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都之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幸运的苏拉
“豢养男宠可以,以后这种小事就不必请示远方的我了,但替我保管好冠冕,当然还有养育子嗣的田地,因为我早晚会来收割你的麦田的。”这是李必达更加充满恶意和粗鲁的回信内容,他甚至能想象到阿狄安娜这小娘看到回信那羞愤的表情。
唉,最后居然还有克拉苏的信,让李必达虎躯一震,克拉苏在信里很得意地说凯撒的声望已经足够,而你之前的表现也足以让我放心,我的计划是先把凯撒送上执政官的位子,接着就扶持你当上低级财务官,虽然职衔很低,但绝对是正式而非编外,也有一定的实权,然后你就安心在某个行省混任期和资历,做点实在的事业,或者继续参与共和国的对外战争立下功勋,待到你三十岁后,我帮助你一飞冲天。还有,在卢西塔尼亚战争里我儿子因你获救的恩德,我就不再用客套文字来表示感激了,只需要兑现诺言——那就是将萨丁尼亚和伊特鲁尼亚我所有的商会和基金的统摄权交给你,自由扩展我们的事业,我信任你。
行,有克拉苏的金钱,还有路库拉斯的析产,外加凯撒的运势,我李必达在这个世界上扬名立万的时机就要到来了!
当炎炎夏日刚刚结束时,萨丁尼亚岛的港口处,自“卡拉比娅”号上踱下甲板的李必达,就在栈桥尽头看到了坐在一种名叫canathrum特制的轻型轿辇上的尤莉亚,这种canathrum出自希腊,本是祭典时节供贞女或童子游行所坐,上面有怪兽花纹与宗教图案,现在多为贵妇正式出行所用。
“你现在是李必达乌斯家族的男子,要走在canathrum的前面步行,还有穿上我之前给你的托加长袍。”canathrum的尤莉亚说到,“去拉科尼亚。”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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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33章 返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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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拉科尼亚,李必达乌斯家族又恢复了昔日的权势,按照尤莉亚的说法,那就是克里恩门客又像过冬的候鸟般陆续“飞回”了,即便她只是一介女流,但每日早上前往奥菲勒努庄园向她及出征在外的李必达请安的,都不下数百人。
“不过,据我的调查,尤莉亚,你爷爷在罗马城的名声不佳。”在路途中,李必达很直言不讳地说到。
“没错,每个强势人物在罗马城的名声,都不会好。”尤莉亚似乎并没有当回事。
“是这样的,李必达乌斯家族在你爷爷时就蒙上污点了,当年**者苏拉死后,你爷爷以‘平民党’的面目起兵,准备进入罗马城当狄克推多,你可知道你爷爷为何会那么快就失败?”
canathrum上的尤莉亚很爽快地承认,因她身为名女子,所以对政坛充满天生的不敏感,但她乐意听取李必达的分析。
“那是因为当年苏拉率领军团执掌**大权后,疯狂屠杀平民党,尤其以伊特鲁尼亚、萨摩奈和罗卡尼亚等地受害最为严重,许多权势者被剥夺公民权,财产和土地被尽数没收,而你爷爷却乘着这个机会,大肆低价买入被害者遭到拍卖的财产,迅速积累了大笔的财富,在军队里打下根基。不过这样做的副作用也是明显的,那就是当他起事时,元老院的贵族党果断发布了镇压的命令,而平民党也对他持极度不信任的态度——众叛亲离下,你爷爷能有善果吗?”
尤莉亚轻轻颔首,“虽然我听不太明白你说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对。”
谈着谈着,他们就来到了拉科尼亚的城郊,在那儿哈巴鲁卡正在风向塔上爬上爬下,指挥匠师们勘测建筑地形。“祭祀已经做过了吧?”李必达回头询问尤莉亚,对方点头,说对诸神的请示所得到的回答都是善意的,也派祭司们用神圣的犁掘好了壕沟,这片区域的地界已经划定。
“对外你是如何宣称这片区域的用途的?”李必达很谨慎,这里虽然不是罗马城,但肆意行动依旧会授人口实。
可尤莉亚却很轻松,“我是拉科尼亚人的庇主后裔,有向当地村社征收土地的权力,马上要建四个大规模的赛特芬尼斯特雷(大庄园),和七个维拉(农庄),外带在此工作的奴隶和农夫栖息的村社,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必达点点头,尤莉亚的话说的倒也没错,罗马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你不在罗马城墙内胡闹,在遥远的地方上折腾,通常不会太引人注目。
这片周围极大的土地,外界用壕沟给划分开来,内里也开始平整土地了,尤莉亚很清楚地看到,按照李必达事先叮嘱的规划,这块土地被开辟出很多纵横的道路,中央是个集会的广场基地,另外在东北侧还有个供大建筑所用的地基,尤莉亚便指着那儿的鳞次栉比的工匠帐篷问李必达道:“那里是用来干什么的。”
“唔,我准备在那里建个体育场,有标靶室,有粉砂场,有涂油室,还有当地有名的拉科尼亚蒸汗浴场,中间框出长短各五百罗马尺的操场......”
