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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动无情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你又被恶魔缠身了。”她又气又恨地槌打他的胸膛。“你又在诅咒我婆婆、伤害我婆婆,你又开始无、心无情,我讨厌你、我恨你……”
他攫住她的皓腕。“是人,生老病死都得走上一回,何需难过,况且一个将死之人没有权力去干涉活人的未来。”
“但是她是我的婆婆,她是我最爱的亲人,我不能眼睁睁看她死去,我一定要想想法子救婆婆性命。”她也下定决、心。“婆婆若死,我会遵守她的遗言。”
“你是在威胁我?”他冷冷睇她。
“你可以不理我,我又不勉强。”
但是她乞求的脸庞,无助的神态,轻易就炸碎了他铁石般的无情心。
“克星……”他无声地低语。
“你有办法吗?”他慢慢转变的神情让她似乎看见了希望。“你是不是想到法子了,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我婆婆性命,你在我眼中可是下凡神仙。”
他闭上眼,杀人的情绪仍旧凝聚不起来。
“为我'含箸泪光的瞳孔很想很想纳进他全部的身影。”你亲口说的,可以为我改变、为我破例,那么你又怎么可以因为婆婆不同意让我跟你在一起就又起杀心?
你的诚意何在?还是你的话是在哄骗我的?“
伏衣被教训得狗血淋头,依然动不了气,只有怜惜的情候在发酵,温柔涨得满满,将满腔的冷厉消弭于无形。
“你都在骗我的吗?难道坏人一辈子都只能是坏人?”在他心中她依然没有分量,诺言都是谎话,她失望地颓倒在他怀中。
伏衣掬起她满布泪痕的小脸,终于开了口?'倘若我救了老太婆的性命,是否如你所言,将有好报上身?''会的,当然会的,你不用怀疑。'她深深相信老天爷会疼爱好人。
他望向昏迷过去的老太婆,幽幽道:她最好懂得报恩,清醒后不会继续怂勈你拒绝我,否则的话,}没道出下文是不想吓坏她。“去取千年灵芝。”
候在一旁待命的吕层堞惊讶极了。“公子,千年灵芝是救命圣品,举世仅有这一株。”
“给老太婆服下,我要她活命报恩。”!
主子心意已决,吕层蝶只得从命。“是。”
“千年灵芝能够救婆婆性命吗?”韩纱焦急地想确定功效。
“不行,老太婆的内伤是由一种怪异的武功所造成,她全身的六大脉门都被特殊手法制住,导致气血不通,甚至气血逆行,她才会受这剧痛之苦,终至死亡,除非当初打伤她的高人能够解开六大脉门,否则炅芝也续不了她的性命太久。”
“那怎么办?怎么办?”
“回曲府,虽然有个高人目前也是自身难保,但他神秘莫测,或许有办法救老太婆一命。”
“他?哪个他?”
“曲难休。”
第十章
车厢外精绘著金马图腾,车厢内的空间十分宽敞而且精致舒适。
这两辆华丽的马车就在数位武艺高强的侍卫护持下往京城方向疾驰而去,片刻不停地往曲府奔驰。
凌婆婆枕卧在织锦软垫上,身上盖著丝被,虽然陷于昏迷状态,但气色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的可怕,彷佛随时会断气似的。
千年灵芝虽然不能救命,但至少可以让她拖延到找上救命人。
韩纱1路在身边照顾她,细心观察她的伤势,深怕一个不小心婆婆伤势又恶化了。
伏衣说要上京城找位叫曲难休的人救婆婆性命。这成为她最后一丝的希望。
“驾……”
马蹄声起落有致地前进,虽然马车行进速度非常快速,但并不显簸,坐得还挺舒适。
“驾!”
