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很迷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空庭唱晚
杨氏将信将疑,不多晌,有个丫鬟走进房内,说道:“老夫人,夫人,二小姐说她突然身子不适,先回房休息去了,二小姐让奴婢来,给诸位赔句不是。”
老夫人目光落在苏夫人身上,冷冷说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身子不适了你可瞧见了二小姐,是哪里不适”
“二小姐说她心口疼,旁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丫鬟显然得了授意,并没有将沈蓉被苏夫人殴打的事说出来。
苏夫人悠闲的靠在椅背上,那模样像是笃定了沈蓉不会把她供出来一般。
苏家前来道歉,本就是个不光彩的事,虚与委蛇的用了一顿午膳,苏家四人便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了。
老夫人等苏家人离开后,立即领着杨氏等人去了沈蓉的院子,还没迈进内院,就听见了沈蓉的哭声。
金氏慌乱的冲进了内室,瞧见坐在床边鼻青脸肿的沈蓉,惊呼一声扑了过去:“蓉儿!蓉儿你的脸怎么了!”
老夫人被杨氏搀着走进屋内,瞧见沈蓉那惨不忍睹的模样,愤怒的敲了敲手里的梨花木手杖,连连道:“泼妇!泼妇!往日只知道她王安怡跋扈,不成想她能嚣张到如此地步!居然敢公然在府上殴打于你!”
沈蓉带着哭腔说道:“祖母,蓉儿好无辜,蓉儿本以为苏夫人喊蓉儿出去,是想和蓉儿冰释前嫌,可是刚走出内堂,苏夫人就开始掌掴蓉儿,谩骂蓉儿蓄意勾引苏玉郎,蓉儿不敢还手,就、就被打成了这副模样啊!”
站在后头的沈家女辈纷纷咂舌,沈宜香捏着绢帕遮住鼻尖,柳叶眉蹙着说道:“苏夫人太过分了!方才在正堂之上公然侮辱蓉儿,没有半分道歉的诚恳,爹爹好心容留他们在府上用膳,苏夫人居然趁此机会殴打蓉儿!”
沈令仪附和的说道:“祖母,您一定要给二姐做主啊!”
老夫人点点头,严肃道:“既然苏家没有和解之意,沈家何必要看着他们家脸色做事!”
杨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沈若华看了一眼老夫人,突然开口说道:“祖母,此事不宜宣扬。”
沈蓉还没来得及开口,沈令仪便讽刺的笑了笑,看着她道:“大姐未免太铁石心肠了,二姐都被她打成了这副模样,你居然还想让二姐忍下这气,当真是——”
“苏夫人所言难道不是事实”沈若华打断沈令仪,漫不经心的送了她一句话,沈令仪脸色稍沉,唇瓣抿了起来。
沈蓉眼神也闪烁了几分,沈宜香左右看看,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大姐所言在理。前日晚上二姐也承认,在大戏楼内为了保沈家声誉,做出了欲拒还迎的动作,那大戏楼内看戏的人众多,就算大姐给二姐做了打点,可也不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啊。若真和苏家撕破了脸,一个不小心,二姐的名节就真的毁了!”
顾氏皱着眉问:“难道就只能让二小姐咽下这口气了么!”
