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很迷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空庭唱晚
沈令仪阴冷的瞪了她一眼,她长睫敛下微微颤抖,袖下的手为难的攥成一团。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呼吸稍沉,眼看着沈令仪眼尾瞥向她,丫鬟提了一口气,迅速跑了出来。
“老爷!老夫人!奴婢有事禀告!”
那丫鬟一气呵成,跪在沈正平跟前,膝头因为碰撞破皮,疼得她脸上狰狞了一瞬。
沈正平则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悦的开口:“你是谁”
“奴婢名唤绿灵,是五小姐身边的下人。”绿灵怯生生的看着沈正平:“老爷!奴婢想到一件事,可能、可能和此次的巫蛊之术有关,只是奴婢之前一直不敢确认,请老爷恕罪!”
绿灵磕了几个头,忙被杨氏喊住:“够了!你究竟有何发现,直说便是!”
绿灵舔了舔干涩的唇,仰起头说道:“奴婢在一个月前的晚上,出门替五小姐办事时,途经府上的湖,当时天色昏暗,奴婢并没有点灯,可是奴婢在湖旁的草丛里,看见有人,往湖里沉了什么东西!”
沈正平不耐烦的表情瞬间严肃,反问:“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婢亲眼所见!不敢胡言乱语!”绿灵匍匐在地:“奴婢看他沉的东西,形状并不大,便以为是府上那个下人随意往湖里扔东西。只是奴婢当时急着要回喻秋堂与五小姐复命,便没有理会此事,只想着若明日东西浮了上来,再做定论,只是没想到,奴婢后面几天再去看,始终没有杂物浮上水面!”
绿灵脸上染上一层恐惧之色:“奴婢之前并未觉得何处不对,可是、可是方才想起这时间,还有那东西的形状,真是像极了装木偶的长匣,所以奴婢才——”
沈令仪大步上前,一掌挥了下去,骂道:“大胆!无凭无据的事,你也敢越俎代庖在爹爹和祖母面前胡说!”
沈令仪赶忙俯身对沈正平道:“请父亲恕罪,都是女儿管教不严……”
老夫人仔细想了想,拧着眉说:“她所言未必就是假的,左右这灵婆找不到东西所在之处,便按她说的找上一找吧!”老夫人拍板定下,问绿灵:“你可记得,东西是从湖的哪一面沉下去的”
“奴婢记得,是东面。”绿灵不假思索的说道。
站在沈若华身后的习嬷嬷,听了绿灵的话,不由身子一抖,她悄悄拉了拉沈若华的衣角,眼底满是担忧和怀疑之色。
沈若华附在她耳边,喃喃说了几句话,习嬷嬷认真的点了点头,垂下头不再作声。
沈府的湖很大,若是在整个湖上打捞一个小小的匣子,定要花上几日的功夫,可既然那人是绑了石块把东西沿着湖边沉下去的,那就十分好找了。
半个时辰后,负责打捞的几个家丁跑了回来,躬身禀告:“回老爷,小的们并未在湖的东面,发现装东西的匣子。”
“没有找到”老夫人气笑了,“这一日日的,找个东西都找不到!”她狠狠拍桌,指着绿灵:“将这满嘴胡言乱语的丫鬟给老身拖下去,杖责二十!卖去红楼!”
绿灵和沈令仪皆傻眼了。
绿灵脸上血色尽退,扯着嗓子便喊:“怎么可能找不到!不可能的!”她奋力挣脱家丁们的束缚,狼狈的爬到老夫人脚边,扯着她的裙摆:“老夫人!老夫人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没有胡言乱语!奴婢真的看见了!”
绿灵眼神闪烁,瞥见脸色难看的沈令仪,她又转身爬了过去,哭嚷着说:“五小姐救救奴婢啊!您是相信奴婢的吧!奴婢真的看见了,奴婢没有胡言乱语!五小姐救救奴婢!”
