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河图小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古鏞
胡九身子,裂衣之声簌簌而响,不过一会,胡九衣裳褴褛,虽未真个受伤,看上
去却狼狈得紧,纵然也打着了蝙蝠两拳,依然挽不会面子。
正在这时,庙厅后侧小门处有光亮摇摇晃晃地照进来,一个白衣女子伴着一
个手执灯笼的宫装少女从小门进入了大厅。那宫装少女见了厅中相斗,并不畏怯,
大大方方地快步向前,站定方位,娇音高唱:“娘娘有旨!”
' 本贴载至第三十五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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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22
三十六、立主纷争
胡九打得正闷气,盛怒中回首,喝道:“小娘皮装什么腔?什么娘娘有纸我
没纸的?”
东府几人同声喝斥:“住口!”
蝙蝠嘻嘻笑,闪身而退。胡九怒目喷火,还想前追,被吴七郎死死拉住。
“京东人语”忙道:“娘娘有何旨意?”
那宫装少女道:“娘娘已知大公子在此,请大公子与众位即刻至染香厅相见!”
东府众人与雀使门下轰声应道:“是!”雀使门下,个个声色敞亮,面露喜
色,东府众人这一声却答应得颇是勉强。
吴七郎对宫装少女身旁那白衣女子冷嘲道:“白鸽传信,腿脚口舌,果然不
很慢嘛!”
那白衣女子淡淡一笑,并不回言。
众人都向庙中后门行去,“京东人语”见众白衣少年皆垂头丧气,僵立不动,
道:“杜将军乃非常之人,凡事自有其定数,哎,劝君休叹恨,未必不为福。你
们无须太难过了,将军既然不在,不如你们收拾收拾,搬入府中罢?”
其中年龄稍长的一名白衣少年道:“亢叔叔,我们哪也不去!我们自小皆是
孤儿,由师尊养大,与师尊名虽师徒,实则父子,师尊遭此劫变,下落不明,李
师伯虽然一时不肯明言,我们定要求他相告,找到师尊后,随侍左右,才能安心。”
京东人语点点头,快步赶上了众人。东府诸人在前,雀使门下随后,自有执
火者照应其间,众人头顶上方,却是百鸟噪噪,扑翅盘旋。
庙后有条曲曲折折的小路,依山势蜿蜒而下,远远望见山脚下一座府邸屋宇
连桓,如此深夜,却有不少地方亮着灯火,想来那便是东府了。
此际外边雨早停了,路上却很湿滑,不过众人皆为习武修道之士,自然毫不
在意,偶尔碰见地面湿滑的地方,顺势一溜而过,前行更快。
在庙中许久,我的衣裳早已干了,但被山间冷风一吹,还是觉得有些潮意,
凉凉的贴在身上甚不适意,于是暗运真气,不一会,便觉身暖。再看鹦鹉时,竟
也在运气暖身,她羽衣吸水,蒸干之时,身周好似腾起一阵大雾,当真“气势惊
人”,甚是惹人注目。
一路行来,纪红书毫不掩饰欢容,道:“白鸽,我该如何赏你呢?嗯,至下
月起,不,至今日始,蝙蝠与小狂蜂两人由你支使一个月!”
两道惨叫声响起,蝙蝠抗议:“为什么偏偏是我降级?我刚还为雀使您老人
家打了一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小狂蜂喊道:“每个月都是我降级!每个月都是我降级!还有完没完?”
鹦鹉咯咯笑道:“雀使还是收回成命吧,这两人一个身臭,一个嘴脏,我怕
白鸽妹子消受不起呢!”
蝙蝠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我很臭,他很脏!”
小狂蜂忙道:“我又臭又脏!”
显然,往日的降级者遭同门荼毒与轻贱,简直难以形容,令人发指,两人避
之如蛇蝎,脏臭之评非但受之不却,还大包大揽起来。
那白衣女子掩嘴轻笑:“小妹从总教出师,派过来才不过三月,许多事正要
向各位师兄请教,怎敢使唤蝙蝠大哥与小狂蜂大哥?”
小狂蜂失声道:“大哥?大家听到没?终于有人肯叫我大哥了!白鸽师妹!
