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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寂寞剑客
“胜之,你不在上郡练兵,回咸阳干吗?”
吕台说罢勒马转身,与周冠夫并绺而行,身后列队的数百汉骑便向着左右两侧呼喇喇地闪开,让出了通向辕门的通道。
周冠夫甩了甩手中马鞭,没好气道:“在上郡天天射草人,最多就是狩狩猎、到山中射几只兔子野鸡,这日子过得实在无趣,都快淡出鸟来了,正好我也练了数百骑兵,就带来咸阳跟你的长乐营比试比试,看看孰优孰劣。”
吕台微笑摇头,道:“胜之,你还是这脾气,呵呵。”
周冠夫没好气地道:“将之,你直说,比还是不比?”
“比,当然比。”吕台苦笑摇头,遂即又自信满满地道,“斗将单挑,我还真不如你,不过若是比试麾下骑兵的骑射嘛,不是我自夸,你这数百骑兵虽然看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可真要是到了沙场上,还真是不够瞧。”
周冠夫哼声道:“耍嘴皮子谁不会,上了沙场再见分晓!”
吕台摇了摇头,又道:“这样吧,你远来是客,我也不欺负你,我长乐营辖下总有十六曲精骑,你随便挑一曲跟你这几百骑兵比,怎么样?”
周冠夫道:“好,队列、骑射外加夺羊,三局两胜!”
说话间,两人便已经策马来到了长乐营的大校场边,吕台正欲击鼓聚兵时,守在辕门上的哨卒却吹响了嘹亮的号角。
吕台、周冠夫急回头看时,只见辕门外的驰道上又来了数百汉骑,当先那骑手持一杆深红色大纛,上面绣着个斗大的“汉”字,吕台、周冠夫一看之下顿时脸色微变,这是……汉王大纛?!汉王御驾到了?!
当下吕台、周冠夫再顾不上比试了,相继翻身下马涌到了辕门外。
过不多久,从前方疾驰而来的数百汉骑就涌到了辕门外,当先那骑可不正是汉王?在汉王身后,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红袍小将随行,红袍小将长得目似朗星、面如傅粉,看上去稚气未脱,可顾盼之间却颇有股鹰视狼顾之气。
“大王!”
“大王!”
吕台、周冠夫以及身后列队的汉军将士纷纷单膝跪地,大礼参拜。
“将之平身,胜之也平身,还有众将士,都平身吧。”刘邦翻身下马,亲自将吕台、周冠夫扶起,又肃手示意两人身后的汉军将士起身。
当下刘邦左手拉着吕台,右手牵着周冠夫直入辕门。
环顾左右,望着英姿勃发、锐气逼人的吕台、周冠夫,又回头看看鹰视狼顾、枭雄气度的刘濞,刘邦便没来由地黯然神伤,怎的吕泽、周勃还有二哥刘喜都生了好儿子,唯独他刘邦却生不出一个像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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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278章 礼贤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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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营,吕台行辕。
刘邦堪堪入了席,又道:“吕台、周冠夫、刘濞!”
侍立左右的吕台、周冠夫、刘濞应声出列,站到了阶下。
刘邦再一挥手,遏者随何当即上前两步站到了刘邦案前,然后朗声宣布道:“上谕:擢长乐校尉吕台为骠骑将军,周冠夫、刘濞为副将,统帅陇西、长乐大营两万精骑,克ri征发河西,抗击匈奴、平靖边陲。”
“喏!”吕台、周冠夫、刘濞轰然应诺,尽皆目露振奋之色。
自从长乐营编练成军,吕台早就盼着好好地打一仗了,有道是农夫就是农夫,再怎么训练也还是农夫,只有经受过战争的血火洗礼,才能真正成长为精兵,吕台可不希望他麾下只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农夫,他想要的是一支身经百战的铁血精骑。
至于对手是匈奴人,还是月氏人,吕台并不关心,因为在吕台眼里,就只有项庄的楚国铁骑,别的,不值一哂,至于周冠夫、刘濞,更是两个好战分子,平时没仗打他们都想拆腾点动静出来,现在听说有仗要打,而且还是跟匈奴人打,那激动就别提了。
待吕台上前,刘邦又从案上摆放的锦匣里取出虎符,递给吕台道:“将之,这是陇西大营的调兵虎符,大汉国仅有的两万骑兵寡人就交给你了,跟匈奴人的这一场仗,你可一定要打出咱们大汉铁骑的威风,绝对不要让寡人失望哪。”
“大王放心。”吕台接过虎符,轰然应喏道,“臣定不辱命!”
