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可乐无理
他顿了顿,起身走近我的面前,凝视着我惊愕的面庞,目光里带着宠溺和某种遥远的神mi,屈指刮了刮我的鼻子,无比柔软的低语道:
“所以不要怕,我的小瑞凰。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的正是那罪恶污秽的乱仑之血。它维持着我们的生命,支配着我们的思想,洗涤着我们难以启齿的欲望,埋藏着我们不可接触的妄想。不可饶恕的乱仑之血,代代相传。知道吗,瑞凰,血是有记忆的。他的记忆即使是经过成百上千年的稀释、分流,也是无法从脉络里gen本抹去消失的。那个刻入血脉里的疯狂因素,说不定在蛰伏了千百年后又会再一次的重现。禁忌也好,乱仑也罢,只是我们的祖先以血的形式赐予我们的本能而已。除非流尽每一滴况后家族的血液,否则你阻止不了它的疯狂……小十二已不是个孩子,他的人生由他来抉择,不是他人可以随便c控,任意纠正的了的。所以宽容些吧,就当他是个没长大的弟弟也罢。”
他低缓磁xing的嗓音,如一簇火苗,缱绻着钻进我的心里,恣意燃烧我的思维,混淆我清醒的神智。心脏躁动的焦灼不已,我缓缓的靠在栏杆上,竭力平复澎湃的心绪。
我们不但是数代兄妹乱仑姐弟乱仑下诞生的孩子,而且与禹家的恩怨纠葛居然还可以追溯到那么久远的以前……我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母况后半萤曾经下嫁给禹家的男子呢,是因为爱还是纯粹的政治原因?而我的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祖父况后犀怀又居然反目,差点灭掉禹家一脉,只是因为要得到自己的亲妹妹……真是疯狂到了顶点。在禁忌的爱情面前,有人疯了,有人丢了xing命。是爱情让人命变得如同草芥,还是人们太执着于爱情的归属?
但无论那些故事怎样的匪夷所思也好,他们都已成了惊世骇俗的历史了。此刻最令我不安的,不是自己祖辈的浪漫血腥的爱情,不是在血液里流淌潜伏的乱仑之血,而是宿哥哥那意欲不明的隐晦话语,和那神mi莫测的深沉目光。其中暗含的隐语仿佛是在抒发某种禁忌的情怀,仿佛又在暗示些什么,令我不觉毛骨悚然,身体里欲呕般的恶寒冰冷。
我努力按下不安的情绪,颦眉撒娇般的强笑道:“讨厌,宿哥哥老是爱吓人,不要用那么诡异的腔调说话呢。历史不就是昨天的故事?不过我们的祖先中居然出现过那般桀骜不驯的人物?改ri我定要找书来仔细看看,说不定能更有趣的发现呢。但是宿哥哥,那小十二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而不加以约束惩处?这让我怎么服气?!我不管,我不依。”
宿哥哥横了我一眼,神se里好象有些懊恼,他偏过头深呼了口气,赌气似的冷嘲道:“做弟弟的亲自己的姐姐,表达自己喜爱依恋的心情何错之有,我为什么要惩罚他?你若是不甘心的话,对着他的脖子,咬回来好了。公平对等,谁也不吃亏。”
“………………”
我嘴角抽搐,困窘不已。宿哥哥,你的冷笑话,真的好冷。
我搓搓鸡皮疙瘩悚立的胳膊,不屑的撇撇嘴,嗤笑道:
“呿,谁要亲他,美的他。要亲也是亲我家夫君。夫君比小天那臭小子可爱多了。”
“可爱?!夏侯尚?”宿闻言不禁怪异的扭曲了俊颜。
“是啊,夫君很可爱呢,”我开心的笑道,手指胶叉的做憧憬远目状,“夫君既温柔又宽厚,从未对我发过火。即使遭到老爹和你们那么无礼的对待,也从没有迁怒的冷落过我。他害羞的时候会脸红,见不到彼此的时候会抱怨,高兴时的样子,失望时的样子都很可爱~~~哎哎哎哎??!!疼疼疼疼疼疼!!哥哥饶命,不要揪耳朵啊啊!!”