绿灵脸上满是恳求之色,但话中却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沈令仪咬了咬牙,事到如今,她也是骑虎难下,只好迟疑的开口求情:“祖母……绿灵她、兴许是看错了方向,祖母不妨,将湖整个搜查一番——”
“你可知要在府上的湖内,搜寻一个小木匣有多难!”老夫人气急败坏的瞪了绿灵一眼:“这丫鬟一看就心术不正!为了邀功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来人!给我拖下去!”
绿灵被拽着腿在地上拖拽,头上的珠翠落了一地,她伸长了手臂往沈令仪的方向挥动,奈何粗糙的地砖蹭的她脸上疼痛不已,竟连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她快要被拖出去时,站在沈若华身后的习嬷嬷上前一步凑到沈若华身边,皱着眉为难道:“小姐,您说,上次福熙那丫头看见的,是不是也是假的”
她语调刻意压低,但站在她身侧的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沈宜香眼底掠过一抹阴冷的神色,目光落在沈若华的侧脸。
沈若华看似踌躇的回应了习嬷嬷:“大约是吧,祖母现在如此震怒,这没有定据的事,还是莫要说出来了。”
站在她身后的沈月娥勾了勾唇,扬声道:“原来长姐院里的丫鬟也看见了什么,长姐怎么不说呢”
本揉着鼻尖头疼不已的沈正平抬了头,浓眉拧着看向沈若华,“你院里的丫鬟也看见了”
老夫人被这一连串的“目击”弄晕了头,不耐的问:“若华,你院里的丫头瞧见了什么你说。”
沈若华走上前,神色镇定:“福熙那丫头十天前,也在府上的湖边看见,有人往湖里扔了绑石块的木匣子。当初她回院禀告于我,我只当是府上的丫鬟往湖内丢了垃圾,便没有理会。”
沈令仪脸色有些僵硬,插嘴说道:“十天前那便是不超过一月了姨娘的胎是一个月之前出的问题,想必长姐院里的丫鬟,看见的的确是下人往湖里扔的垃圾吧。”
她心里犯嘀咕,越看沈若华那副镇定的模样,越觉得心口发凉。
怎么会这么巧,她院子里的丫鬟,就正巧看见了有人往湖里扔东西!
老夫人捻了捻指腹,说道:“若华,你遣人,去把那丫鬟带来这儿。”
沈若华应了一声,吩咐习嬷嬷去惊蛰楼领人。
习嬷嬷速度也快,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二人气喘吁吁的来到阮烟阁。
“奴婢福熙,见过老爷、夫人、老夫人。”福熙跪下行礼。
沈正平打量了她几眼,才开口问道:“十天前,你在府上的湖边,看见了什么”
福熙模样发蒙,她未加思索脱口便道:“奴婢看见,有人往湖里扔了,绑着石块的木匣子……”
沈宜香眯了眯眸,笑着说:“你这丫头,记得怎么这么牢”
福熙看着她解释:“因为、当时是午夜,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还蒙着脸,奴婢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但是她却往湖内扔了绑石块的木匣子,走的时候还鬼鬼祟祟,奴婢觉得害怕,又找不到结果,所以一直铭记于心。”
老夫人轻吁了一声:“十日前若扔的真是装巫蛊的匣子,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沈令仪正想出声附和,便被沈若华打断。
“祖母此言差矣,祖母就怎么能断定,这下咒害彭氏,和下咒害父亲,是同一日的事呢”沈若华双手交叠在腹间,慢悠悠道:“从时间上看,彭氏最先受到巫蛊迫害,七少爷应当是被无辜连累。而爹爹却是在昨日才受到这巫蛊的干扰,从这时间上来看,未必是同一日所做的巫蛊木偶。”
站在一旁的灵婆连忙说道:“只要找到木偶,草民能算出,这木偶是何时何日所制!”
沈令仪眼皮跳了跳。
第一百一十章 巫蛊风波(五)
老夫人看着福熙问道:“你可还记得他从何处丢下的木偶”
“就在凉亭之中。”福熙说道。
老夫人即刻派了人前去搜查,便在此时,去搜阮烟阁主屋的下人也仓促的跑了回来,“老爷!老夫人!挖到了!”