刘邦又转头望向吕台身后的刘濞,沉声道:“濞儿,到了骠骑将军帐下可不比跟在寡人身边,你可一定要听从骠骑将军调度,你若是胆敢战场抗命,以致大汉骑军失利,纵然你是寡人的亲侄子,那也救不了你,听清楚了吗?”
“侄儿明白。”刘濞轰然道,“侄儿定当以骠骑将军马首是瞻!”
刘邦欣然点头,当下在随何以及数十郎将的簇拥下离开了长乐大营。
吕台、周冠夫、刘濞一直将刘邦送到辕门外,直到刘邦以及随行禁卫骑兵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吕台才回头将虎符交给周冠夫道:“胜之,你即刻持虎符前往陇西大营,一旦调得兵马则即刻北上,我们在北地乌氏县汇合。”
“喏!”周冠夫轰然应诺,接过虎符领命去了。
目送周冠夫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吕台又朗声喝道:“吹号,全军集结!”
霎那间,长乐大营里便响起了低沉悠远的号角声,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一队队全装惯带的汉军将士从营帐时汹涌而出,又潮水般涌向马厩,大营里很快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马嘶人沸声,前后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一队队骑兵便已经涌到了大校场上。
大校场上,一杆红色大纛正迎风猎猎飘荡,旗面的左上角以金黄色的丝线绣着“大汉骠骑”四个小篆,正中间却用黑色丝线绣了个斗大的“吕”字,吕台白袍白甲,头顶鹅冠,早已经跨马肃立在了大纛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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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内,人流如织。
急促的马蹄声中,十余骑从大街上疾驰而来,当先那骑可不就是刚从西郊长乐大营回来的汉王刘邦?街上走卒、行人见状纷纷走避,不到片刻功夫,那十数骑便涌到了一家驿馆的大门前,早就守在大门外的萧何、张良、陈平赶紧迎下台阶。
刘邦翻身下马,一边大声道:“国相,你说的那个士子就在这里落脚?”
萧何上前向刘邦揖了一揖,道:“回禀大王,关东士子白墨就在这里落脚。”
“走。”刘邦一甩衣袖,当先而行,萧何、张良、陈平赶紧跟上,遏者随何以及随行的十数郎将却都留在了大门外,这里毕竟是咸阳,再加上之前萧何、张良、陈平他们早已经将整家驿馆都暗中排查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危险。
刘邦四人进入驿馆后院,却发现白墨所住的上房关着门。
萧何当下就要上前拍门,却被刘邦轻轻制止了,刘邦道:“看这时辰,这位白先生怕是刚刚睡着,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吧,别叫醒他。”
陈平道:“大王,那咱们还是去前院等吧。”
刘邦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就在这里等吧。”
说罢,刘邦便站到了白墨上房的廊檐下,萧何、张良、陈平无奈,只得跟着刘邦站到了廊檐下,这一等竟然就是半个多时辰!萧何、张良、陈平脸上已经隐隐有了不耐之色,刘邦却是神情自若,好像还挺无谓的样子。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天上忽然乌云四合,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不时有狂风裹着暴雨泼进廊檐下,刘邦四人很快便濡湿了全身。
萧何皱了皱眉,又要上前拍门,却还是让刘邦给制止了。
张良、陈平苦笑之余,也有些感动,汉王能以国君之尊,却这般屈节等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关东士子,这等礼贤下士,纵然是周文王也不过如此吧?
想到这里,张良忍不住看了一眼前方微微开启的窗户,这个白墨,若是再不现身,那可真就是恃才傲物的狂生了。
白墨若真是这样的狂生,纵有才学,只怕也是有限。
张良思量间,上房的房门果然被人从里面轻轻推开了,一名“睡眼惺忪”的白衣秀士从门中施施然走出,看到门外廓檐下肃立的刘邦四人,顿时间“愣了愣。”然后问萧何道:“萧国相,您这是……还有这几位是?”