马车驶进最后一条山路,只要出了山路转入官道,再过一天时间便可以抵达京城了。
一会儿后,马车忽然间一阵摇晃,接著便停止前进,就在韩纱掀开窗棂前的布幔想探个究竟时,伏衣的声音已经出现在窗外。
“不要出来,不许探头,前面有盗匪挡路劫财,你不要看。”伏衣要她乖乖留在车厢内别出去。
“你应付得来吗?”明白他很厉害,可是盗匪通常都是很凶狠也很霸道,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下。
“只要你乖乖留在车厢内我就应付得来。”否则的话,他的决定又会掣肘于韩纱的心软,这妮子肯定会为他们求情。“记住,千万别出来,否则老太婆要是出了意外,责任就不在我身上。”
她瞪他。“好,我不造成你的负担,我会专心照顾婆婆,盗匪就让你应付二她放下布幔。
伏衣这才满意地离开马车旁,步履轻松地掠向最前方。
一群人,来意不善,个个身怀武功,但并非盗匪,因为他们的首领很面熟,正是伏衣的“兄长”常云。
“许久不见,无恙否?”站定后,伏衣含笑一问。
“少猫哭耗子。”常云不再戴上假面具,直接跟他摊牌。“义父已经病入膏肓,或许捱不过这几日,你是为此而决定回到曲府的吧。”曲难休病重的传闻正在迅速蔓延中,想从曲难休身上分得一杯羹的野心家都在蠢蠢欲动了,这其中以常云最为积极。
“你认为呢?”伏衣不答反问。
“我认为?哼!”他冷笑。“在众义子之中,你排行最末,却是最得宠,不过你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一旦你死去,义父也无法立个死人为继承者,所以我不会容许你回到曲府。”
“言之有理。”
常云一定要抢在伏衣之前得到义父的权势与财富。“伏衣,你就去见阎王吧,把位置让出来,让我成为义父的继承者,你看如何?”
他浅笑道:“义父若是病糊涂了,的确会挑你这名庸碌之徒继承他的荣华富贵,而后败光……”凉凉讽语让常云怒跳起来。
他发狠道:“就算曲难休不给我,我照样要杀了你,再让义父死,到时候皇上一样会把曲难休的一切赏赐给我。”
“怎么你的心肠比我还狠毒。”纱儿总爱骂他是恶魔,不过比起常云,他是善良之辈,毕竟他还未到弑亲的程度。
“我不跟你废话了,今日你必死,上!”
常云命令才出,一道粉红色的粉尘也在同一时刻由天而降,只是粉尘覆盖住的是常云与一班随从,而非计划中的敌人吸入粉尘的人都开始昏昏想睡。
“凤晚?”她的静心粉怎么会洒在己方头上,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在做什么?
你怎么对自己人施毒,你……唔……“他无法再言语,连忙运功抵挡毒气。
“人该有自知之明,既是乌鸦就别妄想当凤凰。”伏衣早就派人先查探回去曲府的路径是否设有阻碍,查出常云将会埋伏在这处山坡攻击他们,于是让凤晚先回常云旗下当卧底,伺机而动。
“凤晚你?”常云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跟随他两年,她一向忠、心耿耿,怎么会突然间变节。
凤晚淡淡回道:“良禽择木而栖,伏衣公子才是我该效忠的对象。”
“你怎么可以……而且就在一瞬间反目?”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最得力的手下已经投靠他人。“还有伏衣你……”
“够了,我忙,无暇跟你多谈,你快上路吧!”俊美无俦的脸孔乍现噬血寒芒,他宛如闪电般地掠前,出掌击杀常云一班下属,十余名中了伏衣透、心掌的喽罗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纷纷倒地,一动也不动。
透心掌是一种不会见血的武功,倒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像是昏睡过去似地,然而他们都已经心脏碎裂,神仙难救。





扣动无情心 第 6 部分
透心掌是一种不会见血的武功,倒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像是昏睡过去似地,然而他们都已经心脏碎裂,神仙难救。
伏衣的、心肠依旧是绝顶歹毒,他的手段仍然毒辣非常,他的喜怒哀乐不容他人干涉——只除了韩纱以外。
常云已经恐惧地跪地求饶。“伏、伏衣,你放过我吧,看在我是你兄长的面子上,看在我们相处十多年,自小一起长大,好歹也有感情。”
他似笑非笑掀唇道:“就是自小一起长大,你更该清楚,我要谁死,谁就逃不过、躲不开!”
“蔼—”惨叫从常云口中绝望地喊出来,但见常云被伏衣一掌击飞出去,然后掉下悬崖。
听到惨烈的叫声,韩纱从车窗望出去,见著一条影子喷飞了出去,然后掉下悬崖。
“怎么回事?”她讶异地下车,见到前方有好多人倒在地上,情况好诡异。
“他们……他们死了吗?”
