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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月光摆动尾巴,慢慢从海底来到一处隐秘之地,他拿起准备好的袍子披到自己身上,那条大尾巴已经变成两条修长的腿,月光拿起鱼悦准备好的干毛巾缓缓地擦拭着腿上的水珠。现在他可以保持这样的形态大约十四个小时,为了挽救鱼悦的生命,月光使用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恚石】的力量。看着脖子下悬挂的那块越来越小的【恚石】,月光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鱼悦这个消息,虽然他清楚,即使自己变回人鱼,鱼悦会毫不顾忌地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可是,自己就够孤独的了,作为最后的人鱼,他明白寂寞是什么样子的感觉。这么小的【恚石】,根本不能从本质上彻底改变什么,看样子,他必须再去寻找第二块【恚石】了,在不久的将来。
月光缓缓走过暗道,爬上崖头,那只本来在阳光下酣睡的猫儿,惨叫一声转身就跑。月光心情不好,没去追它,他只是小心地跳过花墙来到鱼悦的卧室。卧室里,鱼悦还在睡觉,那一刀伤害了他的心脏,虽然他逐渐的在恢复,可是那只是表面的伤口,月光知道,孩子的心里有许多条看不到的伤,但是几个月前的最狠的一刀,是短时间无法好的。
脱去潮湿的外袍,月光钻进鱼悦温暖的被窝,他搂着他,就像小时候一样,鱼悦打了个寒战,恩……月光……有点凉。
“回来……了?”鱼悦翻身,把被子向上拉,他知道月光不怕冷,可是他下意识地想温暖他。
“恩。”月光哼了一下,眨巴下眼睛,他湿漉漉的头发把可怜的床铺硬是整成了个湿窝窝。
鱼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喜欢和月光这样腻在一起。
“今天我想带你去新地方,我以前工作的游乐场,你一定会喜欢的。”鱼悦唠叨着。这些日子,为了叫月光适应陆地上的生活,他从不同的角度引导着他。
“有鱼吗?”月光好奇地问。
“恩,有船,会旋转的海盗船,巨大、刺激。”鱼悦慢慢地扶着床站立起来,打开柜子找出他要穿和月光要穿的衣服。
几分钟后,月光乖乖地坐在茶几边,鱼悦拿着一个很大号的吹风机处理他湿漉漉的头发。
“你应该刷牙后,再吃这些零食,零食对牙齿不好。”鱼悦很温柔地嘱咐。
“人鱼不刷牙。”月光觉得刷牙很不可思议,但是牙膏还是很美味的,虽然鱼悦不许他吃。
“在大海里,有海盐帮你清理牙齿,陆地上不行,而且陆地上有许多有害的物质。所以要保持洁净。”鱼悦耐心地解释着。
吃完一顿可口的早餐后,鱼悦拿着一本儿童识字一个一个地教着月光。是的,月光不识字,他只认识属于人鱼的文字,就连鱼悦他本身的文化水平也只是停留在少年时期,虽然他是一位力量强大的乐医。
榔头从训练室头臭汗地跑到早餐桌,和那只讨吃的猫咪一样要了一块面包跑掉——他一听要去游乐场头都大。
对于榔头的逃避,鱼悦只是笑着摇头,是的,那个家伙真的多少对月光有些吃醋,都不知道为什么。好吧,在情商上,月光和鱼悦都属于笨蛋级别,绝无贬低的意思。
萧克羌准备好车子,这几天他非常忙,按照鱼悦的意思,他正在整理一些档案,雇佣人手是目前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可是,拒绝政府支持的鱼悦能够拿出那么多钱吗?如果接受了随家的经济资源,那么未来会束手束脚,所以不管是政府的,还是乐医仲裁所的,都不能接受。可是,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伤员都不能去接工作,庞大的开支怎么办?出门三件事,钱是第一位,萧克羌这位新上任的管家受了难为。
前些日子一直用的是鱼悦私人的存款,现在看着那本马上要见底的存折,萧克羌准备把自己的钱也拿出来。再坚持一段时间,鱼先生只要能接受工作,只要一件就够这个家奢侈地活好几年的了!萧克羌叹息了下,敲敲鱼悦的房门。
“有心事?”鱼悦看着萧克羌若有所思的脸问。
萧克羌咳嗽了下:“不,并没有。”
一边玩皮带扣的月光指着萧克羌很认真地:“有,心跳得很快。”
现在,月光愿意和萧克羌还有田葛说话了,因为他感觉不到敌意。
萧克羌一脸郁闷,他看着月光,他是测谎机吗?
