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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宣夜盛怒,五指撩动,月莹光华大盛,近他头脸,最后终于刺破他肌肤,在他眼下划下一道长痕。
赤练眸里的绿火更甚,伤口缓缓淌出鲜血,盯牢宣夜,一字一句:“我最恨拿刀碰我的人,所以,现在你已经是死人了。”
说话间坟地便掠起一股腥风,他抱着凤仪伸高,长尾横扫,一记便劈中了宣夜心口。
半夏睁大眼,发觉宣夜动作迟缓,居然不能躲避,只将月莹握在掌心,挥手割下一道光痕,将自己割出了战圈。
“快走。”他这两字都说得有些挣扎:“我状况不好,你快走,不要回头。”
“什么叫状况不好!”半夏哑声,想起自己和他在山d初见,他说自己发病,连动弹都不能,“难道说你出这种状况,都没有预兆的吗?”
“没有……”宣夜咬牙,将刀反转,使出所有潜力,退赤练一丈:“你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半空里赤练轻笑,终于完全现出蛇形,赭红s身形掠起一股腥湿y森的风。
半夏来不及惊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而来,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将她和宣夜一起裹了个密不透风。
半个时辰后,迟雪和老鸨一起赶到坟场,那里就只剩下了宣夜和半夏。
情形无比诡异,半夏是被拢在宣夜怀里,宣夜曲膝,似乎是想尽力保护她。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两人却好像被捆住,而且越捆越紧,都能听见骨头被压迫的咯吱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凤仪呢?”老鸨燃起一枝火把。
有了光亮,半夏从缝隙里看去,依稀看到一块块纹路。
那是蛇纹,她确信无疑,而且包着她和宣夜的东西极薄,能够透光,所以他们绝对不是被吞进了蛇腹。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包住他们而且越收越紧的是一张蛇皮,一张似乎铺天盖地,带着血腥气,像是新鲜剥下的蛇皮。
“到底是怎么了!”老鸨又追一句,将火把凑到宣夜跟前,虽然依旧没看见那所谓的蛇皮,但也发觉此时的宣夜不对。
蛇皮内收,已经完全覆住了他口鼻,老鸨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果然是没有鼻息,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们被邪物困住了。”
迟雪的反s弧还是一如既往的长,呆愣了好一会开始发急,又从怀里掏出他那本破书,哗啦啦翻来翻去地看,一边嘟囔:“完了完了,怎么师傅的书里没有说到这个,死了死了。”
“凤仪呢!”老鸨的声音也开始尖利起来,手里火把被一阵y风吹过,瞬时全灭。
坟地里开始四下亮起幽火,蓝荧荧地四处游走,迟雪通灵,似乎已经能听见冤魂们的窃窃私语。
“有鬼,是不是有鬼!”老鸨的声音益发刺耳。
似乎应和她这声诘问,他们头顶突然有东西光华大盛,瞬时便将幽火驱散。
那是月莹刀,赤练没能困住它,此刻它在盘旋在半空,因为感应到怨灵,所以散出厉芒。
迟雪抬头,呆愣愣看了那轮弯月半天,突然间一拍脑袋,道:“有了有了,师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这朋友已经死了,你再想不出办法,那这姑娘也很快便死。”
“雅禁是不会死的!”迟雪的声音突然间大了起来,一反平时软糯,人高高跳起,去够半空那枚弯刀:“看到没有,这枚是我族神器,能破一切邪魔,我只要拿着它,定能将这邪物破开!”
说话间他已经够到了刀柄,掌心才将那皮柄握住,弯刀就突然一阵激颤,从它掌心挣脱,连带他摔了个结实的狗吃屎。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我现在借用你,却是为了救你主人,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好不容易起身的迟雪仰头,很郑重地跟把弯刀打了商量,开始他的第二次努力。
弯刀反抗更甚,这一次他没有狗吃屎,而是摔了个四脚朝天,把个p股摔开了花。
努力无果,那一旁的蛇皮却是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半夏后背脊骨挤碎。
任凭宣夜怎样努力,这时也再不能替她撑出呼吸的空间,两人越贴越紧,半夏的头已经完全贴到他心门,肺里空气差不多被挤尽,开始陷入昏沉。
“废物!”
