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哎呀,可不就是,那个时候简直和做梦一样呢,都是稀里糊涂的,你看你,原来就不胖,现在更加瘦了。”
“受了一些伤。已经好了。”
“我就说嘛!那是谁?”蝴蝶指着站在门口的罗宽问。
“哦,算是……兄弟吧,一起患难的。”罗宽扭头冲老板娘笑了下。
“你也不小了,还做黑社会呢,听大姐的,拿了赔偿金,开个店,你遭难的时候,你们上面那些大哥可没人管你的,活下来不容易,要珍惜。”
“是。我知道了,蝴蝶大姐。”
“还蝴蝶呢,我叫秀秀。”
“呵……”
榔头取出钱付账,蝴蝶只是不要,甚至还很生气地说:“要是给钱,下次就不要来了。”榔头只好把钱装回去。
“要好好活着,要经常回来看看我……榔头……有合适的,给我找个,不求他有钱,只求他人品好就行……”蝴蝶在发廊边大力地挥舞着手臂叫喊着。
榔头扭头,冲蝴蝶点点头,转身离开。
“是个好女人。”一直很沉默的罗宽突然说。
“恩,她很坚强。”榔头鼻子发酸,声音有些酸涩。
拆迁
十几个巨大的纸箱子,从廉价屋搬到了小楼,现在又从小楼搬了出来。月光手里抱着几个陶埙爱不释手,鱼悦蹲在那里翻看着这些东西,以前他总是觉得这些东西占地方,可是乃乃总是舍不得丢。现在的他看到这些东西,只是觉得每一件都珍贵无比。
“萧克羌呢?”鱼悦抬头问罗宽。
“萧先生的家,据说解封了。”罗宽回答。
那件事情后,萧克羌的家一直被政府封存着。鱼悦点点头,四下看着,街边再次聚集了许多野猫,只是那只会开冰箱门的猫儿却回不来了。
“这里很好,为什么要拆了?”月光走过来问。
“有些人,想消灭一些证据,想掩盖一些东西。所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全部推翻。”鱼悦笑了下,再次蹲下,认真地叠着几件鱼家乃乃的衣衫,抖擞间,一张存折掉到地上。鱼悦楞了下,弯腰拾起那张存折,没有多少钱,但是几乎每三天就有钱存进去。
【悦儿媳妇钱】存折底部端正地这样写着。
鱼悦深深地呼吸了下,扭头看着小楼,他走进去,关起屋门。月光想跟进去,榔头抓住他冲他摇头。
时间慢慢过去,月光奇怪地摸着自己的眼角,那里有许多泪水掉落。他摸着那里问榔头:“为什么?”他从来没哭过。
“大概因为,他在哭吧。”榔头挺难过,却哭不出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认真地帮月光擦眼泪。
“抱歉,我来晚了。”萧克羌背着一个大背囊出现在众人面前,远处,火警的声音慢慢传来。
田葛惊讶地看着冒着黑烟的方向:“萧克羌,你家着火了。”
萧克羌笑了下,一脸不在意:“恩,我知道,我烧的。”
疗养所晚饭桌,挺丰盛的一桌子菜。可惜有胃口的没几个人,除了脚底下那只上蹿下跳的猫咪,不停地哀求,喵呜,喵呜地叫着,好似受了多么大的委屈一般。
随知暖小心地给大家添菜:“你们……怎么了?”