“我们刚刚相处,我不喜欢隐瞒。”鱼悦认真地。
“其实也没什么,田葛先生,他下午回去乐医仲裁所接a级任务,现在他的级别够的,您别担心,我们只是有些小小的短暂的经济问题。”萧克羌努力解释。
“啊,几十万的华塔就没了??





乐医 第 21 部分
“啊,几十万的华塔就没了?”鱼悦无比震惊,要知道那可是几十万的华塔啊!
萧克羌苦笑:“您拒绝各方面的经济支持,所以上个月开始,这里的租金、人员薪水,还有吃穿住行必须您自己付账,所以钱花得很快。”
“钱?”月光好奇地看着萧克羌。
“恩,就是货币,用来换取日用品的东西。”鱼悦解释。
月光乖乖地坐到一边,很认真地思考。鱼悦遇到了难处,他要从人类的角度去思考,这样就可以帮到他。
意想不到的解决方式
鱼悦坐在沙发上发呆,萧克羌没有打搅他,他是个很实在的人,假如鱼悦连这些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么未来还有什么可依靠的?父亲的死亡之谜,还有这满城的冤魂,他们都要讨个公道,他们要的公道绝对不是简单的政府和仲裁所给出的浅薄的交代能解决的。萧克羌看着鱼悦,等待答案。
鱼悦的眼睛在家里的角落转来转去,眼睛突然放到了月光丢弃在屋子角落的那个鱼皮袋子上,说实话,他对钱也没概念,以前和月光在大海里流浪的时候,他们见过无数的历史堆积的沉船,还有宝石的矿脉。两个没有金钱观念的人都把那些东西当成冒险路上的一处景观而已,他们甚至做着拿贝壳换酒这样可怜的初级生意,一做还做了很多年。对于他们来说,钱,够用就成,再无其他的作用了。
鱼悦慢慢地走到鱼皮袋子前,他伸手在里面摸了几下,接着他走到萧克羌面前摊开手,几颗硕大的宝石露了出来:“帮我去打听下,这个东西能换多少钱。我以前看广告,好像值不少的。”
萧克羌有些郁闷,这么大的宝石,就这么随意地放在屋子的角落?他不知道宝石的价值,他母亲去世的早,家里也没女人,但是这么大的宝石,怎么看上去都和假的差不多。
“那么,我去约见一些珠宝商,先鉴定一下吧。”萧克羌接过宝石转身出去了。
鱼悦还是带着月光出去溜达,他现在每天都会陪他出去玩,比如介绍那些房子的作用,人类如何成长,去哪里学习知识,去哪里生活,这些都是他迫不及待要告诉月光的。他害怕,万一这个人独自出去,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遇到其他的意外的情况。
傍晚,鱼悦和月光从游乐场慢慢溜达着回疗养院,现在鱼悦还有榔头依旧离不开医生。
回来的路上,月光趴在宠物店的玻璃上,很伤心地看着被禁锢的动物们,拖都拖不走,鱼悦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给月光解释清楚,即使他们为这些动物赎身,被禁锢了这么久的它们,也无法独立生存下去。它们已经失去了原始的兽性。
一路上,月光再也没有开口,有些东西他知道,有些他一辈子也许都无法想清楚。
回到疗养院,萧克羌带着一脸的不明情绪告诉鱼悦,那几颗宝石,都是原始的未加雕琢的珍贵宝石,不但珍稀,而且最小的也有几十克拉。他不敢相信,随意丢弃在屋子角落的那个大鱼皮袋子里,竟然放着这样的东西。鱼悦的房间没有锁,他几次冲动的想进去一窥究竟,但是很快他放弃了这样的念头,他不敢看。
“可以卖了吗?”鱼悦问萧克羌。
“当然,他们愿意出最高的价格收购。”萧克羌回答。
“可以卖多少钱?”鱼悦问。
萧克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见的那个珠宝商对他说,价值连城,这个词汇很暧昧,但是显然今后他们都不必为钱担心了。
“那就卖了吧,注意保密,你做主吧。如果不够还有很多的。”鱼悦说的是大实话,他和月光身后有强大的海洋资源支撑着。
萧克羌点头,转身出去,临出门的时候,他斜眼看到月光正把几把亮晶晶的喝咖啡的搅拌勺丢进大口袋,他终于明白以前丢的那些东西去哪里了。萧克羌一头冷汗地离开了屋子。
鱼悦坐在床铺上,拽过月光那个大口袋倒出里面的东西,最近月光收集了许多宝物,银质调羹、铜床上拧下来的发亮床柱头、花园里铺鱼池底部的圆石头,当然这里也有几十个很大的彩色宝石,打磨过的,还有月光从海底矿床上顺手捡的原石,还有海底沉船上找出来的几个发亮的首饰。只要是闪亮的东西,月光会拿来玩,不喜欢了他就丢弃掉。
鱼悦把那些宝石和看上去值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找出来,月光好奇地看着他:“你要玩?”
