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刘骅也看到了我,她倒没有丝毫的尴尬,依然搂着那位姑娘,向我点点头:“在等人吗?”我对她笑笑:“是的,不知道怎么还没来。”她怀里的那姑娘看看我,问刘骅:“你认识?真是个帅哥。”刘骅笑了:“要不要我介绍给你?”我赶紧说:“你的款式不适合我。”那姑娘大笑,借醉扑过来:“只要你的款式适合我就行了,怎么样,今晚我们来个一夜情?”她的茹房蹭着我,弄得我一阵心痒,我他妈还得做出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揽着她的小蛮腰,把她扶回座椅。刘骅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你就别吓唬这位姐妹了。”听到姐妹这个词,我一阵恶心,见刘骅看着我,勉强冲她一笑,装着等不到人,走出了酒吧。
坐上富康,我他妈不禁一阵大笑:内衣公司的市场开发部经理居然是个同性恋,真他妈逗,怪不得上次在她的办公室,她用那种男人的专业眼光审视余利:“不错不错,既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也有点少女的清纯,就是胸小了一点,不过我们会做艺术处理。”她的这位妞倒是胸大,挺合她的口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做过艺术处理。
突然很想疯狂,打电话给老唐。“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经停机。”我才想起老唐已经死了,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想再拨给老疤他们,却又丧失了兴趣,把手机扔过一旁,默默地开车回家。
34、红酒和夜
走进我那窝,屋里灯关着,电视忽明忽亮的蓝光里,妖妖像一只小猫蜷缩在沙发上。我打开灯,关上电视,拿不定主意是给妖妖盖上一张毯子,还是抱她回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从里屋拿出一张毯子替她盖上。妖妖沉睡的样子像个婴儿,此刻让我倍感亲切,我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脸上划了一下,这个轻轻的动作却把她弄醒了。妖妖坐起来,朦胧着眼说:“你回来了。”我点一只烟,深深地吸一口:“怎么睡客厅里啊?”“等你啊,老不回来,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我笑了:“等我干什么?这话怎么让我感觉有家的温暖了?”妖妖温柔地坐着,没有对我的贫嘴反驳。
“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时,我才看见桌上有个生日蛋糕,c着蜡烛,摆了些精致的糕点。
“哦。生日快乐。”“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我漾了口酒气:“嗯,这么说你把我当爱人了?”妖妖不置可否:“你能和我一起庆祝吗?”“当然。可是也许我应该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不用,有个人和我在一起就行。”妖妖也许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暴露出的潜意识的孤独。
我陪妖妖在桌前坐下来。
“可是没有酒怎么行呢?”“我不会喝酒。”“没关系,红酒。”我站起身,从我的珍藏品里拿出一瓶红酒。
红酒无声地注入两个高脚酒杯,像是处女的血。我看着红红的血y注入纯净的酒杯。妖妖看起来情绪很好,不停地喝红酒,不停地说笑。我像是隔岸的人,不真切地看对面的人跳舞。c,显然是我刚才在酒吧已经喝多了。
妖妖有一刻停下来,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你在看什么呢?”我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因为这时我才发现刚才我一直在研究阳台上一只在夜风中飞舞的胸罩,完全忽略了身边这位主角。
我收回眼神,看到妖妖。
妖妖从我的手中夺过红酒瓶:“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你一个人就把酒喝完了?”我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原来刚才一直喝酒的不是妖妖,而是我。那么,也许刚才一直说话的也是我,而不是妖妖。
“哦,对不起,我再拿一瓶。”“不用。”“?”妖妖的眼神突然缩短,停留在她和我之间的空气中:“现在你是一瓶红酒。”我不明白妖妖的意思。
“我喝你就行了。”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妖妖已经吻上了我的唇。这使我始料未及。是不是我和妖妖的角色又发生了转换呢?
