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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后来的事情,师傅没说,我也不清楚。”琴汐冠实话实说。
“啊,不会吧?您八百年前和您没关系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说话都不带大磕巴的。我不信,您是不想告诉我。”包四海坚决彻底不相信。
“我真的不知道。”琴汐冠有些生气。
包四海笑了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伸伸懒腰,没敢翘腿到桌子上,他翘了个二郎腿:“您知道吗?他们都叫我小骗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是个食不果腹的小骗子,我每天睁开眼睛就为了三餐食物而担心,为了吃的,我什么人都敢骗,最后我还住过少年教养所。现在我过着比以前好一万倍的日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小骗子包四海了,我的意思您明白吗?伟大的哲学家大爷?”
琴汐冠放下腿,看下包四海,这个人,不简单。他不畏惧自己,而很遗憾的是,自己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令他产生畏惧的,这第一局,他竟然是输掉了。
“我哥哥说,世界上谁的降生是必然的呢?都是偶然的。即使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到底是哪一粒种子能在大地上发芽,这个全凭运气。想象下,一不小心错过了,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我或者你了。我们出生后,漫游、交往、恋爱、成功、开心地去做抉择,失败了就沉思检讨,下次不再有这样的错误就好。为什么要拿那些伟大的、虚无缥缈的哲理来吓唬人呢?八百年前,那位爷爷的先祖是你们的恩人吧?你们养人家的孩子应该吧?为什么现在还要以这样的事情去欺负别人呢?真是可笑,农民可以为地主死,地主抚养了农民的儿子,农民的儿子却要报答几辈子吗?这个就是您那位有智慧的先师教育您的道理吗?那位红头发大伯,他的祖先和你们的祖先盟约,但是八百年前是八百年前吧,您这样说,我就觉得这位叔叔大爷您讲话真的是好没道理了,明显的在欺负人吗!”
包四海很直白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他是初生牛犊,怕什么老虎呢?
“你在胡搅蛮缠孩子,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明白,你还小,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讲给你听。”
琴汐冠压抑着怒气对包四海说。
包四海站起来,冲大家点点头,摆手耸肩:“我没时间,我要上学,打工,而且,我只知道,乐医不过是万千职业的一种,这么高的价格,这么混乱的管制,这么多无用的条款,不该要的就不要。社会在进步,法律都在每天健全,为什么乐灵岛就是不能违背的呢?我哥哥说,面对无法逃避的厄运和失望,绝望的人总会找出一条新的道路,所以,堂秋哥哥,那份文件呢,我签名。”
帝堂秋站起来,从一边的桌子上,双手把文件放置在包四海面前,包四海签署上了自己那笔超难看、超七扭八歪的大名,他甚至吹吹那张纸,接着他用鄙视的语气对琴汐冠说:“乐医是帮助人的医生来的吧?您的医德呢?您们乐灵岛奉行的德行呢?那位大智慧在坟墓里知道了,会哭吧?”
说完他用力地把那张东西拍在桌面上,转身离去,无比潇洒,好不得意。
室内的空气再次安静起来,几分钟后,那位周姓老乐医站起来,走到文件前签署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他抱歉地对琴汐冠说:“抱歉,岛主,我是一位医生。我深爱着我这份职业。”
今晨有雾
清晨的小店市,奇怪地起了一场大雾,浓浓的大雾铺垫了整个的海岸线,能见度还不足一米。这场大雾来得非常奇怪,最起码,小店市的气象部门未得一点预兆。
通往崖口的羊肠小道向下蜿蜒着,一层新起的苔藓薄薄地铺在小道上,这路暂时还不能走人,大约凌晨四点左右,崖口附近的灌木林慢慢地走出一人,从这人身型上看去,他大约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着一件并不起眼的运动衣,头上戴了一顶鸭舌帽。这人慢慢地走到那条异常危险的羊肠小道前,他正正自己背负着的那个大包裹,向前迈出一步,如果此刻有人看到,如果有人能够看到的话,一定会惊讶万分的,因为那个人竟然从悬崖峭壁上直直地蹦了下去,还是头朝下。
从岩上跳下的人,正是悄悄从塞尼亜潜出的鱼悦。别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此,似乎在白水城那边,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所以,他周围非常难得地竟然安全了,原本他想委托萧克羌来,但是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这个秘密只局限于他和月光还有榔头三人知道就好。
今晨这场浓雾,是月光造成的,因为,他要借着这场突然而来的大雾无声无息地上岸。
悬崖底,依旧很贫乏的是被冲刷得圆满的岩石,还有潮湿的泥巴地。鱼悦找了一处略微高的地方,慢慢放下包袱,他抬起腕表看下时间,接着眼睛盯着大海的方向,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那个人到底离自己有多近,此刻的鱼悦是激动的,甚至有些安奈不住的狂喜。
一天前,他从塞尼亜一家私人飞机场,租用了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一天一夜到达小店市。没人知道他有多疯狂,因为那架飞机是市面上根本不适用的已经淘汰的老式飞机了,也就是塞尼亜那里会用它做一些短途的运输或者走私,但是如此昂长的距离,连驾驶它的那位机长都说,他疯了,鱼悦也疯了,他为鱼悦付出的那笔足够他买一辆崭新的新型小私人飞机的现金而疯狂,而鱼悦却是为了那个人的早早到来,而完全狂喜到失了正常的形态。
鱼悦坐在悬崖底的石头上,他一会儿站立起来,一会儿焦躁地在岩石面上翻滚下,他甚至拉开自己的行李来回翻看那里的东西,生怕漏放了什么。
“如果,月光只是单纯地回来看看我呢?”
