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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远离算不了什么,伟大的音乐之神已经遗忘了我们,
心花不再为麻木者开放,乐者离开了曲的乡,
在岁月的长河里,乐者带着厚重的蓑衣,流离,
出入上流世界的河,假意体恤着善良的民。
2
乐者加速了死亡,世界不在清晰,在节奏河,
转世后安静,世界没有了舞者,咏唱者憋住了歌,
时间的黑箱中坎坷着,窗外再无安慰的光,
音乐开始,听不到结束的歌。
我的孩子啊,可有温暖笼罩你,再没有母亲温暖的摇篮歌。
琴弦不在是母亲的爱铸就,拨弄间温情无果,
不同的人生,在无数轮回里徘徊,就像四季花的年复飘零,
开后又腐烂,唯独没有母亲的歌。
3
时间的黑河,琴弦忍不住的啼哭,
年华砍伐后的情歌,相爱者祭祀无情的歌,
谁杀死了音乐和我的孩子,透过黑色的河流看不到断裂的弦歌
找不到窗子的屋 ,没有光线的抚摸。
再看,我冰冷的怀抱,孩子你们在那里?
再看,岁月轮回中一次一次的寻找着,
再看,我葬礼上没有想起妈妈的歌,
有刹那,我好像看到了,在祭祀中,你们的笑容,你们的歌……
乞讨者麻木的瞳孔转动着流下了眼泪,贩卖者停止了吆喝慢慢向这边走来,就连寺院里的僧人都慢慢地走出他们的祭奠台,他们聚集在鱼悦周围,缓缓地坐在那里。不是为了暴虐症或者其他的什么,大家只是来单纯地倾听这美妙的沁入人类心脾的音乐,这样的歌,在也齐已经多少年没有演奏起来了。
“你哭什么?”萧克羌惊讶地看着哭泣到换不上气来的杨老伯。
杨老伯没有回答,也许有些东西只有他才清楚吧。
也齐的日照时间是如此的昂长,当太阳缓慢地落下后,鱼悦停止了演奏。他的神情是满足的,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纯地为了演奏和表达什么而演奏一曲了,手腕上的记号越来越亮了,鱼悦温柔地抚摸着那对蓝色的镯子,那个人,距离陆地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这令他整个身心都带满了期盼,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去了莱彦后就断了消息的人,他到底怎么样了?鱼悦很担心。
沉默的炮灰
榔头瞪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已经用这样愤恨无比的眼神瞪了他整整一个小时又二十五分钟,而且他有继续瞪下去的想法。
“知道吗?这个美丽的世界有一种船只叫贼船,上来了你就下不去。”蝴蝶君倒是很惬意地盘腿坐在莱彦这家细小的乡村旅馆的破旧硬板床上。对于榔头的愤恨,他很理解并且表示深切的同情。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黑道的找你,现在白道的也到处发通缉令。”榔头眨巴下瞪得干涩的眼睛,放松下眼皮,这个家伙可算是说话了。
蝴蝶君再次扯着那床破旧的棉被叫身上暖一些:“想知道?”
榔头点点头,他非常地想知道,自从和蝴蝶君在一起后,世界就没安生过,这个家伙好似莱彦的全民公敌。被人追赶、围堵,全世界都在抓他,生平第一次榔头为自己的爱管闲事而后悔,这些天他连莱彦国家乐医仲裁所的边都没摸到,他就满世界地跟着这个倒霉蛋蝴蝶君世界大逃亡了。
“恩……我怕我说出来,你不会相信呢。”蝴蝶君显然并不想告诉榔头。
榔头咬牙切齿地走到他面前,把他拖出被子,接着,榔头推开窗户,头朝下地把蝴蝶君吊在窗户外。此刻外面真是大雨瓢泼,这场莱彦的大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并且毫无停下的意思。
蝴蝶君就这样被浇灌着,那些水抽打在他本来就不太健壮的身体上,榔头从上面俯看着他,看着那些冷雨从这个人的肚子流到他苍白的脸上。蝴蝶君没有求救,他无所谓地吊在空中,像个物体一般没有生命地那么呆着,被强烈的风吹着摇动着。
