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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因为rose小姐的内蒙古籍贯,四人又聊了一会。这边高山和秋子刚走,ben就一把将rose抱了起来。
ben一把将rose扔在床上,扑了上去。rose一个360°的翻滚,反扑了上去。
rose:“你说那个高山他会为我们做担保吗?”ben:“能!一定能!”
第三章
秋子在浴盆里躺了很久,连日来发生的事被记忆切割成无数的碎片。
碎片一:高山和何爱国去了一趟银行,回来对秋子说:“我为爱国做了担保,一千万。”秋子有点担心,高山说:“知根知底的,他不会害我。”又说:“爱国不容易。”碎片二:半夜,电话铃急促地响起,何爱国告诉高山,他在飞机上,飞机两分钟后起飞,请高山多多保重。放下电话,高山骂了句:“神经病!”再也没有睡着。
碎片三:早晨,秋子在做早餐,炉子坏了,高山说:“去公司吃吧!”高山开车,离公司约一百米,车子抛锚,高山打电话叫来了公司的司机,和秋子步行到了公司楼下。
碎片四:秋子买早餐,高山进了电梯。
碎片五:秋子端着早餐也进了电梯,电梯停,两个执枪的公安站在电梯口,四名执枪的公安押着一个戴手铐的男人正向电梯走来。男人是高山。
碎片六:检察院来人了,宣布:何爱国在申请办理有关“光功率监控系统”和“高稳定性wdm模块”两项高科技成果,公司注册登记过程中,是使用伪造的国家机关完税证明,伪造的购货发票和伪造的验资报告等虚假证明文件,采取“借资空转”等欺诈手段,先后虚假注册资本共计人民币1个亿。高山涉嫌合伙金融诈骗,接受审查期间,天太公司名下以及高山和秋子名下的固定资产和流动资产全部冻结。
碎片七:秋子宣布:天太公司倒闭。众员工作鸟兽散,王红大哭不止,坚决要等高总回来,秋子好说歹说,并托人在东莞的一家制鞋厂替她找到了一份工作。
碎片八:姬水将行李搬到办公室,她对秋子说:“宿舍没有了,我可以住办公室,我查过了,办公室的租金已经交到了年底。我要留下来帮你。”秋子想了想,说:“那好吧!你可以住办公室,你还可以做一件事:追债。外面有一些公司欠了我们公司的钱,你能要回多少是多少。记住:保护好自己!”秋子在一片密集的居民区租了一套农民房。新居很小,一房一厅,加上厕所,约三十几个平方。姬水帮着秋子收拾,她怕秋子难受,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姬水再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长毛地毯,壁画、布艺沙发,垂着流苏的桌布……秋子说:“这些东西都是我三个月前在好百年订的,当时我那新房急等着用,却没货,前两天货到了,可我又没房了,退又退不了,就只好都拉到这儿来了。也好,高山说不定哪天就出来了,这儿就算是我们俩的家吧。”秋子带姬水看这看那,姬水看到:床上有高山的睡衣,衣架上有高山的外套,高山的电动剃须刀在梳妆台上放着,高山的鞋子在门口摆着……
秋子这晚做了一个梦。她爬啊爬啊爬上了莲花山,山神说:“你为何而来?”她说:“我来找玉。”山神说:“玉寻有缘人。从来就是玉找人,人怎可以找玉?”再要问,山神不见了。一阵风将她吹到一个大漠,她看见一个蒙古包,矮矮的、yy的,像一堆荒冢,她走了进去,进去了却怎么也出不来。狂风肆虐,黄尘曼舞,高山拄着一根苦行僧的木杖在找她……
第四章
秋子从公安局出来,迎面碰上一个男人。
男人上穿一件ck t恤,下穿一条ltves牛仔裤,脚蹬valentino皮鞋,很有点衣冠楚楚的味道。只可惜,他全身上下的包装无一不是冒牌货。熟谙名牌的秋子,在心里掂量着此男人的身份。
“秋总,你好!”男人走到秋子面前,笑着向她展露出两排崎岖的牙齿。
“我知道您一定想不起我是谁了,”男人大度地一挥手,说,“没什么!谁叫我们的公司又小又没有名气呢?比不得你们天太公司。我叫贺思富,是深圳市富思源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说着,掏出一张名片。
秋子一副贵人多忘事的样子,贺董事长提醒道:“我们一起吃过饭。”停了停,又说:“就在富丽华大酒店,那天高总也在,他还抢着和我买单来着。”富丽华大酒店从前是天太公司常常光顾的地方,因此,秋子尽管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印象,却“哦”了一声,好像恍然大悟。
“高总呢?好久不见了,只怕赚钱赚得忘了我们这些兄弟了。”贺董事长诙谐地说。
