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重口,n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朵青莲花
“没事,回去吧。”李寒未没管他,直接进去。
霍颜亲眼见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要是出事了他怎么跟吟秋交代。也只有亲眼见到了,他才能回去放心的跟吟秋说,喜乐是真的没事。
天彻底的冷下来了。
仿佛就像一夜之间她的心冷了,天也跟着冷了。
再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小雪,早上喜乐推开窗,门外所有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她忘记多穿些衣服,跑出去捏出一个小小的雪球,用力扔出了高高的墙外,久久的注视着雪球消失的地方,忘记了移动。
李寒未起来时看到院子里的她,那是向往自由的眼神。他走过去从后面拥住,不知她在雪里站了多久,身上冰冷,他握住她的手,试图温暖她:“进去吧。”
下午时李寒未带着喜乐出去,说来也讽刺,他带她去的,正是那条停满船舫的河,河岸边的雪还没有化开,薄薄的雪下隐约能看到些花。岸边还有玩雪玩水的孩子们,叫卖的小贩,李寒未先进了船舫里,喜乐站在船头望着周围的一切。
岸边热闹的人跟景,好像与她相隔了万里,她叹声气,转身也要进去,眼角一瞥,看到某个角落的小船舫,那是尹清允的,好像有一个月没见他了,之前小安来跟她说少爷旧疾复发在家养着,他们就一直没见面。
她好像,很想他。喜乐站了半晌,外面实在冷,她吸吸鼻子,抬脚要进去,忽然停住,震惊的看着小船舫的后面,被遮住的角落里,隐约有花盛开,是那棵枯死的树,它竟然开花了,在最黑暗最孤独的角落里,它开出了鲜艳的红色花朵。
“临江,”喜乐赶紧去找临江,临江坐在顶上,跳下来,她指着那棵树:“那边的花能摘到吗?”
临江看过去,“可以。”
“等会我走的时候,折一枝给我好不好?”
“好。”
她看着临江,接着道:“这件事不要告诉李寒未好不好?”
临江皱起眉头,犹豫着点点头:“......好。”
喜乐欢欢喜喜的提起裙子进去,里面的人将她迎上二楼,进了最宽敞的一间屋子里,李寒未正同别人在看什么图,她自觉地要出去,李寒未抬头:“不用出去。”
她只好留下,离得远远的,翻看手边能看的东西。
李寒未偶尔会朝她那边看一眼,她站在一幅画下,手上拿着花瓶专注的看着上面的图案。
他们说话的声音小,而且很隐晦,喜乐就算听到了也听不太懂,自己在那里琢磨,隐约理解了一点听到的东西,大概是周围一些国家的动乱是李寒未搞出来的,然后大显要出什么事,喜乐竖着耳朵想听听要出什么事,坐在李寒未旁边的少年看过来,稚嫩的脸上是不符合年龄的警惕。
喜乐心虚的好心思,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小声的道:“李寒未,我先回去了。”
“再等一会我就结束了。”
喜乐指指窗外:“天黑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李寒未转头看向窗外,天确实黑下来了,他站起来走向喜乐,喜乐赶紧移向了门边:“我去让临江送我回去。”
她关好门,出了船舫去找临江,临江让她先上岸,自己一跃消失,等从小船上下来,临江正好回来,把花递给她。
这花的花瓣很大,颜色又深又艳,没什么味道,仔细闻起来却很浓烈。
妙的是,它开在看似枯死的树枝上。
它顽强的从寒冷的天气里,从几乎不可能再出现生命的地方,带着自己的信念,开出了最艳丽的花。
“临江,”喜乐很小声很小声的问:“能不能送我去尹家?”
临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她的眼神确定自己没听错:“抱歉,不行。”
“当我求你,不要告诉李寒未,就送我去一次,一小会我就出来。”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临江。
临江先是摇头,在原地来回踱步,内心挣扎了很久,他也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喜乐:“可以,那喜乐姑娘,可以帮我在吟秋面前说说好话吗?”