萧何没有回答,只是轻哼了一声。
刘邦却捋了捋脸上的水珠,向着白衣秀士抱拳作揖道:“这位想必就是关东来的游学士子白墨白公子吧?在下刘邦……”
“原来竟是汉王当面!”白衣秀士赶紧拱手作揖,道,“失敬。”
当下白墨将刘邦、萧何、张良、陈平四人让进了房里,又请刘邦入席上座,萧何、张良以及陈平则陪坐下首,刘邦又将张良、陈平介绍给了白墨,白墨赶紧起身,作揖道:“原来竟是张、陈两位先生,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张良、陈平也相继起身回礼,然后再次入席。
刘邦沉吟了片刻,关切地道:“听国相说,先生有‘均瑶役、平算赋’二策,可解关中钱粮壮丁匮乏之困局,此事当真?”
“当真。”白墨点了点头,道,“只是此二策说来容易,执行却难。”
说罢,不等刘邦发问,白墨便主动将均瑶役、平算赋的利害跟刘邦、张良、陈平和盘托出,主要就是此举将会极大损害世家、士族利益,而关中世家、士族势力却远非关东各国可比,因为秦世皇统一天下后,曾强迁天下豪族入填关中。
张良、陈平皆深以为然,要想均瑶役、平算赋的确不易!
刘邦更是深深地蹙紧了眉头,关中世家不少,士族更是多不胜数,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约法三章讨好了关中绝大部份世家和士族,刘邦也不可能迅速平定关中,后来项羽大军离开关中之后,他也不可能这么快逆袭关中得手。
刘邦能有今ri今时之地位,跟关中世家、士族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
可如果推行变革,均瑶役、平算赋的话,那就是把关中世家、士族往死里得罪了,被人骂忘恩负义、戳脊梁骨刘邦倒是不怎么在乎,问题是关中的世家、士族一旦联手反扑,大汉国立时就会陷入动荡不安的危险境地了。
这可真是个两难的选择,变革,有可能引发举国动荡,不变革,则大汉国就很可能被关东各国尤其是楚国抛在身后,如今,楚国的变革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而齐国、梁国、赵国和燕国也没有闲着,都在那里锐意变革呢。
白墨又道:“大王,变革虽难,却也并非没有希望。”
“哦?”刘邦微微动容,急切地道,“还请先生教我。”
白墨道:“敢问大王,今之大汉相比献公时之弱秦如何?”
刘邦道:“寡人虽不如献公,然而大汉却要比献公时的秦国强多了,献公时的秦国乃是七国中最弱,大汉却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诸侯国。”
“然也。”白墨欣然点头,道,“献公时的秦国乃七国中最弱,又有强魏窥伺在侧,尚且敢锐意变革,并且最终还取得了成功,今大汉乃是天下最强诸侯,又没有任何一个强大的敌国窥伺在侧,大王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顿了顿,白墨又道:“只要大王下定决心,并且给予变法大臣足够的信任,均瑶役、平算赋其实并不难!”
刘邦点了点头,肃然道:“若是寡人决意变法,先生是否愿意留下?”
白墨闻言起身,先向刘邦深深一揖,然后说道:“大王贤良,虽古之文王、秦之献公犹有不及,在下却无太公、卫鞅之才,承蒙大汉如此礼遇,敢不杀身以报?”
“善!”刘邦一拍大腿,兴奋地道,“自即ri起,先生便是我大汉国之左相,全权负责变革事宜!”说罢,刘邦又解下佩剑亲手递给白墨,杀机流露道,“寡人王剑在此,若有人胆敢阻挠变法,不管他是什么,左相皆可先斩后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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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279章 护法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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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刘邦忙着对匈奴作战时,项庄也没有闲着。
国考结束之后,项庄遂即创办了太学,将二百多位获得了爵位的学子统一安排在了太学之中,并聘请江东名士对这些学子来授课,除了兵书战策、儒家经典以及农家、医家、墨家等典藉外,最主要的还是学习法家的典藉。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这两百多学子原本就是为变法储备的人才!