“没有,只有盗匪的首脑死不悔改,我只好把他打落崖底,至于会生还是会死,就看他的造化了。”伏衣没说实话,旨在安抚她。“至于这些喽罗,我让凤晚施毒让他们睡上一觉,过不了多久就会清醒过来。”
“真的?”他们的样子确实像是在沈睡。
“不用把时间浪费在这群无用匪徒身上,不值得,还是快点起程,否则老太婆会出意外。”
“也对,咱们快走。”她不再多想多问,回到车厢内准备起程。
伏衣“声下令,马车立即驰骋而去。
走在最后的凤晚瞧见横尸在地的这十多人,哀悼地为他们叹口气——遇上无情魔煞,却引不出唯一可以制伏魔煞的女菩萨救命。
活该例楣该送命!
进入曲府,凌婆婆被安置在一楝金碧辉煌的院房内,这片范围是伏衣专属的院落,除了曲难休可以不受拘束进出以外,其他人都得听令于少主人伏衣。
以往没有外人能够进入伏衣专属的殿阁中,韩纱与凌婆婆成为他唯一允许的例外。
“伏衣,你说可以救婆婆性命的高人曲难休呢?”安置好婆婆后,她焦急询问贵人何在。
“他正在等著你的救命曲。”没有拐弯抹角,伏衣也要跟她摊牌。
韩纱一怔,问:“什么意思?”
“曲难休中了毒,需要你的聚情谱救命。”
“不会吧……”一抹沮丧慢慢地流露在她精致的脸蛋上。“你大费周章的把我骗到曲府,难道是为了骗我弹奏聚情谱,根本不是为了救婆婆。”
“我没有骗你,早前时候我已经向你提过此事,要聚情谱是为了救人性命,可借你不信。”
“救人……咳咳,你要救谁?”幽幽转醒的凌婆婆听到两人对话的尾句,吃力地问道。
“婆婆,你醒过来了。”
“你——你要救谁?”
“你不必知道太多,只要同意纱儿弹曲便可。”
“不行,咳咳咳……不让我知道他的身分,我绝不许纱儿弹奏聚情谱。”
这老太婆真麻烦。“若是此人病愈后可以救你性命,你也不愿意。”
“不可能!”她冷笑道。“这世上唯一能够救我性命的人已经死去,而且死了二十年,不可能再有人可以解我身上的销脉。”
“老太婆何妨一试,只不过此人目前也是性命难保,还得靠纱儿先救他一命。”这巧合著实有意思。“你们两老各居一地,却是同病相怜。”
韩纱乾脆自己替婆婆解谜。“婆婆,那个人叫做曲难休,你认识吗?”
曲难休?姓曲,又和死去的霸王同姓,虽然这十多年来她避居遗世独立的小村庄,但关于曲难休的传言她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传言云:曲难休用五年时间以高超手段从武状元之姿爬到尚书尊位,并且威名隆盛,俨然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楝梁。
如此积极钻营的人——“又是个狼子野心之辈。”凌婆婆突然心有所感地说道。不知为何就觉得此人的野、心跟当年的曲念邪极像,都是不甘屈服于人下的野心家。
“老太婆认为我义父心术不正,有心要篡皇帝位?”伏衣倒是佩服她,一猜即中。
“纱儿,这种人渣绝不可以救……咳咳,现今大唐国泰民安,不容许妖魔鬼怪破坏这份安宁。”
“婆婆说的是,如果你的义父不是好人,我也不救。”
“纱儿要眼睁睁看著你婆婆断气?”
“我……”对哦,怎么办?该怎么抉择?
“你们好好想清楚,我等会儿再来听你答案。”他留下空间让两人讨论,反正不管结论如何,韩纱都一样跑不掉。
韩纱看著、心坚意决的凌婆婆,忧心仲仲地道:“要是那个曲难休真能救婆婆的性命,我岂能不救他?”
凌婆婆却笃定回道:“别被他骗了。婆婆的内伤只有一个人能救,但他死了,还是死在我的浮血毒之下,所以你不用去救曲难休,因为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曲念邪。”伤她的武功是曲念邪自创,而且绝无传人,外人又怎么会有能力救她?
“可是……”
“绝对不行。”凌婆婆闭口不再商谈。
韩纱虽然把话吞回去,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去赌这最后的希望,不管如何,她还是会去救治曲难休。
“你找到聚情谱了。”红绸铺底的卧榻倚著曲难休,他脸色非常苍白,但眉、心之间却泛出一颗圆形的红色血痕,而且红痕忽隐忽视,苍白对朱红,乍看之下非常艳美,然而,再看第二眼就会被这诡魅景象给骇著!
