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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觅情之钟爱黑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玻璃假面君
安修早就打算好,若是豹人先动手,他就推说对方不该主动回应。若是对方先动手,那就推说豹人行动全是出于自卫。如此安乔话音刚落,景轩还一言未发,他便马上道:“此事很明显是要由狼人族安乔队正负全部责任,他出于妒忌主动找麻烦把豹人族景轩队正打成这样,再让它一起被罚实再有点冤枉,我看应该把景轩队正的处罚都加在安乔身上,只处置安乔队正一人便罢了。”
“这……”安修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的责任免除了一方,谢天阳觉的他从前虽回护狼人族,但算是一个公平的人,故此很多狐人族包括自己才会追随于他。可今天不知吃错什么药大异其常居然把他自己的族人推上去回护一个豹人族,实再奇怪万分,也很不合适,可还没等谢天阳劝阻的话出口,狼王便大声吩咐放开景轩,只把安乔拖下去仗责。怎么说对方也是上级,谢天阳忍了又忍,终于没再说什么。
出乎的意料的是,在一片略有些凝重的沉默中,景轩却蓦地抬头拦住安乔一行人。它动作不稳的拱手向两位长官行礼,然后开口:“将军大人,此事景轩并不是没有一点责任,如果只罚安乔队正一人,景轩于心难安,所以斗胆请将他的惩罚分担一半给在下,望将军恩准。”
安修闻听此言先是一阵不爽,细思后这才真正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脸色苍白却淡定自持的青年。他受贤王所托对景轩大力回护纯粹就像是完成一件可以让双方受利的任务,原想着救人后有自己护着,不管豹人本身怎样,以后保它一路顺风步步高升即可。但这时不由心中一动,暗想这小子倒是个聪明人,以后真不一定就非需要自己帮它。它与安乔不管因为何事打了这么一架,如果最后只有一人受罚,虽说是长官的命令,安乔心里还是得有个疙瘩,但豹人在已经脱身的情况下又公然主动承下一半责任,不管自己会不会同意让它一起和安乔受刑,单只这话出口,安乔就已是一副感动模样,以后不但定不会再和它纠缠,且或许会将其引为挚友亦未可知。
豹人此举虽有些违抗命令,顶撞上司之嫌疑,但堂堂两位将军,很不至于和他这个无名小卒计较许多。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大不了下令将刚刚分走的仗刑再加给它,但这一来一回,却无形中换来了军营中所有人对它热血真男儿的印象,但凡是狼人族都会对它另眼相看一点吧。
安修当然乐得与它配合,马上假怒道:“你是觉的本将军处理不公吗?既已饶了你还在这儿罗嗦?”
豹人垂头道:“在下不能只看着安乔队正一人受罚。”
它这么持坚,引得台下本就想求情的狼人族纷纷跪倒,不想跪的迟疑了一下自然也随了大溜,一时间满校场密密麻麻全都伏身于地,只剩中军台上几人还保持站姿。
安修又何尝想要重罚自己的族人,只是要保景轩不得已而为之,这时见所有人都加入求情队伍,他向谢天阳抛去一个无奈众意的眼神,施施然道:“既然你们这时明白为同胞求情,当初又为何拳脚相向呢?只是规矩就是规矩,绝不可为你们破例,罚是定然要罚,但念在这么多人求情的份上,两人都仗刑减半吧。”
“谢大将军开恩!!”景轩话音刚落,台下所有人都随之应声称颂,响动在这片荒野久久不散……
“当啷”一声脆响,周言予将手边前朝的填金刻丝瓷瓶扫于地上,他阴脸盯着满地开花的白色碎片不作声,徐公公缩了缩脖子,打手势止住想殷勤上前收拾的小太监。