喜乐开心的点头。
马车的路程比平时长了些,临江在外面叫她:“喜乐姑娘,到了。”
喜乐(重口,np) 第二十六章(4500字,有糖)
喜乐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府邸,心里有些激动,有些害怕,她用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深吸几口气,走上前去:“我要见尹清允。”
“不见。”守在门口的两人毫不犹豫。
“为什么?!”喜乐不明所以。
“将军有令,少爷旧疾复发,不见任何人。”
喜乐抱着花,好说歹说了半天,面前这两个人就是不松口,不动作,她急得不行,再耗下去万一被李寒未知道她来这里了就惨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那我见小安行不行?”
门口的守卫歪着头互相看了看,好像......将军没说......守卫打开门,让里面的人把小安叫出来。
小安出来看到是喜乐,立马双手做驱赶状:“去去去,不见不见。”
喜乐皮笑肉不笑:“看看你这动作,像不像当初把我推下水的时候。”
小安眉头一跳,心虚的哼了一声:“进来吧。”
边领着喜乐往里走,他还边不满的小声嘟哝着:“要不是少爷想见你,我早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尹清允的门前种着花跟竹子,随着一直碎碎念的小安穿过清幽的竹林,眼前出现了屋子,屋子里亮着烛火,小安上前推开门:“少爷,喜乐姑娘来了。”
屋子里是浓烈的中药味,喜乐隐约听到屏风后传来拾东西的声响,她绕过屏风,看到尹清允坐在床上,脸色很苍白,笑容还是那样温和:“小安,出去吧。”
小安不情不愿,磨磨蹭蹭,一步一回头的哼哼着出去,关上了门。
“你在干什么?”喜乐走过去,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床边。
他把床头的蜡烛移的远了些,修长的手指上染了一些颜色,掩唇咳了几声,“秘密。”
喜乐不再追问,把藏在背后的花拿出来,几乎是举到了他面前,“看,它开花了。”
她在花后笑得比花还娇艳,眼睛兴奋的像个献宝的孩子,尹清允接过花,心起起伏伏,辨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充斥在鼻间的花香盖过了屋子里的药味,他在花中抬起头,跳动的烛火中,双眸荡漾开一片如墨的温柔,静静的看着她。她笑得那么甜,弯弯的笑眼中是他的脸,尹清允伸出手,按在她的后脑勺,带着些凉意的唇轻轻压在她温热的额上。
“谢谢你。”
这个吻停留了好一会,喜乐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了,在他的唇离开的时候,赶紧低下头,整个脸都红了,却是分外动人。她的手指捏着另一个手腕上一颗一颗的珠子,温凉的珠子让她咚咚如擂鼓的心缓下来:“没什么,等你好些了,我们再一起去看。”
尹清允笑起来:“好,我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她的脚步轻快,脸上也有了笑容,走出尹家,望向夜空,清朗的圆月仿佛在说,你看,这个世界还有希望,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期待着,与他再次相见。
而下一次的见面,他也没有让她等很久,只几天功夫,小安就来叫她傍晚去船舫一趟,正好李寒未又在书房待客,一时半会像是不会出来的样子,喜乐便大胆的偷偷从后门跑出去了。
马车上小安不改他碎碎念的习惯:“这次就一个时辰啊,少爷跟我说了的,我可盯着呢,一个时辰一到你就走,别连累我们少爷。”
喜乐忍不住了:“你可有兄弟姐妹?”
小安看看她:“不知道,我是少爷捡来的。”
捡来的......说不定真是吟秋的兄弟呢......这护主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上船以后小安坐在船边又气鼓鼓的碎碎念:“少爷不让我进去,你可别对我家少爷做什么。”
喜乐被他逗笑了,好奇尹清允是不是准备了什么,进入船舫,中间多出一个桌子,桌子上架起一个白色的幕布,里面亮着,听到她进来了,幕布后面出现两个小人儿,一男一女,男人跌倒了,女人上前扶起,低低的柔和声音响起:“姑娘救了我,我愿以身相许。”
喜乐坐在桌子前忍着笑,女人做出惊吓状,连连后退:“公子不可。”男人上前,手中多出了花,“姑娘,小生唐突,赠花与美人,以表歉意。”
女人下了花,男人身后出现了轿子:“与我回家吧。”女人走过去,两人相拥,没有上轿,却是双双化作了鸟儿,飞出了幕布。
尹清允手中执着两只木雕的鸟儿,从后面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看着喜乐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将其中一只放在她面前:“送给你。”
展翅的木鸟上,其中一个翅膀下刻着“喜乐”两个字,她拿在手里把玩:“你那只呢?”