我愿意听你使唤!天天替你烧汤、洗脚,擦背、揉胸……哎呀!死乌鸦你踢我干
嘛?”
乌鸦道:“如此好事轮得到你吗?白鸽师妹,你看,我的手明显比他干净,
嘿嘿……”
蝙蝠吟道:“雀使门下谁最俊?除却蝙蝠不是人!”
秃鹰沉声道:“你那白惨惨的脸蛋,半夜出来装鬼吓人倒也可以,哼!脸蛋
长得白有什么用?若论英雄气概,舍我他娘的还有谁?”
鹦鹉含酸道:“雀使,这些男子多半疯了!你看,是不是全都降级,派给我
管教管教?”
纪红书冷冷道:“不必了!娘娘这次回宫之后,我要……亲手一个一个地收
拾!”
雀使门下这边,登时只听到一片脚步踢踏响,比前面东府诸人还安静。
众人下得山来,却是一座大花园。左右两侧依水随山,筑有院墙,前方是房
屋,后壁天然成了园子的围墙,后方则是方才走下的矮山了,原来这东府地面甚
是广阔,竟连这座山都属于花园的一部分,将军庙恰是设于后山的一道园门。难
怪进东府后院定要经过将军庙了,将军庙压根就是东府外围的后门嘛!那是非穿
行不可了。
东府后院的角门在望,我不禁心下忐忑;马上便要见到那贾妃了!她是大公
子的姑姑,此番见面,定然有许多话要说,若谈起旧事,我浑然不知所对,岂不
糟糕?再者,今夜那读灵者将我的所有秘事窃取无遗,至今不知那人究竟是谁,
此事便如在我心中扎下了一根刺,更让我惶惶难安。
我有些后悔方才为何没有乘混战上前,故意受点轻伤,还可装个头昏体疼,
拿娇推脱。
那像现下这般,空手入林,有不测之险呀!哎,哪怕被麻雀的赶鸟杆扫到一
下也好呀!
这般想着,我脚步稍慢,路经几道石阶时,我的脚后跟被乌鸦轻轻踢到一下。
“啊!”我惊天动地地惨叫一声,身子踉跄地前扑几步,打算找个稳妥之处,
碰破头皮,行苦r之策,正喜得逞之际,脑门软绵绵地被托住,我心想:“没道
理呀,一根树枝何能如此柔软?”
只听一个声音关切道:“公子小心了!”
我一听要晕,抬起眼来,望到的是一张白生生的脸儿,关切的神情使她看上
去格外温和可亲。
她位于台阶下方,转身向我,双手托在我两肋之处,形同抱持。
我的下巴尤抵在她胸前,r波汹涌,很是可观,但我心刻心情极度不好,全
没工夫赏鉴,怨意趋使下,下巴狠狠地在那柔软起弹处磨了磨,便欲以那为支,
直起身来。
“啧啧,这小鬼好生有艳福,摔都能摔到白鸽师妹身上!”乌鸦倾羡不已。
“啊!”不知是我的举动还是乌鸦的戏词,使得白鸽猛然惊呼一声,将身跳
开,羞避一旁。
我失去支撑,身子前跌,脚下乘势在石阶边沿暗暗使力,这回哪怕头破血流,
也要摔出
一片晴天。
又是一个胸部!呜呜!这回小r突突,却是换了那个宫装少女。她一手尚执
灯笼,一手来接扶我,却是力不能支,两人身子在石阶上往一边倾斜打转,脚下
忽然踩空,一道扑跌。
我只道这次总可如愿了吧?哪知头皮一紧,一人紧抓我脑后长发,高高拎起
:只听秃鹰冷冷道:“小鬼,寻奶吃么?摔了一回又一回,尽往人家姑娘身上乱
蹭!”
我又羞又臊,口中呀呀乱叫。
东府诸人闻声回首,喝道:“秃鹰放手!你胆敢对大公子无礼!”其中一人
奔过去,将宫装少女扶起。那宫装少女回头看了在秃鹰手中挣扎的我一眼,低了
头,满面羞红。
秃鹰见东府诸人着急,更为得意:“你们与他主仆有别,我秃鹰却不受他管
辖,哈哈!”