沈正平腾的站了起来:“当真!”
跟在他后头跑来的小厮小心翼翼的捧着木盒,呈到了沈正平眼前。
沈正平立即将木盒打开,静静躺在木盒中央的,正是一个用木头制成的木偶,刻上了鼻子眼睛和嘴,身上刻了一串生辰八字,在腹部的位置钉入了一根钢钉,在外看,只剩下一个针头。
沈正平将木偶给了彭氏,问道:“你看看,这木偶上刻着的,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彭氏颤颤巍巍的接过木偶,看清了那木偶上的生辰八字,彭氏面如土色,“这、这正是妾身的生辰八字!”
老夫人看着那几个下人问道:“这东西是在何处搜出来的”
“回老夫人,东西是在姨娘主屋的外室中挖到的,方才小的们搜的不精细,未曾发觉软榻边被绣墩盖住的砖块有一丝的松动,小的们顺着砖往下挖,便挖到了此物!”
敬嬷嬷愧恨万分:“软榻边上的地砖松动了很久,只是姨娘说无伤大雅,便没有理会,可没想到那巫蛊木偶居然是埋在那儿的!”
“府内的地砖铺的都十分平整,若要撬起一块把木偶埋下去,势必会引出不小的动静。姨娘屋内这突然松动的地砖,竟也是给了凶手搁置凶物的机会。”沈若华道。
沈宜香舌尖抵了抵牙床,轻笑着看她:“既然如此,长姐便没有嫌疑了。毕竟彭姨娘亲口认定,是长姐要她搬来的侧房,木偶若真是长姐埋的,无需大费周章的搞这么一出。”
沈令仪头晕脑胀,事到如今,她的计划被全盘打乱,她看着那莫名出现在主屋的木偶,眼前发花。
起初,她的确是让人把木偶埋在了主屋的地砖下,可听说彭氏迁居,她耗费了无数精力才把木偶转移,可那本该出现在侧房的木偶,居然凭空消失,转而出现在主屋!
沈令仪身子轻颤,抬眸看向沈若华。
她一定是暴露了!
沈令仪袖下的手心发汗。
灵婆上前端详了片刻,断定道:“大人,这木偶是一个多月前所制,在地下埋了也有一月有余。”
沈若华看着灵婆问道:“方才你也听见了,迁居之前,姨娘身子曾见过一次血,依你所见,和这巫蛊之术有无干系”
“若府上的大夫查不到姨娘见血的缘故,大约便是受了厌胜之术的影响。”灵婆颔首道:“此等邪术虽然有效,可是利用起来,等待见效的时间很长,若是长时间与巫蛊接触,兴许可以加快速度,想来正是因为如此,这巫蛊木偶才埋在了姨娘主屋的外室。”
杨氏思忖片刻,询问敬嬷嬷:“彭氏屋内那一块松动的砖块,平日里一直放着绣墩遮掩的吗”
方才下人们提,那松动的砖块上头摆着一个绣墩,杨氏才作此猜想。
敬嬷嬷抹了把眼泪:“是,是一直搁置着绣墩,因为地砖撬起,看的姨娘不舒服,所以老奴才想到这法子。”
杨氏脸色严肃了起来:“平日里用绣墩遮掩的松动砖块,若不是经常出入彭氏的屋子,根本无法注意到,由此可见,这埋巫蛊木偶之人,一月前经常出入彭氏的主屋。”
习嬷嬷开口说道:“大小姐为了避嫌,平日里都是让奴婢们把好东西送到院子,交给敬嬷嬷,除了嬷嬷那次见血,大小姐平日都不来姨娘的院子,打搅姨娘的清净!”