秋子忙转移话题道:“贺董这是忙着去哪里赚钱?”贺思富朝着公安局大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去公安局找我舅舅,我一个朋友的哥哥出了点事,想通融通融,求了我好几次。唉!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朋友呢!”秋子的心一动,说:“你舅舅在公安局做什么?”贺思富莞尔一笑,说:“我舅舅是公安局的局长。”“局长!”秋子惊叫一声。
“是的,局长。”贺思富说着,挥手与秋子道再见,“我不能与你多说了,我与舅舅约好了时间,他太忙,去晚了就见不着。我们电话联系。”望着贺思富匆匆消失在公安局办公大楼的背影,秋子若有所思。
“喂!贺董吗?我想请您吃一顿饭。”第二天,秋子拨通了贺思富的手机。
富丽华大酒店门口,秋子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贺思富一身黑西装,二人几乎同时到达。贺思富一耸肩,调侃道:“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接头的特务?”秋子回以一笑,说:“如果我真的让你做一回特务你干不干?”贺思富使劲一点头,说:“鄙人愿为秋总大人赴汤蹈火!保证指向哪打向哪。说吧!秋总大人,你的目标是——”
秋子手一指,悄声说:“公安局,你去吗?”二人发出会心的笑声。
饭桌上,二人更是推杯换盏,推心置腹。在秋子讲述高山遭遇的过程中,贺思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直到抽完了一包“555”,仿佛导火索燃到了尽头,贺思富成了一个爆炸体。他先是拍着饭桌大骂何爱国是畜牲,继而便在包房里转来转去,边走边骂。
秋子十分感动,她热泪盈眶地说:“贺董,不,贺大哥,你能帮帮我吗?”贺思富当即便掏出手机,给他的局长舅舅打电话。舅舅正忙,贺思富刚说了几句,便被打断。就听贺思富说:“舅舅,这个人比我的亲大哥还要亲,你一定要帮忙。”最后,舅舅同意第二天晚上去他家面谈。
秋子伸出手来与贺思富握了握,语重心长地说道:“拜托了!贺大哥,大恩不言谢,我和高山终生都不会忘记你的。”二人约定,明晚贺思富从舅舅家里出来后便给秋子打电话。
第二天,贺思富没有来电话。
再次见到贺思富是在一周以后。名典咖啡语茶,二人要了一壶咖啡,贺思富显然是不习惯咖啡的苦,眉头紧皱着。
“秋妹,”贺思富这样开始了他的陈述。“我向舅舅详细说了高总的事。舅舅很同情高总,他立刻给具体经办这个案子的一位公安打了电话,指示他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给予宽大处理。我当天就去找了这位公安。结果是——”贺思富呷了口咖啡。
“结果怎么样?”秋子急切地追问道。
“舅舅所说的不违背原则让这位公安哥们很为难,他说像一千万这么大的案子,怎么做都是违背原则的。我求了他好久,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至于花了多少钱,秋妹你就别管了,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帮到底。后来,这位哥们总算是松了口,他答应帮高总办理取保候审。你懂什么叫取保候审吗?”秋子使劲地点头,激动地说:“也就是说高山很快就可以出来了。”贺思富也使劲地点头,也很激动地说:“是的,你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顿了顿,“不过——”“不过什么?大哥你快说啊!”秋子快人快语。
“你知道这年头没钱办不了事,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事。这哥们提出要这个数。”贺思富说着两食指交叉,放在秋子眼皮底下。
“十万!”秋子大惊失色。
贺思富察言观色,说:“我当然知道秋妹现在的处境,说了不少的好话,活到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说破了嘴皮。也亏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终于从十万磨到了五万,真的是再也不能少了。”秋子强撑起一个笑容,附和道:“那是那是。”贺思富抢着买了单。临走时,他又关切地问秋子,钱有没有问题,需不需要他想想办法等等。秋子只是一味地摇头。