纪红书淡淡道:“娘娘原跟我提过的,大公子往后须派教中一人守护,秃鹰,
我决定了,便派你了!”
秃鹰惨叫:“雀使切不可匆下决断!我秃鹰英雄盖世,怎能受这小鬼使唤?”
纪红书道:“你敢违抗教令么?”
秃鹰呻吟道:“总有得商量吧,我的终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
纪红书板着脸道:“一点也不草率!我执掌雀使一门,也无须跟你商量!”
秃鹰这回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我也随其手松,落到了地上。
乌鸦、蝙蝠齐声喝彩,道:“又嫁出一个了!秃鹰,恭喜!恭喜!”
说话间,众人已至角门,门内一个红衣女子迎了上来。
纪红书望见她,不由一愣,随即面肌僵硬,冷哼了一声。
那红衣女子却笑脸相迎:“红书姐姐,许久不见!这回要不是娘娘回府,想
见你一面也真难呢!”
她一说话,脸上神情,春花带笑,我像在哪见过似的。
吴七郎道:“十妹,你的天罗幡法阵完蛋大吉啦!”
那红衣女子笑道:“只不过是些符箓,不值甚么,再画上些便是了。娘娘正
在染香厅相候,你们随我来!”
想来她便是天罗幡法阵的主人——秃鹰提到过的“东府霍姑娘”了。她的年
纪也应不小,却满身活力,腰姿纤转,红裙闪摇,其臀忽隐忽现,一路领着众人
穿门过巷,来到一处深院,前庭开阔,正中有老树苍然欲倾,树以池围,绑新木
以撑。绕过树池,望见前方门厅大开,灯火通明,几个宫装丫鬟正穿梭走动。
红衣女子与宫装少女急走几步,先入内呈报。“辕门兽”唤来仆从,将左小
琼与巨虎领去安置了。我将小白鼠也托给了辕门兽的仆从带去喂食,心想,待去
取回白鼠时,正可借机与左小琼说话,探知别后情形。
即刻有人传下令来:娘娘与众人于右侧大厅相见。
先前去将军庙的那宫装少女却又走了出来,领着我一人,穿过前厅,往后院
行去。
那宫装少女一路行去,一声不发,只顾低了头面走路,裙下莲尖一闪一吐,
走得飞快,似对方才与我抱持共摔之事,尤存羞怯畏见之意。
到了一处厢房门外,那宫装少女先停了一停,道:“娘娘!”
里边传出一个声音:“是筠儿到了么?快进来!”
宫装少女一手掀高珠帘,朝我努了努嘴,我硬着头皮走入房中,见屋内两名
宫装丫鬟静悄悄侍立,一盏九龙盘旋、龙口吐焰的华灯之畔,一个华裳丽人放落
手中物事,正转首望来。
我望见一张凝白如玉的面庞,容光照人,心知她便是贾妃了,忙一低头道:
“娘娘……姑姑!”
“筠儿!”那贾妃快步迎来,拉起我垂着的手,握在掌中,柔声道:“半夜
将你唤来,可吓着了么?”
“没!”我依旧垂头,低声应道。贾妃掌心绵软之中,另有一丝凉腻,触人
欲醉。依我
所知,这般体质,看似丰美,实则体内有虚亏之症,于是又道:“姑姑……
最近身子可好些了?”
贾妃轻叹了声,却是不语。
我抬起头来,见她明眸琼鼻,丰姿楚楚,那眉梢却带一点轻愁,格外让人系
心于怀。
“你遭了一场大病,我这一年也是时时不适,如今老太君又眼见不行了!”
贾妃放落我手掌,转过身,莲步轻移,叹道:“我们一家子,也不知招了什么邪!”
本以为与她碰面,定是一番大阵仗,却不料会像现下这般叙起家常,我心内
藏虚,更加不知如何应对,只勉强装作关心:“老太君……可还安稳?”
“这会儿,宋三郎正施针渡气,他来了之后,老太君倒好些了,”贾妃回首
道:“筠儿,我也知道,你一向不喜理会俗务,但老太君这样,东府总不能没个
主儿,笙儿又没出息,只知贪玩胡闹,想来想去,也只有指望你了!”