终于,榔头放弃了,他把蝴蝶君拽回屋子,丢到地板上,关起窗户。
蝴蝶君坐在地板上,慢慢脱去衣服,脱了个精光,他的皮肤是苍白色的,白得已经发青,榔头借着室内并不亮的光线看到了他背后一个圆形的伤疤,那个痕迹榔头很熟悉,枪伤,在心脏的部位。围绕在伤疤周围,是一只五彩蝴蝶纹身,那只蝴蝶的翅膀是破碎的,不全的。
静寂中,蝴蝶君脱完衣服,慢慢爬进那个被窝,小声地叹息了下,他怕衣服弄湿被窝,那样最后的温暖就感受不到了,现在,这样的效果很好,被子里依旧有刚才的温度,很暖。
“你知道,财政厅吗?”蝴蝶君在温暖过来后,终于问了榔头一句话。
榔头看下蝴蝶君:“我是个粗人。”
蝴蝶君裹紧被子,卷成一团滚进床铺的角落,那里是这个屋子里距离榔头最远的距离。
“我的外公,在莱彦做了二十五年的国家财政厅厅长,在莱彦这个地方,有这样一句话,我的外公是皇帝陛下的钱包。”蝴蝶君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缓过来的味道,刚才那场冷雨把他浇灌得几乎背过气去。
“就你?”榔头不相信。这样无赖的一个人,能有那么高贵的出身?在吴岚他是酒街的痞子,在这里他浑身上下都显现一种终极无赖的形态。
“呵,对啊,就是我,别看我这样,我家孩子的初级读物是国家财政史,而我,十岁不到那本书我就倒背如流。我爷爷有十二个孙子,刚好一打,而我是最聪明的那个,因为我聪明,所以我爷爷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带我进入财政司,他对我说,你最聪明,所以希望你能在成为炮灰之后,能?





乐医 第 3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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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炮灰?”榔头c言。
角落里,蝴蝶君的笑声慢慢传来:“恩……炮灰啊,无谓牺牲的人;替罪羊;垫背的。字面上就是这个意思,你觉得莱彦的经济状况如何?”
榔头想了下:“在闭关锁国后,社会安定,未受强大波及,应该是很好的。”
蝴蝶君沉默了一会:“我要说,在五十年前开始,这个国家就是这个世界最贫穷的国家你相信吗?”
榔头理所当然地摇头,别说他,是个人也不会相信,莱彦的财政状况能在国民的生活里完全的体现出来,这样的情况还活得如此自如,很不容易了,如果没有强大的经济积累,绝对不会如此的。
“我就知道,是啊,谁会相信呢?除了它真正的知情人,恐怕还真的没人能相信呢。知道吗,乐灵岛是莱彦最大的债主,这个国家欠乐灵岛四十二年的乐医治疗费,除了表面上付出的,暗地里,都是以国债的名义抵债的,那笔庞大的数字已经累计到,这个国家举国上下勒紧裤腰带三百年都还不起的天文数字。莱彦真正的情况恐怕连塞尼亚都不如。”蝴蝶君的语气里充满着讥讽的味道。
“为什么会这样?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榔头拉过椅子丢到床铺前坐了下来。
蝴蝶君那边再次向里靠了靠,他是真的害怕,外面真的不是一般的寒冷,那雨水,冰凉刺骨。
“我不会丢你出去的,我想知道,告诉我吧。”榔头觉得他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最隐秘的东西,似乎,这次的莱彦之行得到意外的情报了。
“……这个计划,大约在六十年前就制定好了,我的外公那个时候只是财政司的一般人员,他的崛起犹如一个传说一般,经济天才、皇帝信赖的挚友、青年人学习的对象,这些光环造就了我们那个帝国第一的鼎盛家族,那个泡沫一般的家族。我的外公,其实从他出现开始,就注定卷入了这场y谋,每一年,每一年呈现给国民的虚假数字,所有的国民都认为这个国家是富足的,是充满希望的,事实上,每年这个国家的财政收入都填补了一个看不到的黑坑,我想那个黑坑现在已经浮出了水面……”
“有风?”