尹清允递过来,她在翅膀下看到了“允”,想到刚刚的戏,她的脸上飞起红云,抬头看着他,脸红的更厉害了,支吾了半天也没问出口。
“这些,就是我上次说的秘密。”他先开口,手抚上她的脸庞,低头在她额上轻吻。
“鸟跟灯影,都是你做的?”喜乐想起上次她进去时听到屋子里拾东西的声音,还有他手指上的颜色。
尹清允拿出那些涂着颜色的纸板,“对,要不要来玩玩看。”
她走过去,拿起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玩过,她操纵的女人肢体很不协调,尹清允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拿着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控制人物。
男人行礼:“娘子。”
喜乐咬着唇,回头,他温柔的笑着。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回去以后李寒未还在书房,喜乐悄悄的回四季院,把木鸟从怀里拿出来,放在镜子旁边,她捧着脸看着木鸟,想着船舫上的事,想着那个人,嘴角不住的上扬。
书房里的人早就走了,李寒未等的是喜乐,不知道她出去了多久,见的可能是尹清允,跪在面前的人是这么说的,他捏断了手里的笔:“退下。”
起身去找喜乐,进去就她的笑脸,她捧着脸对着镜子笑,李寒未停住了,难得见到她笑。每次她看向他时,不是厌恶,就是恨。他想起之前在水池边两人的对话,她曾说,只要他承认喜欢她,那一切就一笔勾销......
傍晚她出府的事暂且不提。
李寒未走过去,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低头凑到她的脸旁,看向了镜子,她的脸在发现他时,笑容消失了,转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他深吸一口气:“喜乐,我喜欢你。”
喜乐愣住,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听李寒未接着道:“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承认喜欢你,一切一笔勾销吗?”
原来是这句话......喜乐冷笑,起身坐到床边:“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后来是怎么说的吧。”
她抬头,目光里的恨仿若要将他千刀万剐:“我说过,我恨你,恨到了骨子里,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如珠如宝进来,把饭菜放到桌子上,察觉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两个丫鬟硬着头皮道:“姑娘,饭菜好了。”
喜乐没心情吃饭了,可饿着又会胃疼,半夜睡觉也会冷,她只能起来,绕过李寒未,坐到桌子边随意吃几口。
李寒未闭上眼,恍然觉得她的恨有些似曾相识,竟是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尹清允之前说的话此时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李寒未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喜乐,我已经不恨了”
她只觉得可笑,笑出了声,放下碗,打断他的话:“李寒未,你没听明白是不是?是我恨你!”
他顿住,静默了一会,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我们放下那些恨吧,好不好?”
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他报仇了,对她说不恨了,放下吧,那他对她做的那些呢?把她害的那么惨,她怎么放下?