今夜随纪红书一路行来,我隐约已知有事不妥,如今她语意所指,分明是要
我担任东府少主了!若在贾氏一门中越陷越深,将来还怎么重返山林,与师门同
聚?我不由慌道:“姑姑,我……”
恰在这时,门外一人道:“娘娘,宋恣已到染香厅了!”似是那红衣女子的
声音。
贾妃不容我多说,拉起我的手,道:“筠儿,随我来!”
染香厅中,东府诸人与雀使门下俱在,其中新来一人,身颀面白,举首望人,
目光遥s出尘之采,青袍纶巾,摇摇然作书生装扮,我心知他便是宋恣宋三郎了。
众人见我们入厅,躬身齐道:“娘娘!”
贾妃于堂中坐定,示意我侍立一旁,随后挥退众宫装丫鬟,环视一周,道:
“诸位辛苦了,东府这阵子,因老太太的病,人人都未睡个好觉。我在深宫,出
入不便,雀使门下,时时替我奔走递告,也很费心费力。”
众人皆道:“应当的。”
贾妃目光移向雀使门下一干人,道:“红书,你指派谁护卫筠儿?”
纪红书道:“派了秃鹰。”
秃鹰闻言身子不禁一抖。
贾妃唇角略笑,道:“你门下众人,秃鹰算是沉稳,往后筠儿出门时候较多,
秃鹰深历江湖,正可照看!”
秃鹰咬牙强笑道:“多谢娘娘金口褒奖,秃鹰……定竭尽所能,不负重托!”
贾妃点头道:“秃鹰留下,其他诸位雀使门人,忙了半日,且去用了夜宵,
下去歇息罢!”
乌鸦、蝙蝠等人道:“谢娘娘赏!”躬退几步,转身离去。
秃鹰心怀鬼胎,入厅时本落在众人身后,离厅门最近,此时众人一一离去,
行经秃鹰身畔时,俱都投以眼色,有的面戚戚然,深表同情,有的神情木然,强
装无事,有的挤眉弄眼,嘴裂莲花,全然兴灾乐祸,连那白鸽也轻吐舌尖,悄步
快走,这一轮下来,秃鹰虽故作镇静,也忍不住脸面变色。
贾妃等几人离去了,不禁宛尔,道:“红书,你门下诸人,恁地有趣!”
东府吴七郎道:“简直是一帮乌合之众!”
纪红书面色微红,白了吴七郎一眼,道:“红书往后会好好管教!”
贾妃却淡淡道:“不必啦,为人行事,但求大节无亏,小处滑稽,有何不可?
若强行去异求同,未免抹杀了生趣。”
纪红书大喜:“娘娘圣明!”
贾妃又道:“吴七郎为人峻肃,办事认真,这也是他的一大长处。人莫以与
己不同而互轻,听说你们双方时常吵闹,为细事失和,其实大可不必!”
纪红书与东府诸人俱道:“娘娘明训,我等记住了。”
贾妃点了点头,方问宋恣:“三郎,老太君这会情形如何?”
那宋恣道:“我以九针走x之法,助老太君提神聚气、回阳生脉,但老太君
年寿已高,能挨多少日子……不在其病,而在天意。”
“若是如此,立主一事,万不可再拖了。”贾妃环顾东府诸人,道:“此事
我让亢总管征询过诸位的意思,本以为已然定规了,如今却是听说,你们对大公
子承位一事,尚有异议?”
京东人语道:“娘娘明鉴,非是我等敢抗命不遵,只是……只是……
纪红书冷笑打断道:“亢总管难以开口,我却略知其中缘故。”
贾妃道:“哦?”
纪红书道:“东府霍姑娘,原是贾似道正室霍氏之妹,他们今夜变计,几番
阻拦我带大公子来见娘娘,想来定是属意霍姑娘的亲侄——贾二公子了!”
贾妃眉稍微挑:“此言可确?”
京东人语陪笑道:“这是雀使误会了,我们请留大公子,是另有缘由的……”
“纪红书!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小瞧我等了!啊……你这小子…
…下针轻点!
