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很迷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空庭唱晚
他清了清嗓子,“夫人,老爷说去京中大人府邸议事,的确不错,但根据小的这么些天观察下来,老爷并不是住在那些大人的府上,而是在子时之前打扮成小厮的模样,从那些大人的府邸后离开。”
“那据你观察,他半夜离府的事,那些大人知不知情”
“大约是知情的,小的跟着老爷到了一处宅子,本以为那是老爷落脚的地方,可没想到老爷只待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要再换一身衣裳从后门离开。辗转此地,老爷真正前往的……”常青一顿,额上有些冒汗,“的确如夫人猜想,是、是二夫人的宅子。”
杨氏没有惊讶,仅仅思考了几息,便又开口询问细节。“他中途留的那个宅子,里面住的是何人”
“小的白日里观察过,是一个姑娘,好像是戏楼里的花旦,她前几日常领着人出门,行事不怎么低调,京城许多认识她的商户都说,她是被一个大人养在那里的。老爷好像并不想隐瞒她的存在。”
陈嬷嬷抿着唇,气愤的嘀咕:“自然是要宣之于口,不然要如何给他那小情人做挡箭牌!”
这是杨氏知道沈正平和金氏有关系,特意叮嘱常青不可大意,这才能确认沈正平的确是弄了个障眼法,否则若换了旁人,知道那宅子里住的是一个被人养起来的花旦,定直接认为,沈正平夜不归宿,去的是她的宅子。
杨氏扶着额,目光晦暗,她别过头对陈嬷嬷道:“你先带他下去。明日便将他提到内阁来做事,你领着他。”
“奴婢遵命。”陈嬷嬷俯身出了内室,领着常青离开厢房,一炷香的功夫后,就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杨氏还坐在榻上,保持着方才她离开的动作,一点不变。陈嬷嬷心里愤愤不平,也担忧杨氏气坏身子,忙不迭的上前,“夫人,您要注意身体,可千万别被那对奸夫气坏了身子。”
杨氏两眼通红,她死死抓着桌案的一角,笑声自喉间发出,“我气什么,我倒是觉得好笑的很。若是没猜错,她二人怕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怪不得沈正平之前如此偏重沈蓉,看来是爱屋及乌。”
“沈正平这样对待夫人,夫人觉得不能放过他!金氏那个贱人,她能嫁给沈正元做正妻,还是因为沾了夫人的光,现在却做出这样没脸面的事来!”陈嬷嬷狠啐了一声。
杨氏目光闪烁,“怪不得她之前要在裴氏敬茶时下毒,原是为了一箭双雕!”
杨氏瞳孔一缩,忽然想到什么,鼻尖的呼吸渐渐加重,捏着锦被的指尖愈发用力。
“嬷嬷……”她嗄声开口,喉头微动,“你说,沈正平既然与金氏勾结了这么长的时间,金氏刚一离府,他便迫不及待的私会。他如此看重金氏,真的能爱屋及乌,喜欢金氏和沈正元的女儿吗”
陈嬷嬷目光一愣,“夫人的意思是……”
“沈正平不喜欢华儿,却对二房的沈蓉青睐有加,戏楼一事,还为了沈蓉据理力争!”她声线猛地拔高。
“他这样小心眼的人,不爱陆氏,还能因为陆氏被人设计,便顺势再不宠爱沈宜香!他为了金氏做了这么多,却能接受她和沈正元的女儿!真的可能吗!”杨氏大口喘着气,身子忍不住轻颤,眼底盛满了恨意,“或许,他和金氏在一起的时间,比你我推断的都要早!”
陈嬷嬷慌乱不已,被这惊天一棒敲得浑身发抖,“夫人,这……若真如夫人所料,那沈蓉岂不是沈正平的女儿!她二人竟然、竟然将这样违背人伦的事,瞒了所有人,瞒了整整十五年!”
杨氏迅速合上眸,她垂下头,纤细的脖颈上映出青筋,双手紧紧抓着锦被,泪水从眼角渗出,滴答几声滴在锦被上,晕染出一片湿痕。
“沈蓉定是他的孩子、如若不是他的,他怕是看一眼都会作呕,哪里会待她亲厚的比华儿更甚!”
“……可恨我与他同床共枕十多年。没想到——他早就与他的弟妹做了至亲夫妻了!”