“是,莱彦这五十年,一直暗地里支持着有风这个乐医组织,除了支持乐医组织,它所有的收入都拿来进行战备储备了,国债,粮食期货,那些看不到的可怕的囤积,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吗?一个国家的税收是可怕的,工商税、农业税、增值税、营业税、消费税、资源税、印花税、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关税、农牧业税,还有各项专卖专款、基本建设收入、罚没收入、教育费附加收入、国家资源管理收入、杂项收入、捐款收入等等,每个国家百分之九十五的收入来自于民,一般也必须用之于民,可是,除了表面上的东西,国家真正的囤积全部悄悄地被分流消化了,这种消化的做账人就是我的外公,我的外公是对皇帝宣誓过的命定炮灰。”
“我不敢相信……”
“是啊,谁又能相信呢?九年前,举世震惊的莱彦财政第一巨头突然自杀,遗书上我爷爷写了长达五万字的忏悔录,他就这样死了,而他的孙子,第二代炮灰的我,就这样带着大笔的国家资产消失潜逃于国外,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改名叫蝴蝶君,一直在国外生活着,那些不存在的宝藏就像定时炸弹一般捆绑在我身上,原本我以为一辈子那样也好,默默无闻地就那么平安地活着吧……”
蝴蝶君突然陷入某种回忆当中,突然闭了嘴,榔头思考了一会,他的脑袋和经济没有任何关系,他不懂得,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蝴蝶君没有撒谎。所以他站起来给蝴蝶君在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蝴蝶君伸出手,接过那杯水,十分感激:“谢谢,你真好。”
榔头顿时尴尬:“靠……瞎说什么呢!”
蝴蝶君笑了下,一口气喝去半杯:“真的,你是个好人,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人挺好,我大哥说,会喝酒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所以他定了那个规矩。”
“那个十二杯吗?”榔头问。
“恩,那个十二杯,我大哥怕我会不幸福,也算是一种保护我的方式。其实他这样说,傻瓜才会喝那些东西。呵呵……”蝴蝶君突然愉快地笑了起来。
榔头大窘,扭头看窗户:“鬼才相信你,那个……按照你的意思,莱彦是最不该追杀你的,为什么现在他们又找你了?你那个大哥又是谁?”
蝴蝶君把空杯子握在手里翻转着:“大哥就是大哥,他是世界上唯一没有任何要求,无私地照顾我,分享我秘密的人,他相信我。至于为什么莱彦会追杀我,这很正常,老皇帝死去了,新的皇帝登基,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带走了一座巨大的金山银库,面对一无所有的国家财政赤字是个人就会着急吧?看样子那位老皇帝死于突然,这下,我爷爷那份遗书成为坐实了的证据,于是我这个早就潜逃了的卖国贼,终于被正式地摆到了台面上,新皇帝要给上下一个交代,我能想象那个小可爱登基后那张吓白的小脸蛋,他总是胆小的,小时候,我……总是欺负他,那个时候我认为皇帝比较宠我,所以我……总是欺负他,我看不惯他懦弱,我看不惯他无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爷爷那张悲伤的脸,所有的人都放任我,那个时候的我……是多么的骄傲不羁,我谁也看不起,我认为我是这天地间第一的聪明人……呵呵……他一定害怕了,我知道的,那么强大的一笔欠债一定吓坏了他,所以他慌张地把老皇帝一直悄悄圈养的恶犬放出来支撑台面,恩,还算聪明,挂出了这么好的理由,闭关锁国,其实是锁国赖账吧?于是,两代炮灰,应招出笼,热气腾腾地被挂了起来,就是这样!他找我,他需要我,与其说需要我,不如说是他需要我爷爷那笔所谓被吞没的钱财,事实上,那笔钱,是不存在的,从来就没有过的,那些东西不过就是一张假账碟片,一笔充满腐臭的烂账,一个令全国恐慌的真实的谎言,就是这样!”