楚国的变革要想有所成就,光靠项庄和百里贤是决然不成的,就是把两人活活累死,变法也不可能成功,新法要想推行,除了项庄的决心和百里贤的总揽全局,还得有大量精通新法同时认同变法的官员去具体执行。
唯其如此,新法才能顺利推行。
唯其如此,新法才不会因为项庄身死就被废止。
接着,项庄又颁发诏令,大幅度提高了世勋世卿的俸禄,所谓世勋世卿,其实就是像屈氏、伍氏、叔孙氏这样的世家豪族,好在整个楚国也不过十几家世勋世卿,不像汉国,足有上百家之多,因此既便大幅增加俸禄,国库压力也不大。
恩诏一下,各大世家便纷纷上表,向项庄表示感谢。
不过,项庄此举的初衷可不是为了博取各大世家的感ji,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项庄终于图穷匕现,悍然推出了《新田赋法》。
《新田赋法》明确规定,举凡楚国境内之耕地,无论是世家、士族还是贫民,都必须按照国家量定的十五税一的税率缴纳田赋,任何瞒报耕地面积、蓄意抗赋等举动,全都形同叛国,当处以鞭笞、充军甚至斩首等刑罚。
《新田赋法》一经推出,顿时举国哗然、朝野非议。
各郡各县的士族反应最为ji烈,反对的声音也最响,十几个世家豪族虽然表面上还保持着克制,可在私底下也是怪话不断,一时之间,整个江东便陷入了空前的骚动之中,借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项庄并没有因为士族的反对而退缩。
很快,项庄便颁发了第一道实质性的诏书:在楚国五郡六十余县全面清丈土地,这也是整个《新田赋法》的基础,没有正确的土地清丈数字,新田赋法就只能是一纸空文,要想由世家、士族一体承担田赋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
然而,连项庄也没有想到,清丈土地的困难竟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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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楚王宫。
项庄神情凝重据案席地而坐,右下首侧坐着亚父范增,这都已经是深夜了,项庄原本是不打算打搅亚父的,不过亚父闻讯之后却非要列席廷议,项庄无奈,只得依他,在亚父范增下首,项他、项佗、百里贤各据左右而座。
项庄沉声问道:“子良,吴中一百多士族,竟没一家配合?”
百里贤摇了摇头,道:“不仅没有一家主动配合,甚至还有好几家将吴中县令派去清丈土地的公差暴打了一顿,委实嚣张至极。”
项佗闻言大怒,喝道:“这些家伙,还真敢?!”
项他冷笑道:“所谓法不责众,这些士族是仗着人多势众呢。”
“人多势众又如何?”范增大手一挥,杀气腾腾地道,“变革图强乃是大势所趋,谁敢阻挠新法,谁就是项楚死敌!”说此一顿,范增又回头望着项庄,威风凛凛道,“箕儿,该抓就抓,该杀就杀,为父倒要瞧瞧,谁敢当真造反?!”
“亚父息怒。”项庄摆了摆手,又问百里贤道,“子良,其余各郡县呢?”
百里贤道:“大王,其余各郡县的情形都差不多,几乎就没一家士族配合!”
项庄闻言顿时神情一凛,沉声道:“看起来,不杀几颗人头还真是不行了。”
说此一顿,项庄又扭头吩咐侍立下首的遏者项期道:“项期,即刻拟诏,擢山阴县尉子车师为护法校尉,克日筹建护法营,所需部曲可从各郡、各县驻军中抽调,各郡、各县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阻挠!”
山阴县,玉娘酒肆。
子车师刚刚翻身下马,玉娘便早已经扭着小腰、摆着丰臀迎下阶来,未语便先向子车师抛了个媚眼,然后才说道:“二郎,你可是两天没来了,是不是把奴给忘了?”
“玉娘,你这张小嘴可真是不饶人。”子车师伸手在玉娘又挺又翘的肥臀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又凑着玉娘粉嫩的耳垂低声说道,“不过,你下面那张小嘴更不饶人,我要是天天来你这,早晚得被你这狐媚子吸干了骨髓。”
玉娘便吃吃轻笑起来,媚声道:“二郎,奴才舍不得呢。”
“玉娘,真舍不得还是假舍不得?”说着,子车师便搂着玉娘席地坐了下来。
玉娘顺势横躺在了子车师的大腿上,磨盘般的丰臀一压再一磨,子车师便本能地有了男性的反应,玉娘嘴角便绽起了一丝得意的娇笑,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能在自己喜欢的郎君的怀里撒娇,做为女人,这辈子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当下玉娘伸出玉臂搂住子车师脖子,叶气如兰道:“当然是真舍不得。”
“好。”子车师的一只大手老实不客气地撩起玉娘的罗裙探了进去,一边探索着深深沟壑中的幽谷,一边微喘着道,“玉娘,我马上就要离开山阴了,你要真舍不得我,那就把这酒肆卖了吧,收拾收拾,跟我去吴中。”
“啊?”玉娘愕然道,“二郎,你要回吴中?”