“恩,这些能换钱。”鱼悦实话实说。
月光点点头:“给你,还有很多。”
鱼悦笑了下摇头:“足够了。”他对金钱的欲望依旧是够用就好。
午夜,鱼悦陪着月光看完最后一集关于沙漠里的动物的故事节目,他摊开被子睡觉。月光就像他小时候一样,唱着无声的歌一直陪他进入深眠才悄然离开。
人鱼的睡眠时间很少,他们没有所谓的白天或者黎明的时间观念,在海底的深处是不存在光线的,每一天都是黑夜。
月光拖着他的大鱼皮袋子,来到海底一处岩d的深处,他把从厨房和各处角落收集来的大把的汤勺,还有漂亮的闪亮的东西摆在一个平台上。他玩弄着这些玩具打发时间,说实话他并不看好陆地上的这些物品,上个星期拿来的一些闪光的物品,在海水的腐蚀下,已经不再闪光了。
月光在岩d里转悠了一会,摆动尾巴,慢慢溜达出去,他总能找到好玩的东西,打发自己漫长的岁月。
鱼悦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国王,他带着皇冠,拿着权杖,电视广告中的啦啦女郎穿着比基尼,正在皇宫跳舞。于是他一身冷汗地坐起来,茫然四顾。
月光正在看电视,电视里,一群穿得很少的啦啦女郎正在卖化妆品,他对化妆品漂亮的小瓶子异常感兴趣,一会他会求鱼悦给他找几个收集。
“这是什么?”鱼悦一脸郁闷地从头上抓下一顶皇冠一样的东西,他的周围叮叮当当地放满了以前沉船上见到的那些东西,成堆首饰、大盘子,还有一根镶嵌了宝石的国王权杖。
“可以换钱的东西。你说的。”月光回头应付了一句,继续看他的广告。
鱼悦呻吟了一声,打开被子站在地上无奈地摇头:“月光,我们不需要这么多。够了。”
“要是我走了,你再需要怎么办?深海去不了。”月光声随意地回答。
空气突然冷了下来,鱼悦看着月光,带着一丝害怕,甚至颤抖的声音问:“你要走?要去那里?”
月光慢慢回头,他张张嘴巴,人鱼不是会婉转说话的物种:“这个石头消失,我必须回到大海里。那个时候腿就没了。
鱼悦快步走到月光面前,板着他的肩膀晃动两下:“我不明白,不是说永远要一起生活吗?我不明白?”
月光张张嘴巴,他的词汇很少,情急之下他说了很长的一串人鱼的语言,鱼悦咽下吐沫:“别着急,我也不着急,月光也不急,人鱼的话我不懂,你慢慢说,慢慢说。”
月光组织了半天,用手摸下鱼悦胸口:“吱吱,不能死,所以用了【恚石】,没有了【恚石】我就会变回人鱼,所以,必须离开,去更遥远的地方寻找更大的【恚石】,这样就可以永远不用分开了。”
鱼悦看着那颗比大米粒大不了多少的黑色石头,他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有黄豆那么大的,它在逐渐变小,月光的意思他明白了,他们又要分开了。
“我和你一起走好吗?去过从前的日子。”鱼悦把头埋在月光蓬松的头发里喃喃地说。
“回不去了啊,吱吱,你要找哥哥,你说的,在那个长风里找,月光只牵挂吱吱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吱吱需要牵挂许多人,所以,回不去了啊。”月光说着实话。他不懂得怎么去哄别人。
鱼悦没有回答,他像小时候一样趴在月光的身上贪婪地吸着他的味道。
“抱歉!我看门开着,真是抱歉!”推门进来的田葛小声惊叫了下,关起门转身离开。两个大男人拥抱在一起,还是这么早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虽然各国对同性结婚都没有任何意见,但是在乐医的世界,为了后代,乐医界是非常正常的。
鱼悦慢慢抬头,眼眶红红的,他耻笑自己一般擦下眼角:“抱歉,我又不勇敢了,我们,我们今天还是出去,去看这个世界,我还没给你介绍完呢。”
月光微微摇头,摸着鱼悦的脑袋:“下一次,下一次再看,再回来,我们就不用分开了,然后永远在一起。和榔头还有花花(他没把别人算在内,月光只算了那只猫)一起生活。那个时候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好……”鱼悦点点头,但是眼睛却再次蓄满了泪水,这个世界他只在两个人面前肆无忌惮的流着泪水,一个是哥哥,一个是月光。
几个小时后,萧克羌看着面前一桌子金光灿烂的东西,再次受到了惊吓,鱼悦的眼神里却没有任何高兴或者其他的神色:“这些东西,先卖一半吧,剩下的保存好。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卖了。以后不用准备车子了,暂时我不想出门。”
