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别,你就算是抽筋,那也还是帅的,帅的,行了吧。”池遇反手勾住他脖子,“群里消息看了没,蒋川那事怎么搞?”
沉倾扶低眼扫了下,很果决:“不去。”
池遇拧上瓶盖,“不去?为什么啊?”
“我忙。”他又笑,“没空。”
“我看你一天天的,是忙睡觉?”
池遇每次来找沉倾扶都见他趴在桌上睡,好像永远睡不醒似的,整一个睡美人。
不过,刚才他来的时候,是看见他在一个人,笑?细思极恐,池遇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凉。
群里还在蹦消息。
[高冷酷盖淮淮]:到底去不去?
[高冷酷盖淮淮]:给句话。
沉倾扶发了条语音过去,声色懒懒的:“不去,忙。”
过了几秒钟,提示音又响。
[颜值担当扶扶]:?
[颜值担当扶扶]:这谁给我改的制杖名字?
池遇知道了阮昭要向沉倾扶表白都震惊了。
池遇:“啊这……你确定是真的?”
沉倾扶舌尖顶过右脸颊笑了下:“这不都早晚的事。”
“过去点,别挡着我。”沉倾扶一只手拨开池遇,“小同桌还等着我过去。”
沉倾扶前脚刚出去,池遇后脚就给周江淮发了信息。
周江淮发语音过来:“这不很正常?我就怕他一个忍不住嫌烦像上上次那样,差点把人小姑娘给揍了。”
池遇:“你是不是忘记了,他这人除了脸和钱还有别的优点吗?脾气那么爆性格臭屁,装逼起来还高冷的一批,你说那些女的图啥,就图他那脸和钱去了。”
周江淮沉思了几秒:“好像是的。”
周江淮:“不过别担心,那些人阿扶根本看都不看一眼的。”
“不。”池遇想起他那纯情又春风荡漾的笑,“我觉得这次真的栽了。”
周江淮:“……栽了?”
池遇越想越有种自己的多年挚友即将被拐卖误入迷途的感觉,一脸痛彻心扉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不能再袖手旁观。
池遇:“不行,我得去给扶儿做做思想工作。”
周江淮:“……”
***
走廊过道的拐角处,洗手间前面的空区域。
微凉的穿堂风拂过,撩起女孩耳边丝缕的柔发。阮昭刚刚洗过手,指尖上还滴着水珠,有点冷,她拿出纸巾来擦。
“你跟我说什么?”
冷不丁头顶传来一道散漫的气音,呼吸拂过她耳侧,炙热又勾人。
阮昭被吓得猛然转身,额头一下子撞在了沉倾扶下巴上,“咯——”
好像是骨头相碰撞的声音。
阮昭被撞得一个不稳,顺手揪住了沉倾扶的衣领,衣领口子被拽得哗哗开几粒纽扣,露出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肌肤。
手指划过,感受到温热坚实的触感,很滑,手感还不错。
沉倾扶被勒得差点喘不过气,顺势往前,扶住了她的腰才稳住,耳根抑制不住发红。
看不出来,小同桌这么生猛的吗?!把他骗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撕他的衣服。
***
【今天的沉倾扶快飘上了天:她果然,馋我的身子!
池遇痛心疾首:是什么让你从一个高冷酷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诱你深入 12.“那咬哪儿?”
即使吹过凉风,夏天残留的那一点闷热的还是能感觉到的。
楼栋旁的一棵香樟树影摇晃,这会儿没什么人来,此刻悄寂安静。
静得只能听见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阮昭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松开手,缩回放到背后,低着头看脚尖,“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沉倾扶垂眸看她,神色倦淡,扣着纤细腰肢又将人拉近了些,像是瘾君子一样闻她身上的味道,“就只想说这个?”