子车师点了点头,道:“玉娘,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玉娘只是略略有些犹豫,遂即俏脸上便重新浮起了媚媚的笑意,搂着子车师粗壮的脖子,又凑到子车师的耳畔柔声说道,“二郎,奴愿意,你到哪奴便跟到哪,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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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中,华灯初上,桓府便迎来了几十位宾客。
这个桓府并非大楚次将军桓楚的府邸,而是桓楚族叔桓渊的府邸。
桓氏一族原本只是江东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士族,这里所说的士族并非华夏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士族体,华夏史书上赫赫有名的士族体指的其实就是起于东汉的世家门阀,而这里所说的士族,则泛指那些官不过二代的士大夫家族。
譬如桓渊,项羽为楚王时他就是中大夫,现在项庄为楚王,他还是中大夫,虽然当官不过一代,却也是有权有势的江东士族了,再加上桓楚还是大楚次将军,因而桓氏在江东的势力极大,所以现在,几十家士族同时找上了桓渊。
桓府客厅,桓渊居中席地而坐,六七个士族家主分坐左右,剩下的几十个士族家主则根本没席位可坐,所以只能站着了,不过这些士族家主对此并不介意,他们只是急切地想要知道,桓渊或者说桓渊背后的桓楚又是个什么态度?
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楚王突然下诏筹建了护法营,而且还将两手沾满会稽宗族鲜血的那个郐子手子车师从山阴县调回了吴中,担任护法校尉,楚王此举的用意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借助子车师这把利刃,来对付胆敢阻挠《新田赋法》的江东士族了。
“桓公,这个节骨眼上,您老人家可得站出来替大伙做主呀。”
“桓公,子车师是秦人,秦楚世仇,这恶狗杀起楚人来眼都不带眨的。”
“是呀,桓公德高望重,又是次将军族叔,若是您老人家能够带着大伙联名上书,纵然不能使大王收回诏命,可至少也要让大王明白,楚国之所以是楚国,靠的就是咱们这些江东士族,而不是那些别有用心的外人。”
“对对,大王定然是听信了百里贤的馋言,才会出此下策。”
“没错,百里贤、子车师这些秦人居心叵测,想把咱们大楚搞乱、搞垮,咱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家伙,大厅时的士族们越说越ji动,一个个全都满脸通红、唾沫横飞,若是不明情由的人看见了,还真会误以为这些家伙全都是楚国的忠臣,而推行变法的百里贤、子车师则成了欺君罔上、祸乱朝纲的权臣了。
“诸位,诸位,且听老夫一言。”桓渊连连招手,大厅里的喧哗声才渐渐歇止。
待众人的情绪稍稍平静,桓渊才肃容说道:“诸位,你们的来意老夫已经知晓了,别的老夫不敢保证,不过为了大楚的末来,更为了江东两百六十万黎庶百姓,老夫就是拼着这颗项上人头不要,也定要劝得大王收回成命。”
“好,桓公强项,不畏权臣,真乃我辈楷模。”
“是是是,桓公真乃我大楚扛鼎之臣,早该升任上大夫了!”
“大王哪,你看见了吗?大楚有桓公这样的忠臣,何愁霸业不兴?”
霎那间,满大厅的士族便是谀词如潮,桓渊摆了摆手,又道:“待明日,老夫便上朝进谏,至于那个子车师,什么护法校尉,大伙不必理会,需知咱们可不是稽北的宗族,老夫倒要瞧瞧,他子车师还真敢杀人不成?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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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鼎 第280章 郐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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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二天,桓渊并没有直接上朝,而是去了吴郡太守叔孙贯的府邸。
事实上,像桓渊这样的中大夫,除非国君召见或者大朝,否则根本没资格进宫,既便他是桓楚的族叔也不行。
叔孙贯倒是没有怠慢,在书房里郑重接待了桓渊。
书房里,两人叙了礼,桓渊也不遮掩直接说:“叔孙公,自大王下诏推行新田赋法,朝野上下、庙堂内外便是议论纷纷,让举国世家、士族与贱民一体纳赋,自古就没有先例,如此倒行逆施,必然惹得天怒人怨哪。”
叔孙贯默然不语,并没有轻易表态。
桓渊又道:“公侍奉项氏已历三世,可谓大楚国的三朝元老,作为大楚的扛鼎老臣,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王听信馋言,倒行逆施,更不应该眼睁睁地看着大楚国误入歧途,滑向深渊哪,叔孙公,你应该登高疾呼,引领江东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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