杨氏捏起边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前面的墙上!
她红唇颤抖的厉害,强行咽下心头的酸涩,一股戾气在胸腔渐渐凝聚。
过了须臾,她缓缓抬起头,脸上的怨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还是从前那个温柔贤淑的沈大夫人,但陈嬷嬷感觉的到,杨氏身上已经没了往日的温和,她周围仿佛笼罩了一层无形的戾气,叫人心惊胆寒。
陈嬷嬷跟了杨氏多年,知道她性子善良,从不与人交恶。
但越是温柔的人,遇到诛心的事后,反弹上来的戾气就越重,她之前也是爱过沈正平的,就算现在不爱了,也不能忍受多年前那丁点的夫妻恩爱,竟是一场骗局。
…
…
次日从长鹤堂出来,沈若华照例与杨氏走在一起。
她垂着头,眼尾却悄悄打量着杨氏。她一向细心,自然观察得出,杨氏今天的状态与往日不同。
沈若华仅一思索,便大致猜到,杨氏已经知道了金氏和沈正平的事,现如今看来,她并未痛苦,倒是恨意居多。
如此沈若华就放心很多,到了分开的地方,她并未和杨氏分开,而是笑着道:“华儿想去母亲那里坐坐。”
杨氏昨夜得知了沈正平的事,说心情不压抑是假的,但她又无法拒绝女儿,便强扯出笑容遂了她的意。
二人回到沉月阁,厢房之内炭火烧的很旺,一路走来朔风阵阵,吹得着实有些寒冷。
杨氏拉着沈若华进屋,替她解取身上的大氅,吩咐蒹葭,“你去小厨房,让她们做一盘枣泥糕来。”
屋内的下人都守在外室,二人在榻边坐下,沈若华便道:“我有话想和母亲单独说,劳烦嬷嬷让外头的下人都出去,你与习嬷嬷守住房门,暂且别让人进来。”
陈嬷嬷愣了愣,虽不知沈若华的意思,但还是顺从的和习嬷嬷离开了内室。
杨氏目光狐疑的打量着沈若华,直到厢房门合上,内外都没了动静,杨氏才问:“华儿,你有什么话要和娘说弄的如此隐秘。”她大抵是以为沈若华有什么闺中秘密要与她讲,话音还带了三分调笑。
沈若华微侧着头,认真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母亲已经知道,沈正平和金氏的事了吧。”
本在摆弄绢帕的杨氏倏地抬起头,诧异的看向沈若华。
她翕动着嘴唇,下意识的想否认。她本就是想自己解决此事,暂且不想沈若华知道后影响心情,却不成想此事被人泄露了出去,见沈若华这副模样,也是笃定的。
杨氏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嬷嬷,忙问:“可是陈嬷嬷告诉你的”
“实则我早就知道了。”沈若华从容不迫,絮絮道,“从裴氏进门起始,我知道她买通了丫鬟想害娘。金氏吩咐方嬷嬷让丫鬟在茶叶里混入菊花瓣,也正巧被我派去盯着的侍卫看见了,我知晓母亲不会中招,就想顺势把沈正平和金氏的事,透露给娘。”
杨氏哑口无言,花了许久消化这消息,才又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晓的”
“我撞见过沈正平去金氏的院子,且一夜未出。又派了人去调查十几年前的事,找到了几个证人。”沈若华将准备好的说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氏。
“沈蓉是沈正平的女儿,出生时已经足月。但若是按足月推断,便无法隐瞒她不是沈正元女儿的事实。所以金氏买通了府医和产婆,假装早产蒙混了过去。二人是夫妻,办完了事拿了金银离开险些被灭口,逃过一劫后离开了京城,现在已经被我找到。”
杨氏听完,险些撞翻桌上的茶盏,过了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扭头朝沈若华看去。