我伤的是脑门,你扎我脚板干嘛?三哥!你这弟子十分糊涂,我要怒了!
“大厅隔壁传来
附体记(河图小说) 第 1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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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伤的是脑门,你扎我脚板干嘛?三哥!你这弟子十分糊涂,我要怒了!
“大厅隔壁传来一道伴随着嗷叫呼痛的语声,听声音正是方才昏迷过去的关西魔,
他在邻室疗伤,想是听到这边说话,自觉有抗辩的义务,于是挺”言“而出:”
……我们十妹,最无私心,她虽是二公子的亲姨,对立主之事,倒是偏向大公子
多些,哼,二公子也太像他老爹了,纨绔混帐,不成模样,大公子娇滴滴的像个
娘们,也不怎么样。“
东府诸人面色齐变,怒声叱喝。宋恣凛眉微皱道:“云川子,你扎他的厌舌
x!”
“你小子……”只听隔壁怒吼半句,随即寂然无声。
京东人语道:“管贤弟是个浑人,望娘娘且勿生气!不过他说霍姑娘不存私
心,这倒是真的。”
贾妃神情不悦:“老太君昔日,严于嫡庶之制,对似道贬斥太过,你们也不
可太当真了。
似道虽不能上承老太君欢喜,于孝道上有亏,但近几年还算收敛了玩闹的性
子,肯求上进,对于西边府上,往后你们还须尊重些才是。“
东府诸人闻言俱都低头不语,显是对那贾似道成见极深。
贾妃甚是大度,见了众人情状,也只是轻叹了口气,并不深究,道:“亢总
管,你方才说另有缘由,却是什么?”
宋恣向前,略一倾身,道:“启禀娘娘,是属下让亢总管于大公子面见娘娘
之前,须将大公子请来,因我要先见一见!”
话一说完,京东人语大声咳嗽,宋恣也自一愣,随即面色微变,忙又道:
“娘娘恕罪,我没说明白……”
贾妃绽容而笑:“唬了我一跳,我说呢,三郎之狂,那可是在骨子里,不在
嘴上。”
宋恣拢袖一揖,欣然笑道:“宋恣再愚鲁,也不敢对娘娘无礼。”
贾妃笑道:“不敢无礼么?也不见得罢?”
东府众人皆笑,宋恣道:“那是娘娘素日宽待属下,偶尔放纵,也恃宠而娇
了。嗯,属下欲将大公子请来,是有一事急于弄个明白,此事不明,大公子承继
府主,非但无益东府复出,且将另起混乱,贻误大事!”
贾妃闻言,也面色凝重:“何事竟如此紧要?”
宋恣望了我一眼,似乎当着我面,难以开口,一时沉吟不语。
我心下一凛,暗感不妥,心道:“糟了,什么‘一事急于弄个明白’?莫非
这宋恣发现了我这大公子乃是假货?”随即又想起那读灵者来:会不会便是他呢?
这念头一闪而过,又觉不像,如若宋恣是那读灵者,我的一切事情他全都知晓,
还会有什么事不明白的?哪会是现下这副犹疑不决的模样?
大堂之上,众目所向,我心中翻江倒海似的猜疑不定,面上却竭力维持镇静,
立在那儿,似遭火烤一般的难挨。
贾妃似有所觉,先向我投来一道抚慰的眼色,方道:“三郎,你但说无妨。”
宋恣点了点头,道:“好罢,这要从前一阵子说起了。那时大公子卧病在床,
听说从四面八方请了许多名医,总不见好。我闻知消息,心下奇怪,年前我还跟
大公子于三桥街碰过面,那时大公子春风满面,身捷体轻,气色很好呀,怎么半
年不见,得了如此大病?竟连四方名医都治不了?我一向有个毛病,越是他人治
不了的奇症难症,我越是技痒难耐,更何况大公子还是先主公的孙子?是咱自家
人?只是那边府上不到无路可走,是断不会来请我了,而娘娘派了不少宫中御医
去,居然从没想起过我……”
贾妃笑道:“这些年,你遨游四方、读书写字,除了偶尔外出采采药草,却
替几个人认真瞧过病?哪还像个郎中?你想练手试技,我还不放心呢。要不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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