榔头默默地呆了一会,突然烦躁地站起来:“那么,有办法为你洗脱罪名吗?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要背负这样的东西呢?你有证据吗?如果有,就把自己洗脱吧,这个事情太大,你背不起。”
蝴蝶君缩回被窝,半天后喃喃地说:“证据?啊,证据……有也不能拿出来啊,我死了,那么世界上会多了一件美好的传说,想象下,今后千年内会有无数的冒险人去追寻蝴蝶宝藏,冒险者、漂亮美女考古教授,无数人会研究我的生平……这是……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拜托,摧毁一个传说是罪恶的,请不要这么做,那本账簿拿出来,那么这个国家该怎么办?举国恐慌,全民暴虐?这个你能承担,还是我能承担?他们骄纵了我那么多年,这个算是我这个沉默的炮灰唯一的报答吧,我也跟死去的皇帝陛下起誓了,我是莱彦人啊,不管如何流离,我的血脉都在警告我,不能背叛,不能失言,知道吗?蝴蝶……只能活一夏,美丽过后,也就算了。”
榔头缓缓推开窗户,依旧是那场暴雨,依旧是夹杂着巨大怨气的冷风,他任自己吹了很久之后回头对蝴蝶君说:“我……相信你,但是,我们必须分开了。”
蝴蝶君无所谓地躺下:“恩,我知道,榔头,你是个好人对吗?我知道你是的。”
榔头关起窗户,隔断那些寒冷:“你想说什么。”
角落那边,蝴蝶君沉默了一会后,慢慢从床铺那边爬起,他赤l地慢慢走到榔头面前,他伸出手摸着榔头那张脸,一下一下地刮着他的眉梢还有他的鼻梁。榔头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无所适从,骨子里,他这个人并不想表面上那么什么也不在乎。
蝴蝶君伸出手臂,突然抱住了榔头:“如果可以,能给我一个记忆吗?被拥有、被拥抱的记忆,即使是没有爱,可是,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抱我,好吗?求你了,你是个好心人,我知道你是的。”
发人深省的胡搅蛮缠
琴汐冠坐在会议室最中间的位置,帝堂秋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窗台附近,他甚至拿了一个笔记本和一支会议记录笔很认真地录音做记录。琴汐冠很久没说话,他挨个地打量着屋子里这些人的脸,对于这位融心乐医排位第三的大人,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也不是,应该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他,除了会议室外诚惶诚恐地恭候着的钬孟公,这里的人都不认识他,但是琴汐冠这三个字,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如雷贯耳的。
灭风的直接领导人、乐灵岛大部分重要文件的签发者、曾经培养了十位以上的乐圣级乐医、对鼓鸣医器先后作出六次重大改革的改革人、 痴缠第五卷的谱曲人等等,这些成绩都赫然昭示着琴汐冠的无上地位,他是一位无冕王者。
但是,琴汐冠坐到这些人面前,并未作出上位者大部分要显露的那种强大的气场,他甚至饶有兴趣地左右打量着这个会议室,甚至对墙壁上的一段琴圣语录看了很久,若有所思。
“咳……恩恩!”琴汐冠清理了一下嗓子,本来一直低着头的众人立刻息声宁气,附耳倾听态。
“似乎还年轻的那会子,我的问题总是很多,见到什么问什么,但是我选择第一把医器的时候,犹豫了很久,说起来呢,弦琴高雅、气鸣凄美、膜鸣雄壮、体鸣俊秀清雅,选择医器的前一天啊,我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结果第二天整整晚了半小时,结果被师傅打了板子,p股肿了二指厚。”
琴汐冠比了个厚度,一些深有体会的人附和地笑了起来,笑声令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轻松了起来。
接着,琴汐冠伸伸懒腰,叹息了下,突然把两条腿放置在了桌子上惬意地说:“其实……恩,当年我挨了揍之后,师傅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弄人从洪水里救起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却被洪水卷走淹死了,事后,人们纷纷议论,有人说他做的对,因为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个,可是妻子不能复活,有人说他错了,因为妻子可以另娶,可死去的孩子却不能复活,但是师傅问我,如果是我,我要如何选择?我回答不上来,不管是妻子也好,儿子也很好,都是最最至亲的人,后来我问师傅,他该如何选择,师傅说,那位农人说,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当洪水到来的时候,他的妻子离他最近,他一把抓住她就往附近的山上游,可是当他再次回到水中的时候,孩子已经消失于洪水,师傅叫我琢磨这句话,我思考了许多年。人的一生啊,总是在做着这样和那样的抉择,我们身边发生的那些重大的事情,我们为之作出的选择,多半如此,就像现在,前进也好,后退也罢都是抉择,所以,死妻子还是死孩子呢?这真是一个问题呢。”
琴汐冠说完,打量着屋里人的表情,除了随知暖还有包四海,每个人都隐藏着自己的眼神,低着头。
“啪……啪!”窗台那边,帝堂秋放下笔记本,非常认真地轻轻鼓掌,带着虔诚且赞许的语气说:“这真是一个好故事,引人深省,收益颇多,充满了哲理性。”
琴汐冠对帝堂秋的故意挑衅并未作出反应,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知道吗?抉择和命运是亲兄弟,有一种特殊的外在力量,人不能支配命运,只能支配事件发生后对命运的态度。一个人能冷静地,周密地考虑,命运对他的影响就会越少,控制命运其实很简单,有句话说得好,一步错,满盘输。棋可以再来,命运却不会,您说呢,周老?”