“那倒也不是。”沈若华卖了个关子,她走到沈蓉床边,仔细打量了下她脸上的伤,嘴角微微上扬,“明面上和苏家撕破脸,自然是不可取的,可也不是说,咱们背地里不能下手。”
老夫人有了点兴趣,“若华有什么好法子”
“蓉儿被苏夫人打成这样,正好给了我们机会。蓉儿和苏玉郎的事在京内传的沸沸扬扬,今日苏家上门道歉,蓉儿的脸也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想必京内认识她的人很多。若是让百姓看见,本来脸上还完好的蓉儿,突然成了这副模样,百姓理所应当会想到苏家,这样做,消息就不是从沈家传出去的了。”
“潜移默化,此计不错,若是将沈家摆在弱处,更可突显苏家的跋扈。”沈正平从门外走进,破天荒的冲沈若华露出了赞许之色,“你这想法不错,若按你的法子做,不论是对蓉儿还是对沈府,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沈蓉咬着下唇,心里头有些憋屈,她拉了拉金氏的衣摆,金氏当即会意,开口说道:“大小姐,当真要蓉儿这样出门吗妾身觉得,找一个丫鬟在外头传传风声不就行了。”
“传言终究只是传言,拖了些日子,再想把传言变成真的就难了。”沈若华苦口婆心的说着,“最好的时机便是今日,妹妹只需领人去京内的药店抓药,再让丫鬟不经意间点出妹妹的名字,此事就成了。”
老夫人等人想想,这计谋的确是万无一失,既不影响苏家和沈家表面上的和谐,又能让苏家的名声更恶劣些。
老夫人当即拍板定下了此事:“不必再考虑了,就如此办吧,蓉儿,你好好准备准备,脸上的伤暂时先别涂伤药,等你回来,再找几个下人将此事传的更远些,日后,就只待苏家倒霉了!”
…
…
苏家那纨绔小霸王踢到了铁板,被荣亲王杖责的消息不出三日就传遍了京城。
苏尚书因此被降了官职,宫中的那位慧妃娘娘也因此被贬为了嫔,这一家子仗势欺人多年,终究是遭到了报应!
百姓们明面上不敢表现的太欣悦,但实则都纷纷叫好,京内连带着对荣亲王的评价都好了起来。
那一日苏丙带着苏玉郎给沈蓉赔罪,百姓们都瞧见了站在府门口的白衫姑娘。
虽然姿色不及福山县主,可她明眸善睐,风姿绰约,如同一朵盛开在湖中的白莲花。
沈家从未听过的二小姐,居然有如此的气质,一传十十传百,现如今沈蓉的风评,甚至比沈若华还高些。
她遭受苏玉郎调戏后,不肯屈服撞墙自尽,贞烈与果断与她柔弱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蓉的计划,在沈若华的帮助下进行的十分顺利,皇帝为了安抚于她,还特意赐下了一箱珠宝,甚至准许她可随嫡长姐沈若华一同进宫请安的殊荣,实在是意外之喜。
沈蓉打响了名声,这阵子忙的不可开交。
沈若华不常与京内贵女交谈游玩,她平日里脸上没什么表情,对谁都是一副疏离的姿态,故而就算她封了县主,上前来巴结的人也少之又少,大多是不敢。
可沈蓉八面玲珑,无非是借着苏玉郎在京内有了名声,居然有一众贵女愿意同她一道游玩,结为手帕交。
府上日日瞧不见她的人。
这一日,阮烟阁内。
彭姨娘挺着大约四个月的孕肚,坐在榻上,沈宜香坐在她对面,桌上摆着香炉压着香灰。
“这是姨娘特地要我带来给彭姨娘的安神香,摆在室内既能安神,又能安胎,对身子也没有损伤,是极好的物什。”沈宜香笑容温柔,手里的动作也十分优雅。
她压完香灰,将带来的香料撒好点燃,重新盖上盖子,一缕青烟顺着镂空的纹路飘出。
沈宜香将香炉抬起,在彭姨娘身前晃了晃,笑问:“姨娘觉得这香味道如何”
彭姨娘没敢多闻,屏住气做了个动作,便往后顷了顷身子,“这香味道的确极好,陆姨娘有心了。”
“只要姨娘用得好就行。”沈宜香把香炉递给身旁的敬嬷嬷,“将这香炉拿去搁好,每日早晚点上一次就好。”