“嬷嬷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沈若华偏过头,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的陆姨娘,微微一笑:“上次彭氏见血,我去她院内查探,出门时正巧撞上来探望的陆姨娘,听闻陆姨娘那阵子,经常与彭姨娘闭门闲聊”
陆姨娘面色无辜,撩起裙摆跪下:“老爷,妾身冤枉啊。虽然妾身前一阵经常去探望彭姐姐,可是妾身去也只是去一个时辰,且一直和彭姐姐在一起,妾身哪来的时间埋那个娃娃”
沈宜香开口替陆氏辩驳:“父亲,姨娘出身寒门,根本不知如何使用厌胜之术,爹爹怀疑姨娘,实在是没道理。且姨娘虽和彭姨娘是姐妹,常常前去探望,但从未长时间逗留,这东西她如何得知呢!”
沈正平正想开口,便被老夫人抬手制止,“湖那边还没有动静,看看还能不能再捞上点什么,现在无凭无据,都不要再随意猜测了。敬嬷嬷,先把你家主子扶到屋里头坐会儿。”
敬嬷嬷和彭氏俯身谢恩,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回了内室,老夫人捻着佛珠,看着眼前众人,缓缓开口:“纵然我方才说,无凭无据不可诬蔑你们,可前阵子随意进出阮烟阁之人,嫌疑最大,你们谁来看过她,都给老身站出来。”
佩姨娘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忍不住说道:“老夫人,妾身只来看过彭姐姐一两回,妾身真的不知道那地砖的事。”
沈嘉荷站在后头,眼睛咕噜噜转了转,扬声说道:“祖母,五姐和七妹是彭姨娘的女儿,定时常前来探望于她,这谁来的最勤,问五姐和七妹,不就都清楚了。”
沈令仪心头一颤,袖下的手死死握紧,老夫人抬眸看来,竟也当真出言询问:“嘉荷说的也是,你们二人这些日子,可知道谁出入你们姨娘的住处勤一些”
沈攸宁仔细思索了片刻,“若说来的最多的,怕就是……陆姨娘了。”
跪在地上的陆姨娘叫苦不迭:“老夫人,妾身是好心想来和彭姐姐说话解闷,妾身真的没做这样下作的事,请老爷和老夫人相信妾身。”陆氏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来抱个大腿,居然卷进了这样的风波之中。
沈宜香屈身去扶陆氏,眼底掠过一抹冷漠与不耐,她抿着唇,焦急的劝慰:“姨娘您先别急,祖母没说您是害彭姨娘的人,祖母和爹爹定不会冤枉了姨娘的!”
沈宜香扭身跪行到二人脚下,面上焦急,说出来的话却条理清晰,句句紧逼沈若华:“祖母,爹爹,请恕宜香以下犯上,宜香不能看着姨娘白白受过,宜香有些问题,想禀明祖母和爹爹!”
老夫人挥了挥手,“你说吧。”
“宜香以为,此事还存在诸多疑点。只是这其中嫌疑最重的,便是长姐!”沈宜香似是很不愿这么说,她紧闭着双眼,死死咬着下唇,“宜香以为,长姐掌管中馈后,爹爹和祖母便把彭姨娘的生活起居也交给了长姐,护国寺一事后,彭姨娘便对腹中的胎儿十分重视,回府后不会不仔细检查屋内的物什,若是长姐在其中派了人前去,检查过程中,如何不能发现那砖块的问题”
“更何况,彭姨娘一月前见血的原因尚且不明,怎么能草草认定,就是巫蛊之术作祟且姨娘说了,她那日见血后,长姐把阮烟阁主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若她在那时发生砖块的问题,也不无可能!”
沈若华垂眸看她:“若我真的在那时才发现砖块松动,我为何要让彭姨娘搬到侧房,再把东西埋了按你所说,我只需安插自己的人在其中,日后找准时机,偷偷把巫蛊木偶埋进去即可,为何要多此一举,让她迁居到侧房”
沈宜香抬头看她,眼底满是不屈之色:“这便是姐姐的高明之处。”
沈宜香攥起拳,看着老夫人和沈正平:“爹爹和祖母,可还记得方才在侧房发现的空匣”
沈正平拧眉,点头示意她继续。
沈宜香垂下头,眼底划过一抹得意之色:“一个空匣,为何会被埋在那么深的地底下方才宜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可直到下人们在主屋发现巫蛊木偶,宜香才把这一切全部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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