我捂着左耳,吊起半个身子来,呼痛的连连求饶。宿哥哥y晴不定的变化太快了,我gen本来不及躲避就又落入了他的魔掌。
“什么叫‘遭到无礼的对待’?嗯?不知好歹的笨蛋!”
宿哥哥眯起眼睛又开始到处飞眼刀了,冰冷的薄唇贴近我的耳朵,附耳危险的狺狺低语。
“你的那个夫君,满腹诡诈,y险的程度不逊于任何一位朝中老狐狸。猪才会认为他可爱!我就奇怪你这脑袋瓜子里面天天都装的什么,啊?一个二十岁就掌控了帝国最强悍军队的家伙,会可爱?!一个敢和我做胶换,拿你来做诱饵设伏的用计天才,会可爱?他麾下的以一当百的勇士多如云,运筹帷幄的谋臣多如雨。他用他的‘可爱’就能同时驾驭的了那么多桀骜自负的神将鬼才?明白的说好了,他不但是个骁勇的将军,同时也是一个jian诈的生意人!”
“对对!他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他又坏又jian诈!宿哥哥~耳朵快掉了啊啊啊~~555555……”我哭泣着狗腿的哀求。
夫君大人,对不起,这绝不是我的真心话啊,实在是宿哥哥的银威太过恐怖~但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辱骂嘲讽也好,恐吓威b也罢,为何还要残忍的虐待我脆弱的小皮r??55555,苍天有眼~求你派个好心人快来救我吧……
………………
“呦~这是做什么呢?自以为是的哥哥在调教不懂事的妹妹么?”
苍天真的显灵了!!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道,一个男装妙人执着马鞭,步态矫健的飘进了小筑之内。
妙人妙人
“呦~这是做什么呢?自以为是的哥哥在调教不懂事的妹妹么?”
苍天真的显灵了!!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道,一个男装妙人执着马鞭,步态矫健的飘进了小筑之内。
“彗姐姐!!”我欣喜若狂的欢叫起来。趁着宿哥哥放松的空隙,挣脱他凶残的魔爪,风驰电掣般的连跑几步,一头扎进那个菩萨般的妙人为我适时张开的怀抱里。
勾住她的脖子,拱起脑袋抵在她烟墨se的水锻风领上用力左蹭右蹭,毫不害羞的将脸上横流的泪水都蹭到她的衣襟上。心中如见了济世神仙般雀跃。我无比委屈的大大呜咽了一声,抬起雾气憧憧的眼眸可怜巴巴的望进头顶妙人那双微垂轻笑的秋水美目里,拖着哭腔嚎啕呼救。
“彗姐姐快救命!宿哥哥欺负人!”