阮昭想往后退,但是他手上力量太固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只能把手搁在他手腕上,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我想,找你商量一下。”阮昭侧着头,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脸颊,很近。
之前的腹稿像是全被揉碎了,她磕磕巴巴了半天,最后一句话直入主题:“让老师把我们的座位,移开。”
沉倾扶身形微滞,他没听清之前的话,但很清晰地听见了最后两个字:移开。
什么鬼?!小同桌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然后又听见小姑娘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语气却坚决,刀子一样的锋锐:“我不想和你坐同桌了。”
沉倾扶盯了她几秒,笑了:“你是不是开玩笑。”
“不是的。”她仰头看他,用最认真纯良的表情,在人的伤口上补刀,“我是说真的。”
“你考虑一下吧,或者明天我直接去找……”
后面的话消了音,只剩下缠绵嘤咛和急促的喘息。
沉倾扶俯身咬上他觊觎已久的红唇,扣着她的下巴,一点一点地深入,撬开牙关,吸吮她唇间的那点滴的温柔。
女孩的反抗根本没什么威慑力,只会激发更多的破坏欲,那一截嫩得能掐出水的颈子,想弄碎,彻底弄碎。
阮昭发现他这人疯起来她一点也招架不住,只能被迫地沉溺在他强势的掌控里。
她攀着他的肩膀,手指勾着,衣服领口被她从一边拉扯着,扯得领子微皱。
楼道的感应灯还亮着,一侧的阴影处,两人身影交迭,阮昭被亲得没什么力气,只能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大抵是真的昏了头脑了,任由他胡来,一步一步被他牵引着。
走廊另一边忽然传来脚步声,还有几个人在说话,听不清,但是越来越近。
这里靠近洗手间,课间肯定会有人来上厕所的。
阮昭睁开眼,理智回笼,一下子慌了,用力推拒着身前的人,气息不稳:“有……有人来了。”
沉倾扶往她唇角亲了亲,垂下眼看她,指腹擦过那泛着水色的唇瓣,懒懒地嗯了声。
几乎是在瞬间,趁走廊另一头的人能看到这里之前,伸手扣着她的手腕,往洗手间那边一拉。
隔间门被猛地关上,阮昭被困在门板和男生的身体之间,能感觉到衣服之下少年的骨骼炙热而坚硬,贴近她。
一个倾身,沉倾扶吻上她颈脖间那小块肌肤,控制不住地轻咬,嫩生生的皮肤立时浮起红印。阮昭“嘶”了声,声音委屈又磨人,轻轻柔柔的:“……疼。”
沉倾扶眉心跳了下,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差点断掉。突然之间,想听她更加动人的声音,想把她弄哭。
女孩脸颊发红,呼吸之间胸口起伏着。沉倾扶目光扫过,眸色不禁深了些,他喉咙发干,嗓音也随之低沉:“不让我咬这儿。”
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欲念,若有深意地问:“那咬哪儿?”
阮昭紧贴着隔板,背脊发凉。手挡在他胸膛上,用了劲,想努力隔开那么一点距离。
沉倾扶没所谓地笑了笑,勾着她下巴,叼上她下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碾咬着,从唇沿路吻到白皙细嫩的耳垂,舌尖舔过。
手上动作也没停,扶着腰线往上,触碰到柔软处。隔着衣服,骨感修长的手指覆了上去,正好契合,还满了一些出来,一只手握不住。
阮昭呼吸一滞,酥麻感一下子上来,迟钝了几秒,才扯着他手腕,“你……你别乱摸……”
沉倾扶哪里管她说了什么,过了火一般,又去寻她唇瓣,含上,轻轻拢着,也不着急,舌尖极有耐心地细细划过贝齿,有一种等待许久的东西即将实现的快感。
手上揉了几下,还不够,扯着衣服从衣摆下往上钻。
浑浊夜色下,隔间外的月色清冷,一只小猫咪从围栏上跃过,“扑咪”了一声,跳到对面的小看台上。
走廊上有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来。洗手间上的牌子写着“m”,男洗手间。
男生的手指修长有力,手背上的青筋在动作间若隐若现。沿着腰际的细滑皮肤,一点点往上,抓着胸口那儿,握住了一只。不过还是隔着一层布料,绵密触感也软得像一抔温水。
不够,还是不够,他作势要扯掉那层阻碍。
“操,”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脏话也性感得要命,“怎么穿这么多。”
阮昭:“……”
“你别乱扯。”她也发了急,按住他手腕,生怕衣服被撕坏了。
沉倾扶很快摸到了后面的排扣,“嗒”的一下,排扣被松开了。
诱你深入 13.图你什么。
出租车在环城高架上快速行驶着,窗外景物一逝而过。
车内,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车窗开了条小缝,将一口吐出的烟雾气卷了个没边。
他在打电话。
“地址确定了?”
“好,”他摁灭烟,脸上透着股凶气,“多带点人。”
蒋川原本想叫上沉倾扶一伙人的,但是那家伙脸色臭脾气大,居然还直接拒绝了。
上个月他弟弟被职高的人打,是沉倾扶带人去解决,最后让人给解决到警察局里去了。蒋川决定自己直接出手。
他往窗外瞥了一眼,嘴角上提,生出了些感慨,终究还是校园里的小娃娃,靠不住。
***
洗手间外的感应灯灭了又亮,有人走进来。
其中的一个隔间内。
阮昭手紧紧地攥着沉倾扶胳膊,自脖颈到耳根,一下子红了个彻底。一双清透软糯的杏眼水雾朦朦的,挂在眼睫下的泪珠子要掉不掉,挠得人心痒痒。
沉倾扶眸光在她脸上凝了一瞬,手上动作不自觉止住了。
指腹上还留有点滑腻的温热,他垂眸看着,深呼了口气,心上滋味才消解了点。
啧,沉倾扶啊沉倾扶,你是不是疯了。
阮昭手抖得扣了好几回才把后面的扣子给弄好。趁他愣神间,猛地把人往后一推,“咣当”一声直接撞到了隔间里侧的门板交接处,正好有条突出的棱。
“嘶,”沉倾扶可能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背脊骨断裂的声音,疼得嘴角轻轻抽动,“阮昭你是不是……”
外面还有人在说话,阮昭一时情急就直接用手摁在了沉倾扶嘴唇上,严严实实,堵住了他后面一时愤怒要说的话。
也不管他要说什么,阮昭愤愤地看着他,总之就是他活该。
各个隔间里时不时有水流冲下的声音,哗哗啦啦的,有一层噪音隔着。即使是这样,外面的人也还是听见了响动。
“诶,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好像有人在说话,还有‘咣’的一下。”那同学顿了顿,“是不是有人在里面脚一滑然后摔倒了?”
“不会吧?”
“真的,你没听见吗?”
“没有,快走吧,回去写卷子了。”
阮昭屏住呼吸,身子直直立着,一动不动的,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生怕被大人给发现了。
等到那几个人走了,脚步声渐远,又重新恢复到只剩下水响的寂静里时,才算是松了口气。
白皙娇嫩的手指肌肤就那么直接堵在薄唇上,嘴唇上触觉敏感,压抑着的某种欲念又被勾了上来。
他看着她慌张屏息的样子,又垂下眼睫,看了看他唇上葱白纤细的手,鼻息间又是她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清甜味儿。
一个念头涌上来,他喉结微动,往她手上暧昧地舔舐了下,在阮昭惊得缩回手之前,又倏忽咬住了她手指。
偏那双桃花眼死死盯着她,眼尾泛红,像是一只报复的小野兽。
少年笑得恣意,眼神也疯起来。
“你快松开……”
阮昭下意识要将手抽回来,可是沉倾扶根本不放,咬得更狠,阮昭动作间那么一扯,觉得都快要被自己扯下一块肉来了,疼,真的好疼。
沉倾扶性子里是带着点疯劲的,平日里张扬妄为,嚣张得简直能上天。敢把他推得尾脊骨都快断裂还上手叫他闭嘴的人,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小姑娘还是第一个。
***
池遇找着沉倾扶的时候,就见他整个人没骨头似的靠着墙,在那儿抽烟。雾状的烟圈被吐出,很快随着晚风被吹散,他一只手把玩着一块银质打火机,眸子里盛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意。
“嘿,”池遇走过去,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靠,你能不能轻点儿。”
沉倾扶眉头拧着,之前还觉得没什么,现在反而觉得疼得厉害。他扯了扯嘴角,又想起她咬着唇时那隐忍模样,啧,小同桌还真是碰不得。
池遇当即就发现了不对劲,他身上有伤。
“扶儿你怎么回事?”
“活着不好吗?干嘛总伤害自己。”
沉倾扶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懒得回话。
池遇笑意也敛了几分,安抚性地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课间的时候,沉倾扶出去了就没回来过,倒是临近上自习时,阮昭才踩点跑回教室,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但池遇也还是眼尖注意到她眼角的一点湿润水光。
肯定有事情发生。
不过池遇也没着急问。
放学时间段,池遇家的司机已经来接了。他和沉倾扶走了一路,忍不住说了句:“话说,今天晚上怎么不见阮同学来送你回家?”
“她以前不是挺殷勤的?”
沉倾扶神色恹恹,没搭话。
“你之前不是说她要对你表白吗?怎么样了?”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人家的意思了,她最多只是有点怕你,讨好你,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人家喜欢你,图啥呢?”
“哈哈哈哈她图你吗那是不可能的她能图你什么呀……”
池遇还没做完思想工作,就被沉倾扶一个凉飕飕的眼刀给活生生止住了笑意。
他咳嗽几声,严肃起来,“其实吧,我觉得阮昭……”
“不会说人话就闭嘴。”
沉倾扶再次打断他,他觉得他如果再不出声打断,这货单方面的逼逼机嘴巴能一直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都停不下来。
而且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听听,什么叫小同桌不可能喜欢他什么叫他没啥可图!!!他混身上下从脚尖到头发丝儿都写着帅气和优点的好吗!!!
沉倾扶被气得咳嗽了几声,冷风忽然蹿进喉咙,他忍不住低头又咳嗽了几下。
“你是不是感冒了?”
沉倾扶毫无感情地盯着他,那双漆黑凛冽的眸子里就好像写着一句话“你看我这强健的体格有可能感冒吗?”
池遇默默回了话风,转而又问:“阮昭……”
“别再跟我提这两个字。”他眼眸半阖,嗓音里没什么情绪。
“你放下了吗你真的准备放下了吗?”池遇搭着他肩膀,凑上去问。
沉倾扶闷闷往前走,眼角耷拉着,没说话。
周江淮忽然又发来了条信息-
[蒋川那边准备动手了。]-
[据说不是职高的,是我们一中的学生。]
池遇正经了一点,问:“这事管不管?”
这件事情起因也不复杂,职高的人打了一中的学生,这学生刚好是蒋川的弟弟。蒋川跟沉倾扶有点交情,沉倾扶就带着人去出气,于是就有了那场天台斗殴。
沉倾扶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听,当然也没心情管。蒋川自己的弟弟,他要打人自己打去。
周江淮那边直接发了语音:“好像还是个女的,听说就是上次报警把你弄到警察局去的。”
池遇震惊了:“查出来是谁了吗,好家伙,扶儿这仇不报我就不信池了。”
“唉,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去哪儿?”
池遇不知道沉倾扶发了什么疯,上一秒还颓废得跟个废物二世祖似的,现在又火急火燎得像是赶着去投胎。
**首*om
诱你深入 14.不介意多死一会儿。
阮昭在便利店的工作会一直持续到零点。
街道上人不多,有种深夜的寂寥,霓虹灯市的光影藏在夜色里,被分割得斑驳混沌。
这家便利店的装修风格很ins,店牌是木质的纯木调底色,中间有字母和数字图案,里面空间不大,被隔架分得整齐干净。
这个时间点其实没多少顾客,阮昭拿出本英语作业来翻看,对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字眼,不知怎么的,总会想起沉倾扶那张倦懒有极具诱惑力的脸,少年瞳孔漆黑,笑得轻狂又肆意。
他在她颈侧留下了一道浅色的吻痕,阮昭用手揉了揉,耳根不自觉地发烫,这个人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她的手指到现在还是疼的,隐隐要渗出血丝来。不过还好是无名指,倒不影响写字。
一篇阅读理解磕磕绊绊做了半个小时,最后对答案的时候五个错了叁个。
阮昭叹了口气,脑袋直接半趴在银台桌面上,好烦啊。
“困了?要不先去休息会儿?”和她同期的一个店员小姐姐放了杯冰美式到柜台上。
“没有没有,”阮昭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叮”的一声,自动感应玻璃门打开。
几个人进来买东西,阮昭给他们结账,打包东西的时候感觉到几道目光的注视,她抬头看时却又没什么异样,她也没太注意什么。
那几个人走后没多久,店员小姐姐接到电话。
“好的,现在送吗?”
“嗯嗯,可以。”
她从冷柜里又拿了几只冰淇淋打包好,“阮昭,就刚刚那几个顾客,打电话来点单了,让你给送过一下。”
“行。”
“不过好奇怪啊,他们特地让你送过去,怎么知道你名字的?”店员小姐姐拿纸巾擦手上的水渍,又给阮昭报了地址,“是你学校的同学吧?”
阮昭回想了下,刚刚那几个人都戴了口罩,还真认不出来是谁,她随意答道:“可能是吧。”
“嘿嘿,是不是暗恋你的啊?”
“……”
地址不是很远,但有点偏。
网吧街的一家小网吧,玻璃门前的塑料帘子摇摇欲坠,能闻到里面积攒许久的烟味和空调气味,气味有些难以言说。
阮昭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从拐角处走出来几个人,戴着黑色口罩。
“这里。”
其中一个招了招手。
那人摘掉口罩,从兜里摸出烟来抽,斜咬在嘴里,手肘屈着,口鼻间有白雾吞吐。
巷子边缘的墙壁上稀稀落落有深绿色的爬山虎,角落里的垃圾桶旁边堆满了垃圾。
阮昭走过去,很快被人截住,扣押住胳膊,打包好的食品袋因为激烈动作被摔在地上。
这一道声响犹如一条导火索,打破深夜寂静巷道里如一潭死水般的静态。
“你们……”
阮昭的嘴巴被捂住,发不出声。
“是她没错吧?”
一个男生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核对,照片是偷拍,像素有点模糊,但还是能对比出五官轮廓的相似程度。
“阮昭,就是她,我在小卖部里确认过了。”另一个男生答话。
小巷子里有夜风吹过,翻起一层枯树叶。
阮昭觉得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反抗几下就被钳制住,脑袋被摁在地上,后背和小腹都被踹了几脚。或许应该受到更多的拳脚击打,为首的戴黑色口罩的人示意停下。
掰过女孩脸颊,两根手指掐着她下颌,留下红印子。
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注射器,或许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阮昭的耳边嗡嗡作响,感觉到胳膊上有痛感,感觉到肩膀上衣服的撕落。
恐惧感生发出来,然而她被捂着嘴,喊不出声。整个人失去重心,倒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有个意识强烈而清晰,她知道,她完了。
眼泪被呛鼻的烟味刺激出来,整个世界都颠倒,只有耳边越来越远的混乱声音,嘈杂最后回归至安静。
在她绝望到连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倏忽被一道力量拉开,被摁住的身体也得以放松,好像落入某个温和坚实的怀抱,昏死之前只意识模糊地记住了眼前的人脚下那双带着白色杠的运动鞋。
她眼睛快要睁不开,嗓子里一阵干涩的铁锈味。
潜意识里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处于即将干涸河床里的小鱼触碰到清爽水源,寒冬夜里快要被冻死的小女孩手里握着没卖出去的小火柴,却意外被给予大片的温暖。
她抓住了就不舍得放手,紧紧地抱着。
原来,死了就是这种感觉吗。
那其实也挺好的,她不介意多死一会儿。
诱你深入 15.
沉倾扶将身上的外套给阮昭披上,她意识混沌不清,紧紧攀着他肩膀,脑袋往他怀里胡乱蹭,一点也不安分。沉倾扶没办法,只好把人打横抱起来,扶着放到黑色机车上坐下,从车把上拿了一个同色系头盔给她戴上。
阮昭摇头晃脑的,时不时还伸出手去挠沉倾扶的脖子,一只手探出到处乱摸。沉倾扶垂着眼,耐心地给她调整系带的松紧。
刚系上,阮昭就抬手去拽,被沉倾扶给摁住,“别乱动。”
蒋川吐完最后一口烟圈,有些看不下去了:“沉倾扶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