而且用不了多久红色血痕就会蔓延整张面孔,到时候就算弹出“聚情谱”,也难救无命之人。
伏衣道:“孩儿是找到了,但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救您?”
涣散的视线吃力地移到他脸上。“怎么说?”
“会弹奏聚情谱的丫头受制于一位老太婆,没她应允,她就不可能弹奏此曲。”
“哦!”
“而且我不想为难那丫头。”伏衣直接表明态度。
他讪笑了。“连皇帝位都吸引不了你。”可叹哪,现在的他竟然沦落为待宰鱼r。
“义父难道忘了,您只是孩儿手中的游戏,我会替你找寻聚情谱是出于好玩之心,只想证明聚情谱是否能够解开浮血毒,并非为了皇帝位;而在找寻这首曲子的过程著实有趣,所以我才决定玩到底,将她带回府,至于最终结果,就由那丫头决定。”要弹不弹全凭她意思。
曲难休笑得好兴味。“怎么,你倾心于那个丫头了?”所以他划下界限,即便他死,他也不会为难那个丫头。
“的确是。”他承认道。
“是哪个天仙美人能够扣动你这颗无情心?我倒想瞧一瞧。”
“不是什么天仙美人,只是一名傻呼呼的蠢丫头。”
“那我更该去见她一面,满足我的好奇、心,就算丢了命,也值得。”
“纱儿,你不可以违抗婆婆的命令,聚情谱只救善人,只救该救之人,倘若让坏人得意,再度现世危害苍生、就算婆婆因此活下去,也活得很窝囊。”凌婆婆握住韩纱的柔莫再三分析也再三叮咛著,她知道纱儿生性善良,不会眼睁睁看她死去,可是她这个弱点绝对不可以被利用。
“婆婆……”
“若你不从,救了那个曲难休,即使他可以救我活命,我也不会苟活,我必然自荆”凌婆婆甚至把狠话都说尽了,然而诡异的是她的嗓音不再粗哑难听,反而清脆悦耳。
被软轿抬到门外的曲难休与伏衣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老太婆真是固执。”伏衣敛下眸,浅笑道:“不过她若自尽,倒也解决了我的难题。”韩纱就不必掣肘于她。
曲难休的表情却变得古怪。“她会是个老太婆?这等清亮又倔强的嗓音会出于一个老太婆口中,真是有趣。”而且这等决烈的性情……似曾相识。
“是奇怪?”他也怀疑过,不过没有兴趣查探。“进去吧!!”
抬轿的仆人上前把门扉打开,而另两名仆人则扶下软轿上的曲难休。
一群人进屋,韩纱吃惊地回头,被搀扶著的男子就是曲难休吗?
他的长相之俊美和伏衣不分轩轾,而且桀惊又贵气的气质也好相似。
这么年轻的男人怎么会是伏衣的义父?
凌婆婆反应迟缓地循著韩纱的眼神望过去,一对上曲难休的面孔,“轰”的平地一声雷,三魂七魄全离了位,原本无神的乌瞳突然间灿亮起来,可是嘴唇却无声地喃念著。“不可能,是我看错了吗?还是这是临死前的幻影?”她情愿是花了眼。
“你是?”老太婆生得一张丑脸,一大块青色胎记遮住她右边脸孔,但是那一对明媚人的眸子却是去除不了的记忆。
凌婆婆忽然倒回床榻,然后背对众人,又咳起来。“出去、咳咳,快出去,我不见外人。”蜷缩的身子却抑不住村颤,她得好好想一想,是啊,她看错了,曲念邪早死了,他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化身为曲难休,不会的,不会的……
“婆婆你怎么了?”韩纱问道。
“叫他们出去。”她太过震惊,又忘了掩饰悦耳的嗓音,真实的声音再度呈现。
“好。”韩纱回头道:“伏衣,你让他们走,别吵婆婆休息。”
“可惜没有我们置喙的余地。”伏衣立即趋前将韩纱牵至一旁,而曲难休虚靡的身子也在转眼间就来到床边,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油尽灯柱的病人。
虽然背对著他,但幽魅的气息不断地传送出来,就算想忽略也忽略不掉。
“滚、咳咳,你快滚,快滚……”不会是他的,绝对不可能的,她拒绝相信。
“你别接近我婆婆。”韩纱紧张的嚷,曲难休想对婆婆做什么?