“乖,不哭哈~眼睛哭肿了就美了。”足高我多半个头的美艳妙人边软语诱哄着,边支起我的下颚,拉高袖子温柔的拭去我脸颊上残留的泪珠。
突然,温柔的凝视着我的含笑美目蓦地一凛,两道颇具英气的黛眉跟着倒立起来,她伸指轻轻的摸了摸我滚热刺麻的粉腮,猛然抬头凌厉的瞪向宿哥哥,“况后宿!你手下一点深浅没有吗?她的脸都被你捏红了!”又摸了摸我的嘴唇,更加的生气:“怎么嘴也又红又肿的?!况后宿,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仿佛在故意忽视彗姐姐的存在一般,宿哥哥对她的怒火视若无睹。反倒施施然的坐回桌椅里,从残废的石块间拾起一枚掉落在缝隙里的棋子,在指间把玩起来。清冷无波的眸子仿佛一潭深水,只貌似平常的扫了我一眼,目光移开的刹那又从余光里刷刷飞过两柄眼刀,噗噗两声扎进我脆弱的小心脏里。我浑身一哆嗦,又瑟缩的朝彗姐姐的怀里钻了钻。
因为宿哥哥的冷漠对待彗姐姐愈加的愤怒起来,她忙安抚的搂紧我瑟缩的肩头,沉不住气的又厉声的质问一遍。被问的烦了的宿哥哥不悦的皱了下眉头,两指夹起那枚棋子反手轻轻的一弹,便以内力将棋子倏地设进顶梁的朱红圆木里,棋子深深没入了木头心中,硬生生的在它的背面顶出一个拳头般大的圆形来。倨傲的收回指尖,他冷冰冰的哼了句:
“多管闲事。”
彗姐姐闻言,自嘲的“哈”了一声,长指c入我凌乱的发丝间慢慢的梳理着,嘴角挂着冷笑,却顺着眼帘拿余光斜睨着一旁的宿,不软不硬的讽刺道:
“我偏爱多管你的闲事,我就是看不上你那高高在上的伪君子样。”
“彼此彼此,我也看不上你那颠鸾倒凤雌雄莫辩的样。”
像是被抓住痛脚般,彗姐姐的美目要顿时喷出火来,上前一步正待发作,我忙小小的扯了扯她一下袖子,对她摇摇头。她强压火气安抚xing的向我莞尔一笑,又瞪向他,亦冷冷的回道:
“好,就算你把瑞凰当作没长大的孩子,以欺负她为乐,但好歹她如今已嫁人为妇,你还这般戏耍她,难道你当这殿内隐于四周的影卫都是瞎子不成?往往流言便是因此而起!请你稍微顾忌下皇室的声誉!”
宿哥哥抬眸横扫了扫两侧,冷笑道:“我的影卫从不像你那般多嘴。”顿了下,又面无表情的讽刺道:“如果太闲的话,不如多hua花时间维护下自己狼藉的恶名。”
彗姐姐闻言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想反驳却又似理亏,只恨恨道:“既如此,多说无益,就此告辞了。”
复又低首温柔向我笑道:“啧,那瑞凰妹妹就随我一同去吧,姐姐可心软着呢,不舍得你留下再被某个伪善的家伙欺负了去。”
“好好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我忙不迭的如捣蒜般连连称好。宿哥哥今天太可怕了,我身娇体弱的,再也禁不住他狂风骤雨般的反复洗礼啊。
我回身怯怯的朝宿哥哥福了下,讨好的笑道:“宿哥哥,我们先行告退了,改ri再请你吃茶。”
宿哥哥伸出两指如赶苍蝇般朝我利落的一挥,十分不耐:“赶紧走吧,和笨蛋废话智力足足倒退了二十年。”
呃,哥哥好过分……我心情灰暗的诺诺道了声“是”。转身刚踏出一步,却又听见他从背后冰冷的飘来一句:
“今天,我可有欺负你?”
脊背顿时爬满寒气的一僵,我头发都吓的快立起来了,我头也不敢回只稍稍侧身,谄媚的笑道:
“怎怎怎会~~宿哥哥说笑了,您对瑞凰向来是关怀备至,亲爱有嘉……您的教导与鞭策,我永铭于心,永志不忘,永垂不朽……”
“废话。”没有抑扬起伏的清冷嗓音里似乎含着一丝笑意。
我庆幸的松了口气,忙道了声“告辞”,挽起一旁哭笑不得的彗姐姐的臂弯,飞也似的逃离而去。
直到走出了绾鸾殿,我才放下心来的减缓了脚步。感激的向彗姐姐笑道:
“幸亏姐姐的出现,否则今天我是死劫难逃啊。妹妹这厢多谢了。”
“瞧你说的,谢什么。今ri进宫办事恰好听闻你也来了,赶巧而已。听说你是骑马来的?”