“你去死,我就放下了。”喜乐咬牙说这句话,已经没胃口再吃,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地。
“喜乐!”李寒未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如珠如宝听动静不太对,赶紧进来,见到这情形,还没等李寒未发话就跑出去找大夫。
大夫来了,依然是老一套的身体耗损严重,此次也没看出来其他问题,晕倒可能就是身体不好的原因,大夫开了调养的方子就走了。
李寒未在床边守到她醒来,不再提之前的事:“好好歇着吧。”他掀开被子进去,把她抱在怀里。
喜乐转个身背对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个短暂的噩梦把她惊醒,醒来身后的李寒未还没有睡,她对噩梦心有余悸,身体在轻微的颤抖,恨意又上来:“李寒未,这些噩梦是你给我的。”
他没有说话,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抱的更紧。
天气好些时,喜乐去找吟秋,在醉人阁晃了一圈,算是考察一下。醉人阁是个青楼,却挑了个最热闹的地段,且特意盖的四层,是周围最高的,不管白天黑夜都开着门,一直都热闹。喜乐从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在四楼窗口笑得一脸淫荡的霍颜。
哦不,是妩媚的霍颜。
霍颜也看到了喜乐,亲自下来迎她,为她一一介绍每层楼每个区域的分别,让她看了他这里的一些姑娘,样貌身段比之将军府的也不差,且跟将军府的是两种风格,如果说李寒未那里的美人是端庄的大家闺秀,那霍颜这里的,就是妖媚勾人的三狐狸。
带着喜乐逛完,两人走上清净一些的四楼,倚在栏边往下看,霍颜指着某处:“哝,在那里。”
端着盘子的吟秋正在敲门,进去把东西放好了就出来了,霍颜笑嘻嘻的喊她:“吟秋。”
吟秋回头,一眼就看到了喜乐,惊喜的咧嘴笑,对着喜乐挥手,想喊公主来着,一想到这个地方是青楼,她没敢喊出来,提起裙子小跑上去。
霍颜捧着脸,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哝:“见到我从来不这样。”
“公主。”吟秋扑上来抱住喜乐。
霍颜更酸了:“怎么不见你这么抱我。”
吟秋把霍颜赶走:“上一边儿去。”
“公主,你怎么来了?”吟秋把喜乐拉进一间屋子里坐下,把桌子上摆着的糕点端来放到喜乐面前。
“看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喜乐看了眼这个屋子,非常宽阔,整个地面都铺着毯子,所有的桌子上几乎都摆了一盆花,最大的窗户旁边吊着巨大的红色幔帐,幔帐里是一张大床,喜乐看向吟秋:“这里......是霍颜的房间?”
吟秋点点头,给喜乐倒水,喜乐看着吟秋,一般情况下,去找别人,人家要么带你去客厅,要么是自己的房间,吟秋把她往这里带,那就是......“吟秋,你也睡在这里?”
吟秋愣了,清了清嗓子,红着脸点头。
那临江的事还怎么说......
喜乐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那个......你对临江......?”
“临江?临江怎么了?”
“临江也喜欢你,他让我来替他说点好话。”
吟秋一掐腰,恨铁不成钢:“公主,你忘了临江之前把你的事跟李寒未说了,害你被李寒未罚吗?你怎么能替他说话呢?”
说的很有道理......而且霍颜跟吟秋都这样了,喜乐再说什么也没用。她捏捏吟秋圆润起来的脸:“好,不提临江了,你跟霍颜互相喜欢,能在一起,真好。”
“我才不喜欢他。”吟秋嘴硬,说完又露出甜甜的笑。
霍颜刚好偷偷摸摸的趴在门上听到了这句,不喜欢谁?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临江?怎么不继续说了?不行,他晚上要好好问问吟秋。
从醉人阁出来,不远处的摊子上有个用面具遮着脸的人对她招手,喜乐觉得这人一身衣服眼熟,走过去,小安拿下面具,左右看看:“走吧。”
喜乐好笑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小安撇嘴:“还不是怕被李寒未知道。”
随着小安上马车去心意,喜乐想到刚刚小安说的话,下马车时她在周围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人才进去。
深处的红墙小院里,树下是被孩子们围着的尹清允,扶疏的枝叶间洒下近日难得一见的阳光,投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他的笑与阳光,都是那么柔和温暖。
他低头轻轻说着自己去游玩时的经历,孩子们捧着脸认真的听着,喜乐蹑手蹑脚走过去,跟孩子们蹲在一起,也捧着脸看着尹清允。他发现她了,唇边的笑便深了些,喜乐也笑,享受着此时温馨的氛围。
临江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不敢抬头看李寒未,谁都没想到,今天李寒未竟然会跟出来,霍颜还好,他毕竟有醉人阁要管着,找个很忙的借口,李寒未基本就信了,可临江......从一开始,李寒未就叮嘱他,一定要好好跟着喜乐,看好她。
临江的额头滴下汗,眼睛偷偷的去看李寒未的脸,心里一下子凉了,完了......他跟喜乐姑娘都完了。
不远处的院子里,她笑得那么开心,她的眼神那么专注,只看着尹清允,满眼的爱慕。李寒未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没有动,双手握到关节泛白,发出声响,他转身,背着手抬脚往回走。
“将军,”临江跟上去,“要去把喜乐姑娘带回来吗?”