“没事,吃饭。”鱼悦笑了下,大口大口地开始吃东西。
萧克羌站起来:“我去……吸根烟。”他转身离开了。
渐渐地,老旧的东西,被生活消耗掉,并不是每次消耗都能带来进步,老房子有时候,比人更加能叫人感受到亲切感。
大地再次抖动,又一栋回忆缓缓倒塌,消失……
田葛的嘴唇抽动了几下,他站起来:“我要请假……我想……去陪我妹妹住几天。”
鱼悦点点头,看着田葛离开。月光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大家的表情,他看着那些细微的,呈现不同痛苦的表情。短时间的人类生活,他渐渐地有了一些人类的脾性,他先学会的不是别的情感,却是压抑……
“我要回去,你也陪我回去。”就连月光都没发现,他的语气里竟然带了属于人类的命令式的语调。
“好。”鱼悦擦下嘴巴站起来,跟月光去了后院。
榔头埋头吃饭,完全不看随知暖纳闷的表情。她还小,不知道大家失去了什么,当然榔头也不想把这样的情绪添加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不快乐的人已经够多的了。
疗养院的岩石附近,有非常不错的海滩,沙子细腻,但是由于没人再次养护,冲到岸上的死去的珊瑚还有贝壳堆积了许多。月光的脚踩在那些东西身上,并不觉得难受,很久没下海的鱼悦却不习惯了。他走了几步就觉得足心犹如针扎一般地刺痛。
月光看下四周,弯腰抱起了他,缓缓地潜入大海,幸亏此时没人,他们这种入海方式就像投海自杀的人一般。
海底的压力逐渐增大,鱼悦慢慢地适应着,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当下到五十米左右,他拉下月光,不能再下去了,海水的压力会再次撕裂伤口。月光点点头,他摆动下尾巴,抱着鱼悦缓缓地游着,就像小时候,他抱着他在世界各地的大海流浪一般。他们游了很远,直到找到一块l露的礁石,两人坐在礁石上,看着入夜的海,并不觉得寂寞,陆地上所谓的寂寞情绪,不属于他们。
“我要走了。天亮的时候,有股激流会路过这里去南方。”月光摆动尾巴,拍起一大片的水花。
“不是明天吗?”鱼悦问。
“那股激流会旅行很久,我想跟着它去找一下,也许很快就能找到呢。”月光不敢看鱼悦的脸。
“人鱼,是不骗人的。”鱼悦看着月光,眼睛依旧那么亮。
月光调整下呼吸,缓缓回头,抱住鱼悦,他亲吻着鱼悦眉心的红痣,喃喃地说:“早一天去,就能早一天回来,回来,带你离开那个不愉快的地方,我在那里无法保护你,我很生气。以前我懂你,可是现在,你的心里住了好几个你,我要去找到恚石,然后再带着你,离开那些对你不好的人,叫你流水的人。”
鱼悦突然笑了,他趴在月光的肩膀上浑身抖动:“傻月光,那个不叫流水,那个叫流泪。”
“流泪是一种,不好的情绪。我不会。”月光确定。
鱼悦仰头看着他:“你会啊,你只是不知道,以前我们找到人鱼遗迹的时候,你哭了,那个时候……你在海里,所以,眼泪看不到,但是我就是知道啊,月光哭了,很伤心。”
“是吗?”月光迟疑了下,摸下眼角。
“我今天的感情,和月光看到人鱼城的残骸的情绪是相同的,很难过,很痛苦,因为……再也见不到了。”鱼悦慢慢地解释着。
海面上,一阵风缓缓地吹来,熟悉海面天气的他们都清楚,那股暗流就要来了。
“不要再受伤。”月光迟疑了下,终于在短暂的寂静后开口。
“恩,我尽量。”鱼悦不会对月光说谎,他尽量保护自己,但是可以预见的是,前路会崎岖万分。
“人鱼是悲哀的物种。”月光突然说。
鱼悦奇怪地看着他。
“传说,在很久的古代,大海划分区域。那个时候,有许多传说中的物种存活,海妖、水精灵……那个时候,统治大海的神说,这些物种必须拿一种感情去换居住地,于是,海妖用愤怒换了一块地,水精灵用悲哀换了居住地。而人鱼的祖先用亲情换了居住地。当时,人鱼的居住地是最大的,在海洋的最深处,后来又过来许多年,海妖消失了,没有愤怒的生活过于平淡;接着水精灵也放弃了生命,没有悲哀就没有快乐。只有人鱼活了下来,寂寞的活着,一代又一代。大家各自独立着在海洋的每个角落。带着可悲的记号。记号消失,亲人故去,看不到……就不会去想,这是人鱼。”
月光很少这样大篇大篇地说话。
鱼悦握着他的手:“只是传说,一千年后,我们也是传说的。”
“好不容易,我有了你,这份亲情,这份所有人鱼都无法享受到的情感,我享受到了,我是多么幸运,所以,你给了我,就不要令我失去,鱼悦不是人类了,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我的……”
月光仔细的找着适合的词汇。
“它来了。”鱼悦感受到了脚下的震动,海底一百米左右的深处,有一股流浪了几千年的激流。
“现在,有许多你珍惜的人了,我安心了很多。这次我离开,除了恚石,我会找一块我们未来的栖息地,你不要再担心我找不到你(月光摸下鱼悦的眉心),有这个守护,还有那个人鱼记号,你就是把自己埋起来,我都能找到你,所以,尽管去吧,找到你快乐,用你的方式找到你的快乐。”
鱼悦坐在礁石上,脚下一百米以下的深层,有一股流浪经年的激流,它来了,又走了,带走了月光……带走了……
鱼悦整整坐了一夜,当黎明的太阳温暖地照耀在他身上时,榔头开着快艇在海面整整找了他一夜。鱼悦回头,榔头丢给他一瓶酒。
“你怎么找到我的?”鱼悦接过酒有些惊讶地问。
榔头伸出手,那对叮当作响的人鱼记号露在阳光下闪光。
“你找了很久?”鱼悦喝了两口酒,驱散了一夜的寒气和寂寞。
“一整夜。”榔头小心地把船靠过去,伸出手……
鱼悦迟疑了下,把手递给榔头。海风吹得快艇一直在摇晃着,榔头的手很大,很有力,很稳当。
“你不是伤还没好吗?”鱼悦觉得,这人开一晚上快艇,简直不可思议。
榔头灵活地转舵,此刻,激流带来的海风还留了一些,海风击打浪花,小艇被甩得很高,又重重地丢下。榔头一脸得意的笑容,他开了一会后咧着嘴巴对着海风喊:“其实……我那是装的!啊!”