“是啊。”
“太好了,”她拍掌笑道:“我也是骑马来的,走,正好跟我到酒楼去吃几杯酒去,好久没和你对酌畅谈了呢,想念的厉害。”
我欣然说好。于是同她去牵了马,并骑策出宫外。
甫一出了宫门,立刻有近五十匹的骏骑从四周同时围了上来。马上清一se的银甲朗俊少年,他们在马背上动作整齐划一的颔首抱拳行礼,齐声向彗姐姐拜道:“千岁金安。”
彗姐姐点头示意免礼,潇洒的振臂一挥,高声令道:
“如意楼。出发!”
话音刚落,便有十二骑银甲少年领头跑去开路。
“走吧,瑞凰。可要抓紧缰绳啦!”彗姐姐爽朗的一笑,挥鞭对我坐骑的*股上狠抽一鞭,鞍下的马儿顿时扬蹄对天嘶鸣一声,箭一般的飞驰出去。彗姐姐大笑着也立刻随后赶了上来,与我并驾齐驱。
进入最繁华的南街时,宽敞繁闹的京都街道早已被前行的骑士们驱赶gan净,人们都闪躲在路两侧,规规矩矩的让出中间笔直顺畅的大道,偌大的青石路上只见我们两人嚣张的策马狂奔。
我很想对彗姐姐说,这样很不好,我们应该低调些,不要打扰普通民众的正常生活。而且身为公主如此醒目的跑在街上抛头露面,也是不雅。
但是我也知道,彗姐姐一定会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如此回答:这是庶民无法拥有的,皇室的特权,我为什么不用?同时又让那些平民们有机会瞻仰公主美丽的容貌,这正是提升皇室气质的最佳手段呢。
哎~算了,反正说了也白说,我明智的保持缄默。祈祷能赶快抵达那个如意楼。
我的这个姐姐,况后彗姬,排行第三,民间送她一个雅号—“铁蝴蝶”。她的生母是皇帝老爹的第三位贵妃,出身比较特殊,是北狄国的送来和亲的小公主。彗姬出生后不久,九真便与北狄因疆域的问题大打出手。彗姬的母亲是个思虑过重的人,因为不知该选择支持自己的祖国,还是支持丈夫而苦恼;又恰巧加上那时宫中一些有心人恶意的排挤,ri复一ri,竟一病不起,郁郁而终了。战争虽然没有维持多久,但是仇恨却在两国间留下了裂缝,宫中的人们自然而然便厌恶起了身上流有一半北狄血脉的彗姬公主。她就是在那样险恶的环境下孤独的长大的。因为对冷落的滋味刻骨铭心,所以她分外渴望权利的甜美。彗姬是个刚强的女子,少年时放弃了本来出se的琴艺女工,舍弃了少女最美好的岁月,转而选择了修习武艺,研读兵法,每ri挥洒汗水磨练自己;立誓ri后要成为一个叱诧风云的女将军,掌握绝对的铁一般强硬的权势。
女人如果决心执着于权利的话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我不知她在拼搏的道路上遭受过多么大的挫折,只是那段时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偷偷的跑来到我的绾鸾殿,什么话也不说的抱着我痛哭。彗姐姐便是靠着她那样决绝的毅力与决心,磨练出一身的武艺和机敏睿智的头脑。她年纪轻轻便带兵数次平定了边疆和国内的大小祸乱。最j彩的一件战绩是她彻底剿灭了为祸本朝多年的最大邪教,并将邪教教首生擒活捉,从而名扬天下。自此她的地位便如磐石般坚不可摧,一跃成为皇朝首席女将军,大军王。朝廷分封给她的领地是紧邻京都的鹿水郡,同时也就是赋予了她保护皇都的重任。而今她将权利紧攥手中,又打起了钱的主意,广结天下富贾,在各地做起生意来了。每次与她相见谈心时,她都得意洋洋的跟我讲最近又开拓了什么新领域,又开了什么店,又入账的多少银子……貌似那个如意楼就是她开的?