李寒未头也没回:“不用。”
他又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临江抬起头,不确信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正要再问一遍,李寒未已经走远了。
喜乐(重口,np) 第二十七章
跟尹清允约定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跟地点,喜乐坐上来接她的马车回将军府。她出了马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石狮子旁的慕容武,他在阴影下,看不清具体的表情,喜乐走过去,他往前走了两步,身体一半在亮光中,一半在阴影中,他的双眼是疲惫还有血丝,喜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便面对面静默无言。
“对不起。”慕容武的声音有些哑,伸出手似乎想触摸喜乐,在快碰到她时了回去。
“以后别见面了。”喜乐抬脚要走。
慕容武这次伸手把她扯进了怀里,怀里的她在挣扎,他真的不想放手。他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的心情,痛心、悔恨、愤怒......他甚至在某一刻体会到了她身处李寒未府上的感觉,可那里明明是他的家,那个人明明是他的父亲。
他甚至想过......放弃她。
他的放弃,终究敌不过相思,他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李寒未会知道的,”喜乐垂下手,不再抵抗,“你走吧。”
“那你跟我走。”慕容武抓起她的手。
临江走过来,已经用剑身横在两人中间,隐含杀气的眼眸盯着慕容武。
喜乐抽回手,后退两步,左手捏着右手腕上的珠子:“不,你保护不了我,而且,我不喜欢你。”
“慕容武,我不想骗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她很认真的看着他,说完就上了台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她没有回头,走了进去。
大门关上,她的身影消失,慕容武瞬间失去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靠在石狮子上,他一直看着大门,眼前是她的笑,她的眉眼,她仿佛风一吹就倒的单薄身影,还有她瘫在床上的样子......
她说的对,他保护不了她,如果能保护,那天晚上就该是他抱着她出来了,而不是李寒未。
“走了吗?”李寒未坐在黑暗里,窗外的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形成奇异的图案。
临江低头回答:“还站在大门外。”
寂静中,李寒未看着外面的夜空,手指敲着桌面,勾起唇角:“把他叫进来。”
“是。”
即便一室黑暗,慕容武也能感觉到眼前人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李寒未轻蔑的看着他,把东西从桌子上滑到他面前:“拿去。”
慕容武拿起来,毒药......他抬头看向李寒未,心里隐约知道了李寒未的意思,“我是不会杀自己父亲的。”
李寒未看起来不甚在意:“大概只是现在不会。”
慕容武冲到他面前:“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吗?你以为喜乐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吗?你以为”
临江看到李寒未不耐烦的眼神,不等慕容武说完,直接过去从后面抓起他的领子,慕容武也不是吃素的,抽出剑便挡开临江,两人拉开架势在屋子中间对峙,正要打起来,李寒未靠在椅背上:“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容武回头,李寒未嘴角噙着一抹淡笑:“你猜我什么时候会把这个皇帝换下来?”
慕容武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李寒未的笑彻底展开,依然带着些轻蔑:“或许是慕容尚书死的时候。”
临江把呆愣的慕容武带出去,回来时李寒未已经走在四季院的路上,临江不解:“将军,万一他去跟皇上说......”
李寒未笑出声,有几分嘲讽在里面:“他没有扔掉封喉。”
临江愣了一会才想明白,如果一点杀人的心都没有的话,慕容武早就把毒药扔掉了,正是他也想杀慕容旭,所以才下了毒药,难怪将军刚刚会说“大概只是现在不会”。
大门关上的声音让慕容武清醒过来,他看着掌心中指甲盖大小的盒子,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粒药,他怎么可能会杀自己的父亲,怎么可能呢......他盖上盖子,放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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