“湖南老乡”是一家店面不足50平方的小饭店,装修很简陋,。正是中午用餐的高峰,十几张桌子已被占去七八成,依墙有一条窄窄的楼道,扶梯而上可直入本店唯一的一间包厢。门是开着的,如同一张d开的嘴,脚下的红地毯就是从那里吐出来的一条油乎乎、滑腻腻的舌头。
秋子和贺思富面对面地坐在包厢里。
秋子拿到钱后便立即给贺思富打电话,此刻,五万元用报纸包得仔仔细细的放在贺思富面前。贺思富要了一瓶湘泉酒,满满斟了两杯,秋子也不等劝,举杯喝了个底朝天。“大哥,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对你说些什么,拜托了!”又自顾自地喝了一杯。贺思富也举起了杯,说:“秋妹啊!你给大哥三天时间,从明天开始,三天后,你去看守所门口等人,高山不出来你绝对不要走,你们来个不见不散。”说完,一仰脖,一亮底,酒自然是喝得咂然有声,话更是说得掷地有声。
二人不知不觉已喝了两瓶湘泉。第三瓶时,贺思富只是举着空杯装装样子,他一边不停地给秋子倒酒,一边问清楚了秋子的住址。
贺思富架着秋子回到住所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多钟,屋里静悄悄的,进得门来,秋子的意识原本还有一两分清醒,她嘟哝着请贺思富坐,自己则跌坐在沙发上。贺思富没有坐,他拍着秋子的脸要她躺下,秋子叫了声“贺大哥”,伸手要推,他却反剪了她的双手,说:“你如果想三天后见到你的高山,最好还是识相点!”他扒开她的上衣,一对饱满的茹房如两只愤怒的小兔冲了出来,她再一次想奋起反抗,他冲她吼道:“别忘了三天后三天后三天后……”
三天后。
天,y沉沉的,天空堆积着大团大团的乌云,秋子很早就出了门,她手里拿着一把伞,伞很大,从前,高山总是撑着这把伞为秋子遮风挡雨,想象着心爱的人又能为自己撑起这把伞,秋子不时地抬头看天。深圳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常常快得连伞都来不及撑开,彩虹就在雨雾中升起。秋子知道今天一定会下雨,她只希望这雨不早不晚地降落在她和高山相见的一刹那。
秋子来到了看守所。高墙、铁门、铁丝网……
按照事先的设想,她要站在高山出来后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秋子拿出一个日记本,本子里全部都是她写给高山的信。她写啊写啊,天黑了。
秋子四下里看了看,没有一个人。她掏出手机给贺思富打电话,空号。贺思富根本就不是什么公安局局长的外甥,但他是一个经常跟公安局打交道的混混。
下雨了,好大的雨啊!秋子撑着伞恍恍惚惚地走,一辆小车将她和她手中的伞一起撞飞,小车没有停留……
秋子被另一辆小车送进了医院。深夜,姬水从电话铃声中惊醒,她慌忙赶到医院,见到的是全身c着管子的秋子。
秋子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嘴唇嗫嚅着,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姬水拿过纸和笔,秋子开始写字,写了很久很久,一边写她一边觉得自己在飞,她举着那把大伞,向空中飞去,向天堂飞去……
秋子死了!留下一行绝笔:救救高山!去找古风!还有一串阿拉伯数字。
第五章
这串阿拉伯数字是古风的手机号码,约过了半个月,姬水才打通这个电话。是上午九点,古风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夜半的梦呓,虚无缥缈的,他约姬水11:00在“古风广告艺术有限公司”见面。
10:30,古风出现在办公室,这个时间出现在办公室,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古风是一个晨昏颠倒的人,据说非特殊情况,他从没有在中午12:00前离开过床,在他的世界里,太阳根本就是从西边出。今天的情况算不算特殊呢?古风叼着雪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是高山的同学,却完全没有同龄人的那样一股朝气。因长期熬夜的缘故,他瘦弱、面色腊黄,五官中唯有一双眼睛是灵动的,常常能抓住空气中如游丝般的艺术感觉。他的眼袋显得很黑。“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你用它寻找靓女;黑夜也给了你黑色的眼袋,抠女时不我待。”这首诗不知出自公司哪位天才之手,曾一度在办公室广为流传。