正回忆着,目的地却已抵达了。下了马,便有左右将缰绳牵走,我抬头还未来得及多打量几眼这个高耸气派的酒楼,便被彗姐姐揽肩拥进了门里。
“恭迎公主殿下。”早早立在门边的酒楼掌柜低头哈腰的行礼不迭。“一切照公主的规矩,已经全场清空,只待公主挑选雅座。”
“嗯,不错。随便选个临窗的座位好了。”彗姐姐吩咐道。
马上又有两个清俊少年闻声上前,引领我们登上顶楼的雅间坐下。
“是你的酒楼?”我问道。
“是啊,还不错吧?”
我环视一圈那美轮美奂的布局,笑道:“是相当不错呢。”
彗姐姐对我的恭维是相当受用,昂起下巴底气十足的笑道:“那是当然的啊,想当年我可是…………”
“停停停,姐姐大人,不要再说当年之事啦,妹妹我都听的不下百遍了。换个话题吧。”我捂住耳朵,嗔怪的念道。她的那些奋斗史我都可以一字不落的默写出来了。
“好,那就换个话题。”她也不以为忤的立刻收了口,美目转了转,坏笑道:“那妹妹就跟我说说今天你和况后宿在小筑里偷偷的都做了什么?他怎么会把你的嘴唇和脸蛋都弄的红红的呢?嗯?快告诉我吧,坏心眼的姐姐很好奇呢。”
“姐姐嘴巴真刁毒,净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讨厌的紧。”我羞恼的横了她一眼,但笑不语。被她贼笑的又推了两下,才把从午睡后小十二的驳常行为到最后被宿哥哥欺负的事全盘向她托出。
说到因为被小十二轻薄的吻痕被宿哥哥看见惹得他大怒时,她非要我解开白貂披肩,让她也看看那些痕迹,我拗不过她,只得解开给她看。
“啧啧,被别人抢先了一步,一定很不甘心吧”她咂咂嘴暧昧的低语道,见我询问的看向她,又笑道:“小天这臭小子se胆包天,下嘴还真狠,瞧这些青紫的印子,非是一旬半月才消的gan净。”
我不禁悲凉的喃喃埋怨的说,不但小十二变了,连宿哥哥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变的喜怒无常,y险小气了许多,还会搬弄是非的念人短处来。
彗姐姐哈哈一笑,勾起我的脸蛋捏了一把,嗔道:“小丫头,原本你是多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啊,怎么连自小一处长大的兄弟的秉xing也摸不透呢?不知你是因为靠得太近反到看不清,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然后不待我仔细揣摩她的话意,又xing急的催促着我接着往下说。我只好滔滔不绝的继续陈述,当说到我因为称赞夫君“可爱”而被宿哥哥生气的揪耳朵时,彗姐姐突然控制不住的拍着桌子狂笑起来。
“可爱?!哈哈哈哈啊哈哈……笑死我了,你居然说夏侯尚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满脸黑线的盯着兀自趴在桌上笑到抽抽的彗姐姐,郁闷不已。
“有那么好笑么?夫君本来就很可爱……”
“求你不要再说啦!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她合拳连连讨饶。又在桌面上、椅子里滚来滚去的狂笑了好一阵子,好容易稍微止住些笑意,抬手揩了揩眼角,笑道:“我的好妹妹,你总能让我开心,你看我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我鼓起腮帮子望着窗外,气闷的不去理她。
称赞自己的夫君也能成为别人的笑柄,夫君真可怜……我暗自神伤。
“哟~又生气啦?好~算我错了还不行么?”拉过我的手,她低声温柔的哄道。待我回过头来半嗔半恼的看向她,她瘪瘪红唇,扑哧又笑出来:“可爱,可爱……哈哈哈哈哈哈哈……”
“况后彗姬!”我拍桌怒道。没完了还?!