疗养院每日中午聚餐的时间,田葛一言不发地埋头吃着东西,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鱼悦和月光。萧克羌依旧没从那些黄白之物带来的震撼中警醒。随知暖倒是很惬意,她依旧很执着地和月光说话,虽然她说一百句月光未必回答一句。榔头坐在一边看着鱼悦吃东西。
“你有心事?”榔头放下手里的餐具,他是这个院子第二个能听到鱼悦心情的人。
鱼悦苦笑着点头:“恩,有一些。”
“钱的问题,您不必担心,今后,可以这样说,从今以后我们都不必为钱担心了。”萧克羌劝说。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只是不小心开得门 …… %…… 5”田葛的声音越来越低。
“为什么,哥哥怎么了?告诉我,也许我能帮想办法啊?哥?”随知暖一脸关心地问。
“有事,出来,闷着,永远解决不了。”榔头看着鱼悦说。
月光笑了,很安心地笑,他摸着鱼悦的手:“他们担心你,看到了吗?你不会寂寞的。对吧?”
鱼悦努力作出笑的样子:“恩,是啊,有了许多牵挂。”
暗潮涌动的白水城
白水城,随家,倾童站在吱吱住的小院子里,看着院子里那张已经被岁月腐朽得破烂的藤椅。自从两个孩子消失,她每天的生活就是上午在吱吱的院子里,下午在知意的院子里来回走着。有人说她神经不正常了,当然她自己也清楚,现在她是不正常的,没有安定的药物,她无法完整地睡一个觉。
“倾童,天凉了,跟我回前面吧。”随家最老的女人,随老太太招呼大媳妇。这些年,她的内疚并不比倾童少,她看着倾童一头乌发变成了花白,她看着这位白水城著名的美人贵妇,变成了不修边幅的唠叨女人。
倾童总是和每个人叙说着,先是自我检讨,接着就述说她有多么的想孩子,多么的后悔。开始大家还会耐心的听,可是到了后来人们害怕了她的述说,甚至她的丈夫,那位现在的随氏族长,都不敢见她,见了会难过,难过也就罢了,面对没完没了的唠叨、倾述,谁都无法长时间地保持沉默。终于有一天,倾童的娘家亲戚告诉倾童,随景深在外面有了小老婆,虽然那个女人一辈子都无法走进随家,可是倾童知道,除了知暖她一无所有了。
随知暖从有记忆开始,母亲就如此不幸,她自己不幸,也喜欢把周围的人搅拌得悲悲切切,她见不得开心,即使在家里人难得的聚会上她也总是说着丧气话,跌凉的酸言。
她的母亲总是爱说:“我自己家都家破人亡了,妻离子散了,我还在乎什么呢?我还在乎什么呢?……”
事实上,母亲是在乎的,她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有时候她会在别人夸奖家中的孩子的时候要提醒:“比起我的知意,比起我的吱吱,差得远了,哎呀,我的吱吱,哎呀,我的知意啊。”
随知暖在别人的嘴巴里模糊地得知一些母亲的过去,妈妈出身于老式的乐医世家,虽然没有随家这么庞大,但是母亲受过这个国家最高等的教育,她以前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雍容华贵。云倾童,云四小姐,曾经是白水城多么漂亮的一道风景线,当年随景深为了追求倾童,曾经买断过这个国家所有的玉兰花儿。
现在,倾童变成了这样,随家有苦难言,父母有苦难言。虽然乐灵岛不断的悄悄的补偿着这个家,可是,失去了孩子的妈妈,失去了全世界。后来随景深外面有了人,随知暖完全没有意见,母亲已经很悲哀了,她觉得最起码父亲应该快乐。这是随知暖的想法。
所以,当吱吱出现,随知暖是多么地希望,哥哥可以回到家里,回到妈妈身边安慰一下她。
没有人告诉这位姑娘,当年,她的母亲是多么残忍地对待她的小哥哥,她的父亲又是怎么斩断亲情的。人们善于把美好的事情告诉她,至于坏的,大家都不会去提及。所以知暖有时候是模糊的知道一些端倪,却又无法理解。
随家老太伸手帮云倾童收拾了下纷乱的头发:“仲裁所那边又来人了,这一次带着岛主的亲笔信,岛主希望你们做父母的能够劝下吱吱,毕竟去乐灵岛进修才是乐医的正途。”
倾童冷笑了下:“他们封印了吱吱,他们自己去说,再说了,随知之早就死了,那个人现在叫鱼悦(她语调突然升高)。妈,您说,这个世界有不是的父母吗?我们那不是都为了孩子好吗?那个时候你们老打那个孩子,哪一次不是我去哄的,对吧?现在,大家都来找我,啊哈,找我有用吗?那个孩子根本不在乎我们,他连名字都改了,如果跪下可以纠正,我去跪下好了,你们不就是想我这么做吗?是吧妈,是不是,您怎么不去找您儿子呢?您去找他啊,他和他的小老婆过得那么好,何必来找我这个可怜人,我家破人亡……”
随家老太尴尬地向后走了几步,转身离去,倾童在她后面哈哈大笑起来。
随家祠堂,随家老太缓缓推开门,正在屋子里转圈的随伯禄立马回头问:“倾童怎么说?”