古风迷靓女,他对但凡称得上“靓”的女孩有一种特殊的敏感。靓女本身就是上帝塑造的艺术品。古风以对艺术的直觉发现着、寻找着、追求着……古风看女人好比中医看病人,望、闻、问、切。望:望其姿态仪容,远眺窈窕,中观妩媚,近看细致,乃靓女;闻:闻其气味,或气息如丝,或口吐花x,或娇喘吁吁,乃靓女;问:听其声音,不高不低,不粗不细,不疾不徐,乃靓女;切:握其玉手,手指柔弱无骨,手心不干不湿,乃靓女。除此之外,古风还自创了一招——测:测其脚的尺寸,跗高,脚心空,脚趾嫩,乃靓女。
姬水的声音是他喜欢的。早晨,他的确还在做梦,他在梦中处理过业务,处理过生意,处理完了仍继续蒙头大睡。可今天,接完这个电话后他便醒了。燃一支烟坐在床上,女孩子的声音便如烟雾般在室内迷漫。“她一定是个清纯甜美的女孩。”此刻,他坐在办公室的布艺沙发上,任自己的思绪飘飞着。
姬水来了。
“古总。”姬水轻轻喊了一声。
“不要这么叫嘛,俗。”





女人花 第 2 部分
姬水来了。
“古总。”姬水轻轻喊了一声。
“不要这么叫嘛,俗。” 了风笑着说。
姬水正不知如何是好,门外有个女孩敲着门叫“古老师”。女孩是来找古风签字的。
女孩一走,姬水便恭恭敬敬叫了声“古老师”。古老师就用艺术家的眼光,将姬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姬水说起了高山和秋子。
高山出事的前一周,古风去了法国巴黎,并逗留了数月,全不知深圳发生的一切。姬水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下飞机还不到八小时。
姬水看到,有两行叫做眼泪的东西从古风的眼睛里缓缓流了下来。
人们得到友谊的方式多种多样,古风和高山的友谊却是打出来的。
他们是大学同学。古风毕业后去了巴黎留学,三年学成归来,先在北京混了一阵子,没混出什么感觉,听说深圳美女如云,便来到了深圳。
他确实为深圳的美女而欢呼而激动过。从来没有一个城市,可以看到全国各地各具风情的美女,哈尔滨女孩之冷艳,上海女孩之婉约,湖南女孩之多情,湖北女孩之伶俐……深圳有锦绣中华,那儿浓缩了全国各地的风景,而世上最美的风景应该是女人啊!他曾幻想再建造一个锦绣中华之美女版。
古风在深圳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艺术总监,不到一个月,他跳到另一家公司。以后,他便频繁地换工作,他炒老板,老板也炒他。
他很快对深圳失去了感觉。
一日,古风神叨叨地告诉高山,艺术的最高表现形态就是对自己生命的终结,亚里士多德被厄里帕的海水吞没;凡?高的割耳乃举枪自s;鲁兰斯?查理斯在布达佩斯的楼顶纵身一跳。他也要步前人之后尘,直奔艺术的终极美感而去。高山 “嘭”地给了他一拳,并主动借给他十万元钱,古风拿着这笔钱创办了“古风广告艺术传播有限公司”。
姬水将秋子的绝笔交给古风便走了。过了两天,姬水又来了,手里提着一口箱子,那是秋子的遗物。古风得知姬水正在找工作,便问道:“愿意到我们公司来吗?”古风办公室有一面墙,墙上画满了张牙舞爪的画,有泼墨写意,有工笔写真,水粉、油画以及信笔涂鸦一应俱全,内容却是惊人的一致:一只只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手,像要从墙里伸出来,且配有狂放不羁的字:天才的手,魔鬼的手,人妖的手,怪物的手……凡夫俗子,请你住手!古风说:“凡是进入我们公司的,我既不看他的文凭,也不看他的资历,我只要他站在这面墙前思索清楚,自己是不是具备做一个优秀广告人的特质,如果是,你可以添上一只手。”姬水曾跟父亲学过一点水墨画,她画出来的手像盛开的墨菊。淡淡的水墨慢慢渗进古风的心里,他暗暗又说了一句:“这娘们!”姬水在蓝海湾见到古风的一刹那,她想笑。
一套黑色的西装盔甲般套在他瘦弱的身体上,脖子上的黑领带与上嘴唇精心保留的一小撮胡须相映成趣;略长的头发一反往日飘逸的风格,喷了过多的发胶,钢丝般令人讶异地往后翻着。他使劲挺起不太厚实的胸,头微微昂着,就这么昂首挺胸地出现在姬水面前。
蓝海湾凭海临风,一幢幢白色的别墅错落有致,恍若蜿蜒起伏的岛屿,又像圣洁的童话世界,这儿是有钱人休闲度假的好处所。姬水应邀前来参加一个广告专题研讨会,两天前她收到了一份请柬,可她万没想到这份署名“广告人协会”的请柬,竟然是出自古风之手。别墅也是古风租下的,三千元一晚。姬水说:“古老师你这是何苦?”古风说:“这叫用心良苦。”二人不觉都说了一个“苦”字。
古风租下的这套别墅有个浪漫的名字:玫瑰岛。玫瑰岛名副其实,门前有一个开满玫瑰的小花园。姬水便问:“古老师,我可以摘一朵玫瑰吗?”古风慷慨地说:“你可以摘一筐”。姬水说:“一朵就够了。”高兴得伸手就摘,她忘了玫瑰是有刺的,轻轻“哎哟”了一声,古风的心便那么悠了一下。这可是他想象了千次万次的声音。