半空里这时突然亮起一把声音,两个字显然骂的的是迟雪。
有一道修长的影子现身,身后披风长扬,pose酷极,显然正是天下第一帅鬼幽篁同志。
“废物,一个一个都是废物。”他又骂一句,淬口唾沫,单脚一点,披风掩月,上去便捉住了月莹。
迟雪的p股很痛,这时坐在地上,又开始翻他那本破书,翻到一半瞠目结舌,道:“你是修罗!你拿我族神器做什么,就算你是修罗,你也仍然是灵,你不想活了么?”
“你以为我想拿?”那厢幽篁落地,单膝跪下,姿势仍是极酷,又呸他一口:“还不是你这个废物拿不住。”
“啊?”迟雪呆愣,还没明白状况,幽篁已经单手握刀,笔直朝宣夜脸孔刺了过去。
月莹是半神族神器,能克一切邪灵。
如迟雪所说,就算他是修罗,可也仍然是灵。
刀尖才刺进去半分,月莹的挣扎已经达到极限,光华灼伤他掌心,穿越他手掌,片刻功夫,便将他整只手几乎烧成焦炭。
“蠢刀废刀,我这是救你主人,你懂么?”他咬着牙,右臂使力,强按住刀柄,终于将那张蛇皮挑开一道缺口。
宣夜的头脸露了出来,脸s煞白,许久才吐出口气,开口便是一句:“快切,下面,把她弄出来!”
“他祖宗的,这么大呼小叫,老子偏偏不切。”幽篁哼了一声。
“快切!”
这一辈子,幽篁还从没见过这么声s俱厉的宣夜。
“格老子的,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不,生生世世欠你!”幽篁淬了一口,将牙咬紧,刀尖往下,几乎用尽所有灵力,才抑制住月莹异动,将蛇皮划开一道长口。
半夏终于脱险,和宣夜一起滚出束缚。
宣夜不能动弹,所以仍是那个姿势,将半夏搂在怀里,动作怜惜,似乎怀抱着这世上所有的珍宝。
那蛇皮被破,立时便化作了一股红烟,随风尽散。
迟雪的p股仍然很痛,不过不再坐着,而是一把扑上来,死握住幽篁的右手,几乎涕泪j流:“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雅禁。”
幽篁龇牙咧嘴,右臂被他摇晃几下,居然就像一截枯木,“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迟雪再一次瞠目结舌,眼珠子发定,看着地上那截断臂。
那截断臂发黑,真的就像被烧焦的碳木,掉到地上,立时便碎了一地。
握刀不过片刻,幽篁居然受创如此,半条手臂都被灼伤,烤成了不折不扣一根碳棒。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迟雪两条腿开始打摆。
“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得陪。”幽篁虽然痛得抽气,但仍不忘捉弄他,盯牢他右臂:“我看就用你的膀子陪吧,虽然你的膀子不如我帅,我就凑合凑合,不挑了。”
“我我我我……”迟雪已经说不出话来,不停眨眼睛,嘴巴扁得老高,最后终于叹气:“那,我把膀子给你,你能接得上去么?接得上……的话,我便给……给给你。”
“什么?”幽篁哈哈大笑:“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迟雪的嘴扁得更高了。
“别理他。”一旁宣夜终于说话,声线很低,显然是朝迟雪说话:“他是修罗,断臂能够再生,你可以翻翻你的书。你先过来,扶半小姐起来。”
迟雪“哦”了一声,过去分开他们,扶半夏靠墓碑坐直。
宣夜仍然不能动弹,低垂着眼,呼吸时有时无,似乎非常吃力。
半夏的精力则是很快恢复,扶着生疼的后脊骨恨声:“那条蛇呢,难道就这么让他逃了,老娘生平最恨的就是他这种,欺负女人,他算什么东西!”
“他逃不掉。”宣夜缓声:“方才我在他身上做了记号,无论他去天涯海角,都逃不掉。”
“那等你恢复,我们一起去灭了他。”
“你不必去了。不需要无谓冒险。”宣夜还是缓声,一贯风格,温吞和善,但不容商量。
“很好。”
管茅山山脚,山d里素云轻声,是真心的欢喜:“你终于带了女人回来。”
“这个女人如何?”赤练道,将手滑过凤仪酥软胸膛,指尖轻弹,那粉s□立时□起来:“看,她的胸比你好。”
“嗯。”
“她的腰不及你紧,但比你细。”赤练的手游了下去,抱着那细腰浸入温泉。
“嗯。”素云过来,毫不妒忌,掬起一把水浇在凤仪长发,道:“你为什么不喊,他虽然施法让你不能动弹,但你应该还能说话。”
“喊有用么?”凤仪看着她,一双眼无比清冽:“你会救我么?会有人来救我么?”