“这根本不是赛特芬尼斯特雷,对吗?你在建一个准军营。”尤莉亚突然发问,她可是军人的后代,对这种规划有天然的熟稔感觉——标准的街道,小型的公寓楼,还有附带射靶和投掷铅球的大型体育场,随后她又指着场所的某处高阜,“那儿一定是公社的神庙。”
李必达沉吟了会儿,望着她说:“你说的没错,祭祀努马王的神庙——我在卢西塔尼亚远征时,掌握了一个小型辅兵军团,这些人大多之前是拉科尼亚的被释奴出身,他们参军就是为了博取公民权和前程,我会满足他们,哪怕服役期满后,他们也会和普通公民出身的军团兵士一样,享受到安置的房舍与公社。”
“这就是给他们的公社,以农业庄园的名义?你得仔细考虑,他们出身只是帮奴隶。”尤莉亚下了canathrum,提醒道。
“正因为他们是奴隶,而替这些人缴纳释放税的是我俩,我俩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们在十年后退伍,如果不想在罗马城的街头乞讨或冻死的话,就得安心地住在这里,娶妻生子养育后代,我俩会给他们资助和财产,相对应的他们必须供奉李必达乌斯家族的神祇,自己和后代必须操练磨砺武艺,随时要以私兵的面目为我们家族效力。”李必达向尤莉亚很清晰地解释道。
“这种事情,我自然会支持你,要重振门楣,击败家族的仇敌,必须要有武装起来的忠心奴仆。”尤莉亚说到,“还有,我考虑到了,奥菲勒努的财力进一步扩大后,我会用手段把整个拉科尼亚都融入到这个公社来,它会越来越大,不愿供奉努马王神祇的,我会以各种名义驱逐他们,再用棍子将他们的土地夺过来!”
李必达心想这小寡妇的心肠和手段还挺狠,但好像和自己(也在不断变化)越来越像一路人,他不由得想起一些很老的歌词,是当年读高中他学校的退伍教师老夫妻,在元旦迎新歌会上喜欢唱的,“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虽然想出这样的情景实在有点违和......
一对名义无良夫妻,达成了“秘密攻防联盟后”,李必达便继续乘坐“卡拉比娅”号,即便是逆风,但也不顾罗马时代行船的规矩,硬是靠桨手的人工努力,尽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奥斯蒂亚港,在那儿凯撒正在等待着他——凯撒在书信里说了,他已经按照元老院的要求,将自己与军团分开,并驻留在罗马的城墙犁沟之外,放弃大凯旋式,要求竞选来年的执政官,但元老院里的小加图却在极力地阻拦他,小加图采取的战术是,一到在协和神殿集会时,便毫无时间观念地长久发言,冗长到没有尽头,直到日暮时分,元老院只能宣布散会——就这样,凯撒的执政官登记事项被一次又一次地搁置下来。而一旦逾期,凯撒就将自动丧失资格,只能去享受带来虚荣的凯旋式了。(第三卷完)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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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章 拒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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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农民在田间劳作时,遇到虱子咬他,他会停止工作两次,来抖落衬衫上的虱子,但第三次他会把衬衫和虱子一起烧掉。所以我警告所有人,如果你让我动手两次的话,你就活不过第三次。”——高乃留斯.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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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曾派过自己的好友埃布罗等,进入罗马城游说,但收效都不大,哪怕是克拉苏亲自在元老院出面,也无法抵御小加图的滔滔不绝。其实这点凯撒内心也很清楚,他在奥斯蒂亚港供官员暂时休憩的公共寓所里会见李必达时,就很清醒地指出:“我们是打不败小加图的,因为我与克拉苏都是贵族圈的人,这个圈子就是小加图希望和我们交锋的最理想阵地,他的家族就是他的名声,他的名声就是他的正义,只能靠迂回的方式来击溃他的阻碍。”
“我很明白,您好友埃布罗是个优秀的官僚,但他身处贵族圈里,是注定打不赢小加图的。而阁下您又因为传统规定,在元老院表决这件事前,还不能出现在罗马城里,所以就由我来做您的代理人,促使元老院尽快表决这件事。”