“如果他只是,回来看下我,转身又要离开,可这么好?”
“不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即使是现实的一切都不要,我也要跟他走。”
鱼悦对着岩石自言自语着,是啊,如果那个人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放心,回来看一下他,那么,他还能忍受这人生的第三次分开吗?绝对不可以,即使这一次是自私的,被人说他没有情义,他都不要和那个人分开了。
大约八点左右,鱼悦已经脱去长裤,只穿了一条四角裤在水里走了无数次了,此刻,他已经停止了徘徊,因为海面非常不正常地在翻滚着。那种翻滚绝非我们想象中的海底喷发,或者龙卷风造成的翻滚,它就如海石花开放一般,一朵、一朵,接着越来越大,这种花先是浅浅地在海底深处开放,接着逐渐、逐渐地开放到海面之上,越来越大,越来越美。
鱼悦把脑袋顶的鸭舌帽高高地抛起,甩到一边,接着脱去自己的上衣、长裤、背心……接着跳入大海,向下迅速地潜了下去,海石花终于开放完毕,海面回复了平静,悬崖底部的海面上,鱼悦的衣服安静地浮在那里……大约又是十分钟,伴随着海浪的一个翻滚,月光抱着鱼悦从海底慢慢走了出来。
鱼悦抱着月光的脖子,眼睛撑得好圆,他不停地打量着这个人。他还是老样子,除了巨大的尾部变成了两条修长的腿之外,他还是一副海底野人的形态,蓝色的发丝又长又乱,巨大的鱼皮口袋像个讨饭搭子,眼睛里的微笑还是如此的温柔,充满的浓浓的爱意,身上的味道依旧是如此的腥咸。
月光慢慢把鱼悦放置在海水冲不到的岩石上,鱼悦此刻竟然多少觉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因为他浑身都不着半缕,现在他已经长大,不再是小时候了。片刻的尴尬,被见到此人的狂喜迅速冲散,但是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按照人类的规矩,我应该说,早上好,对吗?”月光站在鱼悦面前,他也是赤l的,但是他并没有鱼悦的那种羞耻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对于人鱼来说,应该是不存在的吧。
鱼悦点点头,他看着月光那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啊,多么好。多么好!
“你……月光,不走了是吗?是吗?”鱼悦的语气带了一丝期盼,还有害怕的意味,是啊,那样的分离,他不要。
月光撑开自己蓝色的发丝,从脖子上摘下一条款式特别典雅的古式项链,那条链子是特别的金属制作,款式很优美,在项链的那个巴掌面一半大的坠面上,镶嵌了一面一寸见方,打磨的非常平滑的恚石,很大,非常的大,大到未来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他们都可以在一起了。
“你做的?“鱼悦觉得,月光不具备这样的手艺,而这块恚石似乎,好像原本就在那条项链上。
月光摇摇头:“你们人类,拿它保存躯体,在海那边的沉积了几千年、上万年的废旧人类遗都内,人类有许多这样的陪葬品。知道吗,那些尸体,那么多年了,新鲜得就和睡着了一样。我当时吓一跳呢,这个石头有着奇怪的、巨大的力量。”
鱼悦点点头,没有说话,怎么都好,管他什么力量,只要这个人不离开,怎么都好的。管他尸体或者其他的什么呢?