鱼悦哈哈大笑,靠着后座仰头喝酒。此刻月光还没走远,他能感觉得到。
田葛怒气冲冲地站在疗养院的海滩。这里是个简单的小码头,废弃了很久,码头的木料发着嘎哒哒的呻吟声,放佛随时会断裂一般,田葛站在这里很久了,从榔头偷了小艇开出去,他就站在这里等待着。
萧克羌叼着香烟,坐在一边的礁石上:“回去吧,他们没事的,你忘记了吗?那两个人是怪物啊!”
“你怎么不回去?”田葛撇了他一眼。
“哦,我喜欢吹风。”萧克羌扭头看一边。
海面上,马达声,榔头的鬼叫声由远而近,萧克羌冲着大海吐了一口唾沫:“妈的,可算是回来了。”接着他身体放松,赖在了礁石上。
接过榔头丢过来的缆绳,田葛眼神怒气冲冲地盯着两个失踪一夜的人,他觉得冻了一夜,他有权利要个解释。
“哦,我们买飞机票去了。”榔头说完蹦到岸上。
田葛楞了下:“买飞机票干吗?”
“塰城市,离白水城不远。”鱼悦回答。
“月光呢?”田葛看着空荡荡的快艇。
鱼悦的眼神暗淡了下:“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事情,我们比谁都清楚,我不想被月光看到,不想他参与进来,我不想那些血污玷污了他。”
萧克羌叹息了下,无奈地笑笑:“也是,那样的人,实在不适合。他离开,是好事。”
从这一刻开始,再没人去问鱼悦,那个人去哪里了,他到底是谁,鱼悦不说,他们就永远不会问。
手段
鱼悦用很高的价格在银行租了地方保存鱼家乃乃留下的那些杂物,除了一个地址,还有一张照片之外,他存了所有的东西。当他从银行返家的时候,却发现,疗养所门口停了许多车,许多的……足足有几十辆。
司机不停地鸣喇叭,不停地有人拍鱼悦的车窗。
鱼悦下了汽车,纳闷地看着外面:“那些人是谁?”