敬嬷嬷应了声是,俯身退了下去。
沈宜香看了眼屋内,对彭氏道:“方才没看出来,彭姨娘怎么从主屋搬来了这儿呢”
彭氏讪笑了两声,应道:“这……这不是快要夏日了么,阮烟阁主屋地方有些闷,大夫说对孩子不好,就让妾身搬来了侧院,侧院实则也好,即便没有主屋大,住的倒也舒服。”
“姨娘住的舒服就行,宜香就是怕委屈了姨娘。”沈宜香理了理袖摆,“对了,近些日子没瞧见五妹,也没看她过来看姨娘,我前几日看她在庭院内发呆,好像是有心事。”
彭氏脸上带了点笑容,“妾身也发觉了,只是她不肯说,妾身自然也不好问。”
沈宜香捂着嘴笑了笑,“要我看,令仪怕是有心上人了!她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看彭氏欲言又止,沈宜香又道:“姨娘可是怕母亲不能给令仪寻到好人家”
彭氏身子一颤,连连否认,“三小姐别误会,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令仪她素来是个有主意的,我怕她心里不乐意罢了,况且大小姐还未说亲,这大小姐未嫁,令仪便是有了心上人,也是要等着的。”
嫡女不出嫁前,庶女是不可先行出嫁的,此乃规矩,但是沈宜香却笑着说:“姨娘多虑了,这母亲是个宽厚的人,若是令仪有了合适的,母亲不会不允的。”
彭氏别过头没有应声,她和陆姨娘的关系并不亲近,可近些日子陆姨娘频频对她献殷勤,她心里也知道,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彭氏还不能完全信任陆氏,故而对她的女儿,也不能多说。
沈宜香扯东扯西的和她聊了会儿,正准备离开时,敬嬷嬷走进来说道:“姨娘,三小姐。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来了”
“长姐来了”
沈宜香拎着裙摆的手一松,正巧沈若华从门外踏入,瞧见她也不吃惊,平平淡淡一句:“三妹也来看彭姨娘啊。”
沈宜香收整了下表情,温和道:“我姨娘有东西带给彭姨娘,只是有事耽搁了,便叫我过来送了。”
彭氏笑着说:“陆姨娘送来的是能安神的香,听闻还能安胎,妾身闻着不错,就收下摆上了。”
敬嬷嬷搬来的玫瑰椅,沈若华俯身坐下,对沈宜香笑了笑,“陆姨娘有心了,等彭姨娘月份大些能出门走动,定要去陆姨娘的院子好好谢谢她。”
“那是自然的。”
蒹葭手里抱着一个朱漆的妆奁,等三人说完话,她才上前将妆奁呈给了彭姨娘。
“姨娘,这是我们家小姐给姨娘的东西。”
彭氏伸手接过,将妆奁打开,妆奁内摆的不是什么珠宝,而是一串佛珠。
“这佛珠是我遣人从护国寺取来的,这佛珠在佛前供了四十九天,沾染了佛气,是个好东西,你每日可盘一盘它。”沈若华出声解释这串佛珠的来历,双眸隐晦的瞥了一眼沈宜香。
“对了,我记得上次在主屋时,瞧见姨娘有一串佛珠,是五妹送的,姨娘可有日日带着”沈若华询问。
彭氏笑说:“自然是的,那佛珠既是令仪送的,又是佛门的好东西,妾身自然日日佩戴在身上。”她从腰间取出那串佛珠,佛珠上头的包浆很亮,看也知道她日日把玩着。
沈若华勾了勾嘴角,“我也是看见了五妹送来的佛珠,才想到送这东西,这每日往阮烟阁送的东西多了,也不知该给姨娘些什么。”
“大小姐能送东西来,就已经是妾身的福气了。”彭氏当即将那串佛珠戴在了手上,冲沈若华福了福身。
沈若华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吹着上头的茶叶,眉目稍扬之间,能在沈宜香看似淡定的眼神中,瞧出些许的不自然。
她盯着彭氏看了许久,眉头皱起又松开,像是在担忧什么。
三人在一起聊了半晌,沈若华和沈宜香便起身告辞了。