皇帝现在憋着股气。他一直以为很了解自己的亲弟弟,但从周言若自洛迦绝谷中迷失,携夫带(肚)子回来后,他不得不承认这人还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而且是大大的不一样了。最为明显,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这个常无事也要生非且恨不得日日行宿于秦楼楚馆的闲王爷,他居然学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碍于上次在皇宫兄弟两人之间的小冲突,虽最后终于和解,但周言若也一直没再入宫觐见,周言予毕竟担心他的身体,没几天便使人随便叫来数个王府中下人探听弟弟身体情况。这些人最早几乎都是皇帝派下,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纷纷争先恐后诉说王爷在府上日日只昏睡不休,醒来除了吃饭,便静坐发呆唉声叹气,除了跟兔人族白颖颖医师对谈时还能露出些笑脸,从没见过有片刻纵情欢乐之时。周言予粹不及防,一时被这些人绘声绘色的描述搞得肝火上升。他放过兽人给它机会,说到底也没安什么好心,依目前周言若心理和身体的状态硬要拆散两人可能性不大,他曲折迂回打算从侧面慢慢来,首先把自己弟弟和景轩分两地相处,让周言若从绝谷单调的二人生活中走出来,在经业这繁华之地重返灯红酒绿,如云美人之中。如此只要一小段时间,离开豹人于身边劝阻的他哪还会再记得洛迦短短数月经历之事,自己到时再下令把差不多受训完毕的兽人军队派到外面打仗,来来回回耗个一年半载,只消给从周言若肚子里跑出来的东西再找个娘,他恐怖就连景轩是谁都不一定能记得了。
现在这种情况大大出乎虚水向来老谋深算帝王的预料,让周言予颇受打击,不过他一向都有股不达目标决不气馁的良好意志力,这等小小挫折,在连摔了七八个杯子、五六个古董摆件之后便平复了下来。或许小羊儿只是强忍着不吃草,等有嫩叶主动送至嘴边……他还能忍得住吗?
皇帝想了想马上回书案前,端坐提笔写了几道旨意,交于身后徐公公道:“我们虚水此次大败洛迦,前阵子一直忙于处理安排战后各种事宜,也没有好好表彰功臣,大肆庆贺。恰巧最近贤王爷脱困回来,当算得上双喜临门,正是该一起高兴高兴。朕给大陆各国下些邀请,你把我旨意发出去让后,让他们拿出点精神来给朕整置出个像样的宴会来。”
于是没过多久,许多国家便收到了刚刚吞并洛迦的虚水陛下亲自派出使节相邀,那些得到邀请的国君不管心里是鄙视、是妒忌、是恐惧还是惊喜,自然也都安排挑选国内人员,准备上路至虚水出席庆功盛宴。这消息不久就传遍大陆,不过细心的人很快便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这次虚水邀请的,并不是大家猜测中以往有过节或平时邦交很好的国家来进行示威或示好。这次受邀国遍布大陆天南海北,或大或小或弱或强,不足而一。有从前发生过矛盾的小国太康、凌南,亦有时常都进行合作与商业往来的大国西原、永平,更连偏居西南以蛇人族闻名的百花等等都一一请到,如此无规律倒不禁让人摸不着头脑。最后不知从哪传来流言,道是虚水国君此次大胜,打定主意娶几位尤物充实后宫,不相信的倒是去看看这次受请的国家,又有哪个不是国内盛产美女娇娥。
这论调一出,立刻获得不少人赞同。只因那些受邀国唯一可以扯在一起相提并论的共同点的确都是美人出众。太康、永平和虚水同位于大陆南方,气候湿润,国人多是肤色细腻白嫩,身材娇小玲珑。而西原、凌南则据说因处在北方,民众不但都长得高挑修长,且五官浓艳,性格大方。而百花国地处山区,更是以在街头便会随便拉住异性示爱的大胆俊男美女而闻名。流言的一大特性便是传过一千遍后再假也能成真,何况这说法细品下来有理有据,也算合情合理,于是虽还有些人不尽相信,但还是越传越广,越广越真,可说除了没被虚水方面正式公布,倒真有些像是官方消息了。那些获请国家先后也都听说了这个,不管是想要趁机巴结暗暗欢喜,还是不愿相就背里破口大骂,出于种种考虑。在使节上路时,哪怕不带上些国内精挑细选出的歌姬舞女,也要顺便捎几个民间婀娜尤物。如那太康国因离的近得到消息时都已入虚水境内了,最后居然调头回国内又选了些女子才重新上路。