他打开随身的背囊,拿出工具开始帮月光收拾头发,拿着干毛巾帮他擦干身体。他激动得手脚都有些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一直是不安的,我能感觉得到,这里,很难过。”月光拉住弯腰帮他擦腿的鱼悦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
啊,不安,是的,也许全世界都看这个男人,总是神色淡然,面无表情,但是他的焦虑,这么能隐瞒得过这个人呢。
“对不起,总是叫你不放心。”鱼悦小声道歉着,手里的毛巾慢慢地滑到了地面上,他搂住月光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一般低低地嘟囔着。
“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好,我害怕,担心,许多事情不知道这么应付,但是又没人商量,他们都依靠我,依赖我,但是我又应该去依赖谁呢?”
月光笑了下,摸下他的脑袋:“我对……人类的世界,不如你熟悉,所以,你即使跟我商量我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但是,你可以依赖我,一直地依赖下去。”
鱼悦慢慢地拆分着月光那奇迹一般拧在一起的发丝,他把一些贝壳、寄居在上面的鱼类,甚至海藻一样的东西小心地分离出来——人鱼的头发总是招惹这些奇怪的生物。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以他的方式贴近着这个人。
“我找到了我们未来生活的地方,那里很美,一半在海洋里,一半在陆地上,在海洋中心那边的小岛,我喜欢那里,你也会喜欢的。”月光突然说。
鱼悦手里的梳子突然停顿了下来,过了一会,他略微带着抱歉的语气说:“对不起呀,月光,现在……现在的我,恐怕无法和你离开,你……会怪我吗?”
月光笑了下,虽然鱼悦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知道他在笑:“恩,知道的啊,现在,悦儿跟我走,是有牵挂的,没关系,我可以等,就坐在你身边等你,一直到我们可以离开为止。”
鱼悦点点头:“恩。”是啊,全世界都可以骗他,但是,月光不会。绝对!他可以保证,这一天开始,自己有了可以依赖的臂膀了,鱼悦慢慢地帮月光打着辫子,他有……有一种再次回到童年,再次敲击那扇窗户的喜悦,他知道,只要稍等片刻,世界上最美味的小点心会被悄悄地递出来,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莱彦的大雨依旧下着,冰凉入骨,榔头一口气跑出很远,他喘息着,剧烈地喘息。为什么要逃出来,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要推开那个人?不可否认的是,他吓坏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被人突然拥抱,热烈地亲吻,而他,竟然突然有了情欲。他怎么可以有情欲?他怎么能除了对待那个人之外,对其他人产生这样的、这样的罪恶的情欲!
榔头扶着膝盖,弯腰喘息着,雨水透过脑背缓缓地流到面颊,甚至他的鼻腔里,他清醒了很多。
一边经过的路人奇怪地看这个男人,如此大的雨他竟然像疯子一般地冒雨狂奔。榔头喘息完毕慢慢站立起来,他看下四周……
“啊……!”他突然狂叫起来。
对着路边的柱子猛地踏着、踹着、呐喊着,仿佛要把一切怒气宣泄出去一般,正在这个时候,榔头突然捂住手腕上的那个记号。记号发着蓝色的,有着美丽光线的柔亮,一切都是突然的,就如讥讽的狗血剧一般。
“……他回来了……”榔头捂着胸口,缓缓地坐下。记号的那边是相聚的狂喜,热烈、亲昵,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吧?但是记号这边的榔头,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甚至开始后悔拥有了记号,此刻的他不想同他人分享自己的心事,因为他失落、焦躁、无奈,想呐喊,却失去了呐喊的勇气。他压抑着坐在街边,任由雨水缓缓地冲刷着他。
冰凉的雨水,慢慢唤醒榔头的情绪,他站起来,神情麻木地转身向来的那家小旅店走。一路上他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不能在任性下去,一切保持原样就好,回去,告个别,对那个人说,他有爱的人了,然后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原本就不熟悉,那么就这样走下去吧,这一生,也许他都无法接受他,即使是不必背负任何责任的背叛,不管那个人是谁。他想,暂时,也许永远他都无法爱上任何人。
榔头正胡思乱想地想着心事,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惊讶的抬头间,他看到小旅馆的门口,大票的警察围拢在那里,在雨水中蝴蝶君赤身l体地被拖拽、被拉扯,榔头站在人群后面,呆呆地看着,看着蝴蝶君,就那样赤身l体地被揪来扯去。他不反抗,任由那些人折腾他,人们没有给他任何的遮羞布,卖国贼,家贼,是不需要遮羞布的。
围观的人群中,甚至有人拿一些垃圾丢掷在他的身上。
大雨中,榔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只能呆呆地看着。蝴蝶君突然挣扎着,甩开一边的束缚,对着大雨喊:“我!看!不!起!你!你这个大混蛋!大白痴!孬种!”