彭氏站在门口送离了二人,便转身回了屋子。
敬嬷嬷端来那香炉,香炉内的香灰已经被她倒了出去。
“姨娘,老奴已经吩咐人,去库房拿新的香炉过来了。”
彭氏倚靠在窗框边,说道:“陆姨娘送来的那些香,丢出去一部分,记得留一些,免得日后她问起来没法解释。”
“老奴省得。”敬嬷嬷福了福身,捧起沈若华送来装佛珠的妆奁,有些踌躇的问:“姨娘,这……大小姐送来的佛珠,该如何是好呢”
彭氏沉默了半晌,闷声道:“即便她现在护着我,可她毕竟是杨氏的女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把手上的佛珠褪了下来,手悬在妆奁之上,却迟迟没有丢进去。
她仔细思索了一番,将手收了回来。
“你去把令仪装佛珠的那个妆奁取来。”
敬嬷嬷立即会意,将手里的妆奁搁下,一刻钟后,收拾了一个同雕花的妆奁走了过来。
彭氏将佛珠放了进去,对敬嬷嬷道:“我戴在身上的这个,是大小姐送来的佛珠。箱子里这个,是之前令仪送来的。日后任由何人问起,你都这么回答。”
“五小姐和七小姐那里,也这么说吗”
“这事就你我二人知道就好,令仪和攸宁,也不许提起只字片语。”
“老奴遵命。”
…
…
夜半,沈府后院。
沈令仪坐在凉亭之内,桌上摆着烛台,铺着一张白色宣纸,她拎着袖摆,在纸上画着什么,看似极为认真。
桃染站在亭子外把风,夜深了,她困顿的打了个哈切,揉了揉眼睛,料想这时府上应该无人经过此地,她闭上眼睛打了会儿瞌睡。
沈令仪写的十分认真,她白皙的脸颊上飘着红晕,嘴唇被她咬的有些红肿。
她眼底唯有纸上的那些笔墨,脑中唯有那一日在此撞见的少年郎,连站在她身后许久的人都未曾察觉。
沈宜香盯着她看了半晌,并未出声,她要画的大概是个男子,沈令仪画技一般,只能描出一个轮廓,却没有五官,她私心里不想让别人瞧见那人的面孔,只需她自己人的即可。
沈令仪耳尖发红,画的正入迷的时候,在凉亭下打哈切的桃染被风吹得惊醒过来,发现亭子里进了人,她不由惊呼。
沈令仪被她吓了一跳,回头时正巧和沈宜香的目光撞上,她惊慌失措,打翻了桌上的砚台,墨水撒了一桌,唯有她眼疾手快拎起来的画作没有被染上墨汁。
沈令仪又羞又气,“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宜香笑着道:“本来是无法安睡,想在府上走走,没想到看见五妹这么晚了还在后院写字,我想着过来给五妹打个招呼,没想到五妹画的入迷,我一时间,便也不好意思打搅了。”
沈令仪咬了咬牙,“你何必阴阳怪气的。”
“妹妹误会了,我并没有旁的意思,妹妹这个年纪,心中有思慕的少年郎实在是太寻常不过了,且我并非那等好事之人,不会将妹妹躲在后院偷画那人画像的事情说出去的。”
沈令仪冷笑了一声,“沈宜香,你我同为大房庶女,最了解对方不过,你那点心思,还骗不过我。”
大房这几个庶出女,独独沈宜香混的最好,她是个识相之人,从小和姨娘陆氏就不亲近,要么就要讨好杨氏,要么就是讨好老夫人,慢慢长大后,她学会了一招笑面虎的姿态,日日在府上做好人,府中上下对她的风评都很好,觉得她是个安分的庶小姐,可与她同为庶女的几个小姐,便不见得喜欢她了。
沈令仪是不喜欢沈宜香,可也并不像和她交恶,毕竟在这偌大的沈府,她们几个庶小姐最大的敌人,莫过于嫡小姐沈若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故而她们虽交情不深,但能联手时,还是会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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