“我不笑了我不笑了。”她捂住嘴,硬生生的将笑声吞进了肚子里。好久,她清清嗓子,用被压抑的有些怪异的平缓语调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宿欺负你的心情。我们皇室同禹家一直斗智斗勇斗权斗利斗时间,彼此宿怨已久互不相容,虽然不明白父皇为何迟迟不肯痛下杀手,不过这次宿和你夫君的联手倒是让禹家吃尽了苦头。谁想每个人都同仇敌忾,欢呼胜利的时候,你却会温柔的对待那个禹家小子。宿那么傲慢的人,当然会生气,如果被你夫君知道的话,相信他会更气。因为当你软弱的做出退步的时候,却全然没有顾忌到他们的感受……”
彗姐姐的话如当头b喝般,敲醒了我混沌的脑子,我的脸顿时苍白了起来。她说的没错,我的确太心软了,心软到居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夫君。无论出发点错对与否,我给出的结果却是错的,错得离谱又可笑。
该尽的义务我没有去尽,反倒做出了背叛的举动;该弥补的裂痕我没有去及时弥补,却将它撕扯的更大了。心口那里泛滥出一股酸涩的涓流,腐蚀着我的良心更加疼痛。我恍惚的笑了笑,不觉低喃道:“禹莲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个歹毒的蛇蝎女人啊……”
“你说谁?什么歹毒的女人?”彗姐姐没听清的蓦地探过头来,蹙眉盯着我。
我忙整整心绪,强笑道:“没谁,只是某个人如今看来比较正确的论断罢了。”
见我不明说,她也贴心的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缓缓的坐回位子里,默默的凝望着我的脸庞,严肃的表情仿佛在深思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见我还是戚戚弱弱的没什么j神,不耐的执起一gen象牙白箸咚的敲在我的额头上。我“哎呦”痛叫一声,生气的瞪着她,她却嘻嘻的笑开了。
“终于回神啦?我的好妹妹啊,你再这样沉默下去的话,我怕你会变成玉女石。事情总有反正两面,没有必要斤斤计较错误的一面不停的后悔吧?事情也总有过去的时候,纠结发生过的错误更是空dong无用。自怨自艾的活在自己的思想里是没有人会同情理解的。不如你往前看看,走好接下来的路才是你该费心思度的重点。”
彗姐姐的开导令我茅塞顿开,我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烦恼的确实有些可笑。既过去的,便要忘掉,杞人忧天的傻事才不要去做。于是心情又渐渐的好了些。
而我们点的菜品佳肴此时也都做好了呈献上来。不多,正宴才六道菜,甜点和汤品也是六种,不过互相搭配完美,每一道都甘美香醇已极。又要了一壶猕红香酒,彼此互相斟敬,推杯换盏起来。
因为厨师的手艺实在不错,我们话不多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方停了筷子,喝汤消食。
“哎呀!”我放下汤匙,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怎么了?”见我如此紧张,彗姐姐也忙放手中的汤碗,担心的问道。
我抚额皱着眉烦恼不已,“小十二气冲冲的离开的时候口里嚷着‘夏侯尚’,我担心他不懂事跑到校场那边找夫君的麻烦。姐姐在军中人脉广泛,我想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夫君那里可还平静?别是闹到彼此颜面尽失的地步。”
彗姐姐闻言嗤笑一声,松口气道:“我当是什么事,吓我一跳。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结果。小十二如果识相不去招惹夏侯尚便好,若是他真去了,那么他的下场会很凄惨。”
我莫名诧异,小十二会下场凄惨?“这是何解?妹妹不懂。”
“你可能八成还不知道吧,”她向前挪了挪,双手抵在下巴上,笑嘻嘻的解释道:“父皇在不久前对我们这些皇子们下了一道密谕,内容说白了就是:令我们ri后不可擅自找夏侯尚的麻烦,打扰你们夫妻相亲相爱,否则后果自负。至于是为什么下这道旨意我是不得而知呢,或许是某种胶换也说不定。反正我是听命的乖乖遵守啦。”
“原来是这样,怨不得……”怨不得我身边暗伏的影忍和眼线一下子少了好多呢,我还以为只是因为禹苍的离开。
“不过,我估计总有几个人不会象我这么乖乖的吧,比如父皇或者小十二,又或者……”
“这是老爹自己下的命令,他怎么会不遵守?”我不觉好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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