我们呼吸急促,香舌缠绕。迫不及待地解除对方的衣服。当两个r体像火炭一样粘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阳台上的胸罩猛地飞舞起来,想要摆脱束缚它的夹子,有一刻几乎要成功了,却终于还是回到了它原来的轨道。
我仿佛再一次站在身体之外审视着一切:晨曦透过天蓝色落地玻璃窗,静静地照进客厅。窗帘把微光切割成两半,玻璃茶几上立着一个空酒瓶。一只高脚酒杯斜斜地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势躺着,一小口喝剩的红酒是这房里唯一的鲜艳。那鲜艳似乎滚动着,使房间逐渐充满了暖色调。镜头沿茶几向卧房移动,依次是:一只侧睡着的高跟鞋(显然从昨晚它掉到地上起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一件花花公子牌衬衣,然后是半开的卧房门,另一只高跟鞋,紫色连衣裙,蕾丝文胸(像两只鸽子,还保持着飞翔的姿势)。镜头从地板向床上移动,先是两条腿,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互相纠缠。大腿处是一张薄薄的被单,掩藏不住玲珑剔透。最后是两张沉睡的脸,如此安详。朝阳终于从地平线升起来,法国红酒的颜色涂满了房间。一张脸依然在沉睡,另一张脸也是。
我知道我醒了很久,可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让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我记不得我和妖妖做a的任何细节。这似乎是一件让我期待了很久也回避了很久的事,我想妖妖也是,然而事过境迁竟然让人对它的是否存在失去了判断力。它的突如其来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恍惚记得自己像个处男,毛手毛脚,进入妖妖身体的一瞬间居然忘记了抽动,只是静静地享受两个身体的交融。妖妖是个处女,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处女,我庸俗地为了这点理由心悸。
我终于睁看眼。妖妖此时躺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是一张会让人失去判断力的脸,虽然美丽得那样清晰,此刻却让人无法描述,你甚至无法说清她的鼻梁是高还是矮,嘴唇是大还是小。事实上,我在这一刻关注的是她的耳轮。在斜斜的晨曦里,上面的绒毛细致而调皮。有一瞬间,她的身子在睡梦中蜷缩了一下,脸上露出像在逃避什么厌恶的东西的表情,也许是在赶一只在她梦中出现的讨厌的蚊子。
我看着妖妖,不知道她是我的爱人还是姐妹。
昨晚的酒意涌上来,我头痛欲裂。
楼下那两个女人又在骂街,我从没有见着过这两个女人,但已经习惯了隔三岔五温习一下她们相互“破鞋”“婊子”的吹捧。她们的对骂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创意,却乐此不疲,保持着旺盛的革命热情。我闭上眼,静静地听着,不禁为我在头天晚上表现出的一丝纯情感到万分羞愧,我他妈还不如这两位大妈立场坚定呢。说实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从理论上讲根本是他妈不可避免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唯一的遗憾是昨晚我们都喝了太多酒,这个早该到来的做a很没有质量。我试着回想昨晚我和妖妖做a的情形,还是想不太清楚,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事毕,妖妖找我说话,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把我推醒,絮絮叨叨地说些傻话。她的话真多,我模糊地听着,有时候含糊地应一声,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她不停地把我推醒,我不停地睡过去。最后,我听见她好像说了什么喜欢我一类的话,我心里想:“傻姑娘。”我不知道这句话我说出来没有,之后就睡了个严严实实。
当妖妖醒来,我假装熟睡,以给她一个心理转换过程。我感觉她半直起身,呼吸不太均匀,近在我的耳边,大概想看清楚生命中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的脸。早上醒来在身边躺着一个异性显然还让她不太习惯,她拿不定主意是该离去,还是和我温存。这个选择对她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是艰难的,她好一会儿保持不动,终于用手指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划了一下。我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她的长发在我脸上痒痒的来回摩挲,当摩挲到耳朵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妖妖于是“咯咯”笑起来,把手伸到我腋下:“哈,看你还装睡!”我闭着眼睛把她拂开:“困死了,再睡会儿。”妖妖不停手:“我知道你早醒了。”我不耐烦地再次拂开她,生硬地说:“别烦我。”爬到床的另一头继续睡。