“不会。”素云温声,又掬起一把水,浇在她肩。
温泉的热气氤氲上来,渐渐聚集在凤仪l体,有水滴下落,滑过她腰,在后臀滑过一道美好诱惑的曲线,叮咚坠入水面。
赤练的手指也探了下去,推动水流,在那毛发深处轻轻婆娑。
凤仪僵立着,死咬住牙,不肯呻吟出声。
“叫出来,这并不是耻辱。”
赤练抿起嘴角,笑得似有若无,一矮身便潜进了水去。
水下泉眼不停吐着气泡,赤练便在这一片升腾中慢慢潜低,潜到水底,从凤仪的脚尖吻起,然后一路上行,最后吸吮住了凤仪的珍珠。
吸吮,轻咬,挑逗,还有那细长的舌,便如同最解春意的触手,深深探进凤仪身体,不住拍打辗转,找到极乐点后更是疯狂撩拨。
凤仪仍是死咬着牙,但身体抵挡不住欢爱,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水面推开一朵又一朵y糜的涟漪。
“你可以放我走了吗?”池旁素云问了第一遍。
赤练仍旧埋在水底,似乎不需要换气,只是更激烈地侍弄凤仪□。
水底气泡升腾得更快了,似乎在应和他的情绪,一串又一串升腾上水面,化作水汽,抚弄着凤仪身体。
凤仪高仰着头,□耸立,终于忍不住发出第一声呻吟。
“我可以走了么?”
第二遍。
赤练仍不抬头,舌探得更深,在一片粘滑的□里翻滚,甚至伸出一只手指,去刺激凤仪□。
凤仪大口喘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进水,去扶住了他头顶。
“放我走吧。”
第三遍。
赤练的舌霍然伸长,刺进凤仪身体深处,激烈的一个颤动。
水面顿时开出一朵殷红的血花,凤仪没觉察到痛楚,只感受到了快意,一阵眩晕托她直上云霄。
“杀了她,让她的灵魂永生永世陪你,放我走。”
第四遍。
凤仪的□只差一线,赤练却停止了动作,从水底“忽”一声浮起,转向素云,将双隐隐带恨的绿眸对牢了她。
“你真的要走?”
“是。”
“为什么?”
一成不变的问和答,从前素云就会到此为止,低着头倔强地咬牙。
可这一次她起了身,走到d府深处,回转时手里多了一只托盘,里面有一只盛满红泥的小碗,再就是几枚铜钱。
红泥是那种暗赭s,带淡淡血腥气,似乎是用谁的鲜血浸过。
素云抬起手来,捏起很小一簇,很缓慢撒到一枚铜钱上。
铜钱上立刻便生出了红锈,那红泥便好似鬼魂,附身在铜钱,最后形状确定,看着像谁吐出的一道叹息,不无怨毒。
“如果你以后对这个女人厌倦,可以学我的法子,把这些铜钱放出去。”素云面无表情,又接着做了几只铜钱:“你记着自己是不能久离这个d府的。”
“我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素云沉默片刻,将枚铜钱托在手心,给他看:“你看见这道红锈了么?”
“废话。”
“我生前有未竟之事,这件事就是我的执念。而这执念如今爬满了我的心,就像这枚铜钱上的锈,与r俱增,终有一r,是要把我的心完全包覆。”
赤练不语,将那枚铜钱接过来,看了许久许久。
“我记得我是买了你,契约是生生世世。”
口气已经松动。
素云狂喜:“你可以取走我的一魂一魄,作为代价,或者别的任何东西,只要你放我走。”
赤练眸里绿光森然,将一只手按到了她头顶。
就在这时d里掠过一道腥风,有道赭红s的烟雾穿越d口,落在赤练脚跟,很快聚形,变成了一件赭红s的长袍,正是赤练常穿的那件。
素云低头,看见长袍上面有道裂口,从衣领一直贯穿到衣摆,不禁骇然:“有人居然破了你的蛇蜕,是谁,不要紧吧?”语气不乏关切。
赤练眯了眯眼,将口叹息生生咽回,同时也将手掌从她头顶撤下。
“你走吧。”
无有感情的三个字。
“你不要代价了么?为什么?”