短短不到一个月,随着各个国家的纷至沓来,经业街头所有角落都充斥着许许多多异国佳丽和他们带来的斐语闲言。不甘示弱想一步登天的虚水美人儿也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粉墨登场,伴随而来的当然是那些期待趁浑水能摸几条美人鱼的花花公子和欢场少爷,名商巨贾小摊小贩趁着人流迎来送往,连普通民众也想趁机凑个热闹,纷纷走上街头,其中成就了不知凡几的夫妻,也闹出了无数绯闻艳事,人潮组成一派日夜难停的浮世繁华盛景,种种百态不足一一描绘。连当年周言予登基之时,也没发生如此全民欢腾的状观奇景。
作者有话要说:昨日迟到,今天提早……藏起菊花,转身就跑
第三十九章
周言若对经业街头这些轰轰烈烈的变化一无所知,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从上次过完同心节之后。
阿颖从庙中回王府就连声嚷嚷不该带他出门,虽然最后托他的福才见到小谢,但中间过程又是被许多人围观,又是差点被人动手,对一个孕夫来说,这些行为实再太过激烈危险。况且他今天敢带着自己找上门阴狼王,明天未必不敢就一个人偷偷跑到军营去看豹人。常此以往难保不出什么问题,说不定哪天她就不明不白人……兔头落地了,还有可能波及到更加无辜的全族,于是阿颖专门跑去请来了宫中的白御医,和他串通一气。警告周言若如果出门被人撞到肚子里的宝宝,可能会害他以后长不大,如果不保持充足的睡眠,会害他以后长很丑,不好好吃下足够的营养,会害他以后不聪明,林林总总怎么吓唬人怎么讲。白御医在深宫中和他那些同行相处不愉快,难得能有机会这么畅怀的给别人传播讲解医护知识,摸着胡子越说越起劲,最后连不可以行房事都冒了出来,阿颖在旁边用力踩了他一脚,他才讪讪停口。
周言若一个大男人,上辈子连婚都没有结,怎么可能了解这种特殊妇科知识。白御医是在宫中专为自己诊治的大夫,他说出口的这些夸张禁忌阿颖以前不是没提过,但周言若向来都是左耳怎么进去,右耳原样出来。看着满是胡子的白御医一番淘淘不绝,他不知怎么得就相信起来。生怕前段时间谷内宫中种种波折已伤到了肚子里孩子,于是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要统统养回来。
从那儿之后不用阿颖再又劝又求,他每日只留在家里像养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为了肚子里的小东西连便宜大哥都不去看,哪还有闲功夫管外面的腥风血雨。
怀孕初期正是需要孕妇保证充足睡眠和足够营养的时候,周言若这副王爷身体从小娇生惯养,底子本就好得不得了,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激素分泌与过往不同,再加上阿颖小心着意用皇帝赐下的各种名贵补药从旁辅助,周言若整个人被调理的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原本白嫩肌肤现在像一掐都能溢出水来,肚子更是比前阵子微微隆起的状态滚圆了三圈。不过这种少年发福富家郎般的样子说不定更符合人们心目中那个花天酒地的闲王一惯印象。
徐公公亲往王府请他入宫参加庆功酒宴时,周言若已经被专心养小肚子的生活快憋到极限了,再怎么说以后还得要在便宜大哥手下讨生活,而且深宫中比不得外面十分安全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他乐得走一趟散散心再顺便联络一下感情。