古风帮姬水摘下了那枝玫瑰,他问姬水:“放在哪里?”姬水忙着赏花,说:“随便。”古风便悄悄放到了别墅的双人床上,洁白的床单衬得那枝玫瑰妖妖娆娆的。
晚餐很丰盛,古风带来了足够的食物,摊在桌子上,像一个小小的冷餐会。古风还喝了一点酒,喝了酒的他感觉到很热。
姬水不喝酒,将纯净水倒进玻璃杯中敬他,古风和她碰杯的时候,拿醉眼睨她,说:“你就是一杯纯净水,”他看着她面前的杯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喝一口。”姬水赶紧另外倒了一杯,说:“古老师,你喝多了。”
后来,古老师就真的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姬水扶他进卧室。床上的那枝红玫瑰在灯光下很是诱惑,他伸手去拿,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他索性跪下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自古以来,男人在床上都是跪着向女人求欢的,他举着那枝红玫瑰,故作幽默地说:“玫瑰代表我的心。”——不是这样的,她理想中的爱情不是这样的。一朵玫瑰只能报道爱情的信息,她需要的是爱情的春天。春天,是百花盛开的,是万紫千红的,是暖风煦煦的,是阳光明媚的;春天,也才是适合耕耘播种的季节啊!
这晚,古风睡在另一间客房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起来点燃一支雪茄,他喜欢雪茄的味道,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神秘感。然后,他打开了音箱,是乔?加普兰的《心绪》,听起来有点沉重,便换了一张台湾歌手黄舒峻的cd。“我们要天天相恋,但不要天天相见;要有共同生活经验,但不要有共同的房间,你可与别人约会,但不要让我发现,我偶尔也会出轨,但保证心在你这边……”古风是第一次听这首歌,歌词写得很过瘾,他觉得自己理想中的爱情模式正是如此,问题是到哪里去找那个“要天天相恋,不要天天相见”的女人呢?他和各种女人谈过恋爱,也和不同的女人上过床,得出的结论是:女人全都是一个样。上床前,那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上床后,肥的瘦的,全都变成了掠夺者。掠夺男人的财富——你的就是我的;掠夺男人的时间——你必须陪我;掠夺男人的空间——柜子里挂满了文胸裤头连衣裙;掠夺男人的自由——“喂,你在哪里?”最后,众口一词:我们结婚吧!
这样想来,古风兴味索然,他愈发觉得女人都是俗物,与女人相比,男人要可爱得多。与其儿女情长,不如哥们义气。他想起了高山。
第六章
一年后,何爱国落入国际刑警布下的天罗地网。真是人外有人,骗中有骗,何爱国骗了高山,rose骗了何爱国,那一千万最终被rose悉数卷走。何爱国人财两空,万念俱灰,对高山被骗过程供认不讳,高山获无罪释放。
这天,古风开车去看守所接高山。没有能看到秋子,高山很是失望,一瞬间,他有许多的猜测和联想,但他没有说,只是虚眼看着高墙外的阳光。
一月的大梅沙,海是冷的,风是冷的,连阳光照在身上也是冷的,沙滩上偶见一两个人,几只海鸥低低地盘旋,不时发出凄婉的叫声。古风详细地讲述了秋子死亡的经过。高山静静地听着,古风又说了好些安慰的话,渐渐也缄了口。二人默默地在沙滩上坐了一会,高山说:“我想去游泳。”古风裹了裹皮大衣,说:“天太冷,会生病的。”高山已脱了衣裤,仅穿着一条裤衩慢慢向大海走去。冬天的海水在冷空气的覆盖下呈灰白色,海水淹没了高山的膝盖,淹至腰际,淹至下巴,高山奋力游去。
他游了一个多小时。
高山从看守所出来后就借住在古风的一间画室里。他每天只做一件事:喝酒。他整个浸泡在酒中,感觉自己这条命在半空中悬着,一半在阳世,一半在y间。
这天半夜,高山酒醒,习惯性地将手伸进壁炉里,他摸索了很久,空的。他起来将灯打开,空荡荡的壁炉里只贴着一首顺口溜:酒,看着像水,喝到肚里闹鬼,走起路来绊腿,见了小姐阳痿,弄不成事只能亲嘴,半夜起来找水,第二天日他妈后悔,我古风不能看着朋友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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