“怎么形容呢?海陆空三军,士农工商界。基本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萧克羌很解气地看着院子外,神情愉快,几乎有一些神采飞扬的苗头。
鱼悦奇怪地看着萧克羌,田葛在一边小心地擦拭着他珍贵的医器,鱼悦最近帮他保养了一下,琴弦都换了新的。
“他好像心情很好。”鱼悦对田葛说。
田葛坐在那里,眼睛撇了一眼院子外:“没错,不单是他,我的心情也不错。真的,愉快无比。”
鱼悦不懂,他坐到田葛身边等待他的解释。田葛笑了下,打开身边的盒子小心地把医器放进去。
“您知道,我们住的这个疗养所,每天需要消耗多少钱吗?”他问鱼悦。
鱼悦摇头,他对钱没什么概念,虽然出生良好,但是他没有受过良好的货币教育,对于钱对人的概念,他似乎不清楚。高尚地讲,他生长在纯洁无暇的世界里,贬低点说,他就是个没有任何金钱价值观念与社会脱节的低能儿。
“虽然不大,可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奢侈的,你坐的车是目前世界上最豪华的,你穿的衣服,全部是最昂贵的,酒柜上的酒是年份最高的,就连你洗澡的香波,都是最最纯正的花瓣香精酿造。”田葛细数鱼悦奢侈。
“人啊,一但习惯了奢侈,就无法忍受贫寒,你的嘴,你的鼻子,甚至你的皮肤都不允许。有人有目的地叫你喜欢上这样奢侈的生活,然后突然抽出资金,不再为你付账,人家出钱呢是人情,不出钱呢,你也说不出什么。看吧,你是多么的值钱,这才多久啊,你已经是帝国身价最高的乐医了,年薪几千万还是上个星期的价格。”萧克羌笑嘻嘻地从身后绕出来坐到一边。
鱼悦觉得很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的眼睛从未在那些东西上停留过。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价格,我父亲一直样说的。说实话,他们给的价格太低了,他们所谓的奢侈,在你眼里不值一提吧!当他们突然抽离资金,也许他们觉得,恩,饵料够久了,该收杆了。政府拆除你的房子,田葛的房子,那天我回到家,他们说,我家的房子竟然是政府公屋,我找出过去的房契后,他们又说,那里也要拆除了,所以我一把火烧了它。那些人就是这样,从小处,从生活的每个角落诱惑着你,想你依赖他们,想你俯首称臣,他们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你也应该觉得是美好的,他们觉得权利至高无上,那么你就该去追求。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开口,看吧,你可以得到无上的荣耀。”萧克羌越说越激动,最后犹如演讲一般。
鱼悦看下从后院溜达到前院的榔头,他提着两只笨拙的箱子。
“然后呢?”鱼悦继续问萧克羌,他也笑了,真的很有趣。
“哦,没有然后,结果是,我们要走了,根本不屑一顾地走了,于是,他们彻底地着急了,这一次他们彻底地慌乱了。随家、四大家族、国外的各种势力,而且还包括据说是乐医的圣地的乐灵岛,每个人都想为你为他们效力,求你,还拿着大牌,觉得你该去找他们。简单地说,你的麻木狠狠地抽打了他的耳光。我把它当成游戏,第一局,你赢了。”萧克羌觉得很生气,他何尝不对鱼悦的麻木生气呢。
“第一局?难道还有第二局吗?”榔头奇怪地问。
“恩,诱惑过后,他们急了,你走得太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您这样不屑一顾地抽打他们耳光,接下来自然就是威胁了、穿小鞋了、上套子了等等,方式挺多。虽然不怕,但是很讨厌,很麻烦,就像渺小的蚊子,虽然小,但是只要有一只,就是睡不好。你拍死它吧,有时候又要流自己的血,双损的事情。就在昨天有人查验了我们的银行帐户,我想有些人一定惊吓过度了。接下来,检查资金来源,查封帐户这些狗血手段都要用出来的。”萧克羌讥讽地回答。
“钱倒是无所谓,资金来源不清楚,刁难我们很容易吧?”田葛比鱼悦他们懂得多得多。
萧克羌点点头:“所以,我给那个神秘的月光安排了个身份,于是世界太平了。”萧克羌说完,一脸诡异的,y谋得逞的笑容。
“把这样的笑容带在脸上,你的功力比帝堂秋差得远,为什么要牵扯月光?”榔头有些气哼哼。
“我可没有,我只是在过去“亲人”声泪俱下的摸底中,万般无奈地说,月光,可能是神秘的海外遗族的后裔,过去鱼悦先生直在那边接受乐医教育,就是这样。”萧克羌摊手,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
“我明白了,一个鱼悦已经如此可怕,还有神秘莫测的月光,那股力量叫他们不敢小视,毕竟这些年,海外遗族独善其身,态度也始终是远离是非圈,这倒是和鱼先生现在做人的态度符合。”田葛点点头。
“恩,强大的,突然出现的神秘资金,我甚至不用拿出更多的证据,他们自己就开始编故事了。看吧,他们来了,当威胁过后,自然是亲情牌,鱼先生,我倒是有个建议,当然,这只是建议而已。”萧克羌小心地看下鱼悦的表情,鱼悦不喜欢y谋,他是知道的。
“恩,你说下,谢谢你,你做了那么多,而我,一直享受着这份自己认为的理所当然的安静。真的,非常感激。”鱼悦冲他笑笑,很真诚的笑,发自内心的感激。