“那现在我们需要什么?”凯撒坐在寓所的圈椅上,喝了口薄荷水,问到,“大规模聚集平民,或者通过军队、市民大会来威吓元老院?”这位秃顶男士谈起这种出格的事情,丝毫没有恐慌遮掩的字眼。
“这只是烟雾罢了,现在罗马城真正能帮助阁下的,我认为有三个人,克劳狄、西塞罗,还有庞培。”李必达很清楚地说到。
这话甫出,就连凯撒自己也有些愕然,他实在搞不清楚李必达是如何将这三人联系在一起的,但他并没有置喙什么,而是很礼貌地请李必达谈谈他的见解。
“我安置在罗马城的耳目,把我们前往卢西塔尼亚这一年内发生的情况是如此汇报的——西塞罗与庞培都处在失意的角落里,他们本就是好友关系,起码西塞罗是这么认为的,而庞培安置老兵的方案一直被元老院束之高阁,而他原先在遥远的东方诸国的些许没来得及实施的政策,也大多被元老院拒绝,至于他现在醉心的公共工程,地基在大校场的巨型半圆剧场,施工也是干干停停,因为元老院方面不间断的阻力。没错,这阻力来源于一个人,小加图。那么西塞罗呢,其实无论是平民党得势还是贵族党得势,他都不以为意,只要能让他重新获得在政坛上发挥光耀的机会,换他的话说,继续为共和国理念而奋斗就行,总的来说他是个很好争取的对象。”
“是的,你继续说下去,刚才这段话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联合庞培和西塞罗,但亲爱的李必达,你得知道这件事对我来说有些困难,因为克拉苏和庞培的水火不容的关系。”凯撒这时的语气有些为难。
“这就需要用到克劳狄了。”李必达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利用克劳狄,成为克拉苏与庞培间关系的润滑剂,只要有了共同的敌人小加图,他俩应该是不会忌惮握手言和的。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克劳狄恨小加图,让庞培恨小加图,让克拉苏也讨厌小加图,只要代表元老院贵族共和党的小加图成为众矢之的,事情就好办了。接着,我们只要个能引发元老院不得不对您进行表决的关键事件就行,随后您就骑着马儿,进入城内,前往卡皮托儿山,登记为元老院候选人。”
凯撒听完李必达的话后,欢笑起来,他当即取出个信件,说这是布鲁图和他母亲塞维利亚送给我的,这母子无意间提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庞培近期为了取悦元老院,准备向小加图的另外两个女儿其一求婚,这是波西娅告诉布鲁图的,而布鲁图又通过他的母亲转告于我。
当李必达把信件拿过来浏览时,他在心里更佩服凯撒的,他和克拉苏的妻子提维利亚有染,有庞培的妻子慕琦娅有染(此时已被庞培休弃),和庞培的几名副将妻子都有染,还和加图的姐妹塞维利亚有染,好像他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如果当时有这个称呼的话),在女人的丈夫无法给予她们爱抚时,来重新唤起她们对生活和爱情的热烈追求,但更诡异的是,这些与凯撒有染的女子,虽然都出身高贵,时常在美发店与宴会沙龙上相遇,但从来没有人为独占凯撒争风吃醋过,相反当罗马城发生任何和凯撒能牵扯到关系的风吹草动时,哪怕仅是个闺阁风波,她们也会在第一时间让梳发侍女与贴身奴隶,把情报通知给凯撒,鼓励他做好应急的前瞻准备。
这次也不例外,李必达扬了下信件,问到“小加图和庞培联姻的可能性我认为不大。”
“但毕竟有这种可能,小加图即便多么厌恶庞培,但他还是会考虑与庞培结盟的有利性。现在,既然我要和庞培妥协,就不允许这种可能性出现,烦请你前往罗马城,按照你的计划,先把这桩婚姻给搅黄,我相信你的实力和你的嘴皮一样强悍。”凯撒用手指点着小几的台面,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到。
得了,李必达这才清楚,在历史教科书上谈到凯撒、克拉苏与庞培妥协结盟,也就是一句话的问题,但真实的历史,是靠无数个甚至就是这种闺阁琐事为细节,来组成一道道链环,环环相扣才能朝前行的。
这也就是说,“黄金搅屎棍”李必达又得披挂上阵了,因为凯撒许诺了,只要他当选执政官,自己就是正式财务官,他卸任后去的行省里,自己就是度支官,而后他会安排好,在合适的年龄让自己披上紫袍,当协和神殿的元老。