“因为你方才那句话。”
赤练答道,将掌翻覆,一记便将她劈出了d口。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侯尚书府上客房,半夏恶声恶气,第八百次甩给迟雪白眼。
迟雪赶紧垂下头,掏出他那本破书,食指沾唾沫开始哗啦啦地翻,然后很激动地拿给半夏看:“你看你看,按照书上说的,你很可能就是我们族人。”
半夏勾头,瞧了那破书一眼,又是一记白眼送到:“很好,你这本果然是天书,上头字我一个不认得,你继续忽悠。”
“不认识没关系,我说给你听。”迟雪继续激动,拿指头一个个戳着破书上面的字:“我们族向来有个奇妙的平衡,那就是族群永远只有九十九人,如果族里有人故去,又没有新生儿补充,那就是到了外人补充的时机。”
“是么?”
“先前乌叔叔出去猎灵,已经三年没有音讯,应该是已经不在了。所以现在族里,包括雅禁在内,一共就只有九十八个人了。”
“是么?”
“所以你就是那第九十九个!”
半夏大笑:“如果你知道我从哪里来,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从哪里来并不重要。”迟雪突然放低声线,有了那么一点神g的意味:“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身上有没有我们族群的特质。”
“你们族群有啥特质?”
“我们族群都是天生的猎灵者。”
半夏沉默了。
天生的yy眼;遭遇危急的时候,身体能够释放异能震退邪灵;能够感应邪灵的所在;还有就是不久之前,自己居然能够念动那个咒语,让凤仪显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来自先天,未曾经过任何训练。
难道说,自己穿越时空,就是为了来到大宋,寻找这所谓的宿命?
心念至此她抿了抿唇,问了一个绝对带半氏标签的问题。
“那做你们族人,我有什么好处?”
月夜,秋风渐紧,宣夜溶在夜s,越走越急。
之前他跟半夏和迟雪撒谎,说自己恢复起码需要一天一夜,他们便信了,在房里有问有答地说着话,等他恢复。
说实在的,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恢复了七八成,走路时候关节仍然发硬,呼吸急促时候胸口更是生疼。
可是没办法,如果自己恢复,那个天杀的幽篁铁定也会恢复,铁定又会横c出来坏事。
所以时间紧迫,他在赶路,寻找自己下的那个印记,走了几乎一夜。
最后目的地到达,郊外管茅山,不用印记指引,他都能嗅到空气里面那股腥湿邪恶的味道。
蛇妖必定在这里,不出方圆一里。
“他来了。”
几乎同一时刻,赤练已经有所感应,手里杯盏微颤。
凤仪这时躺在他塌下,身上盖着一张狐皮,闻言睁大了眼,不无希冀。
赤练于是弯下腰,看着她:“你也盼着有人来救你对么?你也盼着离开这里,对不对?”
凤仪与他对视,并不畏惧,用力点了点头。
“作为情人,我哪里不合格?是不够俊美,不够体贴,还是让你不够快活?”