“你别担心。”伏衣安抚焦急的她。
“可是——”
“你放心,咱们只需站在这里看好戏便可。”想来,将有一场好戏将上演,而且还是对大家都有利的结局。
伏衣敏锐地感受到两人之间诡异却又暧昧的情境。
“滚,你给我滚——蔼—”凌婆婆惊嚷一声,肩膀被曲难休提起来,硬是与他面对面。
容颜虽白,却掩不去尊贵的俊美,神情虽然显得疲惫,一对深瞳依然闪烁著魔性的波光。
这张熟悉的脸孔,这么熟悉的眼神,她如何忘得了,她又要如何去否认他仍然存在的事实。
“你是?!”曲难休扬唇,幽幽笑了……“你快滚!”她抽手想再藏住自己,可是更快的曲难休却往她右脸探去,指腹奇异地黏在她右脸胎记上,而后一抽手,凌婆婆右脸上的青色胎记整个被撕开来。
她倒抽一口凉气,挥手打他,却一个不小心从床上跌落地面。
“婆——婆婆?”不仅是韩纱,在场的每个人都怔住,也都亮了眼!
跌坐在地上的老太婆——不,她哪是个老太婆,在那一大片碍眼的青色胎记被除去后,露出眉目如画的绝丽丽颜,那是一张难以形容的无双容貌,孤傲而美丽。
“婆婆您?您?”婆婆的青色胎记是假造的,这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发现。
曲难休眯细诡狎的长眸,磁嗓好沈好静地逸出。“你的易容术可以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
她陵瞪他,灼热的目光如火如炬,恨不得在曲难休的心窝处烧出一个d来,瞧瞧流出来的血y是红还是黑?
“你这个魔头怎么能够活著,怎么能够呢……”她倏地弹起,从侍卫手中抢夺下一把剑,不由分说就朝著曲难休刺去。
他轻易闪过,攫住她手腕,一使劲,剑落下。“够了吧,你、永远杀不了我。”
“那就再试一试。”
他忽然将她拉进怀中,扣住她下颚,凝视著她。“二十年前已经打过一仗,现在还要重来一次。”那一次玉石俱焚的争斗,她施浮血毒,他击锁心掌,两败俱伤,又一起摔落崖底,原以为对方已死,没想到竟会在二十年后的今日又相逢。
还是用这种巧合的方式再相见。
这是否意味著缘未劲情未绝……
凌婆婆却咬牙切齿地迸话。“就算再死一次我亦无悔。”
“是吗?”曲难休却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却累了。”
“累?”凌婆婆不敢相信。“你也会累?”笑话,野心勃勃的霸王也知道疲累?
也懂得退让?
“还能不累吗?我们都老了,该懂得认输的美。”
她全身血y因他的话而冻结。
“认输?你也愿意服输?”在有生之年得以听见曲念邪俯首称臣的话语,是可以让她瞑目了。
“再不认输,咱们还有多少光y可以浪费?”曲难休蓦然低下头,唇片毅然吻住她的。
凌婆婆先是一阵错愕,接著便挣扎起来,但无论她如何转动脸孔,他的唇片仍然紧紧锁吻住她的。
不管她的拒绝,他执意的缠吻终于让她软化,原本的对抗也逐渐转为火热的焚烧,彷佛要将遗落二十年的光y给找回来。
韩纱呆呆地望著他们,、心口不断涌上一股奇特的感动,不知不觉眼眶氤氲了起来,好想替他们高兴……这两人的天地,已经没有任何空隙可以让外人擅闯进去。
只是她所不知道的过往是一段怎地惊心动魄的回忆呢?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与我们无关。”
“怎么会无关,婆婆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容许别人欺负她。”
“你以为有了曲难休,还有谁能够欺负她?”
她怔住,轻轻道:“也对!这个曲难休就是婆婆所谓唯”可以救她的无理霸王曲念邪是吧?“
“所以你该有所决定了。”伏衣话才落下,就见曲难休与凌婆婆合上双目,无力地瘫倒,幸亏在场的仆奴眼明手快地将两人扶住,并且立即送上床榻。
“筝呢?快拿筝来。”韩纱焦急地道。“我得救曲难休,唯有他活命,婆婆才能得救。”
很快地,筝被送进房中,每个人都屏息以待下一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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