在这点上,即便凯撒和苏拉的政治立场不同,但行为确实完全一样,苏拉当年杀入元老院后,把原先的元老杀得杀赶得赶,为了维系体面,就直接提拔他的老兵和所青睐的骑士,直接披上长袍,充实了被杀戮一空的协和神殿,自此“气象日新”,一旦凯撒掌控了政局,那么当他的朋友,还是当他的政敌,就会是个攸关性命的抉择。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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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章 拒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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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办好这件事,李必达首先窝在了他的“卡拉比斯河道仓库”里,暗中雇佣了一批街头流氓,替他着意打听城中关于庞培和小加图,以及与这两人相关的所有讯息。
不久,关键情报传来,庞培为他最宠幸的犹太奴隶德米特留斯,在罗马城的帕拉丁山脚下,置办了所带着华美柱廊的私人别墅,但德米特留斯因为外出办事,暂时还未回来入住。
好吧,李必达还是决定,用这个犹太奴隶为突破口,来“帮助”庞培与凯撒冰释前嫌,他这样做,虽然有棒打鸳鸯的嫌疑,但目的却是完全正义的,干起来是没有任何的负担。
犹太佬回来起码也得一个集市日后了,李必达有充足的时间捣鬼,他先是派了个跑得飞快的奴隶,前往梯伯河河洲处的小学院,诚挚地邀请逍遥学派泰兰尼昂,来他位于阿皮隆的别墅里参加一场小型的“学术宴会”,只有无花果和葡萄酒,还有许多的书卷,很合泰兰尼昂的口味。随即,他又以泰兰尼昂赴宴为“诱惑条件”,前往艾斯奎尼诺山上塞维利亚的宅院,提着很丰厚的礼物,邀请对哲学极其感兴趣的布鲁图,携带其新婚妻子波西娅,也是小加图的女儿之一,来阿皮隆赏光莅临自己的宴会。
秋季的阿皮隆,拥有着最惬意最美妙的金色景色,富人们也最喜欢在此消磨自己goldendays,当得知泰兰尼昂也会赴宴,并且没有诸如克劳狄、安东尼这样“黄金青年”混迹其间后。布鲁图欣然携波西娅前往李必达的小型宴会。
“哦。天啦。波蒂我可不知道你居然是过着如此意义生活的女子。虽然你的出身不高,对不起我使用了这个词汇,但你居然能每隔一个集市日主持一场前线兵士妻子的聚会,还能教会她们吹奏竖笛,朗诵诗歌,给丈夫写信,这可羡煞我了。说来有趣,我虽然出身于罗马最保守的贵族家庭。但我并不反对下层女士追求高雅朴实的美,一旦普通的民众对均衡与和谐也心生向往的话,我想这对整个邦国都是件莫大的益事。”溪水边的亭榭里,布鲁图的新婚妻子波西娅瞪着圆润的眼睛,举着酒杯,在卧榻上,显然和侍立的波蒂聊得非常坦率愉快,随后她转身寻求丈夫的应和,布鲁图明显对新婚燕尔的妻子持完全赞同的态度,便朝着李必达敬酒。说:“我衷心希望,当我马上进入军团服役时。你的女人也会陪伴在波西娅的身边守护她,我害怕她会寂寞,更害怕无耻的男性会乘虚而入她的闺阁,你知道,这种事情就算是庞培都无法幸免——大将在前线和蛮族之王作战,我们的政治家还要忙着在后方抚慰他们的妻子。”
“您又打趣了,作为我个人,我显然对家族成员的丑闻是耿耿于怀的,而且布鲁图我嫁给您,并非因为您的风流,而是因为您的忠厚诚实。”波西娅有些怨气地搁下了酒杯,明显对凯撒与丈夫母亲的韵事表达了有限度的不满。
“说到这个,我想起了令曾祖父‘立法者’——老加图。”泰兰尼昂看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始岔开话题说笑起来,“相传他曾经有一次路过妓院前街道时,看到自己相识的一位青年从里面出来,那青年看到他时很惊慌,因为谁都知道令曾祖父在道德方面的严苛要求,但令曾祖父却对那青年说——你很好,因为你选择在妓院消解自己的欲求,而不是去尝试勾引一位品行原本端正的贵族女子,破坏罗马的美德和家庭。”说完这个,大伙儿就又都笑了起来,这让波西娅感到尤其受用,她一向是个注重家族名声的女子,这和布鲁图倒是天生一对,特别是曾祖父的清教徒准则感到极上的骄傲。
虽然李必达也听闻,老加图其实也绝不是什么发自内心的善类,他本只是个富农的儿子,并非什么天生贵族,靠在布匿战争里挂靠费边这些保守贵族而出名(主要和大西庇阿为首的享受派,即主张吸取希腊和东方的文化和财富的派系对立),才跻身于贵族圈子步步高升,所以他极力鼓吹保守、淳朴的所谓古罗马遗风,他是享乐风气的深恶痛绝者,是妇女之敌,且在西班牙疯狂屠杀反抗的蛮族,还美其名曰“以战养战”,最后大概自己也分不清本性和主张的区别,干脆合二为一了。平民把他当作道德的楷模——但老加图既在家里的书斋里强奸过秘书奴隶的女儿,也会派出精干奴隶去参加海上贸易(尤莉亚之前就是模仿他的行为而二度破产的)。
不过李必达根本无心拆穿这些,他就是等着这个机会,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亲爱的布鲁图,虽然尤莉亚拒绝了和你的婚事,但看看你现在得到了多么美妙的人儿,她不但有美貌,更有高尚的家传品德。我可是听说了,就连自东方载誉归来的大将庞培,那个征服了三百个异族的伟大男子,在休弃红杏出墙的妻子后,也向波西娅您的家族求婚了,若没记错的话,波西娅还有两个妹妹待字闺中吧!”