床那头半天没有动静,我抬起头,看见妖妖缩着身子坐在床头默默地流泪。c,小姑娘就是这点麻烦。我本想躺下不管,又觉得有点过,于是过去搂着她:“怎么了?我不是不理你,是真困,昨晚酒喝太多,现在还迷糊着呢。”妖妖抹抹泪:“是不是我让你讨厌了?”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蛋:“瞧你,还上纲上线了!那我不睡了还不成?”妖妖破涕为笑,顺势抱着我:“我知道你谁也不爱,你还没遇上你要爱的那个人。我也没爱上你,我只是有那么点喜欢你,昨晚并不代表什么,不会因此给你增加什么麻烦。”我被妖妖的天真弄得啼笑皆非。
“别,你这么说,怎么让我觉得我倒成安慰对象了?”妖妖故做成熟:“谁也用不着安慰谁,咱们都是成年人,对不对?”她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我居然有些感动,在她的秀发上吻了一下:“其实我发觉我有时真有那么点喜欢你。”妖妖挣脱我的怀抱,笑了:“嘿,这就安慰上了?”我大笑:“彼此彼此。”我伸出手环腰抱住妖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妖妖面色柔和,抱住我亲了亲,然后仰着头,把脸贴在我的颈根,在我耳边轻轻说:“这样挺好,不是吗?”“挺好。”妖妖的香躯柔软,茹房柔柔地隔着毛巾被贴着我赤l的胸膛。我抚着她的背,感觉她细腻的肌肤十分柔滑,心跳不禁加速,那话儿不知不觉地勃起。
我正要采取进一步行动,妖妖却离开我的拥抱,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好了,该上班了,今天下午广告要正式开拍呢。你先出去,我穿衣服。”我举手敬礼:“遵命。”心里一阵好笑,跟你都已经上过床,可穿衣服你还得回避,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事情想不透彻。我本来还担心妖妖为这事上纲上线,俗不可耐地说什么爱呀爱的。要真这么腻歪,我就毫不留情地粉碎她的这一幻想,严肃教育她,世界上压根就没这玩意儿,不过是男人上床的借口,女人做a的遮羞布。没想到几乎是反而受了她一顿教育,真他妈失败,看来这个政治说教的机会只好留待下次给别的什么姑娘了。
我拿了换洗衣服,到卫生间冲凉,想着这事,不禁好笑。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等妖妖冲过凉,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出门,我伸出手,妖妖夸张地挽住,我们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入电梯。电梯门关上,只有我们两个,我和妖妖不约而同地放开对方的手,哈哈大笑。妖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逗,真逗!”
35、上班的日子
我把妖妖送去大地公司,自己开车来到金辉。先到隔壁看了看天外天的新办公室,阿惠正指挥几个工人在那里搬来搬去,看见我:“老板,心情不错啊。”“是吗?”我侧身,看见衣帽镜里一张笑脸。
成航和小兰凑上来:“老板最近是喜气连连啊。”我笑了:“今天是公司的乔迁之喜嘛。”我看了看环境,问,“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吧?”小兰说:“当然,地方宽敞多了,装修也好。”成航开玩笑:“老板,这架势公司是不是要进人啊?我也弄个什么科长主任的当当,过过管人的瘾。”我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就封你个设计部主任。”“那也没人管啊。”“把小兰拨给你好了。”成航高呼:“好啊!”小兰撅嘴:“去,凭什么你管我啊!”众人大笑。
笑过之后,我说:“近段时间公司的事我可能顾不过来,就全权委托阿惠代理我的职权,除特别重大的事情,由阿惠直接处理。同时,鉴于公司近来业绩良好,我决定给公司全体员工加两成的薪水,大家好好干。”又是一阵欢呼。
我把公司的事叮嘱过阿惠,来到金辉。
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隔壁代书话的办公室,门照例锁着,没有人。代书话虽然在市委宣传部上着班,却叫人给她腾出一间办公室,偶尔过来坐一坐,大半时间办公室都锁着。每次来,她都跟余利一块儿,末了总是给我和余利创造单独的机会,撮合我和余利的目的明显。我知道她跟余利是同学,这么做无非是有一个掌握我的利器。其实用得着c这份心吗?老子对老唐这点遗产毫不上心。
我刚刚走进总经理室,秘书就拿来一份购料单让我签署。我核对了一下,更改了不合理的数目,签了字。秘书出去,我深深地靠进椅背。虽然更换了大半办公设备,然而,坐在老唐生前的办公室,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老唐如果看见我现在这副人模狗样,没准连大牙也他妈得笑掉。我自从从大学退学,就再也没有强迫自己正正经经干件事情了,这会儿却不得不按时上下班,整天在办公室看资料,签署文件,晚上还得和老唐那帮老客户应酬,实在他妈的烦透了,我准备等金辉公司安定下来以后,就把总经理的担子撂还给老唐的老爸,爱谁谁去。