只是因为肚子变大以后周言若都再没有出过门,家居还好,出席正式场合还得找件体面衣裳,阿颖翻箱倒柜扒了许久,才在角落里翻出一套周言若能勉强套上身的礼服,裹好层层叠叠由浅绯里衣至暗红如血的外袍,周言若在人高铜镜前转了两转,这件礼服以黑线刺绣简单几何纹只为突显光滑的锻料和鲜艳色泽,整体简单大方把他衬得唇红齿白如一尊玉人像,宽大腰带和两旁垂下的繁富吊坠正好从视觉上遮住了显眼的肚子。摸了摸自己线条越来越柔和的面庞,周言若十二万分不满这衣服让他显得……有点像女人,有心让阿颖再在如山的衣海中找一找,奈何旁边守着走来走去不停催促众人的徐公公,他也只得将就忍耐下来,随徐公公顶着初升弯月离开王府向宫中进发。
一路无话,待周言若被人领入离帝王最近的席位坐稳,酒宴已开场多时。招待别国来使与国内重臣这种超大规模的庆祝活动十分浪费人力财力,周言予不是喜欢大肆花费买面子的人,所以自他登基以来虚水宫内外都没有如此热闹过,周言若在来时马车上离老远就被皇宫宛入银河不夜城般明晃晃到处闪烁的点点亮光震住,此时才喘均口气,便开始好奇打量四周。因时值夏末,百花盛开。殿内道旁虽处处张灯结彩,宴会却应景只摆在了宫中最大的御花园中。皇帝御座设在花园内一个精至凉亭之上,下首左右只分别放着两桌,周言若现如今就稳坐其中之一,抬头望去,对面正是狼王安修和小谢。隔开他们这块小天地的是道极小的溪流,对面另一边,每簇繁花玉树之下都摆有案几桌椅,花枝上不但盛开着碗口大各色名花,且枝头还缠系许多带有虚水波浪纹饰的绸绢丝带为其增添艳色,树干和角落里错落点缀着许多琉璃宫灯。坐于案几后的使节大臣们在蒙蒙灯光下嗅着淡雅花香喝酒谈笑,都露出一脸惬意轻松。丝竹袅袅飘扬其中,架在小溪之上的一道极宽雕栏白玉桥内,许多宫妆舞女甩着流云广袖折步弯腰,在桥边水色灯光映衬中巧笑盈盈,回旋舞蹈。只盼能留住君王不经意的一瞥也好。
可惜周言予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珊珊来迟的弟弟身上,原本此次宴会有八成就是为着他,皇帝见正主来了,便挥手撤去歌舞,向在座众人正式宣布贤王爷的回归。这次和洛迦开战的原因之一就是虚水贤王爷失踪于其境内,当时全国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以为真是洛迦故意扣留周言若不放,这会儿再见他出现,一时在座倒有不少人怀疑起了这个传说的真实性。实再是因为这位洛迦战败后终于被君王找回按理说应该是形容憔悴之人,实际上却挺着肚子脸冒红光,怎么看都不像有吃过什么苦头的迹像。可此时洛迦国早已不复存在,皇族不是亡于战火便是自尽殉国,外国使节和国内众臣就算心中再有什么小嘀咕,这会儿也不会有人跑出来说什么扫兴的话替已死的洛迦皇室辩白。在周言予带领下都纷纷举杯恭贺虚水王爷吉人天相,后福无穷。
周言若见大家各种眼光都聚于自己身上,捂着肚子一阵心虚,倒是皇帝见众人配合诺诺,无敢不从,显得十分受用,在凉亭中哈哈大笑。能言善道者纷纷抓住机会,趁皇帝兴致正高你一言我一语夸起了此次对洛迦的大捷,一时宴会上歌功颂德,阿谀奉承之言不绝于耳,等太康、永平、西原、陵南等使节纷纷上前觐献礼物。整个宴会更进入了高/潮之中。
从某种程度上讲,流言并不一定就是空穴来风,虚水皇帝对他们献上的金珠宝玉,奇玩异物没见得有什么大兴趣,倒是对每国必与礼物一同献上的那些美女打量不住。随着御花园中肥环燕瘦,金玉珠宝流水般一样样被呈上来摆得满满,众人也开始酒酣耳热行动放肆起来。不少人对着那些礼物和跟礼物一样存在的女子们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如不是碍于皇帝还坐镇当场,恐怕早就露出更多丑态了。周言若对这般糜烂不堪,拿人当货物般腐朽的封建场景十分反感,想起自己亦身在其中无法自拔,他气闷着皱眉环视一片乌烟障气,抬首就见周言予举着酒杯,并没和其他人一样放松着露出色咪咪微笑,而是期待什么似的在观察着他脸色。他心中突的一跳收回目光,不知有什么古怪,忙老老实实把注意力放回会场。此时,又一使节上前见礼,身后居然跟着许多光腿露腰满身银饰的女子,手足之上还绑着许多铃铛,行动间有无数沙沙脆响,这一身古怪的妆扮马上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注意力。