榔头知道,他在说自己,但是,他却无法还嘴。他只有一个人,而逮捕这个人的是整个的国家,这个时候,任何戏剧形式的英雄主义都不适合这个场面,他身子向后,把自己缩了起来。
警察用黑色的胶皮g子狠狠地击打在蝴蝶君的背部,他倒在地面上,接着有人对他拳打脚踢了一会,最容易出来的鼻血先流了出来,顺着雨水冲刷的地板流出去很长。蝴蝶君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人群被驱散,榔头小心地跳到一边的高楼的掩体下,他小心地看着,孬种也好,混蛋也罢,有机会,人还是要救的。
几辆镶嵌着皇家徽章的汽车缓缓停在路边,大雨中,有人竟然在铺垫红毡。巨大的黑伞一把一把地被撑开,榔头的身体突然惊讶地颤动了下,因为接下来的这一幕,叫他惊怖万分,也许,即使是此刻鱼悦从天而降也无法带给他如此大的惊讶吧。有个拿着国王权杖的男人,走到蝴蝶君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拿权杖搓他的r,蝴蝶君仰起头,看着这人笑,他突然吐了他一脸带血的吐沫。那人弯腰抱起他,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脖子咬得鲜血淋淋,蝴蝶君突然惨叫起来,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假的疼,总之,榔头的心突然今天再次被刮了一下,可是比起这些,榔头更加在意的是。
那个男人的背后,榔头看到了两个人,小店市的方真——照片中的随知意,还有方真领着的小豆。此刻,小豆的手紧紧抓着方真,他恐怖地四下打量着,观望着。是的,小豆在害怕,甚至他是恐惧的,这种情绪来源于小店市的最后一日。
那一日,榔头亲手把利剑刺入他的大脑!
夜探
雨水终于停下,仿佛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切的罪恶都都被掩埋了,当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并不是罪恶。
榔头拦截了一辆城市中的电出租,慢慢地跟随在那个神秘车队的不远处。虽然车队那边是戒严了的,但是它是那么地显眼,那么地招摇,任谁都能找到它的落脚点!
车队终于停下, 榔头也下了出租,他到路边的一家衣帽店里用口袋里剩下的钱买了一身衣服,那种服装店是售卖最廉价衣衫的地方,榔头身上已经全部湿透,实在不能再穿了。从服装店出来后,榔头摸着口袋里剩下的可怜的几个零钱苦笑,所有的财产他都丢在了地下旅店,现在,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一盘子便宜的食物,一杯麦酒,这是榔头目前买得起的午餐,小饭店的老板娘,就像一只浑身都长满肥r的赖皮犬,她在榔头身上闻来闻去,又问来问去。
“外地人?”她问。
“是。”榔头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天才的间谍,他完全不会遮掩,尤其是……那一口遮盖不住的吴岚口音。
“来做什么?”老板娘和店里的不再说话,大家都看着他。
榔头喝下一口麦酒,驱下身上的寒气,他想起那个油漆匠,也不知道那人怎么样了。
“我来……卖粮食。“榔头回答。
小店里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有人高声问:“啊,这是个不错的生意,你的粮食卖了多少啊?可不能便宜卖了,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榔头做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低下头“羞愧”地喝酒吃东西,于是他这样的举动更加满足了莱彦人的某种情绪。
“吃吧,不要你钱。”那个肥硕的老板娘,突然端了一些燕麦粥给榔头,她的脸上倒也没带多少嘲笑的神情。这几天,莱彦街头到处流浪着手拉肩挑粮食的可笑的外乡人,这些人再也没有回去的路费,于是悲哀地流窜在异地的街头。
榔头感激地看下老板娘,突然觉得她那张脸看上去不是肥硕,而是慈祥。
时间如此难熬,榔头无处可去,他呆的这家小饭店,正在皇宫的外墙,榔头在此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刻。他很担心被驱赶出去,一旦出去,就意味着他无法再在此地徘徊,皇宫周围的巡逻总是有很多的,他这样一看就能看出来是外来的人,估计会被驱逐吧。他的身上,实在再也找不出一枚钱可以叫他再去一家店消费了。
好在,这家老板娘人真的不错,她任由榔头躲避在店子的角落,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今日的电视,蝴蝶君那张高额悬赏的面孔,没有再出现。
夜幕降临,榔头慢慢站了起来,他弯腰把自己那卷湿衣服放置在屋子的桌子上,那些衣服很好,也许能偿还一些老板娘的情意。他冲老板娘点点头,那个老太太看了他一眼突然大声说:“以后不要来了。“
是啊,如果他天天来,人家还要这么做生意呢?榔头点点头,冲老板娘笑了下,无论如何,他是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士,顿时,老板娘的脸红了。
皇宫的护城河水安静地流淌着,它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高耸?