“如此也好,我本还打算瞒着你,不过你现在知道也无妨。”杨氏垂下眸,冷笑了声,“此事我已经有了打算,华儿,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是。他沈正平这么多年来,从未认真待过你和你哥哥,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沈若华抿了抿唇,倾身上前,缓缓启唇:“娘,我有一个主意……”l0ns3v3
第二百一九章 利用
沈正元查完帐回到沈府已经是黄昏了,他简单梳洗了一番,便前往了穗姨娘的甘菊院。
平日这个时辰,穗姨娘多半在内室绣孩子的小衣,甘菊院很安静,但今日迈进甘菊院,沈正元就发现了不少眼生的下人,穿过外院的抄手游廊来到内阁,沈正元瞥见门外的陈嬷嬷,不免有些吃惊。
陈嬷嬷抬眸看见来人,屈膝行了个礼,“奴婢给二老爷请安。”
“大嫂怎么过来了”沈正元抬手示意她起身,大步迈进了厢房,丫鬟已经进去通禀了穗姨娘,沈正元撩起珠帘的时候,穗姨娘和付姨娘已经下榻起身行礼,“见过老爷。”
杨氏笑着坐在一旁,她的辈分按理说在沈正元之上,并无需和他行礼,沈正元上前搀着穗姨娘坐下,扭头漫不经心的吩咐付姨娘,“你也坐吧。大嫂怎么有时间过来接近年关,本以为要好些日子不见大嫂了。”
杨氏放下手里的绣样,双手搭在膝上道:“无非是采买团圆宴的东西,大大小小的记账华儿能帮我做,算是给我攒一些闲暇的功夫,今儿在府上撞见过来探望穗姨娘的付姨娘,就想着跟过来看看。”
穗姨娘拉住沈正元的袖口,笑着说:“夫人来看妾身,还吩咐人给妾身送了许多好东西。老爷看这个虎头鞋,妾身不怎么会绣虎眼,之前绣的都空洞,夫人一绣可传神了,做出来一定好看。”
沈正元就着下人搬来的绣凳坐了下来,拍了拍穗姨娘的手,“你也是有福气,大嫂的绣工,当年在京城贵女之间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哥之前的许多衣裳都是出自大嫂的手,你能得到大嫂指点,可是好事。”
“哪有那么夸张,二弟这是吹捧我呢。”杨氏摆了摆手,眉宇间带着温柔的笑意,执起手边的圆绷,“你大哥院子里清静,我闲下来没个说话的人。就是不知道,我来这二弟心里乐不乐意。”
沈正元忙点头,“自然乐意!大嫂,穗儿是头胎,什么也不懂,付姨娘多年没有生育了,料想早已经忘了。大嫂有两个孩子,该当是有经验的,还请大嫂日后好好传授给穗儿,也叫她生产时顺利些。”
“那是自然的。”杨氏看了一眼穗姨娘,缓缓道:“现如今二弟和老夫人,都期盼着穗姨娘肚子里小少爷出生。我身为府上的大夫人,自然会好好照料穗姨娘,这一年沈府不顺利的事太多了,也要顺利一回了。”
沈正元对杨氏是放心的,她的性子这么多年来沈家人都摸透了,就算是大房的庶出,杨氏都能笑着照顾的滴水不漏,更何况是二房的孩子,她既然说了好好照顾,那就一定会好好照顾。
“行了。”杨氏往前坐了坐,套上脚踏上的绣鞋站了起来,边上的丫鬟上前替她拍平了裙摆的褶皱。她扭身道:“现下时辰不早了,你们用了晚膳就歇下吧。穗姨娘,我送来的保胎药记得要常喝,前些日的汤药虽未对孩子造成伤害,但也伤了你自身的元气,你要多喝些补药补回来。”
穗姨娘不顾沈正元的拉扯,执意起身行礼,“妾身多谢大夫人照拂,一定按大夫人叮嘱好好喝药。”
杨氏温和的笑了笑,付姨娘见杨氏要走,未免尴尬也主动站了起来,“妾身和大夫人一起走吧,穗姨娘好好歇息,明日妾身再来陪穗姨娘说话绣花。”
二人一道离开了甘菊院,沈正元从绣凳上坐回榻上,穗姨娘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斟了一杯茶。
沈正元抬手接过,正喝了一口,便见丫鬟撩起珠帘踏入,手中捧着托案,上摆着一碗药膳,边上的青瓷碟子里摆着几粒蜜枣,呈到了穗姨娘身前,“姨娘,该喝安胎药了。”
穗姨娘放下手里的圆绷,正打算抬手去取,沈正元便出了声:“等等!”