萧克羌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四人一起站到花园。其实,疗养院一直很安全,各方力量都在互相防备,你拆我的台,我拆你的台,最后,疗养院反到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鱼先生,我的建议是,不管哪股力量,您必须找一股最适合您的力量挂靠,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如果您想恢复安静的生活,私下里做你、或者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说,您回归随家。”萧克羌看着远处的海面说。
鱼悦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是鱼悦。”他这样回答。
“没错啊,您是鱼悦,您和随家没关系,但是,所有人都会想方设法地得到您,但当所有的筹码打完,得不到,接着他们会毁掉您。相对来说,随家最合适,您回归,他们得到了面子,至于您做不做事情,那个是您的事情。而且,您是鱼悦,他们还管不着您的。当尘埃落定,一切乌云都会退散的,相信我。”萧克羌细细地为鱼悦分析着。
“那里,我曾经发誓永远不会回去的……。”鱼悦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着萧克羌,张张嘴。
萧克羌伸出手露出三根手指:“没人叫您回去,随知暖私下找过我,您……,哦,随家的族长说,只要您一年为随家出三次三任务,参加一次宗室大会露个脸,其他的,他愿意为您阻挡。先生,这件事情不亏,想到达目的,必须有最快捷、最有效率的手段。您想做什么,目前我还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的爸爸死不瞑目,也许对于许多人来说,他只是个弱小的替罪羊,但是对于我,他是创造我的父亲,他给我生命,抚养我长大,我必须给他的灵魂一个交代。所以,如果您这一步不懂得退,那么,请接受我的辞呈,我会想其他方式报仇。”萧克羌说完深深鞠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呈双手递出。
鱼悦回头看一言不发的榔头。榔头低头想了下抬头:“别看我,我只知道,我是你的盾,必须站在你前面,帮你阻挡一切阻力。”
“是知暖求你的吗?只有她有这个机会告诉你这一切。”鱼悦慢慢扶着萧克羌站直。
“是的,她的家庭观念很重,天生就是为了家族而出生的人,在你面前,她是个天真的妹妹,但是,在外面,那个女孩的行为,更加接近帝堂秋他们那种人——一切以能带给自己或者自己身后力量最大的利益为目的。自己不过是工具,手段是方式,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我真不敢想象,他们是受什么样的教育长大的,我这点手段在他们面前,就和小儿科一般,您不知道,有时候,您的眼神里也带着那股味道,您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懒得计较,您全知道,您俯视着,高高在上!”萧克羌没有隐瞒,说的都是心里话。
“得到幸福快乐的人,都去了天堂……对吧,榔头?”鱼悦笑了下问榔头。
“是这样。”榔头也冲他笑,他的眼神告诉他:不管你去向何方,我在你前面会为你遮挡一切风雨。
鱼悦来到田葛面前,这一次,他十分诚恳:“谢谢你田葛,你为我带来萧克羌,说实话,有时候这个人挺讨厌,一肚子花花肠子,可是,他一切都在为我着想,他在保护我,我知道,并且看到了。谢谢你,把这么好的人带到我身边。
田葛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好,他侧头看下萧克羌。挺实在地说:“你付他这个国家最高的薪水,他现在一个月拿得比过去多十倍的收入,而且借j生蛋的事情,他最拿手了。这个人你还是小心的好。”
“你要说我的坏话,下次拜托你,悄悄说好吗?”萧克羌无奈地看着田葛,这个人怎么还这样执拗。
“背着你,我不会说。”田葛还是那股子酷兮兮的样子。
萧克羌觉得自己不该跟木头怄气,这样没胜算,他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份协议书递给鱼悦:“签署了这份协议,其他的事情,随家自然会帮你办好的。”
鱼悦接过协议书,站了会,转身进了屋子。
“你会所,他会签吗?”萧克羌不放心地问榔头。
榔头点点头:“会,他有比那份协议重要一千倍的事情要做。再说了,只是一份协议,鱼悦要走,谁能阻拦得了他。他……只是没想到随家会想出么可笑的方式。我想,这一次,他们再也要不回他的心了。”
是的,榔头就是这么理解鱼悦的感觉,即使没那对胳膊上的东西。
鱼悦推开门把协议书递给萧克羌:“机票订好了吗?”
“恩,还有三个小时。”萧克羌点点头转身离开。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直没露面的随知暖带着一些穿着淡蓝袍子的人来到疗养院门口,一个不大的竖琴雕花木刻被挂到了大门上,那些拥挤在大门前的车子,很快地消失干净了。
随知暖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女,慢慢地非常端庄地坐在鱼悦面前,从她认识鱼悦开始,是第一次如此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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