“她疯了,您不知道吗?您能和疯子讲出道理来吗?”随家老太一脸负气地坐下。
随家的头头脑脑现在都坐在祠堂里,随景致想了下看着一脸麻木的随景深:“大哥,不然您再去一趟?”
随景深苦笑:“那个孩子,从清醒后,除了知暖就再也不和我们接触了,原本我以为在六国酒店那一抱他是原谅我了,可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而已,他对我客气得很,也生分得很。我好歹是做父亲的,这样没脸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做了。”
“那孩子,身体恢复得如何了?”随伯禄问随景致。
“恩,好多了,知暖昨天电话,说已经到处溜达了。”随景致回答。
“军方怎么说?当时刺伤知之的凶手可有线索?”随伯禄问随景深。
“那场雨太大,什么痕迹也没留下。知之肯定隐瞒了什么,可是他不说,我们怎么问。”随景深摊手再次一脸无奈。
“爸,我听说,国外的一些乐医机构想招募知之,条件开得很可怕,他一个人的待遇超过随家所有乐医的总和。您看不然我们再去一次,万一知之去国外,我们跟吴岚各方面都无法交代。”随景致提醒着。
“他叫鱼悦,和随家没关系,他爱去哪里,就去哪里。”随景深负气地回答。
随家老太一直没有c话,她很少干涉这家里的事情,尤其是男人说话的时候,随家依旧保持着旧式传统,男外女内的习俗,不过今天她倒是很想c一句了。
“我觉得,那孩子不会去国外的,他没答应这个家,也没答应乐灵岛,我想他有他的想法。这么多年,发生了些什么,他一直隐藏在那里,我们都不知道。暂时叫知暖跟着,有事了我们再想办法,小孩子嘛,总是爱负气的,我们逐渐、逐渐地多关心一下,时间久了,他也就暖过来了。他爸,你说对吧?”
随伯禄看下妻子,无奈地点点头。他真想告诉她,那个逐渐,也许会是一辈子啊!现在的鱼悦哪里是当年由着这个家的人搓圆搓扁的孩子。他是就像高飞的雄鹰,甚至他像个小神,他带着冷笑俯视你们,就那样俯视着。
“景深,要是没事了,多陪陪妻子,幸福的家,孩子才想回来。万一知之那孩子回来了,爹不是爹,妈不是妈的,我想他呆都不想呆的。”随老太劝儿子。
随景深没说话,怎么回来,后路早没了。外室的孩子今年都八岁了,连个正经八百的姓氏都没,这个家哪个孩子不受家族正统教育,自己那个孩子却送到外面开的乐医基础学校学习。这个世界没公平,他是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家里的一位老仆小心地敲敲门:“先生,太太,钬家的那位老祖宗在外面客厅呢,带了好些礼物来。”
随伯禄抬头问:“他一人吗?”
老仆回答:“不是,还有一位叫四季啥的女士跟着,看打扮好像是乐灵岛那边的人,您看?”
随伯禄无奈地叹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找他来有什么用?鱼悦不开口,不爱受乐灵岛控制,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国内国外那么多势力盯着,轻不得,重不得的,他能怎么办?他能得罪谁?他大力地跺了下脚转身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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