金辉公司眼下有一单业务是替新时代商贸公司装修一万多平米的商场,中午和甲方工程监理吃饭,对方饭后暗示想找个项目娱乐一下。我把他带到桑拿城,领班安排了几个小姐他都不满意,一个劲儿问:“有没有漂亮点刚出来做的大学生?”领班又带来几个“大学生”,他总算勉强选了一个。我把台费结了,塞给他两千块钱小费,请他慢慢玩,他没客气一声收下了,进屋把包间“砰”的关上。另几个小姐看猎物一样贪婪地看着我,其中一妞还直往我身上蹭:“先生,试试泰式按摩吧。”我他妈这会儿没一点心思解放这帮可爱的劳动妇女,甩开她,走出桑拿城。
开车直奔彩电中心。大地公司在那里租了个摄影棚,今天实拍紫罗兰内衣广告。车在大坪堵得一塌糊涂,等赶到彩电中心的时候,广告已经开拍。清场出来的工作人员在摄影棚外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有两个显然是电视台的美工,其中一个不屑地对另一个说:“现在的女人,甭管是谁,给钱都他妈得脱,不过是要得多少的问题。”另一个点头表示赞同:“平时当着我们也换装,咱们什么没见过!这会儿倒假模假式的清场。”“不知道台里是怎么批准她拍广告的。”“这有什么,咱们领导对她可亲切着呢。”我像个傻冒站一边,透着十足的好奇心看着他们,两人瞟瞟我,优越感十足,得意地一阵坏笑。一会儿,里面开门放我进去,那俩傻立刻面面相觑。
进去的时候,余利身着紫罗兰胸罩,正对着空气沉醉,茹房果然经过了艺术处理,很自然地高耸而坚挺。大概我的眼睛在余利的茹房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余利一走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导演立即叫ng:“精力集中点,眼神不对!”余利泄气:“休息一下再拍吧。”导演对情况也不太满意,示意大家休息,走过去对灯光师比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妖妖和熊伟、刘骅在摄影棚的一角坐着,见我进来,妖妖站起身向我示意。我走过去,熊伟站起来和我握手:“安老板,听说你高升了,还没有祝贺。”我坐下来:“从老板沦落到给别人打工而已,这也值得祝贺?”熊伟笑了,连说:“谦虚谦虚。”刘骅面无表情地向我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边找余利交流。余利披了件外套,边和刘骅说话边向我这边瞟,有些不自信地掩住胸脯。刘骅说着话,下意识地帮她拉了拉衣领,还拍了拍余利瘦削的肩膀。我立刻想起同性恋酒吧她和一个姑娘亲热的场景,失声笑了出来。
妖妖看着我:“笑什么?”我忙回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这个布景挺滑稽的。”熊伟问:“我和妖妖也觉得这个布景不是十分完美,但说不出哪点需要弥补,你说说哪里不对?”其实我也就顺口一说,没想到熊伟真问我,只好胡诌:“都挺好,布景好,余利的形像也挺不错,就是这两样放一块儿看着不协调。”熊伟诧异:“为什么?”“说不上来,这种纯白搭配绿色有些岔眼,也许带点暖色调更好。你们应该去余利家考察考察,她放她家里就挺自然的。”熊伟笑了,冲我眨眨眼:“嘿,人家里你也去过了。”妖妖的表情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低头喝了口饮料。
我对熊伟的说法不置可否,见余利和刘骅一起向这边走过来,向她打招呼:“嘿,这扮相真不错,赶明儿这广告播出,超市的醋就得抢光了。”余利笑笑:“你是骂我这形像酸里酸气呢。”“哪里,男人都看你,太太们还不都得喝醋去?。”刘骅说:“这就达到了我们的广告效果:要让男人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穿紫罗兰内衣。”这句话没他妈半点幽默,我却没来由地笑起来。其他人都怔怔地望着我,如果他们见过刘骅在同性恋酒吧的样子,就不会对我突如其来的笑感到奇怪了。余利站我身边,见我衣服袖子刚才在道具上沾了点白灰:“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顺手帮我拍掉。刘骅止住她:“你别动,呆会儿又得补妆。”我忙说:“我自己来。”把那点白灰掸掉,侧脸看见熊伟暧昧的笑。那边导演问余利准备好没,余利忙说:“好了好了。”跟我们打声招呼,过去接着拍。
这次比较顺利,余利做出各种妩媚状,一连拍了几条。
妖妖和熊伟边看边在一边低声交流,虽然现场并不录音,但熊伟还是怕说话声影响现场拍摄,把嘴凑近妖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刘骅严肃地看着拍摄,偶尔就一些看法简短地征求我的意见,我随口敷衍她两句。过了好一会儿,熊伟还凑在妖妖耳边说着什么,我看妖妖有点难受却不好拒绝的样子,招手让她过来,妖妖如释重负。
我笑嘻嘻地低声说:“这个熊总对你不错嘛。”“你幸灾乐祸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他老是很关切的样子,可又没有明说什么。”“我还落井下石呢!要真幸灾乐祸能在这时候挺身而出?”妖妖会意地微笑,用手碰了碰我,我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躲闪了一下,终于任由我握住。抬眼,见熊伟的脸铁青。那边,导演又嚷嚷着ng。我他妈心里一阵快慰。