那使节亦和身后女子们一样穿着暴露,腰足□在外显出全身鼓鼓肌肉。想来这奇特的服饰必是本国的特色衣冠。周言若见他不像其它古代男子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和尚外清一色满头长发,而是如现代人一般只将发际留到耳后左右,不由大感亲切,仔细打量。那来使低头报拳用有点生涩的语调道:“百花国聂青代国主恭贺虚水大捷,特送上银饰五十套与舞女五十名略表国主区区心意,请陛下笑纳。”说着躬身等待周言予开口致谢,便可如其它使节一般退于别处,好继续下面的献礼。
他身后女子并不像别国所献之人满面羞色勾背缩腰,而是落落大方回视所有人目光,队伍中有一年纪小小姑娘见周言若不住来回打量,更赦然向他甜甜微笑,站在前方叫聂青的短发男子似是觉查到身后动静,也微微侧抬起头望向这边。周言若实是被他们勾起了对上辈子的回忆,觉的这些人与前世某个少数民族十分相像。正想的出神,不由对他们两人也点头致意回以笑颜。
“言若到底是看上了那使节还是他身后女子?不若朕把他们都赐与你如何?”皇帝突然压低声音对周言若来了这么一句。
那对周言若微笑的姑娘本就是献与虚水的,还没收下就说赐给他,也就罢了,可百花使节聂青既然能被选派来出席宴会,说明在本国肯定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周言予把他也当礼物一样随口加上实在是仗势欺人,算得上大大的羞辱了其人及其国。如果他真愤怒吵闹起来,被其他人听到不是什么光彩的,也占不到理。可周言予因实再不待见景轩这个兽人,急于将之从周言若身边推开,特意办了这次美人云集的盛会,周言若却不给面子的在旁边一个劲东瞅西看不停走神,皇帝着急之下猛见他居然对这两人停滞目光,流露出了些许兴趣,倒失了一国君王仪态,赤/裸/裸直接把这话砸向了周言若,直把周言若砸得一阵头晕目眩。
好在皇帝声音不高,又隔着一条小溪,除了站在白玉桥上百花国的人和安修小谢这一桌,并没被其它人听到。周言若见那聂青也不愤怒,只似笑非笑拿眼瞟自己,忙尴尬的小声警告道:“大哥你别随便对我这种有家室的人乱开玩笑,不然我一着急起来,为避免更多误会对大家解释出些什么,就不太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很喜欢大哥……
第四十章
虽然周言若的事可能已经有人知道了,但私底下流传可跟当众公布完全不一样,现在这种情况还能不时在背后搞点小动作尝试分开他们,周言予毕竟害怕弟弟真不管不顾就站起来对国内外所有人乱说一通,不由败下阵来,十分不甘的转头对正在给小谢布菜的安修道:“这次大捷安修大将军可谓是居功甚伟,百花国的美人儿贤王是无福消受了,恰好奖军还没有子嗣,不如朕就赐给将军做个妾氏也不错。”
小谢手一顿,筷子上一颗肉圆子滴溜溜就一路滚进了小溪之中。安修握住他抖动不休的手深吸了口气道:“陛下,臣与妻子感情很好,子嗣之事原已放弃。况且洛迦之战并非只有狼人族出力,像狐人族谢天阳将军等,也都十分值得陛下勉励。”其实就算收下礼物,回家后要打要赶还不都由着自己,但安修见小谢被惊之态,不忍他受一点点委屈,竟直接出口推辞。
周言予在自己弟弟处碰了软钉子,眼见这次宴会必定还是达不到目的,这会儿已经是有点小小的恼怒,不愿当众发火才随口说赏赐安修,也不过是打算挑开话题,弟弟也就算了,听狼王这个臣子居然也要为个男人大胆顶撞,这位九五至尊哪能再按耐下去,大声喝道:“放肆!”
