问起布鲁图前往萨丁尼亚的用意。
“家母现在改嫁给了明年的执政官,按照循例,我马上也要出仕了,说实在话,我是布鲁图家族后裔,执政官的继子,外加小加图的外甥,未来的仕途不用我过分操心......谢谢,你的薄荷水疗效非凡......但我还缺一门能砥砺德行的婚事,这次来萨丁尼亚,就是向老李必达的孙女儿尤莉亚求婚的。”
听到布鲁图的这个话语,坐在旁边的卡拉比斯与哈巴鲁卡,一起慢慢地带着惊讶的表情扭过头来,看着这个公子哥儿,良久哈巴鲁卡问了句:“虽然我的女主人今年是十九岁大,但她不仅嫁过人,而且负债累累,这位贵族,你这是又为何。”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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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21章 萨丁尼亚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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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图斯又干呕了两下,随后用手拍打着脑袋,缓解两颊牵扯式的疼痛,“债务婚后我愿意和尤莉亚共同承担,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先我也有所了解,几十塔伦特的债务而已——我已经和几名像卡拉比斯这样的包税人骑士商量好了,一旦我出任公职,聚敛到这么些钱财无甚困难。哦,你就是尤莉亚的随身奴隶?”他把目光转向了腓尼基人哈巴鲁卡。
“是的,而且很快可能就不是了,马上女主人为了抵债,就会把我卖掉。”哈巴鲁卡云淡风轻地预测到。
“那你,卡拉比斯,是尤莉亚的债主?”布鲁图随后对卡拉比斯的这个问题,让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三人在船只落锚靠岸后,因为有共通的目标,便走在了一起,哈巴鲁卡说,李必达家族的宅院和农庄,在岛屿西南部的奥里斯塔诺平原上,布鲁图还要去卡利亚里城中拜访某位希腊学者,但被卡拉比斯一口回绝了,“我必须在一个半集市日后,前去十三军团宿营地入营,去参加针对本都的战争。”
“我想起来了,你是卡拉比斯,是夺回鹰旗的英雄。”布鲁图很激动,虽然他对鹰旗原本的主人马略的行为很不高兴,但对象征共和国军事荣耀的鹰旗却很上心,“我也想尽快进入军营,让我的服役生涯给共和国增添光彩。”
于是,他们便即日启程上路,哈巴鲁卡轻车熟路,在城郊租了三头驴子,外加罗马特有的角鞍,又租了头萨丁尼亚矮小的母马驮着行李,一路上三头驴子都对着晃动的母马的臀部很感性趣,“昂昂”地叫着,轻快洒脱地追逐着母马,看来都是没骟的家伙,但那母马对驴子的气味很是厌恶,惊慌地加快着速度。道路旁边的山上的葡萄园和麦田不断地往后退着,天空的碧蓝也慢慢在夕阳的光辉里消减,云彩变为了深深的粉色,最后渡过了一座桥梁后,哈巴鲁卡说今天赶不到目的地了,于是大家下了驴子,在一处无人的牧羊人窝棚里留宿,卡拉比斯请布鲁图坐在干草堆前,随后哈巴鲁卡支起了火盆,找来了烤肉架、刀子还有一小罐蜂蜜,卡拉比斯就从行李里找出肥肉、洋葱、苹果酒和羊奶酪来,把肥肉浇上蜂蜜,穿刺在烤肉架上,烤的鲜香四溢,又把苹果酒与羊奶拌在生洋葱里,三人把酒奶洋葱沙拉和一大块一大块的烤肉块,摆在盘子里,用手抓着,便风卷残云起来,“请享用‘军团烤肥肉’。”
“天啦,没想到军营里的兵士,居然能吃到这种美味。”布鲁图一面吃得稀里哗啦,一面带着羡慕地口吻说道。
卡拉比斯看着这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笑了下——军团兵士还能喝到过期的发酸啤酒,和一遍都没筛过的小麦饭呢!但他倒没说啥,而是去给驴子与母马填了些草料。酒足饭饱后,哈巴鲁卡躺在窝棚门口的草堆上,呼呼睡了起来,布鲁图与卡拉比斯躺在中央的毯子上,望着破旧窝棚顶的洞里的星光,继续闲聊起来。
“你一定会疑惑,我为什么要来向尤莉亚求婚。其实,我的表妹,哦,也就是小加图的女儿波西娅,是希望与我缔结婚约的——而我,也不讨厌波西娅,她的头发很柔软乌黑,像橄榄园的泥土般。”
卡拉比斯笑了下,“因为你是个研究哲学的人,他们无一不别扭。也许你还在为两个家族曾经的芥蒂,而心中耿耿。”
听到新晋骑士的揶揄,布鲁图哈哈地笑了起来,显然卡拉比斯说中了他的心事,“没错,我爱我的亡父,我也恨庞培,但我更爱共和国,不管如何,亡父背叛共和国在先,并且牵累了另外个显耀的家族,所以我自小就有弥合两个家族裂痕的责任感。”
说着,卡拉比斯的耳朵动了两动,而后轻轻爬起来,对布鲁图做个小心不要乱动的手势,而后把剑别在腰上,把睡得满脸口水的哈巴鲁卡给扯了起来,“站在这儿,睁着眼睛!”随后,窝棚边的厩舍里,三头驴子齐声叫唤起来,卡拉比斯用手一撑,越过栏杆,而后和厩舍黑影里的几个人厮打起来,那些人既无武器,也无拳勇,很快被打得倒在地上,扭动呻吟着。
是一帮想偷母马的小贼,但当哈巴鲁卡提着灯火来看时,他很惊讶地喊出了每个人的名字,“你们为什么不呆在奥菲勒努庄园里,陪在女主人身边,却要跑出五十个弗隆,到这里来偷我的马儿?”
“腓尼基的哈巴鲁卡,还有什么庄园!?尤莉亚的债主马上就要来了,她欠的可是整整二十个塔伦特,光靠小麦已经无法偿清,尤莉亚已经准备卖奴隶了,也就是我们,要卖到盐水湖或矿山去做工!”几个人叫嚷着。
原来,这个老李必达的孙女儿,已经到了要卖奴隶还债的地步了。
“可你们私自跑出来,会害尤莉亚因债务被起诉的。”哈巴鲁卡还惦记着女主人,“你们不能离开庄园!”
黑暗里,那几人就高声咒骂起来,卡拉比斯对哈巴鲁卡说,“放他们走好了,如果他们真的被你女主人卖到矿山,怕是活不过两年。”说完,卡拉比斯扔给那些人几个银币,对方如蒙大赦,冲着骑士老爷行完礼后,就互相搀扶着,朝桥的那边奔去了。
“你对逃亡的奴隶太好了,卡拉比斯。”布鲁图从窝棚里走出来,说到。
卡拉比斯回头,在灯光下他的左耳的耳洞赫然,“是的,因为我也当过奴隶。”
这下,轮到布鲁图愕然了。
他们是次日快到黄昏时分,才到奥菲勒努庄园的,这是处陈旧但不失昔日气派的宅院,院墙、鱼塘、果园一应俱全,大概也能窥见昔日李必达乌斯家族的荣光。当走进去时,布鲁图再和卡拉比斯交谈时,语气明显不自然起来,并且好像试图和他保持些许距离,但卡拉比斯只是淡笑,“果然只是个公子哥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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