有那么一瞬,凤仪有些失神。
作为情人,他的确合格,有一张俊美无匹带y郁气质的脸,身材修长,而且在那眼温泉……他给她的那场x事,真的是无比欢快尽兴为平生仅见。
“没有一个女人,会喜欢被强掳强要。”
终于,她找到了拒绝的理由。
“除了强掳强要,我还有哪里不配做一个情人?”赤练将腰弯得更低。
凤仪抿了抿唇。
“还有就是……我是一条蛇,一条该死的蛇,对不对?”赤练道,语声邪恶凄怆。
凤仪没有回答。因为赤练伸出了手,握住她优美的颈项,轻轻一声,就已经把她呼吸扭断。
“欢迎阁下光临。”
做完这件事之后他举杯,朝刚刚到达d门的宣夜遥遥一敬:“可惜,你救不到你想救的人了。”
宣夜没有想到,这个蛇妖根本不需要寻找,而是坐在灯火通明的d府中央,手执一只琉璃杯,毫不畏惧地朝他遥敬。
“第二次见面,自我介绍,我叫做赤练。”
“我叫宣夜。”宣夜将手搭上刀柄。
“她已经死了。”赤练将手指指地上凤仪。
“那你也该去了。”
宣夜素来少话,弯指,拔刀,凝气……动作一气呵成。
“我是该去了。”赤练跟着重复,将手一扬,d里灯火顿时全灭:“但是……你也要作陪。”
宣夜连忙屏息,将月莹抛去,照在d顶。
还是晚了,赤练已经消失,原先华丽的d府顷刻已是面目全非,遍地都是嶙峋的乱石。
月莹的光亮慢慢弥散开来,宣夜抬头,隐隐看见山d深处有两道幽微的绿光,于是急步踏了过去。
那是一道不断渗水的石墙,因为滋润,所以爬满了青苔。
在青苔上面,石墙的最上方,有一枚刻满经文的镇魂钉,钉下钉着的,是一条长长的蛇骨。
从上至下,蛇骨足有九尺长,绝对是一条骇人的大蛇。
岁月侵蚀,蛇头早已腐烂,只剩一副头骨。
可是宣夜还是看见了两抹绿光,就在那空无一物的眼窝,甚至还能察觉到那头骨微微一笑,赤练式地邪魅。
“寂寥人生……你便来陪我作结吧……”
d府里回荡这句,不知出处。
脚底开始有鲜血渗出,不知是谁的,无穷无尽。
山d也开始有了变化。
月莹光华大盛,宣夜抬头,可以清楚看见d壁开始一分分一寸寸生出花纹。
那是蛇纹,满d气味咸腥,似乎披天盖地都铺上了新鲜剥下的蛇皮。
头顶有一滴鲜血坠落下来,冷的,坠在宣夜额顶。
那一刻宣夜有了种不祥的感觉。
似乎……这只叫做赤练的蛇妖,不是要逃走,也不是要和他对打,而是要和他一起毁灭。
带着他,和这他妈寂寥的人生作别。
终于自由,在被囚禁了不知多少个r夜之后。
素云从尘土里面起身,满心狂喜,拎起裙角便朝南方狂奔。
这里是京城,她的情郎住在城南,院前有一棵柿子树,到了秋天就会结一树甜死人的柿子。
这个情景已经在她心里盘旋了无数次,不管过去多久,她都能闭着眼找到去路。
果然,那个院子还在,柿子树依旧繁茂,上面柿子虽然剩得不多,但依旧红艳。
一切果然都还没变,她甚至就像当年一样,轻轻一跳,顺手就摘下了一个柿子。
这是赤练给她的灵力,让她不仅能够维持实体,而且还能把玩y间的一切东西,就和活着时几乎无二。
真好。
她笑了起来,不剥皮就咬了一口柿子,伸出手去叩门。
许久没有人应门。
没有关系,杭生晚上一向睡得死,继续敲。
终于有人来了,听起来有些怒意,是个女人,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
也许是杭生的婆娘,没有关系,自己已经是个鬼,现在只要看到他安好,知道自己那些银子的确是救了他,那就已经圆满。
她是真的已经看穿,所以当那个胖女人从门缝里挤出半张脸,恶狠狠地盯着她看时,她一点也没有生气。
“你好。”她客客气气:“我找杭生。”
“哪个杭生?”胖女人的嗓门倒还算动听。
“许杭生。”
“没有这个人!”胖女人“嘭”一声关上了门。
素云有些怔忡,抬起头,看看院门又看看柿子树,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候那扇大门又打开了,胖女人又探出半张脸,似乎想起些什么。
“许杭生?”她敲敲头:“难道说,你找的是我那个s鬼下流胚舅老爷?”
栖凤楼后院,许杭生已经太老了,老得几乎忘记自己是谁。
“入冬了呢……”他蹲低身子,给小炉煽火:“姑娘们应该进补了……”自言自语,也不知说给谁听。
一旁有姑娘见了就笑,和姐妹咬耳朵:“这个老许头是越来越花痴了,上次她给凤仪送糖水,那个眼神……真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了。也不知妈妈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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