乐医 第 36 部分
是啊,如果他天天来,人家还要这么做生意呢?榔头点点头,冲老板娘笑了下,无论如何,他是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士,顿时,老板娘的脸红了。
皇宫的护城河水安静地流淌着,它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到,高耸的围墙和古代监狱的围墙无甚区别,河流、高墙,这些是皇宫的天然屏障。
榔头突然想喝一口,可惜,他现在真的实现了一贫如洗这个词汇,他望着围墙顶端的亮光,他的目标就在里面。
当午夜的城市大笨钟敲响,两队士兵交班,榔头悄悄地下了河。他游得的非常快速,此种试探对他来说是手到擒来,有时候,一个丧尽天良的黑社会分子的家,会下意识地装满各种各样的保全设施,甚至那些人会雇佣杀手、保安、保镖以及传说中的特种兵,今天的刺探,对于榔头来说是如此的驾轻就熟,因为他也曾经做过“刺客“。
犹如深夜的黑猫,榔头踩着他特有的猫步,无声敏捷,夜幕中他犹如走在自己家卧室一般惬意地在皇宫屋顶窥视着,一扇又一扇的窗户。很快,他发现,那些乐医只是住在皇宫的外围,并未进入中心区,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留在了外围窥视。
从下午开始,小豆的情绪就极其不安稳,那双总是很平静不表露任何表情的眼睛里竟然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情绪。坐卧不安,心绪不宁,如果这些浅薄的形容词汇可以形容,这个孩子正在奇妙地表露着这样的情绪,犹如一只可怜的家猫遇到了每天流浪的彪悍野狗一般,小豆整个身体都紧绷着,如果他此刻拥有试验兽的毛发的话,大概已经全部倒立地炸了起来。
方真看着阿绿,阿绿无奈地摇头,全部检测都做了,这孩子出奇地配合,他竟然露出了可怜之态,手可怜巴巴地抱着方真的脖子,紧紧的就是不撒手。
“豆?恩……告诉哥哥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畏惧?是什么惊扰到了你的心呢?”方真摸着小豆的小脸,轻轻地抚摸着,问询着。阿绿摇摇头,转身去拿小豆喜欢的那只水鸭子,一个没拿好鸭子掉落在地上,这原本没什么,只是一只塑料鸭子掉在了地板上,但是,小豆突然大叫了一声。
是啸声……小店市里试验兽的啸声,最起码,来到这里之后,小豆从未发出过这样的声音。小豆嚎叫完毕后一些抵抗力弱的工作人员立刻进入了二级暴虐状态!
伴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受惊的小豆突然推开方真蹦了出去,从四楼的窗户。
一个野兽,它的思绪也许没有人类复杂,遇到天敌也许它会逃跑,可是如果逃不掉呢?它会做最后的反抗,最后的以死相博。
“豆?”榔头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孩子,他们找了他那么久,久到大家豆以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榔头很激动地想去拥抱这个孩子,他的思绪甚至没有回复正常,甚至没有考虑到,这孩子刚才几乎是从天而降地蹦到他面前来的。
榔头伸出手,有些激动,他就连这孩子脸上的不妥都没看的出来,小豆突然迅速地伸出了爪子,一道又深又长的五指抓痕,迅速出现在榔头的胸口。那些抓痕每一道都很深,若不是榔头是学舞道的,此刻他应该已经命丧黄泉。
榔头迅速向后飘了几下,原地打了个旋子,他惊讶地看这那个有着小豆面孔的孩子,他的手奇怪地延伸着,指甲上还沾染着自己的鲜血,滴答滴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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