说到这个点上,波西娅立刻有点苦恼,她说父亲很讨厌庞培,而两个妹妹却都很仰慕庞培这位罗马的宠儿,在这种必将发生的冲突里,她都嗅到了家庭悲剧的味道。
李必达顿时向波蒂使了个眼色,波蒂便柔声说到,“罗马女子是需要完全服从父亲的要求的,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婚姻上。不过,我们依旧可以在力所能及的方面,争取姐妹们的幸福。依我看,不如就制造个机会,让令尊与庞培将军开诚布公地谈谈,令尊是光风霁月的楷模,将军是功勋盖世的英豪,我想没什么事是谈不拢的。”
这话引得波西娅连连点头,都李必达都在心中大呼惊诧莫名,看来波蒂在修辞方面的进步,简直能用神速来表示,都可以使用较为复杂的词汇来达意了。
这时,就连布鲁图也和新婚妻子商议了会儿,随后表示对李必达与他女人方案的认可,大家拍手赞同,说为何不在公在私,为罗马城邦成就番美事?(未完待续。。)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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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之路 第1章 拒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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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布鲁图与波西娅都是对公义和道德感到狂热的人,他们自阿皮隆的小宴会回来后,就在各种场合与小加图讨论此事。小加图本来在协和神殿没完没了的发言,就已感十分疲累了,但凯撒方的人也很顽强,这些人舍弃了以元老院为战场,开始在广场和街巷里鼓动民众,要和他对抗到底,更让他恐惧的消息传来——以美德女神庙为司令部的平民护民官克劳狄,最近也对阻扰他任期延长的西塞罗不甚感兴趣来,开始明显把矛头指向了自己,要通过几项崭新的立法来对自己不利,看来凯撒去年舍弃了妻子的贞洁,来拉拢这个街头的恶棍斗士是值得的。
所以,对女儿和女婿的喋喋不休,小加图只能苦恼地坐在中庭里不发一语,思索着利害关系:没错,他确实讨厌庞培,讨厌任何把个人荣誉凌驾在共和国上的野心家与虚荣家,但他现在光是对抗凯撒这个新崛起的家伙就左支右绌了,也许我也到了需要个临时性盟友的阶段了?家族的荣光倍增了我的力量,但我还是太年轻了,才四十岁不到,现在想想庞培也着实可为自己所用——他正处在人生低潮,且一向和凯撒与克劳狄不对付,现在又有求于我,他不过是个被元老院饲养的家伙罢了。
“是的,庞培确实爱慕虚荣,但我想他一旦成为您的女婿,他和他的老兵们就被拴在您美德的马车上了,这对罗马邦国是能起到善良导向作用的。另外我想,波西娅的两个妹妹。对这桩婚事也是心生向往的。不信。舅舅您可以听闺房内的抽泣声。”布鲁图站立着。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到,当刚才小加图问他,难道他不是和凯撒最亲密的人吗?他的母亲难道不是凯撒最爱的情妇?罗马城的人都把你当作是凯撒的儿子看待,你就不清楚我一旦答应了庞培的联姻请求,这对凯撒就是最大的不利。布鲁图对此的回答是,我爱凯撒但我更爱共和国,我只是相信共和国在舅舅您的主导下,会永享古风般的淳朴宁和;而在凯撒的主导下。则会越来越走向激进和倾覆的危险深渊。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姓氏,是共和国的缔造者“布鲁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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