琴汐冠的枪口突然对准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位姓周的族长:“如果是您,是救儿子,还是救妻子呢?说实话,真的很难选择对吗?可是啊,我突然想起八百年前的一段典故,圣师和叛逆者争斗,叛逆者派来了最强大的暗杀者,但是一位姓周的乐医拿身躯阻挡于圣师身前,圣师对将要死去的那位周姓乐医说,如有琴家一口,就有周家一口,那之后,圣师好像抚养了许多孤儿,许多都是亲自教导成人的,我记得,您的先祖正是和乐灵岛有着这样难以磨灭的一段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关系吧?”
那位老乐医张张嘴巴,一些眼泪似乎要掉了出来,这段被人遗忘了几百年的历史,当再次被提及,他听到了依旧心潮澎湃。他的家族就是为了这点纠葛,为那种虚无飘渺的精神世界生存了几十代人,他犹然记得,他的爷爷总是抚摸着他的脑袋瓜说:“你是,圣师抚养大的后人啊,要感激啊……”
“马里奥,您是遗族吧?”琴汐冠突然对一位有着一头紫红头发的中年人问话。中年人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点点头说,是的。
“八百年前,遗族因为自身的先天优势,受到了许多乐医门派的排挤,尤其是有风,我记得那段时间,有许多惨案都来自有风对遗族的迫害,这个时候,我们的大智慧先生说,不管是海外遗族还是存血的人类,都是有智慧有感情的,我们应该和平共处。后来七派遗族与大智慧先师在乐灵岛的明槐之下滴血盟约,我记得誓言是这样的。”
琴汐冠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胸口,十分严肃地重复着当年的誓言:“灾难已去,友谊的大门在这春天到来之际为我等敞开,今有遗族与融心,我等应抛弃成见与血统,用更坚定的态度面对世界,融心与遗族在明槐三月暖阳之下,为友谊立志——遗绝不辜负融,融绝不负遗!生生世世,永记于心。代代传扬不敢忘记!”
马里奥开始只是呆呆地听着,到了最后竟然和琴汐冠一起开始默默背诵起来。琴汐冠说完对马里奥点头:“那份誓言,我们未曾忘记,乐灵岛的明槐堂依旧供奉着你的先祖,马里奥。”
马里奥坐下,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那股原本很团结的气氛,开始逐渐,逐渐地散乱起来。
“那位农人,一定非常,非常地伤心吧?”包四海刚过变声期略微沙哑的声音突然传来。
“啊?”琴汐冠奇怪地看着这个少年,关于这位少年,他的资料非常的少,只是有一份单纯的汇报书。这位少年是那位奇人的继承人,据说是精神力难能可贵的天才。
包四海的神情很悲伤,他很认真地看着琴汐冠:“我是说,哦,大叔,不对,大爷?也不对。我的意思,我该叫你什么好?我不是乐医界的人,却也是乐医界的人,他们都很尊重你,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总要叫你个啥吧?”
对于包四海略微带了攀亲戚的话语,琴汐冠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问话,是啊,这个人该叫自己啥呢?要是按照随家的辈分,自己算是老祖宗吧?可是鱼悦根本是被封印抛弃的人,所以根本不沾边,要是按照职位吧,喊自己先生?琴汐冠很认真地思考,突然又醒悟过来一般,他看下周围,原本制造好的气氛竟然突然出现了奇妙的转变。
“你随便叫吧。”琴汐冠很亲切地对包四海说。
“您贵庚?”包四海真的是实心实意地问呢。
“哈?”从来没人问过他贵庚。
“您不是不知道吧?虽然我知道乐医大部分都有些痴呆……哦,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太专心致志了,以至于和现实太脱节了。”包四海说着他认为的事实。
“喊我先生吧,你有什么问题。”琴汐冠的脑袋爆出两根青筋。
“我是问您,那位农人后来可曾结婚?也不是,他妻子还活着的,我是说,后来,那位农人和他的妻子如何了?他们的家一定没了吧,真是可怜,他们的新家一定要盖得高高的,这样洪水来了,就一定不会再被卷走了,他们后来又有了几个孩子,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如果有好多个,那么有几个男孩子或者女孩子呢?有了新的小孩后,他死去的那个孩子,他们一定会总是想起吧,他们会总是拿死去的那个孩子和新的孩子做对比吧,那,新出生的孩子一定可怜了。”
包四海唠唠叨叨地说着刚才他思考的事情,好好的一个充满寓意的故事,竟然被他摧毁得面目全非,琴汐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帝堂秋轻轻把脑袋扭到一边,按耐不住地开始笑了起来,屋子里其他的人均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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