远处人听到皇帝突然发怒,均不知何事,停住谈笑安静下来。看到自己老哥把气撒在安修身上,吓得小谢白了脸一个劲扯着狼王袖子让他答应,局面就要开始不妙,周言若忙要开口解围,就听那站在白玉桥上的聂青突然开口:“小人无福服待贤王爷与大将军,倒不敢因此打扰了陛下兴致,斗胆请陛下欣赏一番我国这几位舞姬的歌舞,权当在下为之陪罪。”
皇帝本身亦不欲和目前统领兽人族大军的安修闹翻,毕竟本身就是靠小谢赐婚才笼络住狼人全族,刚才一时之气脱口而出,现在正有点后悔,见这聂青乖觉主动圆场,遂点头道:“久闻百花国风俗不同别处,倒要和诸位一同欣赏。”
其它人当然也不愿见到皇帝震怒,以免受到不必要牵连,忙打起精神齐声应好,看百花国五十位舞姬摆好阵势,随着银铃阵阵,摆首扭腰舞动起来。这百花国自古民风大胆,歌舞亦受其影响,唱词露骨舞态撩人,只是他们国家地处偏僻,鲜少有人去过。众人连听都没听说有女子居然敢光腿露腰在大厅广众之下摇摆舞蹈,更别提见过了。待美腿玉臂此起彼落,早目瞪口呆眼冒绿光,把刚刚小小的意外忘到不知哪去了。
周言若松了口气总算有点明白今天日这宴会皇弟老哥叫上自己怕是没安什么好心来着,看来他虽答应景轩有能力配得上自己就同意两人在一起,其实心里怕还是不待见也不看好他们,只不过瞧在自己的面子上没有过份为难豹人。这么一想,最近渐渐放下来的心又猛提了起来,他焦燥心情似乎传染给了肚子里的宝宝,这个敏感的小东西继上次的动静之后,第二次不安的又开始向周言若召示起他的存在。
周言若爱怜的轻轻抚摸肚皮,深吸了口气想如那次一样让里面的小东西安静下来,可满花园刺鼻浓香夹杂着酒味冲入脑中让好久没有过呕吐的他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当场吐出来。周言若站起身不待等刚才离开身边的阿颖回来,便急急一人向外走去。
穿过几道院墙,远离那些端菜奉茶行色匆匆的宫人,周言若终于找到一个没人打扰的园子,站在夜风中透了半天气才觉胸口憋闷好了许多,肚子里的骚动也随之慢慢平静下来。
他不想马上回到那让人窒息的席面,呆呆站在一片鲜红蔷薇架下,月光下花朵带着露珠盛开之态,让周言若不由想起和景轩住在绝谷中时,这花亦同样爬满山壁。着魔般伸出手指,还没采到鲜花,就被刺狠狠扎了一下,随着指尖沁出一点殷红血珠他吸了一口气,就听有人在身后道:“好香的味道……”
花丛中香味的确浓郁,但对方似乎并不是在讲这个。因为虽然只短短几个字,那人语调却十分轻挑,透着股子暖昧,让周言若有种被人趴在身上吸了口气才讲出这话的调戏之感,他想不到虚水深宫中也会有人如此大胆敢这般对他。吃惊下回头就见一短发男子面向他立在黑暗之中,他头发特征太过明显,让周言若一眼就确认是方才席上百花国来使,那名叫聂青的乖觉之人,一时不敢相信刚才放肆之语出自他口,周言若迟疑道:“花是挺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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