36、黑亮的伤痕
妖妖拿着一只牙签,认真地在碟子里挑着蜜饯,比挑男朋友还郑重,老半天才挑着一颗,塞在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地咀嚼,抬眼看会儿电视,又埋头孜孜不倦地寻找。其实这碟蜜饯反正都得她一个人吃完,不过是个先后秩序问题,有必要挑得这么仔细吗?真逗!她看见我看着她,把牙签递给我:“吃吗?”我摇摇头:“不爱好这个,太腻了。”继续抽烟看电视。按说,昨晚我和妖妖已经上过床,而且血r交融,今天把这种自发行为变为自觉的革命行动也不是他妈的什么卑鄙想法,但我竟然有些小儿女的扭捏作态,假模假式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电视。
“说点什么吧,怪闷的。”
“不是在看电视吗?”“我也就随便瞅瞅,一点没看进去。你也心不在焉吧?我看你老换台。”妖妖干脆把脚也缩上沙发,抱膝坐着,样子看着怪可爱的。
我一笑,移过去揽着她:“你在看我还是看电视啊?”妖妖没有躲开,也没有向我靠得更近,笑着看着我:“就算看你吧。你觉得今天余利拍这广告怎么样?”“还不错吧。”“是余利不错还是广告不错?”“都不错。”妖妖扎了颗蜜饯,对我说:“真不吃?”我摇摇头,她把蜜饯塞进嘴里,把牙签扔进垃圾筒,“我也不吃了,漱漱口,睡觉去。”我揽着妖妖的手稍稍向怀里用了用力:“一起睡?”妖妖狡黠地说:“好啊,一起睡——仅指时间概念上的一起,不指地点。”我笑着放开她。妖妖起身去卫生间。电视里,一个道貌昂然的官员在阐述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含义,这帮爷们倒是精神文明的身体力行者,用老唐的话说,是“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我索然无味,关上电视。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妖妖刷牙,妖妖边刷边含糊其词地说:“看着我干吗?怪不自在的。”我不回答,妖妖在我的目光中漱完口,把牙刷杯子放好,冲我轻松一笑:“睡觉咯。”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一黑,停电了。我们近在咫尺,彼此都没有说话,听得到呼吸的声音。我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妖妖的身子,我发现她微微发抖,好像要竭力挥去什么。
我问她:“害怕吗?”妖妖低声说:“不怕。”我把她一把揽过来,她在我怀里抖得更加厉害。
“不怕抖什么?”“不知道啊,空调是不是温度调得太低了?”我抚摩着她的脸:“傻姑娘,停电了。”妖妖太息一声,靠在我的胸前,静静地聆听我的心跳。这声太息在黑暗中像彗星划过,有几点飞离轨道的陨石溅到我心上。我无声地把妖妖抱紧,怀里的躯体柔软温润。妖妖抬起脸。我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唇,轻轻印上去。妖妖的嘴唇快乐的颤抖。我的舌尖灵活有力地顶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攀上她的小r。妖妖扶着我的背的手合过来,环着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站着亲吻。然后,灯亮了。我们同时松开嘴唇,看着对方。妖妖有些羞涩。但我们已经不愿意松开对方。我弯腰把妖妖抱起来,她像一只小猫顺从地把头靠在我的胸膛。
我们没有说话,怕一出声破坏了这融洽的气氛,我们只是彼此默默地抚摩,放大做a的每个细节。事毕,我为自己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的温柔感到惊奇,妖妖对于我似乎不仅仅是个r体。我不能可笑地说自己爱她或喜欢她,但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似乎的确熟悉而亲切,像是找回我很久以前丢失的不可或缺的东西,我甚至有一种归宿感。这是一种危险的情绪,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我试图排解它,却又矛盾地宁愿深陷其中。
妖妖的小手轻轻抚弄着我的胸膛。
“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怎么这么说?”“刚才你一直在我耳边说傻姑娘傻姑娘。”“是吗?”“或者这是你的习惯用语吧?”我笑了:“这话太打击人了,说得我语言贫乏只有这个词似的。”“不,我宁愿傻。”在我的情色经验中,碰到过各式各样的姑娘,傻姑娘并不是头一个。妖妖有时故做成熟的天真让我有一丝怜惜,但更大程度上是带来我心底的嘲笑。当古萍天真地试图拯救我的时候,我以悲天悯怀的心理与她背道而驰,想用事实让她早点清醒。现在妖妖的天真同样引起了我的这种心理。女人如果总是得到满足,她们就永远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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