穗姨娘手一顿,别过头看他,疑惑道:“怎么了老爷”
“这药膳,是方才杨氏提到的可有给母亲查验过”沈正元严肃道。
穗姨娘笑道:“老爷放心吧,夫人是在妾身这里,才说要给妾身安胎药的,夫人特意让陈嬷嬷去取安胎药到老夫人那里查,药膳还是梁嬷嬷和陈嬷嬷一起送来的呢。”
沈正元点了点头,看着穗姨娘饮尽安胎药,又取了一粒蜜枣放进口中,拧眉道:“良药苦口,安胎药虽不好喝,对孩子却有益处,你日后喝完安胎药,还是不要吃蜜枣,免得中和了药性。”
穗姨娘面部一僵,已经咬烂的蜜枣在嘴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本来被冲散的苦涩忽然间像是又涌上来了一般。
穗姨娘只停顿了几息,就喊来了丫鬟,将方才吃下去的蜜枣吐在了药碗里,执着绢帕抹了抹嘴唇,笑说:“既然老爷说不吃,那妾身就不吃了。实则这蜜枣,是大夫人看妾身喝这么久的药,身上都泛着苦,才让妾身吃的。”
“杨氏是好意,但你自己得有分寸,有了身孕的人不能吃太多杂物,否则对孩子不好。”沈正元一本正经的说,“你若是想吃好东西,就多吃一些燕窝、核桃一类的,对孩子好的。”
穗姨娘心已经沉到了谷底,眼中已经没了笑容,只下意识的点头附和了沈正元的话。
丫鬟将托案送下去,便站到了穗姨娘身旁,见沈正元正垂着头饮茶,便不动声色的撞了撞穗姨娘的手臂。
穗姨娘猛地回神,这才想起正事,她先是故意弄出了些动静,引来了沈正元的注视,再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指尖纠缠在一起,仿佛有什么在嘴边,迟迟说不出口的意思。
沈正元一下子就上了勾,撂下手里的茶盏便问:“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事。”
穗姨娘舔着唇,说话带着喘气声,很是不笃定的态度,“这一阵子,付姨娘来找妾身,和妾身说过些事,妾身这心里头有些不大安定……”
丫鬟顺势附和:“老爷不知,老爷来时,姨娘总是强打着精神陪老爷,但老爷走后,姨娘为这些事劳心伤神,已经好些日子打不起精神了。”
沈正元上了心,倾身上前拉住了穗姨娘的手,“到底是什么事,你同我说!”
穗姨娘双眉皱着,双肩耷下,有一股弱不禁风的柔弱感:“付姨娘这些日子,常来妾身这里陪妾身说话,这一阵,她常常告诉妾身,说她在来的时候,经常看见,有人影在妾身的院子外头走动。她看见了多次,却没见到正脸,直到前一阵才看清,那人、那人竟然是方嬷嬷!”
沈正元瞳孔微缩,“方嬷嬷!她不是在杨氏的院子里吗!”
穗姨娘道:“夫人虽领了命要调教方嬷嬷,但近日夫人事多,不可能总是拘着方嬷嬷在沉月阁,而且付姨娘说,方嬷嬷来的时间大都在下午,常常赶在老爷过来时,妾身就觉得奇怪。”
丫鬟走上前,替穗姨娘顺了顺气,柔声说:“兴许是姨娘孕中多想了呢,方嬷嬷就算是想为主报仇,也不应该专挑老爷来的时候啊,那若是被老爷发现,岂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穗姨娘眼睫打颤,不由自主的就流下泪来,抓紧了沈正元的手。
“我是担心老爷啊!”
沈正元心里乱的很,帮穗姨娘抹去眼泪。
穗姨娘哭的厉害,抽嗒嗒道:“老爷知道,妾身之前,是在红袖楼做花魁的,红袖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事发生,妾身在红袖楼的一个姐妹,曾和妾身说过一件事。”
沈正元下意识的问:“是何事”
“此事、此事与妾身和老爷近日发生的,大同小异。”
穗姨娘咽了咽口水,“妾身的姐妹说,红袖楼的一个姑娘曾接过一个客人。那客人很喜欢她,为了她一掷千金,还想将她纳回府上。但客人家中有一嫡妻,善妒凶悍,不许客人娶那个姑娘。结果客人太喜欢那姑娘,为了那姑娘,他吩咐府上的人毒杀正室,结果反被正室发现。那正室心